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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刘震云小说的平民化语言风格

2016-04-13王娇娇孙琪

四川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语言风格平民化刘震云

王娇娇,孙琪

(江苏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徐州 221116)



试论刘震云小说的平民化语言风格

王娇娇,孙琪

(江苏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徐州221116)

摘要:刘震云素以“新写实”作家著称,其小说大多反映社会底层的生活,所以在语言表达上,他尽量避免知识分子精英式的言语,力求一种平实、自然、不尚词彩、不饰雕饰的“流水账”式的陈述方式。但这种日常大白话的原生态话语,并没有给读者一种索然无味的枯燥感,而是淡中有味,将生活以最真实的样貌彻底地呈现在读者面前,形成独具特色的民间写实风格。本文将从世俗化的民间写实语言和平民化的书面写实语言这两方面来分析刘震云小说的平民化语言风格。

关键词:刘震云;平民化;语言风格

孙琪(1991-),女,江苏淮安人,江苏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字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修辞学。

刘震云曾说过,作家的创作应该立足于生活,来源于生活。作为新写实主义代表作家的他从传统小说那里找到了叙事的‘外壳’,在市井百姓、引车卖浆者流那里,在寻常人家的日常生活中,找到了小说叙事的一个源泉,[1]也开启了他独特的语言创作风格。所谓“语言风格”是指在主客观因素制导下运用语言表达手段的诸特点综合表现出来的言语格调和气氛。”[2]刘震云作为视创新为生命的“先锋派”作家之一,其语言风格也是复杂多变,但一以贯之的是,他始终坚持直接深入地关注并描绘现实生活百态,用简单直白的话语展现真实的生活画面,形成独有的贴近实际生活、具有世俗意味的“平民化”语言风格。下面将从以下几个方面试作分析:

1 世俗化的民间写实语言

“民间写实”的基本特征是注重现实生活原生形态的还原,真诚直面现实、直面人生。[3]作为“新写实”的代表作家,刘震云有一种很清醒的平民意识,其小说大多以真实的社会生活为创作背景,常以絮絮叨叨的粗俗之语描绘世俗人生、展示世俗之见、叙写世态人情。

1.1方言词汇大量使用展现河南“侉子”式的地方性格

作家刘震云是河南延津人,延津地处河南省新乡市东部,其当地方言大部分隶属于中原官话,但又多少受到山西地区方言的影响,因此,在词汇上,形成独具特色的带有中原官话色彩的延津方言。在小说中,刘震云运用了很多贴近人物生活实际的延津方言词汇,为我们塑造了一群具有河南“侉子”式性格的鲜活人物众相。一般人管河南农民叫‘垮子’,这种‘垮子’性格是指既浑厚善良,又机智狡黯,看去外表笨拙,内里却精明幽默,小事吝啬,大事却非常豪爽。[4]

(1)王全那高大的黑老婆又来了,但这次不骂,是一本正经地商量:“地里麦子焦了,你回去割不割?割咱就割,不割就让它龟孙焦到地里!”(《塔铺》)

(2)大家纷纷点着自己的饭碗说,“村长这儿吃吧!”“村长我这儿先偏了!”

(《头人》)

例(1)中,第一个“焦”是“熟”的意思,第二个“焦”与乡间骂人俗语“龟孙”结合使用,意思是“即使麦子熟到烂在地里,也没人管它”。这两句方言的恰当运用,将王全老婆由焦急到烦躁和厌恶的情绪转化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尤其是后句中的“龟孙、焦”,让我们深切感受到由于贫穷导致的人与人之间温情的缺失。例(2)中,“偏”的意思是吃饭,大家争先恐后地打招呼,邀请祖上一起吃饭体现出申村村民的忠厚热情,但这背后又能看出大家的精明与机智,希望通过“饭情”与村长建立起深厚的友谊,在断案的时候偏向自己。例(3)中,“挂落”意思是“连累”,在“老肥”的羊羔疯被发现之后,排长连同整个新兵连都受到拖累,这句话体现出排长被欺骗后的气愤与讥讽。可以说,这些方言土语更直接地展现出河南“侉子”式性格,也更好地描绘了当地的乡土气息和风土人情。

1.2大量拟声词、语气词自由穿插展现日常话语的质朴幽默

在众多小说中,刘震云运用大批量的拟声词、语气词,以增强语言表现力。拟声词是模拟声音的词,又叫“象声词”,拟声词描摹声音时,给人一种如闻其声的音响效果。[5]作者或利用拟声词真实再现动作声响,或赋予拟声无限的情感,生动再现了看似枯燥繁琐实则真是可感的社会民众生活。语气词在刘震云的小说尤其是“故乡”系列出现地尤为频繁,据笔者统计,仅在《故乡天下黄花》、《故乡相处流传》和《故乡面和花朵》这三部小说中,“啊”的使用就有212处,“呢”906处,“吗”734处,“呀”566处,“吧”651处,可见其丰富性。而小说中最具特色的是处于句子中间的语气词的使用,看似是口语语音停顿,实则省略了说话的重要内容,给读者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展现出了生活话语的质朴幽默。

(4)司机似乎也很兴奋,车开得“呼呼”的,遇到沟坎,大家“喔”地一声,被车厢颠起来,又落回去。(《新兵连》)

(5)上午去时一脸笑,黄昏回来,一脸铁青,蹲在门框上“吧嗒”“吧嗒”抽旱烟。一直抽到三星偏西,站起身,用烟锅“梆梆”地敲自己的头:“我要再卖葱,我就不是人!”(《手机》)

(6)严老有在门框上“啪啪”地磕着烟袋锅:“口外,脸生面不熟啊。”(《手机》)

(7)大段低着头,也不说话,只是低头听,偶尔说一两个单词,语气也有些支吾:“…对…啊…行…噢…啊…嗨…听见了。”由于手机接的莫名其妙,大家反倒支起了耳朵。(《手机》)

(8)接着学着男女两种语调:“你开会呢吧?对。说话不方便吧?啊。那我说你听。行。我想你了。噢。你想我了吗?啊。昨天你真坏。嗨。你亲我一下。不敢吧?那我亲你一下。听见了吗?”这时众人共同起哄:“听见了!”(《手机》)

例(4)中,“呼呼”描摹的是开卡车的声音,这种快节奏的声响不仅体现了车速之快,也展现出即将参加军部阅兵队员的紧张与兴奋。例(5)与例(6),同样都是描写抽旱烟,但却通过不同的拟声词表现不同的心境。例(5)中,老严一辈子没个“说的着”的人,好不容易找到卖葱的老牛,从此心理里边有了着落,即使知道老牛记花账,依旧珍惜这份“友谊”。但在分账之后却无意间听到老牛骂自己“傻逼”,于是回到家抽闷烟,拟声词“吧嗒——吧嗒”凸显抽烟的节奏,也展现他郁闷的心情,而“梆梆”声音之响侧面烘托出老严敲头的力道,也描绘了其内心的无奈愤懑。例(6)中,严老有听说儿子要去口外劁牲口求营生时,烟袋锅“啪啪”磕在门框上,也刻在了他的心里,展现了作为父亲内心的不舍与无奈,一来孩子出去太远,父母无法顾及,二来农村的孩子必须劳动养家,矛盾质朴的心理活动通过拟声词呈现出来。例(7)中是大段在办公室不方便接电话应答时所使用的语气词,通过对四个词的穿插使用,给人无限的遐想。紧接着在例(8)中,严守一就凭借着这几个词,勾勒出一段精彩的故事,“·”部分的语气词塑造出了甜蜜、娇羞和浪漫的热恋女人形象,“——”部分的语气词则表达出在公共场所回应爱人的复杂情感,带着些许为难、仓促,或许更多的是有恋人关心疼爱的温暖幸福!作家通过这几个语气词,表面看起来是风趣幽默的调侃,却真实再现了男女间复杂多变的情感。

1.3句式的短小精悍展现日常生活的世俗人生

语言经济原则要求我们日常口语交际以简单的主谓短句为主,而一直站在平民立场的刘震云也常恪守这一准则以简洁的话语讲述百姓的故事,这些句式看似简单朴实,实则意蕴深远。

(9)到新兵连第一顿饭,吃羊排骨。(《新兵连》)

(10)杨百顺他爹是个卖豆腐的。别人叫他卖豆腐的老杨。老杨除了卖豆腐,入夏还卖凉粉。卖豆腐的老杨,和马家庄赶大车的老马是好朋友。两人本不该成为好朋友,因为老马常常欺负老杨。(《一句顶一万句》)

(11)他小的时候,常和张小柱拿着废矿灯,在这里往天上写字。张小柱写的是:娘,你不傻

严守一写的是:

娘,你在哪儿

……

严守一四十六岁,拿着手电筒往天上写:

奶,想跟你说话……(《手机》)

刘震云曾说过:“文章开头的第一句话实在是太重要了。它往往是打开一篇作品的钥匙。”[6]在小说中,刘震云常用简短的一句开篇,而后紧接着一段琐碎的短句叙述,开启他的日常生活书写。例(9)中,作者选择主谓结构的短句开启新兵连的生活,以“吃羊排骨”开头,可见其创作的生活性。例(10)中,作者连用五个主谓结构短句讲述杨百顺、老杨和老马三者之间的紧密关系,所使用的语言简约朴实,就像闲聊家长里短。但看似简单的句式却意蕴深远,第一句话也为接下来杨百顺摆脱豆腐走向新的旅程埋下伏笔。例(11)中,三句话虽短小但铿锵有力,却勾画出了人们日常生活的孤独。小的时候,张小柱为了母亲和自己的尊严,努力想证明“娘不傻”,却无处评说;严守一为了找寻母爱而寻找母亲;四十三岁,功成名就的严守一却依旧为了找寻可以诉说的心灵港湾而怀念奶奶。无论时空怎样转化,他们总是孤独的,渴望交流、沟通,却无法找到“说的着”的人。

2 平民化的书面写实语言

刘震云的某些作品,特别是故乡系列的小说,充满作者的想象,故事情节相对比较荒诞离奇。语言上将日常用语、政治用语,哲思话语、学术话语、粗鄙话语等不同语言形式语体形式放在同一个层面上展览,真正呈现为一种杂语狂欢的态势,[7]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民间立场。故乡系列的小说被普遍认为是新历史小说,它反映了中国传统文化和民间习俗的的许多方面。但与其说是反映了“一种真实的历史”,倒不如说是忽略了历史与文化中的零碎部分,一下就抓住了本质,把它们的真实面目展现在读者面前。[8]

2.1连用四字成语构造“流水帐”式陈述语句

为了尽可能地还原生活真实,作家刘震云在语言上总是选择带有口语化色彩的民间话语,不过,这些口语化表达其实又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原汁原味的日常白话,而是经过作者提纯的口语化的文学语言。[9]因此,在小说中,作者为了符合人物情境,常故意大量使用成语、引经据典,进而把握真实世界的各个方面。

(12)这时的瞎鹿,心静如水,品质高尚,胸怀博大,荣辱不惊,出凡脱俗,与现实中蝇营狗苟、心胸狭窄、正动心思如何巴结小麻子和沈姓小寡妇、同去享荣华富贵的瞎鹿,判若两人。一曲终结,台上瞎鹿泪如雨下,台下观众掌声如潮。(《故乡相处流传》)

(13)“除了水晶金字塔,别的没有发生什么呀——依然是江山如画,人心似铁。”周围的亲人和邻居,你们改变之后倒找到了一个最好的表达自我的方式。不是不为,而是无所为。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并吞八荒,都化成心迹漫漶。(《一腔废话》)

例(12)中,作者故意连续使用五个成语塑造伟大的瞎鹿形象,紧接着又用两个描绘瞎鹿的内心独白,这些书面语的使用,与主人公的真实小农形象明显不符,甚至有些滑稽可笑,但为了配合当时演奏的激昂气氛和老佛爷的独特感受,这些词又显得恰当好处。可以说,语言的非逻辑跳跃将下九流的瞎鹿在上层社会活动时的心情展现得淋漓尽致。例(13)中,作者连用六个气势浩大的成语来体现周围群众高昂的革命气氛,但随着水晶金字塔的到来,话锋一转,百姓的内心又处于“漫漶”即迷茫不清的境地。作者连用这些不符合画面感的书面语言构成一种看似荒唐的“流水帐”式的叙述,侧面反映了物质世界高速发展的背景下群众的心境,也有一定的写实意义。

2.2选用缠绕句式切合曲折人生的拧巴陈述

在刘震云的小说中,有这样一种句式:不是…而是…,而这种句式还有很多变体句式,据笔者统计,仅在小说《一句顶一万句》中,此类句式就多达两百多处,可见其丰富性。表面看起来这样的叙述显得累赘多余,但正是这样刨根究底式的反复言说,才把一件事说成另一件事,故事嵌套出故事,人物牵扯出人物,难以理清的人生才得以还原其真实的面目。刘震云通过这种拧巴陈述,描绘了人们之间交流的困境,揭示了被话语言说所阻碍的民间心灵诉求,也表现出世间的人和事的不可预知性。

(14)牛爱国他妈本不该姓曹,应该姓姜;本也不该姓姜,应该姓吴;本也不该姓吴,应该姓杨。(《一句顶一万句》)

(15)老裴也是一时怒从心头起,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砍刀,就要杀人;但不是杀老蔡,而是到镇上杀她娘家哥。也不是要杀他这个人,是要杀他讲的这些理;也不是要杀这些理,是要杀他的绕……(《一句顶一万句》)

例(14)中,“本不该…应该…本也不该…应该…本也不该…应该”给人一种拖沓冗余之感,如果我们将其改写成最简洁的句式:牛爱国他妈叫曹青娥,应该姓杨。仔细对比,我们会发现,改写后的句子虽然不绕弯,但却有些突兀,甚至丢失了前文中的重要信息。原句里的“本不该姓曹,应该姓姜”是因为曹青娥是被人拐卖到曹家的,而她亲爹姓姜;“不该姓姜,应该姓吴”是因为他爹姜虎死后,她和继父都改随她娘吴香香姓;“本也不该姓吴,应该姓杨”又是因为她和他娘说不着,和继父说的着,她想跟继父姓杨。说到底,曹青娥还想着延津,想着继父杨百顺。由此可见,这种句式的使用,乍一读起来让人觉得多余废话,但却让读者更能理解曹青娥曲折的一生。例(15)中,老裴要杀人,可老裴究竟要杀谁呢?杀老蔡?杀老蔡的娘家哥?还是杀老蔡的娘家哥说的那些理?在语句的选择、运用上,这段话是混乱的,但结合上下文可以看出老裴最想杀的是那些本不是他的错,却被说成是他的错的那些“绕”,这些“绕”存在于老蔡他哥所说的那些歪“理”中,而这些理又是出自她娘家哥之口。作者正是想用这样缠绕式的表达来展现老裴“拧巴”的人生。

3 结论

刘震云是当代文坛不可多得的作家之一,他的小说大多以现实生活为基础,展现了社会各个阶层的生活,塑造了一系列具有鲜明特色的人物形象。他的小说语言质朴生动,简单直白的语言却刻画出真实的生活画面。然而,这种平民化的语言表达并不枯燥乏味,而是揭示了日常琐事中令人震惊的事实。[10]作家刘震云正是通过这种日常化的语言,描绘人们真实的物质与精神生活,在琐碎枯燥的社会生活中展现人性的平庸、贪婪与无奈,给读者以实实在在的生活感悟。本文仅从语言风格视角分析刘震云的民间立场,以期为新时期小说语言研究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本文在江南老师指导下完成)

参考文献:

[1]孟繁华.“说话”是生活的政治—评刘震云的长篇小说《一句顶一万句》[J].文艺争鸣,2009,(08):43-45.

[2]程祥徽,黎运汉.语言风格论集[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94:24.

[3]《钟山》编辑部.新写实小说人联展卷首语[J].钟山,1989,(03):23-25.

[4]李准.《黄河东流去》后记[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2.

[5]黄伯荣,廖旭东.现代汉语[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2007:22,

[6]丁永强.新写实作家、评论家谈新写实[J].小说评论,1991,(03):12-18.

[7]贺彩虹.试论刘震云小说《一句顶一万句》的“闲话体”语言[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3,(06):108-116.

[8]周罡,刘震云.在虚拟与真实间沉思—刘震云访谈录[J].小说评论,2002,(03):31-35.

[9]贺彩虹.试论刘震云小说《一句顶一万句》的“闲话体”语言[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3,(06):108-116.

[10]陈晓明.漫评刘震云的小说[J].文艺争鸣,1992,(01):69-72.

(3)排长说:“好哇好哇,我以为班里的工作搞得挺不错,原来藏了个羊羔疯!连我都跟着吃挂落!你们说,为什么不早报告?”(《新兵连》)

责任编辑:周哲良

Ont he Common Language St yl e of Li u Zhenyun’s Novel

WANGJiaojiao,SUNQi

(Schoolof Chinese Languageand Literature,Jiangsu Normal University,Xuzhou Jiangsu221116)

Abst ract :Liu zhenyun has a reputation for“new realism”writer, whose most novels reflect the lowest level of the social class.Therefore, in the language expressions, he tries to avoid the words oftheintellectualeliteforakindofnaturalstatementwaywhichcalled“day-to-dayaccount”.Without a feeling of dull and boring, this kind of daily vernacular and ecological discourse lives in the real appearance which completely presents in front of the readers, forming unique folk realistic style.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ommon language style of Liu Zhenyun’s novel from the two aspects of secularfolkrealisticlanguageandrealisminwritinglanguage.

Keywords:Liu Zhenyun;Common;Language Style

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 2094(2016)01- 0065- 04

收稿日期:2016-01-02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变异修辞视角下的新时期小说语言研究》(编号:12YJA740029)的阶级性成果。

作者简介:王娇娇(1993-),女,江苏徐州人,江苏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字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修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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