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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颜色》中西丽成长的及物性分析

2016-02-11洁,

关键词:自我意识

张 洁, 胡 丹

(天津大学外国语言与文学学院, 天津 300350)



《紫颜色》中西丽成长的及物性分析

张洁, 胡丹

(天津大学外国语言与文学学院, 天津 300350)

摘要:及物性分析用于对小说人物进行解读的文章已屡见不鲜,但将及物性分析用在反映黑人女性成长的主题分析还是个新鲜话题。文章通过运用及物性分析方法,从语言特征的层面解读黑人女性成长小说《紫颜色》中主人公西丽的自我意识状态,探析西丽从自我意识丧失到自我意识健全的成长历程,从而为黑人女性成长小说提供新的分析视角。

关键词:黑人女性成长; 自我意识; 及物性系统

作为一部书信体长篇小说,《紫颜色》由92封信构成。其中70封写信人是西丽,前54封收信人是上帝,后16封收信人是妹妹耐蒂和自然万物。以收信人的改变为分水岭,本文将西丽的成长划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为自我意识缺失阶段,即小说中前69封信。第二阶段为自我意识健全阶段,即小说中后23封信。在自我意识缺失阶段,西丽麻木顺从,接受既定的身份;在索菲亚和莎格的帮助下,她的自我意识渐渐苏醒,进入自我意识健全阶段,对自我有了清楚认识,最终成长为独立自主的黑人女性。

一、 《紫颜色》的及物性分析

《紫颜色》自发表以来,就因其深刻的主题和独特的创作手法广受好评。研究者们有对《紫颜色》中书信体体裁和多层次多角度内嵌式的叙事策略等方面的分析,也有对小说中隐喻象征的运用及其对主题的推动作用,以及小说中寄托的妇女主义等方面的研究。然而,从语言特征层面对黑人女性成长的分析为数不多。

根据系统功能语法,及物性和语态可以体现语言的经验功能,表达人们在现实世界(包括内心世界)的各种经历。其中及物性将这些经历分成6种不同的过程: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关系过程、行为过程、言语过程和存在过程[1]74-75。本文将从语言特征层面入手,运用及物性系统分析《紫颜色》中主人公西丽在自我意识缺失阶段和自我意识健全阶段中具有代表性的及物性过程,探究西丽在成长过程中自我意识状态的变化,为黑人女性成长小说分析提供新视角。

二、 西丽自我意识丧失阶段

小说中,西丽的关系过程体现了自我定义,心理过程刻画了情感活动,两种过程直接传达内在意识。通过对比不同阶段的关系过程,能客观分析出西丽的意识变化。而内在意识又影响外在行为,文中主要体现在言语过程和物质过程两方面。本文将通过选取代表性语料,对比分析4种及物性过程在两个阶段的差异,探析西丽成长的心路历程。

1. 关系过程

关系过程指的是事物之间处于何种关系的过程[1]78。西丽多次运用过关系过程来识别自我身份。14岁的西丽被继父奸污成孕,被威胁道:“你最好什么人都不告诉,只告诉上帝”[2]3,不明真相的母亲被活活气死。畏惧困惑的西丽将上帝视作唯一解救者,向上帝写信叙述自己的悲惨遭遇。开篇的第一封信中写到:(1) I am fourteen years old. I am I have always been a good girl[3]1.(引文中的黑体为引者所加,下同)。

西丽以2个关系过程开头,向上帝交待身份。第二个关系过程中,标记是“I”,价值是“a good girl”,但过程动词“am”被划去,用“have always been”取代,这表明了她对自我的否认[4]。她一直都很懂事听话,自认为是个好女孩,但现在,被继父奸污和辱骂后,她对自己的身份进行了否定。

自继父把她嫁给某某先生后,西丽尽足本分,把家里管理得井井有条,但也只是某某先生的劳动力和性工具,鞭打辱骂更是家常便饭,由此出现了以下关系过程:(2a) I say to myself, Celie, you a tree[3]23;(2b) Patting Harpo back not even like patting a dog. It more like patting another piece of wood. Not a living tree, but a table, a chifferobe[3]30。

引文(2a)的关系过程 “you a tree”中,西丽用“a tree”来识别自己的身份。引文(2b)中“another”指继子哈波,与之相对,隐含的“one”指西丽自己,也是“piece of wood”。甚至补充“Not a living tree”。树是没有知觉,同样,桌椅板凳也是没有生命的。

继父的辱骂使得西丽开始自我怀疑,否定“a good girl”的身份。在某某先生长期的虐待压迫中,西丽将自己定义为没有知觉的“树”,甚至是没有生命的“wood”“table”和“chifferobe”,她的自我意识彻底丧失了,变成了没有知觉的木头。

2. 心理过程

除了关系过程,心理过程直接反映人物的内在意识。在心理过程的整体范畴中,有知觉、认知和情感3个次类[1]76,知觉是较低层次的心理意识,而认知和情感是较深层次的心理意识。此外,心理过程都有潜在的感知者和现象,感知者被赋予意识,现象可以是“事物”或者“事实”。

(3) Then after while every time I got mad, or start to feel mad, I got sick. Felt like throwing up. Terrible feeling. Then I start to feel nothing at all[3] 42.

情感类心理过程能直观地展现人物的喜怒哀乐等情感。索菲亚问西丽,“你生气的时候又怎么办呢”;西丽的回答(3)中用了5个心理过程:“mad”“sick”“throwing up”和“terrible feelings”,都传达出强烈的不适。但即使是如此强烈的不适,西丽仍未做出任何反抗,这与她的认知有关。

(4a) It’s worse than that, I think. If I was buried, I wouldn’t have to work[3]18.

(4b) I think bout Nettie, dead. She fight, she run away. What good it do? I don’t fight, I stay where I’m told. But I’m alive[3]22.

“think”属于认知类心理过程,它能直观地展现人物对世界、对自我的认知。引文(4a)中 “It’s worse than that”和“If I was buried, I wouldn’t have to work”为心理过程的现象,也是认知的内容。意思是说自己在某某先生家的日子比下葬还要糟糕;如果被埋葬了的话,起码不用干活了。同样,某某先生的两个姐妹告诉西丽要反抗时,西丽回答如(4b),其中“think”紧接的成分即认知内容是:耐蒂反抗了,逃跑了,但是也丢了性命;自己不应该反抗,能活着就好。从(4a)和(4b)两个心理过程可以分析,生活的苦痛让西丽觉得生不如死,但妹妹的遭遇又让她畏惧死亡。在这种环境下,西丽索性变得麻木,如同没有感知的树,完全丧失了自我意识。

3. 言语过程

言语过程包括了言说者和言说内容[3]83,是言说者通过诉说展现内心的知觉、感情和认知的过程。言说者的自我意识状态,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到言说对象、言说内容和言说方式。西丽自我意识的丧失必然对其外在行为产生影响。

从小说全文来看,在自我意识丧失阶段,西丽几乎处于失语状态:言语过程密度极小,言语内容十分简短。例如以下的3个“don’t say nothing”:(5a) You got to fight them, Celie, she say…I don’t say nothing[3]22;(5b) Me and Squeak don’t say nothing[3]92;(5c) Come on in, I want to cry. To shout… But I don’t say nothing[3]45。

引文(5a)和 (5b)中,无论是在凯特劝说西丽反抗时,还是在众人谋划营救索菲亚时,西丽的言语过程动词(say)都因其否定限制成分(don’t)而被剥夺了实际效力。引文(5c)中, “cry”和“shout”带有强烈感情色彩,说明西丽有强烈的表达欲望,但全部止步于“want”,结果同样是“don’t say nothing”,只是无效力的言语过程。

这种无效言语过程说明西丽受其自我意识丧失的影响,变得思想麻木、思维笨拙。当时社会给西丽的身份是会干活的机器,而不是会思考的独立女性。西丽接受了这种身份,即使凯特劝说,她也不反抗;众人设法营救索菲亚,她也想不出对策;内心情感再强烈,也无法表达出来。继父威胁西丽,使她不敢向外人吐露自己被奸污的真相,以及某某先生藏匿耐蒂的信,使她失去了向妹妹耐蒂倾诉的机会,这两个行为都等同于剥夺了西丽的话语权。在这种自我意识丧失的状况下,西丽不仅失语,也失去了掌控自身行为的权力。

4. 物质过程

及物性系统中,物质过程是表示做某件事的过程[1]75。在不同意识形态的指导下,物质过程中蕴含的支配权力和动作目的都会有所不同。通过对选取典型段落中物质过程的分析,可以看出西丽连自我都不能掌控。

西丽在继父家里时,文中有如下描写:(6) Pa call me …I go stand in the door ….Move up, he won’t bite, he say. I go closer to the steps …Turn round, Pa say.I turn round[3]10-11.

综合语境,继父喊(call)“我”,要求(say)“我”往前走一点,命令(say)我转过身子,在这些指令下,西丽麻木被动地发出动作:站到门口(go stand in the door),走到台阶附近(go closer to the steps),转过身子(I turn round)。可以看出,西丽实际上是继父的话语支配对象,这些无目标的物质过程都是继父支配的结果。再看看西丽在某某先生家里时:(7) He tell me, Wash this. Iron that. Look for this. Look for that. Find this. Find that. He groan over holes in his sock. I move round darning and ironing, finding hanskers[3]25.

引文(7)中有6个含目标的物质过程,这6个物质过程实际是在某某先生的命令下进行的,省略的动作者都是受话人“me”。但目标都是无生命物体,暗示了西丽的支配能力有限。其次,“darning”“ironing”和“finding”都是动词的进行时,也暗示了西丽像机器人一样不停歇地劳作。

由此可见,西丽的支配能力十分受限,目标通常是自己身体的某部分或是无生命的事物,她主动控制动作的意识十分淡薄,物质过程更多地是在他人的指令下完成的。

三、 西丽的自我意识健全阶段

人物的认知发展是成长小说的内在叙事动力[5]。《紫颜色》中,推动了西丽的认知发展的两个重要人物是索菲亚和莎格。索菲亚是西丽的儿媳,是一位有反抗意识的勇敢女性,她建议西丽:“你应该把某某先生的脑袋打开花,然后再想天堂的事”。莎格是某某先生的情人,是一位布鲁斯歌手,她从来不听从男人的指挥,而是按照自己的观念自由行事。她关怀西丽,为西丽写了《西丽小姐之歌》,让西丽第一次感受到了关怀。索菲亚和莎格引导西丽成长的关键步骤就是与之对话。索菲亚和莎格通过询问和倾听,引导西丽说出悲惨经历和个人情感。

(8a) What you do when you git mad? she ast.,… I say. I used to git mad …You ought to bash Mr. _ head open, she say. Think bout heaven later[3]41-42.

(8b) She ast me, How was it with your children daddy?The girls had a little separate room, I say,…It hurt me, you know, I say…Oh, Miss Celie, she say. And put her arms round me[3]113.

在引文(8a)和(8b)中,西丽分别向索菲亚和莎格吐露自己的遭遇。(8a)中,西丽的言语内容比例和索菲亚相当,而(8b)中,几乎都是西丽的言语内容,说明索菲亚和莎格给予了西丽足够的话语权。在索菲亚和莎格的关爱和帮助下,西丽的自我意识逐渐觉醒。通过对选取片段的四种及物性过程的分析,可以看出西丽自我意识健全后的内在意识状态和外在行为表现。

1. 关系过程

妹妹耐蒂寄给西丽的信一直被某某先生藏匿。一次偶然的机会,莎格帮西丽找出这些信。西丽从信中得知自己的身世真相后十分愤怒,她在给上帝的信中说到:“我的爸爸被人用私刑杀死了。我的妈妈疯了。我的小弟弟小妹妹不是亲的。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妹妹和弟弟。爸不是我亲爸”[2]134。首次对上帝提出质疑:(9a) You must be sleep[3]178;(9b) The God I been praying and writing to is a man. And act just like all the other mens I know. Trifling, forgitful and lowdown[3]193。

从“You must be sleep”,“Trifling,forgitful and lowdown”的关系过程可以看出西丽对上帝的否定。从对上帝的虔诚到对上帝进行批判,她的反抗意识初次显现。同时,她的反抗行为也逐步呈现:西丽决定离开家乡,和莎格一起去孟菲斯寻找新生活。惊讶之余,某某先生不忘继续贬低西丽:(10) You ugly. You skinny. You shape funny. You too scared to open your mouth to people…You not that good a cook either[3]208.

引文(10)中,某某先生用ugly,skinny,funny,not that good等定义西丽,继父将西丽嫁给某某先生时,也用过she is ugly来定义西丽。这也是黑人男性普遍持有的观念:黑人女性毫无优点可言,生来就该被黑人男性管制。这种父权等级观念是黑人女性成长时必须面对的阻碍。西丽对这种观念制约的突破,标志了她的成长。她勇敢地反驳某某先生的贬低:(11) I’m pore, I’m black, I may be ugly and can’t cook…But I’m here[3]210。

第4个过程“can’t cook”原本是物质过程,在这里,我们将其视作与(10)中的“You not that good a cook”相对应的关系过程。前4个关系过程西丽承认了某某先生对她的评价:我一无是处。然而,第5个关系过程 “But I’m here”却发出了内心的呐喊:但是我就在这儿。这一转折推翻了前面所有的否定。西丽不再用具体身份(a good girl, a tree)来定义自己,而是开始关注自己的存在(I’m here)。

由此西丽开始重新省视自我,选段(12)就是这样一段探索独白。

(12) Nothing special here for nobody to love. No honey colored curly hair, no cuteness. Nothing young and fresh. My heart must be young and fresh though, it feel like it blooming blood[3]263.

西丽对自我的全面审视后,概括说:“Nothing young and fresh”但马上接着说,可是“我的心一定很年轻”,这个转折是一种自我认可,说明西丽在思想上获得了自由,摆脱了父权等级观念对自己的束缚,并且开始关注自我的存在。

2. 心理过程

此后,西丽正式踏入了成长的历程。如同普通人成长一般,西丽开始有了丰富的情绪,开始思考万物的存在,开始意识到自己对他们的情感。

(13a) I’m so excited about being home again I don’t even notice how nervous Shug is[3]251.

(13b) But I don’t hate him, Nettie. And I don’t believe you dead[3]263.

(13c) I love birds[3]257.

本组引文主要为心理情感过程和心理认知过程。从心理认知过程动词看,“notice”表示主观意识对客观世界的反应,“believe”带有强烈的主观观念,意味着人物的认知能力增强。从心理情感过程动词看,这一阶段充斥的“love”,“hate”,“feel like”等情感色彩丰富的词汇。在上一阶段,西丽曾经试图把自己变成没有感情的树;而这一阶段,西丽变成了有丰富情感的正常人。随着自我意识的健全,西丽的内心逐渐丰富起来,认知和感知能力也逐步增强。

引文(13b)中第二个心理过程是西丽的信念,她坚信妹妹耐蒂还活着。在自我意识丧失阶段,只是因为耐蒂没有来信,西丽就觉得她一定死了,就放弃给妹妹写信的念头。但现在,即使函文说耐蒂坐的船可能遇难,她却坚信妹妹依然活着,并且继续给她写信。这种心态的改变主要源于内心世界的重构。自我意识健全后,西丽的内心充斥的不再是困顿和焦虑,而是鲜明的情感和坚定的信念。这种意识状态也影响着西丽的言语过程和物质过程。

3. 言语过程

自我意识丧失时,西丽被剥夺了话语权,畏缩胆怯,不敢吐露委屈,不敢言语反抗。索菲亚和莎格通过对话,引导西丽进行自我表达,找回自我意识。自我意识健全后,西丽自信从容,言语过程的质和量都有极大改善。

(14) — Nettie and your children! say Mr.___. You talking crazy.

— I got children, I say…Turning out a heap better than the fools you didn’t even try to raise.

— Hold on, say Harpo.

— Oh, hold on hell, I say…[3]202.

对于西丽要去孟菲斯的消息,某某先生感觉十分意外。他“脑袋猛地转过来”,感到“大为吃惊”,说话吞吞吐吐“ButButButButBut”。惊讶之余,却肯定地说,“You talking crazy”。不同于之前的唯唯诺诺,西丽滔滔不绝地反驳,批判某某先生没有尽到人父之责(“didn’t even try to raise”),因此养出来的儿女都是“fools”。当哈波命令她“ Hold on”时,她回嘴“hold on hell”。在长期受压制后,西丽的言语中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成为了反抗的有效途径。

从孟菲斯返回故乡后,西丽和某某先生的几次对话都能够勇敢地表述个人观点,说服、甚至开导某某先生。

(15) — When I was growing up, he said…

— Well, nobody gon laugh at you now, I said. Here, help me stitch in these pockets.

— But I don’t know how, he say.

— I’ll show you, I said. And I did[3]277.

某某先生倾听西丽讲述自己与裤子的故事,西丽也对某某先生给予支持。西丽和某某先生之间不再是命令式的对话,而是平等的交谈,甚至是倾听和开导,这些言语过程的变化说明西丽在人际交往中的身份变化,从对自我身份的否定变成对自我身份的认同,标志着其自我意识的逐步健全。

4. 物质过程

除了言语过程的数量增加,言语内容开始变得内容丰富、条理清晰外,西丽成长后的外在行为变化也体现在物质过程的变化中。

(16) Since us started making pants down home, I ain’t been able to stop. I change the cloth, I change the print, I change the waist, I change the pocket. I change the hem, I change the fullness of the leg. I make so many pants[3]215.

引文(16)中运用8个物质过程描述西丽做裤子的情形。过程动词“started”和“ain’t been able”说明西丽出于主观意愿发出动作,而不再受他人支配。6个重复出现的过程动词“change”本身就带有目的性,要达到“改善,修改”的效果。“目标”成分,“cloth”“the print”“the waist”“the pocket”“the hem”和“the fullness of the leg”都是“pants”的一部分,所有的动作都是围绕一个目的在进行,即把裤子做好。与引文(7)形成对比,本引文的物质过程都是主动行为,并且带有明显的目的性,说明西丽的自我意识不再是缺失状态,并且开始指导她的行为。再看以下引文:(17) Meanwhile, I hired Sofia to clerk in our store. Kept the white man Alphonso got to run it, but put Sofia in there to wait on colored cause they never had nobody in a store to wait on’em before and nobody in a store to treat’em nice[3]285。

引文(17)描述了西丽对自己的裤业店里店员的安排,连续出现了3个物质过程。从支配能力来看,过程动词“hired”“keep”和“put”都是主动性动词,目标“Sofia”“the white man”和“Sofia”都是人,而且有白人。与过去“被支配者”的地位形成对比,西丽开始作为支配者对“人”进行支配。这种反差充分说明西丽地位上的改观,而这种改变源自于西丽意识上和生活上的独立。从目的性来看,3个物质过程都带有目的状语,分别为“to clerk in our store”“to run it”和“to wait on colored”,突出西丽发出动作时的目的性:运营自己的店铺,充分考虑可能的困难,充分做好准备迎接困难。可以看出,自我意识健全起来后,西丽不再软弱胆怯、麻木退缩,而成为了一名有想法的独立女性。

四、 结语

通过对小说《紫颜色》选取代表性段落进行及物性分析,对比前后两部分过程的变化,可以看出西丽从自我意识丧失到自我意识健全过程中,从失语到成为独立女性在语言层面的变化,对西丽的成长变化的理解更为清晰透彻。申丹(2006)指出在进行及物性系统分析时应该更为关注作者的一些微妙选择,包括在同一种及物性过程内部制造的对照或对立,揭示这些文体选择所传递的深层主题意义[6]。对文本的及物性分析能够发现作者写作选择的动因,有助于更好的学习和借鉴优秀的作品。

参考文献:

[1]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等.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2]艾丽斯·沃克.紫颜色[M].陶洁,译.南京:译林出版社,1998.

[3]Alice W.TheColorPurple[M].New York: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1992.

[4]谢景芝.《紫颜色》对女性主体的重建[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4):124-126.

[5]芮渝萍.认知发展:成长小说的叙事动力[J].外国文学研究,2007,29(6):29-35.

[6]申丹.及物性系统与深层象征意义:休斯《在路上》的文体分析[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6,38(1):4-10.

收稿日期:2015-07-16.

作者简介:张洁(1973—),女,博士,副教授.

通讯作者:张洁,zhangjietju@tju.edu.cn.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4339(2016)04-362-05

Transitivity Analysis of Celie’s Growth in The Color Purple

Zhang Jie, Hu D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 Tianjin University, Tianjin 300350, China)

Abstract:The application of Transitivity system to analyze the characters in the novel has been frequently practiced recently, but rare on the analysis of black women’s growth. The paper interprets the state of protagonist Celie’s self-awareness in The Color Purple from the Transitivity system to explore Celie’s growth from losing self-awareness to regaining self-awareness, thus providing an efficient way in stylistic analysis of the black woman growth novels.

Keywords:black women’s growth; self-awareness; transitivity syst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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