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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罗“联军”灭亡高句丽考辨

2016-02-13李大龙

通化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9期
关键词:新罗高句丽辽东

李大龙

(中国社会科学院 中国边疆研究所,北京 100732)

唐罗“联军”灭亡高句丽考辨

李大龙

(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边疆研究所,北京100732)

关于高句丽的灭亡,国内学术界存在高句丽是被唐朝和新罗“联军”灭亡的认识,作者则通过对相关记载的分析,认为这种观点是不准确的。其原因并不仅仅是新罗军队只是唐朝进攻高句丽的“蕃汉”军队的组成部分,并没有发挥多少作用,更重要的是即便是发挥了一定作用也不能称之为“联军”,因为唐朝和新罗的关系是不对等的,“联军”“联盟”之说有违史实,也容易使人误解。

唐朝;新罗;高句丽;“联军”;辨误

关于高句丽历史是近年来国内外学界关注的热点问题,但是尽管出版了众多的论著,依然还存在着一些问题值得深入探讨,其中在唐朝统一高句丽的过程中新罗的作用即是之一,因为涉及到对整个唐代东北亚政治格局性质及其演变的认识,有必要进一步辨析。

关于高句丽政权灭亡的过程,我国史书尤其是《旧唐书》和《新唐书》有着大致清晰的记载。

《旧唐书·东夷·高丽传》载:乾封元年(666),“十一月,命司空、英国公李勣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率裨将郭待封等以征高丽。二年二月,勣度辽至新城,谓诸将曰:‘新城是高丽西境镇城,最为要害,若不先图,余城未易可下。'遂引兵于新城西南,据山筑栅,且攻且守,城中窘迫,数有降者,自此所向克捷。高藏及男建遣太大兄男产将首领九十八人,持帛幡出降,且请入朝,勣以礼延接。男建犹闭门固守。总章元年九月,勣又移营于平壤城南,男建频遣兵出战,皆大败。男建下捉兵总管僧信诚密遣人诣军中,许开城门为内应。经五日,信诚果开门,勣从兵入,登城鼓噪,烧城门楼,四面火起。男建窘急自刺,不死。十一月,拔平壤城,虏高藏、男建等。十二月,至京师,献俘于含元宫。诏以高藏政不由己,授司平太常伯;男产先降,授司宰少卿;男建配流黔州;男生以乡导有功,授右卫大将军,封汴国公,特进如故。高丽国旧分为五部,有城百七十六,户六十九万七千;乃分其地置都督府九、州四十二、县一百,又置安东都护府以统之。擢其酋渠有功者授都督、刺史及县令,与华人参理百姓。乃遣左武卫将军薛仁贵总兵镇之,其后颇有逃散。”

《新唐书·东夷·高丽传》载:“乾封元年,藏遣子男福从天子封泰山,还而盖苏文死,子男生代为莫离支,有弟男建、男产相怨。男生据国内城,遣子献诚入朝求救,盖苏文弟净土亦请割地降。乃诏契苾何方为辽东道安抚大使,左金吾卫将军庞同善、营州都督高偘为行军总管,左武卫将军薛仁贵、左监门将军李谨行殿而行。九月,同善破高丽兵,男生率师来会。诏拜男生特进、辽东大都督兼平壤道安抚大使,封玄菟郡公。又以李勣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兼安抚大使,与契苾何力、庞同善并力。诏独孤卿云由鸭渌道,郭待封积利道,刘仁愿毕列道,金待问海谷道,并为行军总管,受勣节度;转燕、赵食廥辽东。明年正月,勣引道次新城,合诸将谋曰:‘新城,贼西鄙,不先图,余城未易下。'遂壁西南山临城,城人缚戍酋出降。勣进拔城十有六。郭待封以舟师济海,趋平壤。三年二月,勣率仁贵拔扶余城,它城三十皆纳款。同善、偘守新城,男建遣兵袭之,仁贵救偘,战金山,不胜。高丽鼓而进,锐甚。仁贵横击,大破之,斩首五万级,拔南苏、木厎、苍岩三城,引兵略地,与勣会。……男建以兵五万袭扶余,勣破之萨贺水上,斩首五千级,俘口三万,器械牛马称之。进拔大行城。刘仁愿与勣会,后期,召还当诛,赦流姚州。契苾何力会勣军于鸭渌,拔辱夷城,悉师围平壤。九月,藏遣男产率首领百人树素幡降,且请入朝,勣以礼见。而男建犹固守,出战数北,大将浮屠信诚遣谍约内应。五日,阖启,兵噪而入,火其门,郁焰四兴,男建窘急,自刺不殊。执藏、男建等,收凡五部百七十六城,户六十九万。诏勣便道献俘昭陵,凯而还。十二月,帝坐含元殿,引见勣等,数俘于廷。以藏素胁制,赦为司平太常伯,男产司宰少卿;投男建黔州,百济王扶余隆岭外;以献诚为司卫卿,信诚为银青光禄大夫,男生右卫大将军,何力行左卫大将军,勣贵威卫大将军。剖其地为都督府者九,州四十二,县百。复置安东都护府,擢酋豪有功者授都督、刺史、令,与华官参治,仁贵为都护,总兵镇之。兼太子太师,仁贵威卫大将军。剖其地为都督府者九,州四十二,县百。复置安东都护府,擢酋豪有功者授都督、刺史、令,与华官参治,仁贵为都护,总兵镇之。”

隋唐两朝统治者实现对高句丽政权统一的目的是完成“大一统”王朝构建的需要,而据上述记载,统一高句丽的实现是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兼安抚大使李勣所率领的唐朝军队苦战的结果。但是,尽管我国史书有明确的记载,当今一些学者依然有将灭亡高句丽归于唐朝和新罗“联军”共同进攻的结果。如孙文范、孙玉良先生主编《高句丽历史知识》言:“668年,唐和新罗联军围攻平壤,高句丽王藏投降。至此,高句丽所属176城、69万户,分别归唐和新罗所有。唐将高句丽故地划为9个都督府,42个州、100余个县。又于平壤城设置安东都护府,以薛仁贵为安东都护,统兵2万以镇之。”[1]11拜根兴先生《七世纪中叶唐与新罗关系研究》也认为:“唐朝与新罗联合,频繁持久的骚扰战略,使高句丽疲于应付,此也是高句丽最终灭亡的重要原因之一”“唐与新罗联合经过一系列的战斗,终在668年攻占平壤,高句丽灭亡。”[2]260-261杨保隆先生在 《古代中国高句丽历史丛论》中也认为:“在中原地区出现隋唐统一的中央政权后,高句丽国后三王不仅不听隋唐王朝的诏令,而且在朝鲜半岛与新罗、百济征战不休……加之统治者穷兵黩武,民众苦不堪言;贵族集团为争权而互相残杀,终使高句丽国在唐总章元年(668)被唐与新罗联军灭亡,末王高藏被俘至长安(今西安市)。”[3]46-47

事实是否如此,似乎并不是仅仅关乎我们对高句丽灭亡这一件事情的认定,“联盟”“联军”的用语还关系到我们对整个东北亚政治格局性质及其演变的认识,因此有必要进行深入分析。

有些学者之所以有上述认识,似乎和 《三国史记》的记载有关。《三国史记·新罗本纪第六·文武王上》系统记载了新罗军队参与围攻高句丽尤其是平壤的活动:

(文武王)六年……夏四月,灵庙寺灾……王以既平百济,欲灭高句丽,请兵于唐。冬十二月,唐以李绩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以司列少常伯安陆郝处俊副之以击高句丽。高句丽贵臣渊净土以城十二、户七百六十三、口三千五百四十三来投。净土及从官二十四人,给衣物、粮料、家舍,安置王都及州府。其八城完,并遣士卒镇守。

七年秋七月,大酺三日。唐皇帝勅以智镜、恺元为将军,赴辽东之役,王即以智镜为波珍湌,恺元为大阿湌。又,皇帝勅以日原大阿湌为云麾将军,王命于宫庭受命。遣大奈麻汁恒世入唐朝贡。高宗命刘仁愿、金仁泰从卑列道,又征我兵,从多谷、海谷二道,以会平壤。秋八月,王领大角干金庾信等三十将军出京。九月,至汉城停,以待英公。冬十月二日,英公到平壤城北二百里,差遣尔同兮村主大奈麻江深率契丹骑兵八十余人,历阿珍含城至汉城,移书以督兵期,大王从之。十一月十一日,至獐塞,闻英公归,王兵亦还。仍授江深位级湌,赐粟五百石。十二月……唐留镇将军刘仁愿传宣天子勅命,助征高句丽,仍赐王大将军旌节。

八年春,阿麻来服。遣元器与净土入唐,净土留不归,元器还。有勅,此后禁献女人。……六月十二日,辽东道安抚副大使、辽东行军副大总管兼熊津道安抚大使、行军总管、右相、检校太子左中护、上柱国、乐城县开国男刘仁轨,奉皇帝勅旨,与宿围沙湌金三光到党项津,王使角干金仁问延迎之以大礼。于是,右相约束讫,向泉冈。二十一日,以大角干金庾信为大幢大总管,角干金仁问、钦纯、天存、文忠,迎湌真福,波珍湌智镜,大阿湌良图、恺元、钦突为大幢总管,伊湌品日、迎湌军官、大阿湌都儒、阿湌长顺、纯长为河西州行军总管,波珍湌宜福、阿湌天光为誓瞳总管,阿湌日原、兴元为罽衿幢总管。二十二日,府城刘仁愿遣贵干未肹告高句丽大谷□、汉城等二郡十二城归服,王遣一吉湌真功称贺。仁问、天存、都儒等,领一善州等七郡及汉城州兵马赴唐军营。二十七日,王发京赴唐兵。二十九日,诸道总管发行,王以庾信病风留京。仁问等遇英公,进军于婴留山下。秋七月十六日,王行次汉城州,教诸总管往会大军。文颖等遇高句丽兵于蛇川之原,对战,大败之。九月二十一日,与大军合围平壤。高句丽王先遣泉男产等诣英公请降。于是,英公以王宝臧,王子福男、德男、大臣等二十余万口回唐。角干金仁问、大阿湌助州随英公归,仁泰、义福、薮世、天光、兴元随行。初,大军平高句丽,王发汉城指平壤,次肹次壤,闻唐诸将已归,还至汉城。”

依据上述记载“王以既平百济,欲灭高句丽,请兵于唐。冬十二月,唐以李绩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以司列少常伯安陆郝处俊副之以击高句丽”,似乎唐朝出兵平壤是应新罗王的要求,甚至有学者认为存在着“一个新罗与唐的联盟”,但综观上述记载,结合史书唐征讨高句丽的记载及唐朝与新罗关系的发展,将新罗参与灭亡高句丽的行动冠之以“联盟”“联军”并不准确,甚至有违史实。因为即便是按照上述记载,我们也不能忽略记载中的其他重要史实:

(1)唐朝皇帝的“敕”“命”等充斥其中,如“唐皇帝敕以智镜、恺元为将军,赴辽东之役”,显示出唐朝是绝对的主导者,而新罗王在其中的作用似乎并不主动,很多情况下是被动地接受“诏令”的执行者。

(2)由“高宗命刘仁愿、金仁泰从卑列道,又征我兵,从多谷、海谷二道,以会平壤”的记载看,新罗军队参与平壤之战是被唐朝“征兵”,尽管也存在“仍赐王大将军旌节”的情况,但也不能改变新罗军队是由唐朝官员刘仁愿等统领的史实。

(3)新罗军队在围攻平壤的战役中似乎并没有发挥多大作用,只是在蛇川之原和高句丽军队有过接触,“大败之”,其“与大军合围平壤”后再无行动,也无收获。

仅仅是被“征”出兵参与,且只有在合围平壤前有过蛇川之原的“大败之”战例,是否就可以称之为“唐和新罗联军围攻平壤”?甚或认为“高句丽国在唐总章元年(668)被唐与新罗联军灭亡”,将灭亡高句丽的功劳分一半给新罗军队?笔者以为这种认识除了有意或无意夸大了新罗在灭亡高句丽中的作用,也忽视了唐朝军队的构成,实际上进攻高句丽平壤城的唐军是由“蕃汉”构成的,参战的新罗军队只是其中之一,而且“征”边疆地方政权的军队参与唐朝的军事行动是唐朝维持以唐朝为核心的“天子”政治秩序的一般做法,对高句丽的征讨自然也不例外。

关于唐朝进攻平壤军队的构成和数量,诸书有详略不同的记载。

《新唐书·高宗本纪》载:乾封元年(666)十二月,“李勣为辽东道行台大总管,率六总管兵以伐高丽。”

《新唐书·东夷高丽传》载:“乾封元年,藏遣子男福从天子封泰山,还而盖苏文死,子男生代为莫离支,有弟男建、男产相怨。男生据国内城,遣子献诚入朝求救,盖苏文弟净土亦请割地降。乃诏契苾何方为辽东道安抚大使,左金吾卫将军庞同善、营州都督高偘为行军总管,左武卫将军薛仁贵、左监门将军李谨行殿而行。九月,同善破高丽兵,男生率师来会。诏拜男生特进、辽东大都督兼平壤道安抚大使,封玄菟郡公。又以李勣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兼安抚大使,与契苾何力、庞同善并力。诏独孤卿云由鸭渌道,郭待封积利道,刘仁愿毕列道,金待问海谷道,并为行军总管,受勣节度;转燕、赵食廥辽东。”

《旧唐书·契苾何力传》载:“乾封元年,又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兼安抚大使。高丽有众十五万,屯于辽水,又引靺鞨数万据南苏城。何力奋击,皆大破之,斩首万余级,乘胜而进,凡拔七城。乃回军会英国公李勣于鸭绿水,共攻辱夷、大行二城,破之。勣顿军于鸭绿栅,何力引蕃汉兵五十万先临平壤,勣乃继至,共拔平壤城,执男建虏其王还。”《新唐书·契苾何力传》所载大致相同。

据此可知,乾封元年(666)十二月开始的围攻平壤的战事是由辽东道行台大总管李勣率领六总管兵进行的,其中契苾何力率领的50万大军是由“蕃汉”共同构成的,而刘仁愿所率领毕列道的军队构成中由上引《三国史记》的记载看,则应该包括了唐朝征调的新罗军队。也就是说,围攻平壤的唐朝军队并不是单纯由汉人组成的,而是由“汉”“蕃”,包括新罗兵在内共同构成的。

唐朝是继汉朝之后出现的又一个实现“大一统”的王朝,境内存在着被称为“中华”(汉)、“夷狄”(蕃)的两大不同族群,因此其军队构成也往往是由“蕃汉”构成,“何力引蕃汉兵五十万先临平壤”即便在围攻平壤的军事行动中也并非个案,如龙朔元年(661)唐朝征讨高句丽的军事行动中即有“回纥等诸部兵”。《资治通鉴》卷200显庆五年十二月载:“壬午,以左骁卫大将军契苾何力为浿江道行军大总管,左武卫大将军苏定方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左骁卫将军刘伯英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蒲州刺史程名振为镂方道总管,将兵分道击高丽。青州刺史刘仁轨坐督海运,覆船,以白衣从军自效。”龙朔元年正月乙卯,“募河南北、淮南六十七州兵,得四万四千余人,诣平壤、镂方行营。戊午,以鸿胪卿萧嗣业为扶余道行军总管,帅回纥等诸部兵诣平壤。……庚辰,以任雅相为浿江道行军总管,契苾何力为辽东道行军总管,苏定方为平壤道行军总管,与萧嗣业及诸胡兵凡三十五军,水陆分道并进。上欲自将大军继之;癸巳,皇后抗表谏亲征高丽;诏从之。……七月,甲戌,苏定方破高丽于浿江,屡战皆捷,遂围平壤城。九月……高丽盖苏文遣其子男生以精兵数万守鸭绿水,诸军不得渡。契苾何力至,值冰大合,何力引众乘冰渡水,鼓噪而进,高丽大溃,追奔数十里,斩首三万级,余众悉降,男生仅以身免。会有诏班师,乃还。”实际上并不限于军队的构成,上述契苾何力、李谨行等军事统帅也多是出身“夷狄”(蕃)部落。如《旧唐书·契苾何力传》载:“契苾何力,其先铁勒别部之酋长也。父葛,隋大业中继为莫贺咄特勤,以地逼吐谷浑,所居隘狭,又多瘴疠,遂入龟兹,居于热海之上。特勤死,何力时年九岁,降号大俟利发。至贞观六年,随其母率众千余家诣沙州,奉表内附,太宗置其部落于甘、凉二州。何力至京,授左领军将军。”《新唐书·李谨行传》载:“李谨行,靺鞨人。父突地稽,部酋长也。隋末,率其属千余内附,居营州,授金紫光禄大夫、辽西太守。武德初,奉朝贡,以其部为燕州,授总管。”至于唐朝征调边疆民族政权的军队参与平定反叛是经常性的做法,具体战例在史书中俯拾皆是,无需例举。

既然围攻平壤的唐军是由“蕃汉兵”构成的,那么是否可以比照“唐和新罗联军”的例子,将契苾何力统帅的“蕃汉兵五十万”、龙朔元年正月统帅的“凡三十五军”分别称为“唐与边疆民族联军”、“唐与回纥联军”之类?进而将战争的胜利果实一分为二?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也就是说,“唐和新罗联军”的提法忽略了一个基本的史实,即作为唐朝的“藩臣”,唐朝既有出兵帮助新罗解除来自高句丽、百济威胁的义务,也有征调新罗兵参与军事行动的权利。作为“大一统”的唐朝而言,参与围攻平壤的新罗兵只是由“蕃汉兵”构成的唐军中“蕃”的一部分,因为新罗王对他们在此次战事中的行为没有控制权。如上引《三国史记》的记载:“仁问、天存、都儒等,领一善州等七郡及汉城州兵马赴唐军营”,如果属实的话,这些新罗兵应该是被编入了唐军,不然如何“赴唐军营”?而接下来的记载“于是,英公以王宝臧,王子福男、德男、大臣等二十余万口回唐。角干金仁问、大阿湌助州随英公归,仁泰、义福、薮世、天光、兴元随行”则预示着这些被编入唐军的新罗兵的指挥权是唐朝统帅,而新罗王“发汉城指平壤,次肹次壤,闻唐诸将已归,还至汉城”的记载,也表明新罗王在平壤战事中并无有效作为。

总之,将灭亡高句丽的军事行动视为唐罗 “联军”灭亡高句丽是不正确的说法,其原因不仅仅在于新罗军队在其中并没有发挥多少作用,新罗兵只是“蕃汉兵”的组成部分,更重要的是即便是发挥了一定作用也不能称之为“联军”,因为唐朝和新罗的关系是不对等的,“联军”“联盟”之说有违史实。参考文献:

[1]孙文范,孙玉良.高句丽历史知识[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3.

[2]拜根兴.七世纪中叶唐与新罗关系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

[3]马大正,杨保隆.古代高句丽历史丛论[M].哈尔滨: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03.

(责任编辑:徐星华)

10.13877/j.cnki.cn22-1284.2016.09.002

K289

A

1008—7974(2016)05—0005—04

2016-03-31

李大龙,河北沧州人,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边疆研究所《中国边疆史地研究》杂志主编、编审,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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