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均衡视角下农村教师资源配置的现实困境及改革对策——小规模和大规模学校的对比研究

赵　丹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 人文社会发展学院， 陕西 杨凌 712100)



教育均衡视角下农村教师资源配置的现实困境及改革对策
——小规模和大规模学校的对比研究

赵丹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 人文社会发展学院， 陕西 杨凌 712100)

在我国义务教育均衡发展进程中，县域内学校师资水平良莠不齐、特别是小规模学校和大规模学校之间在教师资源配置方面的巨大差异，成为城乡教育不均衡的突出问题。本研究对西北四县的调查显示，农村小规模学校和县镇大规模学校在教师数量配置、年龄结构、专业匹配程度、培训机会、教师流失率、教学质量等多方面差异显著。这些问题背后的深层次原因在于：我国城镇化进程中的“推拉合力”对教育领域产生直接影响、教师编制及管理制度脱离小规模学校实际、教师调配和交流政策不合理，以及教师激励政策虚化等多方面制度性和政策性问题。由此，教育决策者应创新农村教师供给形式、进一步完善教师招聘、调配和激励政策，探索农村教师素质提升的创新机制，确保城乡教师资源的质量均衡。

西北农村教师资源配置； 小规模和大规模学校； 义务教育均衡发展

一、教育均衡视角下义务教育人力资源均衡配置是关键

21世纪初期，在我国义务教育全面实现普及后，如何推进教育均衡、实现教育公平成为教育发展的更高目标。教育均衡不仅是实践意义上的教育发展追求，更是人类社会发展中深刻的教育改革思想，其理论含义深刻：它是在教育公平理念的支配下，国家及各级政府制定有关基础教育法律、法规、政策都要体现教育均衡发展的基本理念，不同地区、城乡之间、学校之间、群体之间的基础教育资源必须均衡配置，各级学校在教育、教学活动中都要为每一个受教育者提供均衡的教育和发展机会①。教育均衡涵盖教育机会均衡、区域均衡、校际均衡、群体均衡、质量均衡等多个方面，教育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资源均衡是其重要基础。而在各项资源配置中，教育人力资源——教师资源的均衡配置是提升农村学校教育质量、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关键，亦是建设美丽乡村、推动城乡统筹发展的关键。

《乡村教师支持计划(2015—2020年)》中特别强调：“应集中人财物资源，实施优惠倾斜政策，加强乡村地区优质教师资源配置，有效解决乡村教师短缺问题，优化乡村教师队伍结构”②。可见，尽最大努力克服乡村教师资源短缺困境、促进教师资源均衡配置是当前农村义务教育发展的重中之重。但现实中，受城乡发展不平衡、交通地理条件不便、学校办学条件欠账多等因素影响，农村学校特别是小规模学校教师数量短缺、年龄老化、学历偏低、专业不匹配、流失率高、教学效果难以保证等诸多问题，都成为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瓶颈。由此，本研究针对西北欠发达地区的四个县进行实地调查，从小规模学校和大规模学校的对比角度，力图透视出当前农村教师资源的现实困境，并提出农村教师发展的未来改革路径。

二、县域学校教师资源配置整体面貌——“超编缺岗”问题突出

西北地区农村教育发展相对滞后，教师资源短缺与不均衡问题较为突出，具有较强的代表性。由此，我们选取陕西、甘肃、宁夏三个省份(自治区)的N县、T县、K县和L县四个县进行实地调查，采用分层抽样和随机抽样方法，共选取34所小学的536位教师进行问卷和访谈调查③，并收集了四县教师资源方面的统计资料。从整体来看，四县小学学校教师呈现整体超编和结构性短缺困境。以N县为例，当地现有小学60所(包括中心小学19所、完全小学32所和教学点9所)，学生16986人，教职工1126人。按照最新城乡统一的师生比1∶19测算，应配教职工894人，已超232人；但以满足现行课程方案教学需求测算，应配备教职工1490人，实际短缺364人。其他三个县的教师资源配置也呈现类似特征(见表1)。可见，县域内教师资源的整体配置情况呈现明显的结构性短缺特征，这也是教师资源校际不均衡配置的一个隐蔽性问题。

表1　四县小学学校教师资源配置整体情况

资料来源：分别根据四县2014年义务教育学校发展统计信息整理所得。

三、县域学校教师资源配置不均衡问题突出

(一)教师数量配置不均衡

教师数量的均衡、充足是确保学校办学质量的根本条件，也是保证各学校开齐新课改课程的基础。但当前农村小规模学校和县镇大规模学校④之间在教师总体数量、工作繁重程度以及特殊科目教师数量方面均存在较大差距。首先，农村小规模学校的教师数量短缺程度远高于县镇大规模学校。在问及教师群体“您所在学校教师是否短缺”问题时，小规模学校教师选择短缺的比例高达89.8%，而大规模学校教师比例为69.1%，卡方检验差异十分显著(见表2)。其次，从每周上课节数和工作任务繁重程度来看，大规模学校和小规模学校教师平均每周上课节数分别为16.961和20.622，其工作压力得分分别为4.183和4.878，T检验结果均呈现显著差异。这说明小规模学校教师的工作量和工作压力都比较大，这也是教师短缺的重要体现。再次，从短缺教师科目看，小规模学校音体美教师的短缺程度远高于大规模学校，当问及“您所在学校最短缺科目教师”时，小规模学校教师群体选择音乐、美术和体育的比例分别为74.2%、68.5%和48.9%；而大规模学校教师选择比例分别为52.1%、38.9%和19.8%。个案调查也发现，L县米店乡范家河教学点共有2个年级，30名学生，仅有2名老师，均在50岁以上，该校没有专职的音体美教师，2名教师承担所有课程的教学工作，工作压力非常大。而与之相对比，该县县城第二中心小学共有1493名学生，教师99人，音体美教师数量分别为3人、5人和3人，情况远好于教学点。

表2　四县大规模学校和小规模学校教师数量配置及工作量差异对比

(二)教师年龄结构和学历水平不均衡

学校内教师的劳动方式具有鲜明的集体性，即教师群体通过任务分工、协作、交流等方式共同提升教育质量⑤。因此，不同年龄、学历水平教师的合理搭配是教育质量提升的前提，这一方面能促进年轻教师学习到丰富的教学经验；另一方面也能促进老龄教师接受新理念、提升教学能力。但现实中，小规模学校教师老龄化问题十分严重，大多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与大规模学校差距明显。首先，从教师年龄看，小规模学校和大规模学校教师的平均年龄分别为45.5岁和37.5岁，呈显著性差异(T检验Sig.值为0.000)；从年龄段看，在“<30岁”、“31-40岁”、“41-50岁”和“>50岁”四个年龄段中，小规模学校教师的比例分别为26.5%、10.2%、14.3%和49%，大规模学校分别为31.3%、33%、22.6%和13.1%，可见，小规模学校的中青年教师比例明显低于大规模学校，而50岁以上的老龄教师远多于大规模学校(见表3)。其次，从学历水平来看，小规模学校本科、研究生及以上的教师比例分别为22.4%和0，而大规模学校分别为52.7%和0.2%，卡方检验极其显著(Sig.值为0.000)(见表4)。总之，小规模学校和大规模学校教师年龄和学历结构不均衡问题十分突出，这将直接导致小规模学校教学质量难以提升甚至出现倒退，对教育质量均衡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

表3　四县小规模和大规模学校教师年龄对比

(三)教师专业匹配程度不均衡

教师自身专业与所教学科相匹配是教学质量的重要保证，只有经过长期的正规教育和训练，教师对所学专业才具备坚实的理论、实践基础，才能使自己拥有“一桶水”，从而在课堂上教给学生“一碗水”。反之，如果专业不匹配，教师会因为对教学内容不熟悉导致授课时仅限于传递知识，而不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难以达到预期效果。卡尔森等人的研究也指出“教师在自己所要教的内容方面的知识影响着教师的教学内容和方法，在教学过程中，教师倾向于强调那些自己更为熟悉的知识而忽略那些自己不太了解的领域”⑥。而现实中农村小规模学校教师专业不对口问题尤为突出，兼任教师、全科教师现象十分普遍。如宁夏回族自治区L县灵谷乡凤山小学是一所小规模学校，共89名学生，14名教师，其中语文教师7人、数学教师6人、英语教师1人，而其他科目音乐、体育、美术等6门课的专任教师均为0人，由其他教师兼任。与之相对比，该县县城第二中心小学有学生1493人，平均班额53.3人，共有教师88人，各学科均配备一定数量的专任教师，虽然音体美教师也存在短缺问题，但现有专任教师能够开齐国家义务教育规定的10门课程(见表5)。在陕西省T县、N县很多小规模学校，通常仅有几名教师却要开全至少7-8门课程，学校只能安排1名教师主教1-2门“主课”(语、数、外)，兼教1-2门“副课(音、体、美)”，很多教师反映音乐课几乎成了歌曲欣赏课，而体育课则变成了做操课或跑步课。

表5　宁夏回族自治区L县城乡学校专任教师结构对比

(四)教师培训和交流机会差距较大

教师培训和交流对提升专业知识和教学技能、推进教育改革、课程革新、新技术、新教科书的引进等都具有重要的作用，特别是对于农村教师而言，能够最大程度上弥补其初始学历低的“先天劣势”，促进其职业发展⑦。但现实中，小规模学校教师的培训和交流机会却非常少，因为这类学校教师数量少，他们一旦外出参加培训，学校就没有教师上课，而且许多教师因培训成本较高也没有动力参加培训。调查显示，大规模学校和小规模学校教师每学期培训次数分别为4.070次和2.347次；听优秀教师观摩课次数分别为5.343次和3.469次；在线听取公开课次数分别为5.990次和1.735次；教学经验交流次数分别为2.125次和0.878次。这四类培训和交流活动的差异检验均为显著(Sig.值均小于0.01)(见表6)。而从培训费用来看，大规模学校和小规模学校每学期培训费用均值分别为526.21元、347.62元，差距较大。陕西省N县毛坝河教学点教师也指出：参加一次为期3天的县级教师培训需要自己支出往返交通费16元、住宿费90元、伙食费90元，共196元，自己每月工资仅为1100元，培训费用负担过重，因此不太情愿参加。可见，出于培训成本高、教学任务繁重、地理位置偏僻等多种原因，小规模学校教师的培训和交流机会远少于大规模学校。

表6　四县小规模学校和大规模学校教师培训和交流机会情况对比

(五)教师流失状况差异明显

小规模学校的优秀年轻教师大多为特岗、轮岗、支教等教师，他们往往将在小规模学校教学作为“跳板”，服务期满后大多想尽办法到城镇学校教书，还有的参加公务员考试或辞职下海，优秀教师“孔雀东南飞”现象已成为农村教师队伍不稳定的突出问题。从个案来看，甘肃省K县李家坝乡范湾教学点仅有30多名学生、2名教师，其中一名年轻代课教师毕业于陇东学院，任教不到半年就参加了“特岗教师”考试，通过后便调到县城学校。陕西省N县燕子砭镇岛湾教学点共有38名学生，2名教师，该校仅有的1名体育支教教师由于无法忍受山区的落后条件，辞职去了大城市工作。另外，从教师流失意愿来看，在对“你是否想离开本校选择其他学校或职业”问题的回答中，大规模学校教师选择“是”的比例为28.4%，小规模学校教师比例为61.3%，差异十分显著(见表7)。可见，无论从流失现状还是从流失意愿来看，小规模学校教师的流失情况更为严重，这对小规模学校的未来发展和教育质量提升无疑埋下了极大隐患。

(六)教学效果差异显著

教学效果是衡量教师教学质量、教师资源配置水平的重要变量，教师的知识基础、专业素质和教学水平都最终体现在教学效果上，其评测标准主要有学生学习成绩、课堂表现、满意度、辍学率等⑧。以学习成绩为例，本研究将四县样本学校的平均规模分为大、中、小三个等级，并将期末成绩总分、语文、数学、英语四项成绩作为指标进行分析。四项指标中，除第二等级学校的英语成绩高于第一等级学校外，其他各指标值都随学校规模降低而呈降低趋势。这说明，学校规模越大，学生平均成绩越高，而学校规模较小的第二、三等级学校，学生成绩逐级降低。而现实中，第一等级规模较大的学校恰恰多为县镇中心小学，这类学校师资水平较高，教学效果和质量水平也较高(见表8)。第二、三等级学校多为村级小学和教学点，之所以第二类学校英语成绩较高，反映出当前一些学校配置了英语科目特岗教师，其教学水平相对较高，因而促进了这类学校的英语成绩提升。但这些小规模学校其他学科教师均处于严重的“超编缺岗”状态，师资水平较差，特别是村小和教学点，“一师一校”、全科教学、复式教学现象普遍，而由于教师素质远达不到教学点特殊教学模式的需要，导致教学效果难以得到保证。

表7　四县小规模学校和大规模学校教师流失意愿对比

表8　四县小规模学校和大规模学校教师教学质量情况对比(平均值)

四、县域学校教师资源配置不均衡的深层次原因

(一)城镇化进程中的“推拉合力”在教育领域的投射效应

(二)教师编制标准及管理制度脱离小规模学校教学实际

我国中小学教师编制标准长期实行城市和农村两套标准，导致城乡教师不均衡困境难以得到缓解。尽管在2012年各地开始实施城乡统一的教师编制标准(小学师生比为1∶19)，但实际上对于仅有几名或几十名学生的农村小规模学校而言，这一标准仍然远不能满足其需要。如本研究调查的陕西省K县岸门口镇许家河小学现有69名学生(6个年级)、7名老师，超过国家规定编制2名。因此，该校按要求无法再增加新教师，但实际上这7名教师工作量每周都超过20节课，而且还同时承担着班主任、学校卫生打扫、食堂采买、财务管理、护送学生回家等大量额外工作，工作压力非常大，根本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用于提升教育质量。可见，这种以单一的“生师比”作为标准的教师配置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中小学教师编制的“城乡倒挂”问题。此外，从管理体制来看，教师编制人权、财权和事权“三权分立”，即教育部门只有教师管理权，没有招录权；财政部门按照编制部门核定的编制数下拨教师经费；编制部门按照上级文件规定的师生比严格把关。尽管学校每年都会向教育部门上报教师需求数量，但得不到满意回复，尤其是农村小规模学校，几年补充不到一名新教师，其根源就在于这三个部门相对独立，各行其是。

(三)不合理的教师调配交流政策导致优秀教师逆向流动、流失

当前不合理的教师调配交流政策是导致县域内优秀教师逆向流动、流失的政策性诱因，从而直接加重了农村学校教师的短缺程度。首先，从县域内教师调配政策来看，一般是由教育行政部门根据学校的编制余缺和需求情况，由教师个人申请、集体研究、教育人事部门下调令，对农村调往县城学校的教师进行考试，公开选拔。其中，教职工在本镇内的调动，由中心小学负责；教职工跨乡镇调动及初中、县直学校教职工调动，由县编办核编、教育局办理调动手续。乡镇学校教师调往县城学校通过公开考试，择优选调，由县编办核编，调动手续经县人保局办理。该政策虽然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优秀教师通过公平竞争获得公正待遇，但是很大程度上造成大量优秀农村教师由村流向镇、镇流向县城。偏远农村学校能留住的基本属于城镇学校落聘的教师，使城乡学校师资差距越来越大。

(四)教师激励政策虚化导致农村学校难以留住优秀教师

五、促进县域农村教师资源均衡配置的对策建议

(一)创新农村教师供给形式，为小规模学校提供充足、有质量的师资

(二)完善教师编制和调配交流政策，确保县域教师资源均衡配置

其次，在教师调配交流政策方面，应加强城乡、校际教师交流，促进优质教师资源共享。县级政府应建立以政府为主导的校际教师交流机制，鼓励校际合作，推广并完善联校走教、强弱捆绑、定期轮岗、跨校竞聘、学区一体化、学校联盟、对口支援等多种途径和方式，推动县城学校教师到乡村学校交流轮岗，乡镇范围内重点推动中心学校教师到村小、教学点交流轮岗。为克服教师交流机制流于形式，县级教育行政部门应制定出具体的交流制度，如在城镇同一学校任教8年的教师，应至少安排参加1次支教活动；所有农村中小学新履职教师，应在3年内至少安排其参加1次城乡教师轮岗支教活动；城镇教师职称评聘之前必须有2-3年的农村教师支教经历等。这些具体原则的基本目的就是要重点引导优秀校长和骨干教师向乡村学校流动，促进农村小规模学校教师资源的优化配置。

(三)完善教师激励政策，使农村教师留得住、教得好

(四)探索农村教师素质提升的创新机制，确保城乡教师质量的均衡

注释

①翟博：《教育均衡论》，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8年，第116页。

③农村小学教师资源在县域内的不均衡问题更加突出，因此本研究调查的对象主要为小学。文中所有数据和案例均来自于课题组于2014年对陕西省、甘肃省、宁夏回族自治区四县调研的一手资料。

④本研究对小规模学校与大规模学校的区分主要以区位特征为标准，即位于农村地区的村小和教学点界定为小规模学校，而位于县镇的中心学校界定为大规模学校。这一区分与学校的规模大小区分基本一致，即位于农村地区的村小和教学点大多人数在200人以下，而县镇学校规模大多超过200人。这一标准与21世纪教育研究院的界定一致。参见21世纪教育研究院：《发现美丽乡村教育——探索农村教育科学发展高峰论坛专刊》，2014年1月，第46页。

⑥L.W.安德森：《教学》，郭华、綦春霞译审，重庆:西南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227页。

⑧Martin Carnoy：《国际教育经济学百科全书》，杜育红等译，重庆:西南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247页。

⑨李强：《影响中国城乡流动人口的推力与拉力因素分析》，《中国社会科学》2003年第1期。

⑩中国经济网：《国家统计局：2015年中国城镇化率为56.1%》，2016-01-19，http://www.ce.cn/xwzx/gnsz/gdxw/201601/19/t20160119_8371558.shtml.

责任编辑曾新

The Current Difficulties and Policy Suggestions of Rural Teache Resource Allocation between Small and Larger Schools in Rural Areas

Zhao Dan

(College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Development, Northwest A&F University, Yangling 712100)

In the process of balanced development of China’s compulsory education, the key problem lies in that there is significant difference of teacher resource allocation between small and larger schools inside county region. The research result of our survey in four counties of Northwest China shows that：The reasons of the problem include：the push-pull joint force in urbanization has directly affected educational area, authorized size of teacher and management system are out of small rural schools condition, teacher allocation and exchange policy are not reasonable, the policy of incentive for teachers could not perform in reality. Therefor, policy makers should take more efforts in the innovation of teacher recruitment, perfecting policy of teacher allocation and exchange， improving rural teachers’ skills.

allocation of teacher resource in Northwest China； small and larger schools； balanced development of county territory compulsory education

2016-03-18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基金项目“西北区域义务教育均衡发展与教育资源共享模式的构建研究——基于GIS的空间计量分析”(71203180);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我国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改革研究”(10JZD00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