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论中国现代化道路的逻辑及其和平主义性质*

2016-04-11张春美上海行政学院上海200233

上海行政学院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和平主义现代化

肖 鹏 张春美(上海行政学院,上海 200233)



论中国现代化道路的逻辑及其和平主义性质*

肖鹏张春美
(上海行政学院,上海 200233)

摘 要:中国现代化道路的历史性实践业已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然而,这一道路的基本性质必须得到必要的澄清。中国的近现代发展道路遵循着两重逻辑:一是中国担负着长期的现代化任务,二是这一任务的具体内容与现代西方国家既有的成果相当不同。因此,中国必须通过批判性地吸收现代文明的积极成果,开启一条超越资本主义的新文明类型的历史道路,而中国现代化道路的和平主义性质也必须依循这一双重逻辑来理解。

关键词:现代化;历史道路;和平主义

中国现代化道路的历史性实践业已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当前“一带一路”与“亚投行”等重大举措业已昭示,中国已经逐渐具备西方所称的“思想领导力”,即制定国际经济政策章程的政治能力。这些重大举措究竟预示着中国在走怎样一条发展道路?它具有怎样的基本逻辑和基本性质?这些重大问题尚须得到必要的澄清。作为对这些问题的积极回应,我们的观点是:中国的近现代发展道路遵循着两重逻辑:一是中国担负着长期的现代化任务,二是这一任务的具体内容与现代西方国家既有的成果相当不同。因此,中国必须通过批判性地吸收现代文明的积极成果,开启一条超越资本主义的新文明类型的历史道路,而中国现代化道路的和平主义性质也必须依循这一双重逻辑来理解。

一、中国现代化道路的双重逻辑

中国的现代化道路,总体是传统向现代跨越的历史性转换。这一转换,是以工业化、市场化、城镇化的形式展开的。从表层看,中国的现代化进程,是一种借助“后发优势”展开的追赶型发展,具有“部分从属”或“暂时从属”西方文明的实践逻辑。而从深层分析,却是中国社会从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的转移,具有新旧社会结构转换的历史逻辑。在中国的现代化推进中,横向是实践逻辑引发的“中”“西”冲突,而纵向的历史逻辑则带来“古”“今”冲突,由此形成中国现代化道路的复杂性。

中国传统农业社会的基本性质,具有静态、内敛、保守性,它创造出了不可磨灭的文明力量,因而相对于其他农业国和文明类型而言,始终保持一种高度发达的稳定形态——超稳定结构的特点。然而,在过去的近二百年的时间里,伴随着资本主义开创世界历史、现代文明全球化的历程,中国传统的农业文明逐渐被摧毁和解体,从而开启了漫长而艰难的现代化道路,并经历了“繁荣-萧条-繁荣”的社会转型,让全世界看到了一个古老的东方国家的再度青春化。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中国改革开放深入推进,国民经济快速增长,综合国力巨大提升,传统与现代、东方文明与西方文明在交融与冲突中日益复杂,既影响着中国的发展走向,也影响着中国道路探索的实践操作。因此,运用马克思关于现代文明历史道路的理论分析,有助于我们在复杂性中把握中国现代化道路的双重逻辑。

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指出了在世界历史的进程中传统社会开启现代化道路的不可移易性:它乃是源于资产阶级把一切民族甚至是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入到现代文明的进程中来了,“正像它使农村从属于城市一样,它使未开化的和半开化的国家从属于文明的国家,使农民的民族从属于资产阶级的民族,使东方从属于西方”。1○同时,马克思又在给查苏利奇的复信草稿中强调,资本主义生产“这一运动的‘历史必然性’限于西欧各国”,但对于其他地区和文明而言,“一切都取决于它所处的历史环境”。②马克思的这些观点表明:现代化以及现代文明确乎是由西方开启的,并将其推行到全世界而开创了“世界历史”,然而不可或缺的另一方面在于:现代文明在西方意义上的普遍性又是具有基本限度的,它在其他不同民族和地区的生长取决于具体而特有的历史环境。

在马克思看来,理解现代文明的全球化进程,核心在于理解这一进程中“东方”与“西方”之间的关系。在关于鸦片战争的政论与东方社会的书信中,马克思把这种关系看作两个方面:一方面,马克思认为落后的东方社会在世界历史之中“表现不出任何伟大的作为和历史首创精神”,③因而尽管欧洲资产阶级在海外殖民和征服世界的进程中给东方社会带来了深重的苦难,而问题的关键不在于采取一种人道主义的态度去同情和怜悯东方社会,而是应当看到如下事实:先进的工业国消灭落后的农业国的进程乃是世界历史的一种现代性逻辑使然。另一方面,当学界据此认为“马克思可想出的唯一可选择的道路是欧洲已走过的道路”④的时候,我们不应忘记,马克思本人曾坚决反对“把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历史概述彻底变成一般发展道路的历史哲学理论,一切民族,不管他们所处的历史环境如何,都注定要走这条道路”,“这种历史哲学理论的最大长处就在于它是超历史的”。⑤因此,马克思本质性地揭示出了现代性的另一重逻辑,即欧洲以外地区现代化道路乃是在与欧洲本土相当不同的传统基础与现实实情之上展开的,因而不可能产生“全盘西化”的齐一性、均质化的世界文明图景。

马克思关于现代文明历史道路的理论概述,指明了一条通达当代社会现实的道路,而中国的发展也完全在这一道路的纲领之内。从马克思的历史道路理论出发,中国道路也同样包含了不可须臾相失的两方面:一方面,中国的现代化道路是被西方现代文明作为“世界历史的天命”强加上去的,它在很大程度上消灭了传统的农业文明的生产方式,而被迫接受和采纳西方发展和确定起来的现代工业文明的体系,或者确切说来,是资本主义文明体系。因此,当代中国负有现代化的历史任务,这一任务把我们带入“暂时从属”于西方现代文明之中的历史道路上去。另一方面,中国现代化的历史任务是非常独特的、在与西方全然不同的国情现实和文化传统中展开的,因此,它的现代化进程只能以“部分从属”的方式来批判性地消化和吸收现代文明,从而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创造了必要的条件。

根据中国现代化道路之于西方文明的“暂时从属”和“部分从属”这两重性质,我们可以反观中国现代化道路的双重社会现实逻辑:其一,这一现代化任务是长期的、并且是艰巨的;其二,这一现代化任务又是在不同于西方文化的精神传统和国情基础上展开的。因此,在具体的实践道路上,前者要求着我们必须吸收现代文明的积极成果,以与传统的农业社会的政治架构相区分;而后者要求着这一吸收必须是批判性的和超越性的,结合独特的精神传统开启一条新文明类型的历史道路。在“古与今”“中与外”多重关系的相互制约下,中国道路不可能“全盘西化”,也同样不可能“全盘复古”,而必须在“古今中外”矛盾的持续张力中表现自身的独特性。

二、中国现代化道路对资本主义的批判

以资本主义为主要内容的现代文明,体现出三重本质性特征:其一,资本的本性在于无限增殖,当“资本主义大国把世界领土瓜分完毕”之后,虚拟资本就通过创造虚拟时间和虚拟空间继续完成增殖过程。其二,资本作为一种感性权力,在其增殖过程中不断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在资本主义社会内部表现为对无产阶级的剥削,在其外部表现为对落后地区和民族的控制。其三,资本在世界市场中主要表现为“一体化”和“不平衡”,并形成一个世界性的体系,通过“中心-半边缘-边缘”的层级结构不断流动。在一定程度上,这三重特点之下的现代文明表现为现代西方霸权主义和“欧洲中心主义”,进而形成所谓“落后就要挨打”的强权政治逻辑。正是基于这一政治逻辑,为强化资本的中心地位,西方世界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中国的打压,武力、经济上的打压与思想文化上的打压往往同步进行——要么掠夺中国的资源、摧毁现有的物质文明,要么让中国人的大脑变成西方人的附庸,“最好的情况”是二者兼有。因此,中国独立自主的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饱受西方的质疑和攻讦,充满了艰难和坎坷,这也注定中国道路的历史命运与发展定向乃是这个时代抛给我们的现实疑难。

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彻底沦为世界体系的边缘地区,并受尽了西方霸权的劫掠和欺侮,被迫在“传统断裂”的社会现状中开启现代化的道路,以“师夷长技”的方式批判性地吸收西方工业文明带来的普遍性成果。为了摆脱“边缘”体系结构被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所剥削和奴役的状况,必须通过革命的方式来首先获得政治解放,而这种解放必须以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批判为前提,并开启一条社会主义道路作为这一批判的积极的、必然的结果。对于中国的现代化发展来说,它不可能依循西方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的现代形式求得自身通达的道路,完全依照西方资本主义的标准和方式来开展的现代化是根本行不通的。这样一种历史命运固然受制于文化传统,但同时也为其发展道路之开启和平主义方向提供了必要的前提。

众所周知,毛泽东提出了共产党的两重革命任务: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前者的性质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对应着中国现代化道路的第一步;后者的性质是无产阶级革命,对应着中国现代化道路的第二步,它表明了中国现代化道路的复杂与艰难。在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际,毛泽东说:“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感觉,就是我们的工作将写在人类的历史上,它将表明:占人类总数四分之一的中国人从此站起来了。……我们的民族将从此列入爱好和平自由的世界各民族的大家庭,以勇敢而勤劳的姿态工作着,创造自己的文明和幸福,同时也促进世界的和平和自由。”⑥这一宣告向全世界正式表明:中国开始走上了独立自主的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同时也是中华文明伟大复兴的和平主义历史道路。

中国革命的胜利,为走一条独立自主的现代化道路作了必要的准备和铺垫。而随着中心工作从“继续革命”转向“经济建设”战略,激发社会活力,解放生产力,实现现代化,这一更为本质的历史任务摆脱“空场”,成为中国发展的主旋律。邓小平认为,社会主义的最高纲领是实现共产主义,它的根本前提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否则中国在世界经济体系的“边缘”中仅仅以自发地“不断革命”的方式是无益于通达共产主义的。因此,必须把批判性地吸收现代文明的积极成果再次作为社会发展的主要任务,以便填充毛泽东革命构想中的“空场”。其重要后果就是,在短短的30多年时间里,中国实现跨越式发展,并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的现代化道路以“中国崛起”而引起世人广泛关注。

毛泽东的历史贡献在于带领中国走上了一条从根本上超越资本主义的现代化道路,而邓小平的历史贡献就在于通过经济的发展使中国从世界经济体的“边缘”过渡到“半边缘”,并有可能在未来成为新的“中心”,使毛泽东的历史构想真正实现。从外在的形式上看,毛泽东与邓小平之间对中国道路发展的着手点有较大的区别,但是中国道路真正内在的实体性内容在于二者的辩证统一。毛泽东与邓小平的历史贡献具有一致性:第一,他们都深刻地洞悉中国独特的文明传统,并将这一传统创造性地纳入到现代化实践中来;第二,他们都实事求是地对待中国现实,坚决摒除以主观的、先验的和教条的方式发展中国;第三,他们都深刻地强调对资本主义文明的批判性领会,比如以集体主义来扬弃西方的自由主义,又如“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即消灭资本的逻辑根源;第四,他们对中国道路的未来构想也同样是一致的,即中国应当作为一种秉承和平主义的社会主义国家,在世界舞台上起着强大的引导力,促进世界人民共同繁荣。

理解中国道路的现代性逻辑,尤为重要的是理解社会主义、和平主义同资本主义、霸权主义之间的批判性脱离,即必须在中国道路这个主题上明确地区分现代化和西方化,明确地区分现代化的资本主义样式和社会主义样式。就中国的现实发展道路而言,现代化不等于西方化,其现代化的内容被建设性地整合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之中,具有独特的和平主义性质,从根本上不同于西方资本主义及其霸权主义。总之,中国发展道路的现实可能性首先来自于它走西方资本主义道路的不可能性,这种不可能性从基本性质上规定了中国现代化实践的出发点和立足点,规定了它的实际内容和价值取向。我们应当看到,在中国历史道路展开过程中所内在要求的思想资源上,至关重要地提示出了马克思主义哲学这一方面,它仍然是当代资本主义批判最有力的武器。

三、中国道路的和平主义性质与历史实践

中国的和平主义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方向是内在一致的:只有当中国的发展道路表现为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性脱离时,它才可能是和平主义的;而只要这一道路表现为此种脱离,那么它在现代世界的格局中就意味着社会主义。即便这里的问题不牵涉到中国,世界和平的真正重建也必须建基于跟现代资本主义完全不同的社会基地。

从现代文明的历史脉络和发展过程来看,正如人类历史上曾经涌现过的所有文明一样,它们都有其历史性的基本限度。正如黑格尔用辩证法指明民族精神的兴衰更迭、西斯蒙第论证了资本在经济学上的限度一样,马克思以及若干思想家都以不同的路径——如哲学、社会学等等的批判方式——道出了资本主义文明必然的、不可避免的历史限度。如果说这些洞见尚在抵达这一限度的前夜,随着近年来中国的快速发展,以及其他民族国家的现代化要求,这一限度时至今日成为清晰可见的了。一方面是自然的限度,资本不断增殖的本性使得全部的自然资源“耗损殆尽”,在资本的主体性原则的无限扩张欲望和自然的有限性之间呈现出高度紧张的对抗形式;另一方面是社会的限度,支撑资本逻辑实现全球化的乃是资本主义的精神-文化建制,马克思·韦伯称之为由新教伦理支撑的资本主义文明,然而对于中国和其他缺乏此种精神-文化建制的民族国家而言,资本的唯利是图就会变成足以使得整个社会生活紊乱瓦解的为所欲为。

既然现代文明在当今世界的发展中迅速临近了它的限度,这意味着我们正处于一种危险与希望并存的发展之中。就其希望的一面而言,中国发展的前景意味着开启新文明类型的可能性,亦即对现行资本主义文明的超越。按照大卫·哈维等一些西方学者的观点,资本主义社会的积累一定是一种剥夺性积累,无论是马克思洞察到的原始积累还是从卢森堡、希法亭时代直到当代社会的高级积累机制,皆是如此,这种剥夺性内在于资本主义文明之中从而几百年来未有过真正的改变。⑦而就现实维度而言,中国崛起伴随着物质力量和社会财富的积累,这种积累具有“无剥夺积累”特点,即与西方在征服世界的进程中不断夺取外部资源的“剥夺性积累”模式完全相反,在经济上通过以农村为基础的乡镇工业发展来“向内挖潜”,在政治组织形式上以“集体”或“社会”整合到全部建制的基础之中。

在乔万尼·阿里吉(Giovanni Arrighi)看来,21世纪初的中国面临着极其关键的社会转型,“如果这种转向成功恢复并巩固了中国的传统,那么,中国很有可能能够成为真正尊重文化差异的文明联邦的出现做出决定性的贡献”,⑧并将发展出一条更加平等和人道的市场经济道路,即不以制造霸权和不平等为经济增长先决条件的“共同富裕”模式,从而与230年前亚当·斯密的观点遥相呼应:“把中国而不是欧洲看做政府最应该追求的那种市场经济发展的典范。”9○这有可能在未来确立一种和平主义的全球秩序,并使那些“中国威胁论”或“中国崩溃论”不攻自破。

就历史传统而言,中国现代化道路的和平主义特质具有其非常独特的根基和渊源。首先,它“与中国人的世界观有关”。中国传统文化认为自己已经是整个世界,缺乏殖民的使命感。比如基辛格认为,郑和“七下西洋”充分显示了中国的和平主义传统:明代中国的船队在数量和技术水平上令世界叹服,连150年以后的西班牙无敌舰队也要相形见绌。“然而,除了举行庄重的仪式炫耀中国的伟大之外,郑和对开疆拓土似乎并没有多少兴趣。……郑和没有为中国攫取任何领土或资源,充其量不过是较早地运用中国的‘软实力’。”⑩其次,传统中国具有宗法一体化的超稳定结构,这是和平主义植根的社会政治基础。具体说来,这种超稳定性体现在俸禄制度和地主经济,以及大一统的官僚政治和儒家道统。在金观涛看来,一方面是“社会内部经济、政治、意识形态三结构要保持某种相互适应的调节关系”,另一方面是“超稳定结构比稳定结构多一重调节机制”,在这两方面双重推动下,形成了中国传统社会的超稳定结构。11○再者,中国与欧洲的农业之间差别巨大,因而欧洲倾向于向外扩张而中国倾向于内部挖潜。12○卡尔·施密特认为,西方文明是一种典型的海洋文明形态,而中国则是典型的陆地文明,并把世界历史概括为“一部海权对抗陆权、陆权对抗海权的斗争史”。13○海洋文明是扩张性和进攻性的,而陆地文明则是保守性和防御性的,因而海洋文明孕育了霸权主义,正如陆地文明孕育了和平主义一样。

中国的和平主义道路充分尊重不同民族间的文明差异,与资本主义文明“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一个世界”不同,中国人一向注重“强不执弱,富不侮贫”,强调世界民族大家庭“协和万邦”的共同繁荣。中国总是极尽可能地用和平手段解决各种冲突和争端——和平主义政策代表了中国人民的和平意愿,这种意愿不因百年的落后而轻易改变,也不因国运的强盛而轻易转型。中国“永远不称霸”,坚持走和平主义发展道路的坚定决心,意味着中国道路在其全球化的交往过程中孕育出一种普遍性的新文明类型是可以期待的。中国以其现代化道路的历史性实践,为新文明类型的出场提供了可资借鉴的范例。

注释:

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77页。

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761、765页。

③《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765页。

④哈特、奈格里:《帝国:全球化的政治秩序》,杨建国、范一亭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145页。

⑤《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342页。

⑥《毛泽东文集》第五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343-344页。

⑦参看大卫·哈维:《新帝国主义》,初立忠、沈晓雷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年,117-124页。

⑧乔万尼·阿里吉:《亚当·斯密在北京——21世纪的谱系》,路爱国、黄平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第392页。

⑨同上,第61页。

⑩基辛格:《论中国》,胡利平、林华、杨韵琴、朱敬文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年,第5页。

11○金观涛、刘青峰:《兴盛与危机——论中国社会超稳定结构》,香港: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1992年,第199页。

12○参看沃勒斯坦:《现代世界体系》第一卷,罗荣渠等译,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41-50页。

13○施米特:《陆地与海洋——古今之“法”变》,林国基、周敏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7页。

(责任编辑 陶柏康)

张春美 女(1963-)上海行政学院教授

中图分类号:D6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3176(2016)04-011-(6)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马克思主义与当代社会政治哲学发展趋势”(编号12&ZD106)的阶段性成果。

收稿日期:2016-5-30

作者简介:肖鹏 男(1987-)上海行政学院讲师

The Logic and Pacifist Nature of the Road of Chinese Modernization

Xiao Peng/Zhang Chunmei

Abstract:The historical practice of the road of Chinese modernization has made remarkable achievements.However,it is still necessary to clarify the basic properties of the road.The road of Chinese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development follows a dual logic.Firstly,China has a long-term modernization task.Secondly,the specific content of this task is quite different from the achievements that the modern western countries already have.Therefore,by critically absorbing the positive results of modern civilization,China will open a new type of civilization beyond capitalism.Understanding pacifist nature of China's modernization must also follow the dual logic.

Keywords:Modernization;Historical Road;Pacifist

猜你喜欢

和平主义现代化
边疆治理现代化
《七个尖角阁的房子》:霍桑和平主义思想的载体
论中国道路对现代文明的超越
两战期间英国和平主义与绥靖政策
Hair Highway--Studio Swine 的现代化诠释
国内某1 700 mm热轧厂现代化改造
中国新现代化论
武器装备现代化水平不断提高
向武器装备现代化的目标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