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拜、幻觉、猜想——论神话的产生

■郭平安

崇拜、幻觉、猜想
——论神话的产生

■郭平安

马克思认为，神话是人们幻想出来的，并认为生产力是神话产生的条件，希腊神话是希腊社会生产力低下时代产生的。希腊社会是人类的“童年”，早期人类富于幻想，希腊神话反映了希腊时期的社会面貌。神话应是人们崇拜、幻觉和猜想思维产生的，生产力低下不是神话产生的原因，而是产生不同特点神话的条件。人类古代有四类神话：自然神话、英雄神话、创世神话、先祖神话。四类神话的产生都是与人们崇拜、幻觉、猜想等综合思维相关的，而现代将会有更多更美丽的神话产生。

神话；生产力；崇拜；幻觉

一、产生神话的原因与产生的条件

神话，是一个充满着崇高、神秘、美丽意义的名词。神话中神奇的幻想，把人们的愿望和世界万物的生长变化都蒙上了一层奇异的色彩；神话中诸神的形象，除了历史真实人物以外，大多由人类的幻象或自然生物担当，如神、鬼、仙、妖、精、神仙、魔鬼、上帝、天使、龙、凤、动植物等，它们大多具有超人的力量。神是神话的主体，所以，如果把神话中的“话”理解为“故事”意义，神话可以简单定义为有关神的故事。

古代神话是如何产生的？马克思在其《〈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以下简称《导言》）中作了精辟论述。他表述了三个主要观点：第一，任何神话都是用想象和借助想象以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力加以形象化，因而，随着这些自然力的实际被支配，神话也就消失了。第二，神话是通过人民的幻想，用一种不自觉的艺术方式加工过的自然和社会形式本身。第三，希腊人是正常的儿童。他们的艺术对我们所产生的魅力，同它在其中生长的那个不发达的社会并不矛盾。它倒是这个社会阶段的结果。［1］

今天我们理解马克思这些关于神话的观点，应该和马克思写作这篇《导言》的时代背景联系起来。1856年左右马克思主义刚刚产生，马克思的《导言》主要论述他关于政治经济学的观点。马克思引用希腊神话的产生，是为了说明他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所以《导言》中主要的意思，除了说明任何神话都是想象出来的以外，更主要的意思是:第一，希腊神话是希腊人民幻想出来的；第二，希腊神话是希腊社会生产力状况的产物；第三，希腊神话的内容反映的是希腊社会本身；第四，希腊神话和希腊社会是相适应的、不矛盾的。这是马克思对希腊神话与希腊社会关系的看法。然而，马克思关于希腊神话的这段精辟分析，后来被演绎成了一个普遍的神话产生的原因，认为神话的产生原因是生产力低下。即人们认为在人类童年时期，也就是人类远古时期，人们对各种自然现象、世界和社会文化生活的起源及变化，无法做出科学的解释，只能借助想象和幻想把自然力和客观世界拟人化。神话反映了人们为争取生存、提高生产能力而产生的认识自然、支配自然的积极要求，今天人类生产力提高了，现当代没有神话产生了。［2］我们称之为“神话原因生产力童年说”，而这一说是与马克思的神话产生观点相矛盾的。

二、生产力低下是产生神话的条件之一

“神话原因生产力童年说”与马克思的神话产生观点相矛盾，是错误的。错误之一，删除了马克思关于神话产生的真正原因——幻想。错误之二，生产力低下是神话产生的条件，而不是产生的原因。“神话原因生产力童年说”直接删除了神话产生的主要原因——幻想，或者是降低了幻想产生神话的重要性，是对马克思关于神话产生的错误理解。

马克思明确说明，神话产生的原因是幻想，是想象，另外，生产力的不被支配与被支配是条件。

“神话原因生产力童年说”的错误在于把神话产生的条件理解为神话产生的原因，这种错误理解更具有隐蔽性。“神话原因生产力童年说”主要认为：人类童年时代，即封建社会之前的奴隶或游牧社会时期，当时生产力低下，神话才有可能产生。神话只能在人类的古代产生，今天人类已经进入文明时代了，不可能产生神话了。

有很多反例可以推翻“神话原因生产力童年说”。例如，中国封建社会中期的《西游记》，是典型的神话小说，它不是产生于人类童年生产力时代。世界著名的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也产生于近代19世纪的欧洲；我国清代著名小说《红楼梦》从一定角度来认识，也是一部优秀的神话小说，其中的通灵宝玉就是一个全知全能的、能录音、能摄像、能揣摩人们心理的神物，它还可以随着人的意志变形，可大可小，这个神话的产生已是世界史的近代了。再如，现代种种科学幻想小说，也是具有神话特点的另类神话小说，《机器猫》《星球大战》等超人力量正是人们想象的反映。

事实证明，今天或者将来都是有可能产生神话的。怎么理解这一现象呢，因为生产力低下与先进是有相对性的。生产力低下只是神话产生的条件，随着人类生产力的发展变化，神话的特点只会发生变化罢了。今天，比起游牧农耕时代人类的生产力是提高了，但是，今天相对于将来的文明社会，我们还是处于人类的童年时代，我们的生产力状况还是很低下的，我们还没有能力移民到宇宙中的其他星球，我们还不能用我们的意识去任意改变客观世界。所以，今天仍有可能产生神话，今天社会仍然是具备产生神话的肥沃田野。

认识到我们人类今天还不是自由的脱离必然的人类，今天就仍然有产生神话的肥沃田野，我们相信今天也会有神话产生。再重复一下《红楼梦》，《红楼梦》就是一部美丽的神话故事，《红楼梦》本身就是一场梦，书中很多情节都是梦幻，书中大多女性人物都是太虚幻境掌门警幻仙姑安排仙女下凡人间的神仙。风月宝鉴是个可以驱邪治病的镜子，通灵宝玉更是一个可以随着人们意志改变大小的宝物，它除了具有“窃听录像”功能外，它还有揣摩别人心理的能力，这就是神话，这样的宝物我们现在还没有呢。

事实是今天我们未能实际地完全地支配我们所处的自然世界，所以，我们坚信今天仍会有更丰富的神话出现。

三、崇拜、幻觉和猜想思维产生神话

生产力低下是神话产生的条件，而不是产生的原因。那么到底神话是如何产生的？

马克思在《导言》中主要强调的是神话产生的原因是幻想和想象。今天，我们以马克思的精辟论述为契机，探讨神话产生的原因。我们认为，神话产生与人们的思维和心理密切相关，神话的产生具有极大的唯心主义成分。

神话是由人们崇拜、幻觉和猜想心理思维产生的。神话的主体是神，神话的产生主要是神的产生。并且，崇拜、幻觉和猜想心理思维是结合进行的。

崇拜是一种尊敬和佩服心理，这种心理思维自古伴随着人们的生活和思想。人与人的能力和思想永远是不平等的，人与客观世界的能力更是不平等的。当别人的能力和思想超越了我们自己，我们尊敬和崇拜的心理油然面生。这是产生神主体第一契机的崇拜。

幻觉是人们的感觉器官受到客观刺激时的知觉体验，并且与真正的知觉体验有相同的特征。幻觉是产生于外界（或躯体内部）的一种类似知觉的体验，换言之，幻觉是一种虚幻的知觉，幻觉是一种主观体验，主体的感受与知觉相似。幻觉可以产生形象，这是产生神主体的第二步。［3］

猜想是猜测、猜度、臆想、推想、推测，可以形成意象、知觉和概念，其实意象、知觉和概念就是通过人们视觉、听觉或者其他感官而被感知的。猜想把自然、英雄和幻觉赋予生命并对其比喻，形成各种各样的神，是产生神主体的第三阶段，也是神主体产生的最终阶段。

由于神话的产生过程是崇拜、幻觉和猜想思维的过程。古代四大神话系列——自然神话、英雄神话、创世神话、先祖神话，其神形象形成都是由崇拜思维开始到终了，并且时时处处伴随着幻觉和猜想。

（一）自然神的产生

人们崇拜自然，崇拜的范围包括天、地、日、月、星、山、石、海、湖、河、水、火、风、雨、雷、雪、云、虹等天体万物及自然变迁现象。人们认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是大自然给予了人类的安全和幸福。所以，人们近山则拜山、靠水则敬水，人们祈求风调雨顺、人畜平安、丰产富足。自然崇拜产生幻觉，进而形成猜想，形成天体之神、万物之神、四季之神、气象之神。自然物和自然力具有超人能力，人们把它们视作具有生命、意志和伟大能力的对象加以崇拜。接着人们产生千姿百态、各种各样的自然神灵观念和与之相关的众多祭拜活动。这种崇拜形式自远古社会延续下来，甚至形成流传至今的宗教信仰之一。

中国古代有丰富的自然神神话，《礼记·祭法》：“燔柴于泰坛，祭天地。瘗埋于泰折，祭地也。埋少牢泰昭，祭时也。相近于坎坛，祭寒暑也。王宫，祭日也。夜 明，祭月也。幽宗，祭星也。雩宗，祭水旱也。四坎坛，祭四方也。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有天下者祭百神。”［4］

这种对自然力的崇拜，通过幻觉猜想直接把自然力拟人化，赋予自然力以形体和生命，表现为雨有雨师，风有风伯，雷有雷公，云有云神。中国有百神，外国有太阳神丘比特，宇宙神宙斯等等。实际上，全世界人们对自然的崇拜、幻觉和猜想在本质上是一致的。

（二）英雄神的产生

人们把才能勇武、无私忘我、不辞艰险、为人民利益而英勇奋斗的人称为英雄，并由此演绎出英雄神。人们敬佩英雄具有发明创造才能或做出重要贡献的努力，并加以夸大想象，塑造出具有超人力量的英雄形象，如中国古代的神农、黄帝、尧、舜、禹、后稷等，都是人们崇拜的偶像。

英雄神话的出现意味着人类自我意识的觉醒，反映了原始人对人类自我的认识与反思。他们在与自然或社会斗争的长期实践中，不断加深对自然、社会及自我的认识，并解释探索着主体和客体的关系，创造英雄业绩的故事，这便构成了英雄神话的主题，也形成英雄神。在中国古代神话中，英雄神话是数量较多且极富魅力。如治水、抗旱的神话，颂扬了与自然做斗争的英雄；黄帝战蚩尤、共工怒触不周山的神话，则是社会斗争的反映，描述了部落之间相互战争的英雄；还有刑天与天帝战斗的神话，赞美了他们敢于斗争、不怕失败的英雄气概。他们组成了一系列神奇灵异的英雄群像，在我国古代神话的宝库中熠熠闪光。

“黄帝战蚩尤”是我国现存反映部落间冲突比较有名的上古神话。黄帝与蚩尤之战，战况激烈，久久不能分出胜负，最后黄帝终于以智取胜，表现了部落间的战争已有相当规模：这场战争描写得十分惊心动魄，富于艺术想象，这表现了人们对黄帝的崇拜、幻觉和猜想。

“大禹治水”反映了人们崇拜治水英雄的事实。在漫长的古代农业时期，原始人民经常遭受到水灾的侵害，不少氏族、部落与村寨被洪水夷为平地，为了生存人民奋起抗击洪水。在与洪水的斗争中，大禹在家只住了4天，又匆忙外出。这一去就辗转奔走13年，其间，三过家门而不入，终于疏导江河使洪水流往大海，百姓得以田耕安居。这些具体的事迹多多少少有人们对大禹治水事件的猜想。

“精卫填海”这则悲壮的神话，反映了我们的祖先在与洪水的斗争中无数次失败的历史。然而他们并不沮丧绝望，而是斗争进取。小鸟对大海所进行的斗争——填海，从理智上来说，小鸟的工作是那么徒劳无益，但从感情上来讲，小鸟坚韧不屈的气概却比沧海还要浩大。女娃虽然死了，但是她决心要填平给人类以灾难的大海；她没有乞求天帝的可怜，而是自我奋斗，这也正是我们民族那种艰苦卓绝、锐意进取精神的象征。女娃的精神却变成了鸟，为填平大海而不歇地奋斗，这是多么顽强的精神，多么英勇的气概。这种精神的产生，充满崇拜，也充满幻觉，更充满猜想思维。

（三）创世神的产生

创世神话，也称开辟神话，是关于天地开辟、人类和万物起源的神话。创世神话是人类用幻觉猜想的形式对自然宇宙所做的幼稚的解释和描述，反映出原始人对天地宇宙和人类由来的崇拜和猜想。

创世神话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解释和描述天地开辟，包括世界和万物的形成；二是说明人类的起源，包括民族的由来等。关于天地开辟的神话，在各民族的历史上几乎普遍存在。人们对于自然宇宙的由来无法理解，只能根据其贫乏的生活经验进行想象和推测，于是产生出这类创世神话。

天地开辟神话很多，西方现代还流行上帝创造世界的观念。在中国，除汉族的盘古神话之外，还有阿昌族的《遮帕麻与遮米麻》，讲述这两位男女神，两只乳房变成太阳山、太阴山，摘下喉头当梭子，拔下毛发织大地，脸上流下的鲜血变成大海，女神又用她的肉体托起了大地。这种创世神话，有的还描述天下万物为神人所生，如彝族的神话《创造万物的巨人尼支呷金》，说世上万物诸如树叶、蒿枝、野葡萄、牵牛花、野草、蕨草、猿猴、人、骆驼、熊、狗、青蛙、鸟类都是巨人尼支呷金所生。

汉族传说中的盘古，生在黑暗混沌中，他不能忍受黑暗，用神斧劈向四方，逐渐使天空高远，大地辽阔。他为不使天地会重新合并，继续施展法术。每当盘古的身体长高一尺，天空就随之增高一尺，经过1.8万多年的努力，盘古变成一位顶天立地的巨人，而天空也升得高不可及，大地也变得厚实无比。盘古生前完成开天辟地的伟大业绩，给后人留下了无穷无尽的想象，成为中华民族崇拜的开天辟地的英雄神。

西方文化视上帝为至高无上的神。在基督教中上帝是永恒的存在，他创造和治理世界。有神论称上帝是宇宙的支撑和创造者。自然神论说上帝是宇宙的创造者。泛神论则认为上帝是宇宙的本身。当代科学家认为有个“上帝粒子”，这难道不是猜想出来的吗？

创世神话最突出的思维形式是猜想，当然猜想也离不开崇拜和幻觉。

（四）祖先神的产生

崇拜祖先或敬祖，是指一种崇拜习惯。人们怀念死去的祖先并生产幻觉，认为灵魂仍然存在，并会影响到活着的人们，并关心子孙的生存状态。一般崇拜的目的是纪念，也有希望去世祖先继续保佑自己，在此情况下同时幻想他们存在，希望祈求祖先给人类一些好处。祖先崇拜会发展成神灵崇拜，甚至会形成宗教。例如儒家和佛教都将祖先视作神灵一样崇拜的。

中国古代有许多关于祖先神灵的神话。女娲神话就是产生于母系氏族社会，女娲补天和造人的故事，反映了人们对母系氏族社会女性地位的崇拜。女娲是一个辛勤劳作的妇女形象，她所做的一切，都充满了对人类的慈爱情感，人们崇拜她为中华民族的始祖。商代民族始祖契是简狄吞食燕卵而生，周代民族始祖后稷的诞生和经历更具传奇色彩。契、后稷最终形成古代人们崇拜的始祖神。世界各地都有类似的始祖神话，此类神话几乎世界各民族皆有，而且不少在情节或结构上有相似之处。它们反映了世界各族人民对自己祖先的追念，表现出民族的共同心理——对祖先的崇拜和怀念。与祖先崇拜类似的崇拜还有图腾崇拜和生殖崇拜，它们都是崇拜思维的例证。

灵魂是一种幻觉。人们常常幻觉到灵魂的显现，人是有灵魂的。人一旦死亡肉体归于土，灵魂到被称为“阴间”的另一个世界去，住在阴界的亡魂仍过着与人世相同的生活，还有衣食住行等日常生活需求，而这些必须由阳世子孙来供奉。他们相信祖先可以保佑自己的子孙，但若得不到适当的供养也会降祸惩罚子孙。崇拜祖先在中国产生了庞大的宗法祭祀文化。在西方神话中崇拜祖先的思想也类似中国，圣母玛利亚就是西方人们的祖先神。

先祖神产生这一过程，很清楚地表现了人们崇拜、幻觉和猜想产生神灵的思维路径。

神话分类很多，还有忧世神话、鬼怪神话和道佛神话等。从上述神话例子的分析，基本可以看出神话产生的思维过程。

四、结　论

马克思认为，神话是由人们幻想出来的。他认为生产力是神话产生的条件，希腊神话是希腊社会生产力低下时代产生的。希腊社会是人类的童年，人类童年富于幻想，希腊神话反映了希腊人们的社会面貌。

生产力状况是神话产生的条件，神是一定生产力条件下的神。生产力低下与先进是个相对概念。人类社会是个漫长的历史。今天人类的生产力有所提高，但是，人们还没有进入一个自由的世界，我们还处在一个必然世界，人们的意志还不能自由地改变世界。在未来的人类历史上，生产力继续发展的状况永远存在，自然力的实际被支配是一种愿望。

古代先民给我们留下了大量神话，人类蒙昧和农耕时期产生了大量的那个时代特征的神话，其艺术魅力高不可攀，神话永远给人们以无限美悦享受。但是，神话是如何产生的呢？通过上述分析，我们认为神话是人们崇拜、幻觉和猜想思维产生的。

我们还处在一个人类发展的童年时代，希望作家发挥崇拜、幻觉和猜想思维，为我们创作出更多更优美动人的神话。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113.

［2］袁行霈.中国文学史：第1卷［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85：38-39.

［3］［英］吉尔伯特.心的概念［M］.徐大健，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2：243.

［4］（西汉）戴圣.礼记［M］.陈澔，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253.

［责任编辑：杨彧］

Worship，Hallucination，Guess——Formation of Myths

Guo Ping-an

Marx believed that myths were fantasized and productivity was the condition of myths. Greek myths were created under low productivity in the era of Greek society.Greek society was in human childhood，which was full of fantasy.The Greek myths reflected the social visage in that period.Myths were worshiped，fantasized and guessed by man.Low productivity is not the cause of myths but the condition for myths with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Four types of myths existed in the ancient times:natural myths，heroic myths，creation myths and ancestral myths.The generation of these four types of myths was related to people's warship，hallucination and guess while in the modern society there will be more beautiful myths.

Myths；Productivity；Worship；Hallucination

H0

A

1673-8616（2016）03-0014-07

2016-03-08

陕西省教育厅专项科研计划项目“翠华山历史传说的旅游资源开发应用研究”（11JK0260）

郭平安，西安翻译学院人文艺术学院教授、文学博士（陕西西安，710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