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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可度的方式

2016-11-19蒋人瑞

艺海 2016年4期
关键词:老倌过渡老百姓

蒋人瑞

〔摘要〕现代花鼓小戏《过渡》的评价、赏析。

〔关键词〕花鼓戏评价现代性

现代花鼓小戏《过渡》中的讨账,带有先天的戏剧矛盾律。它一经确立,奠定了观众与角色同呼吸共命运的情感代入点;为一部戏剧所需的鲜明主题,充满个性的人物,精心结构的脚本,生动活泼的台词所需的艺术技巧,孕育了一个胎息点;为舞台表演“移情和共鸣”(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提供了着力点。

《过渡》具有现实主义和民族美学“中和”审美观念。“中和”是作品中体现的和谐得宜,是非分明,爱憎强烈的美学思想;作品继承了“以歌舞演故事”和以虚代实的传统戏曲艺术表现形式。戏虽小,却有完整的程式体系和相应的技术规范及虚拟、写意等表现方法。展示了虚实相生,内外相倚,神形兼备的规律和特点。作品人物性格塑造鲜明,形成了艺术形式与思想内容有机统一的正确关系。戏剧场景环境选择在山里渡船,是以湘北现实地理为依托,船与水的舞台设置,具有丘陵地方特色。

《过渡》的创作,抱着人文主义美好理想,深信明天会更好的乐观主义精神,清晰表达人物个性:究老倌的“究”,倔强而通情达理,文兴的“文”;充满体恤与担当的朝气。作品通过“矛盾”和解,歌颂人与人之间关系和谐与美好,赋予鲜明时代与社会意义。有意或无意把传统小戏专门借重情节巧合取胜手法,逐渐退到次要地位,着力人物性格塑造,戏剧冲突建筑在人物性格的种种矛盾之上,从而使人物形象占了引人注目的地位。

《过渡》剧情的“结”与“解”,俱在一个情字上。究老倌因妻病讨账与新上任的书记狭路相逢,形成矛盾与冲突,通过沟通,因“情”而解,这是一种理解之情、体恤之情、责任之情,使“结”迎刃而“解”。亚理斯多德在《诗学》中强调批评戏剧的同与不同,“公平的办法莫过于看布局,即看结与解”。好的戏剧作者,既善于“结”,也善于“解”。

《过渡》形制虽短小,却鼎力足。我们先着眼它表现的新时期基层干群关系这个主旨,究竟怎样来审视新时期干群关系呢?

我们知道,人与人,人与社会的纠葛与冲突,总是与各种变革分不开的,尤其在社会转型时期,往往渗透着各种利益博弈。优秀戏曲作品,总是歌颂真挚,暖人情怀,且很多带有“究”(叛逆)的性质,处在或明或暗的矛盾纠葛包围之中,受到各种压力,从而使角色命运转变,得到来之不易的“中和”之美。《过渡》通过“过渡”这一情节,使人从一个侧面看到了一幅社会缩影。

新时期以来,乡村社会的政治形式、生产方式、经济结构发生变化,形成了多元的生活方式,也随之带来各种不同层次的新的矛盾。中国自古以来,只有政权组织向百姓课以税费,哪会出现老百姓向政权机构讨账的情况呢?为什么会出现政权机构向老百姓打白条的现象?老百姓怎么敢向政权机构讨账?《过渡》通过讨账这一情节,深刻折射了新时期乡村社会复杂变化与关系。

建立在各种利益交织和复杂变化之中的乡村干群关系,怎样才能符合公共社会价值?《过渡》试图构筑船与水的隐喻关系,通过“过渡”作为沟通形式,达到具有现实主义民族美学的是非分明、爱憎强烈、和谐得宜的“中和”之致。

可以说,具有公共社会价值的公民观,对称的信息交流,包容理解的真挚情感,无论何种变化与复杂的条件,是人们普遍能接受的观念。

《过渡》的艺术形式,采取取沧海一粟,用滴水见太阳的手法,塑造了究老倌看似蛮横无理,实则通情达理的老百姓形象,从无理到达理,实际上是戏剧情节的演绎。文兴的塑造,采取先抑后扬,来展示人物忍让、担当、体恤、温暖的情怀。戏中设置从未忽略矛盾冲突份量,老与少、男与女、官与民,兴冲冲上任与气冲冲讨账,从必然率和可能率产生冲突,从动作中产生“思想”效力。

《过渡》的故事,打上了鲜明的时代烙印。其人物的思想情感、道德准则,是完全有当下现实乡村生活依据的。打白条从某种意义来说,不是谁欠谁的问题,而是社会经济结构变化的奇异之果。如果单看干群关系二者之间的矛盾冲突到和谐融洽的转变,无疑也符合创作者的目标追求———通过船与水相互依存、相互矛盾的隐喻和象征,以“过渡”为镜像,折射历史形态和人物关系及价值观。但,只从这一层面看,有可能忽略其社会之政治、经济、文化诸方面审美打量和深刻反思的理性渗透。乡村基层政权向老百姓打白条这个特殊形态,将是一个有历史学价值的事件,戏曲的呈现,也有力佐证其社会学含义。

(责任编辑蒋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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