《大学》英译本的生态翻译学解读
2017-02-09王立松
王立松, 曲 钊
(天津大学外国语言与文学学院, 天津 300350)
《大学》英译本的生态翻译学解读
王立松, 曲 钊
(天津大学外国语言与文学学院, 天津 300350)
汉语典籍的英译对于传播和推广我国传统文化思想有重要意义。从生态翻译学视角来看,翻译活动是译者发挥主体作用对翻译生态环境的适应和选择并选择合适策略进行文本移植的过程。以《大学》为例,对理雅各、辜鸿铭的英译本进行对比研究,分析其中体现出的译者对文本的移植,译者在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的多维度适应和选择等生态翻译学思想,以期为汉语典籍翻译时运用生态翻译学理论提供参考和借鉴。
《大学》英译本; 生态翻译学; 翻译生态环境; 多维度适应和选择
作为中华古代传统智慧的代表,儒家经典《四书》之首的《大学》在中国古代儒家思想和文化传播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它强调治国平天下和个人道德修养的一致性。因此,从传播中国传统文化、促进中西文化交流的互鉴角度出发,加大对《大学》的翻译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清华大学胡庚申教授提出的生态翻译学认为,翻译是译者对翻译生态环境的适应与选择。借此,本文将生态翻译学作为宏观视角,分析译者在翻译《大学》时如何对所处的翻译生态环境做出多维度的适应与选择,从而实现从原语到译语的文本移植,同时保持翻译生态的平衡,令译文能在自然环境中经久不衰[1]。
1814年,英国传教士马歇曼出版了《大学》英译本。1828年,柯大卫出版了《中国经典四书》。近代英国著名汉学家理雅各是第一个系统研究、翻译中国古代汉籍经典的人,他在1861年出版了《中国经典》,其中包含了《大学》的英译[2]。1915年,满清时代精通西洋科学、语言兼及东方华学的中国第一人辜鸿铭翻译了《大学》的英译本[3]。我国国学大师林语堂先生于1938年出版《孔子的智慧》一书,其中第四章是他翻译的《大学》。本文对理雅各和辜鸿铭的英译本进行比较研究,从生态翻译学角度分析各译本的特色,探究中国汉语典籍翻译中蕴含的生态翻译学思想。
一、 生态翻译学基本思想的阐释
生态翻译学理论由清华大学胡庚申教授在“翻译适应选择论”的基础上提出[4],他将翻译过程与达尔文在《物种起源》一书中提到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相结合,从生态学的视角进行翻译研究。生态翻译学可以概括为翻译过程以译者为中心,译者着眼于翻译生态系统的整体性,通过对翻译生态环境的适应,选择运用恰当的翻译策略进行翻译活动[5-6]。生态翻译学的核心思想包括“翻译即生态平衡”、“翻译即文本移植”和“翻译即适应/选择”[7]。
1. 翻译即生态平衡
翻译实践是译者有意或无意的适应性选择过程,这一过程受到翻译生态环境的约束。翻译生态环境是指由原文、原语和译语所构成的“世界”,既包括翻译过程涉及到的语言、文化、交际和社会层面内涵,也包括作者和读者。译者在翻译生态环境中发挥作用,同时也受其他翻译主体和翻译环境的影响和约束。因此,翻译生态系统也需要译者在翻译过程中通过对生态环境的适应和翻译策略、方法的选择来使译文被读者所接受和认可,实现翻译生态系统的平衡。
2. 翻译即文本移植
“文本移植”是对翻译本质的认识,其重点是原文内在的可移植性。在文本移植之前,关注原文生态系统的可移植性;在移植过程中,关注文本在语言、文化和交际等方面的生态环境,选择合适的翻译策略,即移植方法,实现译文翻译生态环境的“重构”和翻译生态的平衡。在移植后,要关注译文是否被目标读者接受并得到传播。
3. 翻译即适应/选择
翻译是译者适应与选择的交替活动。翻译过程可以分为以下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译者的适应,即全面理解原文本、衡量翻译生态环境,然后考虑目标读者的文化背景、知识水平以及对译作的期望等。由于译者有其自己的选择,因此对环境的适应是有选择性的。这个阶段也是原文本对译者的选择过程。第二阶段是译者的选择,译者选择合适的翻译方法进行翻译。译者的选择是基于对翻译生态环境的适应,需要考虑翻译生态、文本生态和“翻译群落”生态的平衡与和谐,因此这是适应性的选择过程。适应与选择的联合作用保障了翻译活动的成功。
二、 《大学》英译本的生态翻译学解读
1. 翻译即生态平衡
翻译生态环境可定义为影响翻译主体生存和发展的一切外界条件的总和,既有客观条件,即社会政治、经济、文化语言环境,也有翻译主体之间的关系和译者的教育背景、生活经历等[8]。因此,翻译的成功需要译者适应翻译生态环境、实现翻译生态的平衡。理雅各、辜鸿铭的《大学》英译本分别体现了对不同翻译生态环境的适应。
自19世纪60年代以后中国与西方形成了相互了解、相互学习的一种局面。因此,传教士得到更多的传教自由,接触典籍更加方便,出版事业也得到了发展。传教士的身份和大学期间接受的科学和学术训练使理雅各的翻译注重让原文说话,不带有译者观点,把中国传统知识体系和学问原封不动介绍到西方国家,从而使西方社会了解中国思想、文化、哲学和智慧。为了适应当时的翻译环境,理雅各的译本特点是忠于原文、科学性强。
鸦片战争爆发后,西方意识形态和价值体系开始影响中国人的思考方式,辜鸿铭翻译儒家经典著作一方面是为了传播和推广中国传统文化,使西方读者了解真正的中国文化内涵、消除误解、赢得尊重和理解,另一方面是借此鼓励国人不要抛弃传统文化的思想精髓,而要合力振兴中华文明。辜鸿铭接受过长达10年以上的西方教育,具有高超的语言能力,且导师是英国浪漫主义的代表人物,因此其文学风格也受到浪漫主义思想的影响。为了适应所处的翻译环境,辜鸿铭的译本特点是采用意译法,实现动态对等,同时引用西方著名作家和思想家的表达来注释某些经文,这对西方读者更好地把握原文内容具有重要的意义。
在“大学”一词的翻译上,理雅各将其译为“the Great Learning”;辜鸿铭将其译为“Higher Education”。二者都有其各自对“大学”表层和深层意思的分析和理解,试图体现该书的重要地位及其教育内涵,但两位译者对翻译生态环境的适应角度是不同的,理雅各的翻译环境是传教,强调忠于原文,因为古时“大学”是关于“穷理正心,修己治人”的学问,是最高的准则。辜鸿铭的翻译环境是传播介绍其所理解的儒家经典文化思想,认为全文主要论述个人修养与治国平天下的关系,即作为针对伦理和政治的高级教育,因此此处的“大学”是指王子贵人受教育场所,译为“高等教育”之意。本文认为理雅各的译本更加合适,从适应读者需求的角度考虑,该书对西方读者的意义在于传播儒家文化中对个人道德修养重要性和培养方法的思想,“the Great Learning”既能体现书中所含“学问”的含义,也能体现翻译活动对翻译生态环境的适应。
2. 翻译即文本移植
作为中国汉语典籍的代表作,《大学》蕴含丰富的儒家文化思想,对于不同国家的读者都能起到启迪作用,理雅各的英译本被认为是西方世界公认的标准译本,并流传至今,辜鸿铭的译本也得到广泛认可,因此其文本移植过程是成功的。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理雅各译本:What the Great Learning teaches, is—to illustrate illustrious virtue; to renovate the people; and to rest in the highest excellence?
辜鸿铭译本:The object of a Higher Education is to bring out the intelligent moral power of our nature; to make a new and better society (lit. people); and to enable us to abide in the highest excellence.
在“明德”一词的翻译上,理雅各选择英语中较为习惯的表达“illustrious virtue”,而辜鸿铭选择将词语的含义做以解释,译为“the intelligent moral power of our nature”,将“道德力量”进行强调,使词语的意思更加形象化和易于理解。译者的目标都是使原文在移植到目的语言的生态后能够被目标读者所接受和理解,从而长久流传。通假字在文言文中的使用是译者在翻译过程中需要重视的。原句中的“亲”字通“新”,做动词表示“使革新”,因此理雅各的译本中直接使用对应动词“renovate”,辜鸿铭进一步引申其含义,即“使百姓革新从而建设一个崭新的更好的社会”。不论是直译还是引申译,两个译本都注意了文言文的词语特点,充分了解句中词语的真正含义。在句式结构上,两个译本都注意使用排比句与原文保持一致。
上述例子体现了译者在翻译即文本移植过程中需要考虑多重因素,针对原文的可移植性对翻译生态环境进行适应,结合背景知识准确把握原文的含义,了解目的语言的特点和翻译生态环境,然后选择合适的翻译方法将原文本移植到新的翻译生态中去,只有得到接受和认可,并且可以流传下去,这一文本移植过程才是成功的。
3. 翻译即适应/选择
生态翻译学理论指导下的翻译方法可以总结为多维度的转化,即译者在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的翻译生态环境下进行适应与选择,实现原语、译语之间的转化[9]。
(一) 语言维的适应/选择
语言不仅是文化的载体,也是文化的典型代表。不同的民族有不同的文化实践,因此语言的形成与表达方式具有明显的民族特点。翻译是一项跨语言的交际活动,因此译者有责任保障在语言层面对原语和译语进行准确的理解和通顺的表达。在语言维度方面,译者的适应体现在词素、词语、句子以及话语层面,然后译者选择恰当的语言进行翻译。在本文选取的《大学》英译本中有以下体现。
(1)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所谓自谦。“诚其意”中“诚”是动词使动用法,即“使自己的想法真诚、真实”,理雅各将其译为“making the thoughts sincere”,辜鸿铭译为“to have true ideas”,两者侧重点略有差别,但都注意到了文言文中动词的特殊用法。汉语是一门博大精深的语言,词语的不同读音和不同含义用法都是译者在翻译时需要重视的。如,“恶恶臭”和“好好色”中,第一个“恶”和“好”分别做动词,表示“厌恶”和“喜欢”;而第二个字分别做形容词,表示“难闻的”和“好看的”,两位译者都做出了准确的翻译,分别为“hate a bad smell”和“love what is beautiful”易于读者对原文的理解。文中的“谦”是通假字,通“慊”,表示快乐满足之意,与现代汉语的谦虚之意差别很大,理雅各和辜鸿铭的译本分别译为“self-enjoyment”和“self-detachment”,体现了译者在语言维对原文的准确理解。为了易于西方读者理解原文中表达的含义,辜鸿铭在译文中加入注释,与英国诗人Matthew Arnold曾经针对相同问题提出的观点进行类比,较好地体现出翻译中的适应和选择。
(2) 心广体胖。理雅各译本:The mind is expanded, and the body is at ease.
辜鸿铭译本:When the mind is free and easy, the body will grow in fresh.原文中的“胖”与现代汉语在音和意两方面都不相同,文言文中含义为“安和舒泰”,如果不能适应原语的翻译语言环境,简单按照现代汉语含义进行翻译,则会违背原文要表达的含义,造成读者的理解困难。两个版本的翻译中都注意了这一语言特点,本文认为理雅各的译本更贴近原文的含义,即心胸宽广身体才能安适,“be at ease”强调状态,而“grow in fresh”强调身体生长状态。
语言维的转化强调译者关注原语和目的语的语言特征,在翻译时既要适应原语的各级语言特点,准确理解原文含义,又要选择恰当的目的语语言进行表述,实现将原文的表层和深层含义准确转化到译文中。
(二) 文化维的适应/选择
翻译是一种典型的跨文化互动。译者在进行翻译时要重视原语、译语生态翻译环境中的文化差异。译者需要首先对原文所要表达的信息,特别是文化内涵进行充分的理解,然后考虑目标读者的背景知识以及目的语翻译生态环境中的文化特点。译者需根据两种文化的相似之处和差异进行选择,以便将原文中的文化内涵进行准确传达,使目的语读者能够接受和认可。文化维的翻译旨在实现跨文化交流及文化传播。以下例子说明《大学》英译本中体现出的这一维度的适应与选择。
(1) 唯仁人,放流之,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原句中的“中国”和今天意义上的“中国”相区别,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指中原,即国家的中心地带,与“四夷”的蛮夷之地相对,该句表达的意思是只有仁德的君主才能将邪恶的大臣驱逐到四方夷狄之地,不让他们与我们同住在中原地区。理雅各的译本将“中国”译为“Middle Kingdom”,辜鸿铭的译本则将其译为“China”。本文认为理雅各对这一文化细节的处理更加合适,更加准确传达原文的信息,而避免造成读者认为君主将大臣驱逐出国家,造成一定的偏差。在典籍翻译时,译者在理解原文时应相应地掌握典籍中涉及到的历史时期、特定的文化背景,以保证在翻译时能够结合历史文化将涵义更加准确地表达出来,使读者在接受译文内容的同时也能了解相应的文化内涵。
(2) 大甲曰,固谛天之明命。理雅各译本:In the Tai Chia, it is said,‘He contemplated and studied the illustrious decrees of Heaven.’辜鸿铭译本:In theAddressoftheMinisterI-YintotheEmperorT’aiChia, it is said: “He (the great Emperor T’ang) kept constantly believe him the clear Ordinance of God.”
原文的语译是“惟我先王成汤,常常顾念上天的明命”。遇到历史人物的名称或官职等信息时,理雅各选择以代词“he”进行补充,即在忠于原文的基础上保证句子完整性。辜鸿铭选择将主语人物“汤”译出,即“the great Emperor T’ang”这样既直接又全面,使读者更加清晰地了解原句的逻辑关系和文化内涵,更好的实现文化传递和交流。两种译法在历史人物这一文化信息的处理上采取了不同翻译策略,本文认为是译者在适应翻译生态环境后,从不同角度和侧重点考虑,做出了不同的选择,其目标都是在文化维度上寻求平衡,使读者能够更好地理解和接受原文要传达的意义。在“天”的翻译上,译者都选择了西方读者更熟悉的概念进行翻译,分别选择了“heaven”和“God”。辜鸿铭为了更加贴近读者的宗教文化和表达方式,将“天之明命”译为“the clear Ordinance of God”,理雅各除了注意选择“heaven”解释“天”的含义,还将“明命”译为“the illustrious decrees”,从而达到与上下文的“明德”相协调、统一的效果。
上述例子阐明在文化维的翻译过程中,译者多采取以下办法:一是将原文中的文化信息以简洁、清晰的方式进行描述,从而避免文化差异带来的理解障碍;二是对于不影响原文核心涵义表达的信息可适当忽略,以保证翻译的流畅和通顺;三是找到并且利用原语文化和目的语文化中的相似之处,使目的语读者在自己熟悉的文化内容里更好地理解原文所要表达的含义。
(三) 交际维的适应/选择
翻译是不同语言、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之间重要的交流工具,在翻译过程中译者需要注意对原文的表层含义和深层含义进行综合把握,以便达到交流的目的。以《大学》为代表的儒家典籍是我国传统文化的积淀和升华,目的在于启发后人提高自身修养、培养良好的道德品行。理雅各和辜鸿铭在《大学》的英译本中都体现了译者对交际的翻译生态环境的适应和翻译方法的选择:
(1)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理雅各译本:If you can one day renovate yourself, do so from day to day. Yea, let there be daily renovation.辜鸿铭译本:Be a new man each day; from day to day be a new man; every day be a new man.
本句的核心含义是强调每日进行自我革新的重要性,并且突出“每日”这一频率,译者能很好地适应原文的生态环境。在翻译时,辜鸿铭的译本在结构和表达方式与原文更加接近,但略显繁琐和重复,理雅各则注重原文的核心含义,选择用目的语读者更加熟悉的表达方式进行翻译,使译文更加简洁明了,利于目的语读者的快速理解,更好的实现了交际功能,因此本文认为理雅各的译本更能体现交际维的适应和选择。
(2) 在其治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理雅各译本:When the sovereign behaves to his aged, as the aged should be behaved to, the people become filial.辜鸿铭译本:When those in authority honor old age, the people will become dutiful sons.本句强调治理国家只有当权者自身有良好的道德品行,才能在全国范围形成好的礼仪风貌。君主敬重长辈,那么百姓也会孝顺长辈。两个译本都通顺地表达了原文的含义,但本文认为相比辜鸿铭的译本,理雅各的译本更为合适。首先,理雅各的译本对原文中尊敬孝顺长者的程度加以补充,即“君主敬重长辈,使长辈得到应有的尊敬,那么人民也会变得孝顺”。然后用词更加准确,在“尊敬”一词的翻译上,辜鸿铭选择了“honor”,理雅各译为“behave to”,如果从读者角度来看后者更有行动力,前者更强调态度;在翻译“老”时避免了直译“old”,而采用“aged”,以显委婉;文中的“孝”不仅指对自己的父母,也包括其他长辈。因此译为“become filial”,这体现了译者在选择时更加注意交际的顺畅,使读者更容易接受。
(3) 前王不忘,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也。
(4) 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着其善。
两句均出现了“小人”和“君子”,但其含义并不相同。“小人”一词在(3)中是指普通百姓,在(4)中指道德品行败坏的人,理雅各将其分别译为“the common people”和“the mean man”;辜鸿铭将其分别译为“the lower classes”和“an immoral man”。“君子”在(3)中指君王,在(4)中指有修养、品行高尚的人,因此理雅各将其分别译为“princes”和“a superior man”;辜鸿铭将其分别译为“the higher classes”和“a gentleman”。文言文中会出现相同的词语含义不同的情况,译者在翻译时首先需要适应翻译生态环境,即准确理解原文中词语的含义,然后在目的语中选择恰当的词语进行表达,使读者能够准确理解原文作者要传达的信息,不会造成理解误差,以体现翻译的交际功能。
交际维的翻译旨在实现不同语言、不同文化背景的读者与原文作者之间的沟通交流,因此译者在翻译时需要考虑语言的表层含义和深层含义、文化差异以及语言习惯等,在适应的基础上进行翻译策略和方法的选择,以最终实现翻译生态环境的平衡与和谐,使翻译成为一种成功的交际方式。
三、 结 语
以《大学》为代表的汉语典籍是中国古代传统文化的传播媒介,因此汉语典籍的翻译对于传播我国古代传统文化具有重要意义。生态翻译学从生态学的角度解读翻译过程,为翻译活动提供了新的指导方向。本文对英国学者理雅各和中国学者辜鸿铭的《大学》英译本进行对比分析,探究其翻译中体现出的生态翻译学思想。作为一名汉学的西方研究者,理雅各的双语、双文化能力使得他能够更好地适应翻译生态环境,选择合适的翻译策略进行翻译。辜鸿铭作为中国学者,对汉语有精准的理解和把握,且擅于运用类比的方式引入西方学者对相同话题的类似表达,便于读者能更好地接收到文本所传达的意义和内涵。理雅各和辜鸿铭的《大学》英译本能够多角度诠释生态翻译学的核心思想,即“翻译即生态平衡”、“翻译即文本移植”,“翻译即适应/选择”等,体现译者在多维度的生态翻译环境下的适应和对翻译策略的选择。
[1] 王 宁.生态文学与生态翻译学:解构与建构[J].中国翻译,2011,32(2):10-15.
[2] James Legge.TheChineseClassics[M]. London: Clarendon Press, 1982.
[3] Ku Hung-Ming.HigherEducation:ANewTranslation[M]. Shanghai: The Shanghai Mercury,1915.
[4] 胡庚申.翻译适应选择论[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4.
[5] 胡庚申.从“译者主体”到“译者中心”[J].中国翻译,2004,25(3):10-16.
[6] 胡庚申.从“译者中心”到“译者责任”[J].中国翻译,2014,35(1):29-35.
[7] 胡庚申.生态翻译学:构建与诠释[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3.
[8] 方梦之.论翻译生态环境[J].上海翻译,2011,26(1):1-5.
[9] 刘杰辉.适应与选择:汉语文化典籍外译生态和谐观视角解读[J].2016,31(6):121-124.
Eco-Translatological Interpretation of English Versions ofDaXue
Wang Lisong, Qu Zhao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 Tianjin University, Tianjin 300350, China)
Translating Chinese Classics into English plays a critical role in spreading and promoting China’s traditional culture thought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co-Translatology, translation is the process where translators play the principal role, adapt to translational eco-environment and select suitabl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to achieve the textual transplant. This paper takes English versions ofDaXueas examples and makes comparative analysis on two versions of James Legge and Ku Hungming, exploring the reflection of the core concepts of Eco-Translatology, such as translators’ textual transplant and translators’ adaptation and selection in linguistic, cultural and communicative dimensions. It aims to provide reference to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hinese Classics guided by the Eco-Translatology theory.
English versions ofDaXue; Eco-Translatology; translational eco-environment; multi-dimensional adaptation and selection
2016-06-22.
天津市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资助项目(TJWW15-015).
王立松(1979— ),男,副教授.
王立松,wanglisong@tju.edu.cn.
H059
A
1008-4339(2017)01-07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