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性参政视角看台湾地区2016选举

2016-03-15林小芳

广州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16年2期

林小芳

从女性参政视角看台湾地区2016选举

林小芳

2016年台湾地区领导人换届选举，国民党一度提名洪秀柱参选，与民进党候选人蔡英文形成“两个女人的战争”。洪秀柱的短暂参选给国民党阵营以至台湾政坛带来一种全新的思考，而俨然已经胜券在握的蔡英文，即使最终胜选，亦只是两性平权上的象征意义，无法为女性参政翻开新纪元。

女性参政；台湾；选举

2015年4月，蔡英文正式宣布代表民进党角逐2016台湾地区最高领导人选举，7月19日，国民党全代会通过提名洪秀柱为候选人参选下一届台湾地区领导人，10月17日，国民党召开临时全代会，废止洪秀柱的提名，征召朱立伦代表国民党参选台湾地区领导人，至此，2016选举由之前“两个女人的战争”重回“英伦之战”。而此前持续一端的“两个女人的战争”，以及俨然已经呼之欲出的第一位女性最高领导人，对当代台湾地区乃至亚太地区的性别政治发展、民主政治进程，都将具有深远的影响。

一、女性主义理论的发展及其对传统政治学的解构

在20世纪妇女运动兴起前相当长的人类历史发展中，政治和女人是分离的。政治一向被视为大众的公开的活动，完全由男人所掌握，而女人则被认为是家庭中的人，与女人相关的话题被归属于私领域，难登大雅之堂。这貌似理所当然的区分，源自“政治”这一概念背后文化与自然、公共与私人的男女二分法思想。而这一男女二分法的思想，在西方政治学观念的历史建构中，贯穿始终，一脉相承。在古希腊的政治思想中，政治学产生于公共领域，而私人领域不属于政治学的范围，虽然它对公共领域的存在很有必要。柏拉图《理想国》中关于文化与自然二元对立的论述可以为此论证。柏拉图认为，男性与理性和文化相联系，女性与自然相联系，与男性相比，相对来说，女性更不适合过有哲理性的政治生活[1]。亚里士多德则很明确地把性别关系与这一区别联系起来，在他《政治学》开篇名言“人是政治的动物”里，妇女是不包括在有关“人”的论述中的[2]。近代思想继承了这种二分法。在标榜“天赋人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西方启蒙运动时期，在启蒙思想家们讨论和要求平等权时，妇女也从来没进入过他们的思考视野。近代早期的思想家霍布斯和洛克的理论中，创建市民社会的社会契约也只是男性家长之间的契约。“直到20世纪，居于政治谱系上的各点的绝大多数男性理论家都持这样一个信念：把妇女限制于家庭之内，以及通过法律和习俗确定妇女在家庭之内对于丈夫的从属地位，是有自然依据的”[3]。显然，妇女生物差异的特性被无限扩大化和强化了。

为此，从观念发展史的角度挑战“政治学”的传统定义，逐一解构其中的公私、男女二分法，向社会大众揭示女性身上固有的理性，成为女性主义的首要使命。部分自由主义女性主义家沿袭自由主义的理念，将之推广到女性身上，提出妇女首先是人，具有理性，理性是妇女及所有人类的共通本质，而妇女的性别是次要的，乃至于偶然的属性。女性的自我就是存在的目的，女性并非为了做妻子或母亲才存在，就好像男性是为了自己而存在，不是为了扮演父亲或丈夫的角色而存在。破解了文化(理性)和自然的男女二分法之后，女性主义继续指出女性较之男性参与政治的性别优势。卡罗尔·吉利根提出，女性对伦理问题的理解与男性不同，女性倾向于把人际关系视为理解任何群体问题的关键；女性的道德推理是具体的，而不是抽象的，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女性的推理将会考察背景，相关的人们之间的相互关系，具体的细节[4]。相较于男性的“责任伦理”，女性这一强调关爱和人际连结、擅长沟通的“关怀伦理”特性，为女性在社会公共活动与政治空间中的现身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如果女性擅长沟通、对话的特性得到肯定，政治和社会生活中的激烈斗争或暴力倾向代之以沟通、协商、劝说和相互授权，则女性参与政治的积极意义是可以预期的。“当妇女们平起平坐地进入到曾是由男人们所把持的领域中去的时候，并且特别是在她们越来越在公共领域变得重要的时候，她们就会用她们的价值观和态度，深刻地重新塑造那些男性的领域，改变由男性所创造的、暗藏战争和男性侵略性的价值系统”[5]。因此，女性进入一向由男性把持的政治领域，甚至进入决策核心，不仅是可能的、可行的，也是必要的、必须的。

二、当代台湾地区性别政治发展与2016“总统”选举

20世纪80年代，李元贞等人成立“妇女新知”杂志社，译介西方女性主义经典著作，发表文章以女性主义视角讨论相关法律的修改，实现了台湾女性主义思想的薪火相传，并开始小心谨慎地进行一些试探性的政治参与。90年代起，在政治转型的大环境下，妇女运动与政治反对运动、环保运动、学生运动等民间社会运动一起蓬勃发展，在多元的路线、策略与议题之争中，妇女参政权逐渐成为核心议题。随着女性主义思想的传播和社会性别主流化的国际趋势，搭乘台湾政治本土化、民主化的顺风车，90年代以来，台湾女性参政取得了喜人的进展。近年来，许多女性通过公职选举进入政治体系，取得行政机构或民意机关的职位。从2008年起，在台湾最高民意代表机关“立法院”里，女性代表的比例首次突破30%。2012年第八届“立法委员”选举，在113名当选人中，女性当选人数为38名，达到女性比例的历史新高33.6%。同时，继2000—2008年的女性“副总统”之后，2012年的“立法院”也首次出现了第一位女性“副院长”。此外，行政部门下属机构的女性负责人和地方行政首脑中的女性首长已逐渐为人们所熟悉。这些政治性别比例图谱的细微变化，从一个角度表明台湾女性参政的进展。即将到来的2016选举，台湾的女性最高领导人俨然呼之欲出，对当代台湾性别政治发展的意义，值得观察。

2008年，台湾再次政党轮替，民进党深陷扁家弊案和选举失败的阴霾中，士气低迷，一蹶不振，政治声望跌到谷底，随后，学者出身形象清新的蔡英文在青壮派跨派系的劝进下，参选并顺利出任民进党主席，捡起了这个“烫手山芋”，成为民进党历史上第一位女性党主席。随后几次“立委”补选胜利，迅速带领民进党振衰起敝，在2010年众望所归地连任党主席，成为民进党名实相符的领袖，并代表民进党参选2012，以些微差距失败，败选检讨中提出“最后一哩路”期许民进党积极面对两岸关系，即使败选辞掉主席职务，在民进党内仍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2014年“九合一”选举中，马政府政绩不佳，“太阳花学运”、反服贸运动在年轻世代中激起一股“反马、反商、反权贵”气氛，把对台湾多年政经不满的怨愤发泄到国民党身上，民进党取得压倒性的胜利，对台湾政治版图形成巨大冲击，民进党形成“以地方包围中央”之势，执政之路似乎已然胜利在望。经过两年的潜心磨练和精心准备，2014年底回锅当党魁，今年4月，蔡英文在毫无对手的情况下，成为民进党的“总统”选举参选人，第二次替民进党出征，并得到绿营普遍的支持。2012年她的参选还受到部分人士的质疑，称“穿裙子的不适合当三军统帅”，而此次二度出征已打破了民进党败军之将再无机会的惯例，几乎未闻任何杂音，显然，经过几年磨练，她的绿营共主地位已得到认可。2012年蔡英文成为台湾史上首位女性“总统”候选人，民进党打出“第一位女总统”的竞选口号，意在以其女性的性别特征吸取更多的选票。而台湾学者杨婉莹的研究也表明，2008年马英九获得的女性选票中不乏跨党投票的女选民，到了2012年，马英九流失的选票中有部分蓝营的女性跨党投票投给了蔡英文，并认为这归功于民进党“第一位女总统”的号召力[6]。然而，这一本可继续获利的动员策略却因国民党意外杀出的“程咬金”而遭到破功。

2014年底地方选举的重创使国民党内弥漫着失败主义的阴霾，蓝营大将普遍怯战畏战，谁也不愿意打一场明知不可为的选战。最有人气的朱立伦在参选党主席时发表声明不选2016，临近初选登记截止日，党内最有实力的大佬们仍然迟迟按兵不动、扭捏作态，“立法院副院长”洪秀柱决定“抛砖引玉”，登记参选，结果无心插柳却“破砖成玉”，历经党内初选坎坷和各种打压，一路走过了国民党的连署、民调检验等重重门槛，最终获得国民党正式提名，成为国民党参选2016的候选人。洪秀柱6月初在国民党中常会发表参选政见演说，20分钟的演讲让人耳目一新，她痛心疾首直率指出国民党在引领台湾民主发展道路上的畏首畏尾“是不是总在不该模煳的地方模煳了，在不该妥协的地方妥协了，也在不该姑息的地方姑息了，更在不该放弃的地方放弃了？”，在相当程度上反映了多数蓝营支持者的心声，重申了国民党的基本理念和核心价值，给一蹶不振的蓝营士气注入一剂强心针，在蓝营基层引起广泛共鸣，支持度节节攀升。《联合报》6月15日社论指出：与其说是洪秀柱唤起了蓝营群众的热情，不如说是许多支持者因为对国民党领导者失望而主动靠拢、凝聚，希望由下而上打破国民党懦弱怯战、欲拒还迎、惺惺作态、坐等徵召、不思改变等可鄙习气；这点，对国民党的现代化转型，其实是重要的助力。也有学者直接肯定洪秀柱参选的积极意义：她为台湾选举政治、为台湾民主注入了新的意义与价值，就是让选民终于有机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做出自己在两岸问题上的选择，并且承担选择的后果[7]。尽管一时间人气攀升迅速，但可以预见洪秀柱的选战将会打得十分艰辛，而这一场几乎以两个女人为主的选战，也将对当代台湾的民主政治发展和两岸关系的长远未来产生深远的影响。

三、2016选举之于岛内政治及两岸关系

获得政党提名之后，洪、蔡之间开始了一场实力悬殊的选战。蔡英文团队精心准备扎实经营几年，并得到绿营全心支持拥戴，九合一选举大胜之后更是气势如虹俨然胜券在握；而洪秀柱团队仓促成军，与国民党中央之间时有龃龉，还要面对泛蓝阵营的分裂，以及国民党内部本土势力的离心离德，从参选伊始就闻“换柱”谣传及劝退声浪不断，形势优劣一目了然。10月，朱立伦亲披战袍，“柱下朱上”，选战重回“英伦之战”，但是，昙花一现的“两个女人的战争”以及蔡呼之欲出的女性领导身份都将对岛内政局和两岸关系带来各种影响。

一个女性领导人的出现，在台湾当前的政治体制下，她在政治乃至社会各方面的影响将是巨大而深远的。之前，选战上，是否废除死刑、如何反核电是洪、蔡两人在选举政见上内政方面的分歧。这两个话题在岛内有一定的热度，但实际上仍属于小众话题，并不至于对选情带来很大影响，而结合了政党文化、个人性格等因素的施政理念、行事风格却更值得人们关注。洪秀柱出身清贫，先从教后从政，迄今连任八届“立法委员”，在党内没有特定派系支持，是国民党历史上最穷的候选人，身为白色恐怖的受害者却从未以此来消费，其坚韧、率直、有担当的性格代表了一股有别于国民党传统虚矫算计的宫廷文化的新的力量：能言敢言，勇于承担，绝不乡愿，有话直说，这是台湾政治场域里久已失去的清新空气。洪秀柱的出线，代表了蓝营民众对这股新的精神的呼唤。洪秀柱即便已经退出，但也已经充分利用之前的参选活动，让国民党的创党理念和核心价值重新得到彰显，这比一时的输赢更有意义。9月6日，洪秀柱发表闭关感言《反省与承担》，再次直陈当前台湾政治文化中的民粹病因，以两岸关系作为解决台湾困境的起点，但这样冷静理性清醒而有前瞻性的观点终究不敌选举胜败的得失考量，她最终被国民党换下了。与此相对的，民进党候选人蔡英文出身屏东名门望族，欧美留学归来，历任党政高层，行政历练丰富，为迈向最高领导人之位已准备多时。但恰恰是这些经历，也使她成为民进党化了的政治人物。作为一个非传统非典型的民进党人，蔡英文曾自我期许，要带领民进党走一条所谓的“新中间理性路线”，就是要平和、理性、包容，不搞撕裂族群的政治操弄，这些宣示和她的清新形象相一致。但从2012选举中的“军公教十八趴边领边骂”、宇昌案中的道德瑕疵、消费马英九父亲的台湾人认同隐喻，以及在2014年学生反服贸运动和近期“反课纲”运动中的反应，这一系列政治行为背后的逻辑，和民进党惯有的斗争性格和恐共仇中心态如出一辙。即使民进党提出的经济民生议题方面的论述，也充满了政治权谋算计。从这个角度来看，蔡英文如若当选，也只是女版的民进党人执政而已。

两岸政策是国民两党在2016选举较量中的较量重点。洪秀柱主张两岸关系必须“政经并行、难易并进”，巩固及深化“九二共识”，开展政治对话，确定两岸政治定位，签署和平协定，确保台湾安定，这是一条有别于部份蓝军大佬对两岸论述遮遮掩掩的道路。洪秀柱的两岸论述让国民党内部分人惶恐不安，甚至出现“跳船”浪潮，部分地方派系宣布放弃国民党的提名不参选或脱党参选。但洪秀柱提出这一清晰的两岸论述自有其积极意义所在，它把国民党一向语焉不详的两岸关系清楚彻底说明白，也让选民对自己的选择了然于胸。继韩咏红之后，石之瑜提出，“蔡英文的积极和平理想，是台湾仰赖大国之间的对峙，借此，台湾在大陆之外取得永久独立的实际地位。而洪秀柱的积极和平理想，是台湾要负责自己的和平，不做大国的棋子，不在大国的棋盘上察言观色，并在道德与制度上建立北京对两岸和平的责任感。蔡英文的和平是政策效果，洪秀柱的和平是政策价值.....这是自李登辉以降台湾民主选举中真正出现的第二种选项。这样的选项也将迫使蔡英文将台独作为价值进行更深刻的规划，是台湾选民重新体认主体意识的机缘。”[8]台湾大学政治学系教授张亚中在台湾《中国时报》撰文表示，洪秀柱提出了清晰的两岸论述，是蔡英文的天敌，如果换成国民党其他人物，继续提出不敢把话说清楚的两岸论述，再遇上已经口头主张“维持现状”的蔡英文，那民进党就可以躺着选了。2012年民进党的“和而不同，和而求同”让蔡英文败在了“最后一哩路”，几年补修功课后，今年蔡英文以“维持现状”和“中华民国宪政体制”为两岸政策的主轴，但因其避谈“九二共识”，这一看似保险的模糊论述依然遭到各方质疑。大陆知名学者黄嘉树指出，“历次民调中的‘维持现状’，是指统独之间的状态即不统不独，而蔡女士却把现状定义成‘已独’，她也绝不敢公开承诺‘不独’，所以她要的‘维持现状’同台湾多数民意希望的‘维持现状’根本就是两码事!”[9]各方疑虑其来有自，蔡英文当年曾参与“两国论”的起草，是李登辉“两国论”坚定的起草者和信仰者，在初任党主席不久即因陈云林访台事件被封为“暴力小英”，并为了2012选举而上演ECFA“变脸”，继而反服贸、反对货贸、反对亚投行，鼓励学生“反课纲”，无论是蔡英文本人的政治信仰，或是民进党内部深绿势力的掣肘，都注定了她的“维持现状”说无法取信于人，她声称民进党有能力建构一个稳定、一致、可预测的两岸关系，终究只是些华丽辞藻修饰下的温和民粹主义。以上分析可以看出，蔡英文虽然成为民进党的实质领袖，却很显然，她依然无法用自己声称的理性包容，重塑民进党内根深蒂固的男性创造的、隐含战争和攻击倾向的斗争逻辑和价值系统，无法“撼动民进党政治文化中的种族沙文主义和男性沙文主义。”[10]台湾资深媒体人黄倩萍曾在当年的“暴力小英”事件中评价，认为蔡英文并没有为“女性问政”翻开新纪元。

从上文的分析来看，洪、蔡二人虽然都是2016可能的女性领导人，但因个人背后的政党因素和自身人格特质，两人当选带来的将是截然不同的效果，如果说洪秀柱曾经有可能给国民党带来些许改变，那蔡英文当选纯粹只是代表民进党执政。女性主义认为，“女性问政”的优势在于女性比男性更细腻，女性问政可以发挥女性擅长沟通和对话的特征，展现女性的“软实力”，并有助于社会公共政策的讨论从工具理性转为沟通理性。“女性主义毋宁有其值得宣扬之处，质言之，即它对政府服务对象的关切，重视微观的、具体的成长经验与包容性的政策立场，对前线工作人员所处情境的认同等等，均是主流公共政策分析之中所看不到的，也正是女性主义最大的贡献所在”[11]。在当前的台湾，因为政治文化及社会制度等原因，女性领导人的出现仍是两性平权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可能的实质意义。随着台湾政治发展的成熟，当公共利益成为政策主流，超越统独认同的公共伦理得以建立，可以预言，女性弱势关怀的道德特质、女性主义以包容取代对抗的思维方向，对于岛内政治的正常发展和将来两岸政治僵局的化解，都将具有不可估量的积极意义。

[1](加)巴巴拉·阿内尔. 郭夏娟译.政治学与女性主义[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5.36-37.

[2](美)梅里·E·威斯纳-汉克斯.何开松译.历史中的性别[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3.182.

[3](加)威尔·金里卡. 刘莘译.当代政治哲学[M].上海：三联书店，2004.671.

[4](加)巴巴拉·阿内尔. 郭夏娟译.政治学与女性主义[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5.98.

[5] (英)安东尼·吉登斯. 赵旭东译.现代性与自我认同[M].北京:三联书店,1998.268.

[6]杨婉莹.她们改投蔡英文吗?—2008—2012大选性别差距的变动[J].(台)选举研究2013,20(2):37—71.

[7]韩咏红.突然杀出一个洪秀柱[N].联合早报，2015.6.13

[8] 石之瑜.台湾要走哪条和平路线[EB/OL].http://www.huaxia.com/thpl/sdfx/4459431.html,2015.10.20.

[9] 黄嘉树.蔡英文的“维持现状”是偷换概念. [EB/OL].http://www.taiwan.cn/taiwan/jsxw/201508/t20150805_10405868.htm.2015.10.20.

[10]中评网快评.不可容忍是民进党的男性沙文主义. [EB/OL].http://www.zhgpl.com/doc/1006/3/8/3/100638376.html?coluid=7&kindid=0&docid=100638376.2015.10.20.

[11]石之瑜.女性主义的政治批判：谁的知识？谁的国家？[M].台北:正中书局，1994.129.

责任编辑:徐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