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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空间”视域下的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建设

2017-01-28刘赟博

山西档案 2017年5期
关键词:来源档案馆文化遗产

文 / 刘赟博

“历史—空间”视域下的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建设

文 / 刘赟博

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反映了传统文化和艺术的历史进程和空间变迁。县级档案馆在进行非遗档案建设的过程中,应站在“历史—空间”的角度思考问题,充分结合“双重价值论”、“档案来源原则”、“档案新来源观”等档案学理论,建立起非遗档案整体观。县级非遗档案建设还要做好非遗资源收集、整合、归档等工作,凸显出非遗档案的附属价值。

“历史—空间”;非遗档案;县级

随着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进程的加快,各省、市、自治区逐渐重视此类档案建设,并取得较好的成效。从整体上看,地级市的资源相对集中,有重点、有抓手、有进度,而在县一级区域,由于财政、人手、资源等较为紧缺,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建设有待改进。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与历史、空间息息相关,县级档案机构应以“历史—空间”理念为视角,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建设,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

一、“历史—空间”理念与档案学理论的契合性

(一)“历史—空间”理念与“双重价值论”的契合

在档案学理论中,“双重价值论”是诞生于美国的一种档案鉴定理论。它在现代档案学中得到了广泛应用。该理论认为,档案鉴定既要关注原始价值,也要关注附属价值,这两者是可以动态转化的。原始价值是档案资料对档案机构日常业务的价值,附属价值则是档案资料对其他机构、社会公众的价值[1]。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来说,附属价值突出了应用研究、情报工作等价值,显得尤为重要。从“历史—空间”的角度出发,既要发挥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历史功能,也要展现出应用空间的作用。该理念与“双重价值论”有一定的契合性。档案机构为了积累附属价值,首先要充分发掘原始价值,将本职业务的细化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建设的基本要求。“历史—空间”的本质是动态变化的,在历史发展和空间变迁下,非物质文化遗产在不同历史时期和领域空间中,有着不同的功能和作用。根据“双重价值论”,档案价值处于动态变化中,一般是从原始价值逐步过渡到附属价值。这是档案文化动态转化的一个结果。无论是“历史—空间”理念还是“双重价值论”,都强调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从隐性价值到显性价值的转变,充分体现出档案文化的动态特征。

(二)“历史—空间”理念与“档案来源原则”的契合

“档案来源原则”最早起源于十八世纪的法国,也叫做“尊重全宗原则”。在该原则的指导下,档案机构应根据档案信息来源进行相关的整理分类,来源相同的档案需要集中保管。二十世纪,“档案来源原则”得到了广泛应用、传播及发展,逐渐成为世界各国档案管理的基础性理论[2]。“历史—空间”理念强调,对于来自相同历史或空间的档案信息资料,需要有针对性地进行同类保存。可见,“历史—空间”理念与“档案来源原则”有一定的契合性。但是从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现状来看,尽管制定了部际联席的会议制度,并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多主体性进行了定义,然而没有明确指出县级档案馆在其中的位置,县级档案机构在非遗保护过程中逐渐被边缘化。这主要是由档案来源问题引起的。根据我国的档案分级机制,县级档案馆是处于“金字塔”底层的档案机构,直接面对民间非物质文化遗产,而这种民间性质的非遗档案来源,容易被上级档案馆忽视。他们更强调来自正式组织的传统档案,比较排斥民间档案资料。我们需要积极吸收“档案新来源观”一类新观念。

(三)“历史—空间”理念与“档案新来源观”的契合

“历史—空间”理念的本质倾向于人类学的一些观点,如历史形成的目的、过程以及与空间变化的联系等,与“档案新来源观”大致相同。“档案新来源观”流行于网络信息时代,指的是档案机构突破传统档案来源的认识,更关注档案形成目的、活动、过程等内在联系,强调档案信息在来源基础上的重新整合[3]。对于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管理工作来说,“档案新来源观”具有提供更好的指导意义。它指导各种信息整合,引起上级档案馆的关注,使民间性质的非遗档案来源得到地级以上档案馆的重视。传统档案管理的重点是对档案实体资料的保管。在“档案新来源观”理论下,这还包括档案形成目的、过程、档案之间的内在联系、建档单位的联系、内部职能关系等。从本质上看,“历史—空间”理念与“档案新来源观”都能够有效展现非物质文化遗产各主体之间的有机联系,体现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延续性和继承性。

二、“历史—空间”语境对于县级非遗档案整体观构建的重要性

(一)建立县域内各级文化区的整体文化框架

历史和空间是两个相辅相成的元素。对于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来说,历史和空间的演变构成了较多的文化区,如乡镇文化区、村庄文化区,虽然各地的文化区可能存在较多的不同之处,但形成了县级非遗档案的整体文化框架。文化区是一个特殊的形态,不同于行政区或民族区,但是非遗档案的收集整理,通常是按照行政区落实“档案来源原则”,而一些下级分类也会采取民族类别来划分,这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县域内的整体文化框架,对县级非遗档案的整理造成了局限。特别是一些存在多元文化的县域,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形成一般带有交叉特性,不仅是文化方面的交汇,还有各乡镇、各村落之间的经济交汇、习俗交汇等,融合性非常突出,有着强大的文化包容性。在这种情况下,许多非物质文化遗产带有不同区域或不同民族一起传承的现象,若按照传统的行政区划方式或者民族类别方式进行分类收集,则会打破相同非遗档案的文化延续性。由此可见,在构建县级非遗档案的过程中,我们需要有一个整体观念,其中整体文化框架的建立非常重要,这有助于跨行政区或跨民族非遗档案收集工作的连续开展。

(二)关注县域内文化区边界的动态变化类型

在“历史—空间”观念下,非遗文化的传播形态通常由中心区域逐渐向外扩散,而扩散程度受各方面因素的影响,一般会展现出较为丰富的文化形态。特别是在文化区边界地带,文化交融性较强,容易形成县域内文化区边界的动态变化类型,应引起我们的关注。例如,一个乡镇的非遗文化,在与其他乡镇交界处可能会融进另外的民俗色彩,这就是文化区动态变化所带来的影响。县级档案机构在整理非遗档案的过程中,需要对一些动态变化因素进行重点考虑,以把握一些非遗文化在传播或变迁中产生的流变,进而增强非遗档案原始记录的完整性。

三、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建设的重点

县级档案机构在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过程中,应在有法可依的基础上,遵循“历史—空间”的发展规律,积极拓宽思路,联合相关职能部门、民间组织等,不断丰富非遗档案资源,形成多主体参与的非遗档案建设合力。

(一)县级非遗档案资源的全方位收集

在县级非遗档案建设流程中,资源收集是最先的切入点,同时也是整个流程的基础。县级档案部门应针对非遗档案的特征和种类,全面做好资源收集工作。首先,非遗档案归档应体现出具体的细节,如仪式、习俗、服装、道具等。档案工作人员应深入基层,采访与非遗文化相关的人员,记录档案资源的释义,在形成口述档案的基础上进行详细记录。其次,县级档案馆应充分考虑到非遗档案资源的历史问题,并与当前的社会发展进程相结合,根据国家对非遗档案管理的要求,将民间非遗档案资源融入到国家档案管理体系中,使之成为促进文化大繁荣、大发展的因子。再次,在市场经济的快速发展下,非遗文化旅游方兴未艾,而一些民间传统艺术正在不断变化和消解,强化这方面资源的收集,有利于挽救这些濒临消亡的传统文化,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现代意义得到正确解读[4]。第四,县级非遗档案资源的全方位收集,除了以上收集范围,还应包括档案管理工作的经验积累,形成一定的非遗保护工作档案,这同样是非遗档案建设的关键组成部分。

(二)县级非遗档案资源的深入整合

县级档案馆在全面收集非遗档案资源之后,还要进行深入的整合工作。历史赋予了非遗档案特殊的意义,但是随着空间的变迁,非遗档案功能也在发生变化,附属价值变得越来越突出。这需要我们加强资源整合,使非遗档案能够真正为社会发展服务。在此过程中,我们应打破行政区划的限制,应超越民族类别的限制,使资源整合摆脱传统管理,充分体现“档案新来源观”,维持非遗档案的文化连续性。例如,有较多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分布在一些古村落中,在行政方面属于某一乡镇,而在族别方面还可能是多民族共同拥有,所以这种非遗档案资源整合有必要考虑整体文化框架,在整理归档时关注档案形成目的、活动、过程等内在联系,以此为依据进行一定的整理。档案工作人员应积极改变传统观念,既要融入非遗档案的日常管理工作,也要主动参与民间非遗资源的整合工作。新时期的档案工作者不仅是信息资源的保管员,而且是知识信息的提供者,这离不开工作细节积累以及资源发现与整合,与“历史—空间”理念要求相一致。“档案新来源观”对于信息有机联系的重视,本质上也是对档案学传统理论的继承和发扬,补充并扩展了“档案来源原则”[5]。任何档案集合都是一个有机的整体,非遗档案资源整合也不例外。

(三)县级非遗档案归档工作的强化

归档工作作为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建设最重要的环节,应得到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但是从现实情况看,县级非遗档案归档工作依然有不少阻碍。例如,县政府看重的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申报,忽视这方面的档案保存;乡镇、村庄等基层的非遗文化资源收集较为困难;电视、广播等文化机构记录报道的非遗信息不得归档等[6]。针对这些障碍,县级档案馆应充分行驶权力,促进非遗档案归档工作走上正轨。一是归档部门要掌握县域范围内的非遗项目种类,积极做好非遗档案资源的分类工作,突出各档案信息的细节,不能以一概全。二是归档部门要按照非遗档案建设的细节要求,根据对接部门特点制定合适的归档条例。例如,非遗文化管理部门和广播电视等文化机构,归档清单有所不同,在条例中应详加规定,从而使县级档案馆的行政权力得到充分贯彻。三是归档部门的工作人员应具备正确的历史观和空间观,能够站在客观的角度看待问题,对于一些录像资源或者非遗文化传承人的访谈资源,应进一步做好确认工作,主动参与到非遗档案建设中去。四是归档部门要配合其他部门做好档案整合分类工作,在非遗信息资源归集之后,归档部门应按照实际情况打破传统归档惯例,根据文化特点、地域特色等,对档案资源进行同类型集中归档。这种行政权力的主动实现,有利于归档人员建立起有机联系,打破传统归档模式下的条块分割现状,提高非遗档案建设的整体性与连续性,凸显出非遗档案的附属价值[7]。在“历史—空间”语境下,县级档案机构是一个全面保管非遗档案的核心资源库,起到了规模化、专业化的效应。县级档案馆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过程中,不但是权威级别的价值鉴定中心,而且是权威级别的非遗文化展示中心。这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县级档案馆的文化传播地位。

[1]傅荣校,丁莹.20世纪80年代以来我国档案学原创性理论分析[J].档案管理,2017(3).

[2]黄丹妮.中国档案事业新生态环境下来源原则的四大发展趋势[J].山西档案,2015(2).

[3]张卫东,孙振嘉.馆际合作视阈下我国档案文化资源整合路径研究[J].档案学通讯,2017(4).

[4]孟俊峰.传承人在“非遗”档案管理与保护中的优势及作用——以吴鲁衡罗经老店传人为例[J].山西档案,2016(4).

[5]翟瑶,王福亮,崔杰.“同构性”档案本质观点与“档案连续理论”[J].档案学通讯,2017(3).

[6]王惠.河南语言文学类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档案管理研究[J].档案管理,2016(6).

[7]李姗姗,赵跃.基于关联数据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资源开发[J].中国档案,2016(6).

(责任编辑:虞志坚)

G273.3

A

1005-9652(2017)05-0092-03

刘赟博(1985-),男,河南南阳人,贵州师范大学档案馆馆员,研究方向:档案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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