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麓漫钞》词汇研究与《汉语大词典》词目订正

王　虎，王中宇

(辽宁师范大学 文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1)



《云麓漫钞》词汇研究与《汉语大词典》词目订正

王虎，王中宇

(辽宁师范大学 文学院，辽宁 大连116021)

摘要：赵彦卫所著的《云麓漫钞》是一部内容极其丰富的宋代笔记体史料著作，书中还保留了大量的语言学的语料，对近代汉语词汇的研究有着积极的促进作用。同时，书中出现了大量的新词新义，对《汉语大词典》的补正和编纂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主要体现在条目失收、义项不明与遗漏、书证滞后三个方面。

关键词：云麓漫钞；词汇；汉语大词典；补正

《云麓漫钞》是南宋学者赵彦卫所著的一部内容广泛、词汇丰富的史料笔记。全书十五卷，内容包罗万象，包括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名物考证、典章制度、地理沿革、人物事迹、花草虫鱼以及五行八卦等方面的材料。《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对此书内容概括精炼：“书中记宋时杂事者十之三，考证名物者十之七。”[1]1全书的语言朴实无华，结构随意布局，保留了大量的口耳相传的民间俗语和新出现的词汇材料，内容更贴近中下层官员和民众的言行，这正是正史不能或不屑记载的，这对近代汉语词汇的研究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

《汉语大词典》是一部内容详尽、词条丰富的综合性的语文工具书，它秉着“古今兼收，源流并重”[2]的原则进行编撰，力求的搜罗古今书籍中的所有词汇，追溯汉语词汇的衍生源流。但是整理词汇工作是巨大的，无法面面俱到，难免有不足之处，主要体现在条目失收与遗漏、义项不当与遗漏、书证滞后与不足等方面。本文选取《云麓漫钞》的版本是由中华书局1996年傅根清点校本，选取的《汉语大词典》是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6 年出版的版本。

一、词目失收

鉴于《云麓漫钞》的语料价值,我们对其词汇进行研究,发现其词汇涉及的范围之广，数量之多，这对辞书编撰有着重大的意义。以《大词典》为参照,从词目失收的角度列举了八例来进行说明。

1.卢龙河(地理)

卢龙河在北方。唐书云：“狄人谓黑为卢，谓水为龙。”书云：“卢弓矢千。”笺云：“卢，黑弓也。”战国策：“韩卢，天下之骏犬。”诗亦有“田卢”，笺云：“卢，黑也。”(《云麓漫钞》卷第一[1]2)

按：“卢龙河”又名青龙河，位于今河北省。古人谓之玄水，青色近黑，玄即黑色，而色黑曰“卢”[3]61，故卢龙河一名青龙河，孤竹城即在今卢龙河畔的卢龙县境内。由此可知，“卢龙河”的名称由来有三：其一，“卢”训为“黑色”。汉代扬雄《太玄·守》：“上九。与荼有守，辞于卢首不殆。”范望注：“荼，白也；卢，黑也；九，西方。”“黑”即玄色，青龙河又名玄水，故青龙河叫卢龙河；其二，“龙”可训为“水”。古代炼丹术士称水或汞为龙。宋代苏轼《龙虎铅汞论》：“龙，水者也，精也，血也。”钱钟书《管锥编·焦氏易林·坤》：“《参同契》上篇曰：‘白虎为熬枢，汞白为流珠，青龙与之俱。’盖方士术语以水或汞为龙，而火或铅为虎。”故“卢龙河”，可以理解为卢水河；其三，“卢龙河”位于古代的孤竹国，而古孤竹国位于辽西、冀东的“北海(渤海)之宾”，也就是现在的卢龙县，旧名肥如，隋改卢龙。唐卢龙又为方镇名，幽州(范阳)节度使兼卢龙节度使。而“卢龙县”地处河北省东北部，为秦皇岛市辖县。由此可以推断，“卢龙河”位于河北省，又名“青龙河”。《汉语大词典》未收录“卢龙河”，应该补录“卢龙河”。

按：“浮筏”义为“用于航行的木筏”。宋代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六十四：“每岁冬至后，蛮以马来州，遣官视之，自江门寨浮筏而下，蛮官及放马者九十三人，悉劳飨之，帅臣亲与为礼。”[4]《宋史》卷四十四《徐徽言传》：“徽言坚壁持久，抚摩疲伤，遣没人泅河，召民之逃伏山谷者几万众，浮筏西渡，与金人鏖河上，大小数十战，所俘杀过当。”[5]13192《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六十八：“发陕西上供木，由黄河浮筏郓州，给置顿之费。”[6]《汉语大词典》收录了“浮桥”释为“在并列的船、筏、浮箱或绳索上面铺木板而造成的桥。”[7]1238“浮筏”和“浮桥”都是双音节的偏正式合成词，构词形式相同，故应补录“浮筏”。

3.步田、圆田(数学)

绍兴中，李侍郎椿年行经界。有献其步田之法者，若五尺以为步，六十步以为角，四角以为亩。……又有圆田之法，取圆之数相乘，积之十二而得一也；圭田之法，取方之多，补锐之少，并二而得一也；(《云麓漫钞》卷第一[1]10)

按：“步田”义为“能够以步为单位丈量的田地”。学者凌琳认为“步田”为：“绍兴年间出现的一种丈量土地的方法。”[8]1笔者认为此处有待商榷，此解最后将“步田”定义为一种方法。“步田”是偏正式的复合词，“步”是修饰“田”，“田”才是是中心语，应释为田地。 “步”的本义为用脚走，动词。后引申为单位的长度。五尺为一步，六十步为一角，四角为一亩，那么二百四十步为一亩。宋朝吴潜《四明续志》卷七：“步田一十六亩五十七步。”由此可以计算出文中“步田”为三千八百九十七步的土地。

“圆田”义为“可以利用圆周长和半径的算法测量的圆形田地”。《九章算术》卷一《方田》详细介绍了圆田的算法。“术曰：半周半径相乘得积步。又术曰：周径相乘，四而一。又术曰：径自相乘，三之，四而一。又术曰：周自相乘，十二而一。”[9]10这段材料介绍了四种圆田的计算方法，第一种，圆周的步数的一半乘以圆半径的一半所得的乘积为积步。第二种，将圆周的步数与圆半径的步数的乘积除以四。第三种，圆半径的平方乘以三，再除以四。第四种，圆周的步数的平方除以十二。《九章算术》卷一《方田》：“今有圆田，周三十步，径十步。问为田几何？答曰：七十五步。”[9]10通过计算可知，以上四种“圆田”的算法所得的结果都是七十五步。“圆田”的算法多见于宋代其他的文献，宋朝沈括《梦溪笔谈》卷十八《技艺》：“凡圆田，既能拆之，须使会之复圆。”[10]74

《汉语大词典》收录了“圭田”解释为“古代卿、大夫、士供祭祀用的田地。”[7]1007“圭田”多见于文献中，《文献通考》卷五《田赋考五》：“圭田瘠薄，民以旧籍为病，愿除其不可耕之田，损其已定过多之额。”[11]62《宋史》卷一百七十二《职田》：“周自卿以下有圭田不税，晋有刍槁田，后魏宰人之官有公田，北齐一品以下公田有差，唐制内外官各给职田，五代以来遂废。”[5]4145“圭田”的算法见于《九章算术》：“今有圭田广十二步，正从二十一步。问为田几何？答曰：一百二十六步。……术曰：半广以乘正从。”[9]9由此可知，“圭田”的算法是宽步数的一半乘以长的步数。“圆田”、“步田”和“圭田”都是偏正式的复合词，构词方式一致，中心词相同，《汉语大词典》应补录。类似的词语《九章算术》还有“邪田”“箕田”“宛田”“弧田”“环田”，这些词语都应补录。

4.稌米、稷米(农业)

其“稷米”注云：“稷米，人不识。”又云：“黍与稷相似。”又有：“稌米[二]，不知是何米。”(《云麓漫钞》卷第一[1]19)

按：“稷米”义为“不粘的粟米”。《说文》卷七《禾部》：“稷,齌也。五谷之长。”《广雅疏证》：“稷,今人谓之高粱。”《尔雅·释草》注：“稷,粟也。”《本草纲目》：“黏者为黍,不黏者为稷。”《云麓漫钞》卷第二：“以此推之，北方曰黍稷，南方曰秔稬。盖稷是诸粟之总名，而黍黏可以为酒；”[1]20故“稷米”为诸粟的总称。

“稌米”义为“又名稻米，祭祀用的精米”。《说文》卷七《禾部》将“稌”释为：“稌，稻也。从禾余声。”《周礼》曰：‘牛宜稌’徒古切。”《云麓漫钞》卷第二：“郭璞云：‘沛国人呼稻为稌。’”[1]20宋朝赵与时《宾退录》卷七：“按《山海经》载诸山之神，各举其形状及祠之之物，有糈者居多。如鹊山之首，自招摇之山，以至箕尾之山，凡十山，糈用稌米；”《说文》卷七《米部》释“糈”为：“粮也。从米，胥声。”段注：“粮也。凡粮皆曰糈。”学者滕正中在《〈山海经〉中的农业民俗》指出：“《山海经》中出现的大多数“糈”已由具体指某一种米的“专名”转为“共名”，泛指祭神用的谷物粮食，稌就是稻。”[12]由此可知，“稌米”为稻米。《汉语大词典》收录了“秫米”、“穄米”、“黍米”、“粳米”、“粟米”等词汇，这些都是有关米的名称，并且和“稌米”、“稷米”都是双音节的偏正式复合词，应该补录。

5.过池(冶金)

取银之法，每石壁上有黑路乃银脉，随脉凿穴而入，甫容人身，深至十数丈，烛火自照，所取银矿皆碎石，用臼捣碎，再上磨，以绢罗细，然后以水淘，黄者即石，弃去；黑者乃银，用面糊团入铅，以火煅为大片，即入官库，俟三两日再煎成碎银……坑户为油烛所熏，不类人形；大抵六次过手，坑户谓之过池，曰过水池、铅池、灰池之类是也。(《云麓漫钞》卷第一[1]28)

按：“过池”义为“采掘户冶炼金属的流程。”有文意可知，冶炼银的第一道程序是将银矿碎石捣碎，用水过滤出黄石，取出黑银。第二道程序是用面糊将黑银和铅揉团在一起。第三道程序是用火煅锤击称大片状，入官库。“坑户”经过大约六次经手后不像人形，包括过水池、过铅池、过灰池等，“坑户”称之为“过池”。

6.挝剑(器物)

今人尚有挝剑之称，从可知矣。(《云麓漫钞》卷第一[1]25)

按：“挝剑”义为“兵器名。”“挝”的本义是击打，动词。《集韵》：“音檛。击也”后引申为兵器，名词。多见于后代文献中，唐朝段成式《酉阳杂俎》卷一《忠志》：“狡兔起前，上举挝击毙之。”[13]2宋朝周密《齐东野语》卷十五·曲壮闵本末》：“魏公尝按视端军，端执挝以军礼见，阒无一人。”[14]270《水浒传》第二回：“那十八般武艺，矛、锤、弓、弩、铳，鞭、简、剑、链、挝，斧、钺并戈、戟，牌、棒与枪、杈。”《汉语大词典》收录了“挝鼓”，“挝剑”和其构词结构一样，应该补录。

7.仆射巾(服饰)

明皇开元十四年，赐臣下内样巾子，圆其头也[九]。又裴冕尝自制巾子，谓之“仆射巾”。(《云麓漫钞》卷第一[1]39)

按：“仆射巾”义为“唐人自制的一种头巾名”。“仆射巾”是唐代宰相裴冕自己制作的一种头巾子，后被人效仿。此事见于《新唐书》卷一百四十《裴冕传》云：“冕以忠勤自将，然不知宰相大体。性豪侈,既素贵，舆服食饮皆光丽珍丰，枥马直数百金者常十数，每广会宾客，不能名其馔，自制巾子工甚，人争效之，号‘仆射巾’”。[15]4643《汉语大词典》应补录。

8.卜煞(其他)

古人书字有误，即墨涂之；今人多不涂，旁书云“卜”，谚语谓之“卜煞”，莫晓其义。近于范机宜华处见司马温公与其祖议通鉴书，有误字，旁注云“”，然后知乃“非”字之半耳，后人又省云。(《云麓漫钞》卷第一[1]42)

除了以上八例，还有其他词目没有收录，例如“桐木”、“报班”、“画丝”、“金石刻”、“谱家”、“枪营”、“伤寒家”、“探事人”、“常卖人”、“阍者”、“武骑尉”、“悟讲主”等词汇，此处就不一一列举。

二、义项不明与遗漏

《汉语大词典》是一部当前国内最权威的大型辞典，要求对收录词语的解释尽可能的全面而准确。但是由于词义具有很强的适应性，会因词语出现的语言环境而发生改变。这给《汉语大词典》的词语解释带来巨大的挑战。因此，词语释义的准确度和全面性，会影响辞书编纂的质量。略举两例如下：

1.制院

元承刑部牒，奉制，中外诸司刑狱，如有冤诉，并大理寺推覆；大理寺有冤，即送御史台断；又未息诉，即命大僚置制院推覆。此件公事，合命大僚详覆。(《云麓漫钞》卷第一[1]1)

按：“制院”是制勘院省称，意为“皇帝下诏来审讯重大冤案而专设之临时刑狱机构”。这段材料的意思是若冤案经过大理寺和御史台后仍没有平息，就命令高官临时设立制勘院来详议审察案情。此条材料反映了唐代的司法部门审理案情的流程。龚延明在《中国历代职官别名大辞典》中认为“制院”为“制勘院省称，为审理重大冤案而专设之刑狱机构。”[18]425马锋在《宋代制勘院研究》一文中认为“制勘院是宋代一种临时性的刑事审判机构”[19]，两位学者对“制院”的解释甚是。而《汉语大词典》对“制院”的解释仅仅是“皇帝特命囚禁审讯犯人的处所”[7]661，并引用书证为“宋洪迈《夷坚甲志·猪精》：‘明年冬，寺中作制院鞫岳飞 。’”[7]661《汉语大词典》没有指明“制院”究竟是什么部门囚禁审讯犯人，语义不明，且引用书证仅一例，可视为孤证。“制院”其实是制勘院的省称，是宋代一种临时性的刑事最高的司法审判机构。《文献通考》记载：“凡因事置推，事已而罢者，诏狱谓之‘制勘院’，非诏狱谓之‘推勘院’。”[11]1447《宋史》卷二百《刑法志》记载：“神宗以来，凡一时承诏置推者，谓之制勘院。”[5]4997宋·司马光《涑水记闻》卷第十五“熊本、陈佑甫坐赴食违制，陈知俭坐报制院不实”[20]298。

2.妥帖

按诗名物解云：“黍稷，古人用以祭祀，出青冀等州，自扬州以南，人多不识。此二物极相似，惟本土老农能辨之。其形状可以辨者：黍叶有毛，稷叶无毛；黍穟妥帖而密，稷穟髼松而疎；(《云麓漫钞》卷第一[1]19)

按：“妥帖”义为“植物枝叶、须穗整齐貌”为妥。从文意分析可知，“黍”和“稷”难以分辨，但有经验的老农通过二者的形状可以分辨。黍的叶有毛，稷的叶无毛。黍的禾穗整齐而紧密，稷的禾穗髼松而疏散。从行文的结构分析，“妥帖”与“髼松”形成对文，二者意思相反，《汉语大词典》将“髼松”释为“植物枝叶、须穗散乱貌。”[7]743故“妥帖”义为“植物枝叶、须穗整齐貌”为妥。”《汉语大词典》应补录该义项。

三、书证滞后

在大型的权威性的词典工具书中，书证是其中的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书证使词典工具书更具有权威性和全面性，为词条的设立提供了依据，为义项的成立提供了语言的环境。可以说，书证、词条、义项三者是相辅相成，密切联系的。通过《云麓漫钞》的词汇研究发现《汉语大词典》在引用书证方面存在不足之处，主要体现在书证过晚，许多例证往往都是明清时期的典籍，这就意味着把部分词汇出现的年份推延了，严重的影响了《汉语大词典》的权威性。通过对《云麓漫钞》中词汇的研究，我们可以将部分词汇的书证提前。

1.孤都

军额有御龙骨朵子直，宋景文公笔记云：“关中谓大腹为孤都，语讹为骨朵。”非也。盖挝字古作朵，尝饰以骨，故曰骨朵。后世吏文略去草而只书朵，又朵朵音相近，讹而不返。今人尚有挝剑之称，从可知矣。(《云麓漫钞》卷第二[1]25)

按：“孤都”义为“古人对圆头东西的称呼。”引用的书证是清代方以智《通雅·器用》：“古人于凡物头员谓之孤都，宋景文所云胍肚也。”此书证太晚。“孤都”在宋代就已经出现了，应该补录《云麓漫钞》书证可以提前时代。

2.盐卤

淮浙煎盐，布灰于地。引海水灌之，遇东南风，一宿盐上聚灰，暴干，凿地以水淋灰，谓之盐卤。(《云麓漫钞》卷第二[1]29)

按：“盐卤”义为“熬盐时剩下的黑色液体。是氯化镁和氯化钠的混合物，味苦有毒，通常用以制豆腐。”“盐卤”一词在《汉语大词典》中引用的书证是清代袁枚《新齐谐·尸香》：“秀姑不胜忿，遂密缝内外衣重重牢固，而私服盐卤死”。

值得注意的是，有些词汇确实仅出现在《云麓漫钞》一书中，由此可见赵氏一书所用词汇的唯一性，保留了当时宝贵的语言材料。

1.滉舟

2.空漏子

唐 《卢氏杂记》云：‘丧乱以来，封书多以空漏子。’盖古人封书皆实封，今人用空漏子套书，盖始于唐 。(《云麓漫钞》卷三[1]52)

按：“空漏子”义为“古代书信的无底封套”。

除了以上两例，还有其他词汇仅出现于《云麓漫钞》中，如“宝跗”、“表纸”、“方围”“醮设”、“曲酒”、“栏子马”、“漫头”、“墨务官”、“启草”、“祈禬”、“散从官”、“水窠”、“台兵”、“台遣使”、“桃花粉”、“贴司”、“头篙”“厢军”、“腰顿”、“野云戏”、“硬军”、“造帐”等，此处就不一一举例。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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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华夫.中国古代名物大典[M].济南:济南出版社,1993:1006.

On Vocabulary Research of Yunlumanchao and Entry Revise of Chinese Dictionary

WANG Hu,WANG Zhong-yu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Dalian Liaoning 116021,China)

Abstract：The book of Yunlumanchao written by Zhao Yan-wei is one with extremely rich content of historical records in Song Dynasty.The book has also retained large number of linguistic corpus,and it has active promoting role for modern Chinese vocabulary research.Meanwhile,there are a lot of new words and new meanings in the book.It is of great reference value for the correction and codification of Chinese Dictionary,and it mainly reflected in the entry failed,unclear meaning and lag and documentary evidence.

Key words：Yunlumanchao ;vocabulary; Chinese Dictionary;correction

收稿日期：2016-01-20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基金项目“唐代笔记词汇研究”(11YJC740100)，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汉语史视角下的辽宁方言语法研究”(L15DYY006)的部分成果。

作者简介：王虎(1974—)，男，江苏东台人，博士，教授，从事汉语史、古文献研究。

中图分类号：H1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0313(2016)02-006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