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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研究

2016-03-16汪倩倩

甘肃理论学刊 2016年5期
关键词:受教育者教育者话语

汪倩倩

(淮阴工学院 人文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3)

微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研究

汪倩倩

(淮阴工学院 人文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3)

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是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不可或缺的中介,反映了思想政治教育在具体活动过程中与语境之间的一种关系。在微时代语境下,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显现出个性化、碎片化、生活化、多样化的特征,而理论与实践中中对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研究的忽视,导致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发展明显滞后于思想政治教育实践诉求,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逻辑与现实变化能力的不足,已经无法准确真实的反映思想政治教育外部语境的变迁,影响到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为此,以话语为维度审视微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意义危机,并以此构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新范式是思想政治教育创新发展的重要路径。

微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适应性

随着20世纪西方哲学向“语言学转向”,人们对话语的关注与研究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人们试图通过话语的研究和分析探寻人类的意义世界, 把握人与世界的关系。当前,话语分析已经广泛运用到人文社会科学领域。思想政治教育是一项以话语为载体的教育活动,通过教育者与受教育者话语的交流与沟通,传递教育内容,达到教育目的。为此,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是影响思想政治教育实践与实效性的重要因素,重视和加强思想政治教育,必然要求我们关注与研究思想政治教育话语。随着微博、微信等即时社交网络的流行与广泛运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呈现出新特征,由此造成了教育者与受教育者话语差异、话语冲突日益严重,影响到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必须要吸收和运用微时代话语,用符合微时代特点的话语内容与方式表达教育要求,实现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转化,摆脱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危机。

一、微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及其特征

话语,英文译为“discourse”,源于拉丁语“discoursus”,原指“到处跑动”的意思。话语作为一种术语,最早出现于语言学研究中,在语言学中,话语的概念等同于语言,意指人们言语中所表达思想内容的形式。随着现代哲学对话语的关注,话语俨然成为释义学家、结构主义、后现代主义使用最频繁的词语。福柯认为,话语不仅是一种符号语言,更是一种实践活动,表现为一种权利关系,在福柯看来,话语是在意义方面说明世界、建构世界,其背后隐藏着关系、身份和权力。他指出:“必须将话语作为一系列事件,看作是政治事件;通过这些政治事件,它运载着政权并由政权又反过来控制着话语本身。”[1]

自福柯以来,话语研究被广泛运用到社会科学各个领域,话语作为一种普遍性的言语,在不同的研究领域中,有着不同的涵义,如诺曼费尔克拉夫指出:“话语是一个棘手的概念,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存在着如此之多的相互冲突和重叠的定义,它们来自各种理论和学科的立场。”[2]社会学、人类学、教育学等各学科都形成了符合学科特色的话语,思想政治教育在长期实践发展过程中也形成了具有学科特色的话语。从学科特点而言,意识形态性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属性,这就决定了思想政治教育的主流价值意识形态的话语,与此同时,思想政治教育非意识形态性决定了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多层次性,需要从政治话语、权利话语中超越出来,不断生成符合时代特征的思想政治教育新话语。

马歇尔·麦克卢汉认为“媒介是社会发展的基本动力,也是区分不同社会形态的标志,每一种新媒介的产生与运用,都宣告我们进入了一个新时代。”[3]当前,互联网与手机媒体的迅速发展宣告我国社会已经进入了“微时代”。人们运用计算机网络技术和移动通信技术,通过文字、语音、图片、视频等多种媒体形式进行社交活动,每个人都是信息的参与者与传播者,不再受到时间、空间的束缚,信息传播更加方便快捷,改变了大众在传统媒体传播信息过程中被动状态,呈现出大众化、多样化特征。在微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内容、形式、传播方式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呈现出了新特征。

(一) 话语的个性化

微时代为人们的自我需求带来了全所未有的活力,人们对自我意识以及自我个性的追求超越了以往任何一个时代,个性化成为这个时代特有的气质,人们渴望与众不同,勇于张扬个性,展现自我,每个人都可以在微媒体平台上发表自己的观点、想法与评论,按照自己的个性与风格来表达,呈现出自我角色意识的语言,展现自我风采,摆脱传统的话语方式,排斥话语霸权,甚至打破现实生活中的语言规范和传统的说教方式,创造出现实中难以接受与理解的新话语,遵循着自身的内在价值需求。

碎片化,原意是指将完整的东西分割成诸多碎片,话语的碎片化是指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呈现出琐碎、细碎、零碎状态。网络技术的优势突破了话语交际的空间束缚,话语主体的多元性、话语的接受与传播的发散性,使得教育者话语霸权的地位不复存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被切割成诸多碎片,遍布整个网络世界,呈现出自发、无序等离散状态。话语传播大于启发思考,呈现出零散式、快餐式、跳跃性、随意性等碎片化特征,追求的实用的资讯或者是短暂的视觉快感。

(三) 话语的生活化

话语的生活化是相对于话语的抽象化而言,它以人们的生活世界为中心,强调从现实生活层面生成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语言不是外在于生活,外在于‘人’的工具,而是‘生活’和‘人’的存在方式。”[4]微时代的话语生成于人们的生活经验,它反映的是人们对生活的感悟和思考,描述是一种真实的生活状态,人们总是立足于自己的生活经验去选择和传递教育的话语,话语与人们的生活世界具有同构型,以真实的人和社会生活为背景,而不是抽象的,脱离现实生活,宏大叙事的话语。

(四)话语的多样化

微时代话语突破了传统的公共话语空间的符号体系,以新的字词组合或各种新式符号建构社会事实,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呈现出多样化特征,例如:数字组合:“886”表示“拜拜了”,“8147”表示“不要生气”,“555”表示“呜呜呜”。字母组合:“MM”表示妹妹、“GG”表示“哥哥”。符号组合:“:)”表示“抛媚眼”,“- -”表示“无语”,甚至创造新话语, 如:“给力”、“屌丝”、“逗比”、“图样图森破”、“艰拆装死”等等,这些网络话语既简捷多变,又诙谐幽默,被人们普遍认可,成为具有独特属性的微时代话语形式。

二、微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现实挑战

微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空间得到了极大地拓展,同时也面临着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式微、失效以及话语断裂等问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面临的风险不断加大。

(一) 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式微

2018年10月22日至26日,中国工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胜利召开。10月2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同中华全国总工会新一届领导班子成员集体谈话时发表重要讲话,站在事关党和国家工作大局的战略高度,突出强调了坚持党对工会工作的领导的根本原则、团结动员亿万职工积极建功新时代的使命担当、加强对职工的思想政治引领的重要任务、履行对职工群众的维权服务的基本职责、深入推进工会改革创新的方向目标,把我们党对工运事业和工会工作的规律性认识提升到了新高度,是指导新时代工运事业和工会工作的纲领性文献。

如果说话语指向的是“说什么”、“怎么说”的问题,那么话语权所指向的就是“何人说”、“为什么能说”的问题。也就是说话语权所指向说话的权利,包括说话的影响力、威慑力、辐射力等等。在任何一个阶级社会里,统治阶级为了实现本阶级利益,必然要通过掌握和控制话语权来实现。谁掌握了话语权,谁就掌握了意识形态的主动权与主导权。意识形态性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属性,思想政治教育过程是教育者向受教育者传递符合社会要求的话语,使他们形成符合社会要求的思想品德的社会实践活动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作为教育者与受教育者有效沟通的载体,其内容要充分体现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性质,引导人们形成符合社会所期望的思想品德。长期以来,教育者依靠角色权威,成为话语的主体,控制着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权,而受教育作为教育的客体,在教育过程中处于附属地位。在微时代,信息的传播是双向的过程,教育者和受教育者拥有平等的话语权,教育者无法对受教育者进行有效管控和支配,教育者知识的垄断地位被打破,不再是知识的权威,网络信息浩瀚如烟,受教育者可以根据自己的价值判断自由选择话语的内容解构了传统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权威,颠覆了思想政治教育制度化的教育形式,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二)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断裂

从本质上而言,思想政治教育是一种价值观教育,以受教育者的自我思想认同和行为的外化为目的。为此,在教育的过程中,不能仅仅依靠教育者单向的灌输与压服,只能通过有效的话语去沟通与交流,使受教育者接受认同教育的内容并最终将其内化于心。教育者与受教育者是否能够进行有效的话语沟通直接影响到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所谓有效话语,是指话语要置身于复杂多变的现实生活中,能够真实的反映社会的事实,否则偏离现实生活的话语必然是失效的。长期以来,意识形态性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性质,围绕意识形态性,思想政治教育形成了一种基于意识形态为核心的话语体系,以权利话语、文件话语、政治话语为主体,强调话语的控制性和预设性。这种话语体系在革命战争时期以及新中国成立初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由于现实生活的关注,仍然沿用传统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去描述微时代中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难以被准确及时的传播和转译,无法应对微世界中话语主体的多样性以及话语的的多变性,导致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无法描述、表达思想政治教育内容,造成了思想政治教育话语陈旧、解释力衰退、话语的断裂,思想政治教育不可避免走向教育的孤岛。

(三) 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对人的遮蔽

人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出发点与落脚点,尊重人的生命价值与体验,引导其健康成长,促进他们全面自由发展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本真之意。人不是抽象的人,而是现实中的人,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体,有血有肉,有个性,有灵魂,有情感。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在于把现实中的人人不断引向了自我实现的自由境界,探寻人生的意义与本质,获得精神和心灵的慰藉,实现其生命的价值。长期以来,思想政治教育过度强调思想政治教育为社会政治服务的工具理性,将人从现实生活中剥离出来,漠视人的需求,将受教育者视为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神存在,一厢情愿的建立起抽象的理论话语,并认为通过这些话语能够达到理想的境地,教育者作为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控制者和支配者,在话语的传播过程中居于主导地位,掌握着话语权,而受教育者在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中处于话语支配地位,师生之间的对话扭曲为教育者的一言堂和独角戏,受教育者的主体性难以伸张。使得本应促进生命完善变成压抑个性、异化生命的教育,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对人的遮蔽导致思想政治教育日益被虚化、边缘化。

三、微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构建

微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不断受到冲击与瓦解,已经无法真实准确的反映现实生活,严重影响到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为此,构建微时代语境下思想政治教育新话语既是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发展的需要,也是思想政治教育创新的必然要求。

(一)坚持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引领

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体现了国家意志和主流思想,面对微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式微,必须要有一种话语去引领其他话语,才能避免话语之间的“军阀混战”,妥善处理好教育者话语权和受教育者话语权的关系,即使微时代教育者和受教育者都享有平等的话语权,但是仍然需要用教育者的话语去引领受教育者的话语,只有这样教育者和受教育者才能展开有效对话,否则就会出现“一抓就死,一放就乱”的状态。

话语权并非天生为执政者所掌握,网络舆论阵地,马克思主义不去占领,非马克思主义及反马克思主义思潮就会去占领。从历史上看,意识形态的较量从来没有停歇过,一直是各方政治力量激烈争夺的重要阵地,特别是一些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利用互联网对我国进行意识形态渗透,企图在我国实现和平演变,为此,坚持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要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不动摇,充分发挥其引领作用。

坚持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引领,关键在于增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先进性、真实性和前瞻性,把握时代发展脉搏,走在社会思潮前面,占领微时代话语阵地,激浊扬清,以正视听,旗帜鲜明地传播党的声音,以先声夺人的正能量赢得公信力。

(二)推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创新

实践永无止境,创新永无止境,创新是适应事物不断发展变化的客观需要,没有创新,事物就会停滞不前,就会丧失生命力。因此,创新是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发展的灵魂和生命力所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只有在不断创新中才能获得动力,取得发展。斯洛文尼亚哲学家齐泽克认为:“相同的‘任意性’不仅适用于现实,而且适用于那些我们用以建构现实的意识形态体系。换句话说,同样与索绪尔语言概念相似,政治的或意识形态的特殊术语的含意不是固定的或一成不变的,而只是通过与其他术语的结合(articulation)而被给予的。”[5]推动微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创新,一方面要大胆借鉴网络中的一些健康的、有益的、符合受教育者身心特点的,易于被受教育者所接受的话语形式和话语内容,丰富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内容,增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吸引力、凝聚力和说服力;另一方面,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创新要有战略思维和世界眼光,既要突破身陷囹圄中的局限,善于从人类一切优秀文化成果中汲取营养,获得发展;又要在传统与现代、继承和创新中保持张力,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着眼于当前中国的发展阶段、发展现状和发展道路,在与当代人类各种社会思潮的交流中发展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如果为了创新而否定传统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与之决裂,就会陷入虚无主义,丧失了思想政治教育创新的基础。

(三) 促进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走进生活

哈贝马斯认为,交往行为必须遵循三个有效性要求:“一个交往性的、成功的言语行为除了语言学表达的可领会性以外,还要求交往过程的参与者准备达到理解,要求他们高扬真实性、真诚性和正确性等有效性要求,并且相互地予以满足。”[6]传统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对受教者现实生活的漠视,导致其难以适应当下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需要,并严重阻碍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为此,微时代语境下,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构建必须从生活出发,采用贴近生活化的话语内容和方式,关注受教育者的内在需要和生命体验,帮助他们成长成才。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不再是单调的抽象的符号,它包含着受教育者对人生意义的理解、追求与向往,紧贴受教育者的生活实际,通过富有生活意义的事件来激发他们的生活体验与感悟,进而引发深入思考,达成知行的统一。在生活世界里,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不再是抽象的、空洞的教条的知识传递,而是人文的、丰富的和实践的。思想政治话语构建只有定位于生活,关注生活、理解生活,从不断发展变化的受教育者的生活中才能找到其生长点和创新点。

[1]高宣扬.当代法国思想五十年[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260.

[2]王路.弗雷格思想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8:153.

[3]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M].何道宽,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37.

[4]叶秀山,思史时.现象学和存在哲学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9-10.

[5]齐泽克.齐泽克宝典[M].胡大平等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7:42.

[6]哈贝马斯.交往与社会进步[M].张博树,译.重庆出版社,1993:32.

[责任编辑:符晓波]

2016-08-25

本文系江苏省教育厅2015年度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微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转换研究”(编号: 2015SJD707)阶段性研究成果。

汪倩倩,女,江苏淮阴工学院人文学院副教授,思想政治教育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思想政策教育。

D64

A

1003-4307(2016)05-007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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