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平开拓马克思主义新境界的两个显著特点

陈立旭

(中国社会科学院　当代中国研究所，北京　100009)



邓小平开拓马克思主义新境界的两个显著特点

陈立旭

(中国社会科学院当代中国研究所，北京100009)

邓小平在开拓马克思主义新境界过程中，具有两个显著的特点：一是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根本原则不动摇，坚信中国必须走社会主道路最终才能实现共产主义，这与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目的和任务是一致的；二是坚持创新不停步，把解放思想、实事求是贯穿于开辟马克思主义新境界的始终，并以此作为历史和逻辑起点，创造了适应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模式。

邓小平；马克思主义；新境界

邓小平在继承并坚持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基础上，总结概括当今世界新变化和社会主义新条件新实践的新经验，阐述了一系列新观点，形成了系统的理论体系，成功指引中国社会主义事业沿着正确道路迅速发展，夯实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基础，开拓了马克思主义的新境界。他开拓马克思主义新境界有两个显著特点。

一、坚持马克思主义根本原则不动摇

邓小平理论体系的根基是马克思列宁主义。邓小平理论体系固然是把马克思列宁主义与中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实际相结合进行生动创造的结果，但是这种结合和创造，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运用而不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抛弃。邓小平理论体系中每个思想、理论、观点的内涵无不凸显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根本原则性。

1976年后，虽然粉碎了“四人帮”，但受过去“左”的思维惯性影响，党内仍然存在思想僵化问题，这极不利于党顺应新形势领导四化建设。在此情况下，邓小平率先号召全党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打破僵化局面。但是邓小平特别强调的是，纠正“左”的倾向，是恢复和正确认识马克思主义，决不是否定马克思主义。因此，当少数别有用心的人趁解放思想之机试图否定马克思主义时，邓小平坚决予以抵制，他旗帜鲜明地提出要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如果不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纠正极左就变成了‘纠正’马克思主义，‘纠正’社会主义”〔1〕。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是解放思想的根本前提，也是我们立国、治国、强国之本。我们决不允许否定或反对四项基本原则。如果动摇了这四项基本原则中任何一项，那就动摇了整个社会主义事业和整个现代化建设事业。邓小平说过，“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任何时候我都没有让过步”〔2〕。邓小平关于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坚定立场，得到全党一致赞同。此后，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先后写入党章和国家宪法，成为党和国家的根本大法。

20世纪后期，国际形势发生重大变化，党和国家的中心工作也转到经济建设上来，邓小平力主我们要抓住时机发展自己，并指出，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邓小平在强调要大力发展生产力的同时，毫不动摇地坚持两条：“一个是公有制占主体，一个是共同富裕，这是我们必须坚持的社会主义的根本原则。”〔3〕我们的目的是发展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生产力，需要对外开放的环境。邓小平在制定和推行对外开放基本国策的同时，特别强调：“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是我们的立足点。”〔4〕在对外开放的同时必须保持头脑清醒。邓小平反复强调：“我们搞改革开放，把工作重心放在经济建设上，没有丢马克思，没有丢列宁，也没有丢毛泽东。老祖宗不能丢啊！”〔5〕

邓小平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坚持社会主义道路，最终实现共产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的目标原则，也是邓小平的目标原则。邓小平理论的马克思主义原则性，就体现在它坚持中国必须走社会主义道路、最终实现共产主义之上。邓小平明确指出：我们干的是社会主义事业，最终目的是实现共产主义。这一点，我希望宣传方面任何时候都不要忽略。我们采取的所有开放、搞活、改革等方面的政策，目的都是为了发展社会主义经济。以邓小平为核心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在创造和发展邓小平理论体系过程中始终没有脱离社会主义方向。邓小平也特别强调：“在改革中坚持社会主义方向，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要实现工业、农业、国防和科技现代化，但在四个现代化前面有‘社会主义’四个字，叫‘社会主义’现代化。我们现在讲的对内搞活经济，对外开放是在坚持社会主义原则下开展的。”〔6〕我们就是要坚决执行和实现社会主义的原则，“从长远说，最终是过渡到共产主义”〔7〕。

结合实际谈中国必须走社会主义道路的道理，邓小平说过毫不含糊的两句话：“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8〕他指出，中国只有走社会主义道路，才能解决十几亿人的贫困问题、十几亿人的发展问题。“如果搞资本主义，可能有少数人富裕起来，但大量的人会长期处于贫困状态，中国就会发生闹革命的问题。”〔9〕中国如果不坚持社会主义而去搞资本主义，“首先发生的就是无法解决十一亿人都有饭吃的问题。没有饭吃，中国人干吗？”〔10〕“中国本来是个穷国，为什么有中美苏‘大三角’的说法？就是中国是独立自主的国家。为什么说我们是独立自主的？就是因为我们坚持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11〕

对于这个道理，邓小平又从反面做了论证：中国如果走资本主义道路，只能“最终纳入国际垄断资本的统治”，成为西方资本主义大国的附庸，“看着发达国家的脸色行事”，“那还有什么独立性啊！”〔12〕邓小平的结论是，只有走社会主义道路，才能解决绝大多数中国人民的生存、发展、富裕问题，中国才能成为独立自主的强大国家，才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坚持社会主义，是中国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十亿人的中国走资本主义道路，对世界是个灾难，是把历史拉向后退，要倒退好多年。”〔13〕而中国走社会主义道路则是对人类进步的贡献，“只要中国不垮，世界上就有五分之一的人口在坚持社会主义。我们对社会主义的前途充满信心”〔14〕。

邓小平理论体现马克思主义原则性，表现在它属于马克思主义科学体系，与毛泽东思想有着不可割断的继承线索之上。从马克思列宁主义方面看，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实质上都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在特定时代、国度、条件下的领域拓展和解决实际任务当中的深化，如同邓小平所说：“马克思主义必须是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必须是切合中国实际的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15〕从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方面看，马克思列宁主义是它们的根基。通读邓小平的全部著述可以看出，他对任何重大问题的阐述，都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邓小平对什么叫社会主义的理论探索的重大成果之一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体现在它的生产力比资本主义发展得更快一些更高一些，邓小平强调，这个观点是马克思主义的，“马克思主义最注重发展生产力”〔16〕。邓小平对我国分配制度进行了新探索，但在探索中他始终强调坚持社会主义的分配原则：“按社会主义的分配原则，就可以使全国人民普遍过上小康生活。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坚持社会主义的道理。”〔17〕

邓小平理论的马克思主义原则性，体现在它与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目的和任务的一致上。与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一样，邓小平理论的目的，也是为了发展社会主义，最终实现共产主义。对于中国，邓小平反复强调：中国必须走社会主义道路，最终目的是实现共产主义，这是谁也动摇不了的。对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邓小平坚信：社会主义经历一个长过程发展必然代替资本主义，这是社会主义历史发展不可逆转的总趋势。在新的实践中发展社会主义是贯穿于邓小平理论著述全部内容之中的灵魂。

邓小平理论的马克思主义原则性，还体现在它的精髓与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一致性之上。一切从社会主义运动发展所处的实际条件出发，运用马克思主义进行新的创造，发现新的规律，不断丰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内容，是马克思主义创造者和继承者的实践特点，也是马克思主义的本质要求。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充满实事求是精神，实事求是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精髓。邓小平理论是我们党自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从中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实际出发，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解决实际问题的理论创造。把马克思主义同当代中国实践和时代性结合起来，实事求是，正是这一理论体系的精髓。在精髓上的一致，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与邓小平理论体系统一性的主要之点，因为这表明了它们在出发点、理论原则、思想方法、归结点上的统一，这些统一决定了它们在一个体系当中的内在联系。

邓小平的马克思主义信念坚定不移，愈老愈坚。1992年，88岁高龄的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说：“我坚信，世界上赞成马克思主义的人会多起来的，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它运用历史唯物主义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18〕“不要惊慌失措，不要认为马克思主义就消失了，没用了，失败了。哪有这回事！”〔19〕

二、坚持创新不停步

人类社会充满发展的活力，特别是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每天都有新发现和新事物。人类社会生活也日益进步，今天必然超越昨天，明天必然超越今天。因此，人们的认识和实践也必须与时俱进，跟上不断变化着的实际。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是马克思主义的精髓。世界上没有终极不变的事物和终极不变的真理。自然界是不断变化的，人类社会是不断发展的，反映客观规律的科学理论也必然随着实践的发展而发展。马克思主义也是如此。

随着实践的发展而发展的马克思主义，是生机勃勃的，在本质上是创新的。正如恩格斯所说：“无论如何应当声明，我所在的党没有提出任何一劳永逸的现成方案。”〔20〕“社会主义社会也不是一种一成不变的东西，而是经常变化和改革的社会。未来社会的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具体形式和产品分配的具体方式，将随着历史和实践的发展而不断变化。”〔21〕

邓小平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同时，深刻理解马克思主义的本质是创新的发展的这一真谛。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他在继承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基础上对马克思主义进行了一系列重大创新。而且，邓小平创新马克思主义的特点，是持续不断的。他在创新马克思主义的道路上从没有停止脚步。正是在这种持续不断的创新进程中，邓小平理论从许多重要方面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开拓了马克思主义新境界。

邓小平在创新马克思主义过程中，深刻理解并牢牢抓住马克思主义实践性这一核心点，特别强调“实事求是是马克思主义的精髓”〔22〕，毛泽东思想的精髓也是实事求是。“‘实事求是’四个大字，这是毛泽东哲学思想的精髓”〔23〕，“实事求是，是毛泽东思想的出发点、根本点”〔24〕，“毛泽东思想的基本点就是实事求是，就是把马列主义的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25〕，“我们取得的成就，如果有一点经验的话，那就是这几年来重申了毛泽东同志提倡的实事求是原则”〔26〕。

社会实践的脚步永远不会停止。马克思主义要永葆生机勃勃的青春活力，就必须随着实践的发展而发展。实事求是，要求马克思主义者必须解放思想，从当今社会现实出发，紧跟发展着的社会实践脚步，总结人类社会创造的多方面新鲜经验，进行新的创造，升华为新的理论。可见，解放思想，是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前提条件，也是对马克思主义者的根本要求。在领导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邓小平总是倡导干部解放思想，大胆探索，他说：“世界形势日新月异，特别是现代科学技术发展很快。现在的一年抵得上过去古老社会几十年、上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不以新的思想、观点去继承、发展马克思主义，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27〕

对于致力于开创马克思主义新境界的马克思主义者来说，解放思想与实事求是，是不可分割的统一整体。邓小平正是这样认识的。他把解放思想与实事求是紧密联系起来，全面阐述“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文化大革命”结束，刚刚开始拨乱反正时，针对“两个凡是”的严重障碍，邓小平把解放思想作为重大问题提出来，指出“首先是解放思想”〔28〕。他在高度评价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问题的讨论时，尖锐地指出：“一个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一切从本本出发，思想僵化，迷信盛行，那它就不能前进，它的生机就停止了，就要亡党亡国”，“只有解放思想，坚持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我们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才能顺利进行，我们党的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理论也才能顺利发展”。〔29〕他还说：“解放思想，就是使思想和实际相结合，使主观和客观相符合，就是实事求是。”〔30〕邓小平把解放思想作为实事求是的基本前提和根本要求，全面阐释了党的思想路线的完整内涵，不仅指导了拨乱反正，而且有力地推动和保证了中国改革开放事业的进行。

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理与当代中国实际和时代特征相结合，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是创立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的根本前提。邓小平在党的十二大开幕词中，总结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教训时，首次明确提出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概念时，阐明了这一前提：“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我国的具体实践结合起来，走自己的道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就是我们总结长期历史经验得出的基本结论”〔31〕

邓小平把解放思想、实事求是贯穿于他开辟马克思主义新境界的始终，统一于他创造邓小平理论体系的全过程之中，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历史起点和逻辑起点，并成为这一理论体系的灵魂。

邓小平用开阔的眼界，务实的精神，观察和思考世界主题和大势，深入体察中国发展的需求和规律，根据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实际情况提出了一系列新的思想和新的观点，如：关于和平和发展是当代世界两大问题的观点；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论述；关于分“三步走”基本实现现代化和在20世纪末达到小康水平的战略观点；关于改革开放是决定中国命运的观点和改革是解放生产力、是第二次革命的观点；关于中国的发展离不开世界、反对自我封闭和自我孤立的观点；关于社会主义和市场经济不存在根本矛盾的观点；关于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观点；关于党的基本路线一百年不改变的观点；关于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观点；关于“一国两制”的观点；关于社会主义本质和主要任务的观点；关于创办经济特区的观点；关于计划和市场关系的观点；关于中国的现代化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绝不能搞资产阶级自由化的观点，等等。邓小平多次强调，中国搞四个现代化和改革、开放，是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情。中国这么大，又有自己的特点，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只能不断地摸索、不断地试验，只能按照中国的实际情况办事，别人的经验可以借鉴，但不能照搬。〔32〕这突出地体现了邓小平解放思想开拓进取的精神，体现了他在新的实践中发展马克思主义的伟大魄力，也把马克思主义实践性特性在创造性发展中展现出来。

在创造性发展马克思主义的邓小平理论指导下，确立了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模式。这个模式，本质上是社会主义的。这一点与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泽东的理论和实践是统一的。但是，从实践形态上看，它又不同于马克思、恩格斯对未来社会主义形态的构想，不同于列宁预计通过实行新经济政策构建的社会主义模式，不同于斯大林确立的计划经济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苏联社会主义实践模式，也不同于毛泽东在20世纪50年代探索中国独特社会主义道路时形成的社会主义模式。这个新模式，适应当今世界总趋势和中国独特情况，在许多重要实践领域都有新创造，开辟了新的实践途径，形成了新格局，并且在理论上有重大突破和新的发展。在所有制结构上，突破了过去中国50年代确立并且长期存在的两种公有制(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形式并存、基本消灭私有制的结构，形成了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经济形式共同存在共同发展的所有制结构。在经济体制上，改变了计划经济体制，形成了通过市场调配资源资金、具有生机和活力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在经济运行机制上，实行宏观调控与市场配置密切结合，形成以市场为导向，以调控为手段的机制。在分配体制上，形成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让少数人先富起来，先富带后富的制度。在国家体制上，在坚持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治制度前提下，对如何实行人民民主专政进行了大胆探索和实验，扩大人民民主和党内民主。在政党体制上，在坚持共产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制度和政治协商制度前提下，对各民主党派如何参政议政进行了探索和改革，拓展民主党派参政议政渠道。邓小平创造的这种社会主义模式，就是适应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独特社会主义模式。邓小平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模式，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当今实际结合的产物，本质上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的本质在于解放生产力和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因此这个独特社会主义模式，既坚持了马克思主义原则，又把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放在更切合中国实际因而也更稳固的基础之上，显示了马克思主义开放性和发展性的特点。

站在历史高度开拓马克思主义新境界的邓小平，从未停止创新的脚步。他根据新情况下的新实践，阐述了许多新观点，完善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模式。

邓小平始终坚持和平与发展是当代世界两大主题的观点，但是，他密切观察国际形势，在世界局势发生新变化后，又提出并强调一定要防止和平演变，国家的主权和安全要始终放在第一位的观点；邓小平坚持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论述，但他根据中国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前景，提出了我们一定要坚持社会主义、最终实现共产主义的目标，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一切工作的标准要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的观点，以及农村要实现“两个飞跃”的观点。邓小平提出分三步走基本实现现代化和在20世纪末达到小康水平的战略观点后，又结合中国情况对20世纪后中国长远发展目标做出规划；邓小平坚持改革开放不动摇并且把它放在中国基本国策的高度，之后他根据新情况下的新实践，又阐述了改革开放要有一点闯的精神、冒的精神，要有一股气，一种劲，每年都要总结经验，“对的就坚持，不对的赶快改，新问题出来抓紧解决”〔33〕的观点。邓小平坚持中国的发展离不开世界的观点，但他始终强调中国要独立自主，并且根据1989年春夏之交政治风波后美国等西方国家封锁中国、干涉中国内政的具体情况，阐述了中国搞社会主义谁也动摇不了，中国最不怕孤立、最不怕封锁、最不怕制裁，中国人民不信邪，“不管国际风云怎么变幻，中国都是站得住的”〔34〕观点。邓小平坚持社会主义和市场经济不存在根本矛盾的观点，在新实践中，他又提出了许多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新观点；邓小平坚持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观点，在新实践中，他又对如何发展中国的科学技术，调动科学技术工作者的积极性，有许多新论述；邓小平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一百年不改变的观点。到晚年，他特别强调，党的基本路线“要管一百年，动摇不得”〔35〕，将这一观点提到了新高度。邓小平坚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观点，他总结我国改革开放以来的经验教训，提出要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泛滥，这个后果极其严重，并强调“垮起来可是一夜之间啊”〔36〕，“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37〕的观点。邓小平坚持“一国两制”的观点，在实践中又在立法等方面对这一观点进行了完善；邓小平坚持社会主义本质和主要任务的观点，在新实践中他又强调在创造物质文明的同时也要注重精神文明建设的观点；他坚持办经济特区的决策不动摇，在实践中又提出了通过办经济特区形成两头开放市场的观点；邓小平还发展了自己关于计划和市场关系的理论，进一步提出了计划和市场都是发展生产力的方法的观点；邓小平坚持中国的现代化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在实践中又进一步提出了要防止和平演变，中国不允许乱，中央要有权威的观点，等等。

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模式，邓小平也进行了新探索。在所有制结构上，邓小平阐述了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经济形式共同存在共同发展的所有制结构不能改变，要进一步发展和完善的道理。在经济体制上，邓小平进一步提出了金融很重要，是现代经济的核心。“金融搞好了，一着棋活”〔38〕的论断。在经济运行机制上，邓小平在坚持改革成果基础上又进一步提出了中央要有权威的观点。邓小平坚持分配体制改革成果，在晚年他继续思考这个问题，指出：“十二亿人口怎样实现富裕，富裕起来以后财富怎样分配，这都是大问题。”〔39〕“如果仅仅是少数人富有，那就会落到资本主义去了。”〔40〕等等。

邓小平以共产党人的巨大勇气不断探索开辟马克思主义新境界，以开阔的胸襟和开放的态度看待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为后人的理论创新树立了典范，开辟了无限广阔的空间。邓小平逝世后继任的中共中央领导集体在新条件下的新实践中，对中国社会主义建设问题进行了持续不断的深入探索，形成了一系列新的理论成果，先后创造性地提出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中国梦”等重要指导思想和执政理念，极大地丰富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从中我们可以深深地感受到邓小平创新开拓马克思主义新境界的伟大和宝贵。

邓小平能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建立如此巨大功绩，得益于他坚持马克思主义根本性原则不动摇和坚持创新不停步的精神。正如习近平所指出的：“综观邓小平同志70多年的革命生涯，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身上始终洋溢着一种革故鼎新、一往无前的勇气，一种善于创造性思维、善于打开新局面的锐气。”〔41〕

〔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2〕〔26〕〔27〕〔31〕〔32〕〔33〕〔34〕〔35〕〔36〕〔37〕〔38〕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137，313，111，3，369，188，111，311，229，326，311，311，158，321，63，63，64，382，383，382，95，291-292，3，229，372，329，371，379，380，366.

〔20〕〔2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419,420.

〔23〕〔24〕〔25〕〔28〕〔29〕〔30〕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67，114，126，141，143，364.

〔39〕〔40〕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邓小平年谱(1975—1997)：下[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1364，1356-1357.

〔41〕习近平.在纪念邓小平同志诞辰11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4-08-21(02).

(责任编辑王生胡学举)

2016-03-29

陈立旭(1954)，男，黑龙江杜尔伯特人，中国社会科学院当代中国研究所研究员，主要从事科学社会主义、毛泽东思想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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