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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所见明清陕南原杰祭祀研究

2016-04-12◎龚

三门峡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城固县陕南方志

◎龚 鹏

(陕西师范大学西北历史环境与经济社会发展研究院,西安7 1 0 0 6 2)

方志所见明清陕南原杰祭祀研究

◎龚 鹏

(陕西师范大学西北历史环境与经济社会发展研究院,西安7 1 0 0 6 2)

原杰是山西阳城人,明代的一位著名官员,《明史》有传,但目前学界对他的研究非常少。通过对陕南新、旧方志以及陕西通志等相关方志资料中原杰史料的梳理,对明清时期陕南原杰祭祀的情况作了一个大致的复原,并作了一些分析,最后得出结论:从明到清,陕南地区对原杰的祭祀活动,总体上是一个越来越官方化、越来越规范化、越来越衰落的过程,这种变化是移民、经济水平、风俗习惯、朝代更替等因素综合影响的结果。

方志;明清;陕南;原杰祭祀

原杰是山西阳城人,明代的一位著名官员,《明史》有传。但目前学界对他的研究很少,而且没有专门的研究,基本上都只是在研究明清时期的荆襄地区时顺带提到他而已,对原杰祭祀的历史进行研究的就更少了,张晓虹先生在研究明清时期陕西民间信仰的区域差异时,倒是对陕南地区的原杰信仰有所着墨,但也只是浮光掠影,没有深入探讨[1]。有鉴于此,本文拟透过各种方志的相关记载,对明清时期陕南地区的原杰祭祀进行一个比较详细的梳理,以期起到抛砖引玉之效。

一、原杰与陕南

原杰,字子英,谥襄敏,山西阳城人。生于永乐十四年(1416),卒于成化十三年(1477),享年六十一岁。二十九岁即正统十年(1445年)时中进士。两年后,授南京御史,监察浙江道。后又巡按直隶、江西、广西等地。景泰七年(1456)秋七月,升为江西按察使。天顺五年(1461)十二月,升为山东左布政使。成化二年(1466)八月,升任右副都御史。三年后,再升为户部左侍郎。成化八年(1472)八月,以母丧去任。次年冬十月,因江西盗贼猖獗,宪宗命正在守母丧的原杰巡视江西。成化十二年(1476)五月,前往荆襄抚治流民。同年十一月,进右都御史。成化十三年(1477)夏四月,改南京兵部尚书。两个月后的六月一日,原杰卒于南阳。

原杰在为官期间,其治理范围涉及陕南的时间仅仅只有短短的一年左右而已,即成化十二年到十三年。但是,在这短短的一年之中,几乎整个陕南都在原杰的治理范围之内。[2]在这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原杰对包括陕南在内的荆襄地区的流民进行了十分有效的治理,取得了非常显著的成绩,后人对此评价极高。《明实录》载:“杰静厚有守,乐闻谠言,诚心待物,任人不疑,故所至成功,而区画流民一事,尤为卓伟,使国家百年意外之变一旦潜销默定,其功盖亦不可掩云。”[3]《鸿猷录》载:“项忠之荡定,乃一时之功,原杰之经略,则百世之利。”[4]《明史纪事本末》载:“原杰崎岖布置,竟以劳卒。莱公雷竹,叔子岘碑,视死人如刈,以为己功者,吾又以杰为百世如生也。”[5]。近代上海的《申报》亦载:“试观明成化时,陕西至荆襄、唐、邓一路,所至流逋藏聚为梗……上命副都原杰往治其事……流民遂安,迨至崇祯时,流贼四起,有议者曰:‘今日招抚流移,皆虚文也……。’可见同一流民,成化时处之得法,则皆仍为良民;崇祯时驭之失宜,则聚为流贼矣。”[6]正因为原杰在陕南地区有如此巨大的功德,才有后来陕南人民和官方对他的祭祀。

二、方志中记载的陕南原杰祭祀

《(万历)襄阳府志》载,原杰奏立郧阳行都司后,“地方赖以安妥,郧人为之请建生祠而祀焉”。[7]但笔者在遍查《(万历)襄阳府志》和《(光绪)襄阳府志》后,却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与此相关的只言片语,倒是献征祠、张公生祠、雷公生祠等有比较详细的记载。由此可见,原杰生祠应该是因为种种原因而最终没有建成。据明代胡谧所写的《内乡县建原尚书祠堂记》这一碑文所载:“未任而卒……于是郧阳阖治洎湖、陕、河、川邻境州县凡在公抚治内者,其民莫不悲思感慕,且相谓曰:‘吾侪所以得免沟壑、余铛以全余生于今日者,皆原公赐也。方欲祀公于生,而今没矣。盍祠公遗灵以祈永庇耶?’”[8]据此可以得知,不仅仅是郧阳,凡是原杰抚治的州县,包括当时的陕南在内,老百姓都想为他立生祠以祭祀,但无奈原杰不久就病逝于赴任途中,所以这些地方的原杰生祠都来不及建成。但不管怎么说,八郡百姓请求为其建立生祠这一件事,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原杰祭祀的萌芽。作为八郡的一部分,陕南自然也不会例外。

原杰祭祀的真正出现,发生在他去世之后。原杰病逝于南阳的噩耗传来,宪宗“深嗟悼”[8],“赐葬,祭赠太子少保,录其子宗敏为国子生”[3],“八郡民闻之,无不流涕,为立祠焉。”[4]但是各地祭祀原杰的时间先后不一,于是“有司以白于吴公,乃命吏民岁以公生卒日致祀焉”。[8]从这开始,陕南人民和官府也开始了对原杰的正式祭祀。

(一)明代的祭祀情况

笔者将方志中所记载的有关明代陕南原杰祭祀的史料整理出来,现按照地区、祠庙名称、祭祀对象、祭祀时间和备注的格式列举如下,以便研究。

汉中府城:某某祠;原杰;春秋;该祠具体名称不详,始建于原杰去世后不久。

洋县:二公祠;原杰、吴道宏;不详;原杰去世后,先是在蔡公祠里附祀,嘉靖时又在其中增祀吴道宏,后移蔡公祠于墓前。

略阳县:三公祠;孙玺、原杰、吴道宏;不详;明正德六年之后在祭祀孙玺的节义祠中附祀原杰及吴道宏,附祀他们俩后,祠名便改为三公祠。

城固县:三公祠;原杰、蓝璋、边亿;春、秋上戊;该祠建于嘉靖以前,知县主祭。

南郑县:三公祠;蓝璋、原杰、吴道宏;春秋;原为蓝公祠,后增祀原杰、吴道宏,故改名为三公祠。

兴安州城:三贤祠;原杰、蓝璋、洪钟;不详;明正德间知州赵清建。

洵阳县:原吴二公祠;原杰、吴道宏;不详;由明知县蒋昺建。

汉阴县:原公祠;原杰;春、秋上戊;成化十五年知县骆聪创建,万历十二年知县袁一翰重修,崇祯十年毁于战乱。

石泉县:报功祠;原杰;不详;始建年代不详,明末毁于战乱。

以上内容的资料来源为:《(嘉庆)汉南续修郡志》卷之三十三、《(康熙)洋县志》卷之二、《(道光)重修略阳县志》卷之二和卷之三、《(嘉靖)城固县志》卷之三、《(康熙)城固縣志》卷之十、《(雍正)陕西通志》卷二十九、《(乾隆)洵阳县志》卷之六和卷之十七、《(康熙)汉阴县志》卷之二、《(乾隆)兴安府志》卷十七等。

根据以上内容,很容易得出如下结论:明代时,陕南祭祀原杰的地方非常有限。但事实上,明代的陕南地区是普遍祭祀原杰的。时人高岱所著的《鸿猷录》记载:原杰去世的消息传来,“八郡民闻之,无不流涕,为立祠焉。”[4]同样是生活在明代的杨徽也在《都宪原公祠碑记》里记载:“山林小民一闻讣音,悲哀痛切,无所自尽其诚。凡公驻节之所,悉构祠堂,肖衣冠尸祝而时享之焉。”[9]这里所说的“八郡”和“凡公驻节之所”,自然也包括陕南地区在内。这两条记载应该是可靠的,一是,俩人都生活在明代,对当时的情况比较了解,而且俩人都是严谨的读书人,不会信口雌黄;二是,无论于公于私,当时陕南地区盛行原杰祭祀都是合情合理的,因为原杰在陕南招抚流民,有大功于这一地区。从公的方面来说,祭祀他完全符合“有功于民则祀之”的古祭法;从私的方面来说,生活安定下来的百姓感恩戴德,自发地祭祀他也很正常。所以,在明代,陕南地区祭祀原杰是一种非常普遍的行为,只是能够在方志中找到的相关记载极其有限而已。值得注意的是,在笔者已经翻检过的陕西通志和商洛新、旧方志中,没有任何关于明代商洛地区原杰祭祀情况的记载。

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从笔者整理出来的这有限的几条记载当中,还是可以大致推断出明代时整个陕南地区原杰祭祀的一些总体特点的:1.当时要么建专祠祭祀原杰,要么与其他同样有功于陕南的官员合祭,只是合祭的情况更多,而且合祭时少则两人,多则三人,另外,有记载的两个专祭祠庙都出现在安康地区;2.无论是专祭,还是合祭,祭祀时间应当以春、秋上戊日为主;3.原杰祭祀的官方色彩很浓厚,很多祭祀原杰的祠庙都是由地方官主持修建的,城固县还明确记载是由知县主祭的。

(二)清代的祭祀情况

到了清代,陕南地区对原杰的祭祀情况有所变化,笔者根据方志中的相关记载按照地区、祠庙名称、祭祀对象、祭祀时间和备注的格式列举如下,以便分析、比较。

汉中府城:三公祠;蓝璋、吴道宏、原杰;不详;至少在嘉庆时期,该祠还是比较兴盛的。

洋县:二公祠;原杰、吴道宏;不详;康熙八年知县柯栋改建,知县主祭。

略阳县:名宦祠;孙玺、原杰、吴道宏;不详;雍正时期,原本祭祀此三人的三公祠已圮,改在名宦祠中进行祭祀。

城固县:三公祠;原杰、蓝璋、边亿;春、秋上戊;该祠在康熙时期依然完好;仍然由知县主祭。

城固县:原公寺;原杰;不详;始建年代不详,由慈恩寺改建而来,乾福(历史上无此年号,疑为乾隆)六年重建。

南郑县:三公祠;蓝璋、原杰、吴道宏;春秋;到嘉庆时,已完全破败。

褒城县:报功祠;原杰、吴道宏;不详;祭祀开始和持续的时间不详,只能推测嘉庆和道光年间应该是有祭祀活动的。

西乡县:二都祠;原杰、吴道宏;不详;建于嘉庆以前。

西乡县:四公祠;萧何、班超、原杰、吴道宏;不详;康熙五十六年县令王穆建,嘉庆时依然很兴盛。

兴安州城:原公祠;原杰;不详;至少在嘉庆时期,该祠是存在的。

洵阳县:原公祠;原杰;不详;始建年代不详,而且在乾隆以前就已经“久圮”。

洵阳县:名宦祠;原杰等17位名宦;不详;该祠于雍正七年(1729)由知县韩德修建。

汉阴县:原公祠;原杰;春、秋上戊;雍正五年知县王大树设神位于先农坛内,到康熙时,祠废祭存,乾隆四十年邑民重建祠于城内龙兴寺西。

紫阳县:原公祠;初为原杰,后增祀张志超、黄克勤等;不详;到雍正时,该祠还是原杰的专祠,但到道光时期,该祠业已废弃多时,道光二十一年(1841),举人杨家坤等募捐改建于旧县大名寺址,同时在祠内附祀张志超、黄克勤等人。

白河县:原公祠;原杰;不详;始建年代不详,只知乾隆时期比较兴盛。

商州州城:原公祠;初祀原杰,后增祀吴公、薛公;八月上戊;光绪二十七年(1901)八月,被知州尹昌龄改为学校。

商州州城:名宦祠;包括原杰在内的名宦;八月上丁;乾隆五年(1740)由知县如玖捐俸、绅士捐输重修。

山阳县:六公祠;初为原杰,后又增祀五人;不详;初为专祀原杰的原都宪祠,后增祀吴道宏、薛公等五人,变成了六公祠,到康熙时久已废弃。

山阳县:六公阁;原杰等六人;不详;康熙三十三年(1694)春,知县秦凝奎于混元洞崇祀文昌神,县中士绅在洞前建六公阁。

商南县:原尚书祠;原杰;不详;始建年代不详,只知嘉庆时期比较兴盛。

以上内容的资料来源为:《(嘉庆)汉南续修郡志》卷之十四、《(康熙)洋县志》卷之二、《(雍正)略阳县志》卷之一、《(康熙)城固县志》卷之二和卷之十、《(乾隆)南郑县志》卷之三、《(民国)续修南郑县志》卷之二、《(乾隆)洵阳县志》卷之四和卷之十七、《(乾隆)兴安府志》卷十七、《(道光)紫阳县志》卷二、《(康熙)石泉县志》·《祠庙》、《古今图书集成历象汇编岁功典》卷之六十九、《(康熙)续修商志》卷之六、《(乾隆)直隶商州志》卷之四、《商洛地区志》《(康熙)山阳县初志》卷之二和卷之五、《(嘉庆)大清一统志》卷之二百四十六等。

由此可见,方志中记载的清代陕南原杰祭祀情况依然不完整,不过比明代的情况好多了,而且可以看出清代陕南的原杰祭祀整体上也还是比较盛行的。总体说来,有以下几个特点:①清代时,对原杰的祭祀依然以合祭为主,而且合祭的祠庙增加了名宦祠,合祭的人数也大大增加,远远超过明代的上限三人,另外,安康地区仍然是专祭性祠庙的集中地区;②祭祀的时间也有变化,不仅有春、秋上戊,还有八月上戊、八月上丁等日期;③原杰祭祀的官方色彩更加浓厚,其祠庙基本上都是由官方新修或重修,百姓几乎不再参与,明确记载由知县主祭的地区也更多。

三、思考与结论

通过以上对陕南方志中有关明清时期原杰祭祀史料的梳理,可以发现如下几点:

(一)祭祀的历程

对原杰的祭祀,以明朝最为兴盛,其中以原杰去世时的成化朝为最,各州县纷纷建祠祭祀,此时的祭祀活动是一种半民间、半官方的性质。这表现在最早为原杰建祠庙祭祀的既有老百姓,又有地方官,只是以老百姓所建的居多,而且这些民间的自发建祠行为都是被官方所认可的,原杰的继任者吴道宏甚至还规定统一的祭祀时间;到了清代,祭祀活动较明代而言整体上已经大为衰落,但仍有康乾时的中兴,表现为大量的新修或重修祭祀原杰的祠庙,此时的祭祀活动已经几乎完全变成一种官方化的活动了,这表现在祭祀活动由知县主持,而且对祭祀原杰祠庙的新建或维修几乎都由官员和士绅进行。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明代的成化朝,陕南地区的老百姓感激原杰在这里招抚流民的巨大功德,听闻噩耗后便纷纷建祠祭祀;当地政府也想借此来教化人心、激励官员积极上进,况且祭祀原杰也完全符合“有功于民者则祀之”的古祭法,所以便有明朝原杰祭祀活动的兴盛和半民间、半官方化的性质。清代康乾时期陕南原杰祭祀活动的中兴和祭祀性质的几乎完全官方化,应该是如下四个原因造成的:一是康乾时期有大量的移民进入陕南地区[10],这自然就使得与移民有关的原杰祭祀活动再度兴盛起来;二是当地政府为了笼络明朝遗老、巩固统治而刻意强调对明朝时有功于陕南的官员原杰的祭祀;三是大量移民的涌入,加速了当地的开发,促进了经济的恢复和发展,为原杰祭祀的中兴奠定了经济基础;四是此时的老百姓都没有直接得到原杰的恩惠,而且也没有任何原杰显灵的传闻,所以他们没有祭祀他的动力。

(二)祭祀的地区差异

相比较而言,商洛地区对原杰的祭祀活动一直都不太兴盛。在笔者能见到的相关方志中,就根本没有关于明代商洛地区祭祀原杰的直接记载,只有少量关于清代时期州城和山阳县、商南县祭祀原杰活动的记载,而且州城的原公祠早在光绪二十七年(1901)八月时,就被知州尹昌龄改为学校;汉中和安康对原杰的祭祀活动就比较兴盛了,其中尤以汉中的城固县和安康汉阴县为盛,前者主要表现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进行祭祀,城固县不仅在三公祠里进行祭祀,还将慈恩寺改成祭祀原杰的原公寺,甚至将寺庙所在地的名称也改为原公镇、原公村[11],后者主要表现在多次重修专祀原杰的原公祠,明代和清代各重修两次,是陕南所有州县中重修次数最多的地区。商洛地区之所以给人一种原杰祭祀活动不兴盛的感觉,可能是如下两个原因导致的:一是该地的原杰祭祀活动本来很兴盛,只是方志的记载不全或者笔者找到的资料太少;二是该地大部分区域都处在秦岭山脉之中,地瘠民贫,不尚祭祀,正如《(乾隆)直隶商州志》所载:“商之民贫,商之俗啬”[9],所以导致当地并不热衷祭祀原杰。那么,为什么城固县和汉阴县会成为明清时期陕南地区原杰祭祀的两个中心点呢?对于城固县而言,可能是如下两个原因:一是“相传原杰曾到本县,在今原公等地考察”[11],所以该县人民对原杰有特殊的感情;二是该县好巫尚鬼,如《(康熙)城固县志》就记载:“年迈者间作佛会,消遗余日”,并且“安葬必求堪舆择地于三日前”[12]。至于汉阴县,应该是以下两个原因:一是原杰任郧阳巡抚时,“为此地兴学校、开水田,故建祠祀之”[13];二是清乾隆五十五年(1790),汉阴从安康分出设厅,从此以后,终清一代,汉阴都是以厅的行政建置而存在,所以该地的经济实力应该比较强。

(三)祭祀的时间

关于祭祀原杰的时间,根据明代胡谧《内乡县建原尚书祠堂记》所载:最初是各地先后不一,原杰的继任者吴道宏得知后,便命吏民以原杰的生卒日为期。[8]《明实录》《明史·原杰传》等相关文献都记载原杰逝世于成化十三年(1477)六月,享年六十一岁,明代杨徽所撰的《都宪原公祠碑记》也载:“在途构疾,终于南阳官邸,时成化丁酉六月一日也。”[9]可见,原杰应当是逝世于成化十三年(1477)六月一日,至于出生时间,只能确定为永乐十四年(1416),具体的月和日因找不到相关记载而无法推断。所以,按照吴公的命令,每年的农历六月一日应当为祭祀原杰的日期之一。但根据笔者对陕南方志的研究,明清时期的陕南并没有任何一个州县在夏天的六月一日祭祀原杰,绝大多数地区都是在春、秋上戊日进行祭祀。为何会如此?笔者认为可能有如下两个原因:一是对原杰的祭祀基本上都不是单独进行的,几乎都是合祭,所以祭祀时间得迁就其他的受祭对象;二是作为一种官方色彩极其浓厚的祭祀活动,对原杰的祭祀也要迁就其他的官方祭祀活动,比如社稷坛祭祀、神祗坛祭祀等,而这些祭祀活动大都在春、秋上戊日进行,所以在这一天祭祀原杰可谓是省时、省力、省钱,自然受到陕南各地的欢迎。

总之,从明到清,陕南地区对原杰的祭祀活动,总体上是一个越来越官方化、越来越规范化、越来越衰落的过程,这种变化是移民、经济水平、风俗习惯、朝代更替等因素综合影响的结果。

[1]张晓虹.明清时期陕西民间信仰的区域差异[J].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 0 0 0(1):5 6.

[2]周振鹤.中国行政区划通史(明代卷)[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 0 7:8 9-9 2,7 8 6-7 9 0.

[3]明实录·宪宗实录:卷一六七[M].北京:中华书局,1 9 8 5.

[4]高岱.鸿猷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9 2:2 5 9.

[5]谷应泰等.明史纪事本末[M].北京:中华书局,1 9 9 7:56 9.

[6]佚名.书本报留养灾民后[N].申报,1 8 7 6-1 1-2 0.

[7]吴道尔.万历襄阳府志:卷三十六[O].明万历刻本.

[8]宝鼎望.(康熙)内乡县志:卷九[O].清康熙三十二年刊本.

[9]王如玖.(乾隆)直隶商州志:卷十三[O].清道光四年刊本.

[1 0]陈学良.湖广移民与陕南开发[M].西安:三秦出版社,1 9 9 8:9 3-1 0 0.

[1 1]城固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城固县志[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 9 9 4:1 5.

[1 2]王穆.城固县志:卷二[O].清康熙五十六年刻本.

[1 3]王志沂.汉南游草[O].清道光七年刻本.

(责任编辑 倪玲玲)

K820.8

:A

:1671-9123(2016)01-0103-05

2016-01-10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14ZDB031)

龚鹏(1989-),男,湖北崇阳人,陕西师范大学西北历史环境与经济社会发展研究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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