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清末民初的齐齐哈尔教育

张冬冬 周彦

[摘 要]清末新政中的教育改革，实质上是从传统的封建教育向近代资本主义教育的迈进，民国的建立，进一步加速了近代教育的发展。作为黑龙江将军所在地的齐齐哈尔，教育亦由此而开办学之风，得以蓬勃发展。虽然由于历史与地理因素，与内地相比较还存在有一定的差距，但地方政府的重视、早期教育家的辛勤耕耘，齐齐哈尔在短期内形成了自己的教育特点，不仅奠定了黑龙江教育发展的基础，亦为后人提供了宝贵的办学经验。

[关键词]清末民初；齐齐哈尔；教育

[中图分类号]K29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 — 2234（2016）04 — 0071 — 02

齐齐哈尔的近代教育始于清末新政。自1905年起，在清政府废科举、兴学堂的教育新政推动下，地处边陲的齐齐哈尔，亦大开兴学之风。1912年后，齐齐哈尔近代教育初成体系，为黑龙江地区的经济文化发展培养了相关的专业人才，形成了地区的教育特点，有力地推动了黑龙江地区的近代化历程。其间，林传甲等为代表的齐齐哈尔教育人士，为齐齐哈尔的教育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他们在教育与教学方面的一些理念与实践，对今天的齐齐哈尔教育依然一定的启迪作用。本文就此进行进一步的探讨。

一

齐齐哈尔地区的教育经历了满官学、汉官学和私塾传统旧式教育到中小学堂到各类学校比较齐全的近代教育的发展历程。

雅克萨战争后，1691年黑龙江将军迁入齐齐哈尔，是为建城之始，由于地处边陲，文化教育相对落后。1744年，黑龙江将军傅玉奏请朝廷并获批准在齐齐哈尔设立满官学。学习主要内容是满文和骑射，学习三年，可以谋个笔帖式（文案）或骁骑校（低级军官），只限在八旗内招生。1769年，黑龙江将军永琨开始设立汉官学，1883年，文绪任黑龙江将军，大力发展汉学，拨银6千两，建设学堂、学舍。任教的汉文老师由盛京的举贡班考试录用的，推动齐齐哈尔的汉学的发展。1891年齐齐哈尔在特穆德赫站（现榆树屯头站村），正式开办第一处私塾，私塾教育在齐齐哈尔逐步开展起来，发展迅速。

清末新政时期，“废科举，兴学堂”，近代教育在全国兴起。1903年黑龙江将军萨保在齐齐哈尔筹办江省俄文兴育学堂，由俄人执教，教习俄文。1905年，程德全署理黑龙江将军，创办小学和幼女学堂，在其任内，创办13所小学堂，清真初级小学堂及师范等学堂，为黑龙江教育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齐齐哈尔依照学部要求设立学务处，是为齐齐哈尔最早教育机构，林传甲为学务提调。1907年为适应省学务发展，裁并学务处，黑龙江省设立提学使司，首任提学使为张建勋。

此后，齐齐哈尔地区的近代教育逐步发展起来，在小学堂的基础上逐步建立各类中等学堂以及相应的实业学堂。1906年，齐齐哈尔的俄文学堂改为黑水中学，学生不足50人，学务处提调林传甲任监督，是为齐齐哈尔最早的中学。1909年全省中学实、文分科，分别开设外国语、算术、物理、化学、博物以及中国文学、外国语、历史、地理等学科，以修身、图画、手工、法制理财、体操及互补科目为共修课科目。一至三年级，外国语每周8课时，以使升入高等学校或出国留学。分科后表现文科重经学，实科重工艺的倾向，从而为达到早日快速出人才的目的。〔1〕

清末齐齐哈尔地区中学堂的考试可按等级分为五类：分别是临时、学年、年终、毕业、升学，其中决定学生学业发展的重要考试主要是年终考试，年终考试及格者，有资格晋升下一级继续学习，考试不及格者，则留原级补习，再考试而仍不及格者，则按要求退学。

齐齐哈尔兴办中学之初，学堂教员基本上都从南方调用的。1906年，黑水中学堂拥有教员6名，且大都身兼数科，任课时数亦不等。1908年时任中学堂的教职员：谢运麟、林传树、马汝郲皆为南方调来的师范大学生，到1911年全省中学堂教职员增加到12人。〔2〕

民国以前，齐齐哈尔地区的中学堂考试制度等级层次清晰明确，执行标准严格，再加上对外来省份教育人才的吸收和引进，省府对教育人材的重视程度是显而易见的，尽管和内陆其他省份相比办学条件和规模仍有一定的差距，但教育近代化的步伐却紧紧的跟上了当时中国时代的脉络，教育的内容和形式都相对于清代旧式教育亦有所改变。在一定程度上摒弃了中国传统教育中重视咏经诵文，不重视科学和技能的诟病，教育的内容和形式与齐齐哈尔地区实际联系较为紧密，近代的自然科学精神和人文科学精神遂以新时代的冠名，融入到实际教学中，显现了中国近代教育中的“西学东渐，经世致用”思想。

辛亥革命后，进入民国时代，南京临时政府成立，结束了满清政府的封建专制统治，清末新政的时代宣告终结，近代中国开启了民主共和的新时代，齐齐哈尔教育也适时的顺应时代的变化，相应地做出了一系列的调整，以推进其进一步的向前发展。1912年，省中学堂改称为黑龙江省立中学校，学制由原来的5年制改为4年制，在校学生145人。从1913年至1917年间，先后将省立完全小学和县里两等小学合并于卞家胡同，成立黑龙江省立女子中学；将黑龙江蒙旗初高等小学校改为黑龙江蒙旗中学校，1924年以后，由于生源日渐减少，经费也渐趋枯竭，当年8月停办。

1922年，中学学制由4年改为6年，教学内容纳入三民主义。1924年8月，蒙旗中学校并入省立师范学校。1926年，省立女子中学合并于省立女子师范学校。从1919年至1931年，包括省立女子中学校及省立蒙旗中学校在内，省城齐齐哈尔在校中学生从377人增至520余人。〔3〕

在这一时期的齐齐哈尔的中等普通教育发展，从课程的设置、学校的数量以及招生和毕业的学生数量来看，其发展的成绩是清晰可见的，其科目和课程的设置条理性、科学性较强，适应了当时齐齐哈尔地区边陲之地的发展现状，尽管受到当时客观环境因素的程度限制，成长相对缓慢，但仍然为齐齐哈尔地区更高层次教育的存在创造了条件，并为其今后的进一步发展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二

这一时期的齐齐哈尔中等专业教育大至可分为两大类：中等师范教育和中等实业教育。结合地方实际，适应社会发展需要，中等教育形成了自己的特点。

中等师范教育的兴起与发展。从1906年起，时任黑龙江省学务处提调的林传甲先生，在省城齐齐哈尔先后设立初级、优级两级师范学堂，满蒙师范学堂，第一女子师范及农工教员讲习所等。

辛亥革命后，两级师范学堂分别改为师范学校和高等师范学校，修业五年，附设简易科，修业一年或半年，于是近代齐齐哈尔师范教育开始逐步发展起来。

1907年春，黑龙江将军程德全在给清政府折子中写到“江省创办中学及改定两级师范并推广女学”。〔4〕可见当时黑龙江省推广女学的情况在程德全将军的运筹帷幄之下，蓝图已制并正在有条不紊的实施，黑龙江省创办女学自此伊始。齐齐哈尔第一所幼女学校是1906年创办的。程德全将军在设立这所学校时便声明：“五年以后，招足二百人，升办女子师范学堂”。〔5〕逐步发展的中等师范教育，为齐齐哈尔地区教育的良性发展积蓄了后备力量。

清末民初中等师范教育在齐齐哈尔地区的发展主要以培养小学教员为重，层次较低，但却培养了大批的教育人员，对于推动齐齐哈尔地区教育事业在这一时期的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与此同时，齐齐哈尔地区的中等实业教育也逐步的兴起和发展起来。

晚清的洋务运动时期是中国近代实业教育起步阶段。将实业教育作为一个重要体系纳入新学制，始于1904年清政府颁行的《奏定学堂章程》，齐齐哈尔地区虽地处边疆，但仍然紧随清末近代化的步伐。

1904年8月，黑龙江省奏请开办农务学堂，1907年齐齐哈尔首办南路初等农业学堂、北路初等工业学堂、西路初等商业学堂。1911年，黑龙江省提学使遵照学部通令各省“限两年内每府设中等实业学堂1所”的指示，在齐齐哈尔南路初等农业学堂的基础上，创办了南路中等农业学堂，在北路初等工业学堂的基础上开办了北路中等工业学堂。〔6〕

1911年，齐齐哈尔实业学堂在校学生331人，其中农业学堂51人，中等工业学堂39人，初等农业学堂94人，初等工业学堂学生109人，初等商业学堂38人。〔7〕

由此可以看出，实业教育在清末时期的齐齐哈尔地区已经初具规模，以承上启下的作用，推动了对后来民国时期齐齐哈尔中等实业教育的发展。

民国，根据等级培养的需要，齐齐哈尔初等中等实业学堂分别改为甲种、乙种实业学校，20世纪20年代初，将实业学校改为职业学校，1920年，省城职业学校有在校生226人，其中甲种工业学校93人，甲种农业学校98人，乙种商业学校35人。1930年，2所职业学校有学生302人。〔8〕

当时为省府的齐齐哈尔，中等学校的筹办虽基本上都是按照教育部的种种规定，但师资稀缺，经费困难，实难满足需求。而齐齐哈尔地区的教育事业并没有因此而停滞不前。清末民初的黑龙江省教育是在旧制度下派生出来的符合时代潮流的进步事物，是一种因地制宜的正确历史抉择。“所以，今天我们不该过于苛责前人，而应对这一时期黑龙江实业教育做出符合历史实际的正确评价，以便继往开来。”〔9〕

综上所述，清末民初齐齐哈尔教育可谓从无到有，由点及面，出现了蓬勃发展的局面，其兴起和发展历程也体现了自已的特点：一是齐齐哈尔虽在处偏远，近代教育兴起，几与内地同步，并在比较短的时间发展迅速，专业教育、师范教育、实业学校、构成了较为完善的教育体系，奠定了黑龙江教育的发展基础；二是从各类学校的设立，教师的聘用，课程的设置，实验与实习安排充分体现了独到的教育教学理念，即培养学生专业领域的技能知识，除了涉及普通中学的文化课教育之外，还涉及农林牧副工等专业，其所涉及范围比较广，基本上是当时齐齐哈尔地区发展急需的专业技术人才；三是清末黑龙江政府在齐齐哈尔近代教育的兴起和发展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如黑龙江将军程德全重视教育，奏请设立学务处，知人善任，用人惟贤，对黑龙江教育贡献卓著；四是以林传甲为代表的教育家是齐齐哈尔近代教育的奠基者，他们的接受近代先进的教育理念，又兼具有中国传统文人的深厚学识与务实求真之精神，使学校规范且不乏独创性，形成了黑龙江的教育特色。尤其是作为教育界的前辈，在他们身上所具的教育家的风范和献身教育的精神是永远值得后人学习与景仰的。

〔参 考 文 献〕

〔1〕〔2〕〔3〕〔7〕〔8〕齐齐哈尔市志总编辑室，编.齐齐哈尔市志稿·教育志〔Z〕.1993：87-108-117-135-133.

〔4〕〔5〕李锦程，欧阳孚.齐齐哈尔市师范学校校志1906—1985〔Z〕.

〔6〕黑龙江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黑龙江省志·教育志〔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教育出版社，1996：309.

〔9〕隋丽娟.清末民初黑龙江实业教育述论〔J〕.北方文物，2003，（01）：98.

〔责任编辑：张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