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大学强烈呼唤教育家型校长

方泽强

(1. 云南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云南 昆明 650091; 2.云南师范大学 职业技术教育学院，云南 昆明 650092)



地方大学强烈呼唤教育家型校长

方泽强1，2

(1. 云南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云南 昆明 650091; 2.云南师范大学 职业技术教育学院，云南 昆明 650092)

地方大学亟需教育家型校长，这是由地方大学的学术定位、办学条件和发展挑战决定的。当前，某些地方大学校长缺乏特色鲜明的办学理念和育人理念、缺乏实干精神和务实作风、缺乏卓越的学术才华和改革谋划能力，难以推动地方大学快速发展。教育家型校长任职地方大学后应有所担当：要应用好大学规律、提出并践行具有特色的办学理念、发展卓越学术、推动大学主动融入服务地方经济社会、培养应用技术型人才、善于经营，如此才能使地方大学更好地发展。

教育家型校长；地方大学；办学理念；育人理念

21世纪第一个15年是中国高等教育高速发展的时期。其中，地方大学为我国高等教育发展发挥了重要的支撑作用。所谓地方大学，广义上是指由省级(或中心城市)教育主管部门管辖的高校，即过去“985工程”“211工程”大学之外的普通全日制高校，包括本科、专科两个层次，涉及公办、民办、公私合办(如独立学院)三个类型；狭义上一般特指地方本科大学。文章中的地方大学特指普通公办本科大学。随着我国高等教育由外延发展进入内涵发展阶段，特别是中央政府提出“部分地方大学转型为应用技术大学”的改革任务后，地方大学面临新的发展机遇和挑战。一定意义上讲，地方大学的改革发展是由校长来担当和领引的。有鉴于此，文章结合地方大学已有的不足，提出当前地方大学强烈呼唤教育家型校长。

一、 地方大学何以需要教育家型校长

大学校长的类型划分有多种，这里举几例有代表性的。周川教授认为，大学校长经历三种角色的变化：第一种是学术象征型的大学校长；第二种是教学行政管理型的校长；第三种是校务经营型的校长[1]。刘道玉教授将大学校长分为三种,分别是学者化的职业校长、革命化的职业校长、双肩挑的学者型校长[2]。王洪才教授认为，大学校长分为官员型校长、学者型校长、经营型校长、教育家型校长四类。第一类校长的特征是忠诚于国家的教育政策规定，不折不扣地贯彻上级指示；第二类校长把自己的角色设计为标准的学者，忠爱学术自由；第三类校长把大学看成是一个社会共生体，认为大学的生存之道在于是否善于经营；第四类校长把培养人当成自己的天职，把大学作为融学习与生活为一体的社区[3]30。

作者倾向于王洪才教授的分类。在其所列的四类校长中，教育家型校长有两点典型特征：一是懂得教育，把育人视为大学之根本；二是懂学术，把大学视为学术之圣地，使之区别于中小学。事实上,由这类校长任职地方大学是当前的迫切需要。

首先，大学是高等学府，以培养专门人才、发展与应用学术为追求，迫切要求有教育家型校长。大学的存在和发展已有千年，在千年的发展过程中，大学的职能有所变化和发展。但不变的是,大学始终与育人和学术紧密相关。作为高等学府，培养专门人才、发展与应用学术是大学过去、现在乃至将来永恒的任务。而要推动大学开展好这一任务，就要求有懂教育，特别是懂高等教育的教育家型校长。因此，我们不应随便任命不懂或者不太懂高等教育的人来担任大学校长，更不应随意“空降”政府官员任大学校长。文史大师刘文典就曾说过：“大学不是衙门。”有学者更是直言不讳地指出：“一个人可以当一个横跨大陆的铁路公司的董事长，做某个国际财团的总裁，或任何一家大型企业的总经理，但却无法承担一所著名大学校长的职位。”[4]可见，担任大学校长的人绝非“普通人”。斯坦福大学荣誉校长卡斯帕尔(Gerhard Casper)教授详细地描述当今美国大学校长的九种角色:一是大学校长,作为一个庞大机构的领导人；二是一个特殊的首席执行官；三是大学理事会成员；四是募捐者；五是教育家；六是学者；七是公众人物；八是社会工作者；九是娱乐的伙伴[5]。在这九种角色中，身为教育家是作为大学校长必备的核心要素，懂得高等教育的人才能办好大学。上述分析可见：大学的存在和核心任务要求大学校长应是教育家型校长。

其次，地方大学先天学术基础较差，文化气息不浓，亟需有教育家型校长来改变。大学表现形态可分为物质形态、制度形态和精神形态。物质形态表现为大学建筑等物理空间；制度形态表现为大学规章制度等文本；精神形态则表现为大学学术文化、育人文化等价值追求。这三种形态合而为一，其中，精神形态是核心要素。如果一所大学缺乏这种尊重知识、追求学术、重视育人的文化氛围，就体现不出它与中小学以及其他组织机构的区别。显然，培育文化氛围对大学而言至关重要。当前，有些地方大学存在这样的问题：虽有大学之头衔，校园内却缺乏应有的学术风气；教师孕育专门人才、发展高深学问的责任心不强；大学生学习性不高，缺乏对知识的敬畏与追求。换言之，某些地方大学由于办学历史不长、学术基础条件薄弱，离应然、理想的“文化”大学的目标还存在差距。改变地方大学这种窘况的其中一条途径就是依靠教育家型校长的办学。因为教育学型校长有一个重要的特征就是懂教育，按照大学规律来办学，其首要责任是维护学术自由[6]。由此，依靠教育家型大学校长来塑造尊重育人、敬畏学术的文化氛围是办好大学的可取之道。正如哈佛大学前校长伯克(Derek Bok)认为，大学要在面临现代社会的各种挑战之中取得成功和进步，最关键的一环就在于大学校长能发挥有效的领导作用[7]105。

最后，地方大学摆脱发展困境，迎接新挑战需要有教育家型校长。地方大学主要是由各个省市管辖。由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不平衡、对高校财政投入存在差异，因此，各个区域的地方大学的发展状况迥然有异。然而，地方大学之间依然存在一些共性问题：地方大学相对于所在区域的“985工程”“211工程”大学来说，发展条件较薄弱。特别是在非中心城市和省会城市的地方大学，人才引进及资金不足成为制肘大学发展的重要因素。在这种背景下，有些地方大学校长缺乏对办一所卓越地方大学的热爱和追求，对如何提高学校的育人质量、营造良好的学术风气缺乏实干作为。有研究就指出，有不少大学校长在扮演着一种传声筒的角色，即上级要求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否则就不敢越雷池一步[3]38。这种批评并非无的放矢。现实中知名、有特色、有水平的地方大学越来越少、凤毛麟角。这难道与校长无关吗！在当前高等教育竞争日益激烈、大学生源逐步减少的大环境下，地方大学要摆脱发展困境、迎接新的挑战，就需要有教育家型校长。只有那些具有教育理想、抱负和办学激情的人担任校长，地方大学的办学才有可能闯出一条路子。“有理想、有抱负的校长，通过校务会议与行政资源的调配，可以使校务蒸蒸日上；没有视野、理念贫乏的校长，则会使校内各单位在系、院务的推动上全无方向。”[7]152总之，有无教育家型的校长，在一定程度上，是一所卓越的地方大学与一所平庸的地方大学的分水岭。

二、 部分地方大学校长的“存在”状态

实践中，不少地方大学的办学难尽如人意。与之相伴的是，部分地方大学校长们也处于一种平庸甚至懒政的状态。

(一) 缺乏特色鲜明的办学理念和育人理念

地方大学校长，作为地方大学的掌舵人，其发挥的作用类似于船长，把握着前行的航向。从大学在本质上是育人和学术组织这一角度看，大学校长这种把控方向的能力通常表现为提出先进、具有特色的办学理念和育人理念。前者回答将大学办成什么样的问题，后者回答将学生培育为什么人的问题。遗憾的是，不少地方大学校长缺乏这两种理念。他们提出的理念要么不符合大学规律，要么脱离学校实际而难以实现，抑或是与他校同质化严重，如此种种。结果，地方大学因缺乏特色鲜明的办学理念和育人理念走向平庸。伯克指出：“大学校长和各学院院长比别的任何人更能觉察最能通过教育和研究取得解决办法的社会问题，也比任何人更能鼓励教授们对那些问题做出回应。也没有任何人能像他们那样，或者通过重新调整内部资源，或者通过说服校外的基金会提供资助来有效地获取经费。”[7]105对地方大学而言，不少校长缺乏伯克所述说的这些能力，其背后正是其缺乏应有的理念的支撑。“大学没有了理念，也就没有了根基。亨利·纽曼(John Henry Neman)之所以把他的第一本阐述大学的书命名为《大学的理想》，其目的就是在告诫后人大学理念的重要。”[8]

(二) 缺乏实干精神和务实作风

作为地方大学，地域特点决定着它必须服务于区域内的政府、社会和市民，这是地方大学的公共责任。所以，地方大学校长需要有眼光，把握住应然的方向，把精力和才智放在“立地”“接地气”方面的工作。欧内斯特·鲍伊尔(Ernest Bowyer)指出：“收支预算和讨好捐款人固然重要，但是我深信大学校长必须具有更广阔和更灵性的眼光，而且未来的几十年将需要教育和道德上强有力的领导，以强化校园里的群体精神，为教育事业提供一个明确的方向感，并且把个人的诚恳和创造性贡献出来，以完成这样的任务。”[7]110然而，广阔和灵性的眼光也好，教育和道德上强有力的领导也好，不少地方大学的校长是欠缺的。一些校长把大学作为政治机构、经济机构或其他性质的机构来经营，甚至有时提出一些高大上的、但不切实际的办学口号，以吸引外界的眼光。我们不禁感叹，提出如此远离所在区域需要的办学目标的校长，如何说他们有眼光！更严重的是，不少地方大学光提口号，但缺乏实干作为。作为在高等教育体系内处于不利发展地位的地方大学来说，更需要实干的精神和务实的作风，但这一点往往很难在地方大学校长身上看到，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遗憾。

(三) 缺乏卓越的学术才华和改革谋划能力

大学的特质是传播、发展和应用学术。对地方大学也是如此。如此，地方大学校长必须具备卓越的学术才能，特别是对学术发展要有敏锐的判断力，才能引领所在的大学在学术发展上有所建树，才能在大学丛林中崛起。“大学的任务便是探索、传递宇宙的知识……大学的宗旨就是在追求、扩大广大无边的知识，提升学术卓越。既然追求学术卓越是大学的宗旨，大学校长的一切施政，当然就要以达成这个目标为宗旨的。……校长身为数千名教师、员工的行政领导者，其沟通、协调的能力也日渐重要。然而不论是募款能力或沟通协调能力，应该都只是追求学术卓越的手段，学术卓越的追求绝对还是大学发展的根本。”[7]153然而，如果往深处分析地方大学校长的学术背景，就会发现，地方大学校长拥有博士学历的比例较低。虽说不具有博士学位，不一定意味着其学术能力欠佳。但是，具有博士学历与学术水平还是存在明显的正相关性。就此意义说，不少地方大学校长是缺乏学术才华的，这对其把握大学学术发展来说显然是致命的。缺乏学术能力的校长可能会影响其实际领导力，最终影响大学内部管理水平。尤须指出，有的地方校长还欠缺谋划大学发展的能力，对于所在大学如何办学较少有想法，其办学的依据就是上级主管部门的政策与红头文件。如此办学，地方大学又谈何快速发展！事实上，地方大学校长必须“两条腿”走路，坚持“体制内”办学与“体制外”办学相结合。前者指围绕着政府的政策在体制规制内办学，后者指在法律框架下自主面向市场办学。只有如此，地方大学的办学才有可能脱颖而出。

三、 教育家型校长任职地方

大学的“应为”行动

教育家型校长，毫无疑问，既懂大学教育规律，也懂学术规律。他们担任地方大学校长后，应有的行为不在于懂教育规律、学术规律，而在于实实在在把规律落在实践上，同时，发挥好经营和管理能力，推动地方大学发展。

(一) 遵循大学办学规律，把大学作为大学来办

按教育规律办事，是我们在经历长时间实践后认识并提炼出来的科学办学原则。对办大学而言，应遵循办学规律，如此才能确保大学能沿着正确的办学轨道前行。地方大学校长的办学，“应遵循经济和学术制约两大规律，前者不仅反映大学与经济社会互为需要、互为促进的关系，也包括大学内部经济管理运行的内在要求，而后者包括人才培养和科学研究的运行规律问题。”[9]在实践中，教育家型校长在处理学术规律方面十分擅长，同时也要注意按经济规律办事，特别当经济规律和教育规律发生矛盾时，应审时度势、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从理论上来讲，很难有一条处理经济规律与学术规律相冲突的万能原则和黄金标准。可以遵循的基本标准是要坚持把大学作为大学来办，即大学从事经济行为或其他行为的底线是不能损害大学的人才培养质量和科学研究质量，如此，大学才能保持崇高的育人底蕴和学术根基；否则，就有可能为了经济利益而出现“文凭买卖”“钱学交易”等问题。总之，教育家型校长应把大学作为高等学府来办，而非将其视为经济机构或其他机构来办。

(二) 提出并践行科学、有特色的办学理念

犹如每一片树叶的纹路都有不同,每一所大学也应是不同的。不同而独特才能在同类群体“闪光”“发亮”，独树一帜。当前,地方大学同质化办学的现象比较严重。当然，在大学评估指标、大学排名指标高压统领的时代，彰显特色并非易事！然而，知难而上方显大学之英雄本色。“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参见刘禹锡的《陋室铭》。地方大学校长只有能认清自己的“名”“灵”所在，打造出所在学校的“特色”，提出科学、有特色的办学理念，才能使所在的大学在同质化的“黑暗”中熠熠生辉。其实，地方大学校长要提炼出科学、特色的办学理念可从以下方面着力。一是根植传统。每所大学都有传统，传统是不可复制的，根植传统来打造特色就不容易被复制。如师范大学具有师范传统，在这方面下功夫、打造出特色就不是非师范大学能够模仿的。二是立足区域。区域是地方大学打造特色的依托。如云南保山是珠宝行业较发达的地方，该地有一所区域大学建立了以珠宝专业为特色的专业群，此种特色就难被复制。三是构筑追求卓越的文化。特色被复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大学失去了“追求卓越”的信心和文化。如果信心充足、文化存在，地方大学依然可以重新开发新特色。另外，地方校长们要秉行行胜于言、务实肯干的理念，坚持把特色理念落实，这样才能实现大学发展目标。

(三) 把发展卓越学术视为大学永恒的活动

大学是高级专门人才的培育之所，也是学术研究的圣地。如果说经济是企业组织的核心，权力是政治组织的核心，公共利益是第三部门组织的核心，那么学术应成为大学组织的核心。为此，教育家型校长应把发展卓越学术作为地方大学孜孜以求的发展目标，这种卓越学术不仅表现为育人之术，也表现为科学研究之术。具体而言，作为地方大学校长，一是要重视培养优秀卓越的学生，要在人才培养上凝练新的理念，推动人才培养模式革新和学生发展制度改革；二是要立足本校实情，整体设计、有序推进学术研究项目规划和执行，并统筹大学内部资源，打造高水平的科学研究平台；三是要将培育的人才和科研成果供应、服务区域社会，提高大学的社会服务水平，唯有打造优秀的学术水平，地方大学校长才算是抓住大学发展的根与魂，大学才可能有持续、稳固的发展。

(四) 推动大学主动融入地方经济社会发展

从大学所处空间看，大学服务的物理边界有四个层面： 一是大学所在的区域(指所在省及省以下区域)；二是邻近的区域(指与大学所在省接壤的区域)；三是国家层面；四是国际层面。一般而言，不同类型和层次的大学的服务区域是不同的。我国研究型大学的主要服务区域是国家层面和国际层面，这是由其办学历史、基础和综合实力所决定的。地方大学的主要服务区域是大学所在的区域，可能条件下也兼顾邻近区域，这同样是要其建设基础和实力所能支撑的。教育家型的校长要准确认清所在地方大学的区域优势和资源来办学。正如有学者指出，城市型大学(指地方大学)具有办学定位的地域性、人才培养的一线性、科学研究的应用性和服务地方的主动性四个特点[10]。只有坚持立足地方来办学方为良策，切忌好高骛远。所以，校长们一是要依据区域经济社会的产业发展和产业结构来办学；二是要依据区域经济社会的科技水平来办学；三是要依据区域经济社会各类组织、机构的人才需求来办学；四是要依据区域经济社会的科技和文化需求来办学。教育家型的校长要推动所在大学主动融入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全方位、多层次服务地方发展，唯有如此，才能使地方大学有快速发展的可能。

(五) 努力将学生培养成为应用技术型人才

近些年来，不少地方大学的人才培养与市场发生错位，市场需要大量的高级应用型人才，而地方大学培养的多数是学术型人才。从宏观层面讲，我国技术结构逐渐由“中国生产”向“中国创造”“中国智造”转型，对应用技术型人才的需求也随之逐渐增加；从微观层面讲，我国人才市场的容量是有限的，近几年学术型人才逐渐供大于求，而应用技术型人才却供不应求。因此，地方大学校长应明确学校的人才培养定位，培养一大批需求量大、质量高、有特色的应用型人才，充分发挥大学服务地方经济社会的功能。在应用型人才培养方面，地方大学校长一是要极力践行“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的人才培养理念，为大学和企业的联姻积极搭建平台；二是要推进人才培养模式的全面革新，从专业理念、师资队伍、课程建设、实训场室建设、人才评价等诸多方面按应用型人才的标准来实施；三是要不断进行改革创新，对办学过程中有利于推动人才培养体系改革的活动进行探索，例如对创新创业教育的实践探索、对大规模在线学习资源的开发利用等，从而为提高应用型人才培养质量创造条件。

(六) 善于经营，保障大学拥有丰富的发展资源

大学资金来源主要有两个：一是来源于政府部门；另一个是来源于市场，包括企业、校友、第三方机构等。在美国，无论是研究型大学校长，还是社区学院的校长，他们的核心工作之一就是筹资。一般来讲，美国大学的校长们主要抓三件工作：一是招募高水平的校级管理领导；二是筹措资金；三是谋划学校发展战略。筹资能力被认为是评价大学校长绩效的核心指标。在我国，地方大学校长的筹资能力相较于欧美大学校长还存在一定的差距。今后，我国地方大学校长的职业化目标应向国外大学校长看齐：一是要科学谋划学校的整体发展战略和目标；二是要开拓社会关系以筹集办学资金；三是要抓好人才队伍建设。一句话，地方大学校长应调整工作重心，把经营大学作为重要战略任务来抓，不仅力争从政府部门筹集更多的办学资源，更应面向市场，尽可能多地向企业、校友、第三方机构、个人等筹集资源，使大学发展拥有坚实的物质基础。

四、 结束语

在我国高等教育深入推进内涵发展之际，提出由教育家型校长任职地方大学有着重要的实际意义： 这有助于地方大学更好更快地发展。当然，教育家型校长是否能够推动地方大学快速发展还要取决于是否能创造和配套其他一些条件，这则是另一个需要深入探讨的问题。为了促进教育家型校长更好地办学，我们首先可以把筹资能力作为校长考核评价的指标。一般来说，制约地方大学发展的瓶颈主要有两条：一是高层次人才引进困难；二是办学经费紧张。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资金问题也就解决了高层次人才引进的问题。实践中，地方大学的校长在筹资方面的表现并无多少“出彩”之处。接下来，我们可把筹资作为大学校长在任考核评价的关键指标，使校长担负应有责任。其次，我们可以把社会服务能力作为校长考核的另一个指标。事实上，评价地方大学办学是否成功的主要指标应是其对地方经济社会的贡献度，而非是拿了多少国家级课题，建立了多少个国家级实验室等。当然，不是说这些不重要，而是说地方大学的“主业”或“工作重心”不在此。服务地方，为地方做出贡献，令地方政府和民众满意才是地方大学的“主业”。为此，地方大学校长是否有主动融入地方办学的理念至关重要。他的统领表率作用以及决策领导能力能够使地方大学在主动融入地方、服务地方方面起重要指引作用。因此，在地方大学校长的考核评价体系中加进“为地方大学做出何种突出性贡献”的具体指标，无疑可以督促地方大学校长树立“地方大学应主动融入并服务地方经济社会”的办学理念，从而刺激校长们更好地来办好服务区域的地方大学。

教育家型校长任职地方大学是一项复杂的事务。它需要教育系统力量与非教育系统力量复杂的博弈和协调，并非完全由教育系统说了算。毕竟，地方大学校长的任命必须受制于地方干部的任命体制。在这一过程中，我们希望教育系统在博弈过程中可以“坚强”一些，非教育系统可以“谦让”一些，双方达成共识，尽量选拔那些懂大学教育、符合教育家基本标准的人士任职地方大学校长，甚至可以试点从区域之外来引进合格的人才。如此，地方大学崛起，以及指望地方大学推动和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这一目标的实现可以多些希冀。特别是在经济欠发达地区，选择通过高等教育振兴发展、改变当地落后的经济发展面貌的梦想才有可能实现。相反，校长遴选的目标指向于教育之外的目的，一味选用那些不太懂甚至完全不懂大学教育的人(如行政官员)来担任大学校长，那么，地方大学发展必将陷入危险境地：要么是异化为排资论辈、讲官阶位序的政治机构，要么是成为追逐金钱和产业化目标的经济机构，要么是变为融上述两种性质的机构，要么是沦落为其他的组织机构，而偏偏就是远离大学在本质上是一个文化组织和学术机构的目标。果真如此，大学就不再是“真正的”大学，而那个区域高等教育综合实力的提升也变得遥不可及。

[1]周川.大学校长角色的演变[J].上海高等教育研究,1996(3):52-54.

[2]刘道玉.中国应当怎校遴选大学校长[J].高教探索,2005(2):4-7.

[3]王洪才.大学校长：使命·责任·选拔[M].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9.

[4]亚伯拉罕·弗莱克斯纳.现代大学论[M].徐辉,陈晓菲,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162.

[5]教育部中外大学校长论坛领导小组.中外大学校长论坛论文集[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104.

[6]王洪才.论现代大学校长的社会角色[J].大学教育科学，2006(1)：8-13.

[7]黄俊杰.大学校长遴选理念与实务[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8]邬大光.大学与建筑[J].教育研究，2009(12)：25-29.

[9]眭依凡.大学的使命与责任[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7：69.

[10]吴光.城市型大学的初步探索[J].西南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10(5)：66-69.

(责任编辑马双双)

doi:10.13316/j.cnki.jhem.20160829.004

Local Universities Strongly Calls for Educator Principals

FANGZeqiang1，2

(1. Institute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Yunnan University, Kunming 650091；2. College of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Yunnan Normal University, Kunming 650092, China)

Local universities need educator principals, which is decided by their academic orientation, school conditions and development challenges. Currently, some local university presidents lack distinctive university ideas, talent cultivation thoughts, the spirit of hard work and pragmatic style, academic excellence and the ability to reform and planning, so it is difficult for them to promote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local universities. When serving local university, educator principals should be responsible for these job, such as applying the university laws, practicing and implementing university ideas with local characteristics, developing academic excellence, promoting universities to integrate into the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of local communities, cultivating talents with applied technology, and being good at operating university, and thus local universities can have a better development.

educator principals; local universities; idea for university administration； idea for talent cultivation

10.13316/j.cnki.jhem.20160829.005

2015-12-26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5XJC880004)；云南省高校本科质量工程重点课题(2015BZGA01)

方泽强,讲师，教育学博士，云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政治学博士后，从事高等教育基本理论、政府治理与高等教育发展研究。

G640

A

1673-8381(2016)05-0017-06

网络出版时间: 2016-08-29

网络出版地址: http://www.cnki.net/kcms/detail/32.1774.G4.20160829.1108.01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