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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主义与现代新儒家文化观之比较
——以殷海光、徐复观为例

2016-03-06杨铮铮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徐复观文化观自由主义

杨铮铮

(湖南科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湘潭 411201)



自由主义与现代新儒家文化观之比较
——以殷海光、徐复观为例

杨铮铮

(湖南科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湘潭 411201)

殷海光与徐复观作为20世纪我国思想界颇为活跃的自由主义与现代新儒家两股思潮的典型代表人物,他们在对待中西方思想文化的立场、观点、态度等方面有着明显不同。殷海光主张引进西方文化以发挥启蒙教化作用,提倡信仰科学,部分留取传统文化元素,提出“民主自由”之现代文化观;徐复观则认为只有中国文化才能解决中国人的精神信仰问题,主张中学为体,部分吸收西方文化,提出“民主自由”之现代新文化观。两者的分歧在于传统文化究竟对重建中国文化起何等作用。自由主义与新儒家并非水火不容,它们互相交融、渗透、贯通,同时彰显着各自文化观之特质。

殷海光;徐复观;自由主义;现代新儒家;文化观

自由主义与现代新儒家是我国近现代思想史上颇为活跃的两股思潮,殷海光与徐复观作为其中的典型代表人物,都非常关注我国文化建设问题,在走向自由民主的新文化目标上,两者的观点都是一致的,但在对待中西文化的态度上二人又有差异。殷海光被称为“五四后期人物”,他继承和发扬了五四自由主义的核心理念,其思想为后继的自由主义者如何看待中西文化的问题提供了可汲取的资源。

一 殷海光、徐复观对西方文化态度之比较

徐复观是现代新儒家阵营中比较特殊的人物,他认为人类的文化主要分成三个组成部分,即道德、艺术与科学。东方文化的优势是“道德”与“艺术”精神,而西方文化的长处则在于“科学”精神的培育。当然,科学精神本质上就是一种知性精神,它极其有助于建构理性化的制度,故而西方社会容易导向民主政治。徐复观并不排斥西方文化,只是认为中国文化是中国人的根,只有中国文化才能够解决中国人的精神信仰问题。他也大量阅读西方的书籍包括哲学著作,其目的不在于自我标榜,而在于获得方法的训练和提高自我的思维能力。

徐复观承认自由主义具有普世的价值,是与现代新儒家并驾齐驱的文化潮流。他认为,现代新儒家并没有否定“自由”的价值,差异就在于对“自由”的内涵存在着理解上的差异。一方面,西方人的自由注重“知性”,即思想的自由,中国人则注重“德性”的自由,强调主体的自由意志。另一方面,西方人的自由更侧重消极自由,强调制度上保障人的自由权不受侵犯,而中国人的自由更可能是一种积极自由,不论是儒家的道德自由,还是道家追求“逍遥游”的精神自由,都是如此。

殷海光则以逻辑为职业,以倡导“自由”与“民主”为志业,终其一生,都是在为西方文化张目。不难发现,殷海光对西方文化的态度带有很强的实用目的,是“启蒙心态”作用下的特定产物。如张春林所言:“殷海光引进西学,主要是使之发挥启蒙、教化的作用,西方近代启蒙是与科学观念相伴而行的,所以殷海光在引进西学时表现出提倡和信仰科学的倾向性,不但重视科学与技术器用层面的使用,而且也重视科学作为一种认知和思维方式在实证方面所发挥的积极作用。”[1]

二 殷海光与徐复观对中国传统文化态度之比较

徐复观作为新儒家阵营的代表人物之一,自小便接受了良好的古典文化的训练。是新儒家大师熊十力的亲炙弟子。他与牟宗三、唐君毅同为海外新儒家,并且相互问学,相互影响。不过,他们的治学方向亦有着明显的不同:牟宗三是一个原创力极佳的哲学家,他学贯中西,精研康德,并以重振儒学,建构“道德的形上学”为一生使命;唐君毅则受到黑格尔思想影响比较大,他终生以罕见的“道德热情”弘扬中国文化的价值精神;徐复观与之不同,他不太喜欢形而上学的风格,而是从史学的角度切入中国文化的研究。徐复观在治先秦两汉思想史方面成就斐然,主张要在中国文化中找出可以和民主衔接的内容。并且,他认为专制体制的铸就并非儒家思想造成的,而是儒家思想在专制政治的利用和控制下,遭到了变形和扭曲;故而,反对专制政治,不能简单地以此来否定儒家文化。

在徐复观看来,道德、艺术与科学是人类文化的三大支柱,中国文化在源远流长的道德精神和艺术精神方面体现了我国独特的人文精神。这种人文精神,正是西方文化所缺乏的,也正是现代人类所亟须的,应该发掘、弘扬,这样人类社会才更美好。他的独具一格的文化哲学和中国文化观,使他对于中国思想文化问题做出了富有开拓性的研究,如以他主持发表的《为中国文化敬告世界人士宣言》系统阐述他们的中西文化观,《中国人的耻辱,东方人的耻辱》驳斥胡适等人的“全盘西化”论;又出版《中国人性论史》《中国艺术精神》《公孙龙子讲疏》等书,探讨中国古代思想、文化,撰《西汉思想史》对西汉思想史进行缜密研究。这种“文化保守主义”,是保护、守护民族文化的根基。

作为一个自由主义者,殷海光几乎对传统文化采取完全排斥态度,甚至他还扔掉女儿练字的毛笔,仅仅因为它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殷海光对于传统文化的态度与其个性、早年的家庭、社会环境,乃至其知识背景有着密切的联系,然而,即使如此,他内心深处还是强烈地呈现出对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的紧张感,这种紧张因为其批判强度的加大而更加激烈。只有当一个人年龄的沉淀能缓解其批判激情的时候,他对于事物的认识才能达到一种相对公允的层次。

殷海光曾讥讽传统的哲学是“像文学而非文学,像历史而非历史,像科学而非科学的废料。对于这些废料,如果一个人有钱且有闲,他高兴出高价买来欣赏,我们没有理由反对。我反对的是开一个哲学系,硬要人去读。我更反对的是像港台之间的这些糊涂虫一样,硬要说这样的哲学是宇宙人生的大道理、行为及价值的准则”[2]。对于中医,他说:“中医除了经验和药物以外,还有所谓‘哲学的基础’,即阴阳五行生克之说。这一部分说法,即要对宇宙实有有所说,可是不仅无法证验而且无法否证,所以是反科学的,中医里最糟的就是这一部分。”[3]稍有中医常识的人都会明白“阴阳五行生克”之说是作为中医的基础理论而存在的。中医将“五行”——金、木、水、火、土对应人的“五脏”——心、脾、肺、肾、肝,并认为其中存在着相生相克的内在关系。这种“阴阳五行生克”之说将人体视为一个动态的、生生不息的平衡整体。“阴阳五行生克”说代表了中国人独特的智慧观,亦是理解中国医学的基础性理论,是一套极其有效的解释模式。如果离开这个学说,那么理解其他中医问题势必显得极其无力。不难看出,殷海光这些观点不无偏激与情绪化,不能采取理性、客观的认知,这必然造成了对传统文化的过分贬低。

虽然,殷海光情绪化的性格与逻辑化的思维构成了某种内在的冲突,导致他对于文化认知的失足。但是,作为一个真诚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他一生不断地以检讨自己,反思自身的理论得失。他试图将逻辑作为锐利的武器来确保自己的思想体系的“科学性”,但是自身情绪化的性格以及其他因素,使得他已经不可能保证一种“价值中立”的立场。实际上,他在自己的观念中首先预设了传统文化的消极性价值,然后再使用“逻辑武器”来进行论证。故而,当他的人生轨迹出现变故时,他开始真正地反省与检讨自己的文化观,他的立场出现了大幅度的转变。

到了晚年,殷海光逐渐意识到中国文化“对于生命层域的透视”“对于人生活动的安排”。这一点,自然与殷海光晚年罹患癌症的特殊人生经历有关系。死亡在某种意义上最能够激发人对生命的感受力与人生意义的思考。所以,不难发现,为什么一个长期主要致力于政治问题以及逻辑问题思考的学者忽然讲起人生哲学来。他所推崇的逻辑经验主义讲究客观,讲究形式,远离有血有肉的生活内容,远不是生命哲学,故而并不能够给他提供足够的生命关照。而他一直所批判的传统文化,尤其是儒家文化,其中蕴含着大量的生命关照的思想,所以逐渐地引发了他的心灵共鸣。殷海光认为,任何道德都是社会文化的产物,特定的道德总是与特定的社会文化相适应的。故而,儒家的道德显然不能照搬到现在。而那种以现代人的目光去批判古代人的道德的做法显然是不可取的。所以,他检讨五四以来的知识分子如吴虞、陈独秀等人粗率地将传统道德全盘否定的做法。殷海光指出我国传统儒家道德中所具有的一些弊病,如儒门德目具有阶层性、重男轻女、愚民政策、独断、泛孝、轻视务实等。但是,儒家伦理为传统社会的德育确立了稳定的内容,成为指导人们日常生活的道德准则[4]。因此,他又列举了儒家文化中到今天仍然可行的德目。他对仁爱、信义、士志于道、毋必毋我、舍利取义、舍生取义等孔孟核心价值观都作了很高的评价,认为这是中国传统文化对于世界文化的贡献。显然,这一看法,标志着他晚年的文化观出现了很大的转进。

三 殷海光与徐复观文化观之分野与融合

徐复观与殷海光,一者为现代新儒家的代表人物,一者为自由主义的旗手。徐与殷虽然同为湖北老乡,私交还算不错。但是,由于他们分属不同的思想阵营,出现了徐复观所说的“亦敌亦友”的关系。徐与殷至少曾经分别以《自由中国》与《民主评论》作为阵地,进行过三次思想的交锋。第一次,1954年在讨论“自由”问题时,殷海光反对徐复观在政治范围内谈“意志自由”问题。第二次,是在1957年到1958年期间,徐复观与殷海光对“五四新文化”的评价产生分歧,前者认为后者与现实政治狼狈为奸,后者认为前者是文化暴徒,要毁灭传统文化。第三次,从1962到1964年,李敖与胡秋原等人之间爆发中西文化论战。殷海光虽然未亲自参战,但是在幕后指导却是事实,徐复观则直接加入到论战的行列。那么,现代新儒家与自由主义到底存在什么样的分歧呢?

现代新儒家的基本立场是“返本开新”,即主张文化的创新必须建立在本土的文化土壤之中,不能照搬西方的文化,而是通过自身文化传统之内的创造性发展与调适对其加以吸收。自由主义者殷海光则认为,中国传统文化不仅不可能倡导“科学”与“民主”,而且还成为其在我国社会深入发展的障碍。所以,要想实现中国文化的现代化,就必须对传统文化采取批判与反省的态度。至于现代新儒家对传统文化的捍卫,无非是一种护教心理的自我满足而已。同时,传统文化是与专制政治相捆绑的意识形态系统,捍卫传统文化,极有可能成为维护专制政治的藉口。

其次,现代新儒家和自由主义事实上都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现代新儒家人物更多地受到大陆唯理论的影响,存在将儒学形而上学与宗教化的倾向。而殷海光主要继承的是英、美自由主义的传统,连带地接受其经验论的观点。他们肯定的只是柏林的所谓的“消极自由”,而现代新儒家则主张“积极自由”。由于受到逻辑经验论的影响,殷海光是反对形而上学的态度的。可见,新儒家与殷海光关于文化诸问题的争论,反映了大陆理性主义传统与英美经验论传统之间的争论。韦政通先生认为:“因新儒家的理论骨架主要系得自德国观念论,尤其是观念论中康德和黑格尔的哲学,于是先验、理想、精神、意识、主体成为这一派表达思想的主要符号,目的在复兴儒学的道德理想,恢复文化的认同,哲学工作着重在形上信念与精神哲学的重建。自由主义则以英美经验主义和逻辑分析作为发展其思想的工具,目的不在建立系统性的哲学,而在思想的再启蒙。因此对思想自由的要求特别迫切,对传统文化形形色色的宗教与形而上学皆怀抱敌意。”[5]

当然,现代新儒家与自由主义并非完全格格不入,他们都希望能够使传统文化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要求。只不过,前者更加肯定传统文化的积极意义,并且主张其价值可以与现代社会对接。而后者则更多地看到了传统文化的弊端与不足,对传统文化的价值只是非常有限的保留。任剑涛敏锐地指出:“殷海光自由主义学说可归为自由主义思想资源在输入,自由主义的制度保证需构造,而自由主义的社会认同处于危机状态。故而,殷的论述较重逻辑的力量。徐复观的自由主义学说可归为自由主义的思想资源为本有,自由主义的制度保证可由传统转进,自由主义的社会认同具有盎然生机。因此,徐的议论更多历史的色彩。”[6]通常,自由主义者具有公共知识分子人格特征,这一点实际上与儒家士大夫精神极为暗合,如郭齐勇所说:“就自由主义者必须具有的独立的批评能力和精神,必须具有的道德勇气、担当精神而言;就自由、理性、正义、友爱、宽容、人格独立与尊严等自由主义的基本价值而言;就民主政治所需要的公共空间、道德社群而言;就消极自由层面的分权、制衡、监督机制和积极自由层面的道德主体性而言;儒家和传统诸家都有可供转化和沟通的丰富的精神资源。”[7]

殷海光对传统文化的排斥,对西方自由主义思想的好感,使他能够在汉语境域中首次将西方自由主义的学理线索勾勒清晰,把自由主义的基本思想相对忠实地移植到汉语学术界。殷海光的学术着力点始终是自由主义,他对传统文化的态度,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伴随着他的自由主义思想的前进步伐而变化的。虽然他最终转变了对传统文化的排斥态度,但是,将传统文化置之于自由主义文化的检验与挑选之下,是他文化观嬗变过程之中始终不变的因素。他是要自由主义文化在中国既有的文化模型之下能够适应成长的新环境,最终促成一种“借鸡生蛋”(即借助西方的自由主义,促成“民主”与“科学”在中国的落实)的局面。

相形之下,徐复观对传统文化自始至终都能够保持着尊重。然而,由于他曾经出入官场,对于传统的政治文化深恶痛绝,所以,他尤其关注中国传统政治文化中的专制问题,他的作品大多从史学的角度对传统专制体制与文化进行批判与检讨。在这种批判和检讨的过程中,自由主义思想所宣传的反专制、反独裁等理念,无疑得到了徐复观的认同。他将自由主义的这些理念作为检讨与批判文化专制的有力武器。故而,徐复观相对于其他新儒家代表人物,与中国自由主义者的思想分歧与误解相对而言要小得多。但是,新儒家固守的底限是:中国传统文化具备与西方文化融合的基础,只有依托传统文化,才能建构现代中国文明。可见,传统保守主义与自由主义的文化立场的分歧在于:是依托西方自由主义还是依托我国的传统文化来“返本开新”,确立中国未来的文化走向。

但是随着殷海光文化观的转变,他也认为儒家文化依然存在着与现代社会相适应的一面,他的文化观与新儒家的文化观开始出现某种程度的融合。殷海光甚至肯定传统思想与西方自由民主思想之间存在互相接榫的可能性:“也许有人说,基督教义蕴育着自由,平等,和博爱,所以容易导出民主政治。孔制里没有这些东西,所以无从导出民主政治。因此中国要建立民主,必须排除孔制,另辟途径。我现在要问:孔仁孟义,再加上墨氏兼爱,为什么一定不能导出民主?可见问题不在这里,而是别有所在。”[8]除了这一点,儒家文化还有一些即便是在今天也是可以利用的道德资源,如“民无信不立”所凸显的诚信精神、“士志于道”所凸显的弘道精神以及“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所凸显的客观精神。

不言而喻,从现代新儒家与自由主义的对话与交锋的立场来看,两者之间实际上是趋于互相吸取对方的长处,从而呈现了有学者所说的“双向融合”的趋势:“随着自由主义在全球的扩展并迅速成为占主流的意识形态,现代新儒家和激进主义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它的影响,尤其是自由主义和现代新儒家更是相互作用。这就是它们之间的双向融合问题。就此现象而言,中国也是存在的,徐复观和殷海光就是两个明显的例子。”[9]

综合上述对殷海光、徐复观文化观之比较,可以看出,自由主义与现代新儒家思想之间并非水火不容,而是互相交融、渗透、贯通,取长补短,互吸营养,彰显着各自文化观之特质。殷海光、徐复观的文化观对于理性地反思传统文化,以及如何实现中国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有着重要的启迪作用,为中国文化的发展提供了珍贵的历史文化资源和借鉴。

[1]张春林.殷海光政治哲学思想研究[M].北京:知识产权出版社,2008:52.

[2]贺照田.殷海光书信集[M].上海:三联书店,2005:241-242.

[3]殷海光.思想与方法:殷海光选集[M].上海:三联书店,2004:85.

[4]庄梅兰.传统社会培育儒家核心价值观的经验与启示[J].邵阳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3):18-22.

[5]韦政通.儒家与现代中国[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0:231.

[6]任剑涛.中国现代思想脉络中的自由主义[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22.

[7]郭齐勇.殷海光晚年的思想转向及其文化意蕴[M].北京:中华书局,2008:347.

[8]殷海光.中国文化的展望(下)[M].台湾:桂冠图书股份有限公司,1988:668.

[9]谢晓东.论中国保守主义与自由主义的双向融合[J].陕西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4):1-7.

(责任编校:舒阳晔)

Comparison of Cultural Outlooks of Liberalism and New Confucianism: A Comparative Study on Yin Haiguang and Xu Fuguan

YANG Zheng-zheng

(Marxism College,Hu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Xiangtan 411201,China)

Liberalism and modern new Confucianism were the two schools of thought popular among Chinese thinkers in the 20th century.Representatives of the two schools were respectively Yin Haiguang and Xu Fuguan.They had different stances,opinions,and attitudes towards Chinese and western thoughts and civilization.Yin Haiguang argued for the introduction of the western culture to enlighten the Chinese people,proposed scientific spirit and partial preservation of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and believed in a modern culture that values democracy and freedom.Xu Fuguan,however,believed that the Chinese culture was the only solution to the crisis of faith in China.He proposed Chinese learning for fundamental principles and partial acceptance of the western culture,and promoted a modern new culture that values democracy and freedom.These two views disagreed with each other on the role the traditional culture played in reconstructing the Chinese culture.Liberalism and modern new Confucianism were not incompatible as fire and water,instead,they could be interweaving with each other while maintaining their own characteristics.

Yin Haiguang; Xu Fuguan; liberalism; modern new Confucianism; cultural outlook

2015-08-25.

湖南省哲学社科基金项目“历史文化资源的挖掘与中国文化软实力的提升:以殷海光文化观为例”(B21445),湖南科技大学博士启动基金项目“殷海光文化观的当代价值研究”(E51321)。

杨铮铮(1980—),女,湖南湘潭人,湖南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中国哲学。

B261

A

1673-0712(2016)01-00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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