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一体化背景下农民价值观由传统向现代的转型

唐　萍



城乡一体化背景下农民价值观由传统向现代的转型

唐萍

［摘要］在城乡一体化背景下农民价值观正经历着一个艰难的由传统向现代的转型过程。多元并存、新旧交替成为农民价值观的显著特征。农民价值观的矛盾和冲突是外在和内在因素多重作用的结果。在对传统文化“扬弃”的基础上引导规范农民思想道德，实现农民价值观的现代超越，需要增强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提供农民正确的价值导向；加强制度保障，提供农民价值观更新的社会平台；繁荣农村文化事业，提供农民价值观更新的有力抓手。

［关键词］城乡一体化；农民价值观；转型

中共十八大报告将推动城乡发展一体化作为解决“三农”问题的根本途径，2015年5月习近平强调指出，城乡一体化“是工业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要求，是国家现代化的重要标志……是落实‘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必然要求”［1］。根据国家统计局统计，2014年我国的城镇化率已经提高到54.77％［2］。我国20世纪50年代形成的城乡二元结构正在解体。伴随这一巨变，农民的价值观也正经历着一个艰难的由传统向现代的转型过程。

一、城乡一体化背景下农民价值观的特点

随着城乡一体化发展，农村社会的转型，旧的价值观体系遭到冲击并发生动摇，而新的价值观体系与道德观念尚未建立。于是，多元并存、新旧交替成为中国农民价值观的显著特征。

（一）在价值观念上：多元并存，新旧杂糅。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20世纪50年代以后，我国逐步建立了一套城乡分治的二元体制。在这一体制下，“农村的社会意识、社会结构、社会运转方式与城市相比有很大的不同。城市已经不同程度地进入了现代社会行列，而农村大都停留在落后的传统社会阶段”［3］（P11）。在城乡一体化发展过程中，中国农民置身于城市和乡村、传统和现代的双重矛盾之中，其价值观受到强烈的冲击。当农民进入城市以后，他们的价值观在城市的价值观体系下自觉或不自觉地发生了同化与顺应。但传统的农村价值体系仍然植根于心，内化在农民的言行中，即使环境发生改变，其价值观也不可能在短期内完全改变。如在消费价值观方面，农民特别是青年农民追求新潮、时尚的消费观成为趋势，但落后、甚至畸形的消费观念依然存在，攀比摆阔，逞强斗富，红白喜事大操大办等陈规陋习在一些地方并非个别，反映出农民存在盲目的、相互攀比的价值观。在生产价值观方面，市场竞争意识日益增强，但传统观念中保守、盲目排外的思想依然制约农民的行为。面对这种多元并存，新旧杂糅的价值观，农民较易产生困惑，在构建价值观体系的过程中出现了混乱和偏离。

（二）在价值主体上：自我意识增强，个人主义蔓延。长期以来农民自我意识极其匮乏。中国两千多年漫长的封建王权专制历史造就的是臣民意识，而在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年代强调个人奉献和集体主义，农民利益被牺牲、被压制。随着农村经济的发展、城乡一体化的推进，农民的主体意识开始复苏，他们开始站在个体角度追求自身的利益和价值，这是历史的进步。但是，由于农业生产家庭化、分散化、市场化，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农民的集体意识而强化了他们的个体意识。部分农民过分强调自我，甚至为了一己私利而见利忘义、损人利己，个人主义思想蔓延。许多农民对村里的集体事务漠不关心，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一些农民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丧失了最基本的良知和道德。农村市场假冒伪劣商品充斥，毁约、违约等失信问题屡见不鲜。这些现象说明，许多农民自我意识膨胀，缺乏良好的集体观念，缺乏市民社会所需要的公民意识和公共精神，这对推进城乡一体化发展，对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带来了不利的影响。

（三）在价值取向上：功利价值泛化，“忠义孝廉”传统遭颠覆。中国自古为礼义之邦，费孝通在《乡土中国》一书中将乡土社会称为礼治社会。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统治在欠流动性的农村熟人社会中所形成的价值取向就是忠义孝廉，在儒家思想的影响下，重义轻利、重农抑商的思想在农民传统价值观中得到巩固。随着城乡一体化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农民从农村走向城市，成为农民工、个体户、商人、企业家等，城乡的变化以及职业的转变，使广大农民置身于新的世界中。城市的文明与农村的落后，传统与现代，不断地修改着他们原有的伦理道德观念，经济利益的诱惑无时不在，讲求实惠，尤其是功利主义价值观日渐生成，功利价值的泛化带来了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部分农民在追求现实利益的同时，行为变得急功近利，往往不考虑长远的、全局的、整体的利益，只注重追求眼前的、局部的、个人的利益。据调查，一些地方出现了经营土地的短期行为，只用化肥，不用农家肥和绿肥等有机肥料，致使土壤板结、地力下降、土壤生态环境不断恶化；出现了“美容”豆芽，催熟水果，含有毒素的马铃薯等农产品，严重影响人们“舌尖上”的安全；不赡养父母，为了利益兄弟反目成仇的事件在农村时有发生，传统价值中的忠义孝廉被颠覆，人们的价值取向出现泛功利化。

（四）在价值追求上：开放竞争精神生长，安贫乐道受到挑战。中国长期以来是传统的农业社会，实行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加之居住分散、交通闭塞，形成了思想保守、安于现状的小农意识。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农村经济的发展，安贫乐道的观念受到了极大地挑战。许多农民在市场经济浪潮中提高了自己的商品意识、竞争意识，并不断从资金、劳动力、土地等方面去开拓和占领市场。随着城乡一体化的发展，农民特别是青年农民，他们走出乡村进入城市，开放竞争意识有明显提高。但要改变农民整体的小农意识，培养开放性思维还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许多农民身上排外、卡外思想严重；对待新事物、新技术不敢主动接受，等待观望思想严重；不思进取、小富即安思想严重。

二、城乡一体化背景下农民价值观转变的影响性因素

在城乡一体化发展进程中，农民传统与现代的博弈不可避免，新旧价值观的冲突也不可避免。农民价值观的矛盾和冲突是外在和内在多重因素作用的结果。

（一）影响农民价值观转变的外在社会动因。首先，社会转型对农民价值观的影响。一是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削弱了传统力量对农民价值观的影响。农村传统的宗族关系开始解体，血缘关系也逐渐淡化，人们生活的地缘界限变得比较模糊，使得传统的伦理道德、民间舆论以及血缘宗法关系等社会控制手段对农民价值观的影响也相对减弱。二是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的转型，促使农村社会出现了阶层分化。随着工业化进程的推进，产生了对农村劳动力的巨大需求。农村劳动力正在逐步实现着由以农业为主向以非农产业为主、由农村向城市、由附加值较低的职业向附加值较高的职业的转移，广大农民的职业和收入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出现了农民企业家、个体工商户、种养大户、农民工、传统农民等的社会阶层。在农村劳动力大规模转移的背景下，农村社会阶层分化明显，利益格局更为复杂。农民的自身素质、受教育程度开始决定农民个人收入水平，一部分农民由于素质高、能力强而成为了先富的阶层，而一些农民则由于受教育水平较低，一时间无法适应社会的急剧变化。三是中国社会从封闭半封闭向全面开放的转型，扩大了农民的视野。改革开放使中国实现了从封闭半封闭到全方位开放的伟大历史转折，随着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对外开放格局的形成，自由流动空间日趋扩大，拓宽了农民的视野和交往范围，广大农民在城市与乡村、人与人之间的横向对比中自觉或不自觉地接受一种新的价值观。

其次，以市场为取向的改革对农民价值观的影响。一是市场取向的改革使农民主体意识增强，集体主义观念弱化。在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下，农民习惯于依赖集体。随着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农村的实行，农户成为自主经营的单位，农民个人不再事事依赖集体。市场经济在农村的发展进一步增强了农民的自主、自立意识，价值取向的独立性进一步强化。二是市场取向的改革使农民的价值观念日趋功利化。伴随着市场经济在农村的推进，农村的经济利益主体日益多元化、复杂化，农民对实际物质利益的重视程度日益增强，农民的价值观念也日趋功利化。其价值目标更为现实，“发家致富”成为他们实现人生价值最大的追求。在利益驱动下，拜金主义、极端个人主义沉渣泛起，这极易使农民的价值体系发生错乱，从而导致农民的价值判断和价值行为发生偏差。

最后，社会保障机制不健全对农民价值观的影响。一是社会保障措施不到位，农民缺乏安全感。农民是一个需要全社会关注和帮扶的弱势群体，在城乡一体化发展过程中，农民的生存风险和竞争压力加大，农民越来越缺乏安全感。现有的社会保障体系在保障环节和具体措施上还存在着不少“真空地带”。大多数失地农民社会保障缺乏，沦落到“种田无地，上班无岗，社保无份”的艰难境地，成为城市中最困难的群体。农民和农民工的医疗、就业、教育和养老等方面享受到国家相关政策的待遇程度还远远不够，这对农民在经济价值观方面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二是社会保障资源分配失衡，影响农民价值观的现代转型。我国社会保障水平受地区、户籍、单位性质不同存在较大的差异，社会保障资源分配失衡、公平性不足。目前国家社保基金的供给严重向城市倾斜，占35％的城市人口得到近80％的社保基金，凸现了社会保障覆盖范围不平衡的问题。特别是近年来，由于缺乏健全的保障制度，农民工维权问题日益突出，使农民在心理上产生了对城市人的不信任感和疏远感，农民难以适应、融入城市，影响农民价值观的现代转型。

（二）影响农民价值观转变的内在因素。首先，农民自身因素对其价值观的影响。一是科技文化素质低制约农民价值观的更新。据统计，目前我国农民平均受教育年限为7.8年，而发达国家一般在12年以上，受过外出就业培训的农民仅占19.2％［4］。科技文化素质低造成农民在激烈竞争的市场中往往缺乏主动选择的空间，在价值选择上容易出现盲从。二是法律意识淡薄影响农民价值观的走向。经过多年的普法，农民的法律意识有了一定的改观，但距离法治社会的要求还有相当大的距离。不少农民在合法权益受到侵害时不知道也不愿意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往往采取一些非理性的方式解决问题，使一些原本简单的民事纠纷演变成刑事案件。农民法律意识淡薄直接影响了其价值观的走向，明显地表现为缺乏理性，遇事容易冲动，不能运用法律武器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其次，农村思想文化建设对农民价值观的影响。一是农村文化建设的弱化影响农民正确价值观的形成。随着农村经济的发展，农民对精神文化生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然而在实际生活中，不少基层干部在思想认识上不够重视文化建设，把经济和文化工作割裂开来，认为文化工作是软指标，抓不抓无所谓，导致农村文化建设存在设施投入少、队伍涣散、职能错位、经费短缺等严峻的现实问题，农村文化阵地存在失控的危险。当前农村文化教育阵地匮乏，公共文化设施陈旧，思想道德文化感召力减弱，科技文化推动力滞后，娱乐文化生活陶冶力下降，电影少、广播少、书报少、文体活动少，加之各种腐朽思想的侵蚀，导致农民道德滑坡、观念失衡、行为失范。一些地方买码赌博、小偷小摸、打架斗殴、吸毒等现象呈上升趋势，农村宗教活动频繁，封建迷信抬头。农村文化建设的弱化严重影响农民正确价值观的形成。二是农村思想政治工作的滞后对农民价值观缺乏引导力。随着城乡一体化的推进，农民生活空间从农村扩展到城市，人口流动频繁，信息渠道多元，不同年龄、不同层次人群价值观念的差异，农村基层党组织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面临着新的挑战。从实际情况看，农村基层党组织思想政治工作存在管理疲软、方法滞后的问题。有些农村基层组织不健全，缺乏凝聚力和战斗力，不能充分发挥其战斗堡垒作用。有的村党支部和村委会工作不协调、工作相互推诿、管理混乱。极个别村干部在工作中以权谋私、公款吃喝、贪赃枉法，严重损害了党在农民群众心目中的形象，导致群众对党和政府产生不信任感。

三、城乡一体化背景下引导农民树立正确价值观的路径

中国社会历经数千年风雨形成了丰富多彩而独具特色的传统文化，如“忠”“义”“孝”“廉”“仁”“礼”“智”“信”等，其中很多值得继承和弘扬。因此，要在多元价值观念并存的情况下整合、确立新的适应农民发展的价值观，并不意味着否定传统，而是要通过对传统文化的“扬弃”，即在继承传统文化中的积极因素，自觉摒弃传统观念中的负面影响的基础上，通过传统与现代的磨合与交融，实现农民价值观的现代化超越。

（一）增强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为农民提供正确的价值导向。由于城乡一体化进程的加快，农民的思想观念和价值观念日趋复杂化、多样化。在这样的背景下，亟需一种能够引领全社会共同进步的健康向上的价值观，为农民提供正确的价值导向。中共十八大提出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从国家、社会、公民三个层面提出要求，明确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基本理念和具体内容。推进农民价值观由传统向现代的转型，确立核心价值观是关键。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较之普通的价值体系，不仅在理论上具有独特的优越性，而且在实践上适应城乡一体化发展的需要。三个层面的内容，字字关乎广大农民，关乎农村建设，关乎农业发展，抓住了农村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关键和根本，反映了现阶段广大农民在价值观上的共同取向，集中表达了广大农民的价值选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责无旁贷地担负起引领农村社会思潮的重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重在建设，其建设不能仅仅停留在理论层面，而要逐步深入到农民的精神层面。在实践中，可以通过建立健全舆论引导机制、道德约束机制、实践养成机制、监督评价机制、典型示范机制、法律约束机制、奖惩激励机制以及政策调控机制等，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赢得广大农民的认可与接受，由观念变成人们的自觉行为选择，形成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农村落地生根的广泛认同。

（二）加强制度保障，提供农民价值观更新的社会平台。首先，深化户籍制度改革，消除制度性歧视。制度性因素导致的社会不平等对农民价值观转变有重大影响。要逐渐打破城乡二元结构的壁垒，消除制度不平等和制度性歧视。但从目前一些地方的户籍制度改革来看，城乡居民在社会福利水平和就业机会等方面的不平等并没有得到根本性改善。而城乡一体化就是要让农民享受到与城镇居民同样的文明和实惠。因此亟需加大户籍制度改革力度，落实放宽户口迁移政策，建立城乡统一的户口登记制度，取消农业户口与非农业户口性质区分；建立《居住证》制度，居住证持有人享有与城镇居民同等的劳动就业、基本医疗卫生服务、基本公共教育等权利，享有与城镇居民同等的教育资助、就业扶持、住房保障、养老服务、社会福利、社会救助等权利。现阶段，不应以退出土地承包经营权、宅基地使用权、集体收益分配权作为农民进城落户的条件；要保障农业转移人口及其随迁子女平等享有城镇居民的待遇。通过建立一个身份统一、权责一致、地位平等的公平、公正的户籍制度，将农民与城市居民之间的隔阂与冲突转变为公平合理竞争，缩小农民与城市居民之间的身份差别。

其次，完善就业制度，促进农民平等就业。近年来，尽管国家明文规定，要求取消对进城务工农民的职业工种限制，在技术资格、健康条件等方面应与城镇居民一视同仁［5］。但现实中，各个城市在员工的录用、工种分配、工资发放、社会福利等方面仍普遍存在着两种制度、两种待遇的情况，极大地挫伤了农民工的积极性。因此建立和完善城乡劳动者平等就业制度刻不容缓，要将城乡劳动力纳入统一的就业管理服务体系，取消针对农民工进城就业的各种准入限制。应加强劳动力市场制度建设，建立工资集体协商机制，健全劳资纠纷协调机制，合理提高最低工资标准，让农业转移人口在城镇进得来、融得进、能就业、可创业。对返乡创业的农民工应予鼓励，引导其服从国家产业政策要求，选准创业门路，帮助解决农民工创业中遇到的突出问题，为他们提供周到的服务和资金技术的扶持。

最后，健全社会保障制度，保证农民基本生活和权益。社会保障体系是否健全已经成为社会文明进步的重要标志之一。社会保障的本质是维护社会公平、促进社会稳定。目前国家社保基金供给不平衡，绝大多数农民工和农民几乎与最低生活保障制度无缘，城市老年人的养老保险覆盖率达到70％以上，而农村老年人的养老保险覆盖率不到4％［6］。为了适应城乡一体化发展需要，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推进城乡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统筹发展。2014年2月国务院提出在2020年前，全面建成公平、统一、规范的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7］。中共十八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进一步提出，要建立更加公平可持续的社会保障制度，实施全民参保计划，全面实施城乡居民大病保险制度［8］。这些政策将对保障农民基本生活和合法权益发挥重要作用。通过健全城乡一体化的社会保障制度，使广大农民和农民工都享有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并保证他们享有同其他人一样的发展机会。

（三）繁荣农村文化事业，提供农民价值观更新的有力抓手。首先，加强基层党组织建设，发挥思想引领作用。农村基层党组织承担着党在农村路线方针政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宣传者和执行者的重要职责。农村基层党组织应从改进领导方式入手，重视加强农民的思想政治教育，加强对广大党员的思想教育，引导农村基层干部不断提高政策水平和依法办事的能力；上级党组织要承担起领导和监督职责，使党和国家的各项方针、政策、法律在农村得到切实贯彻执行；加强对农村党员干部的思想教育、法制教育和工作能力培训，把思想建设放在首位，落实好党的“三会一课”组织生活制度，教育引导党员尊崇党章，遵守党规，使农村党员增强政治意识、大局意识、核心意识和看齐意识，充分发挥先锋模范作用，提高农村党员干部的法制意识和带领广大村民致富奔小康的本领；积极发展党内民主，让农民党员参与党内事务的讨论和决策，保证每一个党员都能切实行使民主权力。

其次，发展农村教育，提高农民科学文化素质。城乡一体化目标实现的关键因素在于提高人的素质。我国农民的文化水平总体偏低，制约着农民正确价值观的形成。因此，一是加大教育投入。加大对农村中小学基础设施的投入，为农民子女提供良好的学习环境；采取更好的优惠待遇政策，为农村中小学提供优质的教师资源；通过办夜校、组织学习小组等提高成年农民的文化水平。二是加强科普宣传。通过对有关自然现象、生老病死、吉凶祸福等科学知识的普及提高农民对自然、自我的认识，增强识别和抵制不良风气的能力。三是注重公民意识教育。着重向农民阐释权利义务统一观念、法治观念、公德意识等，使其懂得权利与义务是统一的，既不能重义务轻权利，也不能重权利轻义务；培育农民自觉地守法和护法精神，将遵守法律内化为道义上的一种责任，变被迫守法为自觉守法，由他律守法到自律守法［9］；提升农民的道德水平，认识到谋求自我利益时不能损害他人利益，关心集体事务，形成良好的集体观念和公共精神。

最后，创新教育形式，促进农民转变观念。农民价值观更新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必须，创新教育形式力戒空洞说教。以农民通俗易懂、喜闻乐见的形式来提升农民的思想道德素质，这是实现农民价值观更新的有力抓手。一是发挥乡村文艺宣传队、村民道德评议会等形式的群体组织在农村道德教育中的作用。文艺宣传既要注重发展腰鼓队、秧歌队、舞狮队等这些具有深厚历史积淀文化活动，又要发展广场舞、乡村大舞台、道德讲堂等现代文化形式。通过村民道德评议会对农民的日常行为进行评议，将农民中一些不道德的问题和现象解决在萌芽状态，营造良风美俗，促进人际和谐。二是发挥先进模范人物的带动示范作用。运用农民群众身边的先进典型开展教育，大力弘扬道德模范精神，广泛发动农民群众积极参与“好儿媳”“好婆婆”“致富能手”“身边好人”等评选活动，对先进人物在精神鼓励的同时要予以物质奖励，努力放大向美向善的正能量，让农民群众学有榜样、赶有目标、见贤思齐、择善而从。三是加强村庄文化建设。一个村庄往往承载着历史的文脉，是村民精神的家园。村庄在发展的长河中，形成一定的村庄文化，包含着价值取向、道德范式、评价标准的文化因子，影响着村民的价值判断和行为规范。在城乡一体化进程中应当重视村庄文化的建设，在村庄规划中应当考虑公共文体设施用地和后续发展空间，应当竭力保护村庄文物，有条件的还要建设村庄博物馆或纪念馆保留珍贵的村庄历史记忆。通过加强村庄文化建设，使文明、和谐成为农村社会的风尚，促进农民价值观的现代化超越。

［参考文献］

［1］习近平．健全城乡发展一体化体制机制让广大农民共享改革发展成果［EB/OL］.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 2015-05/01/c_1115153876.htm，2015-05-01.

［2］2014公报解读：新型城镇化——经济社会发展的强大引擎［EB/OL］.http：//www.stats.gov.cn/tjsj/sjjd/201503/t201 50309_691333.html，2015-03-09.

［3］叶子．从减负到发展——中国三农问题剖析［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6.

［4］中国农民平均受教育年限7.8年就业培训不到20％［EB/OL］. http：//www.china.com.cn/news/2008 -04/25/content_15015953. htm，2008-04-25.

［5］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做好农民进城务工就业管理和服务工作的通知［EB/OL］.http：//www.gov.cn/gongbao/content /2003/content_62570.htm，2003-03-02.

［6］何传新．基于差别分析视角的城乡一体化发展路径［EB/OL］. http：//www.zgxcfx.com/sannonglunjian/79534.html，2016 -01-08．

［7］国务院关于建立统一的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制度的意见［EB/OL］.http：//www.gov.cn/zwgk/2014-02/26/content_26219 07.htm，2014-02-26.

［8］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EB/OL］. http：//news.cnr.cn/native/gd/2015 1103/t20151103_520379989.shtml，2015-11-03.

［9］陈明．我国农民公民意识的培育路径［J］．理论导刊，2011，（7）.

［责任编辑：胡彩芬］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新农村建设视阈下农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与践行研究”（14YJA710024）

［中图分类号］D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 4434（2016）04- 0032 -05

［作者简介］唐萍，盐城师范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江苏盐城2240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