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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考古资料看青藏高原史前制陶业的发展历程

2016-03-29李健胜

关键词:夹砂制陶彩陶

李健胜

(青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青海 西宁810008)

从考古资料看青藏高原史前制陶业的发展历程

李健胜

(青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青海 西宁810008)

考古资料表明青海民和阳洼坡、乐都柳湾、同德宗日,西藏昌都卡若、拉萨曲贡等地均有陶器出土,分别隶属于仰韶、马家窑、齐家、卡若、卡约、辛店等考古文化谱系。青藏高原是我国史前制陶业较为发达的地区之一,河湟地区的彩陶文化更是享誉中外。青藏高原史前制陶工艺起初多用泥条盘筑法,小型器为手捏而成,大约距今4 000年左右,出现慢轮修整技术。随着青铜冶炼技术的出现、推广及游牧业的兴起,大约距今3 500年左右,青藏高原彩陶制作技艺开始衰落。青藏高原不同考古文化类型陶器各具特色,同时也体现出前后继承、交叉影响的特点。

青藏高原;制陶业;泥条盘筑;慢轮修整术

陶器是原始人类的一项重要文明成果。陶器的出现不仅为人们的生活提供了便利,也表明了人类利用和改造自然的能力进一步增强。青藏高原是我国史前制陶业高度发达的地区之一,河湟地区的彩陶文化更是享誉中外。本文利用考古资料及时贤研究成果,拟对青藏高原史前制陶业的发展历程及其制作工艺进行探究。

一、青海地区彩陶文化的演变历程

目前,青海地区已知最早的陶器出土于青海民和阳洼坡遗址,该遗址属于由仰韶文化庙底沟类型向马家窑文化过渡的石岭下类型遗址,绝对年代距今5 800至5 000年左右。该遗址出土的陶器按质料可分为夹砂粗红陶、泥质红陶、泥质灰陶和彩陶。其中,夹砂粗红陶占70%以上,泥质陶次之,彩陶最少,大部分为碎陶片,能复原的很少[1]。

青海柳湾马家窑文化半山类型墓葬出土的随葬器具主要是陶制器皿,计完整和经修复可以基本复原的半山类型陶器共266件。这些陶器按质料分为泥质红陶、泥质灰陶和夹砂红陶3种,以泥质红陶为主,夹砂红陶次之,泥质灰陶最少。半山类型陶器的造型都为平底器,不见三足器与圈足器,也未见圆底器。在平底器中,颈腹部普遍附有对称的环形耳或小鋬钮,除腹部两侧置有对称的环形耳外,有一部分彩陶壶口沿两侧也附有一对小耳或小钮,有的穿孔有的不穿孔。除部分素面陶器外,陶器表面一般都有各种不同的装饰,最为常见的是彩绘,其次是绳纹、划纹,还有附加堆纹等。其中,有一种附加堆纹由小方块作串珠式排列,三排作平行排列,两排曲折三角形,共五排,纹饰在粗陶双耳罐的腹上部。这种附加堆纹既有装饰效果,又起着加固作用[2]32。乐都柳湾马家窑文化马厂类型时期的彩陶文化更为发达,“陶器发现的数量惊人,品种复杂多样。据统计,完整的陶容器就有一万一千多件。在一个地点一个文化类型就发现有这么多的陶容器,可以想象当时制陶业之规模”[2]252。这一时期,制陶技术的提高主要体现在窑室更大,火膛加深,烧制火候高而火力均匀,陶器的质地更加坚硬而器表颜色更加均匀柔和[3]。马厂类型陶器造型除平底器,还有圆底器和尖底器,陶器器形有陶钵、盆、杯、壶、罐、瓶、带嘴陶罐、长颈陶壶、单耳陶壶、侈口陶罐和粗陶双耳罐等[2]97-98。大致与马家窑文化同期的青海同德县宗日文化遗址共出土完整或可基本复原的器物542件,按质地和颜色可分两类,一类为泥质红陶,质地细腻;一类为夹粗砂乳白色陶,质地粗糙,饰有绳纹[4]。宗日遗址出土的彩陶一般以紫红彩绘制图案,其中一件24人分两组集体舞蹈的舞蹈纹彩陶盆堪称国宝[5]。1973年,青海大通县上孙家寨马家窑文化墓葬M384出土了一件内壁绘有舞蹈图案的彩陶盆,为泥质红陶,器高14厘米,口径29厘米,最大腹径28厘米,底径10厘米,内壁以剪影式平涂手法绘有三组五人手拉手的舞蹈图案[6],体现了青海东部地区原始农耕民族用载歌载舞的巫术活动来祈求“丰产丰育”的生动场景[7]。

青海齐家文化时期的制陶业整体上要比马厂类型更为进步。从乐都柳湾墓地出土的齐家文化类型陶器来看,这一时期的制陶工艺技术水平较之前有突破性发展,除普遍采用泥条盘筑法外,已经出现慢轮制造技术,出土的双耳彩陶罐的器壁上留有清晰的轮旋纹道[2]200。同时,这时期还出现了薄胎的高足陶杯和双大耳陶罐,造型精巧别致,这些器物的耳把上还有刻划纹与镂孔等装饰。此外,还出土陶盉与四耳陶罐等一类器物,造型新颖,盉的口侧置一管状流槽,便于倒水,颈侧则置一把手,便于提取。学者们根据用陶数量与工艺技术等因素,推测当时已出现相对固定的陶工。因为这些种类繁多、工艺精湛、图案生动的彩陶,非专业手工业工匠难以完成[2]200-227。青海民和齐家文化喇家遗址出的陶器普遍采用手制,小型器具由手工捏制而成,大型器则采用泥条盘筑或对接成形,同时兼用慢轮修整技术。陶质分为泥质陶和夹砂陶,泥质陶以红陶为主。器物类型包括高领双耳罐、敛口瓮、敛口罐、双耳罐、大双耳罐、大三耳罐、单耳杯、樽等,器表一般都经过打磨,以素面为主,个别器物有纹饰。纹饰有篮纹和弦纹两种,篮纹又以竖行为主[8]。从制作技艺看,喇家遗址制陶工艺综合了史前制陶技术的各项成就,已达到很高水平。

卡约、辛店及诺木洪文化时期,青海地区的制陶水平整体上呈下降趋势,但分布甚为广泛。青海平安、互助两县发现的卡约文化遗址共有190余处,这些遗址中的陶器以夹砂陶为主,彩陶少见,器形多为双大耳罐、单耳罐及瓮,除素面陶器外,带刻划纹、附加堆纹的陶器也较常见[9]。青海循化阿哈特拉山卡约文化墓地出土的陶器以夹砂粗红陶为主,夹细砂和灰陶为辅,陶器中普遍羼有碎陶末。一般在器表和口颈内部施一层红褐色陶衣,器底较小,内凹成圈足。陶器器型可分为堆纹口沿罐、小口双耳罐、单耳杯、明器、直口壶、球腹罐、大口双耳罐、双大耳罐等[10]。青海湟源发现的卡约文化遗址中的陶器主要是加砂粗陶,能够辨认的器形有长颈双耳罐、双耳罐、无耳罐、豆、盘、碗、鬲等[11]。青海都兰县诺木洪搭理他里哈遗址出土的陶器有夹砂灰陶和夹砂红陶两种,以夹砂灰陶较多,陶色较纯,大多呈浅灰色,也有些呈深灰黑色的;夹砂红陶色不甚纯正,常有灰色的斑块[12]。

总之,青海地区的陶器从最初的原始型演变到发达的马家窑、齐家的彩陶型直到后来的衰落,其制作工艺、器物造型和装饰艺术等体现出制陶技艺的前后演变过程。从青海乐都柳湾马厂类型墓中出土数量惊人的陶器来看,当地居民应当是专门制作陶器的氏族,他们或者以指定服役的形式向更高一级的部落专门贡献陶器,或者专门用陶器换取其他部落的生产、生活资料,当然也有可能以陶器的数量和精美程度作为财富与地位的象征。不论哪一种形式,都充分表明制陶技术的发达和手工业经济的活跃。到齐家文化阶段,慢轮修整技术已完全成熟,陶器工艺较之前有大的飞跃,陶器制作的整体水准已达到较高阶段。卡约、辛店文化时期,随着青铜冶炼业的兴起和青藏高原游牧经济比重的加大,陶器的生产、生活功用日趋下降,这导致了原始制陶业的逐步衰微。

二、西藏地区彩陶文化的演变历程

西藏地区出土陶器、陶片的遗址主要有藏北申扎、双湖,昌都卡若,拉萨曲贡,山南隆子县、贡嘎昌果沟,林芝红星等地。其中,昌都卡若和拉萨曲贡遗址出土的陶器最具代表性[13]58。

昌都卡若出土的陶片计20 000多片,绝大多数破碎太甚,大部分难以复原。其中,能够辨认器形的有1 234件,分罐、盆、碗三种,代表性的器物是双体兽形罐,线条圆浑,古朴生动。总体而言,卡若遗址陶器器形简单,均为平底器,陶质有夹砂陶,纹饰以刻画纹为主,还有绳纹、摩刷纹、附加堆纹、剔刺纹、印压纹、篦纹、篮纹和彩绘[14]120-133。从出土陶器火候不高、颜色不纯等情况看来,“当时可能尚未使用陶窑,而是如同现代云南的傣族和佤族一样,在露天的火堆中烧制陶器”[14]140。卡若陶器坯体成形技术为原始手制法,多用泥条盘筑法,故出土的陶制工具甚少,仅见陶纺轮一种,共6件,且纺轮并非专门烧制,而是利用残陶片磨成圆形、中穿一孔而成。少量出土的彩陶,其彩绘是直接绘在夹砂陶的磨光面上的,黑彩暗淡,容易脱落,与马家窑马厂类型的彩陶相似。此外,卡若先民惯用的钻孔修补陶器的方法,也常见于半山、马厂文化类型[14]152-153。考古发现证实,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岷江流域新石器时代晚期遗址中出土彩陶的纹饰、风格及制作方法皆源自黄河上游马家窑文化[15],该地区也是黄河上游氐羌民族经藏彝走廊南下至川西、藏东、滇西北的必经之地[16]。昌都卡若所出土的马家窑类型彩陶说明卡若遗址彩陶文化与河湟地区的马家窑彩陶有一定的亲缘关系,是在后者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

西藏曲贡遗址出土的陶器制作工艺水平明显高于昌都卡若。陶器质地分夹砂和泥质两种,陶器制法虽多采用手制,但已有慢轮修整的痕迹,造型比较规整,有的器表打磨十分光滑。器形有罐、钵、豆等,多有单耳或双耳,器底为圆底或带圈足[17]。曲贡陶器陶胎致密,烧制火候较高,坚实耐用。有黑、黑褐、红、红褐、灰几种,以黑陶和黑褐陶为主,也有少量的红陶和红褐陶。装饰手法采用了磨光、磨花、剔刺、刻画等工艺,纹饰有重菱纹、菱格纹、戳点纹、划纹、三角折线纹、圆圈纹、网纹、平行线纹、涡纹等[13]59。

西藏山南隆子县石棺墓中也出土了数量较多的陶器。其中,斗玉乡夏拉木石棺墓中出土的小口球腹罐、细颈双口球腹罐等,陶色呈浅、深褐色,形制独特[18]。西藏贡嘎县昌果沟遗址出土陶片162件,陶质为夹砂粗陶、夹砂细陶和泥质陶3种,以夹砂粗陶居多,夹砂细陶次之,泥质陶最少。此外,还发现了一些作为刮削之用的圆形、椭圆形、方形和不规则形的陶刮器,与中原地区新石器时代遗址出土的陶刮器相比,显得简单粗糙[19]。西藏扎达县格布赛鲁墓地也出土了数量较多的陶片,主要为夹砂陶,泥质陶较少,陶色以红褐色为主。可辨认陶器主要有罐、钵、杯等,绝大多数为圆底器,器耳较为发达,多饰有压印的绳纹、弦纹、水波纹、刻划纹、小圆点和菱形构成的几何纹等,器耳上则多见剔刺的点状或条形纹样[20]。

此外,考古工作者曾在藏北申扎、双湖找到夹砂粗褐陶片,陶胎内含有少量颗粒均匀的石英微粒,素面上有一层黑色陶衣,胎质坚硬,火候较高,与林芝、墨脱和昌都一带的新石器时代陶片在制作技艺上多有不同[21]。这些陶片虽伴随旧石器、细石器出土,但其年代应当晚于昌都卡若遗址出土的陶器。

从目前的考古资料来看,西藏史前陶器也有其发展、演变的内在逻辑,从昌都卡若、拉萨曲贡和山南隆子县等典型遗址的出土陶器来看,制陶工艺由手工捏制、泥条盘筑再到慢轮修整,技术难度逐渐增大;纹饰色泽也由单一趋向丰富,粗糙趋向精致,拉萨曲贡遗址出土的陶器已采用“磨花工艺”,说明制陶技术已达到较高水准[13]61。这说明距今4 000至3 500年左右,西藏地区的制陶工艺有了长足进步。

三、结语

从上述原始陶器出土、分布的考古学证据来看,青藏高原原始制陶业首先起源于青海河湟地区,这一地区的制陶技法与风格承袭了陕、甘地区新石器时代制陶工艺的一般特点,经过河湟地区原始先民3 000多年的沿袭与发展,陶器制作工艺达到了较高水准,尤其是彩陶工艺在我国原始手工业与艺术领域占有崇高地位。

其次,从制陶工艺看,马家窑文化石岭下类型和半山类型阶段,以及距今5 300至4 300年之间的昌都卡若文化阶段,陶器均为手制成型,小型器物一般用手捏成,较大器物采用泥条盘筑。河湟地区的陶器制作技术可能经过藏彝走廊传入西藏地区,这和原始农业技术、作物传播方式大体一致[22]。反映了西藏与青海河湟地区在农业、畜牧业和手工业方面的相互影响。

最后,从陶器器型与艺术审美看,新石器时代早期青藏高原的陶器器型古朴、稚拙,主要以平底器为主,这既与当时的生产力发展水平有关,也与人们的生活习惯相呼应[13]60。随着制陶工艺水平的提高,陶器的器型日趋多元化,圆底或带圈足的器物成为主流器型,器物的纹饰也更加丰富多彩。青海马家窑文化各个类型的彩陶 “以其最流行的主题纹饰与其他花纹搭配,组合成无数种精美的图案,形成既有相对统一的主题风格,又有层出不穷的变化形式的彩陶艺术,能给人以强烈的感染力”[23]。马家窑文化彩陶还暗含着我国传统艺术的两大法则,一是由上而下“俯察”的艺术创作手法;一是以移动的散点透视形成“游目”的审美原则,代表了我国原始社会艺术文化的辉煌成就[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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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罗清恋

The Progress of Prehistoric Pottery Production in the Tibetan Plateau from Archaeological Data

LI Jiansheng
(Institute of humanities,Qinghai Normal University,Xining Qinghai 810008,China)

The archaeological datas indicate that a lot of potteries have been unearthed at Yangwapo in Minhe,Liuwan in Ledu,Zongri in Tongde,Qinghai province and Karuo in Changdu,Qugong in Lasa,Xizang province,and belonged to the Yangshao,Majiayao,Qijia,Karo,Cayo and Xindian archaeological culture pedigrees.These show the Tibetan Plateau is one of the developed area about prehistoric production process of pottery in China.The painted pottery culture of Hehuang area is well known both at home and abroad.In the beginning,the prehistoric production process of pottery in the Tibetan Plateau used the way of clay-strip building method.Small potteries were done by hands.A slow wheel dressing technology appeared about 4000 years ago which made the production process of pottery have a rapid development.With the rise of bronze smelting technology,promotion and nomadic pastoralism,about 3500 years ago,the Tibet Plateau pottery production skills began to decline.Different archaeological cultures in the Tibet Plateau have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but also reflect the characteristics of inheritance and cross influence.

the Tibetan Plateau;the production of pottery;clay-strip building method;a slow wheel dressing technology

K21

A

1673-8004(2016)03-0095-05

2015-11-28

李健胜(1975一),男,青海贵南人,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先秦史及中国思想文化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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