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太奇与语文古诗词

张朝昌

（贺州学院文化与传媒学院，广西贺州542899）

蒙太奇与语文古诗词

张朝昌

（贺州学院文化与传媒学院，广西贺州542899）

中国古典诗词以其含蓄、典雅、豪放、飘逸等艺术风格，屹立于世界民族文化之林。然而，蕴涵于其中的意境与意象则构成了它独具匠心的文学样式，或叙事，或写景，或状物，或抒怀，无不折射出典型的蒙太奇艺术个性，并展示了它魅力无穷的文化本位。

蒙太奇；语文；古诗词；手法

“蒙太奇”，是法语montage的译音，最初用语于建筑学之上，有结构、装配、安装之意。后被电影用语借用，有剪辑、组合及构成之意，即把许多个镜头组织起来，使之构成一个前后连贯、首尾呼应的艺术画面。蒙太奇的类型主要有叙事蒙太奇（顺叙、平行、插叙、堆砌、重复）和表现蒙太奇（对比、抒情、隐喻、象征、心理、借代）等。

被视为电影艺术中剪辑组合意味的蒙太奇，其镜头内容的辩证关系和有机组接而形成的的艺术手法，在我国语文古诗词创作中运用极为广泛。例如唐人司空曙的诗句：“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1］3334就是将两幅自然画面共置，把两组镜头并列组合，从而产生极为丰富的内涵，令人联想到无限多姿的自然界风风雨雨使满树绿叶变黄，感悟人世间的凄风苦雨残酷染白了灯下人的满头青丝之境，树仿佛人，人更像树，这样两相结合对比，透视出几多人生之艰辛，人人咀嚼不尽之感。从认识论的观点来看，蒙太奇手法以艺术思维的方式打破了时空的界限。如古典诗词中的意象并列和跳跃方式，就与蒙太奇手法的思维方式息息相通。它（指电影）与诗歌有着许多共同，因为它能把各种形象加以并列。中国古典诗词中向来就不乏通过意象之间的并列和大幅度跳跃来表意抒情的佳作。温庭筠的名句“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2］6741，就是巧妙的把“鸡声”“茅店”“人迹”“板桥”“月”“霜”等意象完美组合在一起，从而生动的表现出“道路辛苦，羁旅愁思”的言外之意，意外之景，景外之象。可见，蒙太奇是表达思想的有力手段。蒙太奇的一些表现手法确实存在于语文古典诗词之中。下面试分别举例说明。

一、叙事蒙太奇与语文古诗词

叙事蒙太奇是格里菲斯等人首创，其手段在影视片叙事中极为常见，其特点是突出“情节交代”和“事件展示”，依据故事情节的发展过程和因果联系来组合镜头，表现剧情，使人清楚明白。有学者认为叙事蒙太奇在古诗词中的创作表现反映了文学艺术的逻辑性、时空性和戏剧性，其表现手法之特征莫过于其情节的清晰、自然而流畅。主要有顺叙、平行、插叙、堆砌、重复蒙太奇等。其范例如下：

（一）顺叙蒙太奇与语文古诗词

顺叙蒙太奇是按影视故事发生发展的基本情节和时序，有条理、有层次地组接镜头画面的方法，以构成叙述故事的连贯性和完整性。宋代《乐府诗集》中的《木兰诗》有这样几句：“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3］161-163按照东西南北的方位顺序，展现出木兰四处奔忙急于出征的情形片断，放到银幕上，就是四个跳跃的镜头，串连起来，则构成了木兰装备战马准备出征的忙碌情景。从《木兰诗》的全文来看，按时间先后顺序向读者展现了“代父出征”“征途思亲”“十年征战”“获胜辞赏”“归家团聚”五个片段，移到影幕上，则是五个生动的镜头画面，连接起来，构成了木兰代父从军的英雄女性形象。这是古诗中的顺叙蒙太奇。同样，《孔雀东南飞》中的：“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悲苦。”［4］9也便是典型的顺叙蒙太奇之范。

（二）平行蒙太奇与语文古诗词

平行蒙太奇强调的是：事件发生的时间相同、场合不同、平行叙事，相互对比、相互映衬、互为补充、不断交叉，从而构成紧张的气氛和矛盾的冲突。流芳千古的著名佳作《渔歌子》：“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5］57诗中的景物描写仿佛一个个镜头画面呈现在读者眼前，翱翔之白鹭，缤纷之落英，质朴之渔父相互衬托而勃勃生气，可见其悠然、其淡泊之情怀引人而感。这恰是平行蒙太奇之法。《陌上桑》中的“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3］162诗中生动地展现了行者、少年、耕者和锄者被罗敷的美貌所吸引时的神态动作的镜头，制造了一种扣人心弦的紧张气氛，使人们为罗敷的美丽绝伦而咏叹。这也是平等蒙太奇之作。

（三）插叙蒙太奇与语文古诗词

插叙蒙太奇是在叙述主要事件过程中，有意插入与之相关的其它内容，突出主要情节和人物形象。辛弃疾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6］1954词的上片即景生情，由眼前所见而联想到古代两位著名的英雄人物。而下片则应用借古喻今的情节画面进行组接而形成完整的故事内容揭示其旨要。

（四）堆砌蒙太奇与语文古诗词

堆砌蒙太奇是将一些有相似性、有说明性的内容以镜头画面的形式进行堆砌组接，从而生发某种特定的意境表现形象。脍炙人口之小令《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7］164这首小令飘洒自如，字字说“秋”，句句写“思”，可见诗人的眼球仿佛摄影机一般，远近虚实自然流畅，通过一组组质朴贴切的名词组合将一个个生动的镜头画面呈现在读者面前。每一句都是由若干意象叠加而成，形象地展示了一幅野郊秋游图。若孤立地看，每个意象本身并无特定的内涵，如：平常无奇的老树、枯藤、昏鸦；随处可见的小桥、流水、人家，至于西下的夕阳，更是司空见惯的生活之景、天然之景。但将它们组合在一起，则产生了富于流动的神奇般的蒙太奇艺术画面效果，使原来平淡无奇的东西，富有了极其异常的美的效果，赋予新的意义。其原因在于，诗人将各个性质相似的意象堆砌组接在一起，在人们的视角积累中造成强化而产生某种特定的意象效果。枯藤、老树、昏鸦，显示了毫无生机的萧瑟气象，组合在一起使人感到格外悲凉抑郁；小桥、流水、人家，则景色明净，组合后给人以温馨、安谧、明快之感，仿佛柳暗花明，与整首小令相互衬托，使哀景中满是哀情，乐景中更见哀情；古道西风、瘦马、西下的夕阳、断肠人，其画面颇为凄苦悲凉而伤感，组接在一起渲染出一种孤寂、落魄之感。五个单句的完美组合就如一幅幅性质相似的电影画面揭示、渲染、突出、强化着同一主题，景景相连，物物含情，情景交融，终而使读者心中泛起一种游子天涯漂泊的孤苦、凄凉和沧桑的愁绪。难怪王国维称它“纯是天籁”；元人周德清在《中原音韵》中也赞它“秋思之祖”。可见诗中之堆砌蒙太奇之妙。

（五）重复蒙太奇与语文古诗词

重复蒙太奇最重要的是通过反复呈现某一主要情景，进而突出、强调这一情景。韦应物词作《调笑令》（二首）：“胡马，胡马，……。迷路，迷路，……。河汉，河汉，……。离别，离别，……。”［5］81词中分别两两重复，不断反复之组接镜头构成了一个个征人感伤之流动画面，展现出一幅幅词人辛酸之动人影象。首片，重复出现“迷路”“胡马”，旨在曲折表现征人远戍时的寂孤、哀伤、忧愁和急切之情。次首，反复出现“离别”“河汉”，意在抒写征人其痛苦、其哀愁。真挚生动，耐人寻味。这种表现技巧的应用，正是重复蒙太奇手法之为。

二、表现蒙太奇与语文古诗词

表现蒙太奇是通过相连镜头画面的组接而造成形式或内容上的照应，进而产生比喻、象征、联想效果，表达某种特定的思想和情感。在语文古诗词文本中，这种蒙太奇的表现手法主要有对比的、隐喻的、抒情的和心理的等几种蒙太奇样式。

（一）对比蒙太奇与语文古诗词

对比蒙太奇是指将两种截然相反的事件、人物、情景等进行组接，以致形成极为特定的矛盾冲突，从而表达某种心理、情怀。明代散曲家王磐的《朝天子·咏喇叭》中的“曲儿小腔儿大”［8］180的对比，使“喇叭，唢呐”及所影射的对象——宦官穷尽其相，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唐代诗人贺知章在《回乡偶书》中把“少小”和“老大”、“离家”和“回”、“无改”和“哀”这些具有对立意义的词组织起来，两两对比，把几十年的生活变迁包容在短短的诗句中，成为触手可得的感人形象；这种形象的出现更能唤起读者相似的社会生活感受，唤起读者无穷的人生体悟。李商隐在《夜雨寄北》中从时空角度，今宵——他日——今宵；此地——彼地——此地；巴山——西窗——巴山，反复对比；回环映衬。在时空上不断形成强烈对比，虚实相趣，寓情于景，巧妙构成奇谲之境，令人遐思。诗人李贺的《雁门太守行》中“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7］162用“甲光”一词与“黑云”对比，显出了守城壮士的雄姿英发。首句一个“压”字，将敌军兵势如云、凶猛强阵的威严场景，以及敌众我寡、处境艰难的情景，刻画得淋漓尽致，意味无穷。次句写城内的守军，以与城外的敌军相对比，显示了守军的阵营和士气。情景相生，奇妙无比。还有现实主义诗人杜甫的名句“朱门酒内臭，路有冻死骨。”［9］270也能形成强烈之对比，深化了文章的主题。凡此实例在古诗词中举不胜举。这样将两个相互对立的场景镜头画面，在古诗词中加以组接，形成相连镜头的冲突性对比而显示新的含义的表现手法，正是典型的对比蒙太奇。

（二）抒情蒙太奇与语文古诗词

抒情蒙太奇，是在表现某种叙事和描写的基础之上，进而表现其特定的思想与情绪。文学是人学，自然融注了人的情感世界。比如王之涣的《凉州词》把黄河比作一条美丽的系带，其高山峡谷，峻峭挺拔；那塞上散落的一片孤城，一个个凋敝的画面构成了一幅苍凉雄浑的塞外边城图景。然而，其哀苦之笛在孤城、河山、云雾之间叠影回烁……其镜头画面之悲之壮、之苍之凉、之慷之慨可想而知。诗人的悲痛别离的心境浮出水面。这首诗不愧为抒情蒙太奇的代表之作。再如王维《辋川》：“桃花复含宿雨，柳绿更带轻烟。花落家童未扫，莺啼山客犹眠。”［10］1306这首绝句，句句写景，完美组合生动画面。诗人将桃花、柳叶、莺鸟、童人等采用红、绿色彩点缀出朦胧之景象、清新之境，寂寥清静的氛围和动态的音响构成了别样的场面。沐雨的桃花更尽风韵。披着轻烟的柔柳格外妖娆生动感人。“宿雨”比“轻烟”，“轻烟”映“宿雨”；“桃红”衬“柳绿”，“柳绿”托“桃红”，颜色相衬形成鲜明对比。“花落”知“风雨”，“莺啼”破“岑寂”，却无法惊破山客之梦。全诗末句以绮丽之景反衬“山客”之闲，令人深感春日之胜，闲适而自得。它将各景聚合融为一体，又将莺啼桃柳珠联璧合，构成了超然物外之态，佛禅象之状。景中有人，人中有景，相辅相成；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和谐统一，抒写了超凡脱俗之心境。全诗寓情于景，情景交融，乃抒情蒙太奇之功。

（三）隐喻蒙太奇与语文古诗词

隐喻蒙太奇，是通过镜头画面的组接对比，形象而含蓄地表达某种思想情感和寓意。隐喻蒙太奇手法在古诗词中的运用极为平凡。比如：陆游的《卜算子·咏梅》：“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6］1586这首词的上阙，描写了梅花独放冷雨寒风昏夜之景，透视出词人孤寂悲凉和有志难酬之情。词的下阙，描绘出“春”“群芳”，暗示官场腐败，表现词人高洁傲岸的节操，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词人自强不息，志存高远的精神灵魂。若从电影表现艺术的视角审察，不难发现它便是隐喻蒙太奇手法。

（四）象征蒙太奇与语文古诗词

象征蒙太奇，是把两种具体事物并列组合，进而突出其中某一事物的某种寓意。如：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明月人倚楼。”［11］4814

——白居易《长相思》

这首词以明月之下的脉脉流水比喻悠悠缠绵的别绪离情，深深的思念情怀油然而生，几多愁怨几多离恨，透过皎洁的月光和悠长的流水以及朦胧的远山，唤起诗人思妇无穷的内心悲苦，和谐自然、寓意深邃、突出主旨。以电影艺术的表现手法来看，显然出于象征蒙太奇之技。同样，辛弃疾的《青玉案·无夕》中的“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6］1884作者眼中的“那人”，淡泊名利洁身自好，形象鲜明引人深思。词人对“她”的情感寄托，深刻透彻，其美好品格跃然纸上。这难道不是象征蒙太奇手法之妙？

（五）心理蒙太奇与语文古诗词

心理蒙太奇是人物心理的造型表现，是电影中心理描写的重要手段。让我们掀开温庭筠的《梦江南》：“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州。”［5］235此词抒写了一思妇在江楼终日盼望归人的心情。其中一个“罢”字形象地刻画出她希望急切的心理。“过尽”句写出她极为失望的心理过程。尤其是结尾两句则更形象地表达了主人公失望后的心理感受。“脉脉”“悠悠”“肠断”揭示了她内心的极度空虚和悲伤之情。通过特写女主人江上盼归的神态及心理镜头，淋漓尽致地展示出思妇盼归不得的失望和忧伤情怀。然而，这些感人镜头与画面的有机结合，直接而生动地展现出女主人的心理活动和精神状态。再鸟瞰《迢迢牵牛星》中的少妇形象，历经别愁与悲苦之洗礼，其痛苦之心境不言而喻，其悲切之孤象可想而知。不言而喻，透过一个个栩栩如生的感人镜头，充分体现出心理蒙太奇手法的艺术内涵。

（六）借代蒙太奇与语文古诗词

借代蒙太奇是指在行文中，为了渲染气氛、烘托人物、传达意象等，借用某种镜头形象，使故事情节得以完整。在古典诗词中，也有许多篇章巧妙运用借代蒙太奇手法抒情达意。词人王建的《调笑令》中“弦管，弦管，春草昭阳路断。”［5］90通过“昭阳”“春草”“路断”，描写出了词人身处荒凉衰败之景，透视出自身命运的悲凉凄惨心境。这便是借代蒙太奇手法之运用。文本《陌上桑》中的“头上倭堕髻，身中明月珠。……为人洁白晰，鬑鬑颇有须。”［3］180-181借用发型和宝珠，传达出罗敷之美；借胡须和皮肤表现出丈夫之帅。同样，辛弃疾的《清平乐·村居》中的“白发谁家翁媪”［8］179，借白发指代老人。渲染出农家田园生活的情境，仿佛向我们勾画了一幅悠闲、散淡的农家老夫妇的生活画面，展现出一个令人同情的赞美的农家老人生活的特写镜头。清新舒徐而又格外淳朴真切。诚然，我们在电影、电视上也经常看到这样的借代蒙太奇。

综观前述，蒙太奇，不但存在于古典诗词之列，其手法也根植于语文文本之中。定然为当下语文古诗词文本解读与鉴赏提供有利助手和思维视界。

［1］全唐诗（第九册）［M］.北京：中华书局，1960.

［2］全唐诗（第十七册）［M］.北京：中华书局，1960.

［3］语文出版社教材研究中心.义务教育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语文（七年级·上）［M］.北京：语文出版社，2003.

［4］人民教育出版社中学语文室.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必修）·语文（第三册）［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6.

［5］张璋，黄畬.全唐五代词［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6］全宋词（三）［M］.北京：中华书局，1965.

［7］语文出版社教材研究中心.义务教育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语文（七年级·下）［M］.北京：语文出版社，2003.

［8］语文出版社教材研究中心.义务教育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语文（八年级·下）［M］.北京：语文出版社，2003.

［9］杜甫著，仇兆鳌注.杜诗洋注（第一册）［M］.北京：中华书局，1979.

［10］全唐诗（第四册）［M］.北京：中华书局，1960.

［11］全唐诗（第十三册）［M］.北京：中华书局，1960.

Montage and Chinese Ancient Poetry

ZHANG Chao-chang
（School of Culture and Communication，Hezhou University，Hezhou Guangxi 542899）

Chinese classical poetry with its subtle，elegant，bold，elegant and other artistic styles arose in the world national culture.However，the implication therein mood and imagery constitutes its distinctive literary style，or narrative，or scenery，or bar，or lyrical etc.，which assonances typical montage of artistic individuality，and shows its magical cultural standard.

montage；Chinese；ancient poetry；technique

I207.22

A

1673—8861（2016）04—0106—04

［责任编辑］肖晶

2016-10-10

张朝昌（1970-），男，云南曲靖市人，贺州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语文课程与教学论。

2016年度“广西高等教育创优计划”自治区级特色本科专业汉语言文学专业项目（桂教高教〔2015〕9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