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走过”系列之一 《茶道》情,茶人心
2016-04-29陈勇光
陈勇光
《茶道》杂志发刊十年来,可以记述或感念的事件太多,所有这些事件后,都可以找到茶人的踪影。茶人的言行,影响了这个时代的茶道风范。与我们交往密切并给我们莫大支持的诸位先生,是中华茶道复兴之路上的引领者。那些场景哪怕在很多年后,似乎都在眼前。
他们与《茶道》杂志往来的情谊,是十年历程中值得记述的内容。
寇丹:“八零”后的平常心
在茶界,寇丹先生很受欢迎,他性格乐观,又谦和博和,走到哪里,人群就会有笑声,年届八甸的他,仍显儒雅帅气,常常自称是“八零”后。
十年前,寇丹先生努力为我们“做媒”,刚刚创刊不久的《海峡茶道》杂志与韩国《茶的世界》结成友好媒体。自此,在东亚茶文化圈有广泛影响的国际禅茶大会有了我们共同努力的成果。他对禅茶的理解很朴素“平常心,茶中炼”。
他字画亦称绝,一把朱泥紫砂,他亲手镌刻的数只小蚂蚁搬一粒饭屑,戏题“闲看小虫忙”。多次茶会皆能与他相遇,能看到他的宠辱不惊,无论主办方招待妥当与否,皆一笑置之,自揣一颗达观平等之心。
寇丹先生时常关注询问《茶道》杂志的走向,给我们赐稿时,多会手写数页漂亮的字稿,在手写几已绝迹的今天,可堪成为珍藏品。
前往湖州拜访他,他必定亲自泡茶,为我们斟上其乐融融的茶汤,尤记路灯下临别,他兀自喃喃“一期一会”。
范增平:“茶道”的初心
范增平老师是最早一批从台湾来大陆推广茶文化的领军人物,在茶界他可以称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了。这样一位重量级的茶文化专家,也从不端着架子,《茶道》杂志在台湾推广发行,他亲自安排,亲自张罗。
与他相熟的缘份在广州芳村,当时远远看到一位大胡子先生健步走来,茶馆主人就在说,范增平老师来了。此后相聊颇为投机,又相约前往他广州的办学点,又相约来年的茶会。
因为“茶道”之义,我们都成为不遗余力实践理想的人。《茶道》的专栏,他费心写作赐稿,即使因故未能刊出,亦不怒不嗔。他曾费资数百万在台湾实验“良心茶馆”,买单随意,出乎本心,此举只为唤醒人心中的君子之风。他笑称自己的很多努力像“堂吉诃德”,但即使那个勇士没能成功,“凄美”也是很好的。
马守仁老师曾提及的一件事,终南山千竹庵的枯山水,多年来,客人多忽略了,只有范增平先生入住时,早起就提起竹耙子亲自梳理与展现。
蔡荣章:茶道在茶汤中
多年来我们与蔡荣章老师往来密切,从中受益良多。这是一位当前在茶道思想领域令人钦敬的学者。蔡荣章先生是国际无我茶会的创始人,是陆羽茶道体系的缔造者,你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位孜孜不倦致身于茶文化教育与专业探研、修为深厚的茶人风范。
在《茶道》杂志的稿件往来、茶会交流中,常会为这样一位谦和平实、却专业严谨的茶人所折服。一到截稿日期,蔡老师的专栏总是早早写好,可谓风雨无阻。谈及无我,他说,“是放下自我,是平等之心”。
对茶汤,对茶的工艺,对文化,他皆躬身其间耕作不止。这是一位思想活跃治学严谨又能云淡风清的长者,他在茶道思想中多次提及并强调的,就是应把茶汤当作茶人自己的“作品”,专注于茶汤本身,非常简单地直指本质,却也是当下很多人想而未能实践的。
许玉莲:不许改文字的作者
记得许玉莲老师最深刻的事情,就是她说的“不许改我的文章,不用就退我!”许老师对文字和对茶一样非常严谨,虽然是马来西亚人,但对汉字的斟词酌句丝毫不亚于我们,也正因为此,只要说好了主题,编辑她的文章非常省事。
如果只是在网路上交往,以为她是一个严厉的人,等到见上面,却发现她原本是一位风趣幽默有正义感的茶人。
曾在《茶道》杂志提到她喝老六堡的那种体验,一直惦记,后来终于有机会喝到她亲自泡的老六堡。泡茶时她气定神闲,一丝不苟,却能从她手法上看到生动而智慧的茶之道,水温、手法、器物,怎么对待茶,从泡茶中,你能感受她身上有茶的力量,还有茶的美。
她常说,不用给我稿费,拿来买书就行。因为邮路不便,《茶道》杂志在马来西亚的推广就让她花费了更多的心思。
丁以寿:桃李天下的茶人
丁以寿老师是安徽农大的知名教授,从事教学三十载,桃李遍天下,谈及一些茶文化话题,我们也经常电话或邮件咨询请教,他皆耐心解答,有时致以数千字的稿子。
学术界也会遇到弄虚做假之事,或是怕得罪人,或是见怪不怪,人们遇到错误很少理会,但丁老师却认真,耿直起来一定要引经据典予以回应。发回编辑部的文字,透过文字行间,就不得不折服他对学问的态度以及广博的学识。往来多了,就会发现有什么学术上的问题,求助于他总是很快得到解决,这是一位“友直友谅友多闻”的良师益友。
一次茶会,临时邀请他谈话,他即兴慷慨,从千年前的茶文化谈到今天,他的普通话里带着甚浓的安徽口音,但听众完全沉浸于他的演说与对茶的深度解析。如果说茶中有禅,他面露的微笑也是最好的解释。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