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当代文化背景下的现代城市地铁公共空间环境设计特征——以北京地铁站点空间设计为例

杨晓　戴莹

基于当代文化背景下的现代城市地铁公共空间环境设计特征
——以北京地铁站点空间设计为例

杨晓戴莹

地铁；空间环境；文化

近年来，在中国城市化的背景下，城市公共轨道交通作为提高城市效率、解决交通堵塞的有效手段得以迅猛发展。据不完全统计，仅在2010年，国内就有近30个城市和地区进行以地铁为主的城市轨道交通的建设或规划，涉及线路多达110多条[1]。地铁公共空间也随着地铁轨道交通系统的建造而日益得到重视，并逐渐成为城市公共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人们公共活动的重要场所之一，它不仅具有城市公共空间的基本属性，而且还有其自身的独特性。

1.地铁公共空间的概念

地铁公共空间是一个以交通功能为主的复合型空间，是与城市其它建筑场所之间相互联系的空间媒介，也是人们进行社会交往活动的核心区域，具有极强的公共性、开放性以及功能性。地铁公共空间的存在形态是由地铁线路与城市的空间关系所决定的。常见的为地下空间的形式，以及地上空间的高架地铁形式。

图1　

2.地铁公共空间的构成与特征

2.1空间构成

地铁公共空间可分为四个部分：地铁入口空间、出入口衔接的电扶梯/楼梯步行通道空间、站厅层空间以及站台层空间。以上所述，均适用于常见的地下铁形式和高架地铁站，它们都呈“内”、“外”的空间格局形式。地铁入口空间为“外”部空间，其它三个部分为“内”部空间。

图2　

图3　

图4　

（1）地铁入口空间是地铁站唯一的“外”部公共空间，常常与街道、广场、购物中心等其它建筑空间区域联系。主要功能是负责人群的集散和方向指示、位置标识的作用。

（2）出入口衔接的电扶梯/楼梯空间与步行通道空间属于地铁“内”部空间的过渡空间。一般情况下，指示清晰明了的步行通道空间能使人流快速通过，避免停滞、拥堵。文中统称为过渡空间。

（3）站厅层空间具有多重功能要求，正常情况下，使用者须在站厅层空间完成排队购票、行李安检、检票进站等一系列行为活动，还有等候、资讯信息等行为。在换乘车站，站厅层空间又具备分流乘客的功能。另外，站厅层空间与出入口空间、过渡空间的结合，兼顾有城市过街通道的功能。

（4）站台层空间是候车空间，功能相对单一，多为休息、等候之用。也有部分地铁站台层空间具有换乘站的作用，分流乘客。

2.2空间特征

地铁公共空间环境因其在城市中的独特使用功能，形成了不同于其他公共建筑空间的几大特征：

2.2.1公共性

所谓公共性，一方面指在地铁公共空间中，所有的空间、事物与人的行为活动都呈现出一种公共、开放的状态。另一方面指在这个公共场合中，所有参加到这个空间中的人都能够享受的空间，或者通过看、听这样的行为，包含了人、事物与空间的活动的相互动态关系。

2.2.2文化性

地铁公共空间作为城市文化的物质载体，其空间形态的构成显示了城市文化各个方面的发展水平，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城市文化的品质。它以一种开放的姿态向公众展示城市形象，传递社会文化内涵；形成一种与公众交流对话的空间氛围，使公众能够对社会文化进行讨论、质疑以及思考。

2.2.3传播性

地铁公共空间承载着巨大的人流量，使文化传播性的广度与深度具有无限的潜力，也使得地铁公共空间成为社会文化传播的重要阵地，有利于推广城市居民的精神文化建设。

3.地铁公共空间环境设计特征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城市的结构日趋复杂化，空间功能细化，不同的城市空间相互交织、穿插，逐渐形成一个多元复合的城市综合体。地铁公共空间作为城市综合体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空间形态也呈现出多元化的发展态势。

3.1“人性化”的地铁站点空间设计

人性化设计是建立在把人作为服务和设计的主体对象的基础上，真正以人的需求作为设计的核心，在不破坏现有合理的生活方式的基础上，通过创新，在一定范围内缓和人与环境的对立，让设计更好地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地铁内部空间人流相对集中，特别是在早、晚高峰的时间段，所以要在客流量较大的区域设置合理高效率的通道或电梯。以西直门地铁站为例（图1），西直门站是4号线、13号线和2号线的三站换乘站点，同时又与北京南站相连，人流相对来说较密集，而且三者建成的时间也不相同。2号线是最初的地铁线路，13号线和4号线在其基础上进行延伸。4号线在2号线的下层，通往13号线的换乘通道是由地下转至室外。为方便人流快速通行同时考虑到人流量大的问题，在通道左右两边分别设置了两个同向的电梯，极大程度上加大了运载力。换乘大厅内部空间以大理石的灰白色调为主，采用室内点光源和自然光源的混合照明效果，以大厅上部的天井为自然光源的进入点，是地下空间到地上空间的巧妙结合，考虑到了乘客从地下空间到地上空间对于自然光的适应性。地面由大理石砖铺砌而成，红色大理石砖形成的直线给人的潜意识里造成指向箭头的含义，同时，不规则的内部空间呈现出一种“放、收、放”的效果，即使没有过多的地面和悬挂的指向标示也能使人们产生极强的方向感。其他的一些人性化考虑包括在站台中设置座椅、饮料贩卖机、报刊售卖等服务也极大地丰富了乘车环境。

图5　

图6　

地铁站点除了为乘客提供舒适的候车环境和高效的流动通道外，还考虑到弱势群体的需求。弱势群体包括行动不便的残障人士、老年人、孩童以及孕妇。站内设置盲道、无障碍直梯、无障碍卫生间、辅助设备，并且配备了一种残疾人专用的楼梯升降机，这种方式解决了一些老旧地铁站没有垂直电梯的弊端，但同时又不进行大面积的改造。地铁空间本身是较特殊的公共空间，在保证大部分人的使用需求的同时也为弱势群体提供方便、安全的乘车环境，在地铁空间设计中充分体现出人文关怀和社会对弱势群体的重视程度。

3.2“形态化”的地铁艺术空间设计

随着地铁公共空间设计的日益成熟，空间艺术化特质也在加强，呈现出形态化的地铁艺术空间设计。即：借助一定的物质载体、媒介以一定的方式呈现出一定的状态，具有一定的特征。这种特征会随着时代、民族、社会文化、艺术观念、经济等多种因素的变化而变化。从某一特定艺术形式来看，比如壁画艺术，从其早期单一的创造手法、题材内容、工艺技法到现在多样性的表现手法、材料工艺，其艺术特征的变化反映出不同时代、不同地域的社会文化和人文诉求。“形态化”的地铁艺术空间设计正是对地铁公共空间中不同种类艺术特征的整体性描述。地铁内细部空间的处理需要考虑到人在视觉上的美感。以北京地铁动物园站为例，为缓解人行走在通道上的漫长时间所带来的压抑感受，动物园站点在墙壁上装饰马赛克壁画。由于临近动物园，题材为俏皮可爱的动物造型，颜色鲜艳、动作夸张，深受孩子们的喜爱（图2）。以黄色为主色调的壁画为以冷色光为主的站台通道增添了暖色，缓解了人们行走时的沉闷感和压抑感。站台空间上部以不规律的圆形片体作为顶棚装饰，像儿时吹的泡泡，增添了童趣。从站台到换乘通道的升降电梯这一上升的过程中也可以看到换乘空间顶棚的圆形装饰，达到了空间与空间上的延续性（图3）。

地铁作为一种特殊的交通方式就像是城市的公共展厅，每天有形形色色的人汇集于此并集散各地，地铁为人们展示着一座城市的文化形象。地铁南锣鼓巷站空间环境设计，以老北京传统民居——四合院的构造特点进行装饰，墙体用灰色砖进行装饰，顶棚处用建筑中的檩和梁为装饰元素（图4），立柱上装饰窗棂图案，站台墙壁上装饰有“南锣印象”“北京记忆”为题材的公共艺术作品（图5）。8号线的车站装饰墙上有几千块方琉璃，琉璃块中内藏二维码以此来收录市民征集的承载北京记忆的物件。形态化的艺术形式与现代建筑的结合象征式地再现了一所城市的历史和文化。它对于人们的意义也不仅仅是视觉上的感受，而更多地触发了深层次的价值。这种价值来源于对历史的解读，它是一所城市的文脉象征。

3.3“系统化”的地铁公共空间功能设计

索亚在《第三空间——去往洛杉矶及其他真实和想象的地方的旅程》一书中提到“第三空间”。第三空间不像第一、二空间那么具体，它是一种不随时间变化的历史文脉，是一种时间与空间、历史与未来的交融状态，是一种对历史文化的建构和与现代城市发展相融合的复合物。地铁空间设计根植于城市建设的基础之上，其内在属性必然受到所处环境整体性的影响。整体性包括物质环境、社会文化以及经济等元素，一个建筑单体的设计要与周围环境的景观设计相联系起来。以地铁6号线南锣鼓巷出站口的设计为例（图6），地铁出站点北临南锣鼓巷、帽儿胡同5号四合院、雨儿胡同等北京城区内保存较完整地四合院区，因此在出站口采用了四合院砖房的建筑造型，将电梯口、出站口和指示标与砖房巧妙地结合在一起。与地面连接的楼梯是红色的围栏，这种设计方式与周围的建筑群体很好地融合在一起，也显示出了区域的文化特色。

近年来，地铁与周围建筑如商场、写字楼等人群密集场所结合也发展成为一种趋势。一方面，地铁要与周围建筑物有联系，另一方面，随着人们生活条件的改善和需求的高质化，增加附属功能就显得尤为重要。在商场地下设地铁通道方便顾客的同时也促进了经济的发展，改善居民生活水平的同时也是社会繁荣发展的前提。将地铁环境融入社会经济系统，进一步开拓公共空间多样化的使用功能，在兼顾空间使用效率的同时，也能产生相应的社会经济效益。

4.小结

地铁的空间环境设计综合考虑多方面因素。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城市的结构日趋复杂化，空间功能细化，不同城市空间相互交织、穿插，逐渐形成一个多元复合的城市综合体。地铁公共空间作为城市综合体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空间形态也呈现出多元化的发展态势，因此，地铁公共空间艺术形态的发展也越加多元化。以更宏观和系统的角度去指导设计对我们建设个人与环境和谐统一共同发展的城市具有重要意义。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一般项目（编号：13YJC760103）阶段性研究成果。

注释：

[1]李志勇.经济发展看变化：2010中国地铁建设大跨越[J/OL]ht tp：//news.d1cm.co m/2010/12/20/12200905478129. shtml，2010-12-20

1.沈亦伶.北京地铁空间环境设计方式分析与探究[J].学术论坛，2015（8）：272

2.刘丹.地铁车站空间环境人性化设计探索[J].地下工程，2011（1）：31-34

3.杨冰.地铁建筑室内设计[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6 4.[美]索亚.第三空间—去往洛杉矶及其他真实和想象的地方的旅程[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5

杨晓北京建筑大学副教授

戴莹北京建筑大学教师

作为城市轨道交通重要的构成元素，地铁公共空间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其不仅作为公共使用，并且在社会生活中已成为人与人，人与社会重要的交际场所，形成了独特的空间文化。如何艺术化、人文化地发展地铁公共空间更是构成这种独特场域文化的核心元素，这对于现代中国城市文化的进程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基于公民、社会对“人”的关注，本文将以地铁站点的艺术化空间环境为核心，探索具有中国地域特色、时代精神的城市轨道地铁艺术化公共空间的发展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