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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地区城镇化“乡愁”的保留与旅游业的良性互动

2016-03-01陈朵苹

关键词:良性互动民族地区乡愁

张 军,陈朵苹

(武汉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民族地区城镇化“乡愁”的保留与旅游业的良性互动

张军,陈朵苹

(武汉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摘要]中国城镇化建设已经经历了一个从自然发展到政策引导的初步探索阶段。在下一步的发展中,如何保留“乡愁”,留住好山好水,已经成为从行政管理机构到城镇居民都十分关注的问题。从文化学的角度理解,民族地区“乡愁”实际上就是文脉、地脉和人脉三个角度解构了无形文化、有形文化、自然生态环境和当地居民四个要素之间的相互关系之总和。基于民族地区城镇化过程中“乡愁”保留的各种困境,从旅游业发展的本质需求、旅游开发、旅游经济和旅游产品特性四个维度分析得出民族地区旅游业的发展与城镇化建设中“乡愁”的保留之间存在着良性互动关系,两者之间良性互动关系的维持是实现城镇化建设中“乡愁”保留的关键。

[关键词]民族地区;“乡愁”;城镇化;旅游业;良性互动;

前言

中央建议在未来的城镇化建设中,应“让居民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把城市放在大自然中,要把绿水青山保留给城市居民,传承文化,发展有历史记忆、地域特色、民族特点的美丽城镇”。在城镇化建设中要体现“尊重自然、顺应自然、天人合一”的理念。这个建议是对前一时期国内城镇化过程中出现问题的反思和对下一步城镇化的展望。在我国城镇化浪潮的大背景之下,民族地区的城镇化也出现了相同的问题。由于“乡愁”保留意识薄弱和传统文化保护措施不当,民族地区的特色资源、传统的生活面貌、建筑风格和民风民俗等在当地产业发展和城镇规划与建设过程中都遭受到不可逆转的破坏。然而,对于多数欠发达地区来说,那种仅以保护为目的的策略,忽略了当地经济的发展和当地居民的生计,也是不可能持续的。事实上,民族地区的“乡愁”保留与民族地区城镇化建设已经成为民族地区现代化社会转型过程中每个政策制定者和当地领导都绕不开的难题。因此,如何在下一步城镇化过程中,保证民族地区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同时,确保特有文化的传承和延续是民族地区发展战略制定者需要思考和探讨的问题。一些学者针对“乡愁“在城镇化过程中的保留问题进行了初步探讨,关注的选题主要包括“乡愁”要素的保护和传承[1-3]。然而,如果不对“乡愁”的概念进行科学的界定,如果不对“乡愁”所包含的要素进行分析,就很难做到全面系统地研究。再者,因为任何地区城镇化的成败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当地的主要产业决定的。“乡愁”符号的保留与当地的经济发展战略息息相关。因此,在民族地区特有的自然和文化环境中,发展什么样的产业才能满足经济发展与“乡愁”保留的理想互动,是本文探究的另一个问题。

一、民族地区“乡愁”的符号与结构解析

“乡愁”是对传统文化的传承[4],表达了人们对历史和文化永恒的情感,传达着人们对家乡的思念和缅怀,传承着人类精神文明的结晶。在民族地区城镇化建设的过程中,“乡愁”不应该仅仅是一个抽象的表达。从文化学的角度来看,“乡愁”是当地民俗与传统文化及其所形成的外在环境因素的总和,包括有形要素、无形要素、自然生态环境和当地居民四个方面。有形要素包括一地的建筑风格、传统民居、器物、传统工艺和特色服饰等;无形要素包括当地的风土民情,生活方式地方语言以及饮食习惯等等。自然生态环境是指当地居民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各种自然形成的物质和能量等外在因素的总和,包括地理位置,气候条件和森林、草原以及海洋等生态系统。无形要素与有形要素相依相存,自然生态环境与当地的有形要素和无形要素有着密切的联系。如青藏高原的地势与高寒气候使藏式建筑具有同其他民族地区截然不同的外形和结构,藏装也是为了抵御当地的气候和满足当地的游牧生活而存在的。一个地方的有形和无形要素如离开了其依附的自然生态环境,一般就会失去其实用功能和价值,保存和传承的难度就会增大。当地居民是以上三个要素的创造者、拥有者和传承者,同时也是“乡愁”和乡情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当地居民的生活方式和态度是城镇化的关键因素。(见图1)需要说明的是,虽然当地政府和管理者不属于“乡愁”的范畴,但他们的价值观和政策决定却直接关系到民族地区“乡愁”要素的保留。

图1 民族文化“乡愁”符号及相互间的关系

由此可见,民族地区的“乡愁”实际上就是当地的文脉、地脉和人脉以及它们之间相辅相成关系的总和。一个地方的文脉反映了当地的民族个性和品质,包括当地有形和无形的文化要素,在实体空间上给当地居民乃至外来人以独特的视觉美感,在精神上给人们以令人神往的愉悦感。它既是“乡愁”符号的基础元素,是时代变迁和当地居民行为作用的结晶,也是”乡愁”保留和民族文化传承及延续的主要内容。

地脉是民族地区特色传统文化得以形成、发展和延续的必要条件。“百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不同的自然生态环境形成不同的文化形式和文化特质。如鄂西土家族和云南西双版纳傣族的生活自然条件不同,他们的特色民居也不相同。土家族人为躲避水灾迁徙到鄂西,当时由于鄂西地区山林耸立,树木繁茂,所以有很多虎豹豺狼和毒蛇猛兽,土家族人为了避免自己的房屋遭到野兽的袭击,就修建空中住房高悬地面,也就是现在的吊脚楼——鄂西土家族适宜居住的特色建筑。云南西双版纳傣族的特色民居是竹楼,云南西双版纳地区降雨较多,气候多湿热,适宜竹木的生长,当地居民因地制宜,用竹子作为建材修建房屋,为了避免屋内潮湿,当地居民将房屋底部距离地面抬高2米左右,为了便于雨水的倾泻,将屋顶修建坡度。

人脉主要是指当地居民,他们是有形文化和无形要素的创造者、拥有者和传承者,是当地特色传统得以保留和延续的践行者。当地居民将其生活方式与当地的自然生态系统相融合,依附天时、地利和人和,创造适合当地自然生态环境条件的文化要素,将无形文化得以物化和彰显,又结合时代的变迁和自然生态环境的变化,对文化的形式和内涵给予创新。因此可以说,传统文化是民族地区的灵魂,当地居民是民族地区特色文化交替变更和延续变化的成就者。“无人则无灵”,没有当地居民,民族地区便是一个没有文化历史和灵魂的死城。

总而言之,各民族地区因不同的生存环境和空间,因地制宜地利用自然资源条件,最后形成各具特色的民族文化。民族文化就是当地居民对自然生态环境适应的体系,当地居民在适应环境,改造环境中创造文化、发展文化,然后再通过文化作为媒介来适应当地的自然生态环境[5]。自然生态环境、当地居民的行为和民族传统文化相互作用,缺一不可。基于“乡愁”的内涵和结构,可将民族地区“乡愁”的保留定义为,“以当地居民为中心,秉承天人合一的观念,遵循因地制宜的原则,对自然生态环境的保护,重视当地民族文化的功能作用,对经过历史沉淀遗留下的有形和无形特色民族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延续。”

二、民族地区城镇化过程中“乡愁”保留的困境

民族地区城镇化建设中“乡愁”的保留并不是某一个单纯文化因素的保留,而是一个地区民族和传统文化体系的保留,它涉及从无形到有形,从行为到居民的文化价值观的保留和持续。而在城镇化初期的实施中,许多地区的做法是与此背离的。

据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的摸底调查,我国传统村落现存数量仅占全国行政村总数的1.9%,有较高保护价值的也不到5000个[6]。数据表明,在城镇化进程中传统村落和特色的传统文化正在逐渐消失,灿烂的多元文化,乡土风情,民族特色也逐渐湮灭,人们的精神缅怀和文化寄托终将不复存在。事实上,目前许多村庄在都面临着“速溶化”(村庄在造城运动中大肆拆迁,迅速瓦解)、“空村化”(村庄的当地居民流失)、“空心化”(村里的历史遗迹、传统文化等陷于消失的危机)和过度商业化(以改造和保护的名义一刀切,破坏当地的原生态)的挑战[7]。具体说来,民族地区城镇化过程中,“乡愁”的萎缩与异化表现在对自然生态环境的破坏、民族文化元素的消亡和当地居民和产业的流失三个方面。

(一)对自然生态环境的破坏

城镇化和工业化往往是相依相存的,而许多产业的发展却是以牺牲自然生态环境为代价的。一方面,由于城镇化改造的需要,大肆砍伐树林,破坏当地植被和森林等;另一方面,民族地区的人们为摆脱贫困生活,缺乏长远规划与有序管理,对当地的自然资源无节制地开发和浪费,导致民族地区土地荒漠化加剧,水土严重流失和自然生态系统失衡等问题。贵州民族地区多处于边远的山区,地形独特,土地贫薄,生态环境非常脆弱,在城镇化进程中,由于大面积的毁林开荒,大面积植被和森林消失殆尽,导致当地的水土严重流失,加剧了当地石漠化的扩张。加之,当地居民对矿产资源掠夺式地开采,导致当地环境受到严重的污染,原来的青山秀水最终演变成山丘和浑浊不堪的污水。威宁彝族回族自治县境内草海景观也因城镇化和当地居民的人为破坏遭到不可弥补的损失。在1958年前,面积为45平方公里的草海,山水一色,景观秀丽,环境优美,在当地人两次大规模的排水造田之后,草海的水域面积迅速减少至5平方公里,近年来,草海的水质也因大量的污水排入受到严重的污染[8],以往美丽的草海景观不复存在。诸如此类的自然生态环境破坏,使民族地区“乡愁”的其他要素成了无本之木和无源之水,也使“乡愁”留存和延续失去了客观条件和土壤。

(二)民族文化元素的消亡

民族地区有形和无形文化元素的消亡问题很严重。民族地区的历史文化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冲击和影响,导致诸如民族建筑、当地文字、传统民居、特色服饰、饮食习惯、手工艺、曲艺歌舞、民风习俗等特色的传统文化受到严重地破坏和流弃。首先,在城镇化的改造过程中,由于决策者与规划者缺乏对传统文化的保护意识,一味追求现代化,大肆推倒重建或翻新,使得民族地区的城市风貌和建筑失去特色,造成千城一面的局面。贵州民族地区的古式建筑多以泥土、石头、麦秸或竹竿为材料,但2012年的贵州民族地区的农村危房民用改造却让建筑失去了本真。其次,由于当地居民对民族文化失去信心和传承的积极性,便接受现代化的影响,无视当地特色传统文化。可从四川羌族地区服饰的改变看出,由于川西天气较为寒冷,所以羌族的传统服饰多以麻布长衫、包头帕,羊皮坎肩,束腰带,裹绑腿为主,然而随着城镇化的普及,羌族的服饰逐渐被汉文化同化,人们开始穿着汉服,传统的羌族服饰不复存在。总之,随着现代化的普及,民族特色文化失去了原始的功能意义,仅以民族符号的形式保存下来,离当地居民日常生活越来越远。

(三)当地居民和产业的流失

纵观古今中外城市发展的历史,可以看出,一个城市的产业与这个城市的城镇化建设密切相关。业兴而城盛,业亡而城衰的例子比比皆是。我国许多民族地区随着城镇化、工业化和现代化进程的加快,反而出现了“空村化”(房屋空、人口空、劳力空、产业空)的现象[9]。这主要是因为当地农耕经济和民族手工产业发展滞后,不足以维持当地居民的生计,民族地区居民大都向沿海和发达城市转移。发达地区高势能文化的影响也使得当地年轻人难以保持对本民族文化的自信心,不愿意留守家中从事当地的特色农业、畜牧业或手工业。严重的人口流失,导致民族地区的产业化流失、民族传统文化无人继承和延续的后果,严重影响到“乡愁”的保留。贵州很多民族地区都出现了“空心化”的现象,比如安顺镇宁县布衣石头寨世代居住着布依族,布依族拥有非常丰富的无形文化遗产,如节庆活动(农历三月山、四月八、六月六,赶牛洞,和常新节等);“赶表”民俗——布依族的年轻男子和女子通过对歌来倾诉真情;“浪哨”——布依族的青年男子和女子选择伴侣,恋爱的民族传统方式,极具民族特色;民俗风情——当地居民遇到值得庆祝的事情时,多是杀鸡宰牛,相聚在一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载歌载舞;蜡染技艺——蜡染技艺相传于秦汉,当地居民都穿着由蜡染制作而成的服饰,蜡染技艺与服饰的图案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反映了布依族当地居民独特的审美观,同时也激发了人们对美的向往和追求。遗憾的是,当地的特色民族文化形式越来越少,人们对当地的民族文化产业失去信心,传统乡村生活和传统文化事项也对年轻人失去了吸引力,当地无人继承和延续传统的习俗和工艺,当地的民俗特色生活方式和习俗也将远离人们的生活,面临着消失的危机。

三、基于“乡愁”保留的城镇化与旅游发展的良性互动

从“乡愁”各要素之间的关系和互动可以看出,民族地区“乡愁”的保留是一个既需要行政管理也需要当地居民参与的系统工程。在这个工程中,对本地产业发展的战略定位至关重要。相关的产业既要能保护当地自然生态环境和建筑风貌,又要能够使当地的经济有序发展,使居民安居乐业,能够激发他们对民族传统文化的自信心。由于旅游活动的文化差异性体验的本质同城镇化的“乡愁”理念非常契合,加之旅游产业的带动性很强,可以解决民族地区城镇化中乡愁背离的问题,所以民族地区应该发展以“乡愁”元素为资源依托的旅游业。科学管理和合理规划的旅游产业能够使民族地区“乡愁”的保留与当地经济发展达到最佳的互动状态。

(一)有利于自然生态环境的保护

对于许多游客来说,民族地区极富有吸引力的就是其独特的自然风貌和自然生态环境,如恩施地区独特的地貌和溶洞风景是吸引武汉和其他城市游客的最大亮点。游客寻找的是与旅游出发地具有差异性的旅游景点。试想如果上海游客到恩施看见的是与外滩相仿的景色,那还有什么差异性可言?由此可见,一个好的旅游目的地就是要保护旅游目的地自然风貌的独特性与完整性。这与城镇化建设中“要看得见山,看得见水”的期望是吻合的。我国很多民族地区在发展旅游业时都遵循了保留乡愁的理念,结合当地的自然风貌和独特自然生态环境,因地制宜地规划和开发,开展民族地区的生态旅游。由川西民族地区生态旅游发展实例看出,生态旅游是对保护自然和环境,维护生态平衡负有责任的旅游方式[10]。

(二)有利于民族和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延续

游客到民族地区旅游除了被当地的自然生态景观吸引之外,民族风情和文化特色是目的地的又一大旅游资源。从旅游服务的供求角度来看,外来游客期望到民族地区感受到独具特色的文化差异性体验,所以民族地区就应该将传统文化与旅游的基本元素有机地融合在一起,营造极具特色的民族文化体验氛围,提供吃、住、行、游、娱、购等民族特色一条龙服务的文化体验盛典,提高外来游客对民族文化的体验满意度。民族文化体验与旅游完美结合,既保护民族地区传统文化产业的完整性,又促进了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延续。云南的仙人洞开展的农家乐和节庆活动的推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他们通过开展一系列的民族文化游览和体验项目,让游客能参与其中,亲身体验民族歌舞的演绎、特色饮食的制作、手工艺品的制作和农事活动等,将娱乐与体验融合在一起,激发游客的文化体验热情和参与的积极性。他们的做法,既传承了当地完整的民俗文化,又满足了游客文化差异体验的需求。

由此可见,旅游产业对民族地区有形和无形文化因素的利用,从客观上能够促进民族地区传统和地方文化因素的保护。这种保护同城镇化过程中留住“乡愁”的有形与无形元素是不谋而合的。

(三)有利于当地居民民族自信心和主观能动性的增强

当地居民既是城镇化建设和旅游城镇打造过程中需要考虑的核心对象,也是“乡愁”得以保留的重要力量。民族地区应以人为本,尊重当地居民的物质和精神的诉求。从旅游产业链的角度来看,经过战略管理和精细规划的旅游产业可以带动本地相关产业的发展,如特色餐饮、住宿、表演、当地特色农业和手工业等,这无疑为民族地区的产业发展找到了契机。当地产业的发展,为居民提供就业机会。就业是地区稳定的基础,有了由旅游产业带来的经济发展,当地居民自然对本民族的文化充满自信心,也就会自觉地保护和传承本民族的传统文化,主动担当主人翁的角色,参与到旅游城镇的建设和当地文化保护的行动中来。云南的仙人洞村在1999年时被确定为“民族文化生态示范村”,当地村民将民俗文化和旅游相结合,开展文化生态旅游,群众的生活得到了质的改善,居民们也对当地的文化充满了信心,并主动参与旅游产品的设计和旅游项目的建设中来。如当地居民自发组建了民族文艺表演队,表演与当地民族生活方式和习惯相关的内容(“撒尼打鱼歌”“背着娃娃谈恋爱”“浣麻”“斗牛”),展示当地的特色生活风貌。他们还自愿向外来游客推广和介绍当地的歌曲文艺和手工技艺等。

总的来说,当地的产业发展与它的民俗和传统文化保护目标一致时,“乡愁”元素的保留就成了当地产业发展的最大动因。旅游产业在民族地区的发展客观上要求保护当地自然生态环境,突出本地地域和自然资源特色,保留当地真实、有特色的建筑原貌以及民族生活氛围,用以保持和增加旅游地的民族氛围,加深游客的旅游体验。这与城镇化过程中“乡愁”元素的保留是一致的。旅游发展的客观要求使“乡愁”的保留有了原动力,由此城镇化的建设和“乡愁”的保留就不再是矛盾了。更为重要的是,旅游业所具有的带动目的地相关产业的特点,将特色的文化产业转化为有价值的文化资本,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增加当地的就业机会。这是其他产业不能具备的。如果提高了当地居民的生活水平,自然就留住了当地居民,留住了人也就留住了“乡愁”的主体与核心。同时,以当地民俗文化为依托的特色产业的发展必然会激发当地居民对本民族文化的自信心与自豪感,增加他们对民族文化保护与传承的自觉性和主观能动性,让“乡愁”的保存与延续有了保障。

当然,民族地区旅游产业的发展与“乡愁”保留的关系不仅仅是单向的。旅游产业的发展促进了当地“乡愁”的保留,当地居民对“乡愁”要素的保护与传承反过来也确保了当地旅游业的持续发展。大多数旅游产品的生命周期都是有限的,都会经历从投入到衰退的过程,当进入到衰退期后,旅游产品将会失去吸引力和客源市场,这时就必须要设计新的旅游产品重新投入市场,而新产品的植入必将源于“乡愁”的保留。

简而言之,“乡愁”是民族地区对“景”的展示,“根”的延续,“情”的延伸,“源”的开拓。民族地区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得益于特色、真实、鲜活的民族文化旅游资源,同时保证了当地“乡愁”要素的活态传承和延续,进而解决了旅游产品市场衰竭的问题,增加了当地旅游业的生命力。所以,民族地区旅游业的发展与“乡愁”保留相得益彰,两者之间存在很好的良性互动关系(图2)。

图2 旅游业发展与“乡愁”因素保留的良性互动关系图

结语

国内外许多案例证实,有序经营和管理的旅游业会同民族地区的发展,特别是城镇化建设中“乡愁”的保留处于良性互动状态。良性互动关系的实现离不开政策决策者和当地居民的参与。不过,旅游业发展中的弊病也不可小视,如民族地区过度商业化、对当地居民生活的不良影响;民族文化真实性的保存等等,这些问题如果解决不好也可能使这种关系朝相反的方向发展。这些都是我们在下一步民族地区城镇化建设中需要靠行政管理政策进一步调适的问题,也是相关研究需要进一步关注的问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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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邓卫红.城镇化进程中的少数民族文化传承与保护—以贵阳市花溪区为例[J].贵州民族研究,2014,(9):117-120.

[3]王平.民族地区新型城镇化建设进程中民族文化产业发展的原则及路径探析[J].民族文化研究,2015,(2):100-106.

[4]易鹏.建设新型城镇化如何让人记住“乡愁”[J].决策探索,2014,(8):56.

[5]刘婷.浅论少数民族地区的传统文化和自然生态的保护及可持续发展—来自建设“民族文化生态村”彝族村寨的调查[J].楚雄师范学院学报,2002,(5):53-58.

[6]刘羊旸,杜宇.中国传统村落现存数量仅占全国行政村总数的1.9%[EB/OL].2013-10-18.08:33:52.新华网http://news.xinhuanet.com/2013-10/18/c_125557670.htm.

[7]叶峰.“城进村退”大潮中如何守护“乡愁”[J].农村.农业.农民(A版),2014,(4):11-12.

[8]李明秀.城镇化与贵州民族地区生态环境安全[J].贵州民族研究,2003,(2):96-101.

[9]刘晓辉,郜捷.“空村化”境遇中贵州乡村文化遗产保护与社会发展思考[J].贵州师范学院学报,2012,(11):19-21.

[10]蒋娟,苏智先,冉琼,等.川西民族地区生态旅游可持续发展策略[J].科技资讯,2008,(10):157-158.

(责任编辑马倩责任校对马倩)

[作者简介]张军(1965—),女,四川成都人,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可持续发展,企业社会责任及商业伦理研究;陈朵苹(1989—),女,河南驻马店人,助教,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旅游市场营销,旅游文化。

[收稿日期]2015-11-21

[中图分类号]F59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140(2016)01-015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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