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自他对应动词的功能分工
——从认知语言学角度分析
2016-07-23邱林燕
邱林燕
(北海道大学 国际媒体传播观光学院, 日本 札幌 0600817)
日语自他对应动词的功能分工
——从认知语言学角度分析
邱林燕
(北海道大学国际媒体传播观光学院, 日本札幌0600817)
摘要:日语中如「開く―開ける」类的自他对应动词的使用区分是日语学习的一个难点。认知语言学的角度分析自他对应动词的功能分工,有利于解释自他对应动词的使用区分及相关问题。典型的自他对应动词句表现同一事件,以与之连用的名词为中心轴,共筑“因果关系”,分别占据“因果关系事件认知模型”的起因部分和变化结果部分,且两者之间存在邻接性相互联想关系。
关键词:自他对应动词; 功能分工; 认知语言学; 事件认知模型
一、日语自他对应动词使用区分实例及先行研究
日语中有很多如「開く―開ける」类的动词。这类动词在词形、词义上有相通部分,语法结构上自动词的ガ格和他动词的ヲ格为同一名词(如須賀一好,1981;早津惠美子,1987等)。有这种对应关系的自动词和他动词,通常称作“自他对应动词”(也称作“相对自他动词”或“有对自他动词”,如寺村秀夫,1982;早津恵美子,1987等)。由于自他对应动词的这些对应关系,如何贴切地区分使用两者,成为日语学习的难点,在日语教学中也多有探讨。
以下,以具体场景中自动词和他动词的使用为例,概述先行研究中涉及此问题的讨论和观点并提出其中的问题点。
场景1“きつくてなかなか開けられない瓶のふたを開けて”
あっ,開いた!
﹟あっ,開けた!①
场景1中,日语学习者(特别是中国人日语学习者)多使用他动词表达。就语法而言,自动词句和他动词句都正确无误。但就日语母语者的语感来说,他动词句表现不自然,自动词句更贴切。关于这种使用区分,有观点认为“因为日语是‘ナル’型语言而选择使用自动词表达”(如寺村秀夫,1976;池上嘉彦,1981等)。即,当表达“动作主体对动作对象进行施动,导致动作对象发生变化”时,日语母语者更倾向于使用自动词——ナル式的语言表现,而非他动词——スル式的语言表现。然而,这种基于‘ナル’型语言特点进行的解释并非适用所有情况,如下场景2的动词使用,另有一番说明。
场景2“お茶を準備した奥さんが,書斎で仕事をしているご主人に呼びかける時”
あなた,お茶が入りましたよ。
﹟?あなた,お茶を入れましたよ。
场景2中,一般认为应该避开使用他动词,而须使用自动词表达。有人会疑问:明明是自己泡的茶,为什么不用他动词表达,偏偏要用自动词表达?就此疑问,先行研究中有解释:用自动词表达,将动作主体隐藏于句子背后,表现说话人不故意表露自己施恩于人的良苦用心(金田一春彦,1988;彭飛,2004等)。但是,这种“表现说话人不表露自己施恩于人的良苦用心”而选择使用自动词的解释也仅限于类似于场景2的情况。隐藏动作主体,未必与说话人的良苦用心相关。看场景3。
场景3“子供がボール遊びをしていて,大切な花瓶を割ったとき”
お父さん,花瓶割れちゃった。
?お父さん,花瓶割っちゃった。
一般认为,场景3中他动词表达虽不算错误,但是自动词表达更符合孩子的天性。原因在于:如若使用他动词表达,就表明了“花瓶が割れた”这一责任在自己。然而在“打破了贵重的花瓶,即将面对家长的责备”的情境下,孩子都不自觉地会倾向于逃脱责任。故自动词表达更符合场景3的情境。相反,如果该场景中的肇事者不是孩子,而是一位成人(比如来访的客人)如下场景4中自动词和他动词的选择使用又不同于场景3。
场景4“友人の家を訪問し,その家の花瓶を落として割ってしまった時”
﹟?あのう,花瓶が割れてしまいました。
あのう,花瓶を割ってしまいました。
一般而言,成人会积极主动地承担“花瓶が割れた”的责任。因此,他动词表达更贴切(寺村秀夫,1976;金田一春彦,1988;守屋三千代,1994;彭飛,2004等)。
不管是“‘ナル’型语言”,“说话人不表露自己施恩于人的良苦用心”,还是“逃脱责任”,亦或是“承担责任”,这些所谓的日语独特性的说明都局限于某些场景中的自动词和他动词的选择使用。对于如下场景5中既可以使用自动词表达又可以使用他动词表达的现象,以上各种说明都不适用。
场景5“花子が‘太郎がきつくてなかなか開けられない瓶のふたを開けた’のを見て”
あっ,開いた!
あっ,開けた!
为进一步阐述自动词和他动词间的相互关系和使用区别,本文根据认知语言学的观点进行分析,构筑自他对应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并根据两者在事件认知模型中占据的不同位置分析其功能分工,从而进一步解释自他对应动词的相关问题。
二、自他对应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
认识和理解各种事件时,人们一般基于“行为”“变化”“状态”“因果关系”等一系列的认知模式(山梨正明,1995:234)。根据认知语言学的观点,可以将这些认知模式表示为如下模型图。
图1事件认知模型(山梨正明,1995:254)
上图中,外面的长方形表示认知范围(cognitive domain)。“行为”认知模型中,实线圆圈表示施动者,虚线圆圈表示动作涉及到的对象②,双箭头表示动作能量的传递。“变化”认知模型中,单箭头表示变化过程,实线圆圈和方框分别表示变化的初始和变化后的状态。单纯状态的认知模型用方框表示。如果某一动作涉及到某一对象,且该动作的能量传递导致动作对象发生变化,最后达到某种状态,这种关系即构成如上所示的“因果关系”。
关于日语中自他对应动词事件认知模型的构筑,谷口一美(2005)将最典型的自他对应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表示如下:
图2谷口一美的自他对应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
如图2所示,他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包含动作,变化,结果。自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包含变化和结果。可以说,这是大多数研究公认的观点。如果自他对应动词中他动词的词义覆盖结果的话,如下所示的“结果否定句(結果キャンセル文)”不能成立。但是日语自他对应动词中,能够构成“结果否定句”的不在少数。
(1) 絨毯を燃やしたけど,燃えなかった。
(2) 丸太を切ったけど,切れなかった。
虽然关于这类结果否定句成立的判断,日语母语者中存在一些分歧和差异,但是在语言研究中多位研究者均判断该种语言现象成立(如池上嘉彦,1981;宮島達夫,1985等)。并且在句中添入表示行为过程的成分(比如“5分钟”),结果否定句的成立则更自然。
(3) 絨毯を5分燃やしたけど,燃えなかった。
(4) 丸太を5分切ったけど,切れなかった。
相反,如在文中添入表示行为结果的成分(比如“结果补语”)结果否定句则难以成立。
(5)* 絨毯を灰になるまで燃やしたけど,燃えなかった。
(6)* 丸太を二つに切ったけど,切れなかった。
由上可知,结果否定句能否成立与前文是否包含结果密切相关。③因此,依据自他对应动词可能构成“结果否定句”这一点,我们可以说:在自他对应动词中他动词的词义不一定包含结果部分。④至少,在典型的有对他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中,“结果”部分与“动作行为”部分不处于等同地位。
另外,日语自他对应动词中,有许多如“決まる、建つ、捕まる、植わる“等“非自发性自动词”(西光義弘,2010:224)。
(7) 日程が決まる。
(8) ビルが建つ。
(9) 泥棒が捕まる。
(10)木が植わる。
以上例句表面上都没有施动者,但在事件认知层面,施动者包含在事件认知范围内。因为上例所示的事件都必须有推动该事件成立的人存在而成立。只是施动者没有明确表现于句子表面,而是通过认知联想隐藏于句子背后。⑤因此,有对自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中,“施动者”应该包含在事件认知范围之内。
根据“结果否定句的成立”,“非自发性自动词句的成立”现象,本文对谷口一美(2005)等主张的自他对应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图2)进行修改,提议将自他对应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构筑如下图3。
图3自他对应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暂定版)⑥
在事件认知范围内,粗线黑框之内表示认知焦点部分(プロファイルされる部分),虚线所示内容表示认知虚化部分(背景化される部分),即,非认知焦点部分。认知虚化部分在事件认知模型中可通过认知联想得到确认,但不一定能通过语言形式表现于句子表面。如下例中,划线部分即是事件认知模型图中虚线所示部分。
(11)スイカを四分の一に切った。
(12)* 妻にお茶が入った。
以下,本文将通过自他对应动词的具体实例讨论,进一步完善图3所示的自他对应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并根据自他对应动词在事件认知模型图中占据的不同位置分析其功能分工,进一步解释相关问题。
三、自他对应动词的功能分工
考察自他对应动词时必须遵循两项基本原则:其一,必须以与之连用的名词为中心轴考察自他动词的对应关系;其二,必须在事件认知层面考察。
首先,关于连用名词。日语中,如果不把与之连用的名词纳入考虑范围,有时难以判断该动词的自他性。比如“負ける”。如果单纯看动词本身,无法判断“負ける”是自动词还是他动词。只有当如下例中使用时才能做出判断。
(13)八百屋が野菜の値段を負ける。⟹野菜の値段が負かる。
(14)A組がB組を負かす。⟹B組がA組に負ける。
从(13)我们能判断“負ける”为他动词,与之对应的自动词为“負かる”。而在(14)中,“負ける”则被当作自动词使用,与之对应的他动词是“負かす”。
再如,所谓的自他两用动词“ひらく”。如(15)那样与“ドア”连用,既可以作为自动词又可以作为他动词使用。但是,如(16)那样与“町”连用的话,“ひらく”就只能作为他动词使用,与之对应的自动词则是“ひらける”。虽然与“ドア”连用的“ひらく”和与“町”连用的“ひらく”用汉字表记的话分别为“開く”,‘拓く”,但是两者“ひらく”在本意上是相通的。这一点或许正说明了连用名词的重要性:连用名词不仅关系到动词的自他性,还可影响到动词的表记。
(15)ドアをひらく⟹ドアがひらく
(16) 町をひらく⟹町がひらける
以上通过具体实例论述了考察自他对应动词时连用名词的重要性。当然,只考虑连用名词还不够,动词与连用名词构成一个整体,表述一个事件。因此在事件认知层面考察自他动词的对应也十分必要。
比如,针对场景2中选择使用自动词而非他动词,先行研究中解释道:为了表现说话人不表露自己施恩于人的良苦用心。但是如前文所述,这种解释仅限于表面现象的解释,并不能说明为什么自动词和他动词之间有如此区别。以下,基于图3所示的自他对应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来说明自他对应动词的使用区分。
场景2的事件认知中,向对方传达“来喝茶”这一意思时,汉语与日语一样,与其表述已经结束了的“我泡茶(お茶をいれました)”行为,一般都倾向于表述该行为的结果已经达成,即“茶泡好了(お茶が入りました)”。因此,场景2中选择使用自动词表达并不是局限于日语特有的“表达说话人不表露自己施恩于人的良苦用心”,而是事件认知的一般倾向所致。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再通过如下场景6进一步论证。
场景6“これからお茶を準備する奥さんが,書斎で仕事をしているご主人に呼びかけ
る時”
﹟ お茶が入りますか。
お茶を入れます/入れましょう か。
场景6依然是关于“茶”的场景,如果依旧按照“表不表露自己施恩于人的良苦用心”的理解,应该用自动词表达,但实际上场景6中应该选用他动词表达。根据本文提出的自他对应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可以解释如下:行为还未执行,其结果无法呈现于眼前,不能成为事件认知的焦点。因此,场景6所表示的事件认知中,动作行为成为认知的焦点,故应选用他动词表达。当然,并不是行为还未执行时,就一定不能使用自动词表达。看如下场景7中的自动词表达该如何解释。
场景7“飛行機の座席上の物入れに鞄を入れようとする人に”
乘客A:その鞄,入りますか。
乘客B:大丈夫,入ります。
场景7中的“鞄が入る”与前面的“お茶が入る”并不相同。“お茶が入る”表示“お茶を入れる”行为的结果,二者构成自他对应关系。而场景7中的“鞄が入る”并不表示“鞄を入れる”行为的结果,只是单纯表示“鞄”的性质(或者状态)。故,在事件认知层面,场景7中的“鞄が入る”与“鞄を入れる”不构成自他对应关系。
虽然词形上同为“入る—入れる”,但是因连用名词和使用情境的不同,有的构成自他对应关系,有的则不构成自他对应关系。这些现象正说明了在事件认知层面判断自他对应关系的重要性,也反映出根据事件认知层面考察自他对应动词所表示的事件,能够更好地理解自他动词的使用区分。
通过以上考察我们知道:在事件认知层面,自他对应动词中的他动词动作涉及到的对象与自动词的变化主体为同一名词,且在事件认知模型图中共同标注于“P”。因此,以共同连用的名词“P”为中心轴,可以将本文图3中构筑的自他对应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修正为如下图4。
图4自他对应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
概括而言,自他对应动词句中,自动词句和他动词句表示同一事件的不同侧面(佐藤,2005)。在同一事件认知模型中,如上图4所示,两者占据不同位置,有明确的功能分工。且这种功能分工以共同连用的名词为中心轴,具有邻接性相互联想关系。为进一步论证本文的观点,以下基于图4所示的事件认知模型,进一步考察自他对应动词的相关问题。
前面我们已经知道,自他对应动词可构成结果否定句。下面我们基于图4所示的自他对应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分析结果否定句存在的理由。
(17)絨毯を燃やした。
(18)絨毯が燃えた。
(19)絨毯を燃やしたけど、燃えなかった。
例文(17)着重表示行为,(18)着重表示变化结果。一般来说,(17)的行为会导致(18)的变化结果。也就是说,(17)(18)所示的事件之间,由自动词和他动词共同连用的名词“絨毯”相连,一般默认存在“因果关系”。因此,如果(17)与(18)之间所示的默认因果关系在实际情况中没有实现,那么,在语言表述上就必须将其明确表现出来。故形成如例句(19)所示的结果否定句。
由于自动词句和他动词句之间的“因果关系”,自他对应动词应该是一对一的关系。然而,日语中也有诸如“縮まる,縮む”与“縮める”词形上两个自动词对应一个他动词,或者“切れる”与“切る,切らす”一个自动词对应两个他动词的情况。这样三者对立的情况如何判断动词的自他对应关系?看如下例句。
如果单纯按照“词形上有相通的词根,词义上有共通的意思,语法结构上自动词句的‘ガ格’与他动词句的‘ヲ格’一致”的原则判断的话,“縮む―縮める”、“縮まる―縮める”分别为自他对应动词。但是,事实并非如此。須賀一好(1980)、富田久仁子(2001)指出:虽然“縮まる,縮む”均为自动词,词形相似,词义相近,但是二者并不同时与他动词“縮める”构成自他对应动词。“縮まる”与“縮める”可构成自他对应动词,而“縮む”则没有对应的他动词。
为何有如此区别?基于图4所示的自他对应动词在事件认识模型图中所占据的位置关系进行如下分析:
(20)可理解为(21)所示。即“シャツを縮める”“シャツが縮まる”实际上可理解为“シャツの長さを縮める”“シャツの長さが縮まる”。两者表示同一事件,他动词句着重表示事件起因部分,自动词句着重表示事件变化结果部分,并且两者之间由共同连用的名词“シャツ(の長さ)”相衔接,存在“相互联想的因果关系”((21)中双向箭头所示)。然而“シャツが縮む”是指由于衬衣材质的性质而缩短,可理解为“シャツの繊維が縮む”。表示自然变化结果,在事件认识模型中没有引起该事件的外在施动者,不能与“シャツを縮める”构成“相互联想的因果关系”。如图5所示。因此,我们可以判断“縮まる”与“縮める”可构成自他对应动词,而“縮む”则没有对应的他动词。
图5“シャツを縮める”“シャツが縮まる”“シャツが縮む”
同样,关于“切る,切らす,切れる”三者之间的对应关系,分析如下:
由上例,似乎“紐が切れる”既与“紐を切る”相对应,又与“紐を切らす”相对应。“切れる”似乎同时与“切る,切らす”构成自他对应动词。然而,事实果真如此吗?
(22)(23)分别可理解为如下(24)(25)所示。
由(24)(25),我们可以说(22)(23)所示的自他对应关系并非一致。在“紐を切る”和“紐が切れる”的对应关系中,“紐”指实际物体。而,在“紐を切らす”和“紐が切れる”的对应关系中,“紐”则指作为出售的一种商品。因此,即使“紐を切らす”“紐を切る”均与“紐が切れる”有对应关系,但“紐が切れる”在两种对应关系中意思解释不同。
另外,如下例文所示,“切れる—切る”的自他对应可构成结果否定句,而“切れる—切らす”的自他对应无法构成结果否定句。 并且,“紐を切ろう”成立,而“紐を切らそう”难以成立。
(26) 一生懸命紐を切ったけど、切れなかった。
(27)*一生懸命紐を切らしたけど,切れなかった。
从以上分析,我们知道:“紐を切る—紐が切れる”的对应中,他动词句和自动词句分别表示同一事件的起因和变化结果部分,两者之间存在相互联想的因果关系。然而,“紐を切らす”与“紐が切れる”,虽然二者意思相近,但是二者之间没有明显的功能分工。“紐が切れる”表示事件的变化结果,“紐を切らす”虽然涵盖动作行为部分,但是该动作行为是无意志行为,重点表述该行为带来的变化结果。参照本文提出的自他对应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可以将两组对应关系表示如下。
图6自他对应动词对应关系
无意志动作行为在事件认知模型图中标记为“-CAUSE”。通过以上分析,我们知道“紐を切る—紐が切れる”可认定为自他对应动词句,而“紐を切らす”与“紐が切れる”虽然有一定的对应关系,但是两者不同于典型的自他对应动词句,不表示相互联想的因果关系。
综合以上分析,可以说:正因为自他对应动词之间存在明显的功能分工,并且两者之间具有相互联想的因果关系,所以不论是三项对立还是多项对立,判断自他对应动词时,必须在事件认知层面以共同连用的名词“P”为中心轴还原为二项对应再作判断。
四、结语
本文基于认知语言学理论分析,构筑了自他对应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自他对应动词在事件认知模型中所占据的不同位置表现出自他对应动词的功能分工。并且,以位于事件认知模型中心位置的“P”为中心轴,他动词句和自动词句之间存在邻接性相互联想的因果关系。为进一步验证自他对应动词之间的功能分工,分析了日语中“结果否定句”存在的理由,以及多项(以三项为例)对立动词的自他对应关系的判断问题。分析证明,自他对应动词在事件认知模型中的功能分工特点,有利于解释自他对应动词的使用区分和相关问题,有望在日语教学和学习中发挥作用。
注释:
①本文中“﹟”表示该句不符合文脉,“?”表示该句是否贴切,判断不一,“*”表示该句为语法错误语句。
②动作不一定涉及到对象,故在事件认知模型图中用虚线圆圈表示。
③关于“结果否定句”成立要因,邱林燕(2014)有详细论述。
④日语中也有自他对应动词的他动词词义一定包含结果部分,不能构成结果否定句的实例。如:
a * 鍵を見つけたけど,見つからなかった。
b * 犯人を捕まえたけど,捕まらなかった。
虽然“見つける·見つかる”“捕まえる·捕まる”这两组自他对应动词符合谷口一美(2005)等提出的自他对应动词的事件认知模型,但是这种自他对应动词在日语自他对应动词中数量极少,并不能代表自他对应动词的典型,属于自他对应动词的非典型实例,本文不赘述。
⑤在讨论自他对应动词的研究中,这类自动词的成立被称作“脱使役化(decausativization)”的结果(如影山太郎,1996等)。即,施动者存在于动词底层含义结构中,从底层含义投射到表层句法结构过程中,施动者被抑制从而没有显现于句子表面。从这个观点也可以知道,这类自动词的含义结构中暗含施动者,只是施动者没有投射到表面句法结构而已。
⑥“A”表示动作执行者“Agent”,“P”表示动作对象(或变化主体)“Pati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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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萧怡钦]
A Study of Function Division between the Pair of Transitive Verb and Intransitive Verb in Japanese: A Cognitive Linguistics Perspective
QIU Linyan
(InternationalSchoolofmediaandTourism,HokkaidoUniversity,Sapporo0600817,Japan)
Abstract:To use the pair of transitive verb and intransitive verb like “akeru-aku” properly is difficult for Japanese learners. This article analyses the function division between the pair verbs in the view of Cognitive Linguistics. It is found that the prototypical pair verbs show the same event, construct a “causal chain” pivoting the noun, locate at “cause” and “change,state” respectively of the same event schema, and have contiguity association.
Key words:the pair of transitive verb and intransitive verb; function division; Cognitive Linguistics; event schema
收稿日期:2015-06-03
作者简介:邱林燕(1985-),女,江西抚州人,日本北海道大学国际媒体传播观光学院在读博士生,研究方向为语言学、中日对比研究。
中图分类号:H3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962(2016)02-008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