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词族“X帝”的认知研究*

尹铂淳, 宋欣雄

(湖南信息学院 公共课部，湖南 长沙 410151)



网络词族“X帝”的认知研究*

尹铂淳, 宋欣雄

(湖南信息学院 公共课部，湖南 长沙 410151)

“X帝”中，填入“X”的词语的音节数多为两个，词类多为名词和动词，“X帝”的形式结构多为定中式，少数为非典型的同位式，词类为名词；“X帝”概念框架元素语言形式化的突显元素组合存在诸如“相关事件的受事+属性”、“相关事件的行为+属性”、“相关事件的行为、受事+属性”等11种类型，突显方式多为隐转喻杂合，较少为转喻整合杂合；“X帝”的语用功能有四条。

网络词族；“X帝”；概念框架；语言形式化

近几年，“X哥”频繁出现于网络媒体，且其生成能力颇强，生成了诸如“犀利哥”、“春哥”、“烧烤哥”等，“哥”的添加多用于附加情感色彩“佩服”或“讽刺”。相较于此，“X帝”中“帝”所附加的情感色彩更浓厚，如“烧烤哥”，其施指一边做烧烤一边旁若无人地随着劲爆的音乐狂热舞动的年轻男子，毫无疑问，被称为“烧烤哥”，足以显示语言生成者对于他们的“佩服”，但倘若命名为“烧烤帝”，“佩服”之情似乎更浓烈了；此外，“X帝”的生成能力也较强，这些引起了笔者的注意。

付欣晴、袁仁瑜发现，“X 帝”反映出人们普遍存在期待受到关注的心理、调侃权威和崇尚自主的心理，以及性别区分意识逐渐模糊的价值取向[1]。杨璐首先于共时层面， 从构成与功能分布两个方面对“X帝”进行了分析；其次，于历时层面，运用修辞学中的潜显理论对“X帝”进行了潜显演变的分析[2]。尹睿、王莹分别从“X帝” 中词根“X”的构成情况，“X帝”中，“帝”的性质、 语义特征、识解策略和“ 帝” 类后缀的生成机制等方面对“X帝”进行了综合分析[3]135。前人的研究成果颇丰，但遗憾的是，未关注“X帝”的概念框架元素的语言形式化和语用功能，且对语法结构的研究有误。本研究基于前人研究，尝试解决以下问题：

第一，“X帝”中，填入“X”的词语的音节数和词类各有哪几种？“X”的形式结构为何？“X帝”的词类为何？

第二，“X帝”概念框架元素语言形式化的突显元素组合有哪些？突显方式有哪些？

第三，“X帝”的语用功能有哪些？

《在线新华字典》对“词族”的定义为：在单一语言中的一组同源词；《汉语知识词典》认为，词族指某个词及由其繁衍孽乳出来的所有词的总和[4]。笔者对“词族”的定义为：词族是一个原型范畴，中间存在典型成员*该范畴中的成员多为词语而非词，因其出现时间较短，被接受程度较低，不见得已经发生了固化，故为词语。和边缘成员，它们具有家族相似性，且构成一个连续统。词族“X帝”自古便存在，此时，“帝”施指帝王，如:

(1)安帝雅闻，衡善求学。(《后汉书·张衡传》)

网络时代，“X帝”中的“帝”语义已虚化，虚化的标准为“帝王”义的脱落，如“预测帝”，其施指能准确预测球赛结果的人或生物，显然“帝王”义已脱落。笔者从百度百科、百度贴吧等网络媒体中，筛选出60条语料进行研究。

一、“X帝”的语法结构

(一)“X帝”中，填入“X”的词语的音节数

尹睿、王莹发现：“X帝”中，填入“X”的全为双音节词语，没有单音节和多音节词语[3]135。笔者发现，实际上，填入“X”可为单音节词语，如“易帝”，其施指中国男篮球星易建联，见下例：

(2)续约易帝是头等大事，宏远队连续两个赛季都没能进入季后赛，但是笔者认为宏远队并没有丧失追逐总冠军的。(搜狐网2015年3月5日)

结合上述研究结论，总结如下：迄今为止，“X帝”中，填入“X”的多为双音节词语，少数为单音节词语，几乎不为多音节词语。

(二)“X帝”中，填入“X”的词语的词类

据尹睿、王莹统计，填入“X”的词语的词类多为动词，次之为名词，最末为形容词[3]135，据本研究统计，填入“X”的词语的词类多为名词，次之为动词，最末为形容词，因语料数量少，这些统计必然存在不小误差，但大体趋势还是能得以确定的：填入“X”的词语的词类多为名词和动词，次之为形容词，且为形容词性的词语数量远少于前二者。

(三)“X帝”的形式结构

研究发现，“X帝”中的“帝”表征的为事物概念框架，即施指事物，又因“X”表征的概念框架多用以修饰或限定“帝”表征的事物概念框架，故“X帝”的形式结构为定中式，如“表情帝”，其施指表情极其丰富的人，可见，“表情”用以修饰或限定“帝”；“抱怨帝”，其施指喜欢抱怨的人，可见，“抱怨”用以修饰或限定“帝”。

“X帝”的形式结构也可为非典型的同位式，如“章鱼帝”，其施指南非世界杯期间成功预测了多场比赛结果的一只章鱼，可称其“帝”，亦可为“章鱼”，但二者并非与施指的客体一一对应，故为非典型的同位式。典型的同位式为“星城长沙”，因“星城”和“长沙”和施指的客体长沙一一对应。“易帝”施指易建联，可称其为“帝”，受英语等外语影响的人亦可称其“易”，同上，其为非典型的同位式。值得注意的是，“易帝”似乎也具备了定中式或中定式的潜质，因“易”可为对“帝”的限定，“帝”也可为对“易”的修饰和说明，但仔细探究发现，其和一般的定中式“蓝天”和中定式“鸡公”有着较大的区别，“蓝”一般不用以施指“蓝天”，“公(雄性)”一般不用以施指“雄性鸡”。

总之，“X帝”的形式结构多为定中式，少数为非典型的同位式。

(四)“X帝”的词类

因“帝”表征的为事物概念框架，又因“X帝”的形式结构为定中式和非典型的同位式，故“X帝”表征的为事物概念框架，即“X帝”施指事物，为名词。

二、“X帝”概念框架元素的语言形式化

语言单位初始表征的概念提供了一个通往与该概念相关的百科知识网络的接入点，即概念能激活一个关于它的框架性的百科知识网络，也即“概念框架”指关于某个概念的框架性的百科知识网络，且它是一个有组织、有层级、有逻辑的概念系统。人类通过与客观世界的持续互动，形成了经验，经验概念化，形成了概念，大量的概念结构化、系统化，最终形成了概念框架。概念框架可划分为事物概念框架，如“桌子”和事件概念框架，如“我有一本书”；事物概念框架又可划分为具体和抽象事物概念框架，如“桌子”和“精神”，事件概念框架可进一步划分为行为、领有、存现、状态事件概念框架，如“我吃饭”、“我有一本书”、“我住在这座美丽的村庄”、“我很郁闷”等。

一个概念框架中存在众多元素，经过认知操作的加工，部分元素突显，其余元素隐略，最终，突显的元素匹配对应的语言单位，这个过程叫语言形式化。语言形式化一般可剖析为两个阶段，概念阶段和形式阶段。于概念阶段中，经过认知操作的加工，语言生成者心智中概念框架中的元素部分突显，其余隐略；如有需要，还需基于语言的使用模型(语言构式)，将突显之元素进行排序，获得组合；于形式阶段，将排序好的概念组合匹配出对应的语言单位，最后，将概念投射于该语言单位，即以其去表征整个概念框架。[5]

值得注意的是，语言形式化存在两种方式：从语言生成者心智中的概念框架着手，如上所述；另

一方式为：从语言单位着手，首先，利用语言单位激活一个相应的概念框架，经过认知操作的加工，框架内的部分元素突显，其余元素隐略，接着，突显的元素匹配对应的语言单位，如汉语网络缩略语“不明觉厉”，其语言形式化过程如下：语言生成者首先接触语言单位“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却觉得很厉害”，由此激活行为事件概念框架“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却觉得很厉害”，为了标新立异，以及模仿汉语四字格成语，突显元素“不”、“明”、“觉”、“厉”，突显的方式为以框架中的四个元素代整个框架，即转喻，接着，按事件发展顺序，辅以排序，获得“不明觉厉”，最后，匹配以语言单位“不明觉厉”。再如，“白富美”的语言形式化过程。“高富帅”的迅速且广泛流行，引起了网络语言生成者的注意，并尝试去模仿造一个类似的语言单位。首先，由语言单位“高富帅”激活一个浅层的概念框架“高大、富有、帅气”，和一个深层的概念框架“高大、富有、帅气的男性”，接着，突显语言生成者心智中的概念框架“高挑、白净、富有、美丽、有气质、成功的、万人拥戴的女性”中的元素“白净”、“富有”、“美丽”，隐略其它，突显的方式为通过“高富帅”中突显的属性元素的类别和顺序，确定“高挑、白净、富有、美丽、有气质、成功的、万人拥戴的女性”中潜在的突显元素及其排序，接着以三个元素代整个框架，即类推和转喻。 (一)“X帝”概念框架元素语言形式化的突显元素组合

图1 “帝”概念框架

“帝”概念框架见图1。 “帝”概念框架拟构的目的在于较清晰地展现出该框架中的元素及其间的关系，值得注意的是“一”表直接关系，并非泛指有关联，如“行为事件”关联于“受事”，同时也关联于“相关事物”，但比较来说，其同“受事”的关系最直接、密切，故以“一”联系它们。此外，因概念框架内元素是无穷尽的，故上表仅列举出部分于文中需要使用和涉及的元素。值得注意的是，上述的每一个元素，在一定的条件下，又可以是一个次事件或次事物。

语言形式化过程中，概念框架中仅突显元素被语言形式化，故对突显元素的研究颇为重要，突显元素一般以组合的形式被表征于语言单位，且这种组合的类型不止一种。“X帝”概念框架元素语言形式化的突显元素组合的类型、相应的语言单位及其数量如下表所示。

表1 “X帝”概念框架元素语言形式化的突显元素组合、相应的语言单位及其数量

续表

由表1知，“X帝”概念框架元素语言形式化的突显元素组合共11类，但实际上，定不止11类*因“X帝”产生的时间较晚，产物较少，即能收集的语料较少，故本文难以定量，只能定性或进行内省研究，即只能推导出大致的趋势，而非绝对。。隶属于“相关事件的受事+属性”、“相关事件的行为+属性”、“相关事件的行为、受事+属性”的语言单位数量较多。

(二)“X帝”概念框架元素语言形式化的突显方式

概念框架中元素的语言形式化过程必然会涉及到突显，自然也会涉及突显方式。常见的突显方式有隐喻、转喻以及隐转喻杂合，简介如下：

转喻是一种认知操作[6]143，其运行机制为利用某事物或事件熟知的或易感知的部分来代该事物或事件或其他部分，亦或是用某事物或事件来代隶属于其的部分，二者间具有邻近性或相关性。根据转喻作用的对象，可将其划分为概念转喻和语言单位转喻。概念转喻已为众人所知，语言单位转喻则不然，其为一种认知操作，基于邻近性(包括语言单位层面、语音层面等)，用语言单位的一部分来代其整体或用一个语言单位来代另一语言单位，整个过程需要对语言单位所表征的概念进行充分考究。基于发生的次数，转喻又可划分为单次转喻和多次转喻。

隐喻的传统研究者普遍认为，隐喻是一种修辞手段，认知语言学家则更多地将其视为基于概念层面的一种认知操作或思维方式。Lakoff指出，隐喻的运作机制为借用相对熟悉的、具体的事物或事件去理解或说明相对陌生的、抽象的事物或事件，且二者之间具有相似性[7]10。

概念整合是一种结合了次范畴化、类推、映射等的认知操作。概念整合是对概念隐喻的发展，它主要用以建构概念隐、转喻所不能建构出的“新创性”强的语义。[8]

隐转喻杂合指一种参杂了隐喻和转喻的较复杂的认知操作。

转喻整合杂合指一种参杂了转喻和整合的较复杂的认知操作。

研究发现，“X帝”概念框架元素语言形式化的突显方式为隐转喻杂合与转喻整合杂合，且前者于语言形式化过程中发生的次数远多于后者。

1.隐转喻杂合

(3)粉笔画令人眩目“粉笔帝”走红网络。(腾讯新闻 2010年10月22日)

(4)被网友们誉为“粉笔帝”的河南安阳室内设计师侯政峰，用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粉笔3D画作创造了让人咋舌的景观。(武汉晚报 2010年12月13日)

(5)最牛“粉笔帝”创作街头粉笔画。(人民网 2011年10月14日)

于事物概念框架“用粉笔、于地上能作出精妙3D画的人”中，存在诸多元素，“相关事件”便是其中之一，它本质上是行为事件概念框架“用粉笔作出精妙的3D画”，于其逻辑结构的第一层级，存在行为“作”，受事“画”，于逻辑结构的第二层级，存在行为的诸多要素，如行为的工具“粉笔”，依靠框架，突显“相关事件的行为的工具”，隐略其他，突显的方式为以“相关事件的行为的工具”代整个框架，即转喻；此外，还突显了事物概念框架“用粉笔、于地上能作出精妙3D画的人”中的属性元素“值得人们尊敬的”、“能力非凡”，突显的方式为将事物概念框架“帝王”中的元素“受人尊重的”、“能力非凡”映射至事物概念框架“用粉笔、于地上能作出精妙3D画的人”，即隐喻。总之，其突显方式为隐转喻杂合。

2.转喻整合杂合

(6)把球给我!易帝21分末节10分，手感冰凉？71秒送2扣。(网易体育 2015年6月26日)

(7)奥登正式加盟江苏，大帝挑战易帝要吓死宝宝了。(广东宏远频道 2015年8月12日)

(8)易帝低迷广东如何赢球？命中率27%简直惨不忍睹！(广东宏远频道 2015年11月2日)

于事物概念框架“易建联”中，存在诸多元素，依靠框架，突显“姓”，突显方式为以“姓”代整个框架，即转喻；此外，还突显了其之属性元素“不受人尊重的”和“水平差”，突显的方式为整合，过程如下：于语言生成者的心智中的事物概念框架“易建联”*此处，事物概念框架“易建联”源自语言生成者的心智之中，即为说话人关于易建联的知识结构，存在个体性，并非具有普遍性。中，存在诸如“不受人尊重的”和“水平差”等多个元素，此时，为突显上述两个元素，可采用转喻，但若那般，其之语言形式表征必定较冗长，且新创性较差，故不予考虑；可采用隐喻，即以“某某*为避免人身攻击，以“某某”代欲表达的对象。(拥有‘不受人尊重的’和‘水平差’两大属性的运动员)”为源域，概念化目标域；亦可采用整合，即将位于输入空间1的事物概念框架“帝王”中的属性元素“受人尊重的”和“能力非凡”，同位于输入空间2的事物概念框架“易建联”的属性元素“不受人尊重的”和“水平差”进行整合，产生冲突、矛盾，最终获得语义“不受人尊重且水平差的易建联”，即突显了于语言生成者心智中的事物概念框架“易建联”中的元素“不受人尊重的”和“水平差”。相较前二，其表达的经济性与新创新更强，更符合网络语言的一般特质，故以整合为突显方式。总之，其之突显方式为转喻整合杂合。

三、“X帝”的语用功能

语用功能指语言使用者在特定的语境中运用合适的语言形式单位表现出来的言语附加效果(包括艺术、情感色彩等)，它与语境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倘若语境不同，同一话语也可能会表现出不同的语用功能。“X帝”的语用功能如下：

(一)表嘲讽

如上所述，网友为了对易建联进行嘲讽，便赐其昵称“易帝”。此外，网友称连接球都接不稳的守门员为“黄油帝”，“黄油”为“手上涂了黄油”的缩略版本，现实是守门员手上不可能涂黄油，“手上涂黄油”是网友为守门员找的所谓借口，看似为其辩护，实则对其进行嘲讽，一般认为，帝王充满了王者之气，但连球都接不住的守门员，似乎正缺乏王者之气，以“帝”称该守门员，正话反说，极其嘲讽。

(二)表敬佩

某青年因一边烧烤一边旁若无人地随着劲爆音乐狂热舞动，且舞姿异常得奔放，引起了围观，其被网友称之为“烧烤帝”。“烧烤帝”中的“帝”，展现了语言生成者对其超炫烧烤技能的欣赏、敬佩之情。

(三)表讶异

网络上，经常有人能做出令人惊讶的预测，如2010年5月19日，在中国队以3∶0击败德甲劲旅勒沃库森队的比赛中，某人成功预测出下半场于汉超将进两球，到了下半场，于汉超果然在一分钟内连进两球，事后，网友称其“预言帝”，以表达他们的讶异之情。

(四)标新立异

在命名念诗时表情极其丰富的少年时，网友偏爱使用表达的经济性较强、语义模糊性较强的语言单位，如“表情帝”，以彰显他们的标新立异。

结 语

笔者在认知语言学视角下，分别对网络词族“X帝”的语法结构、概念框架元素的语言形式化和语用功能进行了研究，得出了一定的结论，但受限于笔者的能力，本研究仍存诸多缺陷：第一，缺乏历时的探究；第二，语料数量少，只能进行定性或内省研究，这些都是日后研究的方向。

[1]付欣晴,袁仁瑜. 网络流行语的文化价值取向——基于对“X帝”族新词语的分析[J]. 探索与争鸣,2011(9):78-80. [2]杨璐. 浅析网络新词族“X帝”[J]. 高等函授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2):46-47.

[3]尹睿,王莹. 论现代汉语新兴结构“X帝”[J]. 大连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2):134-136.

[4]董绍克,阎俊杰.汉语知识词典[Z]. 北京：警官教育出版社,1996.

[5]尹铂淳,张懂. 《诗经》中复合词表征的事物概念框架研究[J]. 河北科技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2):113-117. [6] UNGERER, F. & SCHMID, H. J. An Introduction to Cognitive Linguistics[M].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2001.

[7] LAKOFF, G. & M. JOHNSON. Metaphors We Live By [M].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03.

[8] FAUCONNIER，G & TURNER，M．Conceptual Integration Networks[J]．Cognitive Science，1998(2)：133-187．

(责任编辑：杨燕萍)

A Cognitive Study of Internet Word Family “X帝”

Yin Bochun, Song Xinxiong

( Fundamental Courses Department, Hunan Institute of Information and Technology, Changsha Hunan 410151, China)

The number of the syllables of the words embedded in “X” is mainly two, the word categories embedded in “X” are mainly noun and verb, and the form structure of “X帝” is mainly attribute-centered and a few ones are appositive, the word category of “X帝” is noun; the profiling elements combinations of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elements in “X帝” concept frame into linguistic forms are of 11 types; the profiling ways are mixing metaphor with metonymy and mixing metonymy with blending; “X帝” has four pragmatic functions.

internet word family; “X帝”; concept frame; transformation into linguistic form

10.3969/j. issn.1672-7991.2016.01.021

湖南省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名词性网络新词的认知语义研究”(CX2014B215)。

2015-12-13 ；

2016-01-10

尹铂淳(1989-)，男，湖南省邵阳市人，助教，硕士，主要从事认知语言学研究；

H136

A

1672-7991(2016)01-010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