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临时夫妻”越轨行为的发生机制与成因
2016-06-05陈相云孙艳艳
陈相云 孙艳艳
(上海大学社会学院 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
农民工“临时夫妻”越轨行为的发生机制与成因
陈相云 孙艳艳
(上海大学社会学院 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
以默顿的越轨理论为研究视角,从对社会文化目标的期待和实现文化目标制度性手段的缺失两个维度分析,可揭示农民工组成“临时夫妻”越轨行为的发生机制与成因。研究发现,制度化手段的缺失与社会规范的弱化与农民工越轨行为的发生存在显著的相关性。因此,社会应该加强对于农民工的教育和引导,建立更加多元的社会文化目标,并鼓励农民工通过制度化的手段实现社会目标,并达到两者平衡的状态,这对防止农民工发生“临时夫妻”的越轨行为具有重要意义。
农民工;临时夫妻;越轨行为
一、问题提出
近年来,城市经济的快速发展吸引了大量农民工进城务工。根据国家统计局相关调查结果显示,2014年,全国农民工总量为27395万人,比上年增加501万人,增长1.9%。其中,外出农民工16821万人,比上年增加211万人,增长1.3%;本地农民工10574万人,增加290万人,增长2.8%。[1]由于城乡二元体制以及经济条件、户籍制度等限制,能够举家搬迁的农民工仅占少数,多数夫妻长期处于分离状态。而婚姻关系作为家庭关系中最核心、最重要的关系,受到来自家庭成员外出务工的影响最为明显。[2]进城务工使农民工脱离了农村的社会支持网络,新环境所施加的压力让原有的道德和礼节等对自身的约束弱化,再加上生理、心理以及情感需求,迫使农民工选择组成“临时夫妻”的方式以“抱团取暖”。
本文所探讨的农民工“临时夫妻”是指外出劳动农民工的已婚双方或者一方,在务工所在地基于自愿的基础上建立“临时家庭”,形成“临时夫妻”关系,但不受法律保障,并随着原配的到来或者务工的结束而终结。从社会规范的角度审视,农民工“临时夫妻”无视社会既有的价值与规范,突破传统道德的限制建立“临时家庭”,这种新型的男女关系因此被社会定性为越轨行为。
由于农民工“临时夫妻”具有独特的社会特征,这种身份更多地体现在他们在城市中的生活方面,也是中国社会急剧变迁的体现。早期关于农民工“临时夫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外出农民工性需求方面,如王飞认为农民工除了工作生活、吃饱穿暖之外,也有性需求,[3]和刘婧认为农民工的性状况是产生“临时夫妻”现象的关键因素,[4]安东尼·吉登斯在《亲密关系的变革——现代社会中的性、爱和爱欲》中强调亲密关系的变革主要体现在两性的性自主;[5]近年来,研究此类群体的视角有所变化,不再局限于“临时夫妻”现象表征描述和分析,开始强调关注农民工“临时夫妻”引发的社会问题。李德恩审视“临时夫妻”现象,认为当事人的行为构成了违法乃至犯罪,杜绝“临时夫妻”现象只能通过制度变革和体制完善才能实现;[6]瑞贝卡(Rebecca Matthews)和威克多(Victor Nee)认为农民工在各领域受限条件的放宽,农民工的打工行为所面临的约束也越来越小,他们打工的行为逻辑中体现了越来越多的自主性,个人从追求家庭理性的逻辑模式转成追求个人自我理性,[7]何雯强调农民工在长期务工过程中容易产生情绪和心理方面的问题,并提出农民工结为“临时夫妻”行为的发生,是外界事件刺激与长期单身外出务工已婚个体心理行为相互作用的结果,蕴涵着自身的内在逻辑和发展规律。[8]
农民工“临时夫妻”相关研究有限,已有研究主要为数据呈现或者梳理文献资料,缺乏对农民工组成“临时夫妻”行为的深度追问。本文采用社会学的越轨行为理论,以社会文化目标和制度化手段为切入点,对农民工组成“临时夫妻”的行为与态度进行深入剖析,考察这种新型男女关系违反社会规范的发生机制,探析社会结构手段和文化目标两种因素对农民工“临时夫妻”产生越轨行为的影响。
二、理论视角与研究方法
默顿是越轨行为理论的重要代表人物,他强调个体行为的越轨表现应该放到现有的社会结构中进行分析,越轨行为与社会结构密切相关,社会文化目标和制度化手段两者共同作用建构了社会秩序,而文化目标是既定的,个体达成社会目标的手段受社会结构因素的影响因人而异,当既定社会文化目标和制度性手段相互矛盾时,就会发生越轨行为,其理论解释见表1。
表1 默顿越轨理论解释表[9]
农民工“临时夫妻”之所以被定性为越轨行为,符合越轨行为的一般特点:第一,相对性:在特定的情景、时间、地点才会成为越轨行为。[10]农民工组成“临时夫妻”被社会定性为越轨行为,它是社会转型过程中的一个衍生物,也是一种必然的现象。但是这种现象只是暂时的,社会大众对其的包容性也是有限的。第二,失范性。农民工组成“临时夫妻”违反了既有的社会规范和价值伦理。第三,社会大多数人对于该行为的反对性。社会长期形成的社会规范是多数人所认同并且遵守的,传统道德和现有的法律制度代表社会主流的价值观念。而农民工“临时夫妻”违反了传统的道德和现有的社会制度,对家庭的和谐、子女教育等造成了不良影响。第四,非普遍性。农民工“临时夫妻”现象并未普遍化,主要集中在城市务工的农民工群体上。第五,惩罚性:发生社会所认定的越轨行为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农民工“临时夫妻”不仅受到舆论的压力、原有乡土社会的批评与排斥,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触动了已有的法律制度。
本文采用定性分析,通过滚雪球抽样的方法寻找研究对象,以无结构性访谈为主,获得第一手资料。本次田野调查的地点选在广州市,广州市是一个典型的流动性城市,存在很多外来农民工组成“临时夫妻”的情况,符合本次田野调查的需要。本次农民工“临时夫妻”调查的访谈对象共有11名,访谈对象大多已婚并长期处于与家庭成员分离状态,自身所从事的职业存在不稳定性。组成“临时夫妻”的双方认识的方式大致分为老乡介绍、同事关系、网络聊天以及娱乐场所认识等,见表2。
三、农民工“临时夫妻”越轨行为发生机制
临时夫妻作为社会发展过程中独特的社会现象,有着深层的社会原因和个体因素,多数情况下是结构手段与文化目标之间未达到平衡的结果,见图1。
表2 农民工“临时夫妻”访谈对象的基本情况
图1 农民工“临时夫妻”的发展路径
(一)农民工“临时夫妻”的形成方式
社会网络在为农民工提供活动和交流空间的同时,对其也形成了一种地域结构或者空间结构的限制性,也就是说,长期的乡土生活为农民工提供生存空间的同时,也限制了农民工自由化流动,导致农民工建立人际关系途径的单一化。这种现象决定了农民工“临时夫妻”的组成主要是通过初级关系实现的。同时,由于手机网络通讯的简单化操作,对农民工“临时夫妻”的形成也起了一定的催化作用。
1.地缘关系
随着社会进程的加快,农村逐渐超出了单纯的血缘或者地缘关系建立社会网络的界限,地缘关系不仅仅包括在血缘上有关系的亲戚及他人,也包括从血缘基础上地缘关系的延伸,老乡会就是典型的代表。在搜集资料的过程中,5位访谈对象是通过血缘或者地缘的关系组成“临时夫妻”,并具有一个共同点:“在外地要是碰见老乡总感觉格外亲切,彼此之间的关系更好一点,因为都是在外地谋生活,说话方式、生活习惯都一样,双方都明白在外面生活艰难,关系自然更加亲密,最后就走到一起了。”(C7)在共同的故乡情结催化作用下,单纯的地缘和血缘关系开始变得复杂。由于有着共同的语言、文化和心理情感,异性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很容易产生相互依存感并进一步发展成为“临时夫妻”。
2.业缘关系
传统的乡土社会业缘关系十分稳定,但是随着农民工外出务工和生活,稳定的业缘关系开始呈现出复杂的特点。5位访谈对象谈话内容均包括:“初来城市打工无依无靠,同事之间成为新环境下最初的社会关系,下班之后交往频繁,发现性格相投,就组成‘临时夫妻’。”(C8)打工潮流下外地务工人员涌入城市,工作的不稳定性、内心情感的波动使农民工在接触到与自身处境类似的同事时,具有更多的共同话题。而且农民工平时的活动圈子较小,在接触机会较多的情况下日久生情,组成“临时夫妻”便成为他们的首选。
3.网络聊天促成的情缘
传统的婚姻与恋爱是在相对的地域限制内寻找异性伴侣,而网络虚拟化的发展打破了面对面交流与沟通的日常行为方式,使传统的婚姻和恋爱关系不再局限于地理区域。“我在宾馆做清洁工,房间打扫完之后就没事了,后来宾馆前台的服务员教我用手机QQ和微信聊天,还可以‘摇一摇’加附近好友,之后就开始和好友聊天,逐渐建立了‘恋爱’关系。”(C4)网络不仅为人们提供便利,也为人们提供情绪和心理发泄渠道,虚拟化的空间提供了人际关系形成的平台,网恋便成为互联网发展趋势下虚拟爱情的产物。[11]农民工背井离乡外出打工,总体生存状况较差,随着网络条件的便利,农民工开始倾向于在虚拟的网络空间中寻找一丝心理安慰与发泄渠道。
(二)农民工“临时夫妻”的分离
1.自我良心与道德谴责
道德是在社会规范的基础上建立的,违反社会主流文化所认同的社会规范即被定性为越轨行为,社会成员长期所受的教育使道德内化,严格要求自身在社会规范的控制范围内从事活动,一旦违背内心所承认的道德便会开始自我谴责。“有时候感觉自己挺愧对家里人的,每次打电话听到孩子叫我爸爸的时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而且我老婆现在又怀了一个孩子。”(C1)“我媳妇之前就因为我和其他女人的事情差点就神经了,现在还神神叨叨的(敏感),这毛病都是我刺激的。”(C10)“感情专一,白头偕老”一直被视为中国传统美德,尤其是对异性配偶的忠贞。原有乡土社会规范的内化以及长期道德伦理的约束使农民工违反社会规范时,便会进行自我良心的谴责从而获得心理上的安慰,也加速了“临时夫妻”的分手。
2.原有家庭施加的压力
家庭是社会的基石,因为它履行了重要的功能,对于多数家庭成员来说,家庭是无情社会的避难所,家中能找到归属感,有感情的支持。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提到,“人的生产”,即人类的“增殖”,这也意味着家庭最初代表的是社会关系中的唯一关系,是夫妻之间、亲子之间关系的综合体。[12]据访谈对象解释,家中一般都有孩子与年迈的父母,最初背井离乡去打工的原因大多都是想要给家庭成员更好的生活,因此,当面临在原有家庭和临时夫妻之间进行抉择时,原有家庭带来的压力往往使“临时夫妻”的生活面临更多的困境,最终以分手而告终。“我长时间在外地,农村人在家闲着没事就爱嚼舌头根(说别人闲话),告诉我丈夫说我外面估计有人了,说的人多了,我男人就相信了,回来就质问我,我不承认他就打我,后来他就不让我出去打工了。”(C4)“我老婆之前就告诉我,她在家整天拉扯孩子、照顾老人很辛苦,如果我敢在外面有女人,父母让我自己去养活,更不让孩子认我这个爹,要带着孩子出去单过。”(C8)婚姻中配偶之间的感情具有强烈的排他性,“临时夫妻”越轨行为发生必然会影响到原来的家庭生活,随着“临时夫妻”亲密关系的加深,必然会引发原有夫妻双方怀疑,从而引发原有配偶为防止“临时夫妻”继续发展设置的重重障碍,在原有家庭施加的压力之下,“临时夫妻”基于现实利益的考虑,放弃当前的“临时家庭”,从而回归原有的家庭生活。
3.工作地点的频繁变换
农民工由于受到知识文化水平、技能等诸多种因素的限制,工作地点并不稳定,流动性比较大。这决定了农民工“临时夫妻”从开始到结束的过程通常较为短暂,变换工作之后,会寻找下一个“临时夫妻”的对象,与之前的“临时配偶”并不会保持联系,继续开始原有的生活。“曾经在长沙的时候,就和一个男的在一块过,他喜欢说笑,懂得心疼人,比较讨女生的欢心。因为长沙的工资低,我就跟着老乡去广州了,刚开始还联系,时间长了,又不经常见面就基本没有联系了。”(C2)“之前我在这有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她儿子结婚,她回老家之后就在老家打工,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C3)当农民工被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同时又处于重复性工作的状态,便会容易产生挫败感,往往需要倾诉的对象。由于务工场所远离家庭、亲戚和儿女,在一定程度上为“临时夫妻”形成提供了发展空间。而这种“临时夫妻”的维持不同于原有夫妻关系,仅仅局限于两人活动的共同场域,一旦处于两地往往就会导致“临时夫妻”关系的离散结局。
四、农民工“临时夫妻”越轨行为成因分析
(一)价值观的自我冲突和社会规范对个人约束的弱化
社会规范可以防止越轨行为的发生,所有的社会都会用某些方式鼓励和推行他们认为适当的行为,劝阻并制约不恰当的行为。[13]人类作为一种物种,需要制度提供社会秩序,确保他人认同和遵守这些行为规范,这样才能使人们之间行为的相互协调成为可能,见图2。
图2 社会规范控制论的解释逻辑
社会化的过程中多数人在大部分时间都会接受和遵守基本的社会规范,防止越轨行为的发生。社会学家将社会规范分为两种:民风和民情。民风是指在一种文化中提供日常行为标准,而这种标准并非不可变通,违反后产生的影响相对较小;民情是指对于一个社会稳定和发展极为必要的规范,一旦违反必然会受到惩罚。“自己在外面干活回来后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累死累活没人疼,后来我就想通了,人活着就得懂得心疼自己,后来就找个人一块过呗!只要小心点别被老家里面的人看到就行了。”(C2) “我和‘相好’都是秘密‘约会’,害怕被老乡看见告诉家里人,家里要是知道肯定是要闹翻天的。”(C7)无论是民风还是民情,人们会因为某些规范的强制性较弱而不去遵守。农民工“临时夫妻”不仅违反了民风,也违反了民情。在农村农民工受到传统习俗的影响,婚姻、家庭和感情的目标是一致的,家庭之间的伦理道德也约束农民工的越轨行为发生,这种约束从婚姻缔结开始形成。同时婚姻的双方也受到法律的约束,确定了夫妻之间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进城后原有的社会规范弱化,同时受到城市开放观念的影响,价值观念开始出现冲突,想维持农村原有的家庭,也想在城市中与他人结为异性伴侣。
(二)同类群体的日常示范
由于自身社会网络的局限性,导致农民工在异地他乡与同类群体关系更加紧密以寻求安全感,因此组成“临时夫妻”的行为也更容易受到这类群体的影响,但同类群体对个体行为的影响并不是正式的,而是在日常生活中潜移默化的,通过同类群体之间的日常示范,引导农民工个体进行学习和效仿。基于自愿的基础上主动接受,行为和认识达到一致,从而组成农民工“临时夫妻”。“我的几个好哥们经常带着‘老婆’一块喝酒吃饭,他们总是说我一个人没意思,让我也找一个,索性就找了一个‘女朋友’。”(C3)“我们这个办公室有四个人都有‘女朋友’或‘男朋友’。现在流行这个,身边好多人都有,看得多了就习惯了。”(C9)先进入城市打工的农民工成了后续进城农民工学习的“榜样”。他们长期在城市中打拼,取得了一定的成就,积累了财富和人脉,在务工的大潮中,他们打破了婚姻以及家庭伦理的底线,与自身关系密切的异性结为“临时夫妻”。在这种现象的影响之下,农民工开始对原有内化的规范、行为和意识造成混淆,提高了越轨行为的发生,从而导致农民工组成“临时夫妻”的可能性增加。
(三)农民工生活压力与自我需求的满足
默顿曾经指出,越轨行为跟正常行为一样,都与社会结构密切相关。越轨行为发生的频率会因社会结构的不同而不同,因此其“主要目标是在于发现某些社会结构如何对社会中的某些个体产生了一定的压力,结果使其出现非遵从行为,而不是遵从行为[14]。”农民工进入城市务工,其主要目标是提高经济收入,供养家庭,改善家庭现有的生活状况。在这个过程中往往农民工承担较大生活压力。在对访谈资料的整理中了解到:“我家老商外面有人,我是知道的。我孩子现在6岁,我要照顾小孩,这6年我们大部分时间不在一块。我就直接告诉老商他要是寂寞,可以在外面找一个女的和他一块过。我不会管,但是不能有孩子,每个月的工资要正常给我,也不能把那个女的领回家。”(C3)“每天在工地上干活累死人,我这一出去都是一年半载的,自己的基本需求总得满足吧,这事放在谁身上都正常。”(C7)
有学者指出,进城务工带来的家庭模式、思想观念、环境压力的变化深刻地影响着农民工的婚姻生活质量。[15]一方面,由于自身技能和文化的限制,导致他们只能通过体力劳动来换得经济收入,在一定程度上,临时夫妻的组成除了生活上可以相互照应,均摊租金、水电煤气开支等花销,两个人在一起还能减少成本,节约出来的钱可以更多地寄回老家解决贫困。另一方面,婚外性行为似乎不再像传统社会那样受到更多指责与批评。农民工在与家人分隔两地,日久天长,农民工感情和生理的需求就会逐渐增加,开始放纵欲望,打破坚守的婚姻道德底线,发生越轨行为。
“临时夫妻”作为两性关系结合的社会特殊形式,从表面上看是个体行为,从本质上看是社会行为。[16]在社会快速发展的进程中,城乡差距加大,生活成本增加,农村原有的“一亩三分地”已经不能够正常维持农村家庭的生计,促使更多农民进城务工。但在进城后,原有社会支持网络的脱离以及现有社会环境的排斥让农民工无法有效融入,很难通过社会资源、人际关系以及专业技能等制度化手段实现经济收益的增长以及扩大自身成功的途径。由于制度性压力,农民工的医疗、就业等无法得到保障,压缩了农民工取得成功的活动空间。专业技能的限制、物质生活的低成本、心理状态的漂泊和情感需求的抚慰都会迫使农民工寻求一个突破口使自身感受到在城市的“落地生根”。总之,达成既定文化目标的制度化手段的缺失与新生存压力导致的社会规范的弱化,使农民工发生了“临时夫妻”越轨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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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grant Workers’ Temporary Couples Deviant Behavior Mechanism and Genetic Analysis
Chen Xiangyun Sun Yanyan
(The College of Sociology, Shanghai University; School of Philosophy and Social Development, Shandong University)
Morton deviant theory as the research perspectives, from the two-dimensional analysis of the social cultural expectations and the lack of institutional means of achieving cultural objectives, the paper tries to reveal migrant workers migrant workers temporary couples’ mechanism and causes of deviant behavior. The research found that the lack of institutionalized means and the weakening of social norms exist significantly correlation with the incidence of migrant workers’ deviant behavior. So society should strengthen the education and guidance for migrant workers, to build a more diverse social and cultural goals, and to encourage migrant workers to achieve social objectives by means of institution and achieving balance, which is important to prevent the occurrence of migrant workers “temporary couples” deviant behavior
Migrant Workers; Temporary Couples; Deviant Behavior
C913.1
A
1006-1789(2016)05-0067-06
责任编辑 曾燕波
2016-04-01
陈相云,上海大学社会学院,主要研究方向为弱势群体;孙艳艳,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讲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青少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