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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折子戏《缀白裘》的喜剧模式研究

2016-11-19张博

艺海 2016年4期
关键词:折子戏喜剧戏剧

张博

〔摘要〕折子戏作为本戏中的其中一折,具有紧凑的表演节奏、生动的人物形象以及跌宕曲折的故事情节。流传至现代的折子戏数量不多,折子戏作为戏剧表演形式之一,在进行表演的过程中要求结构的安排更加匠心独运,虽然仅仅为本戏中的一段,但是也需要整体情节的相对完整。

〔关键词〕折子戏缀白裘喜剧模式戏剧表演

折子戏在中国戏曲发展过程中的重要角色,更是我国戏剧表演的重要形态。《缀白裘》是我国折子戏中的知名作品,从喜剧的角度来看《缀白裘》,发展到今天其加入了更加现代化的喜剧元素,使得整体的喜剧效果更加突出。在以往关于研究明清折子戏的相关文献中,中国近代戏剧的研究普遍忽视了《缀白裘》作为当时舞台活脚本的价值,也没有充分认识到《缀白裘》在古典戏曲向近代转型中的地位和作用。因此本文着重站在《缀白裘》的角度上来分析其表现出来的戏剧模式,深入挖掘明清折子戏《缀白裘》的文化层面,为今后《缀白裘》在戏剧表演的道路上更加富有深度和广度可提供参照,对折子戏的喜剧内涵理解也更加透彻。

一、明清折子戏与中国传统喜剧

(一)明清折子戏。折子戏是中国戏曲论坛中比较特别的存在方式,其既是建立在文本形式戏曲表演之上,作为现代发展状态来看,也是在舞台中动态展示的演出方式。折子戏的准确诞生时间,从目前的研究文献上来看并不明确,由于各说纷纭、各执己理,所以认为折子戏形成在明代的嘉靖时期以及明末清初时期等说法的都普遍存在。但从大部分人认为的观点来综合考虑,折子戏诞生的相对准确时间应该为明朝时期的正德年间,那时的折子戏最初形成并开始流传于民间[1]。

针对明清折子戏的来源来说,我国戏剧研究学者陆萼庭首先提出其来自于对传奇的演绎和解读,从此便区别于整部的本戏而发展起来。从对折子戏的具体标记来说,其必须具有更加明确的舞台艺术表演目标和表演宗旨,尽管是作为全本戏其中的一段和一部分,但是从整体的角度出发,戏曲的演绎就需要明确的宗旨来作为支撑。

(二)中国传统喜剧。中国戏曲表演的历史非常悠久,喜剧作为戏剧表演形式的其中一种,其诞生的更在戏剧体系的诞生之前。早在我国先秦时期,传统喜剧的雏形是由典故形式诞生而来,比如孟子寓言中的《揠苗助长》和《缘木求鱼》、战国策中的《画蛇添足》、韩非子中的《守株待兔》以及吕氏春秋当中的《刻舟求剑》。这些寓言故事不仅具有良好的教育意义,从戏曲艺术的角度来说,更加具有丰富的喜剧元素,充满了生活智慧和轻讽刺的寓意。直至传统喜剧模式发展到明清,其在折子戏的表演形式中也得到了展现和表达。明清时期的喜剧表演多为在传奇故事中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同时制作出来的喜剧剧目以及表演方式都层出不穷。折子戏非常恰如其当的展现了中国传统喜剧的表演思想,通过小人物的生活常事来表现喜剧的乐趣[2]。

二、明清折子戏《缀白裘》的喜剧模式分析

(一)突转模式。突转模式指的是利用分歧功能中的转变环节,在戏剧表演的过程中展现令人意想不到的、超出于常规思维的剧情或者环节。《缀白裘》本身作为折子戏来说,就具有环环相扣、矛盾突出以及尖锐激化的典型特点,在关于突转模式的表现中,《缀白裘》深刻的体现了突转模式的精彩转变,剧内主人公的对话“那时被我打脱了”与之前平缓的剧情节奏形成了大的反差,在这样的对比中表现出了小剧目之间的分歧,后来主人公所说的“且喜被我逃下山来了!”又与上一句形成了画风的转变,表现出人物之间的幽默。

(二)化解模式。化解模式以困境为前提,在预设困境的模式下设置化解模式,达到剧情“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表演效果。在《缀白裘》中的化解模式,其是为了更加丰富主人公的经历以及种种遭遇的困难性和曲折性,当主人公遇到不同困境之后,通过自己的努力、聪明的才智、善良的内心以及贵人的相助等,最终度过了难关,将每个困难都一一化解。这种化险为夷的剧情设置让观众感受到非常酣畅的心理感受,观众能够在紧张的快节奏的剧情下感受到困难解决的喜欢和欣慰,从而达到了中国既定形式下的喜剧效果[3]。

(三)凸显模式。凸显模式是建立在特点的基础上实现个性化的特征凸显,从而抓住人们对戏剧表演变化夸张性的兴趣点进行加工与思考,达到喜剧性效果的集大成化。凸显模式中表达出来的喜剧性更加的滑稽和幽默,有时也会站在对社会反面的批判和讽刺,达到一种荒诞的黑色幽默。以钱德苍版本而言,其中使用的被动句式表达了很好的幽默效果,比如在其中,剧中主人公看见姑娘的时候表现出动心和感叹“将花艳女,绾良缘因此上,被利名牵”,但是在之后剧情发展中,主人公表达“累子半夜,刚刚有点意思,还弗曾上床,被你走来,渠只道是夫人,洒脱子衣裳”。《缀白裘》中这种剧情的设置达到了前后非常明显的对比,达到了明显的突出效果和凸显作用,从而表达出对主人公之前说的话进行轻讽刺的喜剧性。这样的剧情设置在实际的戏剧表演中能够将剧情的反差非常凸显地表达出来,在非既定的喜剧模式下达到了喜剧性的效果[4]。

(四)实现模式。实现模式指的是剧中相关人物在之前环节和剧情的铺垫下,最终实现自己想要达成的目标和理想的生活状态。实现模式需要独立理想的支撑,以理想作为一部戏剧的中心围绕点,能够更加契合中心主旨和主题思想。在《缀白裘?惊丑》中,主人公一路以来以学士为目标而努力和奋斗着,经过了几年的寒窗苦读,最后终于完成了自己学习的使命,达成了自己理想目标。《缀白裘?惊丑》利用理想———实现的模式体现主人公的心理变化和日常活动的进展,让观众在心中树立主人公认真求学的印象,最后主人公终于成就了自己的理想,在这样的戏剧结局中观众也会为剧中的人物而感动,这便达到了《缀白裘》戏剧表演的目的。从这样一个完美的结局来说,是非常符合中国传统喜剧模式的既定概念。

(五)发现模式。发现模式指的是在戏剧中设立巧妙“巧合”环节,来达到不期而遇、更加具有喜剧性的一幕。所以,发现模式也需要一个既定前提,便是巧合。这种巧合可以人与人之间的巧合,也可以是人与事之间的巧合,从而在这种巧合的基础上达到喜剧模式的表演效果。《缀白裘》中多以主人公与亲人之间的失散与相遇来构建发现模式的喜剧性,其中体现出来的喜剧效果主要在相关人物相遇之后通过“发现”来探索蕴含的“乌龙”,在一步步紧逼重遇的结果中展现更加真实的表演效果。

三、《缀白裘》戏剧表演中蕴含的文化意义

(一)传统文化理念的延续。在传统文化理念中,《缀白裘》中的戏在进行戏剧表演的过程中体现的最为突出的便是“忠孝节义”。如主人公是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学士,对“忠孝节义”非常注重,在与母亲的日常生活中,主人公会将母亲爱吃的东西留给她,尽管自己已经无米之炊。《缀白裘》所编辑的剧目中将传统的忠孝精神贯彻得较为饱满,在现代戏剧表演的过程中,也起到了非常良好的指导意义和教育意义[5]。

(二)对时代精神的呼应。《缀白裘》作为明清折子戏的代表,其在历史的洪流中一直流传至今,其经过多个时代的演绎蕴含的时代精神是非常丰富和多元的。针对近代戏剧表演方式来说,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的折子戏表演方式来说,《缀白裘》中的戏在进行演出时,其喜剧性质多为定位在表演人物肢体的变化和动作中,因此表演者会更加突出相关人物肢体动作的解读,从而来为观众带来喜剧效果。然而发展至今天,人们更加重视语言的幽默和台词的喜剧性,所以相应的《缀白裘》中的戏其舞台表演形式也需要根据时代的变化来做出一定的变更,从而来满足时代精神的主旨需求。这样的喜剧模式变化是一气呵成的,并不是在某个时间点突然转变,而是与时代发展的脚步一并进行,说明了戏剧表演是与时代精神统一相呼应的。

综上所述,站在喜剧模式的角度下来分析明清著名折子戏《缀白裘》,从整体观照来看《缀白裘》,虽然不同年代的作品与现代的具体情况不同,但在台词表达、表演情境、价值观念上却有某些共同的取向。本文通过研究《缀白裘》从一个侧面审视中国戏曲在清代中叶经历的转型和以后的发展趋势,进一步明晰戏曲在创作、表演、传播诸多方面的生存发展规律,同时站在喜剧模式下探讨《缀白裘》中运用的喜剧元素,从而扩大该戏曲的表演价值和蕴含的文化意义。(责任编辑:晓芳)

参考文献:

[1]周巩平.谈《缀白裘》的“副末开场”[J].艺术百家,2012,02:91-97.

[2]李慧.折子戏研究中的几个概念[J].文化与传播,2012,02:48-55.

[3]李玫.明清戏曲中“小戏”和“大戏”概念刍议[J].文学遗产,2013,06:105-114.

[4]马晓霓.论“缀白裘”选本的历史地位[J].戏剧(中央戏剧学院学报),2013,04:86-93.

[5]尹变英.论折子戏对子弟书的影响[J].民族文学研究,2015,05:11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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