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视阈:推进农民工市民化的一个新视角
2016-03-16欧阳兵
欧阳兵
(中共江西省委党校,南昌 330003)
关系视阈:推进农民工市民化的一个新视角
欧阳兵
(中共江西省委党校,南昌330003)
[摘要]近年来的研究成果表明,“关系视阈”和“实体视阈”构成探索农民工市民化途径的两大窗口,而“关系视阈”的核心在于人以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但“关系视阈”还必须借助人际信任这个下位概念方能展示实际的功能效用,由此就形成“关系视阈”→信任→认同→均衡的认识逻辑。这一逻辑的本质是农民工和市民在“关系”帕累托均衡的基础上产生认同、生成信任,直至实现“人”的意义上的市民化,技术层面囊括了从农民工的生活方式、行事方式等七大方面的渐次改进,以及政府和社会为实现这些改进所作的相应跟进。
[关键词]市民化;关系视阈;信任;均衡
随着城市化的不断推进,解决农民工市民化问题的迫切性日益显现。尽管人们对进城后农民工市民化问题的关注仍然让位于进城前圈地扩城、迁移人口等一系列显绩工程,一个不容回避的现实是,如果农民工进了城而“扎”不下根来,忙乎来忙乎去的最终结果毫无疑问就是一种顾前不顾后的半截子市民化。然而,说农民工市民化问题之难还不仅仅在于命题价值性的认识尚待提高,更在于对这一问题破解途径到目前为止尚无确切定论。在这种众说纷纭的情形下,提倡多元视角——例如本文中的关系视阈——就成了探讨技术路径的首重。
一
综观国内近年来农民工市民化的研究之路,可以发现几乎所有的“药方”都是从“实体视阈”的角度来开的:有从“加快社会结构转型”(孙立平2012、史柏年2010)下手,有从“强化政府兜底支持系统”(文军2009、王东2008)入药,有从“拓展农民工城市参与空间”(郑杭生2010、项飚2008、薛天山2007)突破,有从“制定社会保护性政策”(郑功成2011、蔡昉2010、朱力2009)切入,有从“搞好城乡统筹”(甘满堂2008、刘传江2007)着手,还有从“提高流动人口社会待遇”(王春光2013、赵志裕2008)设计,等等,不一而足。而实际上,国外研究移民市民化并非只局限于“实体视阈”,比如科塞的“冲突—内外群体联盟”说,杰华、罗吉斯的“家庭主义—社区邻里移情倾向”论,奥格本的“多元文化主
东西方上述对移民市民化目前这种认识上的差异只是历史形成的一个自然过程,并不能说明孰优孰劣。第一,移民历史长短不容忽视。西方从18世纪即已开始移民过程,这一过程直至现在在某些发达国家还在继续上演之中,可以说,300多年的移民历史造就了移民实践和理论由初级到中级再到成熟的三个递进阶段。中国即使从移民的滥觞——第一次“盲流”到现在,也不过区区近30年,充其量实践和理论都只是移民的初级阶段晚期或刚跨进中级阶段门槛。国际移民史表明,移民的初级阶段要解决的首要之重是移民生理上的存续问题,犹如向滩头阵地进军必须先建立的“桥头堡”,在这个时候给予“实体视阈”更多关注并非舛错。第二,实体型生存和关系型互动的并辔同行不是一时之劳。移入一城与移入一国虽然地域范围不同,但背后的“节奏”基本相同,都是离乡—移入—融入“三步曲”。以美国的移民为例,美国在200年来安置移民的过程中,尽管采取的满足移民生存需求的政策饱受诟病,但毕竟在面临着解决移民在流入地生存难题的时候挠痛了头皮,而更令其头痛的是移民与原住民间关系的罅隙与日不绝,成为当今困扰美国社会的一大顽症。第三,中国用“实体视阈”+“关系视阈”解决农民工市民化问题的时机已经成熟。中国用30年的时间把3亿农民引进城市,按照美国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斯蒂格利茨的话是影响21世纪人类进程最深刻的两件事之一(另一件是新技术革命)[1]。如此高密度的城市化和前期大量的保障农民工生活得有质量的努力,当之无愧地创下了“世界之最”,决定了中国已到了用“关系视阈”对农民工城市化进行提前介入和干预、同时保持“实体视阈”的发力不变的时候了。
二
受国内外上述“实体视阈”和“关系视阈”研究的启发,中国的农民工市民化不能只简单地从“实体视阈”思考,还须从农民工与市民的关系上谋划。马克思有句名言:“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2]56,把“关系”在“人”学研究中的地位概括得非常精辟。但是,从“关系”到农民工市民化还不能一蹴而就,中间还必须经过某种变换或者说借助某种中介性的媒介,才能达致具体的操作方案。这种中介性的媒介就是社会信任或者叫人际信任,简称信任。
第一,在农民工市民化的范畴中,社会关系的所指应该具体化。马克思所讲的社会关系系统实际上囊括了社会生活中的所有关系,举凡个人之间、个人与群体之间、个人与国家之间、群体与群体之间、群体与国家之间都存在这种社会关系;同时,社会关系的涉及面也众多,主要的关系有经济关系、政治关系、法律关系、经济关系即生产关系等等,但在农民工市民化“关系视阈”的语境下,社会关系的具体指向就是农民工与市民间的关系即人际关系,这也意味着,用“关系视阈”推进农民工市民化一定要有由此及彼的理念,仅有农民工的行动而没有市民的配合是断难成功的;第二,从正面看,人际关系的本质要义是信任。所谓正面看,就是好的人际关系应该是充满信任,同理,负面看,坏的人际关系就是充满不信任。细加分析,人际关系按照由坏到好的层次可分为仇怨、紧张、正常、和谐、亲密五个量级,也代表了人际关系由低到高的发展过程,这五个量级都可以归纳为“信”的范畴,即正常、和谐、亲密的抽象物为信任,仇怨、紧张的抽象物为猜疑:只有信任,人际关系才能保持起码的正常状态,并向更好的和谐、亲密方向发展;反之,则向紧张甚至仇怨的方向发展。第三,从现实看,当今社会的“润滑机制”运行受阻,信任更成为人际关系正常维系的宝贵资源。有众多学者将当前社会人与人间存在过多相互戒备的心态喻之为社会信任不足,并从学理上剖析了其危害。当今社会为何屡屡发生“捂袋怕消费”、“老人跌倒众人麻木”、“人口普查人员进户遭拒”等事件?人际关系的信任不足难辞其咎。可以想见,一个充满猜忌的社会将会增加多大的社会运行成本。因此,把信任作为农民工市民化的中介性的媒介,作为农民工与市民关系理想化了的载体,就既具有学理意义,更是现实所需。
一旦确立了从“关系”到农民工市民化的中介性的媒介,就要从微观层面明了信任得以发生的机理,因为这种机理对从“关系视阈”探讨农民工市民化的技术路径不可或缺。
从内部机制分析,信任实现的一个重要条件是认同,道理很简单,认同了的东西就容易信任,所以双方认同几乎就是双方信任的同日语;而认同产生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双方满足均衡。为了便于说明,本文以最简单的2方信任为例来加以说明。我们知道,无论信任产生与否,信任双方都有着各自的身份、地位、学识、人脉等识别性信息,这些信息可能相似,也可能不同。当一方的识别性信息和另一方的识别性信息大致相同或处于均衡时,我们就说此时双方关系处于帕累托最优,否则即为非帕累托最优;而处于帕累托最优状态时即为信任的产生提供了基础,处于非帕累托最优即不能为信任的产生提供基础。举例来说,一位白领与一位乞丐间是产生不出信任的,能产生的恐怕只是后者对前者的羡慕,一位企业高管也许能对下属产生信任,但后者对前者产生的恐怕只是敬畏;同样一句话,职业圈外的人说出来与职业圈内的人说出来,哪个更值得信赖?肯定是后者。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上述案例中的当事双方各自的身份、地位、学识、人脉等识别性信息皆不均衡。可见,满足均衡作为认同继而信任产生的一个重要条件是有着较深厚的生活根基作支撑的。
三
那末,从“关系视阈”→信任→认同→均衡,其中蕴含着怎样的农民工市民化的路线图呢?
把农民工和市民之间的关系看作一个信任产生的共同体,答案就比较清楚:
第一,从“关系视阈”实现农民工市民化实指在精气神方面实现农民工市民化。与“实体视阈”解决农民工市民化不同,“关系视阈”解决农民工市民化着重在解决农民工“象”不“象”市民的问题,而前者解决的主要是“变”不“变”市民的问题。“实体视阈”是“关系视阈”方案得以进行的基础;“关系视阈”是“实体视阈”效果得以巩固的保证。关键是应明确,“象”不“象”市民的问题应属于外观范畴,但其又可归结为行为方面和精神方面、外在气质和内在气质,总之,外观不仅要形“象”,还更应神似。
第二,“关系视阈”的农民工市民化的政策方案寓于对均衡原理的运用,而这一运用是当事双方对自身先赋秉性作出改造和形塑的一个过程。从“关系视阈”推进农民工市民化,看起来似乎农民工是“责任主体”,而市民是“参照物体”,农民工入“城”随俗向市民看齐天经地义,但其实不然。在农民工精气神市民化方面,农民工和市民都是“责任主体”,双方都要对自身的某些原有特质作出一些变更或改进,变更后产生的那种新特质对双方来说都基本上处于“中性”的位置上,兼有原有秉性和未来秉性的特点,属于双方秉性整合后的交集。
第三,理论上双方秉性特质的叠加整合涉及数理逻辑运算,但为便于应用,在质性研究上将简化为形式逻辑上的模态判断。例如,设一方原有秉性的特质为A,另一方原有秉性的特质为B,两特质经整合后的交集为A∩B=C,C即为双方特质整合后共同输出的新特质。至于A交于B为何是C,在本文中不可能对上述过程进行较严密的数理逻辑运算,而只能借助形式逻辑中的性质项和关系项进行模态判断。简言之,“均衡”处理后的新特质应该是既保留了双方原有秉性特质合理的部分,同时又增添进了新的元素并需要双方与时俱进地予以践行。这是双方的一种良性互动,其实质是以双方的同向靠拢、相互贴近为前提。具体来说,
若以城市为参照系,从“关系视阈”推进农民工精气神的市民化至少应包括以下七方面的内容:
1.生活方式的市民化。农民工惯常的生活方式是粗放随意,而市民惯常的生活方式是精雕细琢,两种秉性特质(即农民工的粗放随意、市民的精雕细琢,下同理)均衡后的整合应是卫养,所以促进农民工市民化,农民工和市民其后的生活方式均应适当朝着卫养的方向塑造。
2.行事方式的市民化。农民工惯常的行事方式是大而至简,市民惯常的行事方式是含蓄婉通,两种秉性特质均衡后的整合应是尔雅,所以促进农民工市民化,农民工和市民其后的行事方式均应适当朝着尔雅的方向转变。
3.社交方式的市民化。农民工惯常的社交方式是看重乡里乡亲,市民惯常的社交方式是倚重职场同仁,两种秉性特质均衡后的整合应是和通,所以促进农民工市民化,农民工和市民其后的社交方式均应适当朝着和通的方向递进。
4.诉求方式的市民化。农民工惯常的诉求方式是群体行动,市民惯常的诉求方式是小众而为,两种秉性特质均衡后的整合应是守序,所以促进农民工市民化,农民工和市民其后的诉求方式均应大力朝着守序的方向演进。
5.思维方式的市民化。农民工惯常的思维方式是单线推进,市民惯常的思维方式是多元发散,两种秉性特质均衡后的整合应是理性,所以促进农民工市民化,农民工和市民其后的思维方式均应适当朝着理性的方向升级。
6.自我认知的市民化。农民工惯常的自我认知是一叶飘萍,市民惯常的自我认知是一城相守,两种秉性特质均衡后的整合应是创客,所以促进农民工市民化,农民工和市民其后的自我认知方式均应努力朝着创客的方向转型。
7.内在魅力的市民化。农民工惯常显现的内在魅力是劳动的真、善、美,市民惯常显现的内在魅力是生活的真、善、美,两种秉性特质均衡后的整合应是人文,所以促进农民工市民化,农民工和市民其后的内在魅力展现方式均应适当朝着人文的方向型塑。
以上七方面的“转换事项”为今后农民工市民化中的精气神的市民化廓清了一个大致明晰的基本方向,其实也回答了“市民化了的农民工何时才能成为地地道道的城里人?”这样过去一直萦绕在人们潜意识里似清而非清、似理而非理的问题,进一步地,也为把农民工市民化推向一个从“物”到人、从外到里变革成“形似而神更似”的阶段提供了可资参考的具体的“操作手册”。
然而,应该明确,农民工精气神的市民化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其实质是把“农民工培养成新市民”而非仅仅把其“置换”成新市民。这里,“培养”和“置换”是有显著区别的。培养是一种调教、驯化或教化的过程,它着重在被培养人对知识、礼仪和技能的消化、领会和习得从而变成人的一种内在物,而置换则是一种刚性的硬化过程,它着重在用外力比如用大量的市民化成本来实施住房、就业、医保等工程从而对人进行外在的改造,形象地说,它只是完成了把“洋装”披在外来务工者身上的任务,尽管这项任务完成起来也十分艰巨,而对于这件洋装的合身、得体、熨烫、修剪、保养等后续细节一时恐来不及细加“掂量”。于是,有人也许会问,对农民工而言,培养新市民和置换新市民孰先孰后?是不是现在应该先完成置换的任务、后完成培养的任务?非也,这两个问题其实完全可以并行不悖,是可以同时“开处方”的,甚至在置换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之前可以先启动培养的工程,就像恩格斯当年曾说过的,经济上的落后并不影响在哲学上演奏第一小提琴。把农民工培养成市民理解成是“哲学”上的任务,把农民工置换成市民理解成是“经济”上的任务,“培养”与“置换”的先后关系就比较能一目了然。
四
“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3]684,教育的内容从来要从外部灌输,教育的责任也从来不应由受教育者“买单”。从“关系视阈”来推进农民工的精气神市民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责任主体,即政府和社会。农民工和市民在关系互动中实现均衡要协调配合、同向用力,虽带有农民工和市民“自为”的性质,但不等于政府和社会可以袖手旁观。实际上,作为平衡支点的政府和社会在这样关系性的均衡中不但不能置身事外,而且完全可以大有作为。这些作为表现为:
首先,从思想上重视起农民工的精气神市民化。农民工市民化的成果不仅要体现在建设了多少栋农民工公寓大楼,解决了多少农民工加入城市户籍,满足了多少农民工进入城市就业、养老、医保、社保的愿望,纳入了多少农民工子女分享城市教育福利等方面,还要体现在农民工的精神面貌方面。也许解决了物质上的困顿,农民工脸上不就会“喜笑颜开”、“焕然一新”而完成形象转换吗?答案是不一定。解决物质上的困顿只是解决精神上“贵族化”、举止上“绅士化”的一个必要条件,不然,也就不会有当下那么一些人对“今日你幸福吗?”之类提问回答的纠结。从“关系视阈”推进农民工市民化,虽然直观上是使农民工在精气神上摆脱“灰头土脸”的外来者形象而与市民的视觉无异,但说到底是调节改善外来移民与原住民的关系,增进与市民的相互认同感,促进农民工与市民更好地融为一体。因为只有一方觉得另一方是“自已人”时,才会把另一方视为“自已人”,双方的关系才能水乳交融,才会油然产生认同,也才能亲如一家。所以,越是城市化的推进到了关键阶段,越要把注意力转到放在调节改善农民工与市民的关系上,避免陷入农民工市民化的“拉美陷阱”。
其次,以创新举措助推农民工市民化。从“关系视阈”推进农民工市民化重点探讨人的精神、情感、感受和美学层面的复杂的相互认知及其城市化内在动力的产生,这一逻辑必将要求对未来的举措有所创新。要排除千百年来“礼不下庶人”的陈规陋习,采取办夜校或其它灵活多样的形式,不定时、不定点地创办新时期的“农民工新生活讲习所”,用有激励性的方式吸引最广泛的农民工兄弟参加,把当下社会上对城市人普遍推介的“社交礼仪培训”、“绅士淑女培训攻略”甚至国学讲座等“形而上”的课目创造性地引入到对农民工的教育上,向农民工修身教育的盲区延伸,加大对有涵养、有滋养、有修养、有学养的农民工的培养力度,强化对农民工精神气质的陶冶和教化,从外部向农民工进行现代文明社会与城市礼仪规范知识的灌输;抑或发挥各种媒体的舆论引导作用、各种志愿组织的言传身教优势,传播现代城市人的文明理念于无形未觉之中,助推农民工向精神气质市民化的方向转型升级,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对市民的“点化”:
在生活方式上,要利用各种讲习所(班)多向农民工兄弟和市民宣传卫养(即卫生、养身)的益处,作为前者,应力避毛手毛脚,养成卫生规整的生活习惯,作为后者,精雕细琢不一定就养身强体,还应有一定的粗犷大气。
在行事方式上,要利用各种讲习所(班)多向农民工兄弟和市民宣传尔雅(即温文、优雅)式的行为举止的必要性和预收益,大而至简有效率但失之于周详,含蓄婉通有内涵但失之于果敢,或许唯有尔雅才是现代城市人风度的理想“标配”。
在社交方式上,要利用各种讲习所(班)多向农民工兄弟和市民宣传和通(即和满、通达)的道理,突破农民工兄弟和市民囿于各自封闭系统的社交圈,拓宽相互融合渠道,建立适应农民工城市化和市民化后的新型人际交往框架,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在诉求方式上,要让各种志愿组织进工棚、进工地、进社区,开展一对一、一对多的有针对性的法治教育宣传和文明信访维权等知识的扫盲普及,化解农民工偏好群体行动的风险,无论是群体行动还是小众而为都要不逾越守序的底线,通过潜移默化,最终养成有诉求必守序的惯习。
在思维方式上,要发动那些专业性的志愿服务者与农民工和市民进行对接,重点是开展心理知识、精神健康方面的辅导和咨询,明白单线推进思维和多元发散思维各自的优缺点,增强相互磨合、朝着理性思维方向转化的自觉性,促其尽快形成适应都市生活和节奏的现代市民人格。
在自我认知上,同样要动员有一定专业水准的社会中介组织为广大农民工和市民开展公益性的服务,分析农民工“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的过客心态的消极面,也要说透市民“我的地盘我作主”的拒客封闭心态的危害性,教育引导双方认清一个道理,即定位着共同兴城强市的创客的自我认知,方为找到了两种自我认知的最大公约数。
在内在魅力上,要有效运用“农民工新生活讲习所”、农民工(市民)自办的草根文艺团体或官方的演出机构等多种载体,借助群众喜闻乐见的语言和表现手段,大力弘扬农民工身上蕴藏的劳动的真、善、美以及高素质市民身上折射的生活的真、善、美,让这两种真、善、美互为补充、相得益彰,共同升华为人文境界的结晶而魅力四射其间,从而使农民工和市民焕发出“理解、包容、内省、开放”的超稳定态的人文魅力。只要个人、政府、社会三方一齐发力,一个个活脱脱、新的现代市民都市一族必将会更加抹亮城市的风景。
参考文献:
[1]辜胜阻.城镇化是扩大内需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引擎[J].中国人口科学,2010,(3).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毛泽东著作选读:下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
[责任编辑:马莉]
①“实体视阈”是本文所原创的一个概念,与“关系视阈”相对,指在农民工市民化过程中注重解决就业、就医、就学、住房等生存问题。
义—文化熔炉、乡土思恋和差异意识”论,林南等人的“社会资本—工具性需要与表达性需要的错位”说等等,它们都着重于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视角探讨移民融入社会的问题,本文称之为“关系视阈”。“实体视阈”较关注人的城镇化中“物”的因素,它要解决的根本问题是生存;而“关系视阈”更关注人的城镇化中“人”的因素,它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是人际互动,而人际互动中的核心又是认同,其出发点和落脚点都在“人”,更体现了一种纯粹意义上的人本精神。从这个意义上说,“人口城镇化”的关键在人身,人身的关键在行为,行为的关键还在精气神。
[中图分类号]C9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4307(2016)01-0080-04
[作者简介]欧阳兵(1959—),中共江西省委党校江西经济社会发展战略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长期关注农民工及城市化问题。
[基金项目]本文系江西省委党校专项课题“人际信任视角下的农民工市民化认同障碍消解研究”的阶段性成果。
[收稿日期]2015-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