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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宣和遗事》在近代汉语词汇研究中对《汉语大词典》的价值

2017-01-28贾翠凤

遵义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5期
关键词:新义书证大词典

贾翠凤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

《大宋宣和遗事》在近代汉语词汇研究中对《汉语大词典》的价值

贾翠凤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

《大宋宣和遗事》是宋代的一部讲史话本,它对研究近代汉语词汇乃至汉语词汇都具有很高的语料价值。书中保留了很多反映当时语言实际情况的口语成分,出现了大量新词新义,为研究宋代词汇面貌提供了重要材料,也为现代语言辞书的编撰与修订提供了丰富的文献例证。

《大宋宣和遗事》;近代汉语;《汉语大词典》;语料价值

《大宋宣和遗事》是宋代的一部讲史话本,作者不详,重点讲述了北宋末年徽宗重用奸臣招致“靖康之变”,徽、钦二帝被掳北去和南宋偏安的故事。关于其成书年代,学界虽然意见不一,但基本都认为它是宋人所作,元人刊行。话本是说话伎艺的产物,多为白话,而又夹杂许多通俗浅近的文言,白话化程度非常高,是研究近代汉语的重要资料。“因为在文言占据统治地位的古代,很少有人用真正的白话来写文章。我们今天所能看到的通篇纯用白话写成的作品,最早要算那些被称为‘话本’的短篇白话小说。”《大宋宣和遗事》文言与白话相杂,多为宋人所作,又经元人增益,总体来说,很大程度上保留了宋元时代语言特点。从词汇研究的角度看,这部书含有很多有价值的语言材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全书所蕴涵的丰富的口语词和新词新义,二者存在交叉关系。书中口语词绝大多数是从现实语言中吸收的新词语,是宋元时代兴起的新词新义,少数沿袭前代典籍。

《大宋宣和遗事》的口语词主要体现在新词新义上。新词新义的产生,与社会经济的发展密切相关。两宋时期,社会经济快速发展,城市和工商业不断繁荣,使得市民阶层空前壮大,文化娱乐活动也更加丰富。于是,在“瓦肆”“勾栏”等娱乐场所出现了许多使用当时白话的说书人,话本作为“说话”艺人的底本,也随之产生。现存有记载的宋代话本一百多种,而不见于记载、散佚的难以计数。话本起初以口头创作的方式出现,要求通俗而有故事性,以适应群众的文化水平和生活情趣。而作为“说话”最重要类型之一的“讲史”,语言受史传影响极深,它依傍史书,有历史依据,因此会使用一些典雅的文言。口头创作和依傍史书使得讲史话本的语言既有典雅简洁的文言,又有俚俗浅显的白话,形成了文白夹杂的语言特点。《大宋宣和遗事》语言也由浅近文言和口语相杂而成,但作为话本,听众是普通市井群众,为了最大限度地为他们所接受,就要求语言通俗易懂,具有极强的口语性。《大宋宣和遗事》中有不少宋代方言市语,具有浓厚的口语色彩,口语性很强,在一定程度上为后世研究当时的词汇面貌提供了宝贵材料。下面就书中保留的有关口语进行举例分析,以期有补于汉语词汇的研究。

姆姆

乃引一小女子前拜已,戎服见太后等泣曰:“奴肃王小女珍珍也。”呼太后为“婆婆”,朱后为“姆姆”……(利集)

这里“朱后”是太后的儿媳妇,“姆姆”应是“弟妻对兄妻的称呼”,即现代汉语妯娌之间的称呼。至宋代,“姆姆”一词偶有用例,如吕祖谦《紫薇杂记》:“吕氏母母,受婶房婢拜,婶见母母房婢拜,即答。今俗兄妇呼弟妻为婶婶,弟妻呼兄嫂为姆姆,即母母也。”可见,当时“姆姆”和“母母”均可表示弟妻对兄妻的称呼,但仅用于口语的俗称。元代以后,“母母”极少用,而多用“姆姆”,如《全元杂剧·吕洞宾度铁拐李岳》:“着婶子劝道:‘姆姆,俺伯伯是人面上的人,你要爱惜行止。’”这里“伯伯”是对丈夫哥哥的称呼,“姆姆”应是称呼丈夫哥哥的妻子。又如明代杨尔曾《韩湘子全传》第三回:“湘子道:‘婶娘不消烦恼,侄儿一从尊命便了。’窦氏道:‘汝若依从我的说话,就是孝顺孩儿,保汝早登黄甲,封妻荫子,也不枉了伯伯姆姆生你一场。’”湘子称窦氏为“婶娘”,“姆姆”是湘子的母亲,即窦氏丈夫的嫂子。再如《警世通言》第五卷:“原来杨氏与王氏妯娌最睦,心中不忍......只得与王氏透个消息:‘我丈夫已将姆姆嫁与江西客人,少停,客人就来取亲,教我莫说。’”本例中杨氏与王氏为妯娌,杨称王“姆姆”,下文中王称杨“婶婶”,由此看来,“姆姆”应是“丈夫哥哥的妻子”。

果足

那杨志为等孙立不来,又值雪天,旅涂贫困,缺少果足,未免将一口宝刀出市货卖。(元集)

“果足”,一本作“裹足”,意为盘缠,旅费,在野史类史学体裁的笔记中不常见,常用在话本和戏曲中。如《新编五代史评话·梁史上》:“曹州是咱每乡故,待奔归去,又没果足,怎生去得?”《夷坚甲志》第十卷:“有白衣老媪在岸,呼之令上,指示其路。曰:‘遇僧即止。’又云:‘恐汝无裹足,赠汝金钗。’”又《张协状元戏文》第三十七出:“因往皇都,特特来寻亲故,争奈相辜负,裹足全无,怎生底回归乡里!”文献中还有“裹缠”、“裹费”二词,王瑛先生认为它们与“裹足”意义相同。古人出远门,常将旅费财物等用布帛缠束,系在腰间,称为“盘缠”或“盘费”。“缠”、“费”与“裹”组成“裹缠”和“裹费”,意义应与“裹足”相近,皆指“盘缠、旅费”。如元代赵孟頫《送高仁卿还湖州》诗:“太仓粟陈米易籴,中都俸薄难裹缠。”用“裹缠”一词。又宋代罗大经《鹤林玉露》第七卷:“杨诚斋立朝时,计料自京还家之裹费,贮以一箧,钥而置之卧所。”这里的“裹费”亦指“盘缠”。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发现,有些口语词的字形并不稳定,常常可以用同音字替换,且多数是以简单的字替换复杂的字,少数是以复杂代简单。作为大众日常交流所用的口语词,口头色彩浓厚,不像书面语那么严谨,同音替代常常可以达到交流思想的目的。另外,《大宋宣和遗事》中的口语词多产生于宋代甚至首次出现于本书,只有极少数沿袭前代,这意味着《大宋宣和遗事》的口语词中包含着大量的新词新义。宋代处于中古汉语和近代汉语的过渡时期,词汇系统发生剧烈变化,促使一大批新词新义的产生,而这些新词新义不可能完全脱离当时的活的口语,往往要反映一些口语情况。

所谓新词新义,一般是指一个时代新产生的词语和旧词新产生的意义。在没有出现更可靠的参考系之前,我们一般以《汉语大词典》为参照来判断新词新义。《汉语大词典》是一部“古今兼收,源流并重”的大型语文工具书,在编纂中注意体现每个词的历史演变,收词的赅备、义项的齐全、书证的丰富等都很具有权威性。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汉语大词典》难免存在疏漏,而新词新义的研究,能对它的修订起到重要作用。例如,通过审视《汉语大词典》的词条和书证,可以纠正许多失误,或者补充词条或义项,或者提前书证。《大宋宣和遗事》中蕴藏着丰富的新词新义,为了反映宋代时期新词新义的情况,凡是整个宋代产生,并在《大宋宣和遗事》中出现的,我们都纳入新词新义的范围。以《汉语大词典》为参照,我们发现有些新词新义为《汉语大词典》提供了始见例证或唯一例证;有些新词新义在《大宋宣和遗事》中出现,但《汉语大词典》未收,或者出现时代早于宋代,但到宋代才普遍使用,但《汉语大词典》未收;有些《汉语大词典》虽收,但书证晚于《大宋宣和遗事》的成书时代。

一、提供始见例证

《汉语大词典》作为“古今兼收,源流并重”的大型辞书,所引例证十分丰富,力求搜集各个时代的书证,体现词语发展演变的过程。“词目”解释一般都举多例书证,且尽量使“词目”下的第一条书证成为文献中最早出现的文例。但历代文献浩如烟海,有些例证比较难找,因此也有只举一个例子的,即唯一例证,它是始见例证的一种特殊类型。《大宋宣和遗事》在辞书编纂中的价值,首先表现在提供始见例证上,《汉语大词典》以《大宋宣和遗事》中的词语或词语的某一意义作为始见例和唯一例证的,大约有70多个。

簸弄

天下不安,皆由京、卞二人簸弄。(元集)

徽宗悉听诸奸簸弄,册李师师做李明妃。(亨集)

此处“簸弄”意为造谣生事,颠倒是非。《汉语大词典》此义,首引《大宋宣和遗事》为书证。宋以后文献中用例颇多,如明代陈继儒《读书镜》:“至于工艺之人亦不可久留于家,与之亲狎,此辈皆能变易听闻,簸弄是非。”“变易听闻”表示“改变听到的内容”,“簸弄是非”意思应与之相近,皆指“颠倒是非”。又《梼杌闲评》第四十三回:“张皇亲之事,若非他簸弄,忠贤也不敢如此。”明代周清原《西湖二集》:“乘着孝宗枕席之间,冷言热语,百般簸弄,反说这小宫人许多可恶之处,火上浇油。”这里“簸弄”带有的“造谣、颠倒黑白”意味更加明显。

文献中有时也用“拨弄”一词,意义与“簸弄”大致相同。“簸”和“拨”音近义通,“拨”本指“拨动”,“拨弄”指“来回拨动”,后引申为“搬弄、挑拨”。此义在明清小说中用例甚多,如明代熊大木《大宋中兴通俗演义》第五十六回:“却说宋朝秦桧自秉丞相重权以来,惟思拨弄高宗,专为金国之谋。”《飞花咏》第十四回:“我若再不知机,只消他捡出一些不到之处,在按君面前拨弄是非,岂不将我名声坏了?”

壁厢

直至中夜,马县尉等醒来,不见了那担仗,只见酒桶撇在那一壁厢。(元集)

“壁厢”意为“边,旁”,《汉语大词典》首引《大宋宣和遗事》为例证。“壁”本指墙壁,后又表“边”义。“壁”表“边”义,可能通“辟”,《广韵·锡部》:“壁,必历切。”《集韵·昔韵》:“辟,必益切。”二者均属帮母锡部,读音相同,具备通假的条件。而“辟”有旁义,《左传·庄公二十一年》:“郑伯享王于阙西辟,乐备。”孔颖达疏:“辟,是旁侧之语也。”“壁”和“辟”音同义通,也指“旁侧”。“壁”表“边”义,在早期白话中多有用例,如宋·陈著《沁园春·丁未春补游西湖》:“那壁喧嚣,这边清丽,咫尺中间敻不同。”《西厢记诸宫调》第一卷:“向松亭那畔,花溪这壁,粉墙掩映,几间寮舍,半亚朱扉。”“厢”本义为“东西廊”,引申指正屋两边的房屋,又引申为“边,旁”义。如辛弃疾《卜算子·齿落》词:“已阙两边厢,又豁中间个。”纪君祥《赵氏孤儿大报仇》第二折:“他一个个亲手剁作三段,我将的这小舍人送到那厢去?”

“壁”和“厢”同义连言表示“边”义,多用在元明以后的文学作品中,如白朴《梧桐雨》第四折:“一会家心焦懆,四壁厢秋虫闹。”《西游记》第十四回:“那壁厢树木森森,想必是人家庄院,我们赶早投宿去来。”《花月痕》第二回:“那壁厢,人间痛绝;这壁厢,仙家念热。”

二、补充词条或义项

古代典籍繁多,许多又未经整理,受此限制,《汉语大词典》失收词语或义项在所难免。另外,传统辞书编纂常重文言而轻白话,《汉语大词典》在很大程度上又依托旧有辞书,使得大量的近代汉语新词失收。《大宋宣和遗事》中有些词语,尤其是一些口语词,在《汉语大词典》中没有收录;有些虽被收录,但是该词在《大宋宣和遗事》中的某些用法却失收。修订《汉语大词典》时,如果将这些词语或义项增补进去,对进一步提高它的权威性不无裨益。

布满

十九日,京师雪深数尺,米斗三千,贫民饥饿,布满街巷,死者盈路。(利集)

《汉语大词典》无“布满”这一词条。“布”指遍布、分布,汉代典籍中已用作此义。《汉书·匈奴传下》:“初,北边自宣帝以来,数世不见烟火之警,人民炽盛,牛马布野。”“满”意思是“充盈,充满”。“布满”连用表示“充满、遍布”,大约出现在汉代,但用例颇少,如《后汉书·杨震列传》:“是时宦官方炽,任人及子弟为官,布满天下,竞为贪淫,朝野嗟怨。”魏晋至隋唐时期仅有少数用例,如《抱朴子·内篇》第九卷:“余所以委曲论之者,宽弟子转相教授,布满江表,动有千许……”《旧唐书》第五十六卷:“雄诞遣其部将陈当率千余人,出其不意,乘高据险,多张旗帜,夜则缚炬火于树上,布满山泽间。”宋元之后习用,用例颇多,如《赵氏孤儿》第一折:“他,他,他把爪和牙布满在朝门,但违拗的早一个个诛夷尽。”《水浒传》第七十五回:“千千铁骑,布满山川;万万战舡,平铺绿水。”

滑辣

那汉道:“我酒味清香滑辣,最能解暑荐凉。官人试置些饮?”(元集)

“滑辣”一词在宋元以后常见,如宋代陈世崇《随隐漫录》卷三:“打开瓶后,滑辣光馨。教君霎时饮,霎时醉,霎时醒。”《醋葫芦》第七回:“好好招承,免些刑法;若不招,休怪老娘手段滑辣!”《汉语大词典》“滑辣”条,解释为“象声词”,举《西游记》第二十二回:“只听得那浪涌如山,波翻若岭,河当中滑辣的钻出一个妖精,十分凶丑。”义项有阙漏。“滑辣”除指“象声词”外,还表示“爽滑刺激”和“手段凶狠”,如上举《随隐漫录》和《醋葫芦》例,就分别指“爽滑刺激”和“手段凶狠”。再如《水浒传》第二十九回:“遮莫酸咸苦涩,问甚滑辣清香,是酒还须饮三碗。”《醋葫芦》第十七回:“劈空见都氏讨起翠苔姐来,不知放出怎生一番滑辣手段?”《汉语大词典》仅收“象声词”一义,可补“爽滑刺激”和“手段凶狠”两义项。

通过分析,我们发现“布满”在宋代以前就有用例,而《汉语大词典》并未收录;“滑辣”是宋代口语词,且其“爽滑刺激”义产生于宋代,《汉语大词典》也失收。由此可见,《汉语大词典》失收《大宋宣和遗事》中的词语或义项,不仅限于产生于宋元的,还包括宋以前产生的;不仅失收书面语,还包括许多新产生的口语词。《汉语大词典》修订时可增补这些词条或义项,以使其收词更加完备。

三、提前书证

辞书的编纂或多或少会受到客观条件的限制,《汉语大词典》也不例外。编纂出自众手,沿袭传统辞书,没有比较现代化的电子文献可以利用,使得《汉语大词典》存在词条失收、书证偏晚等诸多问题。《大宋宣和遗事》中,《汉语大词典》在引用书证方面存在一些不足,主要体现为书证过晚,许多首引例证都出自明清时期的典籍,推延了一些词语的出现时代。我们可以利用《大宋宣和遗事》中的有关例证进行替换,将部分词语的书证提前。

吃惊

见有物若大犬蹲其傍,熟视之,乃是龙也。其人吃惊,卧倒在地。(元集)

“吃惊”有“惊骇、惊惶”和“惊讶”两个意义,此处指的是“惊骇、惊惶”。经查阅资料,研究发现“吃惊”一词最早出现在《大宋宣和遗事》中,且宋代几乎无其他用例。元代杂剧中偶有用例,如杨景贤《西游记》:“念佛修行去诵经,谁知处处有神明。平生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不吃惊。”这里“吃惊”指的是“惊骇、惊惶”。自明代开始,“吃惊”一词大量出现在口语色彩较浓的文献中,且多用作“惊骇”义。如《二刻拍案惊奇》第三十四卷:“忽见士人揭开来,只道抄他跟脚的,也自老大吃惊,急忙奔窜,不知去向了。”又《水浒传》第二十八回:“难得你两个送我到这里了,终不成有害你之心。我等江湖上好汉们说话,你休要吃惊。我们并不肯害为善的人。”《说唐全传》第二十一回:“那些市上的人见了,都吃惊道:‘不好了,这个大虫又出来了。’”《汉语大词典》“吃惊”条首引《水浒传》之例为书证,时代偏晚。

顺手

师师见了大惊,顺手将这曲儿收放妆盒内。(亨集)

此处“顺手”指“顺便,捎带着”。“顺”和“手”组合使用最早出现在陶弘景的《真诰》第九卷:“先当摩切两掌令热,然后以拭两目。毕又顺手摩发。”这一时期它还是动宾短语,表示“遵循或沿着手的动作……”约五代后,“顺手”逐渐发展成双音词,如宋代佚名《小儿卫生总微论方》第五卷:“右顺手研令极细,糊圆樱桃大,每服一圆。”此例中“顺手”已经发展为双音词,但“沿着手的动作……”这一意味还较浓厚。再如《西厢记》第二折:“远的破开步将铁棒颩,近的顺手把戒刀钐;有小的提起来将脚尖躔,有大的扳下来把髑髅勘。”《金瓶梅》第四卷:“那敬济笑嘻嘻扑近他身来,搂他亲嘴,被妇人顺手只一推,把小伙儿推了一交。”这两例中,“顺手”的意义已经相当稳定,表示“顺便,捎带”。《汉语大词典》“顺手”条首举《水浒传》之例为书证,较晚。

以上我们讨论了《大宋宣和遗事》中的口语词和新词新义,二者并不是相互独立的,而是存在交叉关系。口语词在字形上还不稳定,常常会出现同音替代现象,且大多数口语词产生于宋代,甚至首次出现在《大宋宣和遗事》中,是当时的新词新义。这些新词新义又多来源于现实语言中的口语成分,只有少数是前代典籍产生并积淀下来的,这与该书语言风格上的口语性密切相关。对《大宋宣和遗事》中的新词新义进行研究,有利于《汉语大词典》的编纂与修订,或提供始见例证,或增补词条或义项,或提前书证。总之,无论是在保存近代汉语口语词还是在反映新词新义上,《大宋宣和遗事》都为研究汉语词汇提供了重要的语料,为辞书的编撰与修订提供了参考材料,对汉语词汇尤其是近代汉语词汇的研究具有极高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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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Values of“Da Song Xuan He Yi Shi”to“The Chinese Dictionary”

JIA Cui-feng
(Chinese Department,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Nanjing 210097,China)

As a kind of orating script,“Da Song Xuan He Yi Shi”has a high corpus value in the study of modern Chinese vocabulary,or even common Chinese vocabulary.Many actual spoken materials and large number of neologisms are retained in this book,providing important data for the investigation into words or expressions of Song Dynasty as well as for compiling and revising modern linguistic dictionary.

“Da Song Xuan He Yi Shi”;Chinese in modern times;“The Chinese Dictionary”;corpus value

H131

A

1009-3583(2017)-0080-04

2017-05-15

贾翠凤,女,山东单县人,南京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字学专业2015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古近代汉语词汇。

(责任编辑:罗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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