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论《红楼梦》的自然主义教育思想

2016-03-03陈恒敏

现代教育论丛 2016年6期
关键词:赤子卢梭曹雪芹

陈恒敏

论《红楼梦》的自然主义教育思想

陈恒敏12

自然主义教育思想是西方教育思想史上的重要流派,经历了千年的发展历程,各代思想家主要倡导反对过度教育、顺应人格发展、培养全面而自然的“人”等思想。《红楼梦》是我国古典文学的巅峰之作,在其文本中蕴含的强调培养“赤子”的目标论,讲求消极教育、顺应天性的方法论,反对教条的“仕途经济”、倡导个性解放的人本价值观等元素,同以卢梭为代表的西方自然主义教育家的思想内涵不谋而合,体现了中外伟大思想家在教育理念上的共通之处。

红楼梦;自然主义;卢梭;教育思想

一、绪论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作为中国古典文学的巅峰之作,《红楼梦》尽管诞生于封建社会末期这一社会文化背景当中,却以其超前的意涵和深刻的洞见构成了中国文学史、思想史上的一道奇观。《红楼梦》作为小说,其思想表达主要诉诸于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不强调逻辑论述及概念演绎。在小说文本中,作者并未直接以论说方式对其教育思想做出系统表述,但散布于文本中的、或自发或自觉地表现出的教育理念,仍有极大的开掘价值。

自然主义教育思想作为西方教育思想史上的重要流派,在千年的发展历程中,涌现出了灿若群星的教育家以及不计其数的经典论著。其历史嬗变和范式分野大致可分为萌芽期思想、客观化思想、主观化思想、心理化思想以及生长论思想等。[1]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突出人的天性及个性,倡导顺应事物(教育)发展的本质规律。[2]在西方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发展史上,卢梭是一位极其重要的、具有代表性的思想家。卢梭和《红楼梦》作者曹雪芹所生活的时代,都是封建专制社会即将走向消亡、新的思潮正在酝酿发展的时代,社会大变革风起云涌,人的发展得到充分关注。因此,作为东西方思想巨匠,两位思想家在教育思想上有颇多共通之处。本研究将以卢梭的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内涵为参照,通过中西方经典文本之间相互对比,从而分析《红楼梦》①中展现出的自然主义教育思想观。

二、培养“赤子”的目标论

在卢梭的教育理念中,“自然人”是培养人的重要目标,自然人具有自由、独立、善良的品格。[3]在卢梭的代表作《爱弥儿》里,成年后的爱弥儿体态匀称,身心两健;富于感情,富有理智,仁慈善良;藐视金钱却谋生有道。[4]这些看似矛盾、实则统一、完善而美好的“自然人”特质,是卢梭教育观中理想人格最为完美的展现。

类似地,在《红楼梦》中,作者将树立于泥浊世界彼岸的、本真本然的“赤子”作为首要的精神追求。“赤子”对自然与本真拥有绝对的热爱,不会陷入无尽的机谋当中。“质本洁来还洁去”、“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是作者对“赤子”之心形象化的文学表达。第一百一十八回当中,宝钗与宝玉有一段关于“人品根柢”之论争。宝钗认为:“论起荣华富贵,原不过是过眼烟云。但自古圣贤,以人品根抵为重。”[5]1613宝玉则回应称:“你可知古圣贤说过‘不失赤子之心’?那赤子有什么好处,不过是无知无识无贪无欲。我们生来已陷溺在贪、慎、痴、爱中,犹如污泥一般,怎么能跳出这般尘网?”[5]1613

这段文字对“人”作为教育对象的本真情怀有着极富见地的形而上认识。文中的真纯“赤子”,尤如卢梭所谓的自然人。这种“真”,不仅是日常生活中认知意义上的真,更是否定人性虚伪,超越在政治体制中的人伦关系而显现的真情、真心、真意,是个体对于天地人性之本真本然的内在体验。[6]

同样地,在卢梭的教育思想中,自然与人性是真纯美好的。《爱弥儿》开篇伊始,卢梭直截了当地声明,“出自造物主之手的东西都是好的,而一到了人的手里就全变坏了。”[4]对人性的高度尊重,对人性本善的信心满满,实质上反应的是内发性而非外塑性的教育观[7],正是后天的文明教育让人性被遮蔽并陷入了虚假的泥淖。在历史发展的视域当中,卢梭提出“现代人”这一与“自然人”相对的概念。“现代人”是现代文明造成的现实的人性状态,他们身上混合了天生的东西和人为的东西,而“自然人”则是文明产生以前的理想人格,表现了完美的人性状态。“回归自然”,首先是要使被异化了的“现代人”变成“自然人”[8]。

在《红楼梦》中也有类似的“反异化”教育思想。《红楼梦》开篇伊始即将叙事视角拉向宇宙鸿蒙原点,从宇宙深处的三生石河畔开始说起。这一情节设置,本质上是对人的生命起点的探寻及表达:重新回归起点,回归到人诞生的原始自然当中,探寻人之所以为人的本来意义[9],呼吁世人不要反将他乡认作故乡,被功名、学问、科场、利禄等蒙蔽异化,进而失去人性的本然。顽石幻化进入人世(宝玉衔玉而诞),历经世事变换后发现最终不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这些都是《红楼梦》从“天上”说到“人间”、从太虚幻境讲到大观园中的核心思想。在这一大结构、大问题意识当中,无不突显着对回归“赤子”、寻求真纯人格的意义阐释。

而《红楼梦》的主角贾宝玉则如爱弥儿之于卢梭一般,寄托了曹雪芹对于本真本然的赤子情怀最深切的期待,也是作者教育观中理想人格之化身。无论对待晴雯、香菱等丫鬟婢女抑或黛玉、宝钗等名门闺秀,他都一视同仁、以心换心。这体现了一种无尊卑、无差异、无分野、无区别、讲求禅宗所谓“不二法门”的慈悲心的理念。在《红楼梦》中,女婢玉钏为贾宝玉侍奉汤药,将滚烫的汤倒在了贾宝玉手中,贾宝玉“自己烫了手倒不觉的,却只管问玉钏儿:烫了那里了,疼不疼”[5]482。他以美学原则替代尊卑规则,始终常怀一颗探寻生命个体之美的心去感悟世界。看到龄官在蔷薇花架下用金簪痴画“蔷”字,把宝玉看得痴了,连被骤雨淋湿尚不知觉;刘姥姥只是嬉笑之语信口胡诌了一个村中女孩的故事,“情哥哥”宝玉就派人前往寻找。宝玉作为“赤子”,一直保留着一个本真的自己,也用本真的眼睛、本真的心灵看到他人真实的存在,而非看到为概念所歪曲的面目。[10]这种极为纯净的人格特质,使他在豪门宅第中依然拥有了赤子一般的心灵,这也是《红楼梦》中教育目标论的直接表现。

三、讲求消极教育、顺应天性的方法论

自然主义教育特别强调对儿童内生的主动性和自觉性的培养。卢梭强调受教育者自主探寻世界的重要性,认为这对认识真理十分重要。他在《致博蒙书》当中提到了“消极教育”这一概念:“但凡主张先让作为认知工具的身体器官长成,再传授知识,通过感官训练为理智作准备,我称作消极教育。消极教育并不是放任闲暇。”[11]在《爱弥儿》当中,他认为:“最初几年的教育应当纯粹是消极的,它不在于教学生以道德和真理,而在于防止他的心沾染罪恶,防止他的思想产生谬见。”[4]爱弥儿通过观察星星和月亮来学习天体知识,通过旅行学习地理。“并不是传给他确切的知识,而是养成他在需要知识时能够掌握获得知识的办法,教导他在掌握知识时尊重知识的价值,并且热爱真理甚于热爱一切。”[12]可见,在卢梭的消极教育观中,“不教而教”是教育的一个重要原则。由于受教育者没有染上偏见和习惯,因而才不会与教师的教育效果相抵消。这样的受教育者会在教师手中成为最聪明的人[13],教育效果才能达到最优化与最大化。

然而事实上,威权与规训、悖逆受教育者天性式的粗暴教育方法,在古代中国的封建家庭中,并不鲜见,在《红楼梦》里也时常可见反面教材。小说中,私塾先生贾代儒就是一个迂腐不堪、呆若木鸡的教育者。他对学生充满了“为师”相,并且以简单粗暴的手段威逼恫吓学生。如他在训斥宝玉时说:“我如今限你一个月把念过的旧书全要理清,再念一个月文章。以后我要出题叫你作文章了。如若懈怠,我是断乎不依的。”[5]1180

贾宝玉的父亲贾政同样是一个简单粗暴的教育者。他对贾宝玉奉行的是“棍棒教育”“一票否决”。宝玉要上学去,来向其请安,贾政冷笑道:“你如果再提‘上学’两字,连我也羞死了。仔细看站脏了我这地,靠脏了我的门。”[5]135言谈之间充斥着高傲和戾气,遑论“顺应天性”、引导启发。更为极端的是小说第三十三回,贾政听信了贾环的话,未及察其真假,便对宝玉大加棍棒:“……(贾政)一脚踢开掌板的,自己夺过来,咬着牙狠命盖了三四十下。”[5]455贾政利用自身作为封建大家长的权威,通过训斥、棍棒体罚的方式对待教育对象,无视教育对象自身的内在需求[14],其教育自然完全失败,如冷子兴所言,“竟一代不如一代了!”

从小说文本的字里行间不难看出,曹雪芹对这一教育理念十分反感。而卢梭式的“无为而治”“大音稀声”的教育方法论,恰恰是曹雪芹所推崇的教育理念。这在曹雪芹倾注了大量心血的重要人物林黛玉身上可见一斑。

《红楼梦》第四十八回的“香菱学诗”是展现作者教育思想的重要一节,曹雪芹在这一节中详细地表达了自己对于教育方法论的深刻思考。小说中,香菱欲学习诗艺,却又深感基础薄弱而自信不足。在向黛玉求教时,林黛玉并未从一般原理“条分缕析”地说起,而是教导香菱自行阅读,大胆探索:“你只听我说,你若真心要学,我这里有《王摩诘全集》,你且把他的五言律读一百首,细心揣摩透熟了,然后再读一二百首老杜的七言律,次再李青莲的七言绝句读一二百首。”[5]664-665

黛玉完全“放手”让香菱自行阅读诗歌。对于毫无诗歌鉴赏经验的香菱而言,这种放养式的教育方法似乎根本不像在“教书育人”,但是经过实践后,却在潜移默化之中让香菱的诗感大增。而卢梭同样认为,在任何事情上,教师的教育都应该是行动多于口训的,因为受教育者容易忘记他们自己说的和别人对他们说的话,但是对他们做的和别人替他们做的事情,就不容易忘记。[15]

当香菱对读诗感到颇有些心得之后,黛玉又让她赏诗品诗,在理论上予以提升指导。随后,黛玉让香菱顺应其性格与风格进行诗歌创作实践。在香菱作出诗作之后,黛玉鼓励道:“意思却有,只是措词不雅。皆因你看的诗少,被他缚住了。把这首丢开,再作一首,只管放开了胆子去作。”[5]668

“放开了胆子去做”,正是引导式教学和顺应受教育者天性的生动写照。引导受教育者按照自身的偏好,自由大胆地成长发展,才是自然主义教育方法论的核心要义。正如卢梭在《爱弥儿》中所说:“你必须好好地了解你的学生之后,才能对他说第一句话,先让他的性格的种子自由自在地表现出来,不要对它有任何束缚,以便全面地详详细细地观察它。”[4]果然,在反复琢磨之后,香菱交出了一首较为成熟的诗作给众人审读评判。在经过不断学习之后,香菱的诗艺水平显然进步甚多。黛玉赞许道:“这首不但好,而且新巧有意趣。”[5]671

不仅是香菱学诗,大观园就如同一个自然主义教育的实践场域。大观园中的少男少女们以结社雅集、写文对诗、醉心自然的方式,互助互教,无形之中提升了各自的文才水平和人物品格。这一“不教而教”的教育方法,是自然主义教育方法论的精妙实践。

四、反对“仕途经济”、倡导个性解放的人本价值观

受教育者个性的自由发展与社会发展之间是何种关系?对这一问题的不同回答,突显着教育作为社会意识形态工具的核心价值取向问题。卢梭的教育思想具有强烈的批判色彩,他诞生于十八世纪的法国,对专制政权推行奴化教育、愚民教育,将教育扭曲为完全控制民众的工具感到极为不满。他认为,封建专制制度是“使人类屈辱并使‘人’这个名称丧失尊严的、既罪恶而又荒谬的政府制度”[16]。卢梭强调教育的价值应当以人为本,对受教育者的个性发展给予了极大的关注。

《红楼梦》诞生的年代,也处在中国专制制度发展的顶峰时期。在学术和政治内外合力的推动下,程朱理学形成了继明初之后的又一个高峰局面[17],八股文的兴起、对四书五经的教条式读解,导致科场教育严重僵化。在《红楼梦》中,贾政就对私塾先生贾代儒说;“先把《四书》一气讲明背熟,是最要紧的。”脱离现实生活的教育风气,以及空前强化、“万马齐喑”的思想专制在全社会产生了不良影响。教育彻底沦为统治者管控意识形态的工具。清人朱彝尊指出:“世之治举业者,以《四书》为先务,视《六经》为可缓,以言《诗》,非朱子之传义弗敢道也;以言《礼》,非朱子之家礼弗敢行也。”[18]早期孔孟儒家思想中鲜活的生命体验、对人性解放的追逐和宣扬受到了严重束缚。

对于受教育者个体而言,在人格发展的层面上,读书治学的目的被完全异化,谋官求职成为了唯一的出途。在《红楼梦》中,贾政、薛宝钗、袭人等人,均自觉成为维护这个庞大意识形态统治机器的工具,倡导着“文死谏,武死战”的观念。正如《红楼梦》中贾氏先人所言:“吾家自国朝定鼎以来,功名奕世,富贵传流,虽历百年,奈运终数尽,不可挽回者。故遗之子孙虽多,竟无可以继业,其中惟嫡孙宝玉一人。”[5]82先祖对宝玉的器重,源于相信他能力挽狂澜,扛起家族发展的重担,“入于正路”。然而,这在曹雪芹看来,是对教育本质的极大扭曲,也是对人性自由的压抑和束缚。在小说中,曹雪芹借贾宝玉之口,将热衷于仕途经济的人称之为“禄蠹”,还说“《明明德》外就没书了”,其批判可谓十分犀利。

《红楼梦》所推崇的教育价值,在于涵养个体生命的性灵,促进个性的自由发展。贾宝玉虽则“愚顽怕读文章”,但对生活中的草木生灵一颦一笑,却总是颇有心得。在第十七回中,众人游大观园,面对着奇花异草,几位学识渊博的“大儒”感到“不大认识”,但对于宝玉而言,倒是如数家珍一般:“这众草中也有藤萝薜荔。那香的是杜若蘅芜,那一种大若是茝兰,这一种大若是金葛,那一种是金簦草[5]234”。

山水花木,虽同科举仕途无关,倒也与自然相契,宝玉的“性灵”由此可见。这恰恰反应了曹雪芹的教育价值观:教育并不是为统治者培养顺民的工具,它应该亲近自然、涵养品格,使人的个性得到最大解放。

需要指出的是,卢梭和曹雪芹作为本国杰出的思想家,并非只破不立、反对一切的历史虚无主义者。卢梭作为文艺复兴时期的杰出旗手,对古希腊罗马文明有着极高造诣。其自然主义教育思想也脱胎于西方教育学界长期以来的思想源流。同样,如果仅仅将曹雪芹的教育价值观理解为反儒崇道,讲求自然而反对人际,只破不立,又无疑是极大的误读。事实上,宝玉并非完全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其文章学识颇有一番见地,这在《红楼梦》当中几乎回回可见。小说在意识形态上也并未为“反儒”而“反儒”,文本中浸润着儒家思想中流恋现世人间、讲求人际和谐的大智慧,它虽在表面上对儒家表层价值观念(特别是程朱改造后的观念)不甚认同,但却同儒家的深层结构不谋而合。儒家的深层结构,即不只由理性、理智去控制、主宰人,而强调理智与情感的交融、贯通和统一。按照我国著名哲学家李泽厚的说法,即“情本体”结构。[19]在《红楼梦》中,贾宝玉作为晚辈,对长辈十分尊重。小说第五十二回中,宝玉骑马出门经过贾政书房,贾政正出差在外,但宝玉坚持一定要下马经过书房。贾宝玉对赵姨娘等仇视者也从未恶言相向,脂砚斋评其为“情不情”。因此,笼统地认为《红楼梦》反对儒家教育观念,过于简单。[20]《红楼梦》强调对亲情、爱情的执著,讲求人际的大和谐,同时也呼吁个性解放、不为“仕途经济”所累,这种价值取向是对自然主义教育人本价值观的有力诠释。

五、余论

曹雪芹和卢梭作为中法两国思想家的伟大代表,其思想的深刻性、前瞻性、原创性和丰富性均可称世界一流。更为有趣的是,曹雪芹和卢梭都选择了以文学的笔触完成各自的思想表达,卢梭的代表作《爱弥儿》也是一部将思想阐述诉诸于情节的伟大作品。二人生活的年代基本相近,时代背景也有相似性,加上各自极高的学养和锐利的洞察力,使他们在素未谋面也不可能有任何“学术交流”的情况下,却在各自的话语表述中产生了奇妙的思想共鸣。

《红楼梦》文本当中所涌现出的作者对于自然主义教育观念的认同和表达,深切体现了中国古代思想家在教育理念方面的先进性和创新性。培养“赤子”的教育目标论、提倡人文主义的教育价值观、讲求消极教育、顺应天性的方法论作为《红楼梦》当中的重要精神财富,在中国古代教育思想史当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为当代中国的教育实践提供了一种深刻而富有洞见的理论基础及文化资源。

注释:

①红学博大精深,《红楼梦》诸版本也存在差异,其续书问题更是争议颇多。本文不就这些问题进行讨论,在行文中所引述《红楼梦》文本对“前八十回”与“后四十回”不作区分。

[1] 刘黎明. 西方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史[M]. 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14:11.

[2] 方渊. 论自然主义教育的真谛及其当代价值[J]. 基础教育研究,2012(5):3-5.

[3] 武玉华.卢梭的自然人培养观及其对我国道德教育的启示[D].天津:天津师范大学,2008:10.

[4] [法]卢梭. 爱弥儿[M]. 李平沤译. 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78:634,1,96,97.

[5] 曹雪芹,高鄂. 红楼梦[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

[6] 石莎莎. 《红楼梦》中的自然教育思想[D]. 长沙:湖南师范大学,2011:26.

[7] 于伟. 公民抑或“自然人”---卢梭公民教育理论的前提性困境初探[J]. 教育研究,2012(6):36-43.

[8] 种海燕. 卢梭的“自然人”理论和反异化思想[J]. 自然辩证法通讯,2015(8):138-142.

[9] 石莎莎. 逃离与回归:曹雪芹教育视界中的生命重建[J]. 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2011(1):9-11.

[10] 刘再复. 贾宝玉论[J]. 华文文学,2013(6):67-90.

[11] [法]卢梭. 致博蒙书[M]. 吴雅凌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4:53-54.

[12] [美]杜威. 明日之学校[M]. 朱经农,潘梓年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1935:46.

[13] 刘黎明,钟昭会. 卢梭的消极教育观及其当代价值新探[J]. 现代教育论丛,2014(5):2-8.

[14] 金中. 规训互助点化——《红楼梦》中的三种教育模式及其意义[J]. 红楼梦学刊,2011(3):228-240.

[15] 李平沤. 如歌的教育历程[M]. 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8:25. [16] [法]卢梭. 社会契约论[M]. 李平沤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125.

[17] 张世宏. 《红楼梦》“四书”情节的叙事智慧、文化倾向和学术背景[J]. 红楼梦学刊,2011(2):120.

[18] 朱彝尊. 曝书亭集(一)[M]. 上海:世界书局,1937:434.

[19] 李泽厚. 波斋新说[M]. 香港:天地图书公司,1999:177-178. [20] 刘再复. 红楼梦悟[M]. 北京:三联书店,2006:224-225.

On the Naturalism Education Ideologies in Red Mansion Dream

CHEN Hengmin

Red Mansion Dream is the peak of ancient Chinese literature. The context of the novel includes profound naturalism education ideologies. The teleology of infant-like mind, the methodology of negative education and the idea of conforming to the educatees’ nature, the proposal of people-oriented values and individual emancipation are the profound and abundant ideologies in the novel. These educational elements conform to the western educational naturalism ideologies, like Rousseau, which is a good example to illustrate the agreement of the great educational ideologies between the west and the east.

Red Mansion Dream; naturalism; Rousseau; educational ideologies

G40

A

2095-6762(2016)06-0067-05

(责任编辑 于小艳)

2016-11-03

陈恒敏,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硕士研究生(福建厦门,361005)

猜你喜欢

赤子卢梭曹雪芹
赤子
鹧鸪天·赤子赋
曹雪芹与史铁生的生命哲学比较
“海外赤子”指的是谁
曹雪芹南游金陵说再考辨
与卢梭的狮子相遇
敦诚的西园与曹雪芹
跟着卢梭去看原始派
卢梭的思想实践及其争论
卢梭《社会契约论》中的自由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