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传媒世界的媒介伦理
2016-07-12克利福德克里斯蒂安
克利福德·G.克里斯蒂安
翻译: 廖鲽尔2; 校译: 郭镇之3
新传媒世界的媒介伦理
克利福德·G.克里斯蒂安1
翻译: 廖鲽尔2; 校译: 郭镇之3
摘要在全球范围内,新的信息时代正在成形,新的技术给公众带来了海量的沟通手段,但其中不乏相互矛盾和混乱之处。在媒介伦理缺位和道德漠然的情况下,作为媒介系统的新媒介技术,即使层出不穷、功用强大,也只是没有目标的虚构世界。充斥着各类电子产品的新媒介时代的问题,是创造了一个失范的真空。理想和目标被电子平台上的繁忙所掩盖。本文认为,哲学的驻守可以从社会正义的角度理解社交媒介,因而对这个新兴的媒介世界来说势在必行。社交媒介时代的媒介伦理需要艺术、音乐、历史、哲学和文学等人文学科的支持,并与它一道,共同发展一种对人类生存的非技术性理解。
关键词媒介伦理;新媒介;人文科学;社会正义
DOI10.16602/j.gmj.20160005
新的信息时代正在成形,并席卷全球。每秒钟就有510个新网址诞生,每天有34万个在线视频被收看,每月百度和谷歌上都有301亿次搜索。过去的一年中,世界范围内新增信息共2.7泽字节,比此前五千年中产生的所有信息的总和还要多。总量为60亿的移动电话已成为新的技术领军产品,它们的使用占全球互联网使用的10%,而中国的移动电话数量甚至比总人口还要多,这一数据领先全球(MistMedia, 2013)。
新的技术给公众带来了更多的沟通手段,然而其中不乏相互矛盾和混乱之处。学校教会学生使用电脑的技能,但网络也使散布几大洲的恐怖分子沆瀣一气。银行和金融——人类历史上最先进的两大信息系统——却使世界陷入了经济危机之中。棘手的数据挖掘问题使得媒介的可信度趋近于零(Davis,2012)。几乎无穷无尽的电子数据为新闻报道提供了大量的信息,但是标准化的数据分类方法却并不存在。信息通常是随机存储的,事实往往隐藏在表面互不相干的、似乎无足轻重的信息层之下(Lane et al.,2014)。大数据导向采纳技术的迫切性,但这些技术却并不透明,数据的电子结构和管理数据的技巧才决定了何为有报道价值的新闻。密歇根大学社会研究院认为存在着这样的共感悖论:在这个联系日益紧密的时代,人们的感觉却日益疏离。社会研究院对过去30年中接受移情能力调查的18 000名大学生进行分析,发现移情力指数下降了47%,而这样的情况主要发生在过去的十年中(Konrath et al.,2011)。这为我们展现了一幅颇为矛盾的图景:Wi-fi连接的一代享受着前所未有的紧密联系,但对他人却漠不关心。
各种光纤网络、超级计算机数据、无线和卫星技术笼罩下的新媒介“动物”,虽然不可避免地全球化了,却也是地方性和个人化的人。直播电视服务、微博、在线数据库、平板电脑、电子游戏、摇滚音乐频道、家庭影院和虚拟现实构成了一条电子高速公路,贯穿于发达工业社会的日常生活之中。社交媒介是网络二次革命的核心和灵魂,如新浪微博、脸书、人人网、推特和友达网。笛卡儿的“我思故我在”自17世纪起一直是西方的主导思想,如今大可以被“我推故我在”所取代。
媒介研究的各个领域都与技术革命相互交融。传媒研究探究的是量化方法论和诠释式方法论分别需要做什么。媒介伦理研究无论在理论还是在实践上都必须观照社交媒介,但需要借助人文哲学才能够游刃有余地进行。
让我来总结一下我的论点:新的媒介技术,即使层出不穷、功用强大如媒介系统,也只是虚构的世界,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新媒介时代充斥着各类电子产品,其问题在于创造了一个失范的真空。理想和目标被电子平台上的繁忙所掩盖。随着整个社会的精神资源和物质资源均专注于技术现象,惩恶扬善、以德行事已经变得不合时宜。
伦理(希腊语:ethos)一词的本意是“住所”和“栖居地”。伦理需要人来践行,否则就无法存在。伦理理论和实践只能生发自以人为本的家园。由于现代人性在当今的控制秩序下渐趋复杂,人性的中心地位也受到威胁,人文哲学便成为媒介伦理亟须解决的任务。数据碎片、DNA模型、人类基因组计划构成了我们对人类的认识,而重要的伦理概念,如正义,却无以发扬光大。在我们试图概括社交网络时代的职业伦理或是为网络报道制定道德守则之前,我们必须清楚何为人文哲学。只有明白了人存在的意义和目的,我们才能做出职业上的决定,并解决具体的专业问题。我们面临的问题是:人文哲学究竟应该处于信息技术革命的前沿,还是会被其掩埋。在我们教授网络伦理之时,学生的思维和文化已被平均每天13个小时的电子媒介时间所塑造;除非他们理解人文哲学,否则伦理对他们来说只会是天方夜谭。
数字和社交媒介作为技术系统具有显著的特点。每种媒介都有自己的规则,亦即使其能够发挥交流功用的要素。网络革命的特点是什么?信息通信技术使我们面对此消彼长、变幻莫测的光与影、声与像。当人类的经验呈多感官化、多媒介化、多网络化之时,印刷和广播模式便退居次位了。全球公民使用的媒介从便携式变为流动式,是一场撼天震地的巨变。电子空间被重新塑造为可移动的领域,而传播本身成为新常态。我们的认知基础正转变为互动式的、随时随地的全球经验,人们参与其中,成为网络的推动者和编织者,而非交互主体性对话中的参与者。
语言是一种公共媒介,人类借此完成自己的身份构建。在对传播的符号学阐释下,概念与其所指不是全然分离的。符号参与了其所指的意义构建。每当符号被赋予一项新的中介功能,它给人类生活和文化带来的变化都必须在历史语境下理解,并从道德角度来评价。当数字大举入侵口语符号系统之时,人正在创造人类认同为新现实的东西。
符号学理论认为,人类文明历史的中心是传播的历史,机械的转型带来了社会的变化,符号形式上的变化对人类的意识结构有着深远的影响。因此,媒介伦理必须将其理论成果运用到这个新兴的科技世界,同时意识到这个世界具备一些特质,代表了历史的转型——从口头传播到印刷传播,再到广播传播,最后到数字传播。我将以下问题作为根本问题:人文哲学对这个新兴的媒介世界来说是否是至关重要的?
加拿大传播学理论家哈罗德·殷尼斯(Innis, 1950)引入了“知识垄断”概念,来描述从一种媒介到另一种媒介的转换,即将占据主导地位的新技术——在他的时代,广播电视胜过印刷媒介——并不仅仅是社会可以加以利用的额外工具。历史证明,新的传播方式会凌驾于原有的传播方式之上。它们并不是两小无猜式和平共处的。新的技术以新的方式组织起我们的时空。我们仍然阅读和收看电视新闻,但它们对我们来说并非提供事实的权威。随着社交媒介和电子媒介呈现爆炸式发展之势,对其狂热赞颂之声甚嚣尘上,我们逐渐更看重即时性而非历史性,对网络家园的归属感甚至超过了地理家园。
格兰特·凯恩(Kien,2009)在其新近著述《全球技术工艺学:移动时代的民族志》中运用了殷尼斯的时空标准。他研究了美国、加拿大、中国、韩国和日本等国的移动通信技术,记录了大量资料,说明理解传媒技术是人类不可或缺的一个侧面。技术与人类的存在密不可分,甚至可以说是我们本体的基本构成要素。他鞭辟入里地剖析了时空的概念。中介物通常会改变人们对时空的认知;特别是当空间变得远程化时,时间会更具临场感。换言之,对于当前的网络来说,宇宙中没有任何时空是无法触及的。与卫星和信息通信技术将远景拉近、以便将它们作概念上的区分不同,在网络应用中,万事万物都似乎浸润着“无差别的零距离”感(Kien, 2009, p.29)。随着即时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解读和抽象化所需要的距离也渐次消弭。“如海德格尔所言,我们需要时间结构和距离感来避免陷入唯我主义的泥潭,从而认识到自己属于整个世界”,然而零距离感“却抢先一步抹杀了真实存在的一切可能性”。随着历史被压缩进转瞬即逝的现时,空间限制被消解,“自我的能指既可以被描述为每时每地的存在,也可以被描述为无时无地的存在” (Kien, 2009, pp.125,141)。凯恩通过“四通八达的无线通信”说明了人类和机械的互动关系。民族志研究有限区域内的人类互动,而无线网络打破了这种空间上的限制,从而使人类不再真正离开或进入一个稳定的环境;聊天室如影随形,中介物连续不断,如他所言,“我们把自己随身携带”。
对“知识垄断”这一概念了然于心之后,摆在眼前的一个问题就是电子时代造就了人类对生存怎样的理解?“知识垄断”概念作为解释传媒系统代际更迭的手段之一,让我认识到,人类在过去许多个世纪里发展起来并不断传承至广播时代的关于人文哲学的看法将不再被理解,甚至不再被识别。
认为人是道德化的存在物的哲学对媒介伦理来说是必要的。这种哲学在依赖社交媒介的人心中的位置如何,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研究课题。目前关于数字时代人类觉察与意识的基本问题的研究已经不断涌现,为更深入的探索开辟了道路。
雪莉·特克(Turkle, 2012)的研究表明,在数字时代,人们“日渐为科技所牵引,从中寻求人际关系的幻象,却对真实的人际关系无欲无求”。她写到“躲避谈话”,用来描述人们日益觉得与他人进行私人对话十分困难这一现象(Turkle, 2011)。其他学者提出了“网络悖论”,指出这样一个颇具讽刺意味的现象:随着脸书、新浪微博、人人网和其他社交媒介的兴起,人们却越发感到明显的孤独(McChesney,2013,p.11)。我们从未与他人如此疏远;无孔不入的新技术引诱我们去寻求日趋表面化的联系,“同时使我们更容易躲避复杂的人际关系”(Marche,2012)。特克(Turkle,2015)认为,在家中、职场和学校重拾私人交谈是在即将到来的技术革命中保持人性特质的关键。
我们大部分人都觉得,尼古拉斯·卡尔发表在《大西洋月刊》上的那篇著名文章《谷歌让我们变笨了吗?》(Carr,2008)过于夸张。他最近两本名列《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的作品《阴影:互联网对我们的大脑做了什么?》(Carr,2011)和《玻璃笼子:计算机如何改变了我们》(Carr,2015)确实为人类研究提供了历史性的视角,展示了最新的神经学研究成果,并试图解答这样的问题:上网浏览文字、图形和活动图像,究竟是在实际上扩展了大脑的中性通道,还是损害着我们的理解力和记忆力。
虽然迄今为止的实证研究仍然是初步的,有一个结论却有确凿证据支持,即电子中介物带来的无对象的亲密感与人际互动带来的亲密感有着本质差异。曾经依赖互为主体的沟通才得以存在的伦理学如今恰恰需要激活人文哲学,才能帮助媒介伦理得到理解。
让我用另外一套略微不同的术语来阐明我的观点。人工智能、电子人和机器人代表了新一代的传媒技术和过程。在不久的将来,计算机智能会与人类智力平分秋色,甚至更胜一筹。用深层次、更令人可畏的说法,人工智能、电子人和机器人正在挑战人类的物种独特性和人本主义的伦理学传统。世界上首个自制的电子人斯蒂夫·曼(多伦多大学工程学教授)佩戴着自己发明的电子眼。他实验肉体中的电子插件,探索出关于可佩带声控技术的新构想(Campbell,2006,pp.285-288)。堂娜·哈拉维在《猿类,机器人和女人》(Haraway,1991)一书中将机器人从科幻小说带入了人类生活之中。机器人是需要媒介伦理特别关注的,因为它们在履行许多人类的职责。例如,机器人技术是健康护理领域发展最为迅猛的技术之一。
由人工智能创造出的电子人和机器人被认为代表了一种后人类的身份。佩珀罗尔在其《后人类宣言》(Pepperell,1995)中指出,文明已经进入了后人类时代,“人类已经不再是宇宙中最重要的存在”。人类社会的所有技术进步都会导致人类物种的转型。与原有的媒介伦理理念下人类与自然的泾渭分明不同,后人类选择放弃他/她的一部分自我来适应逐渐崛起的技术整体。生命被定义为“处理数据的实体”,人类“被改装成潜在的能量源,用以驱动技术机器”(Mejia,2012,pp.15-16)。虚拟自我的概念挑战了传统伦理学中对意识的说法,人工智能及其衍生物给伦理学带来的挑战是如何解释对人性定义的变迁。在我们有效地创造新媒介时代的媒介伦理之前,我们必须回答《后人类宣言》提出的问题。
人文哲学不能坚持本质主义的人性观——认为人类是理性动物的主流哲学仅限于西方世界,认为人类作为生物学存在的观点有不少人认同,但不能从根本上挑战半人半机器的后人类论点。在海德格尔存在主义的语境下,人类作为本体的个体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观点也有其可能性。对传播学来说,人文哲学特别与语言相关:“我们是使用语言、吸纳文化的生物,我们的经验形式、行为模式和交流方式均在有一定语言结构的环境下形成,并受到其各自承载的不同意义的影响。”(Schacht,1990,p.173)
正义是媒介伦理的标准概念。除非人类作为有先天价值的实体而存在,否则媒介伦理就无法被正确认识,也不能被适当地运用在媒介实践之中。正义是建立在人类与生俱来的尊严之上的。谈到具有某种特质,所有的人类都具有价值,而这一价值足以使我们要求相应的权利,除此之外不需要凭借任何东西来要求那些权利。获得应有的权利源于人类自身固有的价值,而并非我们需要感恩的优待。对虐待儿童的非正义性的一致认同也源自人类固有的价值观,而不是因为刑法里规定了权利的秩序。从本体论的角度来看,固有价值先于法律机构所规定的准则。
正义及其定义是人文哲学需要关注的问题,我在对该词进行定义时指出,这必定会成为电子时代的一大学术议题。海德格尔的“栖居”正是对此的概念化。海德格尔在其经典著作《关于技术的问题》(Heidegger,1977b)中指出,由于人类如今在技术状态下存在,而该状态与人类的有价值性截然对立,我们已经寻觅不到任何一片绿洲,任道德想象不受打扰地肆意生长。然而尽管海德格尔对语言哲学长期抱有兴趣,联想到海德格尔对诗人的主要作用的强调,如“人类在地球上诗意地栖居”(Heidegger,1977b,p.34),他却是在艺术符号中寻觅到了一丝希望。与此相似,通过文艺复兴,我们也可以找到取代技术性展示的方法。如海德格尔所言,艺术性的展示方法“为谈论存在开辟了新的道路”(Ihde,1979,p.115)。诗歌代表了一个与技术至上的神秘主义截然不同的领域。
机械带来的效率提升使人们不再只居于某个住所,其带来的流动性意味着伦理的缺位和道德的漠然。如海德格尔所概括的那样,“只有我们有能力栖居,只有那时,我们才能开始建造” (Heidegger,1977a,p.338)。南茜·弗雷泽(Fraser,2014)号召建立一个具有解放潜能、可以退隐和重组次级反众群体的空间。人文哲学所要求的诗意栖居为社会正义在互联网时代得以理解开辟了道路。
社交媒介时代的媒介伦理需要人文学及艺术、音乐、历史、哲学和文学为它服务,并与它共同构建对人类非技术性的理解。人文主义的社会科学能够帮助我们从实证的角度对匮乏性需求(安全感、归属感)和存在的价值(自我认知和自我实现)进行区分。只要我们对学生的教育和对专业人士的培养植根于以人生目标和道德价值观为主导的文科教育之中,我们就有可能创建起令世人信服的人文哲学。
参考文献
Campbell, H.A. (2006). Postcyborgethics: A new way to speak of technology.ExplorationsinMediaEcology, 5(4), 279-296. doi: 10.1386/eme.5.4.279_1
Carr, N. (2008). Is Google making us stupid?.Atlantic.
Carr, N. (2011).Theshallows:Whattheinternetisdoingtoourbrains. New York: W. W. Norton and Company.
Carr, N. (2015).Theglasscage:Howourcomputersarechangingus. New York: W. W. Norton and Company.
Davis, K. (2012).Ethicsofbigdata:Balancingriskandinnovation. San Francisco, CA: O’Reilly Media.
Fraser, N. (2014).Transnationalizingthepublicsphere. Cambridge, UK: Polity Press.
Haraway, D. (1991).Simians,cyborgs,andwomen:Thereinventionofnature. New York: Routledge.
Heidegger, M. (1977a). Building dwelling being.In Heidegger, M. (Ed.),BasicWritings(D. F. Farrell-Krell, Trans., pp. 319-339). New York: Harper and Row.
Heidegger, M. (1977b).Thequestionconcerningtechnology,andotheressays(W. Lovitt, Trans.). New York: Harper and Row.
Ihde, D.(1979). Heidegger’s philosophy of technology. In Ihde, D. (Ed.),TechnicsandPraxis(pp. 103-129). Dordrecht, Netherlands: Springer.
Innis, H. A. (1950).Empireandcommunication. Oxford: Clarendon Press.
Kien, G. (2009).Globaltechnography:Ethnographyintheageofmobility. New York: PeterLang.
Konrath, S. H., O’Brien E. H. & Hsing C. (2011). Changes in dispositional empathy in American college students over time: A meta-analysis.PersonalityandSocialPsychologyReview, 15(2), 180-198. doi: 10.1177/1088868310377395
Lane, J., Stodden, V., Bender, S., & Nissenbaum, H. (2014).Privacy,bigdata,andthepublicgood:Frameworksforengagement. 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Marche, S. (2012). Is Facebook making us lonely?. Retrieved from http://www.theatlantic.com/magazine/archive/2012/05/is-facebook-making-us-lonely/308930/
McChesney, R.W. (2013).Digitaldisconnect:Howcapitalismisturningtheinternetagainstdemocracy. New York: The New Press.
Mejia, R. (2012). Posthuman, postrights?.ExplorationsinMediaEcology, 11(1), 27-44. doi: 10.1386/eme.11.1.27_1
MistMedia (2013). Social and digital media revolution statistics 2013. MistMedia Group. Retrieved from http://www.facebook.com/fastmediamediafast
Pepperell, R. (1995).Thepost-humancondition. Oxford, UK: Intellect Press.
Schacht, R. (1990). Philosophical anthropology: What, why, and how.PhilosophyandPhenomenologicalResearch, 50, 155-176. doi: 10.2307/2108037
Turkle, S. (2011).Alonetogether:Whyweexpectmorefromtechnologyandlessfromeachother. New York: Basic Books.
Turkle, S. (April 22, 2012). The Flight from Conversation.TheNewYorkTimes, pp. 1, 6.
Turkle, S. (2015).Reclaimingconversation:Thepoweroftalkinadigitalage. New York: Penguin Press.
Media Ethics in the World of New Media
Clifford G. Christians
(ProfessorofCommunications,UniversityofIllinois-UrbanaUSA)
AbstractAs a new information age is taking shape, the new technologies are giving us communication abundance but with contradictions and complications. In the absence of media ethics and moral indifference, the new media technologies, abundant and powerful as media systems, are a world of artifice, of means without ends. The problem in a new media age overwhelmed by electronic instruments is a vacuum of normlessness. The imperative of dwelling for the philosophy of the human opens a pathway for enabling social justice to be understood in the internet era. Media ethics in the age of the social media, needs the assistance of the humanities, the arts, music, history, philosophy, and literature to develop for and with it, a non-technological understanding of being.
Key Wordsmedia ethics; new media; humanities; social justice
1. 克利福德·G.克里斯蒂安:美国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传播学教授。
2. 廖鲽尔: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2015级博士研究生。
3. 郭镇之: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