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锡麒老师
2016-03-04陶立
陶立
王锡麒老师
陶立
王锡麒画扇面
按照道理我是没资格写王锡麒老师的,一个是辈分不对,一个是行当不对,因为我是学习评弹的,王老对于我来说好比丹青界的蒋月泉,在他面前我只有虚心受教的份呀,而且国画这方面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前阶段做了个王老的采访,叫做《芝兰堂闲话》。
还记得第一次说起采访的事,就被拒绝了,我心中有些失落之余,听见王老嘴里咕哝着:“这样不好,我这把年纪应该隐退了呀,怎么能抢年轻人的风头呢?别人要以为我炒作的。”到了这个年纪,凡人凡事都有了属于自己的见识。
我见过抽烟最凶的人就是王老,无论何时何地嘴上的烟是少不了的,有趣的是并不吸,点燃之后任凭烟挂在嘴上,还能泰然自若地交谈、绘画,等到烟丝燃尽,再重新点起一根。有次他点烟时对我说一句:“年轻人可不能抽烟,对身体不好,是不能学的。”写到这里便想到了那情景,抽烟的人说抽烟不好,在烟雾袅袅里娓娓道来,真是显得矛盾又和谐啊。
相较于自身的丹青绘事,听王老谈起更多是旧人旧事,特别是吃,在吃上面王老是行家,而且苏州人对于吃比较挑剔,用他的话来说,以前的人吃东西吃的是个讲究,有些东西现在都吃不到了。
说起来,评弹方面我也受过王老的教诲,他常常同我说起那些评弹界的名家,特别是与他相交颇深的张鉴庭、张鉴国两兄弟,在那个风华正茂的年代,各式各样的才俊们把酒言欢,踏雪而去,这样的场面,到了我这实在是可望又不可即的。
在王老面前,我唱过三次评弹,第一次还没唱完便被打断了,说我还没入门;第二次唱已时隔一年了,这次是说我还差得远;到了第三次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就像一个寺庙里的小沙弥,在方丈面前谈经论道,那是怎么样也不够的,却没想到王老听完之后破天荒点了点头,说你可以出去演出了,现在想来。还是要感谢王老的直言不讳。
评弹《玉蜻蜓》里有一回书叫庵堂认母,讲的是尼姑的私生子隔了十六年重回庵堂,与母亲相认的故事,在书中三师太是个绝色佳人,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如何的绝色呢?后来偶然间见到了一幅画,画的就是庵堂认母,画里的三师太真是漂亮,身上透着母爱和慈悲,我身边的朋友就说了,三师太长这样,是真正的佳人。
那这幅画和王老有关系吗?我跑题了吧,其实是有关系的,因为旁边的落款就是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