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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之为研 研中有译
——西方汉学家的《尔雅》学术型翻译

2016-03-16李志强

关键词:尔雅

李志强

(上海师范大学 外语学院, 上海 200234)



译之为研研中有译
——西方汉学家的《尔雅》学术型翻译

李志强

(上海师范大学 外语学院, 上海 200234)

摘要:《尔雅》作为训诂学的发端之作,典籍地位重要,其对外翻译却是难点。西方汉学家对《尔雅》的学术型翻译模式值得研究。19世纪末,英国汉学家理雅各对《尔雅》的产生年代进行了讨论。此后的《尔雅》研究,以瑞典汉学家高本汉和奥地利汉学家讷瑟恩的《尔雅》学术型翻译最为显著,之后美国汉学家的成就更为突出,其中柯蔚南和卡尔两人的两篇博士论文,是迄今为止海外雅学学术型翻译的主要代表作。这些汉学家从不同角度对《尔雅》进行的学术研究,展现出的学术型翻译模式特点,既有共性,也有不同,这些都为今后《尔雅》外译提供了重要参考。

关键词:《尔雅》;西方汉学家;学术型翻译

一、《尔雅》之学

《尔雅》作为古汉语训诂学发端之作,类属小学,却始终列于经部,它是中国最早按义类编排的辞书,也是中国解经之典、百科全书、类名之文和语言学著作的滥觞,典籍地位特殊。古代《尔雅》之学,主要包括《尔雅》注疏与仿雅广雅之作,合称“雅学”。“雅学”从汉武帝犍为文学《尔雅注》开始不断发展,在明、清时达到高峰。当代《尔雅》研究则呈跨学科综合特点,从不同学科视角对《尔雅》进行译、注、介、评、考、释,亦不乏质量上乘之作。然而到目前为止,《尔雅》的对外译介却停步不前,成为儒家十三经中唯一没有英译全本的典籍。究其原因,在于《尔雅》文本之特殊,翻译之繁难。

二、《尔雅》在西方的学术型翻译

西方汉学家的《尔雅》研究,体现出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学术型翻译模式。所谓学术型翻译模式,就是不以翻译为目的,而是出于研究的需要进行的翻译。对于汉学家们而言,这是无意识的一种翻译模式,或者说是不以翻译为目的的翻译模式。学术型翻译模式,对于《尔雅》的翻译来说,却提供了非常重要的一种参照。这种学术型翻译模式十分适合《尔雅》的翻译,这是由《尔雅》文本的特殊性所决定的。《尔雅》文本,主要以同义词语类聚为特点。其翻译难度之一,在于近义字词之间意义之区分;难度之二,在于《尔雅》语篇的不连续性;难度之三,在于字词来源文本或语境寻找与考证。因此《尔雅》翻译的独特之处在于,既要对字义进行翻译和区分,又要对每个字灵活的音、形、义按照其出处进行考证和确认,这也即学术型翻译的基本模式。

欧洲汉学家对中国辞书的关注由来已久,但《尔雅》的论著并不多。19世纪至20世纪初,西方汉学家对《尔雅》尚未有足够重视,评价各有不同。如英国汉学家理雅格(Legge)把《尔雅》称为一部解释典籍的字典*Legge, James. The Li Ki(2 vols.). in The Sacred Books of the East.Max Muller(ed.), Oxford: Clarendon, 1885,vol.2,p.27-28.,而法国学者拉克伯里(Lacouperie)则认为《尔雅》不过是一部没有定义解释的词汇集,只是按照某种观念进行了分类*Lacouperie, Terrien de. 1887. The Languages of China Before the Chinese. London: Nutt; reprinted, Taipei: Ch’ung-wen, 1966.。欧洲汉学家讨论《尔雅》的专题文章始于瑞典学者高本汉(Karlgren),他在研究《周礼》和《左传》的著作中,专门对《尔雅》进行了探讨,其中对所涉及的字词,既有义、形及出处的考证,又有字词和所涉及文本的翻译。他回顾了中国历代学者对《尔雅》的研究,主要关注了《尔雅》的成书时间以及其在古代的学术地位*Karlgren, Bernhard. The Early History of the Chou Li and Tso Chuan Texts.Bulletin of the Museum of Far Eastern Antiquities,No.3,1931.。在高本汉之后,奥地利汉学家讷瑟恩(Rosthorn)有专文讨论《尔雅》,他把《尔雅》看作一部解注六经的近义词汇编,并对“尔雅”的名称含义进行了讨论,介绍了历史上对《尔雅》的主要注疏研究,通过具体语例对《尔雅》的体例、特点进行了说明,并从同义辞书的角度论及了《方言》、《广雅》、《博雅音》、《骈雅》等其他几部雅学著作*Von Rosthorn, A. “Das Er-Ya und andere Synonymiken”. Wiener Zeitschriftfuer die Kunde des Morgenlandes,No.49,1942. Ernst Wolf (trans.) The Erh-ya and Other Synonymicons. Journal of the Chinese Language Teachers Association,No.10,1975.。

美国汉学家对《尔雅》的关注,始于20世纪中期,起步较晚,但贡献最大。汉学家包拟古(Bodman)对《尔雅》给予了很高评价,认为《尔雅》是一部最杰出的、最古老的古汉语字典*Bodman, Nicholas. A Linguistic Study of the Shih-Ming. Cambridge, Mass: Harvard, 1954.,美国汉学家特恩(Thern)则把《尔雅》称为一部百科全书和字典的混合体*Thern, K.L..Postface of Shuo-wen chieh-tzu, The First Comprehensive Chinese Dictionary. Wisconson China Series, no. 1. Madison, Wisc:Wisconson University Press, 1966.。具有深度的《尔雅》研究见于20世纪70年代,美国汉学家柯蔚南(Coblin)在博士论文中对《尔雅》版本和成书时间进行了详细的论证,并且把前三章《释诂》、《释言》、《释训》以字义解释与文本出处相结合的方式进行了译介,这是海外学者迄今为止对《尔雅》前三章最有深度的研究*Coblin, W. South. “An introductory study of texual and linguistic problems in “Erh-Ya”. Ph. D.,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1972.。后来另一位美国汉学家卡尔(Carr)基于柯蔚南的研究,在他的博士论文中又对《尔雅》动植物词语进行了讨论。论文对《尔雅》学术史的梳理比柯蔚南更为详细,回顾了之前海外学者研究的贡献与不足,并通过字音校对、实物对比和文本考证的方法进行研究解释。论文对《尔雅》13至19卷《释草》、《释木》、《释虫》、《释鱼》、《释鸟》、《释兽》、《释畜》等动植物部分的内容和结构进行了总体分析,尤其对于其中植物词语和定义加以详究*Carr, Michael Edward. A linguistic study of the Flora and Fauna Section of the “Erh-Ya”. Ph.D., The University of Arizona, 1979.。这两部博士论文堪称海外《尔雅》研究的高峰之作,但自此以后英语世界对《尔雅》的译介行为趋于减少,迄今尚没有能够与这两部博士论文媲美的研究出现,只是在其他一些相关研究中偶见对《尔雅》的提及,如李约瑟(Needham)在论及中国古代动植物名称时才提到《尔雅》*Needham, Josoph. Development of Botanical Taxonomy in Chinese Culture. Douziéme congréss international d’histoire des science, 1971,p.127-133.,此外罕有对《尔雅》的研究。

三、汉学家学术型翻译模式的特点

汉学家们对《尔雅》的关注视角不同,所采用的学术型翻译模式也有所不同。高本汉依据刘歆的《七略》,对《尔雅》年代进行了讨论,最终认为《尔雅》在公元1世纪前后已然问世。在论及《尔雅》的地位时高本汉认为,《尔雅》并不是一部字典,而是依据具体的文本所进行的字义解释汇编,这一点和国内学者王力的认识很一致。其依据是中国古代小学家(高本汉称作古典学家)根据晋代郭璞、清代邵晋涵和郝懿行等人的注疏集解,他认为《尔雅》中字词主要来自《诗经》、《尚书》,此外许多字词还来自《国语》、《列子》、《庄子》、《战国策》、《楚辞》、《吕氏春秋》等,并通过对《毛诗》、《国语》、《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典籍的考证,推断《尔雅》字词的来源不早于公元前3世纪。

高本汉的研究主要基于《周礼》和《左传》字词考证展开,故此其中对《尔雅》性质、起源的讨论,多援引《诗经》及历代雅学著作来解释字词意义和出处,比如在论及《释言》中“振,古也”一项时,高本汉引述《诗经·周颂·载芟》中的“振古如兹”一句加以考证:“Mao says,振自也(=from). Cheng Hüan, on the contrary, has introduced here the Erya gloss: Shi yen: 振古也chen=old”*Karlgren, Bernhard. The Early History of the Chou Li and Tso Chuan Texts.Bulletin of the Museum of Far Eastern Antiquities,No.3,1931.。但总体而言,高本汉的《尔雅》研究主要为讨论《周礼》、《左传》,他把《尔雅》中涉及《周礼》、《左传》的字词进行了汇总,并标明其出处原文。比如,“Shi ku: 刷,清也。This refers to T’ienkuan, Ling jen:夏颁冰掌事秋刷.”*Karlgren, Bernhard. The Early History of the Chou Li and Tso Chuan Texts.Bulletin of the Museum of Far Eastern Antiquities,1931,No.3,1931.。这是对《周礼·天官》中一句的引用,说明《释诂》中“刷,清也”一项的对应文本。再如,“Shi ku:娠,动也. This refers to Tso, Ai 1st year:后缗方娠.This is confirmed by the Shuo wen, which quoting this Tso chuan passage says:女娠身动也,春秋传曰,后缗方娠.”*Karlgren, Bernhard. The Early History of the Chou Li and Tso Chuan Texts.Bulletin of the Museum of Far Eastern Antiquities,No.3,1931.。这一句是对《左传·哀公元年》中一句的引用,说明《释诂》中“娠,动也”一项的对应文本。高本汉的学术型英译模式体现出三个特点:1.英汉语混用。这是《尔雅》语篇的独特性所决定的,要解释汉字,则汉字必须在场,出现在行文之中。2.援典籍原文进行字义考证。这是《尔雅》中古汉语字词的另一个特点,即需要依据上下文语境才可明确其意义。3.引用《说文解字》作为辅助依据,对词义加以解释说明。高本汉的学术型英译模式,对字词意义很少加以解释,主要是对字词所在文本对其意义的讨论。

讷瑟恩的文章属于概述性研究,讨论了《尔雅》的起源,并介绍了所涉及的雅学之作。文章认为《尔雅》是同义词类聚语篇,并以《释诂》第一条为例说明,文章对各字的音、义逐一加以区分,各汉字的具体意义在行文中得以翻译,如“Ch’u初a character composed of ‘cloth’ and ‘knife’, originally meant ‘to cut out cloth for a dress’ according to the Shuo-wen. Tsai, written才in the Shuo-wen, meant ‘first sprout of a plant.’ ”*Von Rosthorn, A. “Das Er-Ya und andereSynonymiken”. Wiener Zeitschriftfuer die Kunde des Morgenlandes,No.49,1942. Ernst Wolf (trans.) The Erh-ya and Other Synonymicons. Journal of the Chinese Language Teachers Association,No.10,1975.。在这个语例中,讷瑟恩的学术型翻译模式特点为:1.采用英汉并用模式;2.引证《说文》加以佐证说明,这是对援引典籍文献原文的辅助手段;3.对字义进行详细的解释性翻译,从而使字义得以区分。此外,讷瑟恩的翻译模式还增加了注音的特点,比如:“As an example may I merely quote here the demonstration pronoun tz’u此. It’s synonyms兹斯咨呰巳tzu ssu tzu tzu ssu are so similar in sound that one may consider all five characters as variations of one and the same word”*Von Rosthorn, A. “Das Er-Ya und andere Synonymiken”. Wiener Zeitschriftfuer die Kunde des Morgenlandes, No.49,1942. Ernst Wolf (trans.) The Erh-ya and Other Synonymicons. Journal of the Chinese Language Teachers Association,No.10,1975.。本例采用注音和释义并用的模式,比起高本汉的翻译模式,讷瑟恩模式中意义翻译和阐释的比重明显增多,而且意义考证辅助手段也增加,包括注音释义的采用。

柯蔚南的学术型翻译特点更为丰富,他的研究不仅有对《尔雅》成书、性质的讨论,而且旁征博引,其涉及文献数量广泛,论述之准确,都使他的这部论文成为海外雅学的主要代表作。作者在论文中指出,《尔雅》作为中国古代语文学一部非常重要的著作,经常被引用,并在许多领域都作为权威著作出现,但是对本书的起源和属性却一直未有专门的著作加以讨论,因此论文首先讨论的就是《尔雅》的成书年代问题。论文对中国历代关于《尔雅》起源和成书的论述进行了梳理和总结,认为高本汉所主张的《尔雅》字词出处可参照郭璞、邵晋涵和郝懿行注疏集解的说法并不可靠。因为在郭璞注中,并未明确说明某字即是出自六经之文,却更像引经典举例对字义加以说明。他认为,《尔雅》究竟出于何目的而作,今日已难以确知,但可以确定的是,古时的人们的确花了很多努力来将这些古字词加以汇总,并按照一定的话题将这些字词分类。经过广泛的引据论证,他认为《尔雅》各篇的形成年代不同,或在孔子时期,或在汉代,但根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尔雅》各篇汇编成书,应该是在汉代。柯蔚南研究的另一大特点是,他提出了系统分析《尔雅》文本的方法,并将此方法运用到《尔雅》前三章《释诂》、《释言》、《释训》的分析上,以此证明该研究方法的有效性。他从字义、字形、语音、出处、句式、语篇构成等多个层面入手,对《尔雅》前三卷进行了逐字分析和文献考证,其间运用了数据统计等穷尽性研究方法,并讨论了各卷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等,为后来的海外雅学研究提供了一套全面有效的分析方法。

柯蔚南对《尔雅》前三卷加以逐字英译,并考证出处,此外还有对历代尔雅之学以及相关文献的译介,是迄今为止海外雅学的最重要的参考著作。文中对字义之考查十分详细,以《释诂》第一条“初哉首基肇祖元胎俶落权舆,始也”为例,此项中原文共14字,对其中逐字的英译解释、引文考证、引文英译,总篇幅长达一千多单词,此处篇幅所限不做详举*Coblin, W. South. “An introductory study of texual and linguistic problems in “Erh-Ya”. Ph. D.,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1972,p.119-121.。另附一例:《释诂》中“流,差,柬,择也。”柯文英译如下:“A.流(*ljegw) is glossed by Mao as “seek out, look for” in Shih 1:左右流之Mao:流,求也. Kargren(gloss 3):’to the left and right we seek it.’ B.差(*tshrar) occurs several times in Shih meaning ‘choose’. C.柬(*krianx) is not found in Shih or Shu but occurs in Hsün-tsu meaning ‘to select’. Another ER version (ap. Commentary to Wen-hsüan, in three different places) writes 簡 rather than 柬here. 簡(*krianx)occurs in Shu meaning ‘choose, select’ and is glossed once in this sense by Cheng in Shih, Ode 38:簡兮簡兮.Cheng:簡,擇也. Karlgren(Gloss 109B):‘select, select(is the dancer).’D. 擇(*drak)‘to choose, select’.”*Coblin, W. South. “An introductory study of texual and linguistic problems in “Erh-Ya”. Ph. D.,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1972,p.189-190.柯蔚南的翻译模式特点有六:1.依据《尔雅》文本将每个汉字作为独立单位逐字编号;2.对汉字进行注音;3.对字义加以详细解释;4.根据该字所在文本进行字形考证;5.对所引文本进行英译解释;6.对所引文本的年代进行考证。可以看出,柯蔚南所采用的学术型翻译模式,其结构十分明确,其中充分注意到了每个汉字的读音、字义、字形、文本等方面,是一种立体的综合阐释型翻译,其中的翻译主要为学术服务,但学术方法也为翻译搭建了充分阐释的平台。这种学术型翻译模式,十分符合《尔雅》这种独特文本的特点,也能充分体现古代汉字的音、形、义的典型特征。

卡尔论文的发表时间在柯蔚南之后,另具特色,论文中主要关注了语义场和生物类型,以及中国古代早期的语言学术语。论文还从词典编纂学的角度对词语分类以及《尔雅》语篇的组成原则加以研究,并探究植物部分词语的典籍出处。卡尔认为,不同于《尔雅》前三篇来源于《诗经》、《尚书》的字词,《释草》、《释木》中的大部分字词都是罕用语,这两篇字义解释的安排都是有目的性,其字词的定义排列都具有相似的句式结构、形态构成和植物类属特征。卡尔指出,语义场理论和生物分类学都是西方近年来才认识到的概念,而在中国却已有了十分久远的传统,由此可见《尔雅》作为中国古代语言学发端之重要地位和意义。

卡尔的研究主要是针对《尔雅》中的动植物词语,参照了柯蔚南的学术型翻译模式,同时又有所拓展。比如对《释草》中“粢,稷”的解释如下:“A. 粢 *tsir/tsi/tsï(555g), Panicled Millet (Rd. 751 Panicummiliaceum). This is found in the Shu, Legge (286): ‘(a kind of) millet’; in the Li, Legge(1:117):‘sacrificial millet’…B. 稷 * tsik/tsik/tsi (922b),Panicled Millet(Rd. 751 P.miliaceum). This is an especially common graph in early texts, and it is found in the Shih, Legge(110,111ff.):‘sacrificial millet’,Kargren(45, 78ff.):‘panicled millet’…”*Carr, Michael Edward. A linguistic study of the Flora and Fauna Section of the “Erh-Ya”. Ph.D., The University of Arizona, 1979,p.131.卡尔的学术型翻译模式特点有五:1.对所释字词进行编码,以便于逐字解释;2.采用三种方式对汉字进行注音;3.进行词义解释和翻译;4.征引典籍文本进行考证并进行翻译;5.对植物词语的拉丁文翻译。卡尔的学术型翻译既有古典学意义上的研究也有典籍文献的英译,在柯蔚南的翻译模式上进行了延伸,二者学术型翻译模式的特点相似之处颇多。

四、结语

近四十多年来英语世界罕有关于《尔雅》专论或译介,《尔雅》似乎已逐渐淡出人们视线。相比而言,儒学十三经中已有十二部被国内或海外学者译为英文出版,《尔雅》作为儒家经部典籍,仍无英文译本问世,这对国学典籍的译介而言是一缺憾。语言既是打开一部文化的管钥,也影响着一个语言群体的世界观,语言学著作的译介意味着文化译介进入核心层面。《尔雅》作为同义类聚辞书文本,其体例具有特殊性,这造成了翻译的困难。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尔雅》不可译,《尔雅》在域外的译介虽并不多见,但已有研究中的学术型翻译模式却为《尔雅》英译提供了参考和借鉴,《尔雅》已经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得到了译介传播。在上述欧美汉学家的《尔雅》的学术型翻译模式中存在着某些共性特征,这些共性特征是由《尔雅》的文本特点决定的,这将成为以后《尔雅》译介的重要参考。重拾《尔雅》对外译介研究,对中华文化的对外传播,对于新的翻译模式的开拓,无疑有着重要的意义。

(责任编辑:袁宇)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英语世界中《尔雅》译介研究”(项目编号:15BYY032)

收稿日期:2016-04-13

作者简介:李志强(1973-),男,山西运城人,上海师范大学外语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典籍翻译和对比语言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H059;I04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5310(2016)-06-0124-05

On the Scholastic Translation ofErYaby Western Sinologists

LI Zhi-qiang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ShanghaiNormalUniversity,Shanghai200234,China)

Abstract:Er Ya, as the earliest work of Chinese exegetics, is of a crucial position in Chinese classics. However, its translation is a rather demanding mission, which makes it necessary to refer to the scholastic translation mode of western sinologists. The British sinologist James Legge touched upon the nature and the creation date of Er Ya at the end of the 19thcentury. And the following study of Er Ya was marked by various papers by Swedish sinologist Berhard Karlgren and Austrian sinologist A. Von Rosthorn, both of them being insightful but not sizable. Last but not least, American sinologists, as latecomers of Er Ya studies, made their prominent contributions to the scholastic translation of the book. The two doctoral dissertations by South Coblin and Michael Carr are both the best representations of studies on Er Ya abroad. These sinologists have made their scholastic translations from different perspectives, which provide some reference for the introduction of Er Ya to the world.

Key words:Er Ya;western sinologists; scholastic transl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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