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术统一”视野下的中国哲学研究
2016-03-16包米尔
包米尔
(中央民族大学,北京100081)
“道术统一”视野下的中国哲学研究
包米尔
(中央民族大学,北京100081)
“道”在中国哲学中是一个重要的概念,有“终极真理”的意思。所谓“术”,引申义为“技术”。追求“道术统一”是中国古代哲学思想的一种基本精神,加强中国哲学研究,也应坚持道术统一”的思路和境界,立足全球背景,以真实生活为立场和旨归,创建“大哲学”。
道;术;道术统一;大哲学
一、“道”“术”及“道术”
在先秦字源上,“道”与“术”是相近的。关于“道”,《说文解字》曰:“所行道也。从辵从預。一达谓之道。”[1]42清代段玉裁在《说文解字注》里解释“道”为“道者人所行。故亦谓之行。道之引伸为道理”[2]75。“道”原本的意思是人行走的道路,引申义为“道理”。中国哲学中“道”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有“终极真理”的意思。经典中关于“道”有众多描述,现列举一二:
《系辞》曰:“一阴一阳之谓道。”“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阴阳对待的流行即道,道是形而上的,是普遍的根本。
《老子》开篇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3]53《老子·第二十五章》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3]159《老子》中的“道”,有着宇宙本原和普遍规律的意思,天地万物由道而生,道的普遍法则蕴含在天地万物自身之中。
《庄子·知北游》载:“东郭子问于庄子曰:‘所谓道,恶乎在?’庄子曰:‘旡所不在。’”[4]614《知北游》一篇以谈“道”为主旨,庄子认为“道”“无所不在”。
《论语·述而》曰:“志于道,据于德。”[5]91《论语》中的道,指道德原则。
关于“术”,《说文解字》曰:“邑中道也。从行术聲。”[1]44《说文解字注》里解释为“邑中道也。邑,国也。引申为技术”[2]78。“术”,引申义为“技术”。《孟子·尽心上》曰:“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故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观水有术,必观其澜。日月有明,容光必照焉。流水之为物也,不盈科不行;君子之志于道也,不成章不达。”[5]333—334这里的“术”,是方法的意思。
“道术”最早出自《墨子·尚贤》:“贤良之士厚乎德行,辩乎言谈,博乎道术者乎,此固国家之珍,而社稷之佐也。”[6]66这里的“道术”,应该是指“道艺”,即学问和技能的意思。《庄子·天下》曰:“天下之治方术者多矣,皆以其有力不可加矣!古之所谓道术者,果恶乎在?曰:‘无乎不在。’”[4]908庄子认为学术分为道术和方术,道术是统一的大学问,是探讨宇宙、人生本原的学问,是关于终极真理的探讨,方术则是诸子各家各派的学问,是特定的学问,应该为道术的一部分。
总而言之,“道”“术”和“道术”有不同的内涵。“道”是对终极真理的把握;“术”是对“道”的运用,以“道”为其内在根据;“道术”一词亦存在,其含义则偏重于“道”而不是“术”。
二、“道”变为“术”
夏商周三代学在官府,学术处于一种“混沌”状态,没有诸子百家等的分类,这一时期即“道术”阶段。随后,“道”变为“术”,现论述其缘由、弊端和补救之法即“道术统一”。
(一)“道”变为“术”的缘由
“道”变为“术”的原因在于春秋战国时期,礼乐征伐自王侯出,诸子对于社会的关注点各不相同,针对不同的社会问题提出不同的解救方案,学术的分化势在必行。《庄子·天下》曰:“悲夫!百家往而不反,必不合矣。后世之学者,不幸不见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道术将为天下裂。”[4]909“道术将为天下裂”,诸子百家各行其道,在追寻道的路上越走越远,不能合于古人的道术和体认到真正的大道。
《荀子·解蔽篇》曰:
墨子蔽于用而不知文,宋子蔽于欲而不知得,慎子蔽于法而不知贤,申子蔽于势而不知知,惠子蔽于辞而不知实,庄子蔽于天而不知人……此数具者,皆道之一隅也。夫道者,体常而尽变,一隅不足以举之。曲知之人,观于道之一隅而未之能识也,故以为足而饰之,内以自乱,外以惑人,上以蔽下,下以蔽上,此蔽塞之祸也[7]392—393。
诸子皆各持己见,未能体认到道的全部。由“一”至“裂”,荀子看来是“道”被局限于一种小认识(意见),可引起蔽塞之祸。“道术”转变为“方术”,表明学术自“混沌”状态走向精致细化,对应着王官失守,学术下移,诸子之学兴起[8]82。天下大乱,道术不行,学术成为诸子百家的“方术”阶段。
(二)“道”变为“术”的弊端
“道”和“术”的分裂,有利有弊,利在于促进了科学技术的发展,但其弊端更甚。《庄子·缮性》曰:
道德下衰,及燧人,伏羲始为天下,是故顺而不一。德又下衰,及神农,黄帝始为天下,是故安而不顺。德又下衰,及唐虞始为天下,兴治化之琉,离淳散朴,离道以善,险德以行,然后却性而从于心。心与心识知,而不足以定天下,然后附之以文,益之以博。文灭质,博溺心,然后民始感乱,无以后其性情而复其初[4]434—435。
德行衰落,不能返回完满纯一的境地,每况愈下,人无法再返归恬淡的性情,也不能恢复自然的本分。技术日益发展,然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技术发展对道德有负面影响。技术活动的目的是造福于人类,如果技术应用后产生了负面作用,对人类造成了危害,则违背了技术发明的初衷。
(三)补救之法——道术统一
随着政治局面由分裂向统一的转变,战国末期的学术以“返一”为目标。即便先秦诸子各成一家,但因同出于对“道”的追求,有着统一的可能性。在《原杂家》一文中,冯友兰先生认为战国末期到秦汉之际,思想家和政治家追求“道术统一”学说,“道术统一”的思想运动兴起的缘由包括统治者对思想统一的需要和思想在经过“百家争鸣”后应当有一个综合整理的时期[9]415。冯友兰先生认为“道术统一”说大概在战国末期已经成立,持此说的有儒道两家,其代表分别为荀子和庄子。
《荀子·解蔽》曰:
圣人知心术之患,见蔽塞之祸,故无欲无恶,无始无终,无近无远,无博无浅,无古无今,兼陈万物而中县衡焉。是故众异不得相蔽以乱其伦也。何谓衡?曰:道。故心不可以不知道,心不知道,则不可道而可非道。人孰欲得恣而守其所不可,以禁其所可?以其不可道之心取人,则必合于不道人而不合于道人。以其不可道之心与不道人论道人,乱之本也。夫何以知!心知道然后可道。可道,然后能守道以禁非道,以其可道之心取人,则合于道人而不合于不道之人矣。以其可道之心与道人论非道,治之要也。何患不知?故治之要在于知道[7]394—395。
荀子认为不蔽于一曲,辨其是非,知其治乱,得其正求,必须知“道”,而“道”的具体代表是王制,王制是一切的“隆正”,《荀子》的王制论就是其“道术统一”说。
《庄子·天下篇》曰:“天下之治方术者多矣,皆以其有为不可加矣!古之所谓道术者,果恶乎在?曰:‘无乎不在。’曰:神何由降?明何由出?圣有所生,王有所成,皆原于一。”[4]908“崇一抑裂”的思想在《庄子》中也多有体现,《应帝王》记载:南海之帝为倏,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倏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倏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4]249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中央之帝浑沌是“一”,是“道”,而南海之帝倏和北海之帝忽是“裂”,是“术”。“裂”由于不懂“一”之整全,强为之明,才导致了悲剧[10]87。重新认识《庄子·天下篇》的最大启发,是由“裂”返“一”,由“道”与“术”的分裂到“道术统一”。
三、“大哲学”的思路
“道”是对终极真理的把握,“术”是对“道”的运用,以“道”为其内在根据,对“道”的体认在“术”中有所体现。然当下“道”与“术”分裂,且方术流行,而“道”与“术”分裂的弊端在哲学学科体制内表现尤为明显,因过于强调“术”,哲学的本质被遮蔽。当今中国的哲学学科建设中,哲学分为八个专业,二级学科各自独立,即便都是在研究哲学问题,但各个专业之间的交流变得困难。哲学界越来越多的学者看出哲学学科体制存在的严重问题,意识到哲学划分二级学科的弊端,学者赵敦华提出“大哲学”,在哲学学科建设问题上尝试实现“道术统一”,他认为当代不存在完全彻底的“传统中国的哲学”而是“现代中国的哲学”,提倡中国传统哲学、西方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对话。在他看来,未来的世界哲学既不是西方哲学,也不是中国哲学,而是比较哲学,通过比较哲学的方法来实现“大哲学”。“大哲学”的现实意义在于“大哲学”是跨学科、跨专业的,也是跨文化的,目的在于打破按照某个关于哲学的标准所设立的壁垒,从而实现真正意义上对哲学之“道”的追寻,“大哲学”是现代意义上“道术统一”的一种尝试。
在全球化时代的背景之下,哲学必须以真实的生活为立场和旨归,平衡哲学中史论、古今、中西、形质等问题,并立足于中国哲学的可能生长点,从而才有望创建出既有中国意象又有世界视野的当代中国“大哲学”[11]119。“大哲学”的提出是为了解决哲学学科体制存在的严重问题,笔者认为可通过研究“哲学”本意来探讨中国哲学“道术统一”的实现,为研究中国哲学提供一种思路和境界。
“凡学不考其源流,莫能通古今之变;不别其得失,无以获从入之途[12]19”。有的问题若无解或感到困惑,从源头上去寻求答案是可行的。对“哲学”的疑惑,可从“哲学”原本的意思来探究答案。Philosophy,从希腊文转变而来,本意为“爱智慧”,从其本意来看,哲学一方面包含人的行为活动即“爱”,另一方面则指向行为活动的对象即“智慧”,哲学指的是人爱智慧这一行为活动,并不是特指智慧或知识,是动词而不是名词。哈道特认为:“哲学是一种活的经验(a lived experience),而不是一堆教条(a set of doctrines)。”[13]22在这个意义上来看,哲学是人在世的一种生活方式,其目标是从整体上改造个体的生活。
如此这般的Philosophy从中世纪发生了转变,“经院哲学”把哲学变成纯粹抽象的理论,而这一状况持续至今。“哲学作为智慧之思不同于特定的学科,但近代以来又获得了某种学科性”[14]37。然哲学在其源头处,并不是指知识或绝对真理,而是一种活动或生活方式。总之,哲学不应仅仅是外在的思辨论证,而应与人自身的生活融为一体,哲学可以成为一种生活。
关于中国哲学,仅就该学科的建设来说,中国确立近代意义的中国哲学学科是1912年北京大学设立的“哲学门”,课程设置包括中国哲学史。中国的第一部哲学史著作是陈黼宸的《中国哲学史》讲义(1914年),随后出现谢无量用宇宙论和知识论模式所书写的《中国哲学史》(1916年),胡适用实用主义方式书写的《中国哲学史大纲》(1919年),钟泰用“本土化”研究方法书写的《中国哲学史》(1929年)。“学界公论,真正奠定中国哲学学科基础的是冯友兰采用新实在论所书写的《中国哲学史》上下卷(1931年、1934年)”[15]48。20世纪上半叶的中国哲学是在西方哲学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在当下,还有各类中国哲学史教材,港台地区牟宗三用康德哲学研究中国哲学和劳思光以道德主体性为依据所书写的《中国哲学史》。
百余年来,中国传统文化中被命名为“中国哲学”的部分,在思维方式和话语体系上有着非本土的烙印。从中国传统文化的发展脉络来看,“儒释道”融合贯通的一个成功典型是宋明理学。在当下,如何在两大外来哲学体系的影响下发展出有特色的中国“哲学”或者“思想”,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而宋明理学的成功转型有一定的借鉴意义。选择用“哲学”这一概念来概括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某些学问,这是一种以西释中的思路。对于“哲学”的认识影响到中国哲学学科的选材,在经学和子学中挑选出部分内容,套在所谓的“哲学”框架下,将其命名为“中国哲学”并使其成为一个学科。这种做法,“在某种意义上,是用‘哲学’整理中国的材料”[15]50。用西方某派哲学来研究中国哲学,以“中国哲学”的视角来解读中国传统文化,存在严重裁剪中国文化的问题。
李泽厚先生认为:“他们(尼采、海德格尔、黑格尔和杜威等)都把眼光从理性的、思辨的、绝对的东西,转到‘生活’、‘生命’上来了。”[16]2在他看来现在西方的“后哲学”是从思辨的狭义的形而上学转变到以生活为基础的哲学,中国有的哲学就是这种“后哲学”,他所提出的“情本体”就“在伦常日用之中”[17]7—75。他认为德里达表扬中国智慧因为西方的哲学没有出路了,中国哲学是按照西方的套路来言说中国,是“冯友兰模式”。他强调不是神秘的天,也非先验的善,而是脚踏实地的学,塑造出人的情理结[17]。
西方哲学一度存在“作为思辨的哲学”压倒“作为生活的哲学”,笔者认为中国哲学的发展不能仅仅从西释中模式中解脱出来,还要摆脱近代西方哲学以“知识”替换“哲学”的路径,从而使得中国哲学真正名副其实。中国哲学倘若不能成为“活的哲学”,它则不必作为一个独立学科来研究[18]。作为一个从事中国哲学的研究者,应致力于让中国哲学成为“活的哲学”,让其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把“生活”纳入中国哲学的研究可成为一个发展中国哲学的契机[19]。过于强调“术”,强调哲学学科内部的分离,使得哲学的本质被遮蔽,哲学的意义不仅仅是追寻真理,还在于探讨个人生活的价值和意义,是对生活本身的追问和对当下生活的关怀。
结语
对待传统中国哲学,可以将其置于一种广义的哲学视野中,而研究态度也可以是多样的,既可以沿袭近一百年来狭义传统中国哲学的研究,也必须要容忍其他的研究和实践方式。只要是在追求终极理解,也应被承认是真正的哲学活动[20]13。经典中所蕴含的精神值得探求,而现代人对经典的诠释和发挥亦可借鉴。无论是《易经》《老子》《论语》《荀子》《庄子》,还是冯友兰先生的《原杂家》和赵敦华先生的“大哲学”,“道术统一”的精神均蕴含其中。
哲学的可贵在于能为人提供一种思路和境界,古往圣贤在其所思所想所著中为后人指出了探求真善美的可能。人类的文明发展需要“道术统一”,不可偏于一隅。中国哲学学科的发展,需要有“道术统一”的思路和境界。重新回到“哲学”的本意,发掘“哲学”的活动意义,用宏观的视野来把握和观照生活,在有限的生命中追求无限的价值,中国的先哲们一生用行动体现着他们的追求。如孔子习礼作乐,周游列国,编纂六经,乐于教人,终生在践行其哲学理念;老子对“道”的把握是依据他对生活的感悟。爱智慧,追求一种立足现实而又超越古今的理想,圣哲超越个体的局限性,从整体上把握生命,在广阔宏大的视域下思考和行动。朱子认为:“圣人千言万语,只是要教人做人。”[21]依据道德主义的人性论相信人类的“圣人性”,从而充满信心地去实现人类的理想[22]100。这样理解的哲学主要表现为一种生活方式,意在指引人更好地生活,在这一过程中人可以通过改变自我来提升人生境界。
“道术统一”的思路为研究中国哲学提供了一种视域,使得中国哲学的研究文本和可选范围变大,中国哲学欲求新的突破则需要改变现有的研究方法,不再仅仅致力于诠释前人著述的文本而是深入了解前人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将文本置于其所处环境中来揣摩前人的处世智慧,研究者在从事这一研究活动时必会心有所悟,在笔者看来这也是一种哲学[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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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顾榕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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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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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米尔,女,中央民族大学哲学与宗教学学院2014级中国哲学专业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古代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