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绿色发展的几个基本问题

荣 开 明

论绿色发展的几个基本问题

荣 开 明

绿色发展是“五大发展理念”中最具创新特色、共享本质的新亮点。绿色发展的提出，意义重大，影响深远。如何正确认识绿色发展的提出过程、主要依据、丰富内涵、重大意义，是当前亟需探讨并形成共识的几个基本问题。

绿色发展 基本问题

作者荣开明，男，湖北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江汉论坛》原主编（武汉 430077）。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以下简称《建议》）指出：“绿色是永续发展的必要条件和人民对美好生活追求的重要体现。必须坚持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坚持可持续发展，坚定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加快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现代化建设新格局，推进美丽中国建设，为全球生态安全作出新贡献。”绿色发展的提出，深化了我们党对生态文明建设发展规律的认识，体现了我们党顺应国际国内发展的大趋势、对经济社会发展规律认识的拓展和深化，体现了我们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五位一体”总布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深刻把握，体现了我们党对人民福祉、民族未来的责任担当。如何正确理解绿色发展的形成过程、主要依据、丰富内涵、重大意义，是当前亟需探讨的几个基本问题。

一、绿色发展的形成过程

发展是当今时代的一大主题，但在发展中如何协调经济增长与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却越来越成为困惑世人、国人的世纪难题。绿色发展的提出，正是从当今世情、国情出发，坚持问题导向，破解世纪难题提出的创新理念和思路。这一创新理念和思路的提出，建立在深刻反思西方传统工业文明发展理念、模式、路径的弊端和全面总结国际国内发展经验和教训的基础上。

从国际上看，绿色发展的提出经历一个长期演变的发展过程。早在20世纪60年代初，美国英年早逝的杰出女科学家蕾切尔·卡逊就写出了《寂静的春天》名著。对西方发达国家发生的“世界八大公害事件”所造成的生态环境和公众生活的巨大影响作过详细描述。其中，洛杉矶光化学烟雾事件，先后导致近千人死亡、 75%以上市民患上红眼病。 伦敦烟雾事件， 1952年12月首次暴发的短短几天内，致死人数高达4000，随后2个月内又有近8000人死于呼吸系统疾病，此后1956年、1957年、1962年又连续发生多达12次严重的烟雾事件。日本水俣病事件，因工厂把含有甲基汞的废水直接排放到水俣湾中，人食用受污染的鱼和贝类后患上极为痛苦的汞中毒病，患者近千人，受威胁者多达2万人。作者从这些典型案例的剖析中强调人类发展不应该不顾环境的破坏，而应该走“另外的路”。这部划时代的绿色经典，引发了美国乃至全世界对环境保护问题的关注。20世纪七八十年代以来，随着各种全球性问题的加剧以及“能源危机”的冲击，在世界范围内开始了关于“增长极限”的讨论，环保运动逐渐兴起。1972年6月，联合国在斯德哥尔摩召开了有史以来第一次“人类与环境会议”，讨论并通过了著名的《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宣言》，揭开了全人类共同保护环境的序幕，也意味着环保运动由群众性活动上升到了政府行为。同年，罗马俱乐部发表研究报告《增长极限》，提出了均衡发展的概念，人们开始对工业文明进行初步反思，把生态环境保护作为文明建设的一项重要内容。1981年，美国经济学家莱斯·R·布朗出版了《建立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社会》一书，首次提出了可持续发展问题。1983年联合国成立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发布研究报告《我们共同的未来》，对可持续发展作了理论表述，成为人类社会建抅生态文明的纲领性文件。1992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通过的《21世纪议程》，高度凝结了当代人对可持续发展理论的认识。同年，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召开的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提出了全球性的可持续发展战略，拉开了人类自觉改变生产和生活方式，建设生态文明、绿色发展的序幕。1989年英国经济学家皮尔斯在 《绿色经济蓝皮书》中首次提出“绿色经济”概念。认为发展绿色经济可以实现经济、社会、生态的协调可持续发展。2008年联合国环境署提出《全球绿色新政》和《发展绿色经济》的倡议，召开“绿色经济行动倡议”项目启动会。2009年4月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公布《全球绿色新政政策概要》，再次强调经济的“绿色化”转型，并提出了一系列促进环境与经济共赢的相关措施。2011年2月21日，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在第26届理事会暨全体部长级环境论坛上发布了《绿色经济报告》，强调发展绿色经济将成为实现可持续发展和消除长期贫困的重要战略，对推动就业、促进经济增长、推动生态环境保护具有积极作用。与此相适应，美欧等发达国家也先后制定了相应的政策和措施，欧盟还于2009年3月宣布，在2013年前出资1050亿欧元支持绿色经济发展，保持欧盟在低碳产业的世界领先地位。可见，绿色发展已成为当今世界的时代潮流，国际大趋势，绿色循环低碳产业已成为当今时代最有前途的发展领域。

从国内来看，绿色发展的提出是我们党几代领导集体顺应世界潮流，从我国国情出发，不断拓展和深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思想的智慧结晶。新中国是由落后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脱胎而来的，是在长期战争废墟的基础上进行建设的。优先发展经济是我们强国富民的必然选择。新中国成立后，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中央，在继承中华民族农业文明的传统，学习先进国家工业化的经验等方面，迈出了重大步伐，取得了重大成就，提出了在水利建设，植树造林，水土保持，人口控制等方面的一系列论述，①参见张俊国：《论毛泽东生态文明思想的当代启示》，《湖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3期。也从自然灾害特别是“大跃进”等实践的痛苦教训中领悟到环境保护的重要性。1972年我国应邀参加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从全球视野加深了对环境保护重要性的认识，于1973年召开了全国第一次环境保护会议，审议通过了我国第一个环境保护文件《关于保护和改善环境的若干规定》，提出了“全面规划、合理布局、综合利用、化害为利、依靠群众、大家动手、保护环境、造福人民”的32字环保方针，标志着我国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事业开始兴起。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中央，实行改革开放，在改革开放中把环境保护确定为基本国策，强调要在资源开发利用中保护环境。1979年通过了我国第一部环境保护法《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试行）》。1984年国务院发出《关于环境保护工作的决定》。从此环境保护开始纳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依据当时我国经济快速发展同资源、环境、人口等方面构成的矛盾，邓小平提出：“要采取有力的步骤，使我们的发展能够持续、有后劲。”①《 邓小平文选》（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12页。党的十三届四中全会后，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将环境与发展统筹考虑，把可持续发展确定为国家发展战略。明确提出：“在现代化建设中，必须把实现可持续发展作为一个重大战略。要把控制人口、节约资源、保护环境放到重要位置，使人口增长与社会生产力发展相适应，使经济建设与资源、环境相协调，实现良性循环。”②《 江泽民文选》（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63、518页。“可持续发展，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要求，已经成为世界许多国家关注的一个重大问题。中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发展中国家，这个问题更具有紧迫性。”③《 江泽民文选》（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63、518页。1994年，中国政府发布 《中国21世纪议程——中国21世纪人口、环境与发展白皮书》，首次把可持续发展战略纳入经济社会发展的长远规划。党的十六大报告强调：“可持续发展能力不断增强，生态环境得到改善，资源利用效率显著提高，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推动整个社会走上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④《 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第15、16页。表明我国生态文明发展道路已经成型。党的十六大后，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用科学发展观为指导，把节约资源作为基本国策，把建设生态文明确定为国家发展战略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目标，进一步强调发展的可持续性。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一体”总布局，提出了建设生态文明的一系列新要求：“基本形成节约能源资源和保护生态环境的产业结构、增长方式、消费模式。循环经济形成较大规模，可再生能源比重显著上升。主要污染物排放得到有效控制，生态环境质量明显改善。”⑤《 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第15、16页。表明我国生态文明建设进一步具体化、规范化，不仅已经成为治国理政方略的基本国策，还形成为全党的意志，进入了国家政治经济社会生活的主干线、主战场。但由于生态文明建设涉及领域广，情况极其复杂，在改革开放中我们对此缺乏思想准备，实践上经验不足，在理论和实践上都存在一系列问题。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持问题导向，积极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明确提出走向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新时代，建设美丽中国，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重要内容。强调良好生态环境是最公平的公共产品，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要正确处理经济发展同生态环境保护的关系，牢固树立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等理念，更加自觉地推动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决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去换取一时的经济增长。要求紧紧围绕美丽中国深化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加快建立生态文明制度，坚持全面依法治国，为生态文明发展提供法律和法治的根本保障。在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上又提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五大发展理念中的绿色发展，科学揭示了生态文明是人类文明发展的重要成果和必然趋势，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生态观和自然生产力理论的与时俱进。随着绿色发展理念逐步深入人心，绿色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会成为主流，良好生态环境成为改善人们生活质量的增长点、成为展现我国良好形象的发力点，我国将走向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新时代。

二、绿色发展的提出依据

从上述国际国内绿色发展的形成过程，可以看出绿色发展的提出是实践和理论双向互动的重大创新，其实践依据和理论依据十分充分。

（一） 绿色发展是顺应人类文明发展进程的必然要求。“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生态环境保护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业”。①《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坚持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基本国策，努力走向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新时代》，《人民日报》2013年5月25日。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对生态与文明关系的经典阐释，彰显了中国共产党人对人类文明发展规律、自然规律和经济社会发展规律的深刻认识。人类社会发展从原始社会以来，已经经历了原始文明、农业文明、工业文明，现在正处于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或者说正处于信息化时代向智能化时代的重大转型期。长达万年的文明发展史表明，人类经济社会活动不可以超越自然生态系统的承载法则，不能“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517-518页。。据史料记载，我国“现在植被稀少的黄土高原、渭河流域、太行山脉也曾是森林遍布、山清水秀，地宜耕植、水草便畜。由于毁林开荒、滥砍乱伐，这些地方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蔓延，湮没了盛极一时的丝绸之路。河西走廊沙漠的扩展，毁坏了敦煌古城。科尔沁、毛乌素沙地和乌兰布沙漠的蚕食，侵占了富饶美丽的蒙古草原。楼兰古城因屯垦开荒、盲目灌溉，导致孔雀河改道而衰落。河北北部的围场，早年树海茫茫、水草丰美，但从同治年间开围放垦，致使千里松林几乎荡然无存，出现了几十万亩的荒山秃岭”③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6年5月10日。。这都表明以非良性的“黑色发展”为支撑的繁荣景象背后所隐藏的对自然的严重破坏，给人类的生存条件带来了巨大的灾难性恶果。当今世界从十九世纪起逐渐形成的严重的环境问题、安全问题、气候变化问题，已成为重大的全球性问题。世界银行2012年11月公布的报告指出：到本世纪末，如果再不采取持续的政策行动的话，全球气温将上升4℃，后果将是灾难性的。人类将面临这样的局面：沿海城市被淹没、食品短缺、干旱加剧和洪涝增多，尤其是热带地区将遭遇史无前例的热浪，很多地区缺水明显加剧，热带气旋强度增强，生物多样性丧失，珊瑚体系丧失无法逆转。任何国家对全球变暖都没有免疫力。显然，绿色发展是顺应人类文明发展进程的必然要求，也是我们党提出绿色发展的重要历史依据。

（二）绿色发展是破解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难题的必由之路。习近平同志指出：“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发展取得历史性成就，这是值得我们自豪和骄傲的，也是世界上很多国家羡慕我们的地方。同时必须看到，我们也积累了大量生态环境问题，成为明显的短板，成为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的突出问题。”④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6年5月10日。发展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问题仍然突出。当前，我国资源约束趋紧、环境污染严重、生态系统退化的问题十分严峻，资源环境承载力逼近极限，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的传统发展方式已不可持续。粗放型发展方式不但使我国能源、资源不堪重负，而且造成较大范围雾霾、水体污染、土壤重金属超标等突出环境问题。随着经济社会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人民群众对清新空气、干净饮水、安全食品、优美环境的要求越来越强烈，生态环境恶化及其对人民健康的影响已经成为我们的心头之患，成为突出的民生问题，搞不好还可能演变成社会政治问题。国家发展改革委等部委2013年10月公布的《全国生态保护与建设规划（2013-2020）》统计，目前全国水土流失面积 295 万平方公里，沙化土地面积 173 万平方公里，人均森林面积只有世界平均水平的23%，90%以上的天然草场存在不同程度退化，野生动植物种类受威胁比例达15%-20%。近年来可入肺颗粒物（PM 2.5）污染为主的混合型污染问题日益突出，我国北方很多地区多次出现大面积雾霾天气，给人们的生产生活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如果任由目前的生态危机继续下去，我国经济建设的成果会大打折扣，将增加不稳定因素，激化社会矛盾，还会殃及子孙后代，直接威胁到当代人的生存。在经济新常态下我们必须通过生态文明建设、绿色发展，走出一条使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三）绿色发展是塑造国际环境与发展负责任大国形象的根本之策。随着全球环境保护意识的觉醒，国际社会给予绿色发展和生态文明建设高度的关注，绿色竞争力已经取代单纯的经济指标成为国家综合国力角逐的重要指标。进入21世纪，以气候谈判为契机，联合国提出的“绿色经济”得到了世界各国的高度认同，绿色发展日益成为国际社会的主流思潮。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在经济迅速崛起的同时，二氧化碳、二氧化硫等排放量居世界前列，发达国家要求我国减排的压力不断加大，国际社会有的媒体还散布“中国生态环境不负责任”的论调。我们只有积极进行生态文明建设，实现绿色发展，才能积极应对国际压力，赢得战略话语权。早在2010年习近平同志就指出，“绿色发展和可持续发展是当今世界的时代潮流”，“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和经济结构调整，是积极应对气候变化，实现绿色发展和人口、资源、环境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前提”，中国将“走出一条符合时代潮流、 具有亚洲特色的绿色发展和可持续发展之路”。①习近平：《携手推进亚洲绿色发展和可持续发展——在博鳌亚洲论坛2010年年会开幕式上的演讲》，《人民日报》2010年4月11日。2013年他又指出：“保护生态环境，应对气候变化，维护能源资源安全，是全球面临的共同挑战。中国将继续承担应尽国际义务，同世界各国深入开展生态文明领域的交流合作，推动成果分享，携手共建生态良好的地球美好家园。”②《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212页 。中国积极响应国际社会的绿色发展思潮，显示了中国对自身环境问题在国际格局中的觉醒，释放了中国积极参与可持续发展全球治理，自觉对全球生态文明建设有担当的负责任大国的强烈信号，有利于塑造国际环境与发展领域负责任的大国形象。

（四） 绿色发展继承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思想。马克思、恩格斯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创立者。他们把物质资料的生产、人与自然的关系纳入人类社会历史，作为人类社会的现实基础，并在此基础上将自然与人、自然界与人类社会统一起来，奠定了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思想的理论基础。马克思、恩格斯认为人与自然是和谐统一的关系。一方面，整个人类源于大自然，是自然界的内在组成部分。另一方面，大自然为人类的生产生活提供必需的物质条件，人类的生存发展与自然界紧密相联。“没有自然界，没有感性的外部世界，工人就什么也不能创造。”③《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十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92页。所以，人类为了自身的生存发展在不断地“给自然界打上自己的印记”的时候，务必要遵循自然规律。习近平同志也指出：“我们要构筑尊崇自然、绿色发展的生态体系。人类可以利用自然、改造自然，但归根结底是自然的一部分，必须呵护自然，不能凌驾于自然之上。我们要解决好工业文明带来的矛盾，以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为目标，实现世界的可持续发展和人的全面发展。”①《习近平在联合国成立70周年系列峰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第18页。可见，生态文明、绿色发展是以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思想为理论渊源的。

（五）绿色发展吸收、借鉴了中华民族传统生态文化的精华，是对中国古代“天人和谐思想”的升华。我国优秀传统文化中蕴含着丰富的生态文明、绿色发展智慧。这种智慧体现在历代圣贤先哲对可持续发展理念的阐述中。《周易·大传》曰：“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凶吉，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顺时。”意思是说人若能顺应自然，与天地和谐相处，就达到了最高境界，就是圣人。孔子说：“子钓而纲，弋不射宿。”意思是要人们做到不用大网打鱼，不射夜宿之鸟。孟子曰：“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②《孟子》，方勇译注，北京：中华书局，2010年版，第 5页。荀子认为，“草木荣华滋硕之时，则斧斤不入山林，不夭其生，不绝其长也；鼋、鼍、鱼、鳖、鳅、鳣孕别之时，罔罟毒药不入泽，不夭其生，不绝其长也。 春播、夏耕、秋收、冬藏，四者不失时，故五谷不绝，而百姓有余粮也；污池渊沼川泽，谨其时禁，故鱼鳖优多，而百姓有余用也。”③《荀子》，杨朝明注说，郑州：河南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151页。管仲强调：“山林虽近，草木虽美，宫室必有度，禁伐必有养，诸子长不失其时，故山林不童，而百姓有余材也。”④谢浩范、朱迎平：《管子全译》（上），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158页。《吕氏春秋》说：“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明年无鱼；焚薮而田，岂不获得？而明年无兽。”正是有上述思想作指导，我国历朝历代都设有湖官、林官等专门管控生态环境的正式机构，颁布保护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的相关律令，通过生态法律制度的强制性来规约人们的生活、生产行为，实现农业生产发展的可持续性运行。这为我们提出生态文明、绿色发展提供了有益的历史资源和借鉴。

三、绿色发展的丰富内涵

习近平同志在浙江工作期间就曾指出：“绿水青山也是金山银山”，“绿水青山可带来金山银山，但金山银山却买不到绿水青山”。⑤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53页。要按照绿色发展理念，树立大局观、长远观、整体观，坚持保护优先，坚持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把生态文明建设融入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各方面和全过程，建设美丽中国，努力开创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新时代。《建议》强调，坚持绿色发展，着力改善生态环境，要正确处理经济发展同生态环境保护的关系，“坚持绿色富国、绿色惠民，为人民提供更多优质生态产品，推动形成绿色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协同推进人民富裕、国家富强、中国美丽”⑥《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北京：学习出版社、 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230-242页。。这都生动形象地表达了绿色发展的丰富内涵。 依据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和 《建议》的论述，绿色发展的丰富内涵可从不同视角归纳为如下多个方面。

（一）绿色发展的要义是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实现经济发展和生态保护双赢，实现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人类社会最基本的关系。人与自然是相互依存、相互联系的整体，人对自然界不能只讲索取不讲投入、只讲利用不讲建设。保护生态环境关系人民的根本利益和民族的长远利益。老百姓过去“盼温饱”现在“盼环保”，过去“求生存”现在“求生态”。保护自然就是保护人类，建设生态文明就是造福人类。生态环境没有替代品，用之不觉，失之难存。要以对人民群众、对子孙后代高度负责的态度，加大力度，攻坚克难，实现绿色发展，搞好生态文明建设。“各级领导干部对保护生态环境务必坚定信念，坚决摒弃损害甚至破坏生态环境的发展模式和做法，决不能再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换取一时一地的经济增长。要坚定推进绿色发展，推动自然资本大量增值，让良好生态环境成为人民生活的增长点、成为展现我国良好形象的发力点，让老百姓呼吸上新鲜的空气、喝上干净的水、吃上放心的食物、生活在宜居的环境中、切实感受到经济发展带来的实实在在的环境效益，让中华大地天更蓝、山更绿、水更清、环境更优美，走向生态文明新时代。”①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6年5月10日。绿色发展的目标是实现人口、资源、环境和经济社会协调可持续发展，实现普惠民生福祉，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是马克思主义的最高命题和终极目标，良好的生态环境是其实现的条件和基础。“人因自然而生，人与自然是一种共生关系，对自然的伤害最终会伤及人类自身。只有尊重自然规律，才能有效防止在开发利用自然上走弯路。这个道理要铭记于心、落实于行。”②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6年5月10日。

（二） 绿色发展的核心是正确处理经济发展同生态环境保护的关系，协同推进人民幸福、国家富强、中国美丽。受前苏联学术思想的影响，我国学术界长期以来把生产力单向地解释为征服、利用、改造自然，并从自然界无偿获取物质财富的能力。这种以人为中心的“征服论”，将人和自然相对立，将对自然的破坏视为发展生产力的必要条件，完全忽视破坏环境带来的负面后果，导致生态退化，环境恶化，是对马克思主义生产力思想的误解。马克思在 《资本论》 中把生产力划分为“劳动的自然生产力”和“劳动的社会生产力”。认为“劳动的自然生产力，即劳动在无机界发现的生产力”。③《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六卷·第三册)，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年版，第122页。这种生产力是自然界本身蕴藏着有助于物质财富生产的能力。它不仅没有将自然生态环境从生产力范围中排除出去，而且是人与自然正常共生共处不可或缺的必备条件。生态环境与生产力之间的关系是相互促进、协调发展的，而不是相互对立、相互排斥的。中国是一个发展中的大国，建设现代化国家，决不能再走欧美“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决不能再以牺牲环境、浪费资源为代价换取一时的经济增长。要更加自觉地推动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要协调推进新型工业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和绿色化，走出一条经济发展和生态文明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绿色发展新路，让良好生态环境成为人民生活质量的增长点、成为展现我国良好形象的发力点，让老百姓切实感受到经济发展带来的实实在在的环境效益，为子孙后代留下可持续发展的“绿色银行”。

（三）绿色发展的重要前提是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和经济结构调整。生态环境问题归根到底是一个经济发展方式和经济结构调整问题。当今世界粗放型的发展模式不仅浪费资源，造成环境破坏和生态危机，还给全球带来巨大灾难。我们必须按照全面深化改革的要求，创新发展思路，创新发展手段，打破旧的思维定势和条条框框，坚持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要以调整资源利用方式为核心，以转变经济发展结构为推手，坚持走实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和经济结构调整。实现绿色发展要在生态文明建设上做到三个转型。一是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的绿色转型。不仅要承认人有价值，而且要承认自然及其存在物也有价值，并在此基础上确立正确的思维方式，制定出一系列谋求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共处的道德规范，形成人人、事事、处处、时时崇尚生态文明、绿色发展的社会风尚。这是推进绿色发展的价值观、伦理观前提。二是生产方式的绿色转型。要在生产过程中转变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的工业生产方式，采用绿色生态技术，形成生态化的产业体系，提供生态新产品，促使生态绿色经济成为未来经济发展的新增长点。将发展循环经济、发展生产方式绿色化，作为绿色发展的重要手段。将推广绿色技术作为绿色发展的主要支撑。促进经济增长由主要依靠第二产业带动向依靠第一、第二、第三产业协同带动转变；同时加快推进要素结构调整，促进经济增长由主要依靠增加物质资源消耗向主要依靠科技进步、劳动者素质提高、管理创新转变，努力构建科技含量高、资源消耗低、环境污染少的产业结构，加快发展绿色产业，形成经济社会发展新的增长点。这是推进绿色发展的经济前提。三是生活方式的绿色转型。推行以绿色低碳、文明健康为基础和方向的绿色消费，力戒奢侈浪费、不合理的过度消费和对物质财富的过度享受，使绿色消费成为人类生活的新时尚、新目标，从而增强全民节约、环保、生态意识，在衣、食、住、行、游等方面形成节约集约的行动自觉。倡导环境友好型消费，推广绿色服装、提倡绿色饮食、鼓励绿色居住、普及绿色出行、发展绿色旅游，抵制和反对各种形式的奢侈浪费、不合理消费。形成政府、企业、民间组织、公民共同推进绿色发展的新格局，使人们过上真正符合人类本性及社会道德的生活。这是推进绿色发展大众化群众化、进而形成绿色生活习俗的前提。“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这一富有洞察力的结论，是对中华优秀传统生活方式精义的重要揭示。

（四） 绿色发展的实施是一项社会治理的系统工程。“山水林田湖是一个生命共同体，人的命脉在田，田的命脉在水，水的命脉在山，山的命脉在土，土的命脉在树。如果种树的只管种树、治水的只管治水、护田的单纯护田，很容易顾此失彼，最终造成生态的系统性破坏。”①《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85、209页。环境治理、绿色发展作为一项社会治理的系统工程，必须作为重大民生实事紧紧抓在手上。要按照系统工程的思路，抓好重点任务的落实，切实把能源资源保护好，把环境污染治理好，把生态环境、绿色发展建设好，为人民群众创造良好生产生活环境。

一要牢固树立生态红线观念。“在生态环境保护问题上，就是要不能越雷池一步，否则就应该受到惩罚。”②《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85、209页。要设定并严守资源消耗上限、环境质量底线、生态保护红线，将各类开发活动限制在资源环境承载能力之内。对于生态保护防线，全党全国要一体遵行，决不能逾越，确保生态功能不降低，面积不减少，性能不改变。二要优化国土空间开发格局，加快实施主体功能区战略，加快完善主体功能区政策体系，实行差异化效绩考核，推动各地区依据主体功能区定位发展，严格实施环境功能区划，构建科学合理的城乡化推进格局、农业发展格局、生态安全格局，保障国家和区域生态安全，提高生态功能。要坚持陆海统筹，进一步关心海洋、认识海洋、经略海洋，提高海洋资源开发能力，保护海洋生态环境，扎实推进海洋强国战略。三要全面促进资源节约，加大生态保护力度。以提高环境质量为核心，以解决损害群众健康的突出环境问题为重点，坚持预防为主、综合治理，强化大气、水、土壤等污染防治。着力推进颗粒物污染防治，着力推进重点流域和区域水污染防治，着力推进重金属污染和土壤综合治理，集中力量优先解决好细颗粒物（PM 2.5），饮用水、土壤、重金属、化学品等损害群众健康的突出问题，切实改善环境质量。要实施重大生态修复工程，增强生态产品生产能力，推进荒漠化、石漠化综合治理，扩大湖泊、湿地面积，维护生物多样性，筑牢生态安全屏障。四要推动形成公平合理、合作共赢的全球气候治理体系。坚持减缓和适应气候变化并重，承诺将于2030年左右使二氧化碳排放达到峰值并争取提早实现。要深度参与全球气候治理，积极参与应对气候变化谈判。积极承担与我国基本国情、发展阶段和实际能力相符的国际义务，从全球视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把绿色发展转化为新的国力和国际竞争优势，为推动世界绿色发展、维护全球生态安全作出积极贡献。

（五）绿色发展的根本保障是实行最严格的制度、最严密的法治。实现绿色发展，是一场涉及生产方式、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的革命性变革。实现这样的变革，必须依靠制度和法治。只有实行最严格的制度、最严密的法治，才能为绿色发展提供可靠保证。

要实行最严格的生态环境保护制度。当前，我国生态环境保护存在的突出问题，大都与体制不完善、机制不健全、法治不完善有关。深化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实现绿色发展必须构建产权清晰、多元参与、激励约束并重、系统完整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把生态文明建设、绿色发展纳入法治化制度化轨道。要完善经济社会发展考核评价体系，建立责任追求制度，建立健全资源生产环境管理制度。通过强化制度建设，增强全民节约意识、环保意识、生态意识，营造爱护生态环境的良好风气。

生态文明体制改革的核心是通过生态文明的制度创新，构建一套行之有效的体制机制，来破解发展与保护的矛盾，推动形成绿色发展的内生机制。主攻方向和着力点是全面推进八项任务落实：一是健全自然资源资产产权制度，着力解决自然资源所有者不到位、所有权边界模糊等问题。二是建立国土空间开发保护制度，解决因无序、过度、分散开发导致的优质耕地和生态空间占用过多、生态破坏、环境污染等问题。三是建立空间规划体系，解决空间性规划重叠冲突、部门职责交叉重复、地方规划朝令夕改等问题。四是完善资源总量管理和全面节约制度，解决资源使用浪费严重、利用效率不高等问题。五是健全资源有偿使用和生态补偿制度，解决自然资源及其产品价格偏低、保护生态得不到合理回报等问题。六是建立健全环境治理体系，重点完善污染物排放许可制、污染防治区域联动机制、农村环境治理体制机制和环境信息公开制度，解决污染防治能力弱、监管职能交叉、权责不一致、违法成本过低等问题。七是健全环境治理和生态保护市场体系，建立绿色金融体系，解决市场主体和市场体系发育滞后、社会参与度不高等问题。八是完善生态文明绩效评价考核和责任追究制度，重点是建立生态文明目标体系和生态环境损害责任终身追究制，解决发展绩效评价不全面、责任落实不到位、损害责任追究缺失等问题。①参见陈吉宁：《生态文明体制改革迈新步》，《求是》，2016年第5期。

（六）绿色发展思想的实现要在个人、技术、国家等层面提出不同要求。比如，个人层面要求生活方式绿色化，即将绿色生活理念内化于心，外化于形，使每一个人主动自觉地践行绿色、低碳生活和消费方式。技术层面要求绿色技术的研发和推广应用，大幅提高能源资源开发利用效率，并配合金融市场用能权、用水权、排污权、碳排放权的投融资和交易机制的创新等市场手段，达到减少资源消耗、控制污染物排放总量的目的。国家层面，对生态问题的应对需要有一种全新的“保证国家”的存在，扮演最为重要的角色，必须通过加强顶层设计，建设和完善主体功能区布局和生态安全屏障，有针对性进行区域生态保护和开发，维护国家的生态安全，做到对未来负责、对子孙负责。②参见肖秀清、李戈：《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新的目标要求》，《山东社会科学》，2016年第2期。

类似的视角还可举出一些。仅从上述几个视角已经可以看出，我们党经过实践上和理论上的连续探索，良性互动，已经从宏观整体上构建起了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框架体系，明确了时间表，描出了发展蓝图，解决了“要什么样的发展、依靠什么发展、为谁发展”等重大实践和理论问题。绿色发展，从狭义上讲，是没有污染的发展，是全面节约和高效利用资源特别是自然资源、实施生产和生活排泄物不超过环境承载能力的发展。从广义上讲，是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产环境的和谐发展和可持续发展。和谐发展是从横向上表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环境的静态统一；可持续发展是从纵向上表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环境的动态统一。绿色发展的基础是绿色经济。绿色经济至少包括均衡发展、节约发展、低碳发展、清洁发展、循环发展、安全发展等含义和要求。正因为如此，我们党相继提出了绿色经济理念、绿色环境发展理念、绿色政治生态理念、绿色文化发展理念、绿色社会发展理念等，不仅涉及经济领域，生态环境领域中的一系列重大问题，而且涉及政治、文化、社会诸领域中的一系列重大问题。

四、绿色发展的重大意义

绿色发展作为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的引领中国发展全局的五大发展理念之一，同实现十三五时期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新目标要求相契合，同人民群众热切期盼在发展中有更多获得的新期待相呼应，是对西方传统工业化道路的批判性反思、对我国发展经验教训的深刻总结，也是对我国和世界发展理论的又一次重大创新。具有理论和实践上的双重意义。

从思想理论上说，我们党的绿色发展是马克思主义生态观的回归和创新。绿色发展在人与自然关系上，坚持了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辩证统一，吸收了马克思主义生态观和中国古代“天人合一”思想的精华，并以此为核心提出了好些理论和实际相结合的创新思想。如关于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的思想，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的思想，关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思想，关于环境就是民生，青山就是美丽，蓝天也是幸福的思想，关于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思想，关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适应经济新形态的思想，关于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的思想，关于在发展中保护、在保护中发展，走出一条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双赢”的思想，关于节约优先、保护优先、自然恢复为主的思想，关于把推动绿色、循环、低碳发展作为转方式、调结构、上水平的重要抓手，加快形成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空间格局、产业结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全面增强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思想，关于坚持政府主导、企业主体、多方参与、全民行动的基本工作格局的思想，关于以系统工程思路抓生态建设的思想，关于实行最严格的生态环境保护制度和实施生态法治的思想，关于发展绿色科技的思想等。所有这些都是继承和创新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思想的重要理论成果，拓展了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观理论视域，优化了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理论的品格，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宝库，坚持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大发展。

从实践上说，我们党的绿色发展思想，切合实际，便于践行，为我党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治国理政的行动指南。是我国践行科学发展观、推行治国理政方略、实现经济社会协调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遵循和思想保证，对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构建“美丽中国”，实现永续发展具有实践指导意义。对于世界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绿色发展，特别是广大发展中国家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绿色发展具有借鉴意义。

责任编辑：凌 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