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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伤视域下的赫索格及其出路

2016-07-12廖月胜南京中医药大学外国语学院南京210023

名作欣赏 2016年3期
关键词:贝娄

⊙廖月胜[南京中医药大学外国语学院,南京 210023]



创伤视域下的赫索格及其出路

⊙廖月胜[南京中医药大学外国语学院,南京210023]

摘要:贝娄的《赫索格》从创伤叙事的角度,讲述了赫索格的个人创伤事件以及他通过讲述赋予过去以意义,从而达到与自己的和解,展示了创伤叙述的疗愈功能。通过对结局分析,笔者探索了贝娄对以赫索格为代表的犹太裔移民知识分子在经历个人磨难后,如何在美国社会生存的思考。

关键词:贝娄《赫索格》创伤事件创伤叙述出路

《赫索格》是索尔·贝娄的代表作,在他的整个创作历程中有承上启下的作用。它真实地描写了中产阶级知识分子在现代社会中的苦闷与迷惘,追寻和探索。它获得了1965年美国全国图书奖,还被英国读者选为战后十二部用英语创作的最佳小说之一。①故事情节比较简单,主人公赫索格是一个学识渊博的美国犹太裔大学历史教授,发表过《浪漫主义和基督教》等颇具水平的论著;他一向尊崇理性,关心人道和文明。故事讲述的是他经历了第二次离婚后的崩溃状态以及最终“与记忆达成和解,并形成了关于自我和世界的新观念”②。本文试从赫索格的创伤叙事视角出发,讲述了个人生活中的创伤事件,通过创伤叙述,最终走出创伤。对结局的安排,体现了作家贝娄对人文主义犹太知识分子在美国生存的思考。

什么是创伤?卡鲁斯认为,创伤描绘的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灾难性的、无法回避的经历。人们对于这一事件的反应往往是延宕的、无法控制的,并且通过幻觉或其他闯入方式反复出现”③。这一定义目前已被人们普遍接受并广泛加以引用。小说开篇第一句“要是我真的疯了,也没什么,我不在乎”,表明赫索格受到了重大的打击。随着故事的展开,读者了解到婚姻失败、事业受创,让赫索格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大学教授变成一个流离失所的神经质强迫症患者(强迫自己不停写信)。最后,在乡村迎接情人到来时,达成了与自己的和解。

一、责任的疏离——创伤外化

创伤潜伏期认为:火车相撞事故中,有人虽然受了惊吓,但他明显的没有受伤,他(默默地)离开了出事地点,可是几个星期之后,他却产生了一系列严重的精神和运动的症状,这些症状只能归咎于火车失事时他所受的惊吓等情况。④

在赫索格与玛德琳的婚姻关系中,他经历了两次类似默默地走开这样的反应。第一次是当玛德琳跟他提离婚时,当时他正在安装防风窗。当谈话结束后,他“回到后院刚才装防风窗的绿茵丛中的阴湿处——也回到了他那隐蔽的个性世界。‘他继续安装防风窗,他不能让自己感到已经垮了’”。第二次是在朋友处,赫索格获悉自己的挚友格斯巴奇是玛德琳的情人后,赫索格的第一反应是“你(阿佛斯特)不能这么说,你不能这么说”。当阿佛斯特提出,有信件可以证明玛德琳出轨格斯巴奇这件事时,赫索格拒绝阅读该信。

由于创伤事件的突发性、残酷性超出了主体能够认知和接纳的程度而被拒绝进入,创伤的症状往往表现为“视而不见”“麻木不仁”,仿佛主体从未经历什么创伤但其实自我已经破碎,伤口随时可以发作⑤,并且心里的伤口会转移到身体上。精神学家巴瑟·冯·德·柯克(Bessel van de Kolk)指出:“创伤记忆从本质上讲是‘暗示的(implicit)’或‘无法宣言的(non-declarative)’,是身体对技能(skill)、习惯、反射动作(reflex actions)以及典型的条件反射等的记忆。”⑥

故与玛德琳分手后,赫索格关注最多的是自己的身体,因为身体是创伤的外化。他总是怀疑自己生病了:“他尽量要使自己生病,却生不起来”,“赫索格身体顽健,虽然自疑患病多时,却依然无损于他的健康”。在得知自己的体检结果为健康后,“他仍感到些微不快。因为他一直希望自己患上某种病能住院一段时间”。赫索格希望自己生病,是离婚所造成的心理创伤。但是对于赫索格自身来说,希望自己生病住院,是住院后“就不用自己照顾自己了,他的哥哥姐姐会来看望他,会给他付医药费,甚至支付儿子马科和女儿琼妮的生活费”。赫索格希望借由生病,可以逃避身为人父的责任,并享受哥哥姐姐的亲情与金钱照顾。

他逃避责任还体现在对待蕾梦娜的态度上。蕾梦娜是一位具有西、法、俄、波等国国际性经历的性感的西班牙女士,她性感、漂亮、温柔、爱做饭,鼓励且由衷地赞赏赫索格。但是赫索格时时想要逃避蕾梦娜,因为他觉得蕾梦娜的目的是想要嫁给他,而他不想再堕入任何女人的网。他与蕾梦娜同居,却不愿意给出承诺。“受蕾梦娜的恩惠越多,就越危险。他也许会不得不牺牲自己的自由。”

在这一创伤阶段,贝娄刻画的是一个没有责任感,只想生病、只想逃避(坐着火车到处旅行)的晃来晃去的人。

二、创伤叙事——走出创伤

离婚的人不止赫索格一个,况且也是赫索格主动抛弃了第一任太太黛西,并且拥有众多情人,但为何这次离婚事件却让赫索格觉得自己将要垮掉?赫索格的讲述为我们揭示了答案。

在创伤讲述的六种动机和原因中,赫索格讲述创伤的动机是掌握过去。讲述可以重新创造事件,启发讲述者自己对事件的看法,可以在回顾中理解并弄明白当时觉得没有意义或无法理解的事情,将一件非常痛苦的经历,看成一件能够提供有益价值或重要道德教训的事情。⑦这样的讲述动机,决定了赫索格对回忆内容的选择。在回忆中,对于读者来说,更重要的是赫索格自己,厘清了造成他目前创伤的原因,对走出创伤至关重要。

他的记忆展现的是一个犹太人的世界。故事从赫索格本人的创伤展开,继而呈现了自己家庭的创伤:被他视为国王的父亲,留在他记忆中的是破烂的衣裳和隐忍的脸。母亲留给他的是温情的回忆,更是对苦难的隐忍。这是母亲的处世哲学:“假如他们打你,就把另一个脸转过去(给别人打)”。代际创伤理论认为,创伤并不会随着受害者的死去而消逝,相反,它会传播给他的子女和亲人。“这种对过去的重现和再表征行为所形成的文化中特殊的记忆,是下一代身份构成和自我认知的重要部分。”⑧赫索格家的苦难史,听多了父母的讲述,赫索格自觉主动地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根据自己的逻辑,赫索格认为,一个人受苦越多,也就变得越特别。”受虐者的身份认同,促使他娶了玛德琳,因为“玛德琳似乎满足了一种特殊的需要,一种和悲剧有关的东西”。在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失去利用价值,被一脚踹开。

另一方面,赫索格母亲在他十七岁的时候,撒手人寰。拉卡普罗(Dominique Lacapra)指出,结构性创伤通常指超越历史的失落,如和母亲分离,进入语言象征系统,不能完全融入集体等。⑨母亲的去世,这一结构性的创伤致使赫索格成人后,处理不好与女性的关系。小说中,出现了四个与赫索格关系密切的女子。第一任妻子黛西,尽职尽责、讲究秩序,被他抛弃;日本情人园子,安慰他、崇拜他,给他温情,遭到抛弃;第二任妻子玛德琳,女知识分子,孤傲、冷漠,抛弃了他;情妇蕾梦娜善解人意,充满异域风情,赫索格享受她的食色款待,却想逃离她。在这一点上,赫索格是作家贝娄的写照。贝娄的传记作家詹姆斯·阿塔勒斯(James Atlas)说:“只要索尔·贝娄还觉得自己是个儿子,母亲未经他同意就去世了,让他感觉背叛和抛弃。自此,他无法与女人保持稳定的关系。”⑩

赫索格对原生家庭的记忆夹杂了两声哀叹。一是哀悼在美国的犹太人犹太性的丧失。赫索格买衣服那一幕是个典型的例子。由给自己买衣服,他想到情敌格斯巴奇适合花花绿绿的衣服,又想到自己在欧洲的老家,家里人穿的都是拖地的黑色宽大长袍,又联想到母亲喜欢的男人类型,母亲希望他做拉比,又想到了玛德琳在服装店里试新衣的欢乐神情。她从自我欣赏中得到的乐趣是多方面的,至高无上的。这是一种嵌入式的记忆方式。希利斯·米勒曾总结了两种记忆的模式:第一种记忆构筑了一个清晰的,“生活”在里面消失了,剩下的只是按时间顺序对事实所做的干巴巴的叙述。第二种记忆构造了一种虚构的生活,即“逼真”的生活。叙述时间是层层嵌入式的前进或后退,似乎总是在回忆的同时重新思索过去的原因和意义。⑪在回忆的同时,赫索格感悟到,从着装上玛德琳和格斯巴奇已经脱离了犹太传统。格斯巴奇习惯穿得花花绿绿,俨然一个花花公子;而玛德琳热衷买衣服,体现了她深受美国消费主义文化的影响。而赫索格与他们的不同在于,穿上这类衣服,想起母亲的期待,有一种愧疚感。“他厌恶地看着自己穿着游泳裤,戴着草帽,越看越不像是做拉比的料。他满脸忧伤。”

除了哀悼犹太性的丧失,赫索格也哀悼大屠杀。他批判同为犹太裔的学术竞争对手夏皮罗,指责夏皮罗忘了自己的犹太幸存者身份。

“在这个时代,我们都是幸存者。认识到你是个幸存者,你会感到震惊;认识到这就是你的命运,你会潸然泪下。死者上路时,你想叫他们一声,可是他们脸色阴沉,灵魂抑郁地离你而去。他们在灭绝人类的焚尸炉烟囱里化为团团烟雾,源源而去。”并认为幸存者的使命应该是“个人对历史的责任感。让一切都水落石出,直到产生实际影响的时间到来”。让一切都水落石出,是大屠杀的一切吗?在此,贝娄采用了泛指,但是笔者认为这一切指的就是大屠杀。贝娄对大屠杀的态度,经历了忽略到关注。在一次访谈中,贝娄对自己的初期创作做了比较深刻和全面的检讨。“有许多东西我还未能吸收,许多东西从我身边溜走了,大屠杀就是其中之一。”“1959年去奥斯维辛时,我才意识到那场浩劫的分量。”⑫出版于1964年的《赫索格》发生在贝娄的奥斯维辛之行之后,他对大屠杀有了震撼性的认识,故对这一事件具有了历史使命感。

受害者身份认同,结构性创伤外加两重哀悼,让读者,更让赫索格明白,自己不是被玛德琳抛弃了,而是被纸醉金迷的美国社会边缘化了。赫索格的悲剧在于坚守犹太人天真善良,知识分子人文主义的伟大理想。而这些特质在物质主义泛滥、实用主义横行,科技高度发达的美国社会无用武之地。

赫索格的回忆是一种“历史的重建”,“帮助创伤人物(赫索格)恢复被创伤终止的时间历程,恢复它们与集体、世界的联系”,它的意义在于让创伤人物“认识创伤的原因和后果,从而给予创伤经验以意义”,走出创伤。⑬

而赫索格也的确通过叙述与历史重建,走出了创伤。故事的结局,赫索格“对任何人都不发任何信息。没有,一个字都没有”。在前文,赫索格把自己歇斯底里与人通信以及涂鸦式的写笔记称为怪癖。写信、涂鸦“并非出于自愿,是他的怪癖控制着他来逃避现实”。而现在,赫索格对任何人都不发任何信息,说明他已经摆脱了怪癖的控制。在创伤初期,他逃避为人父的责任,逃避蕾梦娜,逃避他的学术研究,而在文章最后部分,赫索格决定承担起这些责任。他给女儿刷钢琴,在哥哥威利提出给他金钱援助和家庭温暖时,他果断拒绝,毅然回到路德村,打扫干净房子,迎接他一度逃避的情妇蕾梦娜的到来。

三、赫索格们的出路——贝娄的尝试

宋兆霖在译文的卷首语中写道:“借赫索格,作者贝娄仍然坚信人性是不灭的,人类是有前途的”,“不论外表上显得怎样精明事故,人总有其淳朴的人性的一面”。尽管认识到自己的悲剧是自己软弱、天真、善良,坚持人道主义与美国社会格格不入而造成的,但是赫索格还是不愿意随波逐流,还是坚信人性的善良,期盼着人类美好的未来。

贝娄为赫索格安排的结局是待在路德村的破旧古屋里,等待情妇蕾梦娜的到来。汪汉利对此结局的阐释是,与赫索格紧密相关的四位女性“均与特定文化相联系”,赫索格抛弃发妻黛西,继而又被第二任妻子玛德琳抛弃,分别象征了犹太移民美国化以及犹太价值观与消费主义的美国文化出现矛盾,赫索格最终投入代表国际性的蕾梦娜的怀抱,体现的是贝娄的观点:犹太移民应该适当做出文化上的调整,实现与其他民族的相互包容与相互理解。唯有如此,才能在美国这个多元文化环境中谋求生存与发展。⑭

而乔国强则从历史观的角度阐释结局:“赫索格对当今世界的否定性解释,事实上是源于基督教和浪漫主义对世界历史的观点。换言之,他对‘过去’和‘现在’的看法,是建立在历史上曾经有过一个黄金的时代,而人类自此以后注定要走向衰落的思想。”赫索格开车出了车祸,证明赫索格接受了“历史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偶然’决定的,而非自由意志”。尽管赫索格谨慎驾车,但事故还是发生了,这说明他无法驾驭“偶然”。自此,他放弃了浪漫主义的历史否定观,学会如何面对历史的“偶然性”。⑮

而笔者认为,贝娄为赫索格们安排的出路,是本质上坚守人道主义善良的品质,但是也能对现实做出适当妥协。但同时贝娄不能确定这条道路是否行得通,正如乔国强所说“贝娄从他写的第一部小说《晃来晃去的人》起,就一直从事“探索”文学的创作”。

小说中有一些细节值得注意,当赫索格拿着父亲留下的左轮手枪,想要干掉玛德琳和格斯巴奇时,看到失去一条腿的格斯巴奇给女儿琼妮洗澡,那种温情让赫索格放弃了行凶计划。借助这个细节,贝娄想要表达的是,即使是夺人妻女的不道德的人也有温情的一面。而在结尾处,赫索格为女儿琼妮粉刷钢琴,想把乡间小屋变成赫索格家族的度假地,哥哥威利要给他钱,接他住在一起。这些细节让这部小说充满了暖意,体现了贝娄对人性不灭的坚信。

但是赫索格最后说:“我对现状已相当满足,满足于我和别人意志给我的安排,只要我能在这儿住下去,不管多久我都会感到心满意足。”这里传递了两个信息:第一,“满足于我和别人意志给我的安排”,说明他一定程度上对现实妥协了;第二,“只要我能在这儿住下去,不管多久”,体现了一种不确定性。

为什么结局要把赫索格安排在乡间小屋呢?或者为什么赫索格在乡间小屋能找到平静,而非是纽约、芝加哥这样的大都市?这体现了三层意思:第一,乡间小屋是赫索格用死去的父亲留给他的两万美元遗产买的,在这里他恢复平静,表明他的根基是犹太文化。第二,这座小屋坐落于马萨诸塞州,而梭罗在《瓦尔登湖》中描述的他的小屋也位于该州。梭罗通过体力劳动不受金钱困扰,远离人群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而赫索格在他乡间小屋的生活也是如此。梭罗是美国超验主义大师,贝娄通过这样的地点和生活方式的选择向梭罗致敬,表明他还是怀抱着浪漫主义的情怀。第三,从地域上来说,这所房子位于偏僻、人烟稀少的地段,赫索格过着一种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是否说明他恢复平静的暂时性?因为人是群体性动物,不可能一直过与世隔绝的生活。如果到了大都市,他是否能摆脱内心的焦虑?是否正如宋兆霖说的那样,“作者要为赫索格这样的人找出一条既生活在现实之中,又不附和时代的疯狂,既不积极反对又不随波逐流,既与现实和解又保持着个人尊严,这样的立足之地是找不到的”。所以,通过这间乡间小屋,作者构建了一个乌托邦式的所在。

四、结语

反主流文化,反战争运动,女权主义的崛起、犯罪、吸毒等成为美国20世纪60年代的关键词。

人们普遍缺失信仰,沉迷于消费文化中,年轻人从毒品、性、摇滚音乐中寻找慰藉。面对这种状况,作为有良知的人文主义知识分子,贝娄不得不对现实做出思考。赫索格的创伤,在这个道德沦丧、信念缺失的社会具有普遍性。赫索格对创伤事件的叙述,在叙述中赋予过去以意义,揭示了历史创伤(家庭和种族)对个人现时创伤的成因具有重大影响,同时展示了创伤叙述有助于创伤患者找到意义,走出创伤。对赫索格结局的安排,揭示了贝娄对于人文主义知识分子、犹太裔移民在美国社会生存的思索。同时说明这种探究性的思索只是个过程,没有答案、没有定论。这充分论证了贝娄主要考察“人类生存的复杂性”⑯。

①索尔·贝娄:《赫索格》,宋兆霖译,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3页。(以下有关该小说引文均出自此书,不再另注)

②王欣:《创伤、记忆和历史:美国南方创伤小说研究》,四川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第3页。

③柳晓:《通过叙事走出创伤——梯姆·奥布莱恩九十年代后创造评析》,《外国文学》2009年第9期。

④弗洛伊德:《摩西与一神教》,李展开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出版社1992年版,第5页。

⑤向玲玲:《“创伤批评”国内研究综述》,《外国文学动态》2013年第3期。

⑥Leys R. Truma:A Genealogy [M]. 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00:7.

⑦⑧⑬王欣:《创伤叙事,见证和创伤文化研究》,《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5期,第75页,第77页,第74页。

⑨LaCapra, Dominick. Writing History, Writing Trauma[M]. Baltimore: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2001:189. ⑩Benjamin Taylor. Saul Bellow’s widow on his life and letters:“His gift was to love and be loved”. Penguin Classics.http://www.theguardiancom/books/2010/oct/10/saulbellow-letters-janis-interview.

⑪Miller, Hillis. Fiction and Repetition: Seven English Novels[M].Boston:Harvard UP, 1982:8.

⑫宁宝剑:《创伤批评视域中的索尔·贝娄小说》,《湖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4年,第28页。

⑭汪汉利:《论〈赫索格〉的性别、政治与文化》,《当代外国文学》2014年第2期。

⑮⑯乔国强:《美国犹太文学》,商务印刷馆2008年版,第362页,第369页。

作者:廖月胜,南京大学英美文学硕士,南京中医药大学讲师,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及英语教学。

编辑:郭子君E-mail:guozijun0823@163.com

基金项目:本文系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2015SJB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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