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与《做梦者》比较研究
2016-04-04王晶
王 晶
(中国石油大学〈华东〉文学院,山东青岛266580)
《士兵》与《做梦者》比较研究
王晶
(中国石油大学〈华东〉文学院,山东青岛266580)
[摘要]一战是当代英国文学重要的转折点,战后文学的形式、风格及内容等都呈现出新的特点。在主题方面,《士兵》和《做梦者》两首诗歌从细微的侧面反映了战争对文学的影响,布鲁克怀着乐观主义精神投身战争,而萨松讲述了战争的消极面,都表现了战争对人心理产生巨大影响这一主旨。在艺术特征方面,对比分析两首诗歌,可以发现,虽然布鲁克和萨松两位作家选择了相同的题材,但二者在文体、措词、格律音韵、修辞手法等方面都存在一定的差异。
[关键词]一战;英国文学;战时诗歌;布鲁克;萨松
一、引言
战争作为艺术的主题,自古以来在各种文化中都有所体现。而第一次世界大战(以下简称一战)动摇了英国文学中自维多利亚时期以来一直所秉持的传统信念,由此文学气候也有了与以往不同的变化。存在主义哲学的逐渐兴起刺激了当时的作者探求生命的意义,许多关于一战的作品以作者的独创性和对人类处境的关心为特征,因而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其中,鲁伯特·布鲁克(Rupert Brooke)的《士兵》(“The Soldier”)和西格弗里德·萨松(Siegfried Sassoon)的《做梦者》(“Dreamers”)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两首14行诗具有许多相似之处,其中最显著的共同点就在于都以战争及其对人心理的影响为主旨。
布鲁克(1887-1915)出生于英国北部一个富裕的学术家庭,在当时属于上层阶级。从其生卒时间来看,布鲁克应被归为乔治亚时代的战前诗人,他所处时代的英国已见证了一百余年的和平。正因为布鲁克经历了维多利亚时期以来长时间的和平与繁荣,而他英年早逝时一战才刚刚爆发,所以大多数学者倾向于认为他是浪漫主义的代表。要理解布鲁克的作品,首先应认识到以下两点:一方面,布鲁克的诗歌风格符合维多利亚时期的特征;另一方面,他是繁荣时代的勇士而非一个纯粹的士兵。
萨松(1886-1967)出生于犹太人与英国人的混合家庭,并亲自经历过战争,目睹了残忍的战争景象。可以说,萨松生命中最大的创伤就是一战。虽然这个坚强的诗人曾被授予英雄主义奖章,但萨松并不认为战争是合理的,因而二战爆发后他没有再参战。确切地说,是一战促使萨松成为一个诗人,“他在‘一战’期间的诗歌更有力量”。[1]332一战是萨松创作的灵感之泉,一战结束后,萨松的天资也似乎随之消逝,他又开始回归旧体诗歌的创作。
布鲁克和萨松两位诗人,由于各自背景和所处环境迥异,对战争的价值取向注定是背道而驰的,但其中不乏某些相似之处。其相同点在于通过对一战的描述,两首作品都表达了诗人对战争的印象和态度。《士兵》和《做梦者》的题目也都暗指作者本人。
布鲁克认为自己之于国家只是一粒微尘,愿为大英帝国战斗至死,做一个为荣誉而战的王国卫士。而实际上布鲁克也是这么做的——他加入了英国海军,成为一名下级军官,不幸的是在他参加第一场战役之前就身亡了。作者立志要永远忠于国家,梦想着能扩大英帝国的版图,因而《士兵》里充满了抱负和梦想。而萨松以军官的身份加入了皇家韦尔奇燧发枪手团,以做梦者标榜自己,“做梦者”实际上等同于“士兵”,战争初期,两位诗人对赢取战争胜利都怀着同样的决心。
二、主题比较
如艾略特所说,诗歌是“以官感领会义理”。[2]通过作品主题,读者可以挖掘诗人内心的想法。这两首诗歌虽然在诸多方面有明显区别,但都以特有的方式表明对一战的态度。本文侧重分析两首诗作的不同点,其中最显著的不同在于:虽然布鲁克以“士兵”为写作主体,他实际上是有抱负的做梦者;而萨松尽管用一种反讽的语气自诩为“做梦者”,却是一个真正的战士。
(一)《士兵》的主题
《士兵》是一首爱国诗歌。布鲁克在1914年就以士兵的身份发出了要投入战争的宣言。《士兵》不仅在诸多诗人中间产生深远影响而且激起了公众的共鸣。
布鲁克带着一战开始时的乐观主义精神,满腔热情地投身战争,因此《士兵》充斥着为自己深爱的伟大祖国奋战的理想激情,布鲁克一生完全被这种人生抱负所驱使,该诗的创作意图是表达对祖国的崇高之爱,对取得战争胜利的坚定信念,以及呼吁英国人民为国而战的豪迈情怀。布鲁克将英国描述为“富饶的天堂”——在这篇爱国颂词中,读者可以从字里行间读出诗人对祖国深沉的爱和虔诚的呐喊。
《士兵》全诗十四行,可分为两个部分。第1~8行极尽能事讲述了对祖国无尽的爱,这份爱国之情在第9~14行中得到了进一步升华。从主题上来说,这首诗展示了一个时代的爱国热忱,当时全体英国人民都认为参军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在诗歌一开始,布鲁克首先质疑自己对英国来说意味着什么,紧接着他作出结论说由于祖国养育了他,所以自己是英国的一粒微尘,随时随地准备将生命献给祖国和上帝,为祖国和上帝献身是他的光荣。当时不列颠帝国在全世界范围内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而这首诗恰恰展示了在那样一个黄金时代,有前途有希望的年轻一代的姿态。布鲁克成功地将一种极其自豪几近自负的大国傲慢姿态传递给读者。比如,在第一节中诗人宣称如果他在海外战争中牺牲,那么埋葬他的坟墓会使国外的土地成为英国的一部分,这样一来,国外的土地就会变得富饶而高尚。这种有着英雄气概的神话,颂扬了英国的一切——空气、河流和太阳,而战争也被看作是获取上帝永恒心智和在天堂(祖国)和平生活的必经途径。
“他(布鲁克)站在危险的边沿……带着坚持祖国目标的正义性的绝对信念”。[3]因此我们也必须看到布鲁克为了鼓励更多的年轻人参军参战,故意过分夸大了爱国式的自我牺牲精神。
(二)《做梦者》的主题
相对于布鲁克主张扩大国土疆域的激情,萨松则肩负着抵制战争的使命。《做梦者》是一首反战诗歌,其主题自然有其独特的艺术魅力。人民陷入战争痛苦深渊的景象,使萨松将怒气全部投入到自己的作品中。他写于一战的许多诗歌充满讽刺与智慧,而创作《做梦者》的目的就在于反映一代人所经历的严酷考验,而他自身也是牺牲品。
萨松在他的诗中回忆了痛苦的亲身经历,战争的阴云和生灵的悲惨遭遇。他在《做梦者》的前8行中描述了战士们的悲惨处境,从第9行到第14行是第二部分,作者叙述了更令人动容的细节。《做梦者》更为关注的是亲人离别的痛苦和士兵们的悲惨生活——士兵们几乎不可能侥幸从战争中生还回家,除了梦想过平常人的生活以外,他们无计可施。作者运用日常生活中经常使用的语言和常见的种种景象,强烈对比了士兵们在战争中难以忍受的处境和希望回到正常生活的梦想之间的差异。[4]14日常的生活场景更能激起读者的共鸣,也正是利用这一点,萨松使读者能够站在普通士兵们的立场思考。
诗的开始,萨松讲述了战争的消极面,以此奠定了基调——“Soldiers are citizens of death’s gray land”,更为糟糕的是他们“drawing no dividend from time’s tomorrows”——在战争的恐惧中徘徊,无论战争输赢,这些士兵早已注定是输家。在死亡笼罩的国度,士兵们远离正常的生活,只能靠做梦才能回到自己的家园。然而现实中他们并没有重返家园的希望,当作者描述这些士兵连最钟爱的游戏名称都已经不记得的时候,尖锐的讽刺便油然而生。“在污浊的防空洞中”士兵们“被老鼠啃咬”,“在荒废的战壕中”他们“被雨无情地鞭笞”,徒劳地等待假日,最渺小的希望仍然是——“坐着火车去办公室”。这些细节虽然看似轻描淡写,却能唤醒公众巨大的同情。
这两位诗人的作品都涉及了一战,然而主题却不尽相同,相当一部分原因在于战争状态的改变,即战争前后政治、经济、军事力量和整个社会精神状态的改变导致了两位诗人作品主题的差异。尽管这两首诗在主题、创作意图等方面存在不同,但诗中都真实地描绘出现实中人们的心境,分别反映了不同时期人们的心态,这使得两者的可比性更加清晰可见。
从内容和主题来看,布鲁克称得上是一位爱国诗人,而萨松则属于反战诗人之列。前者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爱国情感传递到读者的心中,并通过艺术升华赋予了普通客体以美学意象,后者并没有一味地赞扬战争,而是勾勒出战争的黑暗、战争的景象,以自己的感觉和情感为媒介表达了诗歌的主题。
三、艺术特征比较
后来的读者常用“理想主义”和“爱国主义”来形容《士兵》这首诗。而萨松的诗,严酷却也坦率地表达了现实中战争的血腥。在战争的压力下,《做梦者》有其独特的艺术魅力;毋庸赘言,这是一首反映士兵深切渴望回归正常生活的佳作。
(一)《士兵》的艺术特征
1.文体(style)
文体在某种意义上就是风格,是规范。前文曾提到过,布鲁克是具有乔治亚时代艺术风格的诗人,采用传统的方式进行创作。相较于《做梦者》,《士兵》的句式结构较为复杂,多处使用条件句及从句;现在分词与过去分词的大量运用使表达清晰简洁。该诗称得上是布鲁克的巅峰之作,虽然风格陈旧,但“和平”“永恒的精神”等表述呈现了精神的纯洁。在“异国土地的某个角落,存留着永远的英国疆土”一句中,作者对国家权力和个人荣誉的捍卫感倾泻而出。更重要的是,诗人将这些意念整合在“英国天堂”这一构建的框架之中,令全诗大为增色。
2.措词(diction)
诗歌的用词牵扯到在诗歌艺术中选择和使用词汇,只有遣词造句得当才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从而达到写作的目的。《士兵》一诗遣词简洁,然而诗中蕴含的意象和表达的感情却生动到位,扣人心扉。布鲁克把自己的身体比作“尘埃”——源于基督徒的葬礼仪式——圣经中说“尘归尘,土归土”。“尘埃”一词还与其他词句相互呼应:尘埃源于英国的土地,“呼吸过英国的空气,沐浴过英国的阳光”;当祖国发起号召,作者就会奔赴异国,若不幸战死,身怀英国魂的尘埃也会使异国的土地更加肥沃。因此,作者说“一粒更肥沃的尘土隐没在那片肥沃的土地中”,由此也可以看出他深沉的爱国情感。对布鲁克自身来说,牺牲可以纯洁他的心灵,他可以获得“永恒的精神”,在英国的天空下将一切归还上帝。这一系列将抽象情感具象化的视觉词汇的运用使得作品满纸生香。
3.格律音韵(rhythm and meter)
诗歌如果合理运用格律音韵,可以增强其情感表达,因此体会其格律音韵对理解整首诗歌至关重要。如果第一个音节的韵脚命名为“a”,第二个音节为“b”,第三个音节为“c”并以此类推,那么这首十四行诗的韵脚则为:abab cdcd efgefg.可以看出,诗歌的前八行(octave)遵循了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行文韵脚,而后六行(sestet)则按照彼特拉克十四行诗的韵律形式展开。布鲁克并没有按照传统式主题作分割,即问题(或困难)及解答(或解决困难)的形式。在这里,读者看到的是战争初期战士们带着自以为的福祉倒下的状态。
准确地说,《士兵》采用了五音步抑扬格,使整首诗读起来更朗朗上口,富于乐感。用“×”代表一个非重读音节,用“/”代表一个重读音节,则第一行中重音自然而然落在“I”上,其格律为:
×/︱× /︱× /︱/︱×/
“If I should die, think only this of me”
其余各行也按照这个格律一气呵成,全诗因此达到了美学上的平衡。
4.修辞手法(figure of speech)
修辞手法的使用可以使表达更为生动形象。诗歌通常会用修辞手法来加强情感表达,这首十四行诗也不例外,用拟人强化了诗歌的主旨。热爱祖国是人性的一部分,用拟人这种艺术手段,可以将对祖国的抽象之爱具体化、真实化。英国被拟人化为“她”,孕育教养了“我”,“我”“飞越过英国的道路,依恋过英国的花瓣”。拟人表达出作者忠于国家和人民的信念,这也是这首诗反映的意识形态的本性以及全诗的灵魂所在。这种热爱不仅源于诗人的内心,更广泛地源于全国人民的爱国情绪。诗人用短短几句,高度概括出英国人民的共同情怀。爱国之情是数百年形成的全国性情感,而这首诗无疑表露了这种强烈的民族情感,感人至深。
(二)《做梦者》的艺术特征
1.文体
萨松的战争诗歌常常直白而现实。一方面,对日常生活的朴素描写反而产生出一种巨大的艺术效果。作者铺垫以许多读者熟悉的意象,如“燃着炉火的家,干净的床……”虽然读者可以轻而易举地拥有这些,但对士兵来说,却是奢侈的梦想。直白的描写勾勒了战争给人们带来的无情伤害。另一方面,这首诗采用平行结构,工整又有对比的意味,这种结构使全诗简洁、逻辑清晰,含蓄反映了诗人思想的深度。
2.措词
《做梦者》的措词较为具体且口语化,多处使用了非正式的表达。此外,诗人擅于挖掘词语背后蕴藏的深层情感内涵。思及该诗的主题和作者的写作意图,不难解释作者使用这些词的原因,也不难理解措词如何起到表达思想的作用。
首先,口语化的词语更贴近大众,对整个社会的影响会更为有力——即使社会底层的百姓也可以从中了解到战争的罪恶。口语式的表达在日常生活中经常出现,当时的受众,甚至现在的读者都能理解一战的惨痛后果。
其次,萨松创作这首诗的目的在于宣传战争即罪恶,具体形象的语言有助于读者理解并记住诗的语言和韵律。通过简单易懂的表达,读者可以认识到一战中的士兵怀有的只是最微不足道的愿望,这在遭遇战火时却也是最奢侈的妄想。
最后,措词与全诗的文体风格相得益彰。“灰色”象征着焦虑、萧瑟甚至死亡,这与诗歌的基调相符合,暗示着作者对英国当时本应有光明前途的一代在战争中死去的愤慨。
3.格律音韵
《做梦者》的押韵格式为abab cdcd efefef,与《士兵》仅后六行格式不同。第二小节,即9~14行采用的是彼特拉克十四行诗韵脚的另一种形式。[5]188这首诗也采用五音步抑扬格,节奏流利:
× /︱×/ ×︱ / × ︱/× /
“And in the ruined trenches, lashed with rain”
其余各行运用了更多的五音步抑扬格韵律变化,同样起到了增强主旨的表达效果。
4.修辞手法
以第一小节为例,萨松自然而巧妙地运用了对偶(antithesis)、矛盾修饰(oxymoron)、头韵(alliteration)和反语(irony)几种修辞手法。
从广义角度来说,对偶是一种将强烈对立的观点并列于平行、稳定的短语或句子中的修辞方法。如诗作中第5至8行:
“Soldiers are sworn to action; they must win
Some flaming, fatal climax with their lives.
Soldiers are dreamers; when the guns begin
They think of firelit homes…and wives.”
前两行与后两行在形式上几乎平行对应,而意思上形成对比。相同的主语和句式使诗歌形式整洁,而分号后面的内容是对前面内容的解释和补充。在5~6两行中,士兵们“誓死”,而在接下来的7~8两行中,诗人又形容他们是“做梦者”,足以激起读者的同情。
“Oxy-”意思是“尖锐的”或“犀利的”,而“-moros”意思为“迟钝的”,因此这个词本身就是矛盾对立的。如第6行的“some flaming, fatal climax with their lives”,首先“flaming”与“fatal”头韵相同,增加了文章停顿的语言美感;同时“fatal”和“climax”构成矛盾修饰。“Climax”指士兵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即取得战争胜利;而“fatal”指“致命的、灾难性的”或者“起决定性的”,在这里可被理解为否定意义:战争夺走了士兵们的生命(fatal),而牺牲换来的胜利对战争发起者来说却是决定性的(fatal)重要时刻(climax)。
另外,第12行中“hopeless longing to(绝望地渴望)”也构成矛盾修饰。士兵们渴望享有假期,去看场电影,能穿时髦的衣服——在正常生活中的种种小乐趣对他们来说却是奢侈的要求,无法失而复得。他们的希望是根本无法实现的,这样,这两个意义对立的词突出了士兵们悲剧化的命运。
“每一场战争都是充满讽刺的,因为每一场战争总比预计的糟糕得多”。[6]7反语是这首诗中给人印象最深刻的部分。对士兵的梦想与现实生活二者矛盾的含蓄描写,极大地加深了诗的主题。人们不得不放弃正常的生活,以实现一个历史性的目的,而这一目的在普通人们看来却是无法理解的。士兵们在及其恶劣的处境中,向往舒适温暖的家,甚至向往乘火车去上班这种单调的生活。强烈而辛辣的反语及其表达的深刻灾难性,是其他许多战争诗歌无法超越的。
就艺术成就方面来说,两首诗的差别无疑多于相同点。二者的差异较为明显,相同点只有在全面比较之后才会其义自现,而这一点正是值得探究的。通过深层次的比较,两首诗作的相同点可归结为两个层面。
首先是格式上的相同。布鲁克和萨松都选择运用十四行诗的形式以及优美的韵律。两位诗人都以质朴却扣人心弦的情感,将诗风与主旨和谐统一在传统诗歌形式的外衣下。
其次是语言应用的相同点。尽管二者都没有用过于炫丽的词藻,但其遣词用句仍然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意象和修辞手法并非空洞的装饰,它们加强了朴素风格的表达张力,给读者以深刻的印象。诗歌主题达到高潮时,两位诗人竭尽所能使自己的感情更为人信服。真正的诗人往往不以华丽的词藻哗众取宠,相反,他们的语言风格更多是洗练、简洁而自然的。
四、结语
总而言之,一个作家对战争的态度在其文学作品中能够得到充分体现,无论他是表达对祖国的热爱还是旨在唤醒公众以理性的态度面对战争,而作者对战争的态度常常与其成长背景及所处环境直接相关。布鲁克和萨松的诗作在战争价值取向方向所体现出来的巨大差异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本文除分析两首诗歌在主题、创作手法、艺术成就等方面的异同外,也解释了异同背后的原因,其中有些原因是长期以来为人们所忽视的。本文的研究表明,这些为人们所忽视的原因对于全面阐释两首诗歌的异同是不可或缺的。两首诗歌有相同之处绝非巧合。通过比较分析,布鲁克《士兵》和萨松《做梦者》的艺术造诣不言自明;主题、艺术特点和成就的差异并不影响诗歌之美。在咆哮的战火淹没文学艺术的年代,这两首诗以其细致的情感、对现实的深刻理解与艺术形式的完美结合脱颖而出,成为战争文学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参考文献]
[1]Wilson, Jean Moorcroft.SiegfriedSassoon:TheJourneyfromtheTrenches[M]. London: Gerald Duckworth & Co Ltd. 1999.
[2]Christ, Carol T. T. S. Eliot and Victorians[J].ModernPhilology, 1981, 79(2).
[3]Churchill, Winston. The Obituary of Rupert Brooke [N]. The Times London: April 26, 1915, Section 1.
[4]Booz,E.B.ABriefIntroductionofModernEnglishLiterature[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1984.
[5]张鑫友.英国文学史及选读学习指南 [Z]. 武汉:湖北科学技术出版社,2003.
[6]Paul Fussell.TheGreatWarandModernMemory[M]. Lond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5.
(责任编辑杨爽)
[中图分类号]F752.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040(2016)01-0058-05
[作者简介]王晶,女,山东龙口人,中国石油大学(华东)文学院讲师、文学硕士。
[收稿日期]2015-1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