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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是根“救命草”那失落的亲情归来的爱

2016-02-27欧阳军

农村青年 2016年6期
关键词:亲生父母配型女儿

欧阳军

女儿是根“救命草”那失落的亲情归来的爱

欧阳军

山城女孩朱淑兰多年前遭父母遗弃,被养父母抚养成人,大学毕业后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2015年2月,亲生父母找到她,而让她震惊的是,寻找她不是为亲情团聚,而是需要她这棵救命“稻草”。可一个孱弱的身躯如何扛起拯救双亲生命的重担?命运之神将她推上生命、亲情、道义以及恩怨是非的风口浪尖……

母女重逢生母重疾是女儿的痛

朱淑兰是地道的重庆本地人,父亲朱裕和是市长江机床厂的一名技术员,母亲易远珍是厂里的质检员。天生丽质的她从小聪明懂事,能歌善舞,学习成绩一直都排在全班前列,作为独女,她是父母手心里的一块宝。高中毕业时考上了重庆长江商学院外语系。毕业后应聘到市内一家外资公司工作。2014年,退休后朱裕和夫妇为照顾女儿,卖掉了万州的老房子,还拿出多年积蓄在重庆市区买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同女儿住在一起。

2015年2月春节后的一天下午,正在公司上班的朱淑兰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自称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名叫柏玉梅,约她下班后在两江广场的咖啡厅见面。

柏玉梅!朱淑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在她16岁的时候。那时,她读高二,到同学家里去玩时,听到同学的父母在厨房窃窃私语:“这不是朱裕和抱养的女儿吗?几年不见长得这么漂亮了。”因为从小到大不止一次听到抱养的传闻,每次朱淑兰生气地跑回家问父母,可朱裕和一口咬定她是父母亲生的,还骂那些人吃饱了没事干,到处败坏人家名声。结果这一次,朱裕和考虑女儿长大懂事了,应该将真相告诉她。于是叹息着对她说:“兰兰,你的确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朱裕和与妻子易运珍都是重庆巴南区人,结婚10多年一直没有孩子,1994年春节刚过,朱裕和的老同学曹阳告诉他,说同事陈丽华的一位远房亲戚刚大学毕业生下女儿,可男友家不同意婚事,只好将孩子送人,问他有无意愿收养。朱裕和说先看孩子。2月15日,陈丽华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来到朱家——这就是后来的朱淑兰。一年后,为了不让其他人干扰她的生活,朱裕和与妻子商量,举家搬到万州区居住。

得知自己身世真相的朱淑兰潸然泪下,朱裕和宽慰她道:“前些年我们对你有所隐瞒,是考虑到你年龄小,知道自己身世后对你有影响。当年,我特意向陈丽华问了你亲生父母的名字,父亲叫彭宗华,母亲叫柏玉梅。你先安心读书,工作后找与不找,我们都尊重你。”懂事的朱淑兰流泪说道:“我父母虽然生了我,可却狠心抛弃了我,是你们养育了我,今后你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话虽如此,但彭宗华和柏玉梅的名字却深深刻入朱淑兰的脑海。

朱淑兰工作后,很想寻找亲生父母,可她怕养父母伤心,一直不敢提及。没想到,多年后,一个女人竟用她生母的名字约她见面。此时的她心里乱糟糟,做梦都想揭开,却又怕揭开这个埋藏在心里多年的身世谜底,她迷惘了。

下班后,朱淑兰急不可待地赶到了约定的咖啡厅。一位坐在窗边,面色惨白,身型瘦削的女人站起来,目光示意她坐下。看着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朱淑兰心里涌出一种生生的痛:那人的脸型和眼睛,跟自己好像,难道就是我的亲生母亲?中年女人一通问候后,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叫柏玉梅,是你的亲生妈妈……”朱淑兰哽咽道:“我已猜到你是谁了。”柏玉梅惊诧的眼睛大瞪,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讲起当年往事。

原来,柏玉梅是重庆市巫溪县农村人,19岁的那一年考上万州师范学校。入学第二年,她与来自重庆的同班同学彭宗华相爱。毕业实习时,感情笃定的两人偷尝禁果。可身为商人的彭家父母怎么也不同意儿子同农村女孩恋爱。

大学毕业后,彭宗华在父母的安排下回到重庆,进了市教委下属教科所工作,柏玉梅为了照顾生病的母亲,最终选择了回巫溪工作,在姑父的帮助下进了县里一家事业单位。那一天,彭宗华带着肚子已经显型的柏玉梅回家见父母。不想,他父母一见柏玉梅的样子就气得大骂:“要她,你就永远别回来。”

后来,由于工作关系,他们分居两地,久久才能见上一面。其间,迫于家庭压力,彭宗华提出分手,万般无奈下求表姐陈丽华陪自己打掉孩子。可医生告诉她,孩子已经6个月了,容易出危险。陈丽华给她出主意:生下孩子再送人。事已至此,柏玉梅别无选择。1994年2月初,柏玉梅在县妇幼保健院生下女儿,几天后,孩子被陈丽华抱走,送到了朱家。

1997年,柏玉梅的母亲去世,她辞去了巫溪的工作,与同学一起到重庆市一家私立幼儿园做老师。2002年,柏玉梅在重庆市中区创办了一家私立幼儿园。工作生活步入正轨后,她无心谈婚论嫁,无时无刻不在想念自己的亲生女儿,几年间,她曾多方打听,几次到朱裕和夫妇居住的地方寻找,都没一点有关女儿的消息。直到2008年春,已经成大龄青年的她才在朋友的介绍下,与重庆市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贾松恋爱结婚。次年冬天,生下了女儿贾玲。

说起往事,柏玉梅泣不成声:“我每年都会暗暗打听你的情况……可我想见却又不敢见你。”柏玉梅忏悔的泪水已经把朱淑兰内心曾积压的对生母的怨恨一扫而空。她真诚地说:“我已把养父母接到重庆,现在生活得很好……你怎样?”柏玉梅停顿了一会儿后,说道:“孩子,我今天来找你,一是想看看你,另外还有件事想求求你……”看着朱淑兰,柏玉梅吞吞吐吐的无法把话说完。这时邻桌的一位中年男子走过来,脸色尴尬的对朱淑兰说:“我是她的爱人贾松。我来替她说吧……你妈得了晚期尿毒症,需要你来救命。”

原来,在2014年底,柏玉梅因持续高烧到医院检查,被发现患上了晚期尿毒症,只能进行肾移植。可贾松跟她血型不配、柏玉梅的兄妹配型失败,女儿贾玲才5岁不宜做移植。眼看着妻子的生命进入倒计时,贾松想起当年被柏玉梅丢弃的孩子,提出让朱淑兰配型的想法。柏玉梅起初坚决不同意,但经不住贾松苦苦相劝,又想在生命结束前见见从未养过的女儿,这才通过陈丽华得到了朱淑兰的电话。贾松眼巴巴地看着朱淑兰说:“我知道这个请求过分,可除了你,没有别的人……请你救救你可怜的亲生妈妈!我们已经向专家咨询过,捐肾没有危险,也不会影响你今后的生育。”

朱淑兰想象过无数次母女重逢的场景,做梦也没想到现实竟是这样的难堪与揪心。她说道:“我好好想想,还要回去征求父母的意见。”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咖啡馆。

生命告急生父再现悲泣的亲情

回到家,朱淑兰把自己关在卧室,内心生出阵阵纠结、痛楚:生母见她是想念她,还是把她当救命稻草?想到要把自己的肾捐出去,心里更加充满恐惧和惊慌,可那又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亲生母亲啊!她又怎能漠视?

朱淑兰一夜难眠,第二天早上起床就把事情跟养父母讲了。易运珍急了:“不是他们养大的女儿,果然就不心疼啊!”说什么也不同意配型。第二天上午,贾松约朱淑兰见面,谦卑地问她考虑的怎么样了。见朱淑兰沉默,贾松急切地说:“你妈妈打拼了大半辈子,吃了不少苦才有了今天的生活,看在她给你生命,生你一场的份儿上,去做个配型吧;如果你也不合适,那是她的命。”看着贾松伤心的样子,朱淑兰流泪了,内心深处也在隐隐作痛。贾松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她感觉到自己没了退路。

第二天一大早,朱淑兰就来到重庆市新桥医院,与早已在此等候的柏玉梅夫妇会合后,一起到血液科做了配型。从医院出来时,柏玉梅从垮包里拿出一块金镶玉的弥勒佛给朱淑兰戴上,说:“淑兰,谢谢你,这块玉陪了我大半辈子,希望她能保你平安健康。”

几天后,贾松兴奋地给朱淑兰打电话:配型结果出来了,她的血型与柏玉梅一致,淋巴细胞毒试验阴性,是合适的肾源供体。朱淑兰悬着的心落地了。起初,她以为自己配型会不成功,可听到这个结果让她感受到基于血脉的亲情,那种力量让她愿意放下所有的委屈做出牺牲。她告诉贾松,她同意捐肾救亲妈,同时她会尽量做通养父母的工作,柏玉梅夫妇喜极而泣。

谁知福不双降,祸不单行,就在朱淑兰下定决心,积极做好准备为母亲移植肾源时,另一场风波不期而至。

2015年5月的一天,朱淑兰正在上班,一位中年妇女敲开了她的办公室,声音低微道:“你是朱淑兰把?朱淑兰点了点头,并给她倒了一杯水,中年妇女接过水杯坐下来说:“我叫解佳菊,想必你知道彭宗华这个人吧,我是他妻子,今天有急事求你……”

原来,彭宗华与柏玉梅分手后不久,经父亲老战友介绍,与在重庆一家中医医院的护土解佳菊恋爱,并于当年春节结婚。

2015年初,彭宗华被诊断为再生障碍性贫血症,需进行骨髓干细胞移植。彭宗华的家人为他进行了骨髓配型,可父亲、姐姐和儿子都没能配上。到中华骨髓库寻找合适的配型,也一直没有结果。万般焦虑下,彭宗华的姐姐告诉了解佳菊弟弟以前与柏玉梅还有一个女儿的事,希望她出面说服朱淑兰。解佳菊也顾不上计较丈夫曾经的恋情和私生女,通过彭宗华的大学同学辗转找到了陈丽华,告诉她彭宗华生病的情况和想见亲生女儿的心愿。救人要紧,陈丽华顾不得多想,便把朱淑兰的电话告诉了解佳菊。

在市中区的一家茶楼,解佳菊声泪俱下地恳求朱淑兰:“淑兰,你是你爸唯一的女儿,因种种原因,虽然这么多年没来相认,可你爸无时无刻不在念叨你。你是他的救命草,求你救救他,也是救了我们全家啊。”

面对亲生父母的生命告急,朱淑兰更加迷惘了。二十多年来,自己身世成谜,一直无人问津;二十几年后,亲生父母几乎同时出现,但不是为寻亲情而来,而是来索要:一个要她的肾脏,一个要她的骨髓。她心底的悲愤像火山一样爆发,对解佳菊怒吼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亲生父亲没什么印象,更谈不上感情,形同陌路,你从我这里什么也求不到!”

朱淑兰伤感地回到家里,倒在床上失声痛哭。易运珍进来安慰女儿:“兰兰,咱们什么也不捐,好好生活,就当他们没有出现过!”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亲生父母索要的救命稻草竟是她以自己器官为代价,未免太残酷了。自己刚出生最需要父母哺育时,他们在哪里?小时候被同学欺负时,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哪里?考上大学,养父母到处为她筹借学费时,她的亲生父母又在哪里?……回想起这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让朱淑兰彻底死心了。她打电话告诉贾松,她不想捐肾了,请他们不要再来打扰。事情的急转直下让贾松不知所措。可任他百般恳求,甚至许以百万报酬,朱淑兰都不同意捐肾。柏玉梅也多次打电话,她也不接。解佳菊三番五次上门,朱家老两口同样毫无余地的将她拒之门外。

8月初,为了解朱淑兰反悔的原因,柏玉梅和贾松又一次敲开了朱家的大门。可他们还没说上几句话,彭宗华竟在解佳菊的陪同下,也来到了朱家。原来解佳菊不甘心,三番五次要彭宗华亲自来做朱淑兰的工作。为了见见亲生女儿,更为了能活下去,彭宗华硬着头皮来了,没想到竟在这里碰到二十年未曾谋面的柏玉梅。

这四个人的出现让朱家的场面一下子尴尬了许多。曾经丢弃亲骨肉的父母,竟然不约而同的上门来抓女儿这棵救命的稻草!朱裕和夫妇老泪纵横,连推带搡把四人一起推出门外,恨恨说道:“现在你们有了难才来认亲,你们把兰兰当成了什么了?谁还有脸跟她提要求……”

柏玉梅脸色惨白,眼泪涟涟,一边向朱裕和夫妇道歉,一边拉贾松往外走。没走两步竟然急火攻心,晕倒在楼梯间。朱裕和见状吓得赶紧拨打120,贾松则背着柏玉梅赶紧往楼下跑。朱淑兰听说后,急忙跑出门,看着贾松背着柏玉梅的背影,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往下掉。一回头,她看见解佳菊扶着一中年男子泪眼汪汪的正在看自己,她知道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彭宗华,目光短暂交汇,谁都没有说话,内心却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血浓于水善良让恩怨重拾温暖

柏玉梅被刚被送到医院就下了病危通知。医生告诉贾松:柏玉梅已经出现透析综合征,必须尽快进行肾脏移植,不然生命难保。贾松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想到彭宗华的出现才令朱淑兰悔捐,他急忙开了一张50万元的支票,找到彭宗华家说明来意,希望他主动退出。彭宗华本来想关心一下柏玉梅的病情,贾松的急切却让他愤怒,不客气的回敬道:“捐肾和捐髓,哪个对身体影响更大,你心里应该有数!”两个男人不欢而散。这件事后。彭宗华告诉妻子:“你不许再去找淑兰,我不要她做配型,更不会要她的骨髓。”解佳菊心如刀割。

那边贾松见彭宗华不肯答应自己,又单独与解佳菊联系,希望用80万让她劝彭宗华放弃让朱淑兰捐骨髓。解佳菊同样对贾松的行为万分恼怒,不但拒绝了,还把经过告诉了彭、朱两家人。彭宗华的姐姐愤怒不已,带着一帮亲友在柏玉梅幼儿园的办公室大闹一通,后因警察赶到,事态才没有进一步发展。

听说亲生父母为争自己救命而撕破脸皮,朱淑兰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国庆长假的一天傍晚,朱淑兰,突然接到贾松的电话:“你赶紧到医院来一趟,你妈妈不行了。”她飞速赶到医院。柏玉梅脸色惨白已经昏迷,医生正在进行抢救。看着这可怕的一幕,往日怨恨都霎时随风而去。她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妈妈,你不能走啊!”刹那间生死边缘的感觉让她异常清醒:那是她的亲妈,有着割舍不断的血脉亲情呀,哪怕从此形同陌路,只要他们能快乐的活在人世,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幸福啊!这一刻,一种坚定的念头定格在她的脑海。

拿定主意后,淑兰打电话把解佳菊和贾松一起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告诉他们俩自己的决定。解佳菊和贾松悲喜交集,他们的亲人就有救了。可她一个人能既捐肾又捐髓吗?三人一同来到医院咨询。一听朱淑兰的决定,医生连连摇头:“捐肾之后,病人的身体机能要完全恢复正常得一年左右的时间,而且,器官捐献后,医学上不再主张捐髓。作为医生,我们可不能损害供者救患者。”

解佳菊和贾松好不容易激荡起来的心又坠入谷底,但他们都没有再说什么:朱淑兰的大义和善良已经感知,而他们为亲人也尽力了,剩下的一切都交于朱淑兰决定,怎样的结果对他们来说都不会是遗憾。

很快,柏玉梅和彭宗华也得知了朱淑兰的决定,两人的内心都百感交集——对女儿来说,作为父母他们真的不称职,当年为了各奔前程,狠心将女儿抛弃,二十多年来不闻不问,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眼下到了生死攸关的境地,才想起她们曾经的亲骨肉,并争先恐后地要她救命。而善良的女儿义无反顾向他们伸出了拯救之手,比起她的善良,他们太卑微了。无论双方亲人如何劝说,柏玉梅和彭宗华都铁了心:不要女儿身上任何东西,女儿今后还要成家,还要生儿育女,如果因为捐献而影响她今后的生活,那是何等的残忍啊!

11月底,彭宗华的病情再次恶化,他执意要求朱淑兰把贾松请来。他真诚地说道:“我的病没救了,柏玉梅还有希望。你劝劝她,接受女儿的肾吧,让淑兰,让大家都安心。”贾松泪如雨下,拉着朱淑兰来到柏玉梅的病床前,把彭宗华的话转述给妻子,朱淑兰哭泣着拉住柏玉梅的手,说:妈妈,过去的一页已翻过去了,现在你病情危重,如果不及时换肾,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血浓于水,老天开眼让我们母女相认,你就让我尽一次孝吧!

朱裕和夫妇也被女儿的善良所感染,老两口来到病房劝柏玉梅接受女儿的一番孝心,捐肾后他们会好好照顾淑兰,让她早日恢复。在大家浓浓的爱意里,柏玉梅体会到了亲情的温暖,感动得热泪盈眶。

2015年12月20日,新桥医院为母女俩进行肾移植手术。从早上8点到下午2点,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朱淑兰先被推出手术室,从她身上取出的鲜活的肾脏移植进了母亲柏玉梅的体内。医生宣布,手术非常成功。第二天早上,柏玉梅移植的肾脏已经在她体内存活并正常工作了。

而此时,彭宗华已经陷入弥留。解佳菊把柏玉梅手术成功的消息告诉了彭宗华。弥留中的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2016年2月7日,大年除夕,彭宗华悄然离世。守在他身边的朱淑兰潸然泪下。解佳菊握住了她的手说:“淑兰,虽然你没能给你爸爸捐髓,但你让他和你妈妈在最后一刻化解恩怨,让你爸爸走得心安。”

朱淑兰捐肾后,在父母的精心照顾下很快恢复了健康。手术后的柏玉梅在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后,各项指标显示正常才出院回家休养。

2016年4月4日清明节,柏玉梅夫妇坚持要和朱淑兰一道,来到市郊华蓥山公墓祭奠彭宗华。柏玉梅拉着女儿的手,跪在彭宗华墓前,含泪说道:“宗华,我们有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儿,每年的今天我们都会来看你,你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责任编辑:伊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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