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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海洋神话的发展与传承

2016-03-09元,刘

关键词:神话海洋

田 兆 元,刘 惠 萍

中国海洋神话的发展与传承

田 兆 元,刘 惠 萍

华东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民俗研究所在2015年7月承办了暑期“海洋文化论坛”,刘惠萍和田兆元两位教授就海洋神话展开了讨论,认为海洋神话是中国传统神话的组成部分,是人类认识海洋、构筑宇宙观的探索。海洋神话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形态,因社会、经济、思想信仰的变迁而产生变化,出现新的海洋之神和神话,并影响着人们的思想信仰,乃至经济和社会,并与当今的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提法仍有契合之处,有待于进一步研究,并将促进海洋文化的研究和发展。

海洋神话;发展;传承

作者田兆元,男,汉族,湖北宜都人,华东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民俗学研究所教授(上海 200062);刘惠萍,女,汉族,台湾桃园人,台湾国立东华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教授(台湾 97401)。

田兆元:大家知道刘惠萍教授的神话研究,主要不是地域性的神话研究,更多的是研究中华民族的传统神话研究。这些神话在价值上没有高低之分,影响却有大小之别,这是我们对于神话价值的一个基本评估。今天我们讨论海洋民俗文化的专题,关于海洋神话的论题,这是大问题,但是我们的研究却很不够。刘惠萍教授对于中国神话的研究开拓了文化传统的现实影响,这是我们高度赞赏的。中国海洋神话是中国神话的宝库。我想中国神话的变化和中华民族群体对海洋的认识、海洋空间的拓展是有关的。

刘惠萍:田老师介绍这么多,我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我过去对海洋神话的涉猎不是那么多,比较多的或许是对中原的始祖神话之类的研究。我在阅读中国一些传统神话的时候,确实发现在中国神话里面有一些有关海洋的叙述,这类神话跟不同阶段的人们对海洋的想象有关系。比如过去中国神话里有蓬莱神话,有“海上有仙山”的表述,还有在某个阶段徐福带领童男童女去海外求仙山的说法等,都是跟华夏民族不同阶段的人们对海洋的很多想象有关的。甚至到了后来,如龙女的神话,或者说早期的鲛人的眼泪变成了珍珠的说法等等,也与人类企图认识海洋,从海洋里面获得资源和宝藏的想法有很大关系。

田兆元: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在我看来,在中国古代,海洋本身似乎就是一个神话。很多叙述海洋的中国文化史上的重要名人,没有明确的资料证明他们曾见到过海,也许孔子可能在山东这边见到过海洋,庄子则未必,但《庄子·秋水》就有与海洋海神相关的描述,《逍遥游》一开始就是“北冥有鱼”,北边有海吗?显然,海洋对于庄子来说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海洋在过去就是一个神话的存在,海洋实际上是宇宙观的体现。我们认为大陆四周都是水,这是不正确的认识。海洋本身就是一个神话的存在,是个梦幻,如今我们讲述的“中国梦”最早是从海洋开始的。海是一个界限,是一个矛盾的存在。它限制了我们的行动空间,同时它辽阔的场域又开拓了我们的思维空间。按照庄子的描述,黄河之神见了大海之后顿觉自身的渺小,只有海洋是辽阔无边的,时间、空间仿佛是永恒存在的。所以,人们早期关于海的认识是想象的、神话的存在。诚如刚才刘教授所说,我们有一种探讨未来世界的渴望,海洋给我们提供了想象的空间。那是一个对实体的海洋空间认知不足,但又留下无限海洋想象的精神空间的时代,这便是早期海洋神话的特质。

刘惠萍:我想大概是这样子的,就如刚才田老师所讲,我自己在研究中国神话时,发现中国传统神话与台湾原住民口传神话比较不一样的地方是,似乎我们没有相关的记载(虽然有《山海经》这样的传世文献),我们并没有非常明确的证据证明中国古代的文人有丰富的海洋经验,但我们可以看到一些哲人,比如孔子可能曾经到过连云港的孔望山那边看到一片海洋,我想在比较近代的中国人,或许会有较多的海洋经验。但因为在宋代以前,受限于当时的航海技术的关系,尤其是中国航海技术到宋元以后才有比较大的进展,所以,我自己的理解是,在中国的古典神话中,海洋神话的想象成分比较多。所以,我们可以发现,这里有更多所谓的奇幻色彩,像在《庄子》或《山海经》中,我们可以看到如南海之神“倏”、北海之神“忽”;或《山海经》中的“禺疆”等相关神话,但这可能也只是早期华夏民族的人们对于海洋的奇幻想象,当然也是对海洋的初步认识。

田兆元:对于中国神话的系统,茅盾先生有“北、中、南”三种神话的论述,这种表达似乎中国神话与海洋没太大关系,这是不对的。但顾颉刚先生有昆仑神话和蓬莱神话的论述,显然昆仑神话是西部的,蓬莱神话是与东部和海洋相关的,顾颉刚先生的学说有很大的进步。海洋是一片由思想精神支撑的天空,涂抹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的痕迹。比如神仙学说,就与道教有很多的很密切的关联,这辐射到我们对海洋的叙事空间之中。后来的龙文化,如四海龙王的东海龙王,便受到佛教等外来文化的影响,佛教的龙文化的传入与中国传统龙文化不知不觉地融合在一起。中国神话中有相当一部分融合了佛教文化的内涵,便诞生了海龙王的表述,将传统的龙文化向海洋辐射。这样一个对神秘辽阔空间的想象,不是无序展开的,而实际上是代表着我们的文化本体、文化精神的向外辐射,又对外吸纳。海洋神话的第一个阶段是在宋代以前。如秦始皇在西部听闻“海上有仙山”,可以找寻不死之药的神话,便付诸实践,有射杀海神、与海洋搏斗的想法,但他对海洋的辽阔有困惑、甚至崇拜。所以海洋提供了英雄的舞台。如曹操的《观沧海》,以及毛主席有关海洋的诗词等,都是一种磅礴的气势。中国海洋神话的第二个阶段是宋元以来的海洋神话,这时中国人对于海洋有了更多的感受,海洋神话与海洋经略就联系在一起了。海洋从来都是属于英雄的一片神圣领域。那么我们现在讨论海洋神话有什么意义?大家看看在传统历史上,中国人曾一步步把文化和事业空间往外开拓,宋元以后海洋空间得到更大的拓展,海洋神话的发展是民族发展的翅膀,是中国人民海洋经营的标记。我们现在的海洋发展,需要通过海洋神话研究反思其行为,寻找其智慧空间。

刘惠萍:诚如田老师所说,虽然宋代以前关于海洋的叙事比较多是幻想的成分,但我们不可否认,不管任何文学或艺术,事实上都脱离不了原来的文化底蕴,也脱离不了每个人的日常生活。如中国早期的地图,四周是海洋,中国在海洋中间,这就明显地体现了“中国为中心”的世界观。虽然,当地理知识发展到科学阶段以后,我们知道这些地图并非完全符合事实,但就如同神话一样,不是真实的东西并不代表没有意义,或者一定是假的东西,更多时候,我们看到的是其背后的观念的形成,甚至在其背后所体现的这些人群的心灵。也就是说,在宋代以前,虽然中国人的海洋知识可能并不发达或完整,但事实上我们还是可以看到很多与海洋有关的叙事,甚至在不完全以海洋为主体的如小说、戏剧等文学作品中,都投射有不同时期的人们对海洋的想象。比方说,除了所谓的“海外有仙山”的海洋神话叙事外,大概到了汉代以后,民间也开始出现人格化的“四海神君”,而到了六朝时,屈原变成了“海伯”,还出现了“东海女神”;另外在唐人的小说中,也经常可见,某个人他或许由于某个原因到了海底的龙宫,或者出去捕鱼有了特别的奇遇,等等。从这里面,就可以反映出不同时期人们跟海洋的接触情形,我们从中除可获得不一定是完整的、正确的知识,更重要的是,这些叙事体现了当时的人们在不同阶段对海洋的认识与理解。

田兆元:宋元以后中国事业海外发展逐渐成为自觉。南宋后期,很多中国人到海岛居住,如到台湾,到日本,到南海诸岛,到东南亚岛国等。元代领土辽阔,曾管理朝鲜半岛,力图征服日本群岛,颇有雄心壮志。同时伴随着相当多的传统的神话外传,逐渐有了更多的新的海洋神话。比如妈祖的信仰神话开始诞生出来了,是第二阶段中国海洋神话发展的标志性事件。一些英雄神话伴随着帝国事业、海洋事业发生了。传统神话如伏波将军,也更加强化成为海上的保佑海洋平安的叙事话语。所以海洋的叙事,在原来的以神仙、龙王为主体的基础上,诞生了新的海神系列,在中国东海、南海及其相关岛屿间,大陆的神话与海洋的神话连成一体。新的海神的诞生直接与帝国、民众向海外寻找生存空间,去海外交流发展密切联系在一起。后期的关公,除了近海的东海、南海,宋元以后还向欧洲、美洲扩展,民众带着自己的神灵走天涯,关公也成了海神。这样的海洋神话直接伴随着中国开放的脚步,中国人走到哪里,神话就到哪里。这些神话都是和平的、团结的叙事,为中国人在世界各处的社群团结互助起到很大作用,也为海外各国民众提供了新的精神资源,对促进世界各国对中华文化的认知认同起到了积极作用。

刘惠萍:当然!每一个不同时期不同阶段,人们会因为各种不同的生活需要,会有一些对于海洋不同的想象。如中国很多传统的神灵,可能也会随着中国的海洋事业,尤其是宋元明以后中国海上贸易的突破性发展,产生很多新的海洋信仰,或相关的海洋叙事话语。基本上来说,这些相关的说法,其实还是非常能体现整个华夏民族在不同时期与海洋的接触史,或海洋事业、海上交通,甚至中外交流的发展史。比较典型的如观世音菩萨,早期是从印度的尊者、智者演化而来的,但到了后来,祂成了“有求必应”的神灵,大概到了唐五代时,便出现了人们在渡海遇风浪时,就祈求观世音菩萨庇佑的情形,这在敦煌莫高窟的盛唐45窟的一幅《观音经变》中可以得到佐证。所以,每一个不同的神灵,往往会因应不同时期、不同人群的心灵与需求,新生出,甚至于演变出一些与之相关,却不完全相同的叙事,像有许多中国历史人物,或许由于他们的死亡与江、海有关;或许因为他们是某种行业的祖师爷或箭垜人物,后来都成了与海洋相关的神灵,像屈原后来成了“海伯”;伍子胥成了“潮神”;鲁班成了“船神”。另外在元杂剧中,还出现了像《张生煮海》、《八仙过海》这样人们企图征服海洋的通俗文学作品。从以上这些不很全面的例子,我们可以明显地体会到,由于不同时期人们对海洋的认识,或说向往吧!不管是外来的神灵,还是本土的神灵,或许祂们原来完全与海洋无关,但后来随着海上交通的日渐发达,或对海洋的依赖日深,以及海洋文化的不断发展,因为有更多的人有相关的心理需求,尤其是东南沿海地区,就衍生了新的神话出来。这背后除体现了不同时期中国人的海洋知识外,更多地也反映了当时人的地理观、世界观以及心灵需求。所以,这些所谓的“神话”,仍是非常值得关注的。

田兆元:在这种中国海洋神话的发展过程中,中国民众与国家对海洋神话的积极信仰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比如海神妈祖,她本来是一个地方的小神,历代王朝对其进行封敕,使妈祖从“夫人”到“天妃”再到“天后”,地位越来越高。从宋元以来的历代帝王非常重视对海洋神灵的褒封,这样的褒封又与宋元以来国力的强盛,在周边的传播有非常大的关系。比如说琉球,从明代开始,一直到晚清几百年的时间,其历代王朝的国王都是由中国的王朝进行册封的,并赐给他金印。事实上,这带有一定的中国王朝管理的因素。中国王朝对琉球的册封和重视,也将妈祖信仰传到琉球,同时还有孔圣信仰。郑和下西洋,几乎每次航海前都要祭祀海神,并且将海神请到船上进行供奉。宋元以来中国海洋神话有一次大的海外传播过程。这次文化传播有几个很重要的神灵,一个是观世音菩萨,一个是关公,一个是妈祖。这几个比较大的信仰对象在宋元以后尤其是明清时期,向海外的传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现在的“一带一路”的战略,看起来是国家战略或者是地区战略,实际上是亚欧发展的、世界联合统一体的战略,是海陆联动的战略。我们应激活这样一份文化资源,对当下各国的文化交流、经济交流起到正面的促进。“一带一路”战略总体来说不是军事问题,更不是经济霸权,而是造福各国加强联系的文化行动。“一带一路”很多都是欠发达的国家和地区,都有向外发展的冲动和需要,所以,在共谋发展过程中,新世纪的海洋神话便有新的功能需要拓展出来。海洋神话研究在“一带一路”实施过程中便显得非常重要起来。

刘惠萍:我很期待新世纪海洋神话的形成!上古时期的《山海经》中对海外世界的想象,因为很多奇珍异宝都是出现在《海外经》的部分,大致可明白很多人很早就有“征服”并充分运用海洋资源的企图,而确实海外的世界里也蕴藏着非常多的宝藏。所以,我想如果未来在“一带一路”战略的推动下,尤其是经由“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概念的打造,建立起连通东盟、南亚、西亚、北非、欧洲等各大经济板块的市场链,我相信整个海洋蕴藏的宝藏,绝对比《山海经》的想象叙事,或者元明以后中国在当时亚洲地区、甚至全世界所建立的海上霸权,更加丰富、更有价值。我更期待田老师推动的新世纪的海洋神话的专题。

田兆元:海洋神话的传播是双向的,过去的海洋神话是不断累积发展的。这不仅是中国神话向周边辐射,也有从海外周边的族群逐渐向中国传播的神话。中国神话将其整合形成自己的海洋神话,如刘教授讲到的观音,但是观音又以中国的神话与信仰向外传播。同时中国传统的一般神话转化为海洋神话,如屈原神话,关公神话等,这些海洋神话通过传播与世界分享。比如我在日本碰到一个女孩,她就有妈祖和观音的护身符。新世纪的海洋神话一方面是激活原来的神话资源谱系,比如琉球的龙舟与我们是有关系的,但现在没有交流,这个关系便逐渐淡漠,甚至隔绝。这本来是连续一体的文化由于种种原因发生了断裂,这种断裂不管对哪一方都是不好的,所以通过研究交流续结起来,加强联系,神话便会成为和平幸福的资源。另一方面,就像刘老师讲的台湾原住民的神话,这些神话资源传播到大陆世界来,从中会发掘、认同中间很重要的神话。当下的海洋神话进入到一个要相互借鉴、相互交流、相互共享的时代。一统的、孤立的神话一成不变是不行的,这样的文化会窒息,但是优秀的传统神话不保护也是不行的。新世纪的海洋神话,希望有一些台湾的神话,经过刘老师等的研究以及对我们的讲述,让我们知晓,学术的传播也是神话传播的一种方式。同时,像刘教授那样研究传统神话,会形成更加广泛的认同,神话研究是要让我们和世界的共同神话建立起来。我们传播生机勃勃的、富有活力的、能给我们带向健康、和平发展的海洋神话,是我们这些神话研究者的责任。海洋是一个英雄的舞台,海洋神话应该是促进海洋世界、大陆世界发展的非常强大的动力。

刘惠萍:我很欣赏田老师刚才说的“海洋是一个英雄的舞台”这句话。虽然海洋看起来广袤无边,有一定的危险,我们对海洋有无比的畏惧,但我们也发现到,不管过去或现在;东方或西方,在海洋的世界里,都有很多丰富、精彩的传奇和故事,甚至于在大海上,我们也能看到在不同阶段的不同人群,除了与大海搏斗以外,还孕育出更多的智慧,甚至于造就了更多的文明。因为海洋真的是“一个英雄的舞台”,古往今来,有多少中国人飘洋过海到另一个新的土地建立家园,像我的祖籍是广东,我的父祖辈很多到南洋去经商,也将中国的传统文化带过去。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在很多的华人世界里面,有非常多属于中国传统的神话、信仰,因此而得到了很好的传播。我想在未来,新的世纪、新的挑战,尤其是在“一带一路”战略的推动下,与海洋相关的叙事、海洋信仰,一定会有很不一样的表现和色彩。

田兆元:谢谢刘老师给我们分享的南岛语系的神话,这是神话类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基于此,这些神话也是要受到保护的对象。现代话语、西方强势话语都有可能吞噬这些脆弱的神话。海洋神话的保护也是我们的职责,一个是记录,一个是沟通,还有复兴相关的习俗。不仅是在台湾,在中国沿海,我们知道的海洋故事正在一点点流失,所以两岸的共同任务就是保护海洋神话遗产。台湾对海洋的感知超过我们的感知,这是我们要学习的。大陆沿海福建、广东等地的海洋神话与信仰也有很好的传承。我们亟须培养海洋意识,我们期待与台湾的学者进行更多的交流。现在将海洋文化研究真正建成一个学科的还真是不多,这和我们国家怀有勃勃的海洋雄心,与我们漫长的海岸线、上万计的海岛及其存在无限多海洋问题的现状不相称。我们真诚地期待台湾东华大学、慈济大学和我们开展合作,出成果,期待诞生新一代的海洋文化研究者。

刘惠萍:今天我介绍的是台湾原住民口传文学中的海洋叙事与民俗,一方面因为我是研究神话的,我觉得台湾原住民的口传文学有更多质朴的色彩。当然,更多地是希望大家能因此认识这些早期民族的文化。由于台湾四面环海,其实有非常丰富且多彩的海洋文化,不论是汉族或原住民族,可惜因为台湾没有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政策,所以我们会发现有很多的海洋口传神话慢慢失传。很多年轻人因为迁移到都市生活,口传的、甚至文化的部分不太容易被保留。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们很希望台湾关于非物质文化遗产、民俗文化的保留与保护的部分向这里学习。我看到这几年这里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政策,对传统文化的保护还是有很大的帮助,甚至于即使是被转化的传统部分,还是值得去探讨和研究的。在这方面,我们也很希望借鉴这边相关的政策,去做更多的传统文化和民俗的保留。从我自己的经验出发,我也觉得在中国大陆有很多的海洋民俗,比如去年去温州的洞头,发现那里有很多保留闽南传统的海洋民俗,像捕鱼、渔歌等,这些都和台湾许多地区的传统民俗有一脉相承的关系。相信以中国大陆这么长的海岸线,如果有更多的发掘,或者说在更多的时候,由更多的青年学者愿意投入研究,在新世纪海洋神话的研究应该有很好的成就和丰富的成果。

田兆元:谢谢刘教授!我们的海洋神话研究刚刚起步,期待我们的深入合作,合作研究一带一路的海洋神话,开拓我们的共同事业空间。我相信,我们正走向海洋时代,也走向了海洋神话认知发展的新时代。

记录整理:游红霞,华东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民俗学研究所博士生。

责任编辑:杨 兰

LegendsofChina’sOceans:DevelopmentandInheritance

TIAN Zhaoyuan,LIU Huiping

Institute of Folklores of School of Social Development in East-China Normal University hosted a summer forum on ocean culture in July 2015. Prof. Liu Huiping and Prof. Tian Zhaoyuan debated on ocean legends, arguing that legends of oceans are par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legends, reflecting Chinese understandings of oceans and explorations of the concept of universe. Legends of oceans varied from era to era in form according to social, economic and ideological conditions. The gods of oceans and the legends appearing accordingly have affected people’s ideologies and faiths and even economy and society, matching somehow the proposition of Ocean Silk Road in the 21stcentury.

legends of oceans; development; inheritance

I2

A

1003-6644(2016)03-006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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