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海及其他小海
2016-03-04小海
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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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
小海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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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去年以来吧,我不时会接到哥儿们的电话:
“小海,你理发了?”“小海,你学会开车了?”“小海,你看过电影了?”“小海,你外婆去世了,请你节哀。”
我那天没理发。我从来没摸过方向盘,眼睛坏了这辈子也不可能开车。电影是偶尔会看看的。我外婆都过世快二十年了怎么别人还惦记?
我岳母有次“表扬”我说:
“看到你写的小文章了,不错,比你的诗好懂,通俗!”
莫非我遇见田螺姑娘了?有这等好事?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找来点“我”的文章看,一是出现在本地日报上选用的博客专栏里的,二是《城市商报》上类似世态人情的栏目中出现的。那时的我没开博,也未曾给过商报稿子,肯定不是我写的。我看了一下被岳母大人表扬的文章,那是讲自己如何在家烧鱼什么的,心想,坏了,我在家只会烧水,向来是远庖厨动口不动手的“君子”,难道不成要我——
我在想,我又没到用秘书的份上,不会有人署我的名发文章;况且,一个写字的人,但凡有点抱负的,即使你本来就姓小名海,谁情愿跟别人合用一个名儿?要不是编辑弄错了,要不是他有说不出来的苦衷。
“名字就一记号,哥儿们,别解释了,珍惜羽毛的,名字比羽毛烂得更快……”一个冲我说。
“你也别偷着乐,明天我就用你的名发文章,非让你爸给你重新取名儿……”
不管怎么说碰上了还得费点口舌,说不上尴尬吧,也算庸人自扰。
我的确想过是否应当改个名儿。我生在南通海安临海的一个小镇,本名里也带了一个海字,从1980年开始,我用上小海这个笔名,更多的人甚至包括一些朋友只知道我的笔名而不知道我的本名。改名的话要一一通知到人家也好麻烦的。古人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想来少不更事已错过一回,都中年以上了,这回再改,没准儿老陶、老车这帮哥儿们要犯嘀咕:这小子没犯啥事儿吧?想想自己也还是个老实本分的主儿,不至于犯啥事儿让那个“我”给兜着。
小海近影
说到同名的尴尬,我的朋友杨明体会比我深,他的工作单位苏州工艺美院也有一个杨明,和他还是一个教研室。他说:没有隐私,我们的信件都可互相拆了看。我说,嘿,你还隐私呢,老婆跟你同出同进都一个单位的。我说的这个杨明,中央美院毕业,福建人,太太叫陈蕾,他们一起从南京调来,他在苏州办第一个雕塑个展时我以前的哥儿们韩东、毛焰、李小山、刘立杆他们都大老远跑来捧场。下次去美院找陈蕾的先生应该不会弄混。
最喜欢消解姓名神圣性的数我的朋友诗人万夏,名字确实就是一记号啊。据说他给儿子取名万岁,负责户口登记的北京警察不答理他,说都什么朝代了,有人还想当太上皇?非让他换一个。老万一想,万岁当不上,就让儿子退一步吧,叫“万少一”,千岁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好在文章还没发,补记一下。我到新单位上班后,有回在电梯上居然碰见另一个“我”,世界真小,大家不仅顶着一个名,还同在一个屋檐下,也是南大中文系的,同门的师弟。名字还就叫小海,当然不姓小。这就叫缘分,你说呢,空了不妨过来坐坐。
杨明,你看到别笑,忘记说了,两个小海也一个性别,下回来别在楼下喊,那会探两个脑袋出来的。附记:
昨天收到杨克兄主编的《中国新诗年鉴十年精选》(中国青年出版社2010年版),发现收录在“小海”名下的三首诗,其中“趁着钉子尚未醒来”“理想生活”两首诗选自《2000年中国诗歌年鉴·卷二》(广州出版社2001年7月版)并非本人作品,只有“北凌河”一首是我的诗作。记得九年前收到《2000年中国诗歌年鉴》时就很诧异,知道诗坛上有一个和我同名的小海,并告知了杨克兄,年鉴上是另外一个“小海”的作品。在这前后,还在其他杂志及网刊上也看到过另一个(或几个)小海的诗文。这一次《中国新诗年鉴十年精选》上因为将我的诗和另一个“小海”的诗混在一起发表了,涉及知识产权,怕惹笔墨官司,特作说明。并已致信杨克老兄帮忙给予更正或者作个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