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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心理干预对不同程度妊娠期糖尿病孕妇及家属焦虑、抑郁症状的效果评价

2016-11-12包怡榕苏平平谢涵陈华高晓玲连靖超李艳刘倩倩应豪

国际妇产科学杂志 2016年3期
关键词:集体家属孕妇

包怡榕,苏平平,谢涵,陈华,高晓玲,连靖超,李艳,刘倩倩,应豪

不同心理干预对不同程度妊娠期糖尿病孕妇及家属焦虑、抑郁症状的效果评价

包怡榕,苏平平,谢涵,陈华,高晓玲,连靖超,李艳,刘倩倩,应豪

目的:探讨不同心理干预方法对改善不同程度妊娠期糖尿病(GDM)孕妇和家属焦虑、抑郁症状及对妊娠结局的影响。方法:选取2013年4月—2014年11月在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我院)建卡并住院分娩的GDM孕妇及家属(患者丈夫或母亲)各300例,整个孕期用饮食治疗和运动治疗后血糖满意者为GDM A1(251例);如果需要加用胰岛素治疗者为GDM A2(49例)。根据心理干预方式随机分为集体干预组、面对面(face to face)干预组和无心理干预的对照组,孕期心理干预共6次,对比分析干预前(初次诊断GDM后1周内),干预后(孕36周,产后48 h内,产后42 d)各组GDM患者和家属的焦虑自评量表(SAS)和抑郁自评量表(SDS)评分和妊娠结局。结果:第1次评估时无论是GDM A1还是GDM A2,3组孕妇及家属SAS、SDS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干预后与干预前比较,GDM A1、GDM A2孕妇及家属SAS、SDS评分在集体干预组、面对面干预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均P<0.01)。干预后的集体干预组和面对面干预组的GDM A1和GDM A2孕妇及家属SAS、SDS评分均低于对照组,而且集体干预组低于面对面干预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均P<0.01)。3组GDM孕妇的妊娠结局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但干预组母体并发症和剖宫产率呈降低趋势。结论:心理干预能有效改善GDM孕妇及家属的焦虑、抑郁症状,集体干预更有利于改善患者及家属的焦虑、抑郁症状,值得临床推广。

糖尿病,妊娠;孕妇;焦虑;抑郁;集体干预;面对面干预;家属

(J Int Obstet Gynecol,2016,43:302-307)

妊娠期糖尿病(gestational diabetes mellitus,GDM)指妊娠前无糖尿病和糖耐量异常,在妊娠期间首次发生或出现的糖耐量异常,中国有学者报道GDM发生率达到14.7%[1],是高危妊娠的一种,可引起许多不良妊娠结局,包括巨大儿、羊水过多、感染、妊娠期高血压疾病、子痫前期等,以及围生儿死亡率增加。GDM是在孕期发现的,孕妇没有心理准备,而医生给予的饮食指导又和国内传统(孕妇进食越多越好)的说法相悖,在这种应激状态下易产生包括震惊、怀疑、紧张、焦虑、抑郁、矛盾、对抗等心理问题。有研究指出焦虑和抑郁是GDM的高危因素[2],且GDM孕妇孕期焦虑及抑郁量表的评分显著高于非GDM孕妇[3]。非孕妇的糖尿病患者的相关研究表明,通过心理干预能有效改善糖尿病患者的不良情绪,从而达到有效控制血糖的效果[4]。本研究通过对不同严重程度的GDM孕妇及家属进行心理干预,评估不同心理干预方式对改善GDM孕妇及家属的焦虑、抑郁症状以及对母儿结局的影响,希望通过对GDM孕妇及家属的共同心理干预,改善家庭成员心理状况,提升家庭关怀和支持,以便GDM孕妇安全、顺利度过这一特殊时期,降低不良妊娠结局。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随机选择2013年4月—2014年11月在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我院)产科建卡并住院分娩、经孕妇及家属同意、资料完整的GDM孕妇,并随访至产后42 d。入选标准:我院登记产检的单胎妊娠,常规24~28周行口服葡萄糖耐量试验(OGTT),结果异常者诊断为GDM。排除标准:①合并内外科合并症(包括孕前糖尿病)、多胎妊娠、瘢痕妊娠、前置胎盘、宫颈机能不全可能等。②孕妇及家属拒绝心理调查、无法完成6次心理干预或不在我院分娩的GDM孕妇。

2013 年4 月—2014年11月我院建卡并住院分娩、孕妇及家属同意加入的GDM孕妇为511例,其中多胎妊娠、瘢痕妊娠、前置胎盘、宫颈机能不全可能等及有内外科合并症的孕妇为157例,未能坚持完成6次心理干预的54例,共纳入300例GDM孕妇。

常规的治疗方案按照《中国妊娠期糖尿病指南》[5](中华医学会妇产科学分会产科学组,2014年版):健康教育、饮食治疗、运动治疗、血糖监测、胰岛素治疗;如果经5~7 d饮食控制后血糖控制不满意,或调整饮食后出现饥饿性酮症,增加热量摄入后血糖又超过妊娠期标准者,则加用胰岛素治疗。GDM患者整个孕期用饮食治疗和运动治疗后血糖满意者为GDM A1,共251例;需要加用胰岛素治疗者为GDM A2,共49例。

根据心理干预方式,研究对象分为集体干预组、面对面(face to face)干预组和无心理干预的对照组。GDM A1和GDM A2孕妇中3组患者的一般情况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1、表2。

1.2 研究方法入组的GDM A1、GDM A2患者及家属予填写一般情况调查表,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和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评定。

一般情况调查表内容包括孕妇的年龄、体质量、孕产次、居住地、文化程度、家庭人均月收入、吸烟史、糖尿病家族史等21个条目。

SAS由20个问题组成,每一条目代表一种症状,按症状出现频度评级分4个等级:没有或很少时间,少部分时间,相当多时间,绝大部分时间或全部时间。若为正向评分题,依次评为粗分1、2、3、4。反向评分题(第2、5、6、11、14、16、17、18、20条),则评分为4、3、2、l。将20个条目得分相加得到粗分,然后用粗分乘以1.25后,四舍五入取其整数部分,就得到标准总分,标准总分超过50者评判为焦虑。SDS自评量表与SAS相似,分级方法及标准分计算方法同SAS,标准分超过50分判定为抑郁。

表1 GDM A1孕妇一般情况比较

表2 GDM A2孕妇一般情况比较

对照组给予产科门诊健康教育:GDM对母儿的影响,医学营养治疗,药物治疗,运动治疗,血糖监测,孕期母儿的监护等内容。

在产科门诊健康教育的基础上,集体干预组和面对面干预组对孕妇本人及家属(患者丈夫或妈妈)给予心理干预,干预次数6次,干预时机在孕妇初次诊断GDM 1周后及孕36周前进行,每周1次。干预方法:①认识糖尿病,由妇产科医师讲解有关GDM及其治疗的知识,如与GDM发生有关的因素、治疗及饮食控制、可能出现的并发症等,指导孕妇正确掌握注射胰岛素,配合饮食及适当的运动,并能自行进行血糖监测。②放松训练:精神科医师提前制作音乐磁带,磁带内容为一段配有音乐的放松指导语,长约25 min,由精神科医师指导GDM患者及家属亲身体会并学习放松训练。③分享支持:GDM患者及家属在精神科医师的引导下进行自由讨论,分享各自的病情及治疗体会,尽量使每个患者及家属都有机会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情绪,成员间提供相互的支持。

1.3 观察指标用SAS及SDS对入选GDM孕妇及家属(孕妇丈夫或妈妈)进行心理状况调查:初次诊断GDM后1周内(第1次评估,尚未进行心理干预,即干预前);孕36周行小结时(第2次评估,干预组已进行6次心理干预);分娩48 h内(第3次评估);产后42 d(第4次评估)。每次干预均由GDM孕妇及家属(孕妇丈夫或妈妈)独立完成,如果评定者的文化程度太低不能理解或不懂问卷内容,由工作人员念给他们听,逐条念,其自己独立地作出评定。一次评定,一般可在10 min内填完。母儿结局:母亲并发症(妊娠期高血压、胎膜早破、羊水过多、产后出血等)、分娩方式、巨大儿率、新生儿并发症(如Apgar评分<8分、新生儿低血糖、新生儿湿肺等)。

1.4 统计学方法应用Excel 2007软件建立数据库,并应用SPSS 17.0统计软件进行数据分析,定量资料正态分布的数据用均数±标准差(±s)表示,多组间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组间两两比较采用LSD-t检验。GDM A1和GDM A2患者及家属SAS、SDS评分比较采用两样本均数比较的t检验。干预后评分与干预前评分比较用配对t检验。定性资料比较采用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不同干预方式对不同程度GDM孕妇及家属的焦虑、抑郁状况的影响单因素方差分析显示第1次评估时无论是GDM A1还是GDM A2 3组孕妇及家属SAS、SDS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3~6。经两样本均数比较的t检验,GDM A1患者及家属SAS、SDS评分低于GDM A2患者及家属,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均P<0.01)。干预后经LSD-t检验,GDM A1和GDM A2孕妇及家属SAS、SDS评分集体干预组、面对面干预组均低于对照组,集体干预组低于面对面干预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均P<0.01)。配对t检验显示,集体干预组、面对面干预组内第2、3、4次评分低于第1次评分(P<0.01),对照组内第2、3、4次评分与第1次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

2.2 不同干预方式对于不同程度GDM孕妇妊娠结局的影响3组GDM孕妇在母体并发症发生率、剖宫产率、巨大儿及新生儿并发症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但母体并发症和剖宫产率干预组呈降低趋势。3组新生儿体质量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7。

表3 不同干预方式对于不同程度GDM孕妇干预前后SAS评分比较 (±s)

表3 不同干预方式对于不同程度GDM孕妇干预前后SAS评分比较 (±s)

组别n第1次第2次第3次第4次GDM A1集体干预组82 51.34±1.2248.56±3.3448.34±3.5646.65±3.14面对面干预组85 51.45±1.8250.33±2.7250.21±2.5849.17±2.59对照组84 51.45±2.8251.53±3.2751.48±3.1551.21±2.87 F(P)0.08(0.92)19.02(<0.01)21.28(<0.01)52.45(<0.01)GDM A2集体干预组18 52.44±2.4747.45±3.1247.42±2.8245.31±3.05面对面干预组15 52.36±2.3350.07±2.0149.97±2.3448.86±2.22对照组16 52.76±4.4752.87±2.1252.72±2.5352.74±3.15 F(P)0.07(0.93)19.78(<0.01)17.78(<0.01)28.61(<0.01)

表4 不同干预方式对于不同程度GDM孕妇家属干预前后SAS评分比较(±s)

表4 不同干预方式对于不同程度GDM孕妇家属干预前后SAS评分比较(±s)

组别n第1次第2次第3次第4次GDM A1集体干预组82 51.46±2.3248.51±2.7748.44±2.0447.00±2.43面对面干预组85 51.75±2.8250.54±2.0450.33±1.8949.28±2.35对照组84 51.55±2.7751.33±4.0451.27±3.3651.16±3.01 F(P)0.26(0.77)18.68(<0.01)27.11(<0.01)52.68(<0.01)GDM A2集体干预组18 52.53±2.5947.37±2.9447.15±3.7645.01±1.72面对面干预组15 52.69±4.4750.13±3.2750.09±3.7348.88±2.15对照组16 52.03±3.9452.03±3.7252.01±3.1449.99±3.27 F(P)0.14(0.87)8.54(<0.01)8.07(<0.01)19.57(<0.01)

表5 不同干预方式对于不同程度GDM孕妇干预前后SDS评分比较(±s)

表5 不同干预方式对于不同程度GDM孕妇干预前后SDS评分比较(±s)

组别n第1次第2次第3次第4次GDM A1集体干预组82 51.45±2.3248.53±2.3148.32±2.8746.13±2.08面对面干预组85 51.33±2.7349.28±2.8149.14±2.7947.08±2.77对照组84 51.93±3.3451.73±3.4551.05±2.7550.98±3.78 F(P)1.06(0.35)27.82(<0.01)20.81(<0.01)62.73(<0.01)GDM A2集体干预组18 52.63±2.5846.41±3.9246.38±3.7644.19±3.45面对面干预组15 52.78±2.2349.12±2.3649.02±2.4847.03±2.35对照组16 52.18±2.1551.82±2.2551.63±2.3650.98±2.26 F(P)0.28(0.76)13.75(<0.01)13.11(<0.01)25.30(<0.01)

表6 不同干预方式对于不同程度GDM孕妇家属干预前后SDS评分比较(±s)

表6 不同干预方式对于不同程度GDM孕妇家属干预前后SDS评分比较(±s)

组别n第1次第2次第3次第4次GDM A1集体干预组82 51.66±2.5148.54±2.5148.47±2.3246.23±2.18面对面干预组85 51.76±2.8250.29±3.0949.22±3.0647.62±2.87对照组84 51.83±3.3551.43±3.7751.39±3.2651.22±2.97 F(P)0.07(0.93)17.48(<0.01)22.60(<0.01)75.79(<0.01)GDM A2集体干预组18 52.77±2.4347.29±2.1747.11±2.3244.25±2.12面对面干预组15 52.82±4.4750.38±2.2849.18±2.1847.12±2.33对照组16 52.69±3.2752.32±3.2652.02±3.6450.88±3.15 F(P)0.01(0.99)16.19(<0.01)13.20(<0.01)38.69(<0.01)

表7 不同干预方式对于不同程度GDM孕妇妊娠结局的影响

3 讨论

3.1 GDM孕妇及家属的心理改变妊娠对多数孕妇来说是一个持续而强烈的应激反应,由于妇女角色的转换和妊娠期间机体内环境的变化总是呈现出一种压力状态,引起孕妇的紧张、抑郁、焦虑等负性情绪与心理状态[6]。GDM孕妇同时体验着妊娠和糖尿病两种机体变化状态,很容易产生焦虑、抑郁等心理问题,继而可引起体内激素水平失衡,进一步引起血糖增高,对妊娠结局、血糖控制、产后机体恢复等产生严重影响。既往的研究发现GDM可导致孕妇和家属出现焦虑和抑郁情绪,二者相互影响[7]。根据治疗效果,本研究将GDM分为两类,GDM A1:孕期通过饮食控制后血糖满意;GDM A2:孕期通过饮食控制后血糖水平仍不满意,需加用胰岛素治疗。后者的血糖代谢紊乱较前者更为明显,更容易出现一系列母儿并发症。本研究显示,GDM A2孕妇较GDM A1孕妇更容易出现焦虑、抑郁症状,且这种不良情绪同时影响着孕妇家属,与既往的研究也相符合[8]。

3.2 不同的心理干预对GDM孕妇及家属的影响近年来,国内外的研究报道均指出,心理干预可以改善多种疾病人群的心理状态,从而影响疾病转归。对妊娠期妇女,尤其是具有高危因素的妊娠期妇女的心理探讨亦成为研究热点[9]。GDM孕妇由于疾病周期长,需要较高的认知度和依从性,从而成为心理干预研究的重点人群。

目前医学上的心理干预可分为教育性干预和治疗性干预两大类。教育性干预一般由医院的医护人员进行,主要内容和方式包括提供信息、健康教育、心理疏导等。教育性干预可以有效地减轻患者由于缺乏对疾病的了解而产生的焦虑、恐慌情绪和无助感[10]。治疗性干预可由专业的心理医生进行,是以心身相互作用理论为指导,通过对患者心理状态的调整改善其病情,主要可分为认知-行为干预、支持-表达干预和心理药物治疗。已有大量研究证实,心理干预可以有效改善糖尿病患者的心理状况[11]。对患者进行不同方式的综合干预措施能够更好地缓解患者抑郁和焦虑的情绪。本研究中的认识糖尿病就属于教育性干预,放松训练和分享支持属于治疗性干预,其中想象放松训练属于认知-行为干预的一种方式,可以降低交感神经系统的活动水平,增加副交感神经活动,从而减少焦虑情绪;同时还能够增强患者的体质,转移患者的注意力[12]。而分享支持活动则以支持-表达干预的方式提供治疗性心理干预。

心理干预的形式也存在多样性。面对面干预是以家庭为单位与心理咨询医生进行面对面的心理咨询,这种具有针对性的个体心理干预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13]。集体心理干预则是一种团体心理干预形式,通过借助团体的力量和医护人员的心理咨询,使团体成员自知并互助,借以达到消除症状、适应改变的目的[14]。采用集体干预的方式不仅可以利用面对面模式中教育性干预和想象放松训练的优势,同时还可以在集体干预的过程中,使患者之间彼此分担和交流,增强小组凝聚力,起到一定的社会支持作用[15]。例如,集体心理干预能够让患者认识到还有很多其他的病友也有类似的经历,能够让她们相互地倾诉自己内心的感受,从而有利于宣泄内心焦虑及抑郁的情绪,提高认同度。集体心理干预相对于面对面干预,更能够节约资源,为GDM孕妇及家属提供心理交流的同时,让每位孕妇及家属不但了解自己也了解他人,有效提高孕妇及家属对妊娠期糖尿病的认识,为临床治疗提供思想保障。

本研究对处于不同程度病情的GDM孕妇及家属分别随机给予集体心理干预或面对面干预,干预结束后,2组孕妇及家属的焦虑和抑郁测评得分情况较干预前都有所降低;但经过集体心理干预组的孕妇及家属的状况明显优于使用面对面干预组,说明集体心理干预对改善GDM孕妇及家属的焦虑、抑郁情况效果更好。本研究中,妊娠结局集体干预组、面对面干预组及对照组的GDM孕妇在母体并发症发生率、手术产率、巨大儿及新生儿并发症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但在母体并发症和分娩方式剖宫产发生率干预组呈降低趋势。这可能与样本量较小有关,以后需增加样本量进一步研究。

由于GDM的诊治持续存在于整个妊娠中晚期,其心理干预和评估也需要贯穿整个妊娠期直到产后,这在本研究中基本也可以体现出来。在经历了前后近3个月的6次心理干预治疗后,焦虑、抑郁得分的变化更为明显。Lane等[16]也发现,集体心理干预对患者生活质量的积极影响需长达3个月后才得以显现。因此,对GDM孕妇在门诊进行整个孕期的常规产检宣教过程中,需要通过定期、多次、反复的组织集体心理干预活动,才能有效减轻GDM孕妇及家属的心理压力,改善孕妇及家属的焦虑、抑郁情绪,提高治疗依从性,有利于血糖的控制,从而降低不良妊娠结局。

3.3 心理干预对不同程度GDM患者及家属的影响GDM母儿并发症与妊娠期血糖控制情况及糖尿病病情程度等密切相关[17]。根据GDM治疗效果,GDM A2患者血糖代谢紊乱较GDM A1患者更为明显,更容易出现一系列母儿并发症,属于GDM的严重型,该类别疾病的发生率远低于GDM A1。本研究中GDM A2孕妇例数少于GDM A1,GDM A2孕妇较GDM A1孕妇更容易出现焦虑、抑郁症状,且这种不良情绪同时影响着孕妇家属。本研究还进一步发现,在集体干预组中GDM A2孕妇及家属干预后的心理状态较前明显改善,焦虑、抑郁评分甚至低于GDM A1孕妇及家属。这可能提示,疾病不同程度的患者对集体心理干预的敏感性有所不同,疾病程度较重的被试者对集体心理干预的反应更好,这也与其他学者的研究结果一致[18]。笔者认为,GDM A2孕妇焦虑、抑郁等心理症状更重,这类人群对心理干预的需求更强烈、动机更强,干预治疗过程中的积极变化更加明显,心理干预效果也就越好。在医疗资源紧缺的今天,这一研究结果对临床工作有着极大的指导意义。这意味着及时筛选出GDM A2类型的患者,并对其及家属进行充分的心理干预,可以明显改善此类人群的心理状态,提高治疗效果,改善生活质量,从而使在医疗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帮助更多的患者,提高工作效率。

3.4 本研究的不足心理干预的具体频率和次数,本文没有做进一步的对比研究。GDM孕妇多数在门诊进行随访,需要频繁地往来于住所和医院之间,降低了其参加心理干预治疗的主动配合度及依从性,也导致了本研究样本量的有限性。同时,本研究只进行了3个月的随访,缺乏对干预效果1年以上的长期追踪测查,尚不能明确心理干预对GDM孕妇产后及未来心理状态和生活质量的积极影响,这不仅需要将来更长时间的随访和评估,也是进一步研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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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 of Different Psychological Intervention on the Anxiety and Depression Symptoms in Different Degrees of GDM Women and Their Families

BAO Yi-rong,SU Ping-ping,XIE Han,CHEN Hua,GAO Xiao-ling,LIAN Jing-chao,LI Yan,LIU Qian-qian,YING Hao.Department of Obstetrics(BAO Yi-rong,SU Ping-ping,XIE Han,LIU Qian-qian,GAO Xiao-ling,YING Hao),Department of Nutritional(LIAN Jing-chao),Department of Nursing(LI Yan),Shanghai First Maternity and Infant Hospital,Shanghai 200040,China;Department of Psychology,Zhongshan Hospital Fudan University,Shanghai 200032,China(CHEN Hua)

YING Hao,E-mail:stephenying2011@126.com

Objective:To analyze the influence of different psychological intervention on anxiety,depression and pregnancy outcomes in different degrees of gestational diabetes mellitus(GDM)women and their families.Methods:300 GDM women and their families(their husband or mother)who accepted regular inspection and delivered at Shanghai First Maternity and Infant Hospital from April 2013 to November 2014 were randomly divided into a collective intervention group,a face to face psychological intervention group and a control group according to the intervention mode.Psychological intervention during pregnancy were six times,the GDM patients in each group were divided into GDM A1(who were treated with diet therapy and exercise therapy)and GDM A2(who need insulin therapy),compared the SAS,SDS scores and pregnancy outcome of GDM A1 and GDM A2 and their family members in each group before intervention(a week after the initial diagnosis of GDM),after intervention(36 weeks of pregnancy,48 hours postpartum.42 days postpartum).Results:The SAS and SDS scores of GDM women and their families in three groups wer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fore intervention(all P>0.05).After psychological intervention,the SAS and SDS scores of GDM A1 and GDM A2 patients and their families in the collective intervention group and the face to face psychological intervention group were less than the scores of before intervention(both P<0.01),meanwhile the SAS and SDS scores in the collective intervention group and the face to face psychological intervention group were less than that in control group(P<0.01),and the SAS and SDS scores in collective intervention group were less than face to face psychological intervention group,the difference was significant(both P<0.01).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pregnancy outcome of the three groups(P>0.05).But,the incidence of maternal complications and the rate of caesarean section in the intervention group had the trend of lower.Conclusions:Psychological intervention can effectively improve GDM women and their families the symptoms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and the collective intervention was more conductive to the improvement of the symptoms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 of GDM patients and their families,it is worth in clinical promotion.

Diabetes,gestational;Pregnantwomen;Anxiety;Depression;Collectiveintervention;Facetoface intervention;Family members

ombie A,Gearry R,Mulder R.P

of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 patients for computerised versus face-to-face psychological interventions[J].J Crohns Colitis,2014,8(6):536-542.

2015-11-16)

[本文编辑 王琳]

上海市卫生局科研课题(20124118)

200040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产科(包怡榕,苏平平,谢涵,刘倩倩,高晓玲,应豪),营养科(连靖超),护理部(李艳);复旦大学中山医院心理科(陈华)

应豪,E-mail:stephenying2011@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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