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推进军民深度融合发展*——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重要思想

杜 人 淮

全面推进军民深度融合发展*
——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重要思想

杜 人 淮

军民融合发展是兴国之举、强军之策。全面推进军民深度融合发展，是实现安全与发展兼顾，富国与强军统一的内在要求，是实现中国梦、强军梦的重要保证。必须站在国家安全与发展战略全局高度，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进程相一致，着力推动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深度融合发展。坚持安全与发展兼顾，富国与强军统一，实施军民融合发展战略，推进安全利益与发展利益有机结合、相互兼顾、协调互动，推进经济实力与国防实力同步增长、相互支撑、整体跃升，推进经济建设与国防建设协调发展、平衡发展、兼容发展。健全完善军民融合发展的组织管理体系，着力解决制约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体制性障碍；健全完善军民融合发展的工作运行体系，着力解决制约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结构性矛盾；健全完善军民融合发展的政策制度体系，着力解决制约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政策性问题；从而加快推进跨军地重大改革任务，推动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融合发展。破除标准规范壁垒，推动军民全要素深度融合；放宽准入限制规定，推动军民多领域深度融合；坚持科学发展理念，推动军民高效益深度融合；从而加快形成全要素、多领域和高效益的军民深度融合发展格局。

习近平 军民融合 安全发展 富国强军 战略举措

作者杜人淮，男，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马克思主义理论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法学博士（南京210003）。

坚持走中国特色军民融合发展道路，是中国共产党对治国建军规律进行长期理论和实践探索得出的基本经验，是实现国家安全与发展兼顾、富国与强军统一的根本途径，是兴国之策、强军之本、发展之要，也是当前我国正在实施的国家战略。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军民融合发展问题，站在国家安全与发展战略全局高度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讲话，与时俱进地丰富和发展了中国共产党历届中央领导集体关于统筹经济建设与国防建设关系的思想，形成了比较系统的全面推进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重要思想体系。为了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面推进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重要思想，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以下简称《建议》），为我国清晰勾勒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宏伟蓝图和奋斗目标。2015年11月2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军委改革工作会议上就推进军民融合发展进一步作出指示，强调2020年前要在推动军民融合发展改革上取得重要成果。认真学习和深入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面推进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重要思想，对我国全面深化改革，促进经济建设与国防建设协调互动发展，更好地保障国家安全和发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具有极其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指导意义。

一、坚持安全与发展兼顾，富国与强军统一，实施军民融合发展战略

安全与发展兼顾，富国与强军统一，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强国梦强军梦的内在要求和重要保证。军民融合发展既是兴国之举，又是强军之策，必须将军民融合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把军民融合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是我们党长期探索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协调发展规律的重大成果，是从国家安全和发展战略全局出发作出的重大决策。”①《 深入实施军民融合发展战略，努力开创强军兴军新局面》，《人民日报》2015年3月13日。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的《建议》进一步重申，要“坚持安全与发展兼顾，富国与强军统一，实施军民融合发展战略”②《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人民日报》2015年11月3日。。 2015年11月2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军委改革工作会议上再次强调，要“着眼于贯彻军民融合发展战略，推进跨军地重大改革任务，推动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融合发展”③《 全面实施改革强军战略，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强军之路》，《人民日报》2015年11月27日。。实施国家军民融合发展战略，旨在把军民融合发展提升为国家意志、国家行为，把军民融合发展纳入国家发展整体战略统筹谋划，实现国家安全利益和发展利益、国防实力和经济实力、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的有机统一。

（一）推进安全利益与发展利益有机结合、相互兼顾、协调互动

安全与发展是国家谋求的两大基本战略目标，是国家和民族得以延续和发展的两个重要支撑。历史警醒我们，没有发展的安全和没有安全的发展都是不可持续的。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推进和国家战略利益的不断拓展，我国安全利益与发展利益相互交织、相互影响和相互制约，面临的安全利益与发展利益矛盾日渐突出，既存在着影响国家发展利益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信息、国防等一系列生存和发展安全问题，且“我国安全问题的综合性、复杂性、多变性增强”④《 习近平关于国防和军队建设重要论述选编》，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14年版，第9、15、15页。，“维护国家安全面临一些值得高度关注和认真对待的新情况新问题”⑤《 习近平关于国防和军队建设重要论述选编》，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14年版，第9、15、15页。，也存在着危及国家安全利益的能源、资源、环境、人口等一系列发展问题。为了更好地处理我国面临的安全利益与发展利益矛盾，需要我们着眼国家安全与发展战略全局统筹协调好安全利益与发展利益，推进安全利益与发展利益有机结合、相互兼顾、协调互动。习近平总书记还特别强调军队在保障国家安全利益与发展发展中的作用和使命任务，指出“全军要深刻认识军队在国家安全和发展战略全局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坚持把国家主权和安全放在第一位，……坚决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⑥《 习近平关于国防和军队建设重要论述选编》，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14年版，第9、15、15页。这就要求我们在谋划和实施国家军民融合发展战略和全面推进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过程中，既要坚持把发展作为第一要务，紧紧抓住和利用好发展战略机遇期，聚精会神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着力解决好能源、资源、环境、人口等问题，为保障国家安全利益提供坚实的物质基础，同时又要牢固确立国家总体安全观，充分兼顾国家政治、经济、文化、社会、信息、国防等安全问题，加强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全面提高军队信息化条件下威慑和实战能力，坚持在发展中维护好、保障好国家安全利益，为我国的健康持续发展提供可靠的安全保障。正如习近平总书记2015年11月24日在中央军委改革工作会议上所强调的，要“建设同我国国际地位相称、同国家安全和发展利益相适应的巩固国防和强大军队，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坚强力量保证”①《 全面实施改革强军战略，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强军之路》，《人民日报》2015年11月27日。。

（二）推进经济实力与国防实力同步增长、相互支撑、整体跃升

维护和保障国家安全利益需要雄厚的经济实力作为坚实基础，扩大和巩固国家发展利益需要强大的国防实力提供有力保障。经过改革开放以来的快速发展，我国经济实力和国防实力显著增强，国际地位和影响力不断提升，但同世界发达国家和军事强国相比还有较大差距，全面提升国家竞争力和提高军队打赢信息化战争能力的任务非常艰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抓住有利条件，加快推进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努力推动国防实力与经济实力同步发展。”②《 习近平关于国防和军队建设重要论述选编》，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14年版，第95、94-95、96页。当今世界，国与国之间的竞争主要是综合国力的竞争，信息化战争更是敌我双方以经济实力作为基础的综合较量。国家经济实力和国防实力最终体现为社会生产力水平和军队战斗力水平，即保障经济社会全面进步和永续发展的能力，确保军队能打仗、打胜仗的威慑力和实战能力。实施军民融合发展战略，全面推进军民深度融合发展，必须紧紧扭住生产力标准和战斗力这个唯一的根本的标准，按照现代经济和现代战争特点、规律和要求，依据军事技术和民用技术、国防经济和民用经济等日益融合发展趋势，既使国防和军队建设从经济建设中持续获得深厚的物质支撑和发展后劲，不断提高国防和军队现代化水平，确保国防实力能够适应维护国家安全和发展利益需要，又使经济建设从国防和军队现代建设中持续获得有力的安全保障和技术支持，不断增强国家经济实力，为国家安全和国防建设提供有力支撑。

（三）推进经济建设与国防建设协调发展、平衡发展、兼容发展

“兵不强则不可以摧敌，国不富则不可以养兵。”有效维护国家安全利益和发展利益，不断增强国家经济实力和国防实力，必须处理好国防建设与经济建设关系。历史昭示我们，无论是 “剑” 强“犁”弱，还是“剑”弱“犁”强，国家安全和发展最终将无法得到有效保障。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经济建设与国防建设的关系，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必须正确认识和处理的重大课题。经济建设是国防建设的基本依托，只有国家经济实力增强了，国防建设才能有更大发展。国防建设是我国现代化建设的战略任务，只有把国防建设搞上去了，经济建设才能有更加坚强的安全保障，同时加强国防建设对经济社会发展也具有重要拉动作用。”警醒我们“实践反复证明，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关系处理不好，就会走弯路、吃苦头”。③《 习近平关于国防和军队建设重要论述选编》，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14年版，第95、94-95、96页。“走军民融合式发展路子，是实现富国和强军相统一的重要途径”，“要统筹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努力实现富国和强军的统一，同心协力做好军民深度发展这篇大文章”。④《 习近平关于国防和军队建设重要论述选编》，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14年版，第95、94-95、96页。并进一步指出，“实现强军目标，必须同心协力做好军民融合深度发展这篇大文章”⑤《 以改革创新精神开拓国防和军队建设新局面，为实现党在新形势下的强军目标而努力奋斗》，《解放军报》2014 年3 月12 日。。强调我们“要坚持问题牵引，拿出思路举措，以强烈的责任担当推动问题的解决，正确把握和处理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关系，使两者协调发展、平衡发展、兼容发展”①《 深入实施军民融合发展战略，努力开创强军兴军新局面》，《人民日报》2015年3月13日。。这就要求我们统筹实施军民融合发展战略时，必须从国家安全与发展战略全局上处理好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关系，统筹好军民融合发展战略与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一带一路”战略等国家战略关系，不断增强军民资源的共享性、军民技术的渗透性、军民需求的兼容性，充分利用好军建民用、民建军用和军民共建等共享方式，增强先进技术、产业、产品、基础设施等军民共用的协调性，充分发挥军民产出的溢出效益、辐射效应和联动效应，促进国防建设与经济建设渗透交融、相互支持、优势互补和良性互动。

二、健全军民融合发展的组织管理体系、工作运行体系、政策制度体系

现实中，我国军民融合发展中面临的“融不进”、“融不深”和“融不好”等现象还比较突出，严重掣肘军民深度融合发展。就我国军民融合发展而言，“我国军民融合发展刚进入由初步融合向深度融合的过渡阶段，还存在思想观念跟不上、顶层统筹统管体制缺乏、政策法规和运行机制滞后、工作执行力度不够等问题”②《 深入实施军民融合发展战略，努力开创强军兴军新局面》，《人民日报》2015年3月13日。。为了全面推进军民深度融合发展，需要“注重从体制机制上解决军民融合式发展存在的矛盾和问题”③《 习近平关于国防和军队建设重要论述选编》，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14年版，第96页。，“要强化改革创新，着力解决军民融合发展的体制性障碍、结构性矛盾、政策性问题”④《 深入实施军民融合发展战略，努力开创强军兴军新局面》，《人民日报》2015年3月13日。。为了制约解决军民融合发展面临的矛盾和问题，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了“坚持走中国特色军民融合式发展路子，坚持富国和强军相统一，加强军民融合式发展战略规划、体制机制建设、法规建设”⑤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 ，《人民日报》2012 年11 月8 日。的任务举措。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明确了推动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具体改革任务。2015年3月12日，习近平总书记出席参加十二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解放军代表团全体会议的讲话中明确指出：“要强化改革创新，着力解决制约军民融合发展的体制性障碍、结构性矛盾、政策性问题，努力形成统一领导、军地协调、顺畅高效的组织管理体系，国家主导、需求牵引、市场运作相统一的工作运行体系，系统完备、衔接配套、有效激励的政策制度体系。”⑥《 深入实施军民融合发展战略，努力开创强军兴军新局面》，《人民日报》2015年3月13日。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通过的《建议》指明了“十三五”时期健全军民融合发展的组织管理体系、工作运行体系、政策制度体系目标任务。⑦《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人民日报》2015年11月3日。2015年11月27日在中央军委改革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再次重申，要着力解决制约军民融合发展的体制机制问题，努力构建军民融合发展的组织管理体系、工作运行体系、政策制度体系问题 。⑧《 全面实施改革强军战略，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强军之路》，《人民日报》2015年11月27日。

（一）健全组织管理体系，着力解决制约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体制性障碍

军民深度融合发展事关国家安全与发展全局，涉及到军队和地方、国家和地方各有关部门、相关领域和不同利益。目前，我国不仅没有建立对军民融合发展进行集中统一领导的权威机构，而且尚未建立对不同领域军民融合进行统一协调的沟通协调机制。虽然国防动员、武器装备科研生产、军队保障等领域的军民融合发展，国家先后设立了若干机构进行协调和沟通，如国防动员委员会，国务院、中央军委专门委员会，军民结合、寓军于民武器装备科研生产体系建设部际协调小组、军队保障社会化领导小组等，但各部门、各领域、各方面的军民融合发展总体还处于分散和无序状态，难度实现整体协调、深度融合和高效发展。为了增强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有效解决我国军民融合发展因多头领导、分散管理和各自为政而存在的无序、低效等问题，需要努力构建统一领导、军地协调、顺畅高效的组织管理体系。迫切需要建立国家和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军民融合领导机构 ，①《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人民日报》2015年11月3日。使之成为国家和各地方领导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权威机构，理顺国家和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军民融合领导机构相互间的关系、权力和责任，打破军地之间的利益藩篱，加强对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集中统一领导；建立有效对接军地双方、横跨不同领域、联系国家和地方不同部门的上下联动、横向统筹和各方协调的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统一协调机制，规范和健全联署办公、联席会议等协调工作机制，通过机构大统合、军地大联合推动力量大聚合、资源大整合，有效解决目前我国武器装备科研生产、军队人才培养、军队保障、国防动员等不同领域，以及国家、军队各有关部门和各地方军民融合发展存在的各自为政、自成体系、条块分割和相互分离的格局，密切军政军民关系，形成“各级党委和政府要积极支持国防建设和军队改革，人民解放军和武警部队要积极支援经济社会建设”②《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人民日报》2015年11月3日。的新局面，不断增强军民融合发展的协调性和有效性。

（二）健全工作运行体系，着力解决制约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结构性矛盾

军民深度融合发展涉及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不同领域和各个方面。目前，我国还存在军民融合发展不平衡、不协调等问题，结构性矛盾较为突出，有的摊子铺得过于庞大，有的发展明显滞后和力量严重不足，经济建设与国防建设之间难以实现有效对接。为推动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的协调和高效发展，需要努力构建国家主导、需求牵引、市场运作相统一的工作运行体系。为了有效统筹和引领军民深度融合发展，必须充分发挥国家主导地位。科学制定和有效实施统筹经济建设与国防建设专项规划，明确军民融合发展目标、任务、重大举措及其具体的路线图和时间表，确保军民深度融合发展有序推动，实现预期目标；全面深化军民融合发展体制机制改革，明确改革方向目标、具体内容和要求，坚持把改革作为全面推进军民深度融合发展根本动力。全民推进军民深度融合发展是为了更好地满足经济建设与国防建设需要，实现经济建设与国防建设协调互动发展，必须坚持需求牵引，既要使军民融合发展充分体现国家经济发展、经济改革等要求，而且更要以强军目标为引领，使军民融合发展充分体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军事制度、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军队现代化建设、军事斗争准备等要求，着力解决我军现代化水平与打赢信息化战争、军事能力与有效履行历史使命等要求不相适应的薄弱环节，使军民深度融合发展同军队改革、军队现代化建设、军事斗争准备相适应，同构建能够打赢信息化战争、有效履行使命任务的中国特色现代军事力量体系等相衔接、相契合、相协调，全面提升我军信息化作战能力。习近平总书记特别强调：“要在国家层面加强统筹协调，发挥军事需求主导作用，更好把国防和军队建设融入国家经济社会发展体系。”③《 习近平关于国防和军队建设重要论述选编》，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14年版，第224页。为了实现军民需求的有效对接，需建立完善军民需求信息发布平台，健全完善军民信息共享系统。军民融合发展离不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大背景，全面推动军民深度融合发展需要处理好政府与市场关系，既要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又要坚持市场运作，充分发挥市场有效配置资源作用。

（三）健全政策制度体系，着力解决制约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政策性问题

习近平总书记在谈到制定“十三五”规划时指出，“必须紧紧扭住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存在的短板，在补齐短板上多用力”，“必须全力做好补齐短板这篇大文章，着力提高发展的协调性和平衡性” 。①习近平：《关于〈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 的说明》，《 人民日报》 2015年11月3日。全面推进军民深度融合发展，必须充分调动军民军地各个方面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同心协力做好军民深度融合发展这篇大文章，努力构建系统完备、衔接配套、有效激励的政策制度体系，充分发挥政策制度体系的引导、激励和保障作用，使军民深度融合发展走上规范化、科学化、制度化、常态化的道路。按照确有必要、高效管用、公平公正、统筹协调等原则和要求，健全完善财税、金融、投资、融资等政策支持体系。强化中央、地方财税和金融等机构对军民融合发展支持力度，采取必要的税收减免、税收抵扣、退税、补贴等财政政策，运用必要的专项贷款、贷款贴息和减息等金融政策，通过设立风险投资机构、建立风险投资机制、完成风险投资市场和建立专项基金等投融资政策，积极引导、鼓励和支持军民深度融合发展；健全完善国防科研生产管理、武器装备采购、军队人才培养、军队保障和国防动员等体制机制，调整改革国防建设准入制度、采购制度、保密制度、标准制度和知识产权制度等制度规定，畅通民用优势资源进入国防建设领域、军用优势资源支持国家经济建设的渠道或路径；牢固确立军民融合深度发展法治理念和法治思维方式，积极推进军民融合立法，加快制定实施《军民融合促进法》，通过“立、改、废”等构建一套以《军民融合促进法》为主体的，层次分明、相互联系、相互补充、相互支持、协调一致和系统配套的法治体系，着力健全完善完备的军民融合发展法律规范体系、高效的军民融合发展法治实施体系、严密的军民融合发展法治监督体系、有力的军民融合发展法治保障体系，明确和规范军民融合发展各有关主体的权力、义务及责任，依法推动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科学决策、合理实施和有效监管等，防止和克服推进军民融合发展过程中“拍脑袋决策”和“协调工作靠感情、解决问题靠关系”等问题，不断提高军民深度融合发展的法治化水平。

三、加快形成全要素、多领域和高效益的军民深度融合发展格局

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程相一致，坚持安全与发展兼顾，富国与强军统一，实施军民融合发展战略，就是要牢固树立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发展理念，加快推动军民融合向更广范围、更高层次和更深程度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必须树立新的发展理念，用新的发展理念引领发展行动。”②习近平：《关于〈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 的说明》，《 人民日报》 2015年11月3日。“今后一个时期军民融合发展，总的是要加快形成全要素、多领域、高效益的军民融合深度发展格局，丰富融合形式，拓展融合范围，提升融合层次。”③《 深入实施军民融合发展战略，努力开创强军兴军新局面》，《人民日报》2015年3月13日。明确了军民融合发展的目标定位和主要举措。《建议》中把“形成全要素、多领域、高效益的军民融合深度发展格局”确定为“十三五”时期我国军民融合发展的目标。定位进一步确定为“军民深度融合发展格局”④习近平：《关于〈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 的说明》，《 人民日报》 2015年11月3日。。在2015年11月27日中央军委改革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他进一步重申，要“形成全要素、多领域、高效益的军民融合深度发展格局”⑤《 全面实施改革强军战略，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强军之路》，《人民日报》2015年11月27日。。

（一）破除标准规范壁垒，推动军民全要素深度融合

军民融合发展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军民要素则是军民融合发展系统的基本构成单元。全面推进军民深度融合发展，必须实现军民全要素深度融合。军民全要素深度融合并不是军民各要素的简单叠加，而是生产力构成要素和战斗力生成要素按照内在规律或机理深度渗透、紧密交融，通过优化组合构成的具有通过优化组合构成的具有1+1＞2功能的有机系统。现实中，军民技术、产品、设施等通常有不同的标准规范，民用技术、产品、计量、设施等一般执行国际通用标准（ISO等）、国家标准体系（GB）或行业标准体系，军用技术、产品、计量、设施等则执行国家军用标准体系（GJB）。比如，目前我国民用通信设备、网络协议、电压电流、接口端口等民用信息技术产品多采用国际通用标准，而军用信息技术产品则多采用国家军用标准。军民技术、产品等标准规范的不一致，必然使军民技术、资源、人才、知识、信息、资金等要素之间难以自由流动、相互兼容、共享共用和一体配置，从而难以使军用产品、设施等充分嵌入民用功能，难以使民用产品、设施等充分嵌入军用功能。可见，军民不同标准规范严重影响和制约着军民要素深度融合，从而影响和制约军民深度融合格局的形成。为了有效整合全社会资源，破除军民不同标准规范给军民要素深度融合造成的壁垒，需按照军民深度融合要求全面深化国家民用和军用标准制度改革，健全完善国家标准化体系建设，加快制定和有效实施军民两用标准规范体系，积极推动军用技术、产品、计量、设施等广泛深入采用民用标准规范，认真梳理和严格规范军用标准规范体系，坚持把军用标准规范的使用严格限定于确保国家安全和军队战斗力所必要范围之内。

（二）放宽准入限制规定，推动军民多领域深度融合

军民融合涉及到国防经济和社会经济、军用技术和民用技术、部队人才和地方人才等诸多领域。全面推进军民深度融合发展，需要打破军民自成体系、相互分离的发展格局，实现军民多领域深度融合。推动军民多领域深度融合，就是要以国防和军队建设及军事斗争准备为牵引，不断拓展军民融合的领域和范围，在军民两大系统中有交集的不同领域相互渗透、密切交融和互动发展。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要拓展军民融合的领域和范围，积极推进国防经济和社会经济、军用技术和民用技术、部队人才和地方人才兼容发展。”①《为实现伟大的中国梦提供坚强力量保证》，《解放军报》2013年1月1日。长期以来，我国军民不同领域的相互交流和融合发展受到准入制度等各种限制性制度安排的影响制约。在引入社会优势资源参与国防和军队建设方面，不仅准入制度规定严、门槛高，而且有诸多领域明令禁止社会资源的进入，致使国防和军队建设中的军民融合领域难以拓展、军民融合程度难以提升。该领域的军民融合主要在武器装备科研生产、军队人才培养、军队社会化保障和国防动员领域。即使在有限的这些领域内部，由于受准入限制规定制约也未能得到充分拓展。比如，武器装备科研生产的准入，不仅要求科研生产单位必须获得保密单位资格证书、质量体系认证证书、武器装备科研生产许可证和装备承制单位资格证，而且对准入企业性质和准入装备科研生产领域等都有严格限制规定。目前，我国只有装备一般配套产品科研生产领域基本实现深度融合，而武器装备总体、关键分系统、专用配套件等科研生产领域军民融合程度非常低，甚至不少领域还处于军民分割状态。②杜人淮：《装备科研生产准入管制的效率分析及制度创新》，《海军工程大学学报》（综合版），2014年第4期。而在发挥军事技术、产品、设施等优势支持国家经济建设方面，由于受严格的安全保密制度、国防知识产权制度等限制规定，军事技术的民用开发、转移和军用产品、设施的军民共用等难度较大，致使经济建设不少领域难以实现军民深度融合发展。为了推动军民多领域深度融合，迫切需要在不影响国家安全的前提下适度放宽准入限制规定，不断拓展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军民融合领域，使军民融合由装备科研生产、军队人才培养、军队社会化保障和国防动员等传统领域，不断向电磁、频谱、测绘、导航、海洋、空域、太空、网络、基础设施等领域及其经济建设各有关领域拓展，推进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双向交流和深度融合。

（三）坚持科学发展理念，推动军民高效益深度融合

《建议》强调：“发展是硬道理，发展必须是科学发展。”①《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人民日报》2015年11月3日。因此，推进军民深度融合发展，不能为了融合而融合，不能只讲数量不求质量，只讲规模不求效益，而必须牢固树立科学发展理念，严格遵循科学发展规律，实现军民高效益深度融合。推动军民高效益深度融合，就是按照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发展客观规律要求，最大程度地减少或克服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相互间的“挤占效应”，最大限度地发挥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的“溢出效应”，从而以最低资源投入和消耗获得最大军事和经济产出，推动军事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有机统一，使国防建设或经济建设的一份投入获得军民双重或多重产出，实现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可持续的军民融合发展。为此，需要科学界定军民融合的合理边界，找准统筹经济建设与国防建设的“黄金分割点”，明确军民双向开放和深度融合的具体领域、范围和项目等，既要防止在推动军民融合发展中出现不顾国家安全利益等短视行为，又要克服不计成本代价等低效无效问题；积极探索军民融合发展规律，制定和实施系统配套的激励体系，采取切实有效的激励措施，充分激发各有关方面的积极性和创造力，在全面推进军民融合发展实践中大胆探索和创新军民融合发展实现模式，②杜人淮：《探索国防工业军民融合助推新型城镇化的实现模式》，《经济研究参考》，2014年第64期。不断丰富军民融合形式，不断提升军民融合层次；坚持把创新作为引领军民融合发展的第一动力，深化国防科技工业体制改革，建立国防科技协同创新机制，不断激发军民创新活力，增强军民创新能力；充分发挥军民优势叠加、优势互补和外部规模经济等集聚效应，积极推动军民融合集群化发展，努力打造一批军民融合示范区，增强军民融合示范区对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的辐射作用；积极研发和推广新一代信息技术等先进技术，加强军民融合发展的各类数据库建设，健全完善军民融合发展的装备物资采购平台、信息共享平台等各类平台建设，从分实现军民供给与需求的有效对接；加强军民融合文化建设，破除军民之间的文化隔阂，强化大局意识，牢固树立一盘棋思想，防止和克服“利大大干、利小小干、无利不干”、“融别人可以、被别人融不行”、“愿意自己共享他人的资源、不愿自己资源被他人共享”等本位意识和功利思想，增强推进军民高效深度融合发展的行动自觉。

责任编辑：吕小雅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国防工业发展的军民融合战略研究”（12BJY077）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