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介学视域下托妮·莫里森小说《宠儿》汉译的异化与归化
2016-01-26申军
申 军
(郑州工程技术学院 外国语学院,郑州 450044)
译介学视域下托妮·莫里森小说《宠儿》汉译的异化与归化
申军
(郑州工程技术学院 外国语学院,郑州 450044)
摘要:美国黑人女作家托妮·莫里森的作品近年来不断纳入中国学者的研究视野,小说汉译本不断出现。本文通过探讨《宠儿》汉译过程中的异化和归化翻译方法,从译介学视角分析异化与归化手段在文学翻译中所起到的作用,指出译者应该注重文化的异质性,趋同存异是翻译过程中译语文化话语构建的重要原则。
关键词:译介学;异化;归化;话语
1993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美国黑人女作家托妮·莫里森,以其富有想象力和充满诗意为特征的一系列作品蜚声世界文坛,莫里森已成为欧美后现代文学研究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我国学者几十年来撰写了大量论文和专著对其作品从主题、叙事策略到黑人话语构建等多角度进行了研究。在中国知网全文检索“托妮·莫里森”,检索结果多达3000多条,更有学者对这些研究成果——莫里森在中国几十年来的接受——进行梳理,由此可见我国学者的研究热情。诚然,中国学者的研究离不开翻译实践者的默默努力,外国作家在中国的研究最初多以译介的形式展开,二十多年来国内学者翻译了莫里森的全部小说作品, 《最蓝的眼睛》 《所罗门之歌》《秀拉》《柏油娃娃》《爵士乐》《天堂》等作品早在上个世纪就有了中译本,有的还不止一种译本。本世纪出版的《爱》《恩惠》和《家》在近年来也译成了汉语。在莫里森所有的小说中,《宠儿》在国内研究中占据了很大比重, 该小说首个全文汉译本1990年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 译者王友轩,小说名字译为《娇女》。1996年潘岳和雷格的译本由中国文学出版社出版,名字译为《宠儿》, 后来又由南海出版公司再版。虽然我国学者对莫里森研究较多,但对其小说汉译研究尚显不足。通过对《宠儿》 汉语译本及英汉转换过程进行分析,从译介学角度将翻译策略的运用与文学话语研究相结合,提出美国少数族裔文学汉译翻译手段选择时异质性的保留问题,对汉语译语文化话语的构建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一、源语和译语关系的解构
以索绪尔为代表的结构主义语言学认为语言符号由能指(signifier)和所指(signified)两方面组成:能指与所指的关系一方面具有任意性(arbitrariness),另一方面语言符号具有线性特征(linear character)。这种二分法论断为后来的比较文学和翻译研究学者发扬,他们在传统语文学的基础上,从现代语言学角度研究源语和译语的“对等”(equivalence)以及“忠实”(fidelity) 的问题,比如卡特福德(J.C.Catford)的等值转换理论和奈达(Eugene Nida)的功能对等理论。其实我国翻译标准上常常引用的严复“信,达,雅”也是建立在源语和译语语义对比的基础上的。国内学者朱恒在以现代语言学为基础探讨翻译实践时,从语言学维度将翻译类型分为所指偏向型,能(指)所(指)同一型和能指偏向型,指出所指偏向型的语言类型(并非文本类型),即“平常”的语言,要传递语言信息,较容易翻译转换;能所同一型表达思想,语言翻译中“立名”,即概念翻译非常关键,而且困难;能指偏向型指文学语言(并非一定是文学作品中的语言),其翻译具有不可译性,因为文学语言就是要延伸能指所指之间的距离,延长读者理解的时间。由此可见,在传统翻译研究和结构主义语言观下,无论中国还是西方,源语和译语的对比,比如“信”和“对等”的问题占据了非常多的理论话语, 即从语言学角度分析在双语转换过程中信息的丢失或增加,以及源语和译语在多大程度上起到相同的信息传递效果。
20世纪70年代,西方各种思潮风起云涌,解构主义脱颖而出。法国思想家德里达(Jacques Derrida)解构了能指与所指的二元对立平衡关系,认为能指并非指向所指,处于不断“延宕”的过程,进而意义得到“播撒”。从语言解构出发,他也探讨了翻译研究领域内源语和译语的关系,指出源语和译语不是一种衍生关系,而是互为依赖,互为因果,共存共生。就翻译而言, 德里达认为原文与译文,作者和译者不是一种稳定的二元对立,从一种语言到另外一种语言不存在纯粹的所指,只是能指的一种“延宕”。这种不稳定性造成了译文与原文的天然差异,要到达对等是不可能的。德里达认为所有译文都是另一个早先存在译文的翻译,因为历史文化的原因,译文中的词语被不同的人解读,翻译实际是回归或连接一系列意义的链条,是不断修改或推迟原文意义的过程。西方翻译理论界的霍姆斯等认为“德里达的结构主义看到了统一的表面下的张力和悖论,对了解文本作者潜在的动机和欲望有意义,对于这些不确定性,违反惯例的词义的理解,使得文学文本更加富有意义。”
德里达所讲的“延宕”,在后现代小说文本中有非常明显的体现,《宠儿》中的神秘化描写,带着西方哥特式小说的印记,又“延宕”了非洲黑人的传统。小说中的语言带有诗歌般的欣畅,又似乎在不断嬉戏,让人难以确定所指。这种能指的延续在翻译过程中不是直接指向译本,而是能指不断“延宕”,形成多重意义。用德里达的话来说,译者是“转换”,而非是创造新的所指,即所指具有相对性。那么这种解构主义的转换,与卡特福德等人以结构主义为基础的转换(shift)是不同的,结构主义讲求能指要表达所指,德里达则解构了所指。 小说中124号的怨怼、喧闹和寂静,黑森林、红牙床的所指,在黑人话语、英语语境和汉语语境中都会有自己的特定的理解,但又都不是索绪尔所提出的那种能指和所指的二元稳定关系。比如124号这个门牌号,在汉语语境中可能体会不到很多的特殊含义,但学者帕拉蒂诺就指出缺失的“3”代表的正是女主角塞斯杀死的自己的女儿宠儿(宠儿排行在三,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除此以外,还有着基督教传统和神学内涵,她从神学三位一体的角度对其意义进行了解读。另外宠儿的身份问题一直在文本中不断变化,小说现实语境中的黑人性奴,黑人传说语境下的小鬼魂,精神分析语境下的集体意识等等。 还有关于两个汉语译本中的小说标题翻译,《娇女》和《宠儿》两个译本的译者显然经过了不同的能指延续链条。因此,从能指延续的角度看待小说的理解和翻译过程,译者可能只延续了一条线性的轨迹链条,但是忽略了或者很难在另外一种语境中找到类似的能指。在后现代主义时期,不管是文本还是理论都或多或少受到解构主义的影响,因此,翻译过程中重新审视译者和作者,源语和译语的关系是非常必要的,译者在与文本的互动中完成翻译过程,参与到能指的“嬉戏”之中。
德里达虽然强调意义的相对性,但在阐释翻译过程中没有走到文本不可译的极端,只是说各种翻译文本处于一种动态的不稳定的变化之中。而这种变化和不稳定正是千百年来以“流畅”为标准的译本所反对的,但为了达到这一标准,归化翻译大兴其道,译者“隐身”了。
二、译者的“隐身”与“现身”
讲到翻译策略,人们提到最多的便是直译和意译,关于直译与意译的讨论,我国三国时的支谦在翻译梵文经书时就不主张译文中夹有梵字译音,并追求文字典雅,实际上偏向意译的。在西方可以追溯到古罗马时期的西塞罗和杰罗姆,前者的文学翻译强调的是“语言所蕴含的的意义,而不是字字对等”,后者的圣经翻译则强调忠实。这种直译与意译翻译手段的选择伴随西方翻译实践一直到19世纪,德国阐释学者施莱尔马赫提出了翻译的“归化”与“异化”,理论家们从此更多地使用“异化”与“归化”来阐释他们的翻译策略。当代美国翻译理论家韦努蒂(Lawrence Venuti)在施氏的基础上,提出了更为宏观的以文化交流为背景的“归化”和“异化”,对这两个概念进行了重新阐释。施氏在对译文应该向原文还是译文靠拢的问题上,指出“译者要么尽可能地让作者安居不动,将读者引向作者;要么尽可能地让读者安居不动,将作者引向读者”,前者即所谓异化,后者为归化。韦努蒂赞同施氏译者应该“将读者带到异国他乡”的异化翻译方法,强调翻译过程中的异质因素。长期以来,“流畅”的译文在西方备受推崇,出版商、读者和评论家都将之视为衡量译文质量的重要标准,这样一来,归化译法便占据了西方翻译实践的主流,形成了韦努蒂所讲的“透明的翻译”,译著读者好像在读本国的文学作品,译者“隐身”了。韦努蒂受到解构主义和后殖民理论的启发,将文化伦理引入翻译理论,强调异化翻译方法的重要性,认为文化交流中的异质性极为重要,翻译不能成为巩固和扩展优势文化的工具,译者应该在翻译过程中发挥的作用在文本中显现,用异质化的手法造成张力和断裂,在译文文本中“现身”。
汉译本《宠儿》在语言处理上当然用了不少归化译法,因为英汉两种语言毕竟表达方式迥异,适当归化可以让读者能够清楚地理解原文的基本含义,其实翻译过程从本质上讲就是归化过程。但在很多方面,译者都遵从原文的表述, 采用异化的翻译手法,在微观语言层面上,只是到了必要时才做归化调整。值得一提的是,译本将原文中表现得神秘、超自然的因素,在汉语话语语境中得到了体现,使译本读者不仅感受到了莫里森的娓娓讲述,更透过其中的张力让读者处处能感到译者的存在。比如小说中关于宠儿独白的一章,原文中没有标点符号,译本中也采用了同样的方法,让译文读者同样感受到一种思维的断裂、灵魂深处的述说。这样,集历史记忆和个体经历于一体的还魂人物就能够在汉语语境中凸显,“不确定性”张力在读者思维中久久不能离去,达到了文学翻译的效果,而不是采用“流畅”的翻译,给读者进行“确定性”阐释。再有对于源语中体现的黑人宗教传统和民间传说在汉语语境下理解比较困难,因为汉语有着自己独特的文化根源,这和西方与非洲都不同,但译者也没有用汉语语境中的对应进行“归化”,而是将非洲宗教中的还魂、欲望、纠缠等方面的叙事,按照源语特征保留了下来。比如凡人保罗D将凳子一顿挥舞,就将宠儿的鬼魂赶出了124号,宠儿还魂后用超自然手段和引诱又将保罗D 赶了出去,这在汉语的语境中颇难理解,汉语神话和传说中人们熟知的类似话语并不多,这样异化翻译形成的张力自然会让译文读者不断思索,进而在汉语译本中感受到莫里森所塑造的黑人文化的异质性。
当然,奈达也说过,他不同意德里达等哲学派的按照自己喜好翻译的方法,从语言学角度讲,转换有标准,他认为任何两种语言都是可以转换的,当然有时候要借助注释。穆南(Georges Mounin) 也支持类似观点,认为完全不可译性是少见的,有些情况可以运用其他手段来弥补。但 《宠儿》这部能指偏向型话语较多的小说中, 不可译因素相对较多, 主要原因不是语言,而是其文化语境下的不确定性意义, 也就是上文说讲的“能指的延宕”过程。异化转换更多的保留了译本中的“文学性”,译者将有些语言直接逐字翻译过来,给译文读者自己确定所指的主动。当然如人名Sexo、Paid这样在英语语境有着确定所指但又不可译的双关,虽然文中有解释,但在解释之余稍加归化阐释或者加注,也无可厚非,因为汉语单语读者不会理解这种单词意义的双关。在跨文化交际异常广泛的今天,如何既保留文学中的异质性,又不影响单语读者的理解恐怕是翻译过程中亟待解决但又难以解决的问题。
诚然,异化和归化,不同的翻译实践者有不同的理解,不同学者对度的把握不同,由此中西翻译历史上的笔墨官司亦很多见,比如德莱顿与本·琼生,阿诺德和纽曼之争,我国现代严复与梁启超,鲁迅与赵景深等人的论争等。无论如何,在后现代语境下,文学语言的多元化正在解构以“流畅”为标准的翻译实践,让译者从“隐身”到“现身”,在翻译过程中发挥跨文化交流的桥梁作用,构造一个能够融合中西的文化社区,让译文读者在多元文化背景下体悟原文,已为越来越多的翻译研究人士所接受。
三、译语话语的建构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帕斯认为:“每个文本都是唯一的文本,同时也都是另一个文本的译本: 首先,语言是非语言领域的译本; 其次,每一个符号和短语都是另外一个符号或短语的译本。这种观点反过来说也不失其正确性: 所有文本都是原创, 因为所有的译本都各不相同。从某种程度上讲, 每一个译本都是一种创造,因此它构成的是独一无二的文本”。翻译理论学者巴斯内特也认为译文可以成为原文,译文是原文生命的延续。莫里森在小说序言中表示《宠儿》的原型来自于自己做编辑时出版过的一本书,玛格丽特加纳的遭遇就是塞斯的原型。从某种意义上讲,莫里森用英语归化了这个黑人故事,当然异化保留了少数族裔文化的特色。因此,德里达“经济翻译”,即避免过多归化阐释,以及韦努蒂的“异化”的运用,在实际上形成了能指和所指的多元映射。在汉译过程中,以文化为着眼点的语际转换,有助于让汉语单语译文读者理解原文的内涵。
小说《宠儿》中莫里森用英语对黑人文化进行了阐释,其写作中将黑人话语转换成英语,本身就是一种“归化”,因为莫里森小说的读者主要是英语白人读者,她的写作活动是以白人的文化作为主体的,而她保留的这种黑人传统异质性可以看做是一种“异化”,将黑人文化移植到白人文化中,因而我们很难说莫里森的小说是黑人话语还是白人话语。上升到汉译,译者又要将这种带有双重文化语境的文本转换成汉语语境下的译文,文化话语的构建是非常重要的考量,而译介学正是从比较文学的角度致力于研究翻译过程中的话语意义重建。
长久以来,西方文化思想中不少思想家将中国看做对立的“他者”,在结构主义语境下,“他者”反照下的差异能够让主体进一步认识自我,如同语言的意义建立在差异的基础之上一样,西方文化亦是在东方文化这一他者的映照下得以确立和明晰。这种静态二元对立的观念导致了文化上的所谓“不可通约性”,如果按照这种话语范式进行理解,汉译《宠儿》这样用英语来写作的少数族裔语言,就像柏拉图所说的真理与现实隔了三层一样,不可译性是必然的,跨文化的交际在本质上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后结构主义语境下, 主体间性理论得到彰显,“他者”与主体在不断互动中形成各自独立而又互相依赖的主体性。译本《宠儿》实际上是搭建了一个三种不同话语语境的语义场,在小说汉译过程中,黑人文化、英语语境文化和汉语语境文化互相作用,既生成了保留黑人文化和英语语境的译本,也使得原文的阐释得到充实。一方面,原文的英语语言无论如何对译本都是有影响的,毕竟小说翻译过程在实践中是英汉双语的转换,这一点不言自明。此外,译者用“异化”的方式,通过保留原文与译文的不可通约的文化上的“不确定性”,保留了黑人文化的异质性,将黑人话语包容进入汉语话语;另一方面,我国学者不断对莫里森小说的译介,也不能说对作品在英语语境下重新阐释和认识没有影响。因此,《宠儿》汉译的过程实际上应该是三种不同文化话语不断交际的过程,交际以“归化”理解为基础,达到趋同;通过“异化”手段,保留各自自身的异质性,达到存异的目的。同中求异,异中趋同,是如今跨文化交际文学翻译的重要原则。
长期以来,译者的身份问题和外国文学作品汉译在中国文学话语中的身份问题一直争论不断。不少文学人士低估了译者的劳动,不愿意给予翻译作品以合法的文学身份,总认为翻译作品是一种衍生物,翻译与自主创作不可同日而语,翻译被看成一种次生行为。奈达曾经说过:“实事上译者往往费力不讨好:犯了一个错误,会受到严厉批评; 即便翻译得成功,得到的夸赞也仅是轻描淡写。人们似乎认为:任何懂双语的人都能够和费尽心力的译者翻译得一样好。”在我国,译者和译文的地位都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因此,在文化互动多元的全球村语境下,不少学者呼吁为翻译作品正名,争取译者和翻译作品应有的身份。贾植芳认为:“由中国翻译家译出的,以汉文形式存在的外国文学作品,为创造和丰富中国现代文学所做出的贡献,与我们本民族的文学创作具有同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事实上译者在文学经典的传承中往往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比如荷马史诗,希伯来圣经,古希腊戏剧等,如果没有译者努力,后人可能无缘领略其经典之美。在今天跨文化交流日趋广泛,汉语文化话语应该保持包容的心态,对于异质性文化予以选择性吸收,在文化互动中构建自己的文化话语。从这个角度来说,翻译,尤其是异化翻译在汉语文化话语的构建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四、结语
诚然,任何一个译语文本都不是简单微观语言单位的累积和加和,其价值在于动态地对原文文本进行阐释,意义在特定话语语境和文化下得到彰显。译本的生成过程是在原文文本和译本之间不断进行动态地交流与转换,既是共时的,也是历时的,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一个译本在一个时期受到推崇,而在另一个时期受到批判的原因。因此,翻译离不开文化,文化控制着翻译的整个过程。另一方面,翻译是打破文化不可通约性的武器,跨文化交际也离不开翻译。在当今以全球村为特征的跨文化交流中,汉语文化话语的构建需要包容异质因素,形成既有自身特色而又开放包容的话语场。“异化”和“归化”翻译策略在《宠儿》汉译中的使用,正是说明了求同存异在跨文化交流翻译中的把握和考量, 为西方后现代文学的汉译提供了一个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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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谢春红)
收稿日期:2016-05-12
作者简介:申军(1982—),男,辽宁兴城人,硕士,郑州工程技术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文学翻译。
DOI:10.13783/j.cnki.cnki.cn41-1275/g4.2016.03.017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715(2016)03-0083-05
Foreignization and Domestication in Chinese Translation of Toni Morrison’sBelovedin the Perspective of Medio-translatology
SHEN Jun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Zhengzhou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Zhengzhou 450044, China)
Abstract:African American writer Toni Morrison has entered into the research scope of Chinese literary scholars for years, and the Chinese versions of her novels have been continually emerged.This paper explores foreignizing and domesticating translation of the novel Beloved in the translating process and explains the role they have played in cross-culture communicationin in the perspective of medio-translatology, points out cultural heterogeneity should be preserved and heterogeneity preservation without too much influence over understanding is a key principle in constructing the translated discourse in target language.
Key words:medio-translatology; foreignization; domestication; discour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