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熏蒸治疗蒸发过强型干眼的临床研究

郭迪文 缪晚虹

中药熏蒸治疗蒸发过强型干眼的临床研究

郭迪文1缪晚虹2

目的观察养阴生津中药熏蒸联合人工泪液治疗蒸发过强型干眼的治疗效果。方法前瞻性随机对照临床研究。2014年8月—2015年2月在上海市同仁医院门诊诊断为蒸发过强型干眼的患者75例（150只眼），随机分成3组，即中药熏蒸+人工泪液组（A组），人工泪液对照组（B组），热敷+人工泪液对照组（C组），每组25例。A组予自拟中药（鬼针草，密蒙花，生地黄，菊花，桑叶，红花）熏蒸双眼，每日1次；聚乙烯醇滴眼液点双眼，每日4次。B组予聚乙烯醇滴眼液点眼，每日4次。C组予双眼热敷，每日1次；聚乙烯醇滴眼液点眼，每日4次。疗程均为14 d。治疗前、治疗后第7天、第14天，对受试者进行泪膜破裂时间（BUT）、Schirmer I试验（SIT）检查，光学相干断层扫描（OCT）测量泪河高度，比较各组治疗效果。结果1.单项指标：治疗后第7天、第14天，三组患者的BUT、SIT、泪河高度评分均较治疗前有统计学意义的改善（P＜0.05），A组、C组的SIT结果接近（P＞0.05），并好于B组（P＜0.05），三组BUT、泪河高度评分的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2.综合评分：治疗后第7天，三组综合评分均较治疗前降低（P＜0.05）（评分降低为好转），A组评分低于B组（P＜0.05），与C组比较无统计学意义的差异（P＞0.05）。治疗后第14天，A组评分低于B组、C组，两两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结论养阴生津中药熏蒸联合人工泪液对蒸发过强型干眼有较好疗效，优于热敷+人工泪液及单纯人工泪液，单纯使用人工泪液效果最差。

养阴生津；中药熏蒸；蒸发过强型干眼症；人工泪液

蒸发过强型干眼是在泪液分泌功能正常的情况下，由各种因素导致暴露的眼球表面泪液过量损失引起的。随着信息社会的发展，人们生活和工作方式的改变，蒸发过强型干眼的发病率逐渐增高，发病年龄年轻化。诱发此类干眼的因素包括泪膜脂质层异常、瞬目频率降低、佩戴角膜接触镜、眼表障碍及眼表疾病、环境因素等〔1-2〕。睑板腺功能障碍（meibomian gland dysfunction，MGD）被认为是导致蒸发过强型干眼的主要原因之一。目前西医主要使用人工泪液配合睑板腺局部按摩、清洁等物理疗法治疗本病，但效果不够理想。近年来中医药外敷及熏蒸疗法在治疗干眼方面取得了较好的疗效，但以往的中医治疗以中医证型为基础，在用药方面着重于患者体质及脉象，通过辨证分型进行治疗〔3-4〕，对干眼的局部环境改变的成因重视不够，亦缺乏对中药局部作用的关注。本研究以由MGD引起的蒸发过强型干眼为研究对象，由本病的发病机制出发，自拟养阴生津中药组方熏眼，配合人工泪液作为干预措施，设计随机对照试验观察疗效，具体报告如下。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前瞻性随机对照研究。研究对象为2014年8月—2015年2月在上海市同仁医院门诊就诊的诊断为蒸发过强型干眼的患者。试验方案已通过上海市同仁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诊断标准（参照文献〔5〕制定）：（1）主观症状：眼干涩感，异物感，疲劳，眼红，畏光，烧灼感，眼酸胀，眼痛。（2）SchirmerⅠ试验（SIT）＜10 mm，泪膜破裂时间（BUT）＜10 s，角膜荧光素染色（FL）评分＞1，3项检查结果中至少满足2项。（3）存在睑板腺功能异常。纳入标准：（1）符合蒸发过强型干眼诊断。（2）年龄＞18岁且＜70岁。（3）受试者进行知情同意，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1）有较严重全身疾病患者。（2）妊娠或哺乳期妇女者。（3）试验前1周内局部或全身使用过糖皮质激素或者非类固醇类抗炎药以及免疫抑制剂等。（4）试验期间必须合并应用其他药物者。（5）曾接受过眼部手术者（如白内障，准分子激光手术等）。（6）有屈光不正状态而未佩戴眼镜矫正者，需长时间佩戴角膜接触镜者。（7）因外伤，化学及物理烧伤，面瘫等原因造成的瞬目频率降低者。（8）有其他眼表障碍及眼表疾病者。剔除标准：（1）病例选择不符合纳入标准，而被误纳入者。（2）未曾使用研究药物者。（3）在随机化之后没有任何数据者。（4）使用其它药物者。

1.2 随机分组与治疗

将符合入组标准且不符合排除标准的受试者按就诊顺序编号，对照随机数字表采用随机数余数分组法将其分为3组，即中药熏蒸+人工泪液组（A组），人工泪液对照组（B组），热敷+人工泪液对照组（C组），每组25人。

A组：（1）中药熏蒸。取鬼针草，密蒙花，生地黄，菊花，桑叶，红花六味药各9 g，原药经中药房统一配制并切碎混合，并用纱布包裹，制成药包。药包加水煮沸5 min，将药液置于杯中，距离杯口一拳热熏双眼，每眼5 min，每日1次。受试者在医院学习操作方法，治疗1次，熟悉后在家中完成治疗。（2）人工泪液治疗。聚乙烯醇滴眼液，双眼，每日4次。疗程14 d。

C组：（1）热敷。热毛巾热敷双眼，每天1次，每次5 min。受试者在医院学习操作方法，治疗1次，熟悉后在家中完成治疗。（2）人工泪液治疗，同前。疗程14 d。

1.3 观察项目

治疗前及治疗后第7天（±1 d）、14天（±1 d），记录受试者的自觉症状（眼部干涩感、异物感、痒、畏光、烧灼感、疲劳等），裂隙灯观察眼表情况（睑结膜是否充血、有无滤泡,球结膜充血、水肿程度，弥漫性角膜点状上皮脱落等），检查BUT、SIT，光学相干断层扫描（OCT）测量泪河高度。

1.4 评分及综合评分

BUT评分：检查3次取平均值。0～2 s记为4分，3～5 s记为3分，6～8 s记为2分，9～10 s记为1分，＞10 s记为0分。

SIT评分：0～2 mm记为4分，3～5 mm记为3分，6～8 mm记为2分，9～11 mm记为1分，≥12 mm

记为0分。

3.增强沟通机制，搭建互动平台。多年的实践证明，油田与地方政府及农户的关系具有接触时间长、工作头绪多的特点。因此，油田应与地方政府建立多层次的沟通机制，坚持高层会晤、油地部门联席会议以及基层工作座谈会等制度。油地双方建立健全联防联治机制，对重点油气井、油气联合站、油气罐区、油库等重要基础设施，实行承包责任制；大力开展工农共建、文明油区创建活动，密切油地关系，创建模范油区；在重要设施建设、整体规划部署上公开公平地进行协商，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制定相应的发展策略，从而达到增进相互了解和信任，实现企地关系的良性互动。

泪河高度评分：泪河高度＜0.06 mm，4分；0.06～0.10 mm，3分；0.11～0.15 mm，2分；0.16～0.20 mm，1分；＞0.20 mm，0分。

综合评分：对受试者左眼与右眼的前述评分相加之和的平均值进行统计学分析。

1.5 统计学方法

应用SPSS 18.0统计软件进行数据处理。计量资料符合正态分布者，组间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不符合正态分布者，组间比较采用Kruskal-Wallis H检验，组内比较采用Wilcoxon符号秩检验。计数资料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受试者一般情况

按照临床试验方案要求完成入组75例蒸发过强型干眼病例，A组25例，男6例，女19例，年龄（45.25±9.21）岁；B组25例，男6例，女19例，年龄（48.25±10.20）岁；C组25例，男5例，女20例，年龄（42.55±8.84）岁。各组性别、年龄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性别构成，χ2检验，χ2=0.152，P=0.927；年龄，单因素方差分析，F=1.131，P=0.328）。剔除0例，脱落0例，偏离4例。其中A组1例受试者于入组后第9天进行第2次检查，B组1例受试者于入组后第16天进行第3次检查，C组1例受试者经与试验者联系后于入组后第5天进行第2次检查，另1例受试者于入组后第16天进行第3次检查，因不符合剔除标准，考虑对试验结果影响较小，故仍计入统计。

2.2 泪膜破裂时间（BUT）

治疗前各组BUT结果无明显差异（Kruskal-Wallis H检验，H=0.370，P=0.831），治疗后第7天各组BUT数值较前增加（P＜0.05），组间差异不明显（H=4.472，P=0.107）；治疗后第14天，各组BUT结果与治疗第7天时各自结果接近（P＞0.05），好于治疗前（P＜0.05），A组、C组BUT值相对较高，但三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H=5.454，P=0.065）（表1）。

2.3 Schirmer I试验（SIT）

治疗前三组SIT数值接近（Kruskal-Wallis H检验，H=0.682，P=0.711），治疗后第7天三组SIT值均较前增加（P＜0.05），A组、C组数值高于B组，其中A组与B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A组、C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第14天，三组SIT结果较治疗第7天时结果无明显变化（P＞0.05），A组、C组SIT值仍高于B组（P＜0.05），A组、C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表2）。

表1 各组蒸发过强型干眼患者治疗前后泪膜破裂时间比较[平均值（最小值，最大值），s]

表2 各组蒸发过强型干眼患者治疗前后SchirmerⅠ试验结果比较[平均值（最小值，最大值），mm]

2.4 OCT测量泪河高度评分

治疗前三组泪河高度评分无明显差异（Kruskal-Wallis H检验，H=0.009，P=0.996），治疗后第7天，三组的泪河高度评分均较治疗前有统计学意义的降低（P＜0.05）（评分降低为好转），治疗第14天与治疗第7天比较无明显变化（P＞0.05）。A组治疗后两时间点的同期评分低于其他两组，但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表3）。

2.5 综合评分

治疗前三组综合评分无明显差异（Kruskal-Wallis H检验，H=1.607，P=0.488），治疗后第7天，三组综合评分均较治疗前降低（P＜0.05）（评分降低为好转），A组评分低于B组（P＜0.05），与C组比较无统计学意义的差异（P＞0.05）。治疗后第14天，A组评分低于B组、C组，两两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4）。

表3 各组蒸发过强型干眼患者治疗前后OCT测量泪河高度评分比较[M（Q1，Q3）]

表4 各组蒸发过强型干眼患者治疗前后综合评分比较[M（Q1，Q3）]

3 讨论

目前认为引起蒸发过强型干眼的根本原因在于睑板腺功能的异常，造成依赖睑板腺分泌的脂质层异常，另外就是当睑板腺有炎症的时候，所含脂质会被脂酸酶分解，生成各种有较强表面活性的脂肪酸，从而影响泪膜的稳定性〔6〕。目前西医主要采用人工泪液联合物理疗法治疗本病，由于不能改变患者睑板腺缺失或者对睑板腺功能障碍的改善作用有限〔7-8〕，治疗效果并不理想。中医的治疗方法主要包括内服中药、针灸、雷火灸、中药熏蒸等。总结以往的研究，我们发现大部分中医治疗干眼的疗效观察只关注了患者的检查指标、主观症状和体征等，多以中医证型为基础，在用药方面着重于患者体质及脉象，分型治疗，而对干眼的成因及局部的眼部环境的改变很少关注。为了发挥中医在局部治疗方面的长处，我们认为有必要结合目前对该病发病机制的认识，采用西医分型，探索侧重于中药的局部作用而非全身作用的治疗方法，这正是我们选择中药熏蒸作为主要治疗方法的原因。

中药熏蒸集中了药疗、汽疗、热疗、离子渗透治疗等多种治疗方法的功能，对脂质代谢异常造成的干眼治疗有着独特的优势。（1）热敷的物理刺激。热刺激可起到疏通腠理、舒经活络的作用，改善了眼睑组织的血液循环和淋巴循环，并扩张了睑板腺，促进腺体分泌物排出。（2）局部药理作用。气化的中药分子深入局部组织发挥相应作用。（3）整体药理作用。在中药的气化所产生的气体中含有芳香化合物等，作用于皮肤及腧穴之后，可以通过经络效应和信息转导作用，带动神经体液系统和经络系统，对神经中枢、内分泌系统以及免疫系统产生影响，从而迅速调整人体脏腑气血和免疫功能；通过眼险皮肤吸收的药物还有少部分进入毛细血管，通过血液循环散布至全身，调节全身状况。

药物选择上，根据本病肝肾阴虚、津液亏耗的主要病机，以养阴生津为治则，选用鬼针草，密蒙花，生地黄，菊花，桑叶，红花为组方。密蒙花为君药，有滋补肝肾、滋阴明目之功效。生地黄、鬼针草滋阴凉血，可治阴虚内热，菊花为生津之品，同时可润肺胃之燥，使下焦之热不得上炎；桑叶甘寒、红花辛散，在药物的整体作用上可使药性上扬，并有滋阴生津之功。以上6味药共奏滋阴生津、清热明目之功。

本试验主要的研究对象为蒸发过强型干眼患者，考虑到由于其他疾病引起的蒸发过强型干眼无法在没有根治基础疾病的基础上取得较好的疗效，故本试验将眼睑疾病引起的瞬目频率降低以及眼表其他疾病引起的干眼排除在研究范围之外。

在检查方法的选择上，本试验选用了传统的干眼检查的相关指标，如泪膜破裂时间，泪液分泌功能。根据目前有文献表明，OCT测量泪河高度与患者干眼的自觉症状有相关性〔9-10〕，且OCT测量泪河高度相对裂隙灯观察更可靠，更具可重复性〔11-13〕，所以我们加入了OCT测量泪河高度的指标，希望结果更具参考价值。同时，考虑到在试验中，单一指标的改变或者改善并不能完全代表患者干眼的缓解情况和病情变化，故在设计试验的时候，我们不仅记录各个单项的观测数值，并将各个单项的观测数值进行分级并采用评分的方式记录，在完成各单项的统计后，将各单项的评分结果进行加权，并统计加权后的各组结果的差异，以期反映患者病情的综合改善情况，对比各组之间的治疗效果的差异。

研究结果显示，中药熏蒸+人工泪液（A组）、单纯人工泪液（B组）、热敷+人工泪液（C组）对蒸发过

强型干眼均有疗效。治疗后第7天、14天，A组和C组的各单项指标结果较为接近且均优于B组，至治疗结束时，A组的综合评分低于B组、C组（P＜0.05）。提示中药熏蒸+人工泪液对本病的整体疗效优于其他两种疗法。

本研究存在的问题：（1）所选病例数较少，受限于门诊工作量的巨大和干眼患者的依从性较差，故病例收集存在片面性，不能完全代表大样本的情况，导致研究结果可信度欠佳。（2）过于依赖西医的诊断和评价标准，缺乏中医辨证论治的支持。（3）临床工作中我们发现单纯应用人工泪液治疗蒸发过强型干眼存在停药后症状很快反复的情况，但本试验没有对此设置对照，今后可考虑增长试验至停药后1~2周后再观察患者的主观症状及客观检查结果，以便观察中药熏蒸治疗的长期效果。（4）对照组的选择，为了增加患者的依从性，选择了热敷治疗而非热水熏蒸治疗，削弱了对照组的效力。在今后的研究中，我们将对上述欠规范的地方进行改进，适当增加样本，在确保患者依从性的同时尽量选择更具效力的对照组，增加更多的中医内容，在提高结果准确性的同时，突出中医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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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inical observation treating evaporative dry eye with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al steaming therapy

GUO Diwen,MIAO Wanhong.Shanghai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Shanghai 201203,China

OBJECTIVE To observe the effect on evaporative dry eye by the Formula of nourishing yin and engendering fluid.METHODS Used prospective randomized controlled clinical research methods,brought into a total of 75 evaporative dry-eye patients（150 eyes）.Appling simple randomized method to divide into random groups,25 cases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al steaming therapy combined artificial tears natural control group（group A），25 cases in ears natural control group（group B）and 25 cases in local hot compress combine artificial tears eye drops group（group C）.Group A used steaming treatment,once a day,joint polyvinyl alcohol eye drops, four times a day.Group B used treatment of polyvinyl alcohol eye drops,four times a day.Group C used local thermotherapy,once a day,joint polyvinyl alcohol eye drops,four times a day.From the beginning of the treatment,the patients were observed and evaluated every week in terms of symptom score,Schirmer I test（SIT）,break-up time（BUT）,Tear Meniscus Evaluation by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d the results were statistically analyzed.RESULTS 1.Single index:Statistic analysis showed that on the 7thday and the 14thday,all three groups experienced improvement of BUT,SIt,and Tear Meniscus Evaluation which were of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P＜0.05）.The SIt of group A and group C was similar（P＞0.05）,and were both better than counterpart of group B（P＜0.05）.The BUT and Tear Meniscus Evaluation of three groups had no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P＞0.05）.2.Comprehensive score:On the 7thday of the treatment,the comprehensive score of these three groups was lower than the score before treatment（P＜0.05）（the decrease of score meant improvement）.And the score of group A was lower than it of group B（P＜0.05）,and it had no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 when compared to index of group C（P＞0.05）.And on the 14thday,the score of group A was lower than group B and group C,the paired comparisons between groups were of

nourishing yin and engendering fluid;Chinese medical steaming therapy;evaporative dry eye;artificial tears

R777.3

A

1002-4379（2016）01-0013-05

10.13444/j.cnki.zgzyykzz.2016.01.005

1上海中医药大学，上海201203

2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上海200021

缪晚虹，E-mail：ciphercrazy@sina.com

no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P＜0.05）.CONCLUSIONS The efficacy of Chinese medical steaming therapy combined artificial tears treatment was better than thermotherapy combined artificial tears while single use of artificial tears yielded the worst eff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