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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袁昶的图书分类思想
——以其“永慕堂藏书目”为中心

2016-03-06马延炜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书目图书分类

马延炜

(湖南省社会科学院 历史研究所,湖南 长沙 410003)



论袁昶的图书分类思想
——以其“永慕堂藏书目”为中心

马延炜

(湖南省社会科学院 历史研究所,湖南 长沙 410003)

作为近代目录学史和图书分类学史上的重要人物,袁昶所编辑的“永慕堂藏书目”长期不为学界所了解。这部书目编辑、修订多年,前后形成了三个稿本,集中反映了袁昶图书分类思想的形成过程和变化轨迹,并在一定程度上成为晚清时期中国传统图书分类体系近代转型的历史缩影。他独创了18部分类法,所强调的是史学中以古鉴今、能为今人所用的部分,打破中国传统图书分类思路,按照西方近代学科来分科设目,探索如何通过确立新的图书分类法,建立起满足时代需要的新学术体系,充分表明袁昶对经世之学的强调与重视。

袁昶;永慕堂藏书目;图书分类学

袁昶(1846—1900),原名振蟾,字爽秋,一字重黎,浙江桐庐人,因“桐庐滨渐江西”,又自号“渐西村人”[1]2。光绪二年(1876年)进士,先后担任户部主事、总理衙门章京、安徽徽宁池太广道、太常寺卿等职。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因反对与联军开战而和许景澄、徐用仪、立山、联元四人被处死,史称“庚子五大臣”。《辛丑条约》签订后,清廷为其平反,开复原官,宣统元年(1909年)谥“忠节”。

作为清末政治舞台上的知名人物,袁昶提倡并践行经世实学[2],在目录学领域也有所建树。姚名达先生在讨论近代目录学时曾说:“对于中外新旧之学术综合条理而分为若干科目者,据吾所知,以袁昶为最先。昶以光绪二十年主讲中江书院,略仿当时‘四明之辨志文会、沪上之求志书院、郸渚之两湖书院,分科设目’,计十有五。……规模之阔大,实一扫往古专治制艺帖括之积弊,而畅开新目录学之机运。”[3]左玉河也认为,中国近代“较早对‘四部’分类进行改造并有所突破的,是当时主持安徽芜湖中江书院的袁昶”[4]。可见,袁昶确为我国近代目录学史,特别是图书分类学发展史上的关键人物。但是,尽管学界已经认识到袁昶在近代图书分类体系创新方面所做出的贡献,但却主要注目于其主持中江书院时的事迹,忽视了他的另一部书目“永慕堂书目”。本文通过钩沉文献,以这部书目为中心,对袁昶的图书分类思想进行分析,冀有助于学界更全面地分析中国近代目录学史和袁昶本人的学术。

一 袁编“永慕堂藏书目”的基本情况

《永慕堂藏书目录》是著录袁昶家藏典籍的一部图书目录,现存稿本六卷并附碑目一卷,藏于南京图书馆,国家图书馆同时藏有缩微胶卷一部。关于这部书目的编者,学术界曾有不同看法。《中国古籍总目》在著录该书时,曾标注“袁昶藏并撰”,认为系袁昶自编[5]。学者侯印国通过翻检原书,根据正文首页袁昶手书题识“光绪丁酉夏歙州汪子维兄代编”,指出当为汪宝翰所编,应著录为“袁昶藏,汪宝翰编”[6]。其中,后一种看法,因有原书上的袁昶自述为凭,应当是比较可靠的。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目前存世的六卷本《永慕堂藏书目录》并非袁昶本人的作品,但袁氏自己其实也编有一部同名书目,且前后修订时间长达20年,反映了其图书分类思想的形成过程和变化轨迹,是分析近代目录学史和袁昶本人学术的重要资料。只可惜这部袁编“永慕堂藏书目”虽经多次修订,却一直未能写成定本,只有在流传至今的袁昶日记中,才能寻觅到其当日编辑、修订的相关情况,故长期不为学界所了解。以下,就通过爬梳袁昶《毗邪台山散人日记》,对袁编“永慕堂藏书目”的基本情况进行介绍,作为分析袁氏图书分类思想的基础。

在袁昶的《毗邪台山散人日记》中,收录有3份不同的“永慕堂藏书目”。分别是光绪元年(1875年)的《慕堂藏籍目录》、光绪十一年(1885年)的《永慕堂编架上书目次》和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的《永慕堂藏书目》,皆只有分类而无所著录的书名、卷册数。就其分类体系来看,《慕堂藏籍目录》将典籍分为13类[7]148,《永慕堂编架上书目次》则在义理、辞章、考证、经济四大类下(另附艺术类)又分若干小类[7]563-564,《永慕堂藏书目》最为复杂,将典籍分为18个大类,每类下又分小类,即经学(小学、韵学附)、通礼学(国朝为主附以历代、乐律附)、理学、九流学(道、儒、墨、名法、纵横、杂家、小说附)、通鉴三通历代政典掌故之学(正史分门附)、本朝三通会典掌故之学(实录、国史列传、私家碑刻、方略附)、舆地学、词章学(文选文颖以上为一体、文鉴文类以下为一体)、金石学、兵家学(兵形势、兵技巧、兵权谋、制造局、水路师学堂章程、兵制)、测算学(中法、西法)、边务学(边防、海防)、律令学(吏治、赋役、河、漕、盐、茶、关税、厘金、各部则例)、医方学(摄生)、考工学、洋务学(敌情战守机宜、条约公法、往来礼节、翻译文字)、农商学、梵净学(教典、宗门、净土、翻译音义)[7]1027-1028。这些不同的分类体系,均与汪宝翰所编之六卷本中经史子集的传统分类方法有明显不同,而与袁昶关于图书分类的一贯主张相一致,并且在光绪元年相关条目的前面,有一条按语:“藏书分目后屡有更改,姑并存以俟参订删存。或可并存之,以见随时更改之意。”[7]148可见,袁昶当日亦曾对家藏典籍整理编目,并进行过多次修改。日记中所存,即其历次修订时所成的稿本。为研究时叙述的方便,将这3个稿本统称为“永慕堂藏书目”。

二 袁编“永慕堂藏书目”与袁昶的图书分类思想

由于我国传统目录学一贯讲求“辨章学术,考镜源流”,又认为“类例既分,学术自明”,所以一部书目的编纂,特别是其分类体系的确定,不仅是一时一地典籍收藏情况的体现,更反映了编纂者自身的学术见解。仔细观察袁编“永慕堂藏书目”,可以发现,其历次修订所成的3个稿本,彼此之间在分类方法和类目设置上存在着明显的共同特点,而这些共同特征,又与当时一般藏书目录有较大不同,具有一定的创新性。

首先,与当时典籍分类多采用经史子集的四分法不同,袁昶所编辑的这个书目,从一开始就打破了已奉为永制的四分法。初稿《慕堂藏籍目录》采用了一个13类的分类体系;第二稿《永慕堂编架上书目次》虽然在一级分类上仍将图书分为甲乙丙丁四类(另附艺术类),但其各类的具体名称及其下二级分类的类目设置均与传统四分法显著不同;第三稿更是将图书分为18个大类,从一级分类到二级分类都完全打破了传统四分法的分类体系。其次,袁昶在设计其书目分类体系的过程中,十分注意凸显经世实学的地位。初稿《慕堂藏籍目录》将“皇朝掌故之学”等与经学、理学并列;第二稿《永慕堂编架上书目次》则设置了“历代史”“政书”“兵书”“西洋制造耕织诸学”等与实学有关的分类,并将其一并归入“经济类”下;第三稿《永慕堂藏书目》在前二稿的基础上,大量设置与实学有关的类目,并将其更为细化。如在“律令学”下设置了“吏治”“赋役”“河”“漕”“盐”“茶”“关税”“厘金”“各部则例”9个子目,“洋务学”下设置了“敌情战守机宜”“条约公法”“往来礼节”“翻译文字”4个子目。这些都表明,袁昶试图通过革新图书分类体系的方式来凸显实学的重要地位,从而达到提倡实学的目的。

袁昶这一独特图书分类思想的形成,与其本人的从学经历有密切关系。袁昶出身于一个比较富裕的书香门第。祖父明诚“聚书五万卷,晚岁益嗜丹黄”,父世纪“治经通大义,……著书十数卷”。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据说他“十岁即通五经大义,初应童子试,郡守邑侯目为神童,宗师许为大器”[1]1。同治六年(1867年)中举人后,袁昶赴上海龙门书院求学,该书院重视实学,“课以经史性理为主,而辅以文辞,尤重躬行”,生徒“人置行事日记、读书日记各一册,每日填记,逢五、十日呈诸院长评论”[8]。家庭的熏陶和书院的教育,形成了袁昶重视图籍分类并讲求经世致用的学术倾向。他将图书分类视作为学的“要领”,认为“凡读书不能无要领。四部十万卷,能者群分类别而有以抉其指归之所在,则书所以益我神智而我之神智乃不为书所役矣”[7]104,并十分注意提倡于国计民生有实际作用的经世实学。他主张:“凡学者于职方氏之西北地形、太常之律吕、司天台之历算皆须考核,以及屯田、水利、军制、马政、地丁、保甲、漕粮、旗务皆以实理精意相辅而讲明之,为亟所为藏器于身,以待天下之动是也。”[7]122正是在这一思想的作用下,袁昶所编辑的“永慕堂藏书目”,从其光绪元年的初稿开始,就在分类体系和类目设置方面独创一制,十分注意强调实学。

长期接触实际政务的仕宦生涯也对袁昶图书分类思想的形成具有重要影响。按清代选官制度,中央高级官员和地方大吏的选拔,皆首重翰林。“朝廷取士,首重甲科。多士率入词垣,重以散馆考试,高等则授职编检,次则分用部属。”[9]507但翰林院地处清秘,职司编纂,较少有机会接触有关国计民生的具体政务。清人曾说:“天下大政总于六部,要务分于各司,司员尽能得人,部务自当日起。”[9]1582而袁昶自光绪二年中进士后,长期担任司员,并曾在外交机关中任职。他先在户部陕西司任主事,后又兼在云南司和部内北档房供职,光绪九年考充总理衙门章京,直至光绪十八年外放安徽徽宁池太广道[10]。这一特殊的为官经历使得他比当时一般士大夫、官员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实际政务,到地方任职后,这一接触进一步加深。袁昶认为,当时清朝之所以内政、外交皆处于被动地位,主要是由于缺乏讲求实学的人才。他反对脱离实际的书斋学问,认为“乾嘉间名人有学无问”[7]370,又说“性理道学之徒盛而汴京沦于金、南渡输于元矣,以空议亡天下可哀也哉”[7]419。他进一步提出,补救时局的关键在于培养人才:“欲善政,莫若善学;欲立吏,莫若立师;欲治民,莫若先治士。”[11]

值得注意的是,在袁昶那里,对实学的强调、对经世人才的培养,都是通过变革图书分类体系来实现的。他明确提出对四分法的反对意见,要求重新重视已被四分法取代的以《汉书·艺文志》为代表的“六艺略、诸子略、诗赋略、兵书略、数术略、方技略”的六分法。他认为:“学必专门,自名其家,乃能致用,莫善于《艺文志》六略,莫不善于荀勖、王俭以下分甲乙景丁四部。盖六艺、九流所以开人智趣、诗赋所以导情性,兵书形势家,今日舆图营陈之学也,技巧家,今日枪奅制造之学也,数术方技家小道可观,亦皆切于实用。自强分四部,《七录》以后,于是汗牛充栋,尽为糟粕,蹏荃九流专门之学亡。粗者溺于词章,精者衍为空理。朝野晏然,农战不修,文儒是競,而夷狄趁虚入,中国之患烈矣。”[7]1008需要指出的是,袁昶提出这一看法,并不是要在图书分类中机械地模仿六分法,而是要求通过改变现有的图书分类体系,突出经世实学的地位,从而达到提倡实学、培植人才的目的,“其根本在酌改科目,建设艺学、测算,制造水师、武备学堂、书院,先立根本,次第乃及节目,以渐为之”[7]1008。在这一思想的作用下,袁编“永慕堂藏书目”的第二稿和第三稿,在初稿基础上进行了较大修改,将原来的一级分类细化为二级分类,各大类下又分小类。修订后,义理、辞章等传统图书分类体系中较受重视的部分依然占有一席之地,但居于中心地位的却是洋务学、律令学等“经济类”类目。

三 袁编“永慕堂藏书目”与晚清图书分类体系的变革

鸦片战争以后,中国传统目录学开启了漫长而又曲折的近代化历程。这一过程从改造四部分类法开始,以全面接受西方近代图书分类法为终结,经历了一个复杂的过程。作为一部编辑多年,几经修改的图书目录,袁昶的“永慕堂藏书目”大体反映了这个过程,并在一定程度上成为晚清时期中国传统图书分类体系近代转型的历史缩影。

晚清以来,随着西学的涌入,一些学者开始着手对四部分类法进行改良,以适应知识体系变化的新情况。这方面,较具代表性的是张之洞刊成于同治十三年(1874年)的《书目答问》,他在遵循四分法基本框架的大前提下,通过“移甲就乙,改彼隶此”,对这一传统图书分类方法进行了较大改革。如在“史部”去“史钞”“职官”二类,增加“古史”一类,并从《子部》移来“谱录”一类;“子部”增加“周秦诸子”一类,合“释”“道”为一类,“儒家”类下分“议论经济”“理学”“考订”三目。改良后的分类法的最大特点,是将当时刚刚传入中国的一些反映西方近代科技知识的书籍也包括在内,如由李善兰等人翻译的《新译几何原本》13卷、《代数学》25卷、《代微积拾级》18卷和《曲线说》1卷,由上海江南制造局刊行的《新译西洋兵书》五种(包括《克虏伯炮说》4卷、《炮操法》6卷、《水师操练》18卷、《行军测绘》10卷、《防海新论》18卷、《御风要术》3卷)。这反映了近代早期,中国学术界面对刚刚传入的西学,从其原有的知识体系出发,以中学的眼光来观察西学,试图在不触动中国固有图书分类体系的大原则下,通过对其中一些具体类目的调整来接纳西学,将西学整合进中学的框架内。

与《书目答问》类似,完成于光绪元年的袁昶“永慕堂藏书目”初稿——《慕堂藏籍目录》也试图通过对类目的调整来改良四部分类法。尽管这部书目将图书划分为13个大类,抛弃了四分法的形式,但仍继承了传统分类法的部分内容。如“群经训诂之学”“群经义理之学”二类就可看做是“经部”的变种,原来的“史部”被划分为“史科”“金石”“地志之学”“历代史志会要三通之学”等类。由于《慕堂藏籍目录》作为袁编“永慕堂藏书目”的初稿,其问世仅比《书目答问》晚一年,属于和后者同一时代的作品,所以,这两部书目中所反映出来的具有共同特点的图书分类思想,可以说是代表了近代早期中国图书分类体系在从传统向现代变迁的历史过程中,传统学术在西学冲击作用下的自我调适和自我更新。

需要指出的是,这种通过对传统图书分类方法中一些具体细节的修补来囊括西学的做法,只适应于近代早期西学传播尚不广泛、西学知识尚未大行之时。随着中西交往的频繁,越来越多的西学书籍被介绍到国内。学者们开始发现,中国传统图书分类法,特别是作为其代表的四部分类法,已经难以适应新的情况,必须对其进行实质性的改革。正如《书目答问》刊成后,江人度在给张之洞的上书中所说:“处今之世,书契日繁,异学日起,……且东西洋诸学子所著,愈出愈新,莫可究诘,尤非四部所能范围,恐四库之藩篱终将冲决也。”[12]在这里,江人度对当时图书分类体系的发展趋势进行了大胆预测,认为传统图书分类方法将会被彻底改革。但是,如何冲破“四库之藩篱”并建立起一套符合时代要求的新的图书分类方法?他却没有给出进一步的说明,张之洞在接到江信后,也没有对其进行回应。

在中国近代图书分类学演变的历史上,以四部分类法为代表的传统图书分类体系之真正意义上被突破,是从袁昶开始的。在这个问题上,以往学术界较为强调其在安徽徽宁池太广道任上主持芜湖中江书院时的事迹,事实上,中江书院科目的设计只是袁昶图书分类思想的一个外在表现,他的图书分类思想主要还是体现在其自编的“永慕堂藏书目”中。在对初稿“慕堂藏籍目录”的两次修改,特别是第二次修改中,他对中国传统图书分类法做出了重大改革。具体来说,就是改变了过去以经史子集四部学问来涵盖整个图籍系统和知识体系的做法,而代之以用西方近代学科为分类标准建构起来的新图书分类方法。第三稿《永慕堂藏书目》将典籍分为18个大类,每类下又分小类,尽管仍主要以中国传统旧学为主,但其中一些类目的名称如测算学、农商学等,却均带有近代学科的色彩。即使是沿袭传统名称命名的经学类,也与传统四部分类法中的经部迥然不同,更多地是特指以儒家经典为研究对象的学问,具有近代学科的性质。

事实上,袁昶这一打破中国传统图书分类思路,按照西方近代学科来分科设目的做法,也是符合中国近代图书分类转型之大趋势的。中国传统学术崇尚博通,讲求“会通”,这与西方近代学术重视专门之学的特点截然不同。鸦片战争之后,海禁大开,中国传统学术被一步步地纳入整个世界的知识体系中,知识分化和分工日益发达,传统的四部分类体系已经无法完全概括,必须要被打破。这一点,也是当时许多学者的共识。比如康有为1896年12月刊印的《日本书目志》,将图书分为15门245类,也突破了传统四部分类法,而根据学科内容和译书实际来设置类目。梁启超1896年10月编写的《西学书目表》,将当时翻译来华的西学书籍分为西学、西政、杂类三大类,“相当于后来之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综合性图书三大类”,特别是其中的西学部,其所有类目几乎均按西方学科分类[13]。这些书目的刊行时间,与袁编“永慕堂藏书目”第三稿的修订时间大体相同,属于同一时期的作品,这也正说明袁昶图书分类思想的发展是符合中国近代图书分类体系发展之总趋势的。

四 结语

作为中国近代目录学和图书分类学发展史上的重要人物,袁昶的图书分类思想一直为学界所重视,但这些已有研究,主要注目于其主持中江书院时的事迹,而忽视了他的“永慕堂藏书目”。本文通过对袁昶《毗邪台山散人日记》的爬梳,对其“永慕堂藏书目”的编纂修订情况进行了分析,并在此基础上研究了袁昶图书分类思想的形成与演化情况。本文认为,袁昶的图书分类思想经历了一个动态的发展过程。具体来说,就是在晚清民族危机日益加剧,救亡图存的时代任务日益紧迫的历史背景下,探索如何通过确立新的图书分类法,建立起满足时代需要的新学术体系的过程。“永慕堂藏书目”的编纂和修订过程,正是袁昶这一艰辛探索历程的体现。分析袁昶“永慕堂藏书目”修订过程中历次所成的三个稿本,不仅有助于研究袁昶本人的学术思想,也能够为今人观察中国近代图书分类学的革新历程提供个案参考。

[1]袁荣叟.太常袁公行略[M].光绪三十一年刊本.

[2]马延炜.清季名臣袁昶的经世实学[N].光明日报,2010-07-20(12).

[3]姚名达.中国目录学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118-119.

[4]左玉河.典籍分类与晚清知识系统之演化[J].天津社会科学,2004(2):140-144.

[5]中国古籍总目编委会.中国古籍总目:史部[M].北京:中华书局,2009:4960.

[6]侯印国.《中国古籍总目》史部目录类指瑕[J].图书馆研究,2013,43(5):9-12.

[7]袁昶.毗邪台山散人日记[M]//国家图书馆.中华历史人物别传集:第66册.北京:线装书局,2003.

[8]应宝时.(同治)上海县志:卷9[M].同治十一年修纂本.

[9]朱寿朋,张静庐.光绪朝东华录[M].北京:中华书局,1958.

[10]秦国经.清代官员履历档案汇编:第5册[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446-447.

[11]袁昶.于湖文录[M]//国家清史编纂委员会.清代诗文集汇编:第761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475.

[12]江人度.书目答问笺补[M]//陈居渊.书目答问二种.北京:三联书店,1998:461-462.

[13]左玉河.从四部之学到七科之学:学术分科与近代中国知识系统之创建[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4:341.

(责任编校:钟巧灵李传熹)

On Yuan Chang′s Ideas of Book Classification:A Study on The Book Catalogue of Yong Mu Tang

MA Yan-wei

(Institute of History,Hunan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Changsha 410003,China)

Yuan Chang was an important figure in the history of modern bibliography and book classification,yet The Book Catalogue of Yong Mu Tang that he compiled has long been ignored by the academic societies.After years of editing and revising,there have been three versions of the Catalogue,showing formation and changes of the ideas Yuan had in book classification.To some extent,it was a miniature of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traditional book classification system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Yuan classified the ancient books and records into 18 categories in a unique way,and gave great attention to practical learning of statecraft from which people should use the ancient ideas for today′s reference.He explored the construction of a new academic system to meet the need of the time by establishing a new way of book classification,which shows his emphasis and attention to the thought of statecraft.

Yuan Chang; The Book Catalogue of Yong Mu Tang; book classification

2015-08-25.

湖南省社科基金项目“袁昶(1846-1900)学术研究”(2010YBA159),教育部全国高校古籍整理委员会项目“袁昶日记整理”(1109)。

马延炜(1982—),女,陕西延川人,湖南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博士,研究方向:清代学术文化史。

G254.1

A

1673-0712(2016)01-005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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