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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竞技体育发展方式的历史转型及其启示
——基于政府职能转变视角

2016-11-28浦义俊吴贻刚

沈阳体育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竞技英国体育

浦义俊,吴贻刚

英国竞技体育发展方式的历史转型及其启示
——基于政府职能转变视角

浦义俊1,2,吴贻刚3

(1.常熟理工学院体育部,江苏常熟215500;2.苏州大学体育学院,江苏苏州215021;3.上海体育学院国际文化交流学院,上海200438)

运用文献资料法、历史分析法和逻辑分析法等,对英国竞技体育发展方式的历史转型进行深入剖析。首先,以英国竞技体育发展方式转型的国内外时代背景为切入点,分析了影响英国竞技体育发展方式转型的多维因素,主要包括政党及执政理念更迭、经济转型及产业升级、精神激励与文化重塑。其次,着重分析了英国政府职能转变对竞技体育发展方式转型的具体影响,主要表现为体育政策规划职能由着力关注大众体育转变为高度关照竞技体育,由此调转了英国竞技体育发展航向;体育管理改革职能由社会自治转变为政府与社会协同治理,由此强化英国竞技体育发展动力;体育公共服务职能由单一的场地设施供给转变为多元化的竞技体育服务供给,由此提升了英国竞技体育发展层次;体育人才培养职能由传统的俱乐部和学校培养转变为系统性的高水平精英人才培养模式,由此夯实了英国竞技体育发展基础。最后指出了英国竞技体育发展方式转型对我国的启示。

英国;竞技体育;发展方式;政府职能;体育政策;公共服务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英国的体育制度、发展理念、发展方式等在世界上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及影响,竞技体育实力也相当雄厚。然而,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英国竞技体育实力开始退出列强行列,徘徊于世界竞技体育第二集团和第三集团边缘。“不思进取”的英国竞技体育在遭遇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的惨败后终于觉醒,从而进入全面改革转型阶段。在深刻反思了自身竞技体育发展的不足,并汲取他国竞技体育发展的经验基础上,英国政府通过一系列的深化改革措施,逐渐将竞技体育发展重新引入了有序发展的轨道并再次走向辉煌,一方面实现了现代体育“权威”导师向“谦逊”学生角色的颠覆性蜕变,另一方面在经过2012伦敦奥运会周期历练后也基本完成了竞技体育发展方式关键性的世纪转型。竞技体育发展方式受诸多复杂因素影响,但政府职能与竞技体育发展方式之间的关系牢固而又紧密,政府干预与介入竞技体育的程度、范围、技巧直接影响着竞技体育发展方式的属性和效益。故而笔者对英国竞技体育发展方式的历史转型进行深入探索,并着重剖析探究英国政府职能转变对竞技体育发展方式转型的影响,以期为我国竞技体育发展方式的时代转型提供理论参考。

1 英国竞技体育发展方式转型的时代背景

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曾经的“日不落帝国”代表团则仅仅以1枚金牌、8枚银牌、6枚铜牌的战绩史无前例被甩至奖牌榜第36位[1],不仅在欧洲国家中处于“三流地位”,更是被诸多亚非小国超越,可谓遭遇了英国竞技体育发展史上最大的“滑铁卢”。

长久以来,英国竞技体育系统一直恪守着传统的发展理念和发展模式,国内社会矛盾的加剧和国际竞争的残酷促使英国竞技体育系统的弊病逐渐暴露,而亚特兰大奥运会大败则成为引发英国竞技体育改革剧变的直接导火索,也客观上成为了加速英国竞技体育发展方式时代转型的直接推力。处于转型十字交叉口的英国竞技体育所处的时代背景可谓错综复杂。首先,在内部背景层面,竞技体育长期以来所获得的政府关注度偏低。由于英国早在1948年便第一个宣布建成“福利国家”,并设计了“从摇篮到坟墓”的、覆盖全体国民的、内容广泛的高福利制度,因此包括医疗保健、就业、住房、教育、体育等都成为政府兑现公民福利的场所。1975年英国政府出台了第一部体育与休闲白皮书,正式将体育纳入日常公共服务内容范围,此举虽然加速了英国公共体育服务的建设进度,但也造成体育社会管理机构权利集中、组织臃肿、效率低下、开支庞大、管理下滑的问题[2]。与此同时,由于当时英国产业结构老化、国有机构过多、政府福利负担过重等“英国病”病症凸显,造成经济衰退、民风不正,迫使撒切尔夫人上台后摒弃凯恩斯主义经济政策,推行新自由主义经济改革。在体育领域鼓励私人机构进行大众体育投资管理活动,逐渐松绑政府对大众体育的财政投入。即便此举客观上为政府开辟了资助竞技体育发展的良好财政空间,但直到1996年前,英国仍然没有专门设置负责竞技体育发展的政府组织机构,竞技体育长期附属于大众体育发展的传统格局仍然没有扭转,而大众体育所获得的政府关注度仍然远高于竞技体育。其次是外部背景层面,诸多国家的竞技体育改革已经先行。自进入冷战时代以来,以苏联、东欧各国为代表的竞技体育举国体制逐渐发挥制度优势,极大地促进了这些国家竞技体育实力的提升,美国则依靠庞大的大学竞技体育系统和发达的职业竞技体育体系成为竞技体育超级大国。另外,先于英国对竞技体育的改革,法国、意大利、澳大利亚、中国、韩国等欧洲、澳洲、亚洲大国率先通过组建强有力的政府职能部门和成立精英体育学院、专门性竞技体育机构等方式,纷纷加大了政府对竞技体育发展的投入和支持力度,政府对竞技体育发展的管理职能力度、范围和深度都远远超越了英国当局,英国竞技体育传统保守的发展方式在国际上已经处于被动落后之势,因此在该发展方式背景下英国竞技体育遭遇亚特兰大“滑铁卢”可谓历史之必然。

2 影响英国竞技体育发展方式转型的多维因素

2.1 政党及执政理念更迭

英国政党体系中主要包括保守党、英国工党、自由民主党、社会民主党和共产党。其中保守党是20世纪英国政坛的第一大政党,其与英国工党几乎左右了20世纪的英国政治走向。英国保守党长期以来秉承相对保守的执政理念,崇尚自由主义和政府的有限责任性。英国工党相对保守党而言是英国偏左党派,工党纲领的传统理论基础是费边社会主义。主张生产资料、分配手段和交换手段的公有制,实行计划管理,以达到公平分配,具有国有化的政治倾向[3]。“福利国家”正是前工党领袖艾德礼执政时期的产物。在体育领域的治理理念中,两大党派的传统理念都是注重大众体育的发展,不主张政府介入竞技体育事务,所不同的是前者提倡大众体育的私有化、自由化发展,后者则有意加大政府投入。但进入20世纪70年代以后,新自由主义思想开始渗透到政府执政理念之中,相对此前对竞技体育的忽视,此时撒切尔政府虽然没有对竞技体育治理进行实质性的改革,但至少其执政期间对竞技体育的投入经费开始增加,成为英国竞技体育发展微妙变化的一个前期信号,而其继任者梅杰在1992—1997年期间更是扭转了长期以来体育政策领域向大众体育倾斜的传统,加大了向竞技体育政策倾斜的执政力度[4]。1997年工党领袖布莱尔的执政理念更不再循规蹈矩,而是创造性地开启了“第三条道路”的执政模式。其以1996年的亚特兰大奥运会惨败为历史契机,全面深化政府的竞技体育发展职能,着力改革英国传统的竞技体育发展方式,通过强化竞技体育发展规划、深化竞技体育机构改革、夯实竞技体育人才培养基础、加大竞技体育外交力度等一系列举措逐渐扭转了英国竞技体育发展低迷的历史轨迹。鉴于前期政府对竞技体育的执政经历,在当前的英国政党施政竞争领域,竞技体育发展效益与成果俨然已成为衡量政府治理水平和体现政府现代职能高度的重要标准。因此,在竞技体育全球化高度发达和影响日益深远的当下,英国政府执政党及各在野党已不能不对其慎重治理,否则可能危及政治声誉和前途。但不可否认的是,从英国政治史角度看,英国竞技体育发展方式的转型萌芽于新自由主义思想执政理念,成熟于布莱尔政府“第三条道路”改革进程。

2.2 经济转型及产业升级

战后英国经济的发展主要建立在企业国有化、经济计划化和推行国家福利制度等政府强化干预的基础上,同时依托凯恩斯经济政策以及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货币信贷支撑,英国经济迅速从战争废墟中复苏,20世纪50年代的英国国民生产总值已排名世界第二。但由于政府干预经济过度、国有经济活力不足和效率低下的问题阻碍了英国经济的持续增长。20世纪60年代至80年代,英国经济陆续被市场完全自由化的德国、日本、法国甚至意大利赶超,“大英帝国”的经济顽疾愈发严重。撒切尔政府上台后,首先通过紧缩的货币政策抑制经济通胀;其次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国有经济,将能源、通讯、汽车等原先的国家垄断行业推向市场,实现私有化,并鼓励公民入股,同时通过税收优惠等经济政策鼓励社会投资,促使20世纪80年代后期的英国经济逐渐摆脱历史泥潭,步入良性发展轨道。经济的复苏为英国体育产业的发展创造了重要条件,在国家大力扶植私有经济发展的背景下,社会投资家和社会资本逐渐瞄准了体育行业,并将其视为英国经济新的增长点。1987年的调查数据显示,当年英国体育产业的产值是68.5亿英镑,已超过汽车制造业和烟草工业的产值,1989年更是突破80亿英镑,这一产值在英国各行业中排列第五位,在体育产业中就业的人数也近50万[5]。进入20世纪90年代以后,英国体育产业的发展得到了跨越式的提升。1992年英国对足球市场进行彻底性改革,通过组建英超联盟公司进行高度市场化运作,极大激发了足球市场的经济潜能,同时F1赛车、温布尔登网球赛、高尔夫、斯诺克等大型赛事相继得到政府扶持。1994年英国政府还通过发行体育彩票为体育产业发展注入活力。体育经济功能的不断挖掘和体育产业对国家经济的贡献逐渐得到了英国政府的肯定,竞技体育所产生的经济价值及其对大众体育和体育产业的带动作用引起英国政府的高度重视。1996年英国政府还承办了一届集经济收益、社会效应和国际形象塑造于一体的欧洲足球锦标赛,进一步奠定了当时英国足球产业在世界足球领域的重要地位。但1996年的英国奥运成绩与本身的竞技体育底蕴是严重不符的,新世纪的英国竞技体育必须与体育产业、大众体育协调发展,才能进一步升级体育产业发展质量和效益。而此时英国政府也从体育产业中积累了不菲的发展资金,对竞技体育的干预、规划和投入也有足够的资本和成熟的时机,并且深知英国竞技体育的未来发展也将有足够丰富的回馈,于是1997年开始英国政府致力于竞技体育转型升级的启动工作。而事实证明,直到伦敦奥运会周期仍然在延续的英国竞技体育转型升级工作,不仅为英国体育产业在新世纪的腾飞注入了强大的历史驱动,更是将伦敦奥运的经济效应和遗产效应不断传承延续。

2.3 精神激励与文化重塑

20世纪70年代期间“英国病”现象日渐恶化,所谓“英国病”是指二战结束后英国经济发展迟缓,整个国家表现为经济危机、通货膨胀、财政赤字、经济滞胀、高失业率等社会问题[6]。这样的国家发展局面造成英国社会不同阶层甚至是精英阶层深怀民族悲观情绪,甚至形成了广泛的社会消极舆论,并集中表现为贬低、蔑视、嘲笑自身国家制度和发展成就,赞许他国制度和发展成果。而一贯的高福利制度“溺爱”又养成了英国人安于现状、依赖社会、安逸空虚的社会性格。1979年撒切尔夫人上台后对“英国病”进行了及时的治理,逐渐激发了英国的社会活力。然而,撒切尔政府所奉行的新自由主义执政思路相对激进,因此无法避免带来了诸如失业率上升、社会贫富差距拉大、“贫民区”问题凸显等问题。急剧的社会变革更是容易诱发年轻群体的思想叛逆,尤其是在公共服务领域更加私有化和消费成本居高的背景下,新生代英国中下阶层的年轻社会群体与精英阶层的年轻群体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心理落差,故而改革的良田也成为了滋生叛逆、犯罪心理的温床,这对英国传统的社会文化伦理体系造成了巨大的挑战。竞技体育的社会激励效应和对年轻群体的道德伦理培育价值毋庸置疑,然而,由于英国竞技体育改革滞后于社会经济改革进程,因此,竞技体育的社会价值和功能并没有得到及时的实现。因此在自由主义精神重新泛滥的英国社会,竞技体育的精神激励和文化重塑价值逐渐凸显,英国政府亟待通过对英国竞技体育精神与文化的重拾来提高对社会治理的效率,尤其是推动对年轻群体的精神激励和文化教育进程。因此,在政府鼎力支持下,1997年以后英国步入竞技体育改革高速阶段,尤其是2005年英国及时获得了“以激励下一代”为重要宗旨的2012年伦敦奥运会举办权,这成为重塑英国年轻社会群体精神信仰和社会责任的教育契机。在实现政治功能、经济功能的同时,伦敦奥运会的文化遗产也必然对构建英国新生代青少年的社会认同、国家认同、民族认同产生历史延续效应。毫无疑问,20世纪前后的英国竞技体育发展方式转型承载着对整个英国的精神激励和文化重塑期盼。

3 英国政府职能转变对竞技体育发展方式转型的影响

3.1 体育政策规划职能由着力关注大众体育转变为高度关照竞技体育,由此调转了英国竞技体育发展航向

体育政策规划是国家及地方政府对其所辖范围内体育发展的顶层设计,着重反映了政府在体育职能履行上的态度和思路,也体现了政府的体育价值取向和发展观。英国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在其代表作《国富论》中提出,国家干预会妨碍经济效率[7],国家经济的发展不应由政府干预,而应由整个社会需求进行选择,而这种社会需求被认为是调节市场的看不见的手,这成为二战前英国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执行的理论基础。而正是在这样的思想基调下,英国政府起先对体育的关注程度是相当低的,主要是放任给中产阶级和社会精英阶层所自发组织的体育协会进行自治。19世纪下半叶,英国政府相继出台了《娱乐用地法案》《公共卫生法案》《工厂法案》《公园管理法案》《大都会法案》《银行假日法》,主要是出于改善工人休假制度和公园活动环境考虑。进入20世纪上半叶,诸如《体育训练与娱乐条例》《教育法案》的出台则是出于体育场地设施的改善,以支持社会体育娱乐及体育教育事业。直到进入20世纪70年代,英国政府才真正意义上开始将体育职能纳入政府职能范畴,而此时正是“英国病”蔓延的加速时期,出于对大众健康和社会稳定的考虑,1972年政府发布的《体育供给计划》规划了未来10年英国体育场地的建设计划,1975出台的《体育与娱乐白皮书发布》首次将体育作为公民权利纳入英国政府的公共服务范畴,并重点关注贫民区的体育需求,1982年和1988年先后发布《未来十年社区体育》和《90年代社区体育计划》,开始在大众体育服务领域引入商业投资。纵观20世纪90年代之前的英国体育政策发展脉络,英国政府在竞技体育领域的职能履行并没有体现在其体育政策范畴之内,直到进入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英国政府的竞技体育政策才真正意义上得到酝酿。1995年《体育:发展游戏》的出台首次明确了英国优先发展竞技体育和学校体育的战略,并确定了管理机构改革的方向。1997年《奥运奖牌计划》《奥运争光计划》出台明确了英国竞技体育在奥运会的战略目标。进入21世纪,英国政府再次加大了体育政策的出台力度,《大众体育的未来》《体育战略实施小组报告》《大众的体育未来:政府的体育计划》在2000年出台[8],重要性在于政策明确阐述了英国竞技体育、大众体育、学校体育三者之间的结构性关系,并对大众体育与奥运成绩间“普及”与“提高”的影响有了深刻认识,且积极提出了申办2012伦敦奥运会的战略构想。虽然政府出台的体育政策规划逐渐将竞技体育发展列为英国体育发展的当务之急,但政策规划内容并非一味强调奥运会的成绩问题,而是理性地将竞技体育的发展与大众体育的发展更为紧密地捆绑在一起,突出两者间的相互促进和协调发展关系。2005年英国如愿获得伦敦奥运会的举办权,英国政府又将政策规划的重点放在了奥运遗产问题和英国竞技体育可持续发展基础之上,《2012伦敦奥运会和残奥会:资金与遗产》《2012我们的承诺》《2012年奥运会遗产行动计划》《可持续发展遗产协议》《体育发展纲要》《2012奥运会和残奥会项目目标》《维持和提高英国精英运动的表现》《让更多的人参加体育运动》[9]等伦敦奥运周期的体育政策再次将英国政府的竞技体育发展职能提升到了历史新高度,可以说,在政策规划领域英国政府实现了体育职能转变的华丽转身,为竞技体育发展方式的转型调转了历史航向。

3.2 体育管理改革职能由社会自治转变为政府与社会协同治理,由此强化英国竞技体育发展动力

20世纪60年代之前的英国竞技体育管理体制是松散的社会自治模式,并没有专门负责竞技体育管理的政府组织,社会组织层面也极其薄弱。但得益于英国发达的大众体育系统对精英体育的支持,以及西方世界普遍盛行的竞技体育社会自治传统,英国精英竞技体育基本可以在战前保持奥运会世界前5名左右的排名;而经历二战的英国随着国力的相对衰败以及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崛起,英国凭借原有的竞技体育管理模式也能游离于世界10名左右的边缘。这一时期,除了英国奥委会履行组建英国奥运会代表团、协调与其他机构的关系、募集公共资助和商业赞助、推广奥林匹克运动、提供技术医疗服务、促进竞技体育与大众体育共同发展等职责外,鲜有专门组织对竞技体育予以支持,而政府更是对竞技体育不予拨款。进入20世纪60年代以后,英国竞技体育管理体制开始发生微妙变化,先是英格兰体育运动委员会(兼管大不列颠综合性事务)、苏格兰体育运动委员会和威尔士体育运动委员会等具有竞技体育管理职能的地方性组织于1965年在政府授权下成立,1972年则成立了全国性的大不列颠体育委员会。1973年在北爱尔兰也设立了北爱尔兰体育运动委员会。由此英国竞技体育管理体制逐渐走向了全国性和地方性相结合的社会自治模式体系,然而由于该时期政府疏于对竞技体育的治理,即使是非政府组织的体育运动委员会也逐渐呈现出官僚作风浓厚、办事效率低下、职能履行不足、权力高度集中等问题。该时期英国竞技体育发展方式并没有得到根本改善,精英竞技体育在奥运会的表现仍然无实质改观,反而遭遇了亚特兰大的历史惨败。1997年成为英国竞技体育管理改革的分水岭,英国政府开始转变体育管理职能,全面介入竞技体育管理。1992年成立的国家遗产部是政府专门管理文化事业的部门,体育作为其下位分支开始进入政府职能范畴。1997年英国政府将国家遗产部改组为文化、媒介和体育部,下设体育与娱乐司,专门由体育大臣负责领导,竞技体育事务则有专门的处室负责开展,标志着英国政府履行支持竞技体育发展及其竞技体育人才的挖掘培养职能的开始。同年,半政府性质的英国体育理事会(又称英国体育局UK sport)成立,取代了原先的大不列颠体育委员会,成为负责英国竞技体育事务的职能机构,具体职责包括发展竞技体育,分配政府和彩票资金,资助各单项国家理事机构和高水平运动员;通过成立体育学院等方式对运动员提供支持和服务,培养高水平竞技体育人才;国际体育的宣传和推广;申办和举办大型体育比赛;倡导体育道德和反兴奋剂等[10]。另外,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北爱尔兰也分别成立了区域性体育理事会,并联同英国大学体育联合会、英国青年体育基金会、各单项体育协会、英国奥委会以及英联邦体育研究院及其地方研究院共同构成了新世纪英国竞技体育组织管理体系,实现了英国竞技体育管理体制的时代转型。如今的英国竞技体育既有高度普及的大众体育支持,又有专业性的竞技体育组织机构运作,也有精英竞技体育人才培养通道,还有高水平的科研训练服务保障以及政府的强大支撑,可以说在政府深化竞技体育管理职能背景下,依托多元化的竞技体育管理主体及专业性服务,英国竞技体育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动力。

3.3 体育公共服务职能由单一的场地设施供给转变为多元化的竞技体育服务供给,由此提升英国竞技体育发展层次

1909年英国费边社向政府提出要求在教育、就业、医疗、养老等领域提供公共服务的建议,首次引起了英国政府与民众对公共服务的看法。1942年《贝弗里奇报告》从英国战时社会保障视角提出实行全面的保健方案、消除大众失业现象和建立家庭津贴制度三原则的社会服务国家建设模式,为战后英国从社会自由竞争、自给自足的公共服务模式转向政府无所不能、无所不包的“福利”模式提供了理论基础。然而体育作为公共体育服务内容的作用和影响,一开始并没有得到英国政府的重视。直到20世纪70年代,在“英国病”的侵袭下,公民社会心理、生活方式和体质健康等问题遭遇挑战,体育的健康干预功能得到政府的关注,因此体育被升级为政府公共服务建设的内容之一。1975年发布的《体育和娱乐》白皮书确定了体育和娱乐在福利国家的合法地位,由此,体育设施建设成为当时国家和地方政府建设体育公共服务的首要内容,为地方居民提供最好的体育设施成为各地方政府的重要服务目标。地方当局兴建的体育和娱乐中心迅速膨胀,由1970年的4处迅速上升到70年代末的1 000处[11]。然而,由于政府并没有充分了解公民的体育服务需求,数量规模庞大的体育设施并没有带来高质量的公共体育服务和公民的服务满意度,反而造成了资源浪费和服务效率的低下。撒切尔夫人执政以后,开始引入公共体育服务的市场竞争机制,相当程度上提高了公共体育服务的供给效率,提升了体育资源的利用率,丰富了公共体育产品类别,大大提升了公民体育参与率。然而,撒切尔夫人政府并没有进一步深化挖掘体育的公共服务职能,更没有看到竞技体育作为公共体育服务内容属性的巨大价值。在撒切尔夫人看来,参与体育的人需要为此而付费,精英体育特别是足球更多的时候制造的是问题而不是荣誉[12]。而正是其对竞技体育尤其是足球运动的漠视成为后来撒切尔夫人政府社会民意走低的重要原因。其继任者梅杰上台后,鉴于撒切尔夫人的失败教训,其对竞技体育的公共服务职能有了新的认识,无论是对政府体育机构的改革还是在体育政策的颁布上都加大了对竞技体育的扶持力度,同时加大了英国竞技体育市场的开发力度。1992年英格兰足球超级联赛的诞生便是足球作为公共体育服务产品层次提升的重要标志。在足球产业的带动下,英国商业竞技体育和精英竞技体育作为公共服务的潜力被不断激发。1997年布莱尔政府更是加大了竞技体育的改革力度,高度诠释了竞技体育的公共服务职能,于2000年推出了公共服务的绩效评定标准,其中体育的最佳价值被认为有4个方面,分别是国际价值、社会价值、经济价值和环境价值[13],并将政府提供竞技体育产品服务作为实现这些价值的突破口和关键点。而事实证明,英国竞技体育服务职能的开发和实现也极大提升了英国公共体育服务的层次。如在国际价值上,伦敦奥运会的成功举办以及英国代表团的杰出表现重建了英国体育的国际形象;在社会价值上,精英竞技体育与大众体育的互动为运动员、志愿者、社会体育组织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快速发展和价值实现契机;在经济价值上,得益于英国竞技体育实力的巨大提高,英国体育产业创造了丰厚利润;在环境价值上,英国竞技体育的飞速发展极大地拉动了旅游业、体育产业、相关服务业以及科技创新产业的发展,加快了国家经济转型的步伐,大大提升了英国的投资环境、经济环境、科技环境、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

3.4 体育人才培养职能由传统的俱乐部和学校培养转变为系统性的高水平精英人才培养模式,由此夯实英国竞技体育发展基础

竞技体育发展方式的转型在相当程度上就是竞技体育人才培养模式的转型。然而,培养单一型的高水平竞技体育人才容易,但要培养具有完整社会人格、健全公民素质、高度文化水平、专业职业技能的社会复合型竞技体育人才则是一项重大的社会课题。困扰二战以来英国竞技体育发展的难题,就是高水平竞技体育人才培养力度的不足,因此造成英国竞技体育的世界竞争力不佳。英国传统的竞技体育人才培养模式主要是以学校为基础、以俱乐部为载体、以社会非盈利组织的服务为保障的社会自治模式,20世纪90年代以前,政府对竞技体育人才培养并没有系统规划。然而,1997年英国体育理事会成立以后,青少年精英竞技体育发展得到政府的重点支持,政府的主要职能表现为与高校、科研机构合作进行运动器材开发、运动技术创新等研究工作;推荐高水平教练员上岗,组织教练员培训学习;发现天赋运动员,建立奥运竞技人才数据库,督促各理事会进行系统培养,并跟踪运动员发展情况;监督下拨的精英运动员专项资金使用情况等[14]。1998年,英国体育理事会开始着手研究运动员的文化教育和职业发展问题,并借鉴了澳大利亚的做法,通过聘请专业顾问、联系相关部门、借助商业伙伴等途径为运动员建立广泛的就业网络。2002年英国政府发布《游戏计划》,提出2020年体育发展战略,通过顶层设计来构建高水平竞技体育人才培养模式成为英国2020年体育发展战略的重要目标和内容。其中高水平运动员培养的长期发展模式成为新世纪英国精英竞技体育人才培养的核心内容。该模式从4个方面系统阐述了英国竞技体育人才培养的战略方向。其一是运动员培养规律,认为总体时间需要8~12年,并分为乐趣阶段、为训练而训练阶段、为比赛而训练阶段、为赢而训练阶段,还阐述了不同阶段的科学训练规律。其二是精细分工不同组织在运动员培养过程中的功能和作用、不同组织的无缝衔接、不同组织间相互合作关系和要求,构建形成了精英运动员培养的复杂网络系统。其三是培养经费的来源、分配、资助、使用、奖励、标准等的科学设计。其四是运动员文化教育、退役就业、转型分流、职业培训、学术深造等运动员出路的系统规划[15]。其反应的重要思想核心是确保运动员在追求运动梦想时,不会牺牲他们的教育或未来的职业发展。2004年英国体育理事会启动了名为“高成就的生活方式规划”,要求在重大赛事期间,运动员要以备战训练为主,赛事结束l到2年内,主要以工作和学习为主,然后再逐渐加大训练量和参加比赛的数量,其目标是延长运动员运动寿命的同时让运动员更好地规划人生,体现出竞技体育人才培养的人性化方向[15]。上述英国政府对竞技体育人才培养的一系列动作充分表明,英国高水平竞技体育人才培养是一个开放性的社会系统工程,是建立在充分依托和发挥社会各个行业效能基础之上的。而英国政府本身的职能在于系统设计和规划竞技体育人才培养方案和方向,并不直接介入和包办竞技体育人才培养过程。英国政府这种“依托社会,回馈社会”的人才培养职能转变思路大大提高了竞技体育人才培养效益,夯实了竞技体育发展新方式的根基,深度促进了英国竞技体育的可持续发展。竞技体育发展方式转型的效果也通过奥运会的成绩变化得到了充分显现,自2000年奥运会以来,英国体育代表团的成绩一路提升,2000年悉尼奥运会获得11枚金牌、28枚奖牌;2004年雅典奥运会获得9枚金牌、30枚奖牌;2008年北京奥运会获得19枚金牌、47枚奖牌(The Long Term Athlete Development Model,简称LTAD模式);2012年伦敦奥运会则获得29枚金牌、65枚奖牌;世界总排名依次为第10、第9、第4、第3,不仅重新成为欧洲体育强国的引领者之一,更是再次跻身世界竞技体育强国前列,综合竞技体育实力也有了挑战美国、中国的资本。

4 英国竞技体育发展方式转型对我国的启示

4.1 政府职能向服务型与调控型转型,构建政府、社会、第三方机构三位一体的治理结构体系

历史证明,政府管办一体的全能型职能角色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对提高竞技体育资源配置、流动、利用、开发等效率将产生负面牵制性,会严重挫伤社会力量投入竞技体育发展的积极性。我国政府作为竞技体育发展方式转型的主心骨和领导力量,政府职能向服务型和调控型转型是必然趋势,其职能转变程度直接关系着竞技体育发展方式转型的幅度、深度和高度。首先,应从简政放权开始推动项目协会的自治化。对于已经具备市场化运作基础的运动项目,政府的管理职能更多应以政策、法律为主导,行政与道德伦理为辅助的方式推动竞技体育社会化的规范健康发展,做到从简政放权到还政于民的职能过度,促使项目协会承担并具备治理项目发展的义务与职能,能够承担起该项目领域内公共体育服务与产品的供给职能,最终提高竞技体育发展的社会自治能力。其次,应推动运动项目协会实体化。自治更多是权利和社会导向的产物,而实体则是经济和业务导向的。因此,项目实体化则要求协会具备独立的法人资格,形成规范的协会章程和以章程为核心的各项工作制度,通过构建科学合理的组织机构,形成一支集业务、信誉、效率、协作、市场敏锐度于一体的强大的协会工作团队,并具备自负盈亏、自我生存、自我发展的市场生存能力,承担起推动该项目领域产业经济运营与发展的职能。再次,引入第三方代理机构,加强政府与社会的沟通机制建设。政府应通过理事会、监事会第三方代理机构监管和治理上述项目协会及其所属的社会团体的运作活动,促使其工作透明化、公正化和效率化。政府本身的职能更多应体现在提供完善的政策规划、财政拨款、法律服务以及重点着力于青少年竞技体育的推广和发展工作,并进一步构建政府、社会组织团体和第三方机构间稳定、牢固、常态化的联络沟通机制。总之,政府职能转变的关键在于强化政府对竞技体育发展的宏观调控职能,弱化政府对竞技体育发展的具体管办职能,通过上述三者责任主体间的严密分工,最终形成三位一体、民主决策、紧密协作的多中心竞技体育治理结构体系,铸造竞技体育发展方式转型的新体制和新动力。

4.2 重视挖掘竞技体育多重价值功能,将竞技体育发展有机纳入公共体育服务建设范畴

对金牌、奖牌等竞技体育成绩的追求本身是奥林匹克格言“更快、更高、更强”所倡导的永不满足、追求卓越精神的价值体现,然而由于竞技体育畸形政绩观、金牌第一的锦标主义观、经济至上的商业主义观等极端的竞技体育发展思维的作祟,我国竞技体育的价值功能曾被部分利益群体严重扭曲和偏激化,造成竞技体育发展方式凌驾于国民利益需求之上。然而竞技体育本身承载价值功能多元化的,包括经济、文化、生态等综合功能理应惠及民生,也就是说,我国当前竞技体育发展方式转型的核心价值取向应是将转型产生的竞技体育功能红利分享于全民。因此,首先,应建立竞技体育大众化和产业化的发展观。《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明确指出到2025年,我国将基本建立布局合理、功能完善、门类齐全的体育产业体系,体育产品和服务更加丰富,体育产业总规模超过5万亿元,体育产业将成为推动经济社会持续发展的重要力量[16]。因此我国竞技体育发展观应实现由传统的“事业性”价值观向市场导向的“产业性”价值观的理性转移,充分考虑大众多层次的竞技体育服务需求。其次,政府层面应做到弱化竞技体育的政治功能,强化竞技体育经济、社会、文化和生态功能,将竞技体育发展资源进行重新整合与分配,加大竞技体育发展成果向公共体育服务领域转化的力度。从国家到地方政府都应将竞技体育的社会服务功能有机纳入公共体育服务建设范畴,加快对竞技体育服务社会功能的监督机制和考核机制的建立,加强市场对竞技体育资源的调配力度,将政府直接投入竞技体育的资源理性转移到公共体育服务供给上来,引导竞技体育服务民生功能的逐渐实现。再次,社会层面对竞技体育产业的投资力度应得到充分的扶持,通过政府购买公共服务等模式培育强大的竞技体育社会供给机制。如2022年北京—张家口冬奥会将是推进我国冬季运动公共服务的历史契机,也是升级我国竞技体育社会化的历史机遇,因此应大力培育社会组织在冬季运动后备人才培养、民间竞技赛事开发、冬季运动文化推广等方面的体育发展职能,为全面转型竞技体育发展方式铺路。

4.3 转变竞技体育后备人才培养模式,以社会适应为导向科学设计不同阶段运动员培养与转型的内部规律

传统举国体制下竞技体育人才的培养模式一直以来是困扰我国竞技体育发展方式转型的重要阻碍,也就是说,人才培养模式的转型不到位,就不可能有真正的竞技体育发展方式转型。英国竞技体育后备人才培养建立在本身发达的学校体育和社区体育基础之上,但如果没有英国政府职能部门对精英运动员培养的系统性与科学性设计,也无法达到当今的高度。因此,我国竞技体育人才培养首先应转变发展思路,坚决从传统体制内走出,构建依托教育系统、社会体育社团系统、职业俱乐部系统的社会化人才培养体制。首先,地方政府应鼓励基层系统提高业余训练的普及性,以乐趣培养和天赋选手发现为导向建立体育档案数据库,加大基层教练的业务培训力度并奖励其人才发现行为。其次,进入中学阶段以后的青少年则应在训练上给予科学化、专业化指导,在学业上给予个性化、人性化支持,注重市场导向的职业培训和大学导向的学术培养间的理性分流。英国特殊体育中学的做法值得借鉴。作为致力于学校体育和社区体育的高水平发展的服务机构,特殊体育中学为普通学校的学生运动员提供特殊的课程培训,推荐专业性导师为其灵活安排训练与文化学习,最终为学生获得普通中学教育文凭高级证书、国家职业训练文凭高级证书、英国商业与技术教育委员会颁发的职业文凭等创造了良好条件。对有条件进入大学深造的学生运动员则通过奖学金、灵活的教育服务、远程学习计划等进行运动员的深造培养。这对我国进一步综合利用中职教育、高职教育、大学教育和研究生教育灵活服务于竞技运动员培养提供了参考。再次,运动员职业过渡需精心设计,要始终做好运动员社交能力和积极生活方式的养成,根据其专业特长适时提供职业规划指导、就业咨询等服务工作,并利用广大的竞技体育商业资源和企业合作伙伴等社会资源,为运动员就业提供强大的网络支持,最大限度促进运动员实现二次人生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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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乔艳春

Historical Transformation and Its Enlightenment of Development M ode of Competitive Sport in United K ingdom: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overnment Function Transform ation

PU Yijun1,2,WU Yigang3
(1.P.E.Department,Changshu Institute of Technology,Changshu 215500,Jiangsu,China;2.School of P.E.,Soochow University,Suzhou 215021,Jiangsu,China;3.College of International Cultural Exchange,Shanghai University of Sport,Shanghai200438,China)

The authors use literature review,historical analysis and logical analysis and so on to have an in-depth analysis on the historical transformation of the development of sports in the United Kingdom.First of all,we analyzes the factors that affect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developmentmode of sports development in the United Kingdom,including the transformation of political party and the concept of governance,econom ic transformation and industrial upgrading,spiritualmotivation and cultural reconstruction.Secondly,the paper emphatically analyzes the concrete influence of government function transformation on the developmentmode of com petitive sports,mainly for the sports policy planning functions is changed from focusing on the transformation ofmass sports to the highly attention of sports,which switching the UK athletics sports development course;the reform of sportsmanagement functions is changed from the social autonom y to government and social cooperation,w hich strengthening the development momentum of competitive sports in the United Kingdom;the sports public service function is changed from the single site facility supp ly to the diversified com petitive sports service supp ly,w hich improving the level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British competitive sports;the function of physical education personnel training is changed from the traditional club and the school training to the system of the high level talents training mode,which tam ping the foundation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British competitive sports.In the end,it points out the enlightenment of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developmentmode of sports development in United Kingdom for our country.

UK;competitive sports;developmentmode;government function;sports policy;public service

G80-053

A

1004-0560(2016)01-0013-08

2015-09-11;

2015-11-30

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体育类)“中外竞技体育发展方式及政府职能比较研究”(12BTY006)。

浦义俊(1983—),男,讲师,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体育史学和竞技体育管理。

吴贻刚(1963—),男,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竞技体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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