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出诊的前景和风险

陈海曼/译

虚拟出诊的前景和风险

陈海曼/译

选自美国《大西洋月刊》杂志 2016年

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远在天边的专家也能像智能手机般近在咫尺。远程医疗日益繁荣，而问题也浮出了水面。既然私人医疗信息比以往更有价值，医院和医护专业人员更需要确保虚拟医疗行为的安全性。

不久前，“在家看病”还是遥不可及，不可实现。然而，在我们可以通过移动设备存款、买卖古董、参加天体物理学课程时，通过健康应用软件和网络医学博士（WebMD）获得虚拟医疗也已变为现实。

远程医疗借助先进的信息交流技术，更多的病人可以每天和专业医护人员保持虚拟联系。除了连接设备（如葡萄糖和心脏监视器）可以直接传输数据到医院和医生办公室，远程医疗还包括医生和病人之间跨州甚至跨洋的视频会务，电子传输超高分辨率图片、电脑断层扫描、X射线。理论上，无论何时何地，精准确诊和专家建议都可以实现。

医学引入数字信息技术，迎来发展新机遇。“随着人口老龄化和慢性病增多，对医护的需求日益加剧，”医疗保健和金融机构（Healthcare and Financial Institutions）在北美苏黎世（Zurich North America）商业市场（Commercial Markets）的主管克里斯·泰勒（Chris Taylor）说，“使用远程医疗取代一部分面对面门诊，将提高医疗效率。”

2015年哈佛大学医学院（Harvard Medical School）研究表明，病人平均门诊看病时间为121分钟，其中100多分钟浪费在交通和等待上。远程医疗如何取代医生门诊？研究表明这种转变意义重大。美国罗彻斯特大学医疗中心（University of Rochester Medical Center）的研究者发现，近28%的小儿科急诊病例其实可以远程处理。另一项关于居住在高级社区的老年病人的研究表明，在治疗重病的1535次医生家访中，38%的病例其实很有可能通过远程医疗解决，27%送往急诊室的病例亦是如此。

远程医疗的目标，不仅是提高时间和金钱上的效率；而且通过增加获取优质医疗的途径等，大幅改进医疗条件。从古至今，地理位置深深影响着医疗情况，不同区域和社区获得顶级专家治疗的途径也各有不同。不管是农村急救室的烧伤专家，还是梅奥诊所（Mayo Clinic）癌症专家建议的缅因州北部医院，远程医疗都使病人有机会获得专家会诊。举个现实生活中的例子，一位住在加州北部小城的年轻消防员，出现了类似中风的症状。当地的医生与大城市医院的中风专家视频会议后，就能够采取措施，对他进行治疗了。

虽然远程医疗有很多潜在优势，但它也为医院和病人带来新的威胁。随着医疗数据迅猛发展，线下系统运作、设备管理和记录管理逐渐转向线上操作。医生使用信息越来越方便，而对黑客而言亦是如此。医疗公司受到网络犯罪侵袭，越来越频繁。“零售商和金融机构经常是网络犯罪的目标，”泰勒说，“更糟糕的是，医疗公司现在成为了受害者。”

远程医疗将要拓宽的医疗途径，对医院而言，不仅是个机遇，也是个挑战。医疗记录的黑市交易值是信用卡信息的10倍。这就造成了对医疗提供者的网络攻击急剧增加，2010—2015年翻了一倍。根据波耐蒙研究所（Ponemon Institute）里的一项美国国际商业机器公司（IBM）的赞助项目，数据泄漏导致医院平均损失2100万美元。

泰勒感言：“不管怎样，病人信息都事关个人隐私和安全。”在美国，大部分远程医疗建设都是由第三方企业承担，全国大约有200个远程医疗网和3500个服务站。而医生和医院责任重大，不仅要对手术室里的不当资料负责，而且现在可能还要对病人植入的胰岛素泵或起搏器负责。

安全问题并非是限制远程医疗普及的唯一因素。2014年一项国家调查显示，仅仅15%的家庭医生曾经使用了远程医疗，41%的人担心医疗债务问题，超过一半的人提出医疗保险报销困难。正如美国公共与卫生服务部（the U.S. 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所称，各州以及各保险业没有统一的赔偿标准，这就意味着远程医疗费用的覆盖面各不相同。乔治亚州等州的医委会要求，在实施远程医疗前，必须进行面对面会诊。类似的，具有医疗保险的病人，如果在家接受远程医疗会诊，一些州不报销其医疗费用。

科技可以不断摸索前进，而州医委会却不能盲目，不允许出现新的困境。泰勒表示：“不管何时，医生提供跨州服务都是个棘手的问题。”威斯康辛等州正尝试通过立法，加速远程医疗建设合法化。但很多州都坐视不理。

远程医疗必定会在美国或全世界有所发展。不管是现阶段的远程咨询和诊断，还是随着数字技术的更新和可靠性加强，未来可以实现的专家远程手术，都是大势所趋。泰勒和该领域的其他专家都宣称，只要解决了现有安全问题和监管问题，远程医疗将彻底改变医疗卫生实践，并能及时救死扶伤，特别是救助那些需要争分夺秒抢救的病人。正如泰勒所言，“远程医疗使得医疗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发挥最大功效，‘无论何时’真的很重要。”

原文标题：The Promise and Perils of Virtual House Cal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