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权和革命夹缝中的悲剧命运
——论《笨花》女性形象
2016-03-18商越
商 越
(河北师范大学,河北 石家庄 050024)
男权和革命夹缝中的悲剧命运
——论《笨花》女性形象
商越
(河北师范大学,河北 石家庄 050024)
[摘要]铁凝的长篇小说《笨花》将日常叙事和历史叙事这两种叙事方式水乳交融,但不容忽视的是,在宏大的历史叙述背后潜藏着女性命运的悲剧意识,她们在传统社会所规定的男权文化和时代所遭遇的革命文化夹缝中的生之艰难和酸涩,不禁令人唏嘘。这些女性或顺从或挣扎,但都各自有各自的悲剧,“悲剧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1]她们的价值却无情地被现实社会所泯灭,这些女性悲剧的背后隐藏着作家对男权文化与革命文化的矛盾心态,也透露出作家对这些女性的深切同情和关怀。女性的悲剧与正史之间构成了微妙的对话关系,从而更加完整真实地反映历史。
[关键词]男权;革命;女性;悲剧命运
初读《笨花》时,我深深地被作者以温婉笔致所展示的那种冀中平原上小村落的平静恬淡、快乐自足、积极坚忍的生活状态吸引和打动,作家凭借其深厚的写作功底,巧妙地把重大历史事件融于日常生活中,使时代气息和生活气息紧密相连,相得益彰,流露出作者对冀中平原这片土地以及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无限热爱和眷恋。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细读文本之后,我感觉到其中笼罩着一种很浓的女性悲剧意味,这恰恰是作家选择了一条通向历史的秘密暗道——“女性去发现历史”,[2](P195)历史的真实由琐细的女性生活来书写,那些被历史褶皱所遮蔽的生活被窥见;所以说,女性生命的悲剧感与厚重感不仅让我们看到了伟大的理性历史光鲜的一面,同时也看到了历史野蛮和残暴的一面。正如西蒙娜·德·波伏娃在《第二性》中以“第二性”、“他者”等概念尖锐地指出,女性存在和在历史场景中的悲剧命运一样,铁凝也以这种方式来表现男权、革命与女性之间的关系。下面就同艾、顺容、取灯、施玉蝉、小袄子等女性形象作具体分析。
一、 传统道德规范下的女性悲剧
“历史和现实告诉我们,女性的存在并非是自明的。在强大的父权与男权统摄之下,它本身就是一个晦暗不明的事实。”[3]《笨花》中女性群体从整体上来说呈现出女性集体无意识状态,即便是挣扎、反抗,面对男权与革命这无底的黑洞,也是有气无力的,只能更多的选择默默承受和背负,努力去迎合男权社会秩序的需要,这样无异于更加异化自我,丧失女性本真。
同艾是一个悲剧的妻子形象,她是向喜的大太太,她是传统文化伦理道德中女性的榜样和楷模。不仅心灵手巧,会织四蓬缯被褥,会做馄饨等各式可口饭菜,而且贤良淑德,对丈夫体贴入微,从一而终;一心一意为向喜,为整个家庭,默默付出心血和牺牲,她是一个公认的好媳妇,好母亲的形象。由于革命在即,向喜去从军,革命为向喜背叛妻子提供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当同艾面对二太太顺容带着已会喊爹的两个儿子不期而至时,她才如梦初醒,惊骇得昏死过去;她全部的情感发泄也只能是火车上的眼泪罢了,下了火车,还要“执意洗完脸,精神着回笨花”,[4](P67)一方面可见她内心的苦水与委屈,另一方面也说明她这是在维护向喜,维护向家的尊严。而这苦水和委屈正是维护丈夫所谓的尊严造成的,不是吗?她可悲的,唯一忽略的就是自己!同艾甘愿回笨花独守空房,侍奉公婆,形成了女性性爱的压抑和空缺,而这正是男权中心文化对女人情感追求的要求,女性欲望的压迫变成了一种自觉心理约束力,表现了男女关系上的不平等,也正因为如此,当面对向喜的荣归故里时,同艾局促不安,又惊又喜,久别后的夫妻共处一床却患上了一种神经性的“跑肚病”,这无疑是将矛头指向了男权文化,同时对于同艾来说,跑肚病在另一个层次上是由向喜在革命中政治身份地位的变化引起的,“‘性’是人的生理本能,是恋爱婚姻的自然基础,是人类生命繁衍的决定性因素。而社会历史所制造的角色变异,则从根本上颠覆了‘性’的本质意义。”[5]她对男权秩序和革命文化的遵从使得同艾对自己的丈夫有了心理上的距离感,甚至是畏惧感,这就很明显地突出了女性承受着来自男性以及男性主导的时代政治的双重奴役与压迫。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作为妻子的她本该拥有的权利,反而对向喜还如以前一样对自己的好感到受宠若惊,她理性上认同男人纳妾合情合理,但身体上却泄露了她作为女性的秘密,女性生命意识——“跑肚病”做出了本能的反抗,可见向喜的双重身份对其造成的内心的挣扎与无法愈合的伤疤,以至于到后来曾做梦梦到丈夫向喜抱着一个小女孩,而丈夫对自己的欺骗和熟视无睹,都是潜意识里反映出来的真实情感诉求。更可悲的是,她“以德报怨”,满足于向喜给她的一切,从没有对自己的生存状态进行过怀疑或反抗,正如上面所说,在外人看来努力维护向喜的尊严,谨慎于自己的一言一行以合乎向家的门面,她是被男权文化所赞扬的,正如向桂所说“家里谁是明白女人?就是我嫂。”[4](P175)作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女性呢,当她面对这重重挤压时,她置于自己于何地呢?伦理规范与情感需求在身体上的不同反应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好像是对女性不自知状态的扣问与思索,不难看出她肩负着女性的孤独与空落,沉重与苦难,是传统伦理文化与革命文化的牺牲品。与同艾有着相似悲剧命运的就是向桂的二房小妮儿,她心甘情愿做向桂的妾,尽心尽力侍奉向桂,对于封建伦理秩序麻木无言地恪守着。这如铁凝所说:“在中国,并非大多数女性都有解放自己的明确概念,真正奴役和压抑女性心灵的往往也不是男性,恰是女性自身。”[6]
顺容是向喜的第二房太太,在向喜从军时,在不明向喜有妻室的情况下嫁给了他,可以说他们俩的婚姻某种程度上正是革命的“成全”。她原名叫“二丫头”,“顺容”是向喜给她重新取的名字,我们能够从中感受到男权社会对女性的要求——顺从,容忍,对丈夫要百依百顺,这个名字不能不说是女性的一种变相桎梏。当她得知同艾母子来汉口时,当面对向喜为向文成操持婚礼时,凭着身上那种天生的“拗”的反叛,毫不示弱,与向喜当面对质,甚至直呼其名,这些都是无视男性权威,努力争取自己的权利,对男权文化提出了挑战。可是最终结果还是不得不屈服于代表男性权力的手枪之下,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地做回了二太太。她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地位,对男权社会的耳濡目染使她也变得更有长进了,当她得知向喜又娶了第三房时,她不仅不再跑到向喜那儿去闹了,而本分地呆在保定过她的日子。向喜让她照顾取灯时,她表现出了一如向喜希望的样子——顺从,宽容尽心尽力的去培养取灯,可见,强势的男权文化总是以女性的牺牲而告终,她有着与同艾一样的悲剧,独自一人,孤苦地守着空屋生活。
另外我还发现在作品中几乎看不到一点儿向喜与顺容之间夫妻情义的描写,可见,在向喜的心目中,顺容的地位是怎样的卑微。因为一方面,在向喜看来女人是可以将就的,另一方面更进一层说明,以传统的眼光来看顺容,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必不可少的生育工具,“二丫头的腰壮,能生孩子。”[4](P56)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女人分内的事情,不值一提的。所以说同艾和顺容同为男权文化和革命文化的牺牲品,但从个人感情的角度来说,顺容似乎更深一层,同艾和向喜即使是包办婚姻,但不能否认的是向喜对同艾是有感情的,而顺容与向喜只是貌合神离,对于顺容来说,这只是一场在兵荒马乱中的无爱婚姻,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悲剧!她只是由于其生育的实用性而存在,而不能从一个女人,甚至是一个人的角度来衡量,是多么地悲哀呀!女性不能在革命中幸免,反而是更深一层的压迫!“顺容和向喜之间没有爱情,顺容只是向喜自我怜惜的补偿,是战乱年间一个男人守不住清苦而寻找的慰藉。顺容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向喜军旅生活的犒劳品或慰藉品。”[7]与之相对照的是向桂的大太太扔子,她因多年不曾生育而被同艾劝说向桂“想抱个胖小子”[4](P235)最终使得向桂娶二房名正言顺。虽然心中极度不服,她还是不能左右现状,只有默认事情的存在,只有放手也放自己一条生路。她百般折磨小妮儿,甚至以咬断小妮儿手指的变态方式来发泄愤怒,可见男权文化对女性的折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女性在社会中只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和符号,悲剧色彩显而易见。
二、 自然人性被压抑的女性悲剧
小袄子是一个天真烂漫,聪明伶俐的小姑娘,她敢于大胆地,主动地追求自己的原始心理、生理欲望,是一个女性本真存在的象征,她有着强烈的生命意识,充满了女性原始的野性美,突破了女性圣女的形象,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指出“性行为和母性义务所涉及到的不仅是女人的时间和体力,而且还有她的基本价值。”[8](P48)女性不仅要在理性中肯定,还要表现在感性生命的冲动中,这与女性觉醒和解放有着紧密联系。小袄子的形象无疑是从女性原始的生命意识去探索女性世界,这是对男权牢笼所要求的女性逆来顺受、被动矜持形象的动摇与反叛,这个人物形象塑造得很丰满,“在整部小说里,小袄子是个小人物小角色,却是最光彩的一个。”[9]她对爱情有着美好的憧憬,敢于承认自己的生命欲望,有着坦露自己的真诚与勇气,她对佟继臣的追求是自由主动的,没有丝毫做作之态,活得很真实。在与佟继臣钻窝棚的过程中,她也“不提佟继臣欠她花钱的事”,[4](P333)可见她对爱情有着简单而单纯的向往;包括在与金贵,与时令的交往中所表现出来的大胆,即使有过分追求欲望的放纵之嫌,但值得肯定的是,她并没有过多地屈从道德,而是随心随性,这无疑是向现代女性迈进过程中的重要一步;其实,她在生病中挣扎时“盼着家里来个说亲的”,[4](P484)她希望有一个安定的家,也正是这种内心情感的需要和归属,她身上带着明显的女性懵懂而觉醒模糊色彩是向现代女性的渐进状态。女性的精神主体在感性生命中顽强成长,其实小袄子是铁凝潜在的女性话语中所认可的人物。小袄子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性征,她所追求的是属于自己的平等,她追求知识,向往文明,敢于穿时髦的肥腿裤,而不顾及世俗的眼光,敢于头戴印“good morning”的手巾;对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心与求知欲,主动让佟继臣教她日语,可以说对佟继臣的喜欢不仅仅是男女之爱,也是一种对知识的渴求和追逐,因为在小袄子看来,“佟继臣忽而在笨花,忽而在日本,忽然在天津”。这是一个在外面世界闯荡过的人,所以当佟继臣让她用生发油的时候,她斩钉截铁地说“我买”[4](P330);她对知识的渴求还体现她在上夜校,是一个正在接受启蒙的女性,“她最愿意听向文成讲反封建,愿意听妇女解放,愿意听自由这俩字”[4](P372)并认为自己从来都是反封建的;她也有过反省,在基督教善恶观的影响下,曾承认自己“淫乱”,她也承认“一进夜校的门,我就像变了另一个人。”[4](P403)可见主体意识上她在不断地觉悟,成长和完善。但她同样是一个悲剧人物,在那个霸道的男权文化里,虽然人们都默许钻窝棚但却遭人瞧不起,不为传统道德所容,以至于她读夜校时向有备会排斥她,她回答山牧仁的问话会受到周围人的嘲笑,并拿钻窝棚进行讽刺,人们总是以不变的眼光去扼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不禁感到人性的冷漠。她心里充满了悲凉,寂寞和孤独,她没有像取灯一样良好的家庭教育,急于找到归属却终究没有找到,在为抗日作出贡献以后,曾经幻想共军会鼓励她脱产,心直口快地说“恁俩要是动员我脱产,谁也拦不住我。圣经上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哪。”[4](P406)可悲哀的是,八路军这方面并没有积极团结,只是考虑到小袄子有靠着汉奸的利用价值,对人只停留在利用的层面上,而没有对人真切的关怀,革命的残酷加剧了人性的泯灭,战争以牺牲个人而在所不惜。就这样她被反反复复地夹在日本军和八路军双方的利用价值上艰难生存,可悲地卷入政治漩涡,她真心敬重取灯,不愿意出卖取灯,故意装病拖延出卖取灯的时间,那种挣扎与反抗最终还是在金贵的连哄带吓之下“到底没有拧过金贵”[4](P477),“战争的惨烈给她的压力太大了,让一个姑娘去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实在太难了。”[10]“在小袄子身上,流露出铁凝对女性所遭受的性和政治的双重压迫的悲悯以及对于女性生存境遇和女性命运的批判性思考。”[11]
此外,我注意到一处细节,金贵,日本人,时令都对小袄子举过枪进行威胁,这代表三方面不同政治力量的男人,在三种势力的夹缝中可见她生存之艰难,命运之悲哀,最终死在时令枪下,她背叛抗日理应受到惩处,但仔细读文本后发现,她死亡的直接原因却是触犯了时令作为男性的尊严,连时令后来也承认“小袄子,胆大妄为给我下不了台。你要是不这样,没准儿还能多活两天。”[4](P492)男人作为权力象征,从自己的一己之私出发,对女人的生死有直接的决定权,这确实值得我们深思,从中不难看出启蒙者自身的狭隘;社会教育没有承担起启蒙的作用反而让普通民众有很大的觉悟意识,未免有些苛刻,更何况作为启蒙者自身还存在很大的问题呢?可以说她没有明确的是非观念、虚荣、贪图物质上的享受等等,可人的本性是贪恋温暖的,家庭上,组织上都找不到,她只能可悲地去靠了汉奸金贵,她又走到了另一个深渊,确实是一个值得理解和同情的悲剧人物。
三、 现代女性觉醒的悲剧
施玉蝉是向喜的三太太,她身怀绝技,是走钢丝的名伶,虽然衣食无忧,但她不安于眼前的生活,觉得这样“活得难受”[4](P183),她有着比较成熟的主体意识,清醒而且自知,是一个思考应该怎样活的女性,她凭借自己的杂技绝活,获得独立的经济来源,从而从物质上能够摆脱对男性的依附,从总体上来说,她是一位自强自立,拿得起放得下的现代女性形象,正是由于她意识到并不甘于“是向喜奢侈生活中的快乐情调,是成功男人显示身份和地位的装饰物”,[7]所以,她才勇敢地摆脱传统伦理家庭意义上的束缚,执着追求事业,努力为自己争取自由的权利;她的聪明之处还在于她以“软刀子”的方式,于情于理地说服向喜,最终连向喜也不得不尊重她的选择和敬重她的人格,她改变了自己向男权社会顺从和牺牲的命运,打破了传统的伦理关系,获得了女性的尊严。但她自身也打破了母性神话的幻想,这是她的可贵之处,也正是可悲之处,施玉蝉在实现自我价值,走出规范的男权社会的同时,也永远舍弃了女性的家庭角色和母亲神圣的天职,不禁让人心酸。这就不可避免地构成了女性命运的悲剧意味,女性自我价值的实现需要付出巨大的牺牲,可见女性自我定位,自我选择的艰难。
同样的,取灯也是一位具有现代意识的女性形象,她受过良好的新式教育,学习新思维、新文化,积极要求进步,可以说,她与向文成是相互补充的知识整体的象征,一个是笨花本村的知识分子形象,另一个来自精彩的外部世界的文明春风,这一点除了平时的言谈举止可以流露出来以外,文本中一处细节有前后呼应的暗示作用,就是他们两个都曾对叔叔向桂的着装进行过建议。这位独立自主、美丽坚强的女性面对革命事业,满怀激情地投入,积极为抗日奔走,如组织夜校,团结村民,为八路军通风报信等;她的女性主体意识还体现在当面临死亡时,她已经对死亡做出了明确的思考,她试图以自杀的方式来对抗革命与男权文化的亵渎,可是她并没有实现自己的反抗,最后被日本人强暴和残杀,而且作品突出了她的性器官的暴露与被亵渎,“参战似乎并不能解放自己,最后还被战争吞没。”[2]她的死亡交织着革命文化和男权文化共同迫害的色彩,她们作为革命的战利品被男性所玩弄,“这里表达了铁凝对于战争中的女人受到战争摧残和男性虐待的双重伤害的思考,女人并不会因为投身男人化的战争而丧失了女人的性别特征。”[7]这与开始出现在笨花村时的取灯以及死亡前时的取灯眼里那美好的自然风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在她眼里,一切明媚透亮,事实却如此残酷,作为大自然女儿的取灯,这样的死法也是对其人格的一种侮辱,那种被撕碎的悲剧美集中体现在她的身上,令读者心痛。
四、 结语
通过以上具体的比较分析,可以看出,不管是传统女性还是现代女性;不管是接受过教育的女性还是没有接受过教育的女性;她们身上有着很强的悲剧意味,《笨花》这部优秀长篇小说,深刻反映了传统男权文化和革命文化对人性的种种压抑与迫害,从外部与女性自身揭示出她们的悲剧命运根源之所在,为客观公正地看待历史提供了一条新的途径——女性去发现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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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闫红.《笨花》女性叙事的隐痛及其艺术解决[J].当代文坛,2006,(5).
[责任编辑:舟舵]
[收稿日期]2015-11-18
[作者简介]商越(1991-),女,河北省乐亭县人,主要从事当代文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5330(2016)01-008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