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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文、史知识之分合
——以章实斋《与甄秀才论文选义例书》为探讨中心

2016-02-12邱培超

泰山学院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章学诚总集昭明

邱培超

(台湾靜宜大学中文系)

清代文、史知识之分合
——以章实斋《与甄秀才论文选义例书》为探讨中心

邱培超

(台湾靜宜大学中文系)

清代学术的发展不仅呈现多元、转型与裂变,也居“宋明理学”与“现代学术”间的关键地位。本文透过章学诚与甄松年二人的书信往返,探讨彼此以《昭明文选》为核心,爭论文学与史学知识类别间的分合关系。如此的议题,其背后呈显的是清儒欲釐清各知识间彼此的关系与畛域。从另个角度看,《文选》的性质,也不仅是文学的诗文总集,亦隐含文学与史学兼容的性质于其中。

章实斋;昭明文选;文史通义;文史知识

一、前言

《昭明文选》一书,总以其为中国文学发展史上,“目前可见最早的诗文总集”为定位。中国历代知识界对于《文选》的研究,也诚如骆鸿凯所言,乃以“唐与清为最盛”。[1](P42)事实上,清儒研治《文选》的面向与角度相当多元,绝非仅以“文学”的眼光视之。[2]若然,清儒究竟如何看待《文选》一书?又有哪些批评或赞赏之处,实乃深值思考与探索之大议题。尤其,清代学术的发展,恰巧位居“宋明理学”与“现代学术”间的转型地位,传统的四部之学,演变成为现代学术的面貌,清学实为枢纽之关键。换言之,一直被视为“文学”性质的《文选》一书,清代儒者是如何论述其性质?而相关论述于清代知识转型的历程中,又有何意义,此为本文所欲探讨之核心。于此其中,笔者特别以清代乾嘉时期,虽于当时不受时人重视,于近代却被关注的章学诚(1738—1801)为主要探讨对象。

由于章学诚于清代学术史上的地位斐然,不仅倡议史学以与经学相抗,更重要的是他“通过校雠之学”,“釐清古今著作的源流,以进而探文史的义例。最后一步则是由文史以明道。”[3](P183)钱穆更清楚指出章学诚“贡献最大处,应在他讲学术史方面”,他不仅“站在整个的学术史立场来讲史学”,“他也并不是站在文学立场来讲文学,而是站在一个更大的学术立场来讲文学”[4](P293)。换言之,当我们研读章学诚的《文史通义》中论及文学相关之处,便需以学术史的视域切入,或能探得其真义。特别的是,章学诚讨论文学源流时,时常论及《昭明文选》一书。换言之,章学诚在学术史的视域下如何论述《昭明文选》,有何批评或赞许?于清代知识转型上有何意义?事实上,若欲探讨此一论题,是相当繁杂的,为避免失焦,本文选择以章学诚约略于乾隆年间[5](P852),与其在国子监的同学甄松年来往的书信为起点,说明二人在讨论的过程中,恰是清代学术史上的文学与史学知识分合、分化的重要历程。

二、列文于史中

乾隆二十八至二十九年间(1763—1764),章学诚27岁左右,与甄松年有两封书信往返,是讨论纂修方志的相关议题,即《答甄秀才论修志第一书》《答甄秀才论修志第二书》。[6](P819-836)在这两封书信中,章学诚初次讨论修纂方志的意见,例如“志之为体,当详于史”、“志乃史体,非一家墓志寿文”等等。在章学诚提出诸多的意见中,有一条是攸关文、史知识之分合者,即“文选宜相辅佐”,其具体意见如下:

西京文字甚富,而班史所收之外,寥寥无觏者,以学士著撰,必合史例方收,而一切诗文赋颂,无昭明、李昉其人,先出而采辑之也。……文有关于土风人事者,其类颇夥,史固不得而尽收之。以故昭明以来,括代为选,唐有《文苑》,宋有《文鉴》,元有《文类》,明有《文选》,广为铨次,钜细毕收,其可证史事之不逮者,不一而足。故左氏论次《国语》,未尝不引谚证谣;而十五《国风》,亦未尝不别为一编,均隶太史。此文选志乘,交相裨益之明验也。[6](P828)

清楚地,章学诚深知两汉的司马迁、班固在撰著史书时,面对了自先秦以来的诸多作品,他们必须拣择合乎其史著之例方可收入。相反地,当时必然有许多篇章文字因为不合史例而遭放弃。因此,章学诚感慨当时沒有像萧统一样的文人,可以汇集这些被史家遗弃的文字篇章。职是之故,章学诚与甄松年讨论修纂方志的方法时,他认为凡是关于风土人事的文章作品,若无法收入方志中,就应有类似总集之作以括一代一地之所有,作为补足方志之不足。章学诚如此的意见,在往后撰著《文史通义》的时候,并沒有改变,如其于《书教中》说:

滥觞流为江河,事始简而终钜也。东京以还,文胜篇富,史臣不能概见于纪传,则汇次为《文苑》之篇。文人行业无多,但著官阶贯系,略如《文选》人名之注,试牓履历之书,本为丽藻篇名,转觉风华消索;则知一代文章之盛,史文不可得而尽也。萧统《文选》以还,为之者众,今之尤表表者,姚氏之《唐文粹》,呂氏之《宋文鉴》,苏氏之《元文类》,并欲包括全代,与史相辅,此则转有似乎言事分书,其实诸选乃是春华,正史其秋实尔。[6](P40)

章学诚十分推举姚铉的《唐文粹》、呂祖谦的《宋文鉴》与苏天爵的《元文类》一类断代性的文学总集,只因他们所收录的文章,恰可补唐、宋、元三朝正史之不足。

显然地,关于章学诚所提出的观点,甄松年很可能是有意见的。因为,当章学诚将此点意见提出后,甄松年很可能有去信提出个人看法,章学诚在《与甄秀才论文选义例书》开首便说:

辱示《文选》义例,大有意思,非熟知此道甘苦,何以得此?第有少意商复。夫踵事增华,后来易为力;括代总选,须以史例观之。[6](P837)

由此可见,甄松年很可能是见到章学诚提出选文以补志一事而去信讨论,甄氏以《文选》为例,说明己见。然而,章学诚却坚持“须以史例观之”,更详细的意见如下:

昭明草创,与马迁略同。由六朝视两汉,略已,先秦略之略已。周则子夏《诗序》,屈子《离骚》而外,无他策焉。亦犹天汉视先秦,略已,周则略之略已。五帝三王,则本纪略载而外,不更详焉。昭明兼八代,《史记》采三古,而又当创事,故例疏而文约。《文苑》、《文钅监》,皆包括一代;《汉书》《唐书》,皆专纪一朝;而又借前规,故条密而文详。《文苑》之补载陈随,则续昭明之未备;《文钅监》之并收制科,则广昭明之未登。亦犹班固《地志》之兼采《职方》、《禹贡》,《隋书》诸志之补述梁、陈、周、齐,例以义起,斟酌损益,固无不可耳。夫一代文献,史不尽详,全恃大部总选,得载诸部文字于律令之外,参互考校,可补二十一史之不逮。其事綦重,原与揣摩家评选文字不同,工拙繁简,不可屑屑校重。读书者但当采掇大意,以为博古之功,斯有益耳。[6](P837)

章学诚将萧统与司马迁、《文选》与《史记》并列而谈,其实已经有莫大的暗示!章学诚立于史学的立场,为求方志能夠更全面地纪录与展现一地一时的历史事实,故以《史记》为例。章学诚以西汉的司马迁为例,指出远古时代的历史仅能以寥寥文字记录之,却无其他的文献资料或文字作品遗留,使后人能有更全面的掌握。换言之,若远古时代能有如《文选》一类的作品总集,后人当然就可以透过《史记》的文字记录,结合类如《文选》的作品总集合而观之,必然可以更加全面了解远古时代的历史发展等等。因此,章学诚反观《文选》所收的作品中,收录周代时期的作品寥寥无几,两汉则相对多了许多,魏晋南北朝的作品当然就是最丰富的了!章学诚并无以此责备萧统,而认为《史记》《文选》都属于草创之作,故“例疏而文约”。相反地,后世断代史的著作,皆以一代为限,而以断代为标准所收录的文学作品总集,因“专记一朝”,故“条密而文详”。我们可以看到,章学诚所思虑的是,如何能于记录一时一地的史书或方志之外,能另以收录一时一地的作品总集,进而补足史书、方志之遗阙。然而,章学诚何以会有如此坚持的主张呢?乃因章学诚所主张的,正是“文史学”——文史相通之学,此可以其大著——《文史通义》之书名,便可窥见一二。章学诚在《上朱大司马论文》言:

唐宋至今,积学之士,不过史纂考史例;能文之士,不过史选史评。古人所为史学,则未之闻矣。昔曹子建薄词赋,而欲采官庶实录成一家言。韩退之鄙鸿辞,而欲求国家遗事,作唐一经,似古人著述必以史学为归。盖文辞以叙事为难,今古人才,骋其学力所至。辞命议论,恢恢有馀;至于叙事,汲汲形其不足,以是为最难也。……古文必推叙事,叙事实出史学,其原本于《春秋》比事属辞,左史班陈,家学渊源,甚于汉廷经师之授受。[7](P415)

章学诚批评当今“积学之士”与“能文之士”之史学,不过是“史选”、“史评”等,而非古人之史学。古人之史学为何呢?章学诚以曹植、韩愈为例,乃以成一家言、作一经为标的。另一方面,章学诚也提高了史学的地位。文学与史学之间,诚如今人龚鹏程分析所言,章学诚“一方面则是说史学比词赋更高,文人应致力于史。另一方面,又界定了文学与史学相通之处,主要在叙事。”[8](P378)换言之,章学诚对于“文学”的期待,绝非一般风云月露之辞、抒情感怀之文,而有更深层的目标与意义。章学诚列举了《左传》、《史记》、班固、陈寿等多位史家为例,也等于肯定了这些史家在文史学上的叙事成就。论及至此,我们再回到章学诚与甄松年的往返书信上。章学诚既然认为文学与史学有相沟通之处,后世断代文学总集的选编方法与原则与目的,就应该相当明确。

首先,在选编的目的上,一言以蔽之,便是补正史之不足,因此章学诚说“夫一代文献,史不尽详,全恃大部总选,得载诸部文字于律令之外,参互考校,可补二十一史之不逮。”[6](P837)其次,在选编原则与方法上,章学诚在《方志立三书议》中,开宗明义,指出:

凡欲经纪一方之文献,必立三家之学,而始可以通古人之遗意也。仿纪传正史之体而作志,仿律令典例之体而作掌故,仿《文选》《文苑》之体而作文征。[6](P571)

其中,章学诚呼籲在编纂方志时,必须仿《文选》而编纂一地之“文征”。章学诚对此而有更详尽的解释:

或曰:选事仿于萧梁,继之《文苑英华》与《唐文粹》,其所由来久矣。今举《文钅监》、《文类》,始演风诗之绪,何也?曰:《文选》、《文苑》诸家意在文藻,不征实事也。《文钅监》始有意于政治,《文类》乃有意于故事,是后人相习久,而所见长于古人也。或曰:方州文字无多,既取经要之篇入经传矣,又辑诗文与志可互证者,别为一书,恐篇次寥寥无几许也。曰:既已别为一书,义例自可稍宽。即《文钅监》、《文类》,大旨在于证史,亦不能篇皆绳以一概也。名笔佳章,人所同好,即不尽合于证史,未尝不可兼收也。……若欲见一方文物之盛,虽倍增其艺文,犹嫌其隘矣。不为专辑一书,以明三家之学,进退皆失所据也。[6](P575)

因此,我们可一再地看到,章学诚对于以文补史之理念,相当一致。换言之,文学与史学之间的关系相当密切,二者有密切的相沟通之处,而有其“文史之学”。

三、画文于史外

当甄松年再次收到章学诚的回信时,恐怕不大喜悅,立即去信,而章学诚也刻意将甄松年所表达的部分意见內容保留于《文史通义》中,甄氏的意见內容如下:

得兄所论《文选》义例,甚以为不然。文章一道,所该甚广,史特其中一类耳。选家之例,繁博不伦,四部九流,何所不有?而兄概欲以史拟之。若马若班,若表若志,斤斤焉以萧、唐诸选,削趾适履,求其一得符合。将毋陈大士初学时文,而家书悉裁为八股式否?东西两京文字,入选寥寥,而班、范两史排纂,遂为定本。惟李陵塞外一书,班史不载,便近齐梁小儿,果选裨史之不逮乎?抑史裨选之不逮乎?编年有《纲目》,纪传有廿一史,历朝事已昭如日星。而兄复思配以文选,连床架屋,岂为风云月露之辞,可以补柱下之藏耶?选事仿于六朝,而史体亦坏于是,选之无裨于史明矣。考镜古今,论列得失,在乎卓荦之士,不循循株守章句;孺歌妇叹,均可观采,岂皆与史等哉?昔人称杜甫诗史,而杨万里驳之,以为《诗经》果可兼《尚书》否?兄观书素卓荦,而今言犹似牵于训诂然者,仆窃不喜。或有不然,速赐裁示![6](P837)

显然地,甄松年不认同章学诚的作法与观点,认为文学总集,如《文选》者,所收录的文章本就无所不赅,“史”仅是其中之一,而非全部。甄松年强调的是,选家所收录的文章,四部九流,各种范畴的文章,凡是符合编纂者收录文章的标准者就可以收录,而不应限定有某一类知识范畴的目的性收录。因此,他特意举李陵的《答苏武书》为例,说明文、史本属两种知识范畴,应各有其特殊性,无须某一类裨助另一类。由于《文选》收录了李陵的《答苏武书》一文,甄松年却指出,无论是《史通·杂说》,抑或是苏东坡的《答刘沔书》等,都认为內容不似西汉人手笔,应是后人伪托之作。然而,当年萧统收录入《文选》,绝非为了补足《史记》《汉书》之不足故,而是此篇文章符合萧统心目中“文”所应具有的标准。换言之,文学总集收录的文学作品,本就不必然,甚至不需要与“史”有任何的关系。因此,甄松年一再强调历代史传已经相当丰富,无论是纪传体的各代正史,抑或是编年体的《纲目》之作,都已经足以完整表现历史之全貌了,何须再有选文之事?职是之故,甄松年认为,文学性质的“孺歌妇叹”,抑或是抒情感怀一类的文学作品,岂可与史学史书相等同?换言之,甄松年所要表达的意旨是:文学、史学不应相混淆,各有其特殊性与范畴。有趣的是,当章学诚标举修志需仿《昭明文选》而作文征,以补史志之缺时,甄松年却以《文选》所收李陵《答苏武书》为例,说明文学、史学两不相涉,无关裨助之益。我们细绎甄氏之言,他将文学的地位提高,故将史学甚至其他知识种类纳归于文学之下,因此他认为“史”仅只是“文”之中的一类。然而,当编选文学总集时,当应以“文学”(甚至应说是“文学性”)为原则,而非欲以文补史。因此,我们可以注意到,章、甄两人都各自以《文选》为例说明己见,当然也从另一方面道出《文选》自身的多元性。事实上,稍晚于章、甄二人的学术泰斗阮元,正是以标举《文选》而宣立文学独立于其他知识之外的最力者。[9]

章学诚收到此回信后,亦去信再次重申己见,也不再以《文选》为例说明,但坚持以文补史的立场却沒有改变,认为:

《诗》亡而后《春秋》作,《诗》类今之《文选》耳,而亦得与史相终始,何哉?土风殊異,人事兴衰,纪传所不及详,编年所不能录,而参互考验,其合于是中者,如《鸱枭》之于《金縢》,《乘舟》之于《左传》之类;其出于是外者,如《七月》追述周先,《商颂》兼及異代之类;岂非文章史事,固相终始者与?两京文字,入《选》甚少,不敌班、范所收,使当年早有如选《文苑》其人,裁为大部盛典,则两汉事迹,吾知更赫赫如昨日矣。史体坏于六朝,自是风气日下,非关《文选》。昭明所收过略,乃可恨耳。所云不循循株守章句,不必列文于史中,顾斤斤画文于史外,其见尚可谓之卓荦否?[6](P838)

章学诚举《六经》为例,说明《诗经》中有部分篇章都可以与《左传》《尚书》等经书,所记载的史事相互印证。例如《左传》桓公十六年记载卫国內乱一事,而《诗经·邶风·二子乘舟》一诗,依《毛诗序》所言,便是为此事件而作。因此,章学诚认为《诗经》犹如当时的《文选》、文征,恰可有补史、证史之功能,而文、史也应是相终始之关系。

然而,章学诚的意见不见容于稍晚的阮元学圈学者外,后世的学者也不尽然认同,例如晚清学者王闿运就认为:

阅章学诚《文史通义》,言方志体例甚详,然别立文征一门,未为史法。其词亦过辩求胜。要之以志为史,则得之矣。《诗》亡然后《春秋》作,此特假言耳。《春秋》岂可代《诗》乎?孟子受《春秋》,知其为天子之事,不可云王者微而孔子兴,故托云《诗》亡。而章氏入诗文于方志,岂不乖类。[10](P144)

换言之,王闿运对于章学诚另立文征以补史、证史的作法,其实是不认同的。事实上,更深层的意旨是,他更著重的是文、史之分而不容相混。

四、结论

清代学术知识的发展不仅呈现多元、转型与裂变,也位居“宋明理学”与“现代学术”间的关键地位。本文透过章学诚与甄松年二人的对话,可以得知文学与史学间的关系,才是彼此争论的核心焦点。然而,如此的议题,在清代学者的争论中,其背后呈显的是各知识类别之间的分与合。换言之,在学术史——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视域下,清儒各自寻觅学术前例以为源头活水,论证各类知识间彼此的关系与畛域。如此的议题,也并非限于章学诚与甄松年二人短时间的讨论,晚清对于该议题的探索,只有深化,而无停止。从另一个角度看,《昭明文选》的性质,也不再仅是纯文学的诗文总集,亦隐含了文学与史学兼容的性质于其中。

[1]骆鸿凯.文选学[M].台北:华正书局,1978.

[2]王书才.明清文选学述评[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

[3]余英时.论戴震与章学诚[M].台北:东大书局,1996.

[4]钱穆.谈《文史通义》[A].中国史学名著[M].台北:三民书局,2011.

[5]仓修良.文史通义新编新注[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5.

[6]叶瑛.文史通义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0.

[7]章学诚.章实斋先生文集[M].台北:文华出版公司,1968.

[8]龚鹏程.六经皆文[M].台北:台湾学生书局,2008.

[9]邱培超.自“文以载道”至“沈思翰藻”——学术史视域下阮元学圈的文统观及其意义[M].台北:大安出版社,2012.

[10]王闿运.湘绮楼说诗[A].湘绮楼诗文集[M].长沙:岳麓书社,2008.

(责任编辑 闵军)

The Splitting and Integrating of Culture and History in Qin Dynasty——Based on Zhang Shizhai's Discussing Selected Works’Style with Scholar Zhen

QIU Pei-chao
(Jing Yi University,Tai Wan)

The academic development in the Qing Dynasty not only reflected diversity,transformation,and changes,but also plays a critical role in"Neo-Confucianism in the Song and Ming Dynasties"and" modern academia."This study used the correspondences between Zhang Xuecheng and Zhen Songnian to investigate the debates on separation and combination relationships between literature and historical knowledge centered on Zhao Ming Selected Works.What is reflected behind this issue is that Confucian scholars in the Qing Dynasty intended to clarify the mutual relationships and fields of a variety of knowledge.From another perspective,the nature of Selected Works is not only the collection of literature poetry,but also the implication of combination of literature with history.

Zhang Xuecheng;Zhao Ming Selected Works;on literature and history;Cultural and historical knowledge

I207.62

A

1672-2590(2016)04-0018-05

2016-04-20

邱培超(1975-)男,台湾桃园人,台湾靜宜大学中文系助理教授,文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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