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身在何处”与“就在这里”:阿特伍德作品中的民族意识*

2016-01-23

关键词:民族意识身份

李 娟

(云南大学 人文学院, 云南 昆明 650091)



“身在何处”与“就在这里”:阿特伍德作品中的民族意识*

李娟

(云南大学 人文学院, 云南 昆明 650091)

摘要:加拿大文化是各民族在迁徙、 融合的过程中形成的“大拼盘”文化, 具有多元性和边缘性。 为了让本土民众不至于患上文化上的集体失忆症, 不少加拿大作家在写作中十分强调民族意识。 作为加拿大当代最有声望的英语作家之一,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在对于加拿大人文化身份的追问中以自己的写作实践给出了“就在这里”的答案, 强调以文学写作来建构民族身份。

关键词:加拿大英语文学; 阿特伍德; 民族意识; 身份

作为加拿大当代文坛最具影响力的作家之一,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不仅是一位在艺术品格上有卓越追求的作家, 也是一位具有现实关怀的作家。 在她的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中, 民族意识和文化身份问题占据了重要地位。 加拿大文学理论家诺思洛普·弗莱在《灌木园:加拿大文学评论集》中论及加拿大人的身份时, 曾经指出“身在何处”是一个值得重视并追问的问题。 他认为对于加拿大人而言, 对于文化身份的追问与其说是探索一个涉及“我是谁”的问题, 倒不如说在试图解答“身在何处”的困惑。[1]826身为作家与文学评论家的阿特伍德对于加拿大人民族意识与文化身份的关注, 很大程度上也是围绕着“身在何处”这一问题展开的。 对于“身在何处”的思考渗透在阿特伍德对于加拿大民族文学的定位中, 也渗透在她的写作与评论之中。

1身在何处: 加拿大人与文化的“集体失忆症”

加拿大是一个年轻的国家, 其原本是印第安人和因纽特人的生息之地, 后来由法国和英国分别统治长达两百多年。 1867年加拿大成立自治领正式立国之后, 仍然受到英国的直接影响。 直到世界大战后的1931年, 加拿大才获得完全独立, 但在文化上仍处于一种“后殖民”的状况。 这样的历史背景对于加拿大人自身的身份认同无疑产生了重要影响。

加拿大文化具有多元性、 边缘性、 外来性等特征, 在各方面因素的影响下, 加拿大人在文化归属上容易出现困惑, 强调加拿大文学的归属也就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意义。 文学与民族身份之间存在着密切联系, 作家的民族身份意识常常通过作品加以凸显。 在阿特伍德看来, 加拿大是自己的栖身之地, 加拿大文学对于加拿大人获得归属感有着不可或缺的意义: “我不认为加拿大是‘更好的’, 也不认为加拿大文学是‘更好的’; 我住在加拿大, 阅读加拿大文学只有一个简单的原因: 它们是我的, 体现了地域上的意义。 拒绝承认自己来自何处——像一个充满敌意的愚蠢男人或满腹疑问的持反民族主义言论的女性——那无异于将自己切割得支离破碎: 你可以四处漂荡, 像一个世界公民那样, 但这是以你的双手、 双腿甚至你的心作为代价。 只有找到自身的归属, 你才能找到自己。”[2]113对于参与建构加拿大文学的作家而言, 文学创作是他们念兹在兹、 用以凸显民族意识和文化归属的途径。 在加拿大深受他国影响的文化背景下, 这也是对抗“文化失忆症”的有效方式。 阿特伍德表示: “我认为, 我对‘忘却与记起过去’的着迷, 与我学过或未学过, 或不得不挖掘我自己国家的历史的方式不无关系。 加拿大, 像大多数前殖民地和大多数新世界的国家一样, 患有阵发性的集体失忆症, 对于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 无论是政府, 或是个人, 都能适时地遗忘。”[3]206正是由于担心本国人患上文化上的“集体失忆症”, 她十分注重在文学创作中重新追寻过去, 强调民族身份, 以便对抗这种“集体失忆症”。

阿特伍德思考“身在何处”的历史背景是20世纪60年代~70年代的加拿大文艺复兴时期。 在此之前, 加拿大文学曾经有过一段被视为“随从文学”的时期, 这一时期的加拿大文学因缺乏独立的文化品格而生存在阴影之下。 历史上的依附、 书写语言的“他性”与“非正统性”[4]、 题材与主题上的沿袭, 这些都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因此, 早期的加拿大作家在文化上总有一种无根飘零的归属困惑。 随着国家的独立, 加拿大文学作品中的自我属性逐渐清晰起来, 加拿大人的文化身份伴随着作家对于写作形式的各类实践得以凸显。 到了加拿大文艺复兴时期, 加拿大文学作品更是层出不穷, 其中既具有各种实验性质的写作实践, 也开始思考和把握与民族意识相关的题材和主题。 在各种类型的文学作品中, 民族意识始终或明或暗地夹杂其间, 成为彰显加拿大独立文学品格的一条主线。 很多作家直接参与了加拿大民族文学的建设, 号召人们关注和阅读本国文学作品, 推进本国文学的发展。 可以说, 这一时期加拿大民族文化与文学的发展被打上了较为浓重的民族意识的印迹。

文化上的“集体失忆症”对于具有民族意识的作家而言是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 是以文学的方式直面它还是忽视它的存在?阿特伍德选择了前者。 身为加拿大文学复兴运动中非常活跃的一员, 她为出版、 宣传和号召人们阅读加拿大文学作出了巨大贡献。 她既主张文学的艺术审美价值也强调文学的社会功能, 更重视加拿大文学对于建构加拿大人文化身份的意义。 她将眼光投向了加拿大的历史, 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在她的小说和诗歌中不时出现, 以此强调加拿大“在这里”的生存经历与文化意识。 在她看来, 要使本民族不致患上集体失忆症, 疗救的良方便是通过文学来探讨“归属”, 寻找“自我”。

2就在这里: 阿特伍德的写作与民族身份建构

1972年, 阿特伍德出版了《生存: 加拿大文学主题指南》一书, 书中对加拿大文学作品中的主题类型进行了归类和梳理, 她对这本书的定位是: “它是一本能够真正体现加拿大文学的书, 而不是偶然地在加拿大创作的文学”[5]5。 《生存》一书的出版在加拿大文学史乃至于文化史上都有重要意义, 原因在于加拿大文学第一次有了具有独特民族特征的主题高度概括术语, 从此加拿大文学身份不明确和特征不鲜明的历史成为过去。[6]294书中提出了一个总的概括, 认为每个国家或每种文化中都存在某一单一而明显的核心象征, 这一象征可能是一个字、 一个词、 一个意念等, 只要可以起到一个信仰系统作用, 保持它的完整, 帮助这个国家的人民为共同的目标相互合作。 她指出, 美国的象征可能是它的拓荒精神, 即开拓、 进取, 英国的象征是它的岛屿精神, 即独立、 自足, 而加拿大的中心象征她认为可以归纳为“生存”。 这里的“生存”是一个多维概念, 既指移民者面对荒蛮的自然条件凭借顽强的求生意识活下来, 也指在其他文化(如英国或美国文化)的统治和影响下让属于自己的文化保存并延续下去。 具体到文学层面而言, 加拿大文学从边缘向中心的关键性挑战便是确立自己的核心精神, 真正体现加拿大文学的特质。[7]阿特伍德的《生存》一书所概括的“生存”便是在这一时期加拿大文学最具独特性的核心主题。 下文将从两个方面加以论述。

2.1自然中的生存

在这个存在大量移民, 面积辽阔的国家, 人与自然的关系是生存的第一层关系。 阿特伍德的笔下有很多表现人成为自然受害者的内容, 如在《拓荒者渐渐失去理智》一诗中, 人与沼泽、 岩石和森林成为对抗的双方, 秩序的缺失让人感到厌恶, 表现了拓荒者面对强大的自然时内心的恐惧。 加拿大很多早期文学作品都表现出人对自然的孤寂与恐惧, 那苍茫无垠的辽阔大地、 郁郁葱葱的古老森林都曾经带给早期拓荒者心灵上的震颤。 加拿大文学理论家琳达·哈琴认为加拿大的历史人物几乎都是后现代主义的产物, 既生活在一种占主导的文化之中, 又徘徊在这种文化之外, 而罗伯特·克雷厄等人提出的“整体含混”概念代表着加拿大的实质, 表现形式不仅包括英法两个民族之间的对立与并存, 而且还包括荒蛮与教化之间的对立与并存。 正如阿特伍德的这首诗所写, 在一片荒蛮之中“事物拒绝自我命名, 也拒绝/由他命名”, “在主体与客体之间”存在巨大的“紧张关系”[8]40-41。 这种“紧张关系”是人与自然之间最核心也是最难以克服的关系, 要么是人的生命力在对抗自然的过程中被毁掉, 要么是人最终克服这种紧张关系, 重新获得新生。

《拓荒者渐渐失去理智》显然反映了阿特伍德所说的第一种情况, 即人的生命力在与自然的搏斗中被毁坏了, 第二种情况则典型地体现在《苏珊娜·穆迪日记》中。 阿特伍德曾指出:“在这本书里我更详细地探讨了直线和曲线的紧张关系。”[5]121《苏珊娜·穆迪日记》比其他诗歌更为明显地描写了主人公苏珊娜·穆迪与自然之间的陌生感和疏离感, 同时又表现了穆迪如何最终克服了这种紧张关系, 成为加拿大拓荒者的象征, 也成为加拿大文化中的一个标志。 苏珊娜·穆迪这一形象的变化代表着移民的加拿大人在空间掌控与自然改造的胜利, 也象征着一种新的文化身份的重塑。

2.2历史文化中的生存

“生存”的另一重意义在于历史文化层面, 指的是在其他文化的影响或者侵略下保持独立的民族意识和文化身份。 对此阿特伍德也做了深入的描述。

加拿大是个移民国家, 在历史上缺乏一以贯之的文化传统, 曾经受英国的殖民统治, 后来又在很大程度上扮演美国殖民地的角色。 在《双头诗》中, 阿特伍德以联体双胞胎的形象来象征加拿大的文化处境。 联体双胞胎的身体是连在一起的, 但都有自己的头、 思想和声音。 她在引言中写道, 他们有时独自歌唱, 有时合唱, 有时轮流歌唱, 但他们的梦想都一样: 分开, 获得独立。 这组诗最后一部分, “我们”(即联体双胞胎)梦想着获得自由, 而另外一个梦想却是变成哑巴。 诗中双胞胎不断地强调“语言”, 并且发出疑问:“词语, 心, 两者有什么差别?”[8]217“我们”希望变成哑巴, 是因为我们的语言是从那“致命的历史”中得来的, 它实际上使我们处于失语的状态, 但却不得不使用它, 所以“变成哑巴”或者变成“失聪的歌者”就成为“我们”的梦想。 这一充满反讽的表达鲜明地体现了阿特伍德对于加拿大民族文化身份的看法以及加拿大所处的文化困境。

阿特伍德的诗歌中不乏直接针对加拿大民族意识与文化身份的沉思, 更多地是通过一种象征的方式来表现, 而在小说中对于这一问题的探究则显得更为深入和具体。 在《猫眼》中, 阿特伍德将加拿大过去的历史经验也就是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诉诸笔端, 把历史背景延伸到了加拿大处于英国直接影响下的时期, 加拿大被殖民统治的历史随着人物的描述展现在读者面前。 小说的女主人公伊莱恩人过中年, 重回故地后开始回忆当年的种种往事。 她在少年时期经历了加拿大人的双重身份, 这在《帝国灯笼裤》一章中体现得最为明显。 阿特伍德借主人公之口思考身份问题: “因为我们是不列颠公民, 我们永远不会当奴才。 但我们又不是真正的不列颠公民, 因为我们同时又是加拿大人。”[9]79加拿大历史在主人公的翩翩思绪中时隐时现, 成为她成长过程中一抹厚重的底色。 阿特伍德在表现伊莱恩成长与自我发现的历程时, 也将其编织进了加拿大人追寻文化身份的历史大线索之中。 在另一部小说《浮现》中, 这一话题则以更为直接而鲜明的方式提了出来。 女主人公置身于自己的过去与现在之间, 置身于加拿大两种文化之间, 也置身于现代文明与自然之间, 她身上体现了法、 英两种文化的冲突和并存, 同时也在亲身经历着美国文化对加拿大文化的威胁。 当她孤身一人在荒岛上, 大声呼喊“我在这儿, 我在这儿”时, 声音一次比一次高, 却没有人回答。 整部小说建构起了女主人公寻找自我的过程, 在过去与现在之间寻找真正的自我——个体心理上的自我、 民族文化层面的自我, 伴随着她潜入水中的过程, 个人与民族集体的、 心理创伤与文化拯救的主题都汇聚在一起, 共同形成了《浮现》一书中浮现的复杂主题。 女主人公的呼喊, 不仅仅是在表达个体的心理与情绪, 更是整个加拿大发出的声音。 作品对女主人公经历的叙述中表现出明显的对于民族身份的强调与建构, 因此这部作品是20世纪70年代加拿大英语文化中民族主义的产物, 小说中体现出阿特伍德作为民族主义者的观念与立场。[10]

针对加拿大的自然境遇与文化境遇, 阿特伍德曾提出两个问题: 我们生存下来了吗?如果生存下来了,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说是第一个层面上的生存, 那么加拿大人显然已经生存下来, 并取得了独立。 这种为求生存经受大自然严酷考验的经历, 在加拿大文学包括阿特伍德的作品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第二个层面的生存, 从深层次上可以理解为独立的民族文学、 民族文化在其他文化影响下的生存。 确认自己的身份和寻找自己的声音成为加拿大人非常迫切的渴求, 不少以英语写作的加拿大白人作家担任起了这种发声的任务。 经过几代作家的努力, 加拿大文学逐渐脱离了对于英国文学的依附, 也从美国文化的影响中走了出来, 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以阿特伍德、 门罗等人为代表的加拿大英语作家在世界文坛上树立起了加拿大文学的大旗, 让读者看到了加拿大文学的特质。

在《生存: 加拿大文学主题指南》最后一章, 阿特伍德明确指出: “我的国家的文学既不是进口的英国文学, 也不是缺少点什么的美国文学, 它有着自己鲜明的传统和形式。”[5]229如果说阿特伍德的《生存》一书以提出核心精神的方式表明了加拿大作家对于民族文学特质的重视, 那么在作品中她也在对历史与现实经验进行着思考和再加工, 并以这样的方式来直面加拿大人的“集体失忆症”。 在早期的诗集《圆圈游戏》中, 她以《大洪水后, 我们》一诗重新描述了神话中大洪水之后的景象, 在某种程度上这也可以看作是对加拿大历史的追溯和隐喻。 开始的诗行是“我们必定是唯一的/幸存者, 站在这四处弥漫的/雾中, 它也在林中升起”[8]3`, 诗歌以这种奇异的想象取代了神话传说中诺亚方舟经历大洪水之后的场景, 重构出一幅加拿大历史开端的图景, 我们也可以将其看做对加拿大民族意识与文化身份的强调与重塑。

3结语

在评价1891年的加拿大文学时, 批评家阿·兰普曼曾经写道: “写出任何真正民族诗歌的时间还未到来。 只有当全民族的激情与热望, 为某种巨大危机所驱使而进入某一天赋超群者的灵魂时, 才能产生伟大的民族诗歌。 我们还没有到达这一时刻。 让我们祈祷它既不要来得太快, 也别来得太迟。”[11]49兰普曼所说的真正的民族诗歌的发展, 实际上也代表着加拿大民族文学的发展。 在民族文学发展的历程中, 最为重要的就是民族意识的凸显与文化身份的塑造。 半个世纪之后, 弗莱在《加拿大文学评论集》中提出“身在何处”这一问题, 实际上以阿特伍德为代表的一大批加拿大英语作家已经以创作实践对此给出了清晰的回答: 就在这里。 问题的提出不仅是针对加拿大在地理空间上的边缘位置, 更是针对加拿大人在民族意识与文化身份上的边缘心态。 “就在这里”的回答体现的是阿特伍德等人在多元文化背景之下对于加拿大人民族意识的强调和文化身份的重新塑造。 借助于她笔下一系列处于文化殖民的阴影之下的人物, 她对于加拿大文化身份的思考与审视从未停止。 当然, 阿特伍德后期的小说创作又出现了新的走向, 即将对于民族文学的关注更多地转向了对人类前景的关注, 不仅仅将视线集中在加拿大, 由对民族意识的强调又逐步迈向了生态主义, 体现了一位当代作家宽广的视野。

参考文献

[1]Klinck C F. Literary History of Canada: Canadian Literature in English[M]. Toronto: 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1965.

[2]Atwood M. Second Words: Selected Critical Prose[M]. Toronto: House of Anansi, 1982.

[3]傅俊.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研究[M]. 南京: 译林出版社, 2003.

[4]王宁. 多元文化主义与加拿大文学[J]. 文艺争鸣, 1997(1): 76-80.

[5][加拿大]玛格丽特·阿特伍德. 生存: 加拿大文学主题指南[M]. 秦明利, 译. 北京: 中国文联出版公司, 1991.

[6]逢珍. 加拿大英语文学发展史[M]. 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10.

[7]周怡. 加拿大文学中的地理象征:以《钱德利家族和弗莱明家族》为例[J]. 外国文学, 2012(9): 3-10.

[8] Atwood M. Eating Fire: Selected Poetry 1965-1995[M]. London: Virago Press, 1998.

[9][加拿大]玛格丽特·阿特伍德. 猫眼[M]. 杨昊成, 译. 南京: 译林出版社, 2002.

[10] Kapuscinski K. Negotiating the nation: the reproduction and reconstruction of the national imaginary in Margaret Atwood’s surfacing[J]. English Studies in Canada, 2007(3): 95-123.

[11][加拿大]诺斯若普·弗雷. 就在这里: 加拿大文学论文集[M]. 马新仁, 文涛, 译. 北京: 中国文联出版公司, 1991.

Answer to the Question “Where Is Here”: National Consciousness in Margaret Atwood’s Works

LI Juan

(School of Humanities, Yunnan University, Kunming 650091, China)

Abstract:The 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of Canadian native culture were mainly reflected in its cultural diversity and marginality in the process of mutual assimilation. Many contemporary Canadian writers have insisted that national consciousness should be reflected in their works. By her writing, Margaret Atwood, who is the outstanding one among them, said “This is the place” as the answer to the question “Where is here” when Canadian cultural identity was questioned.

Key words:Canadian literature in English; Margaret Atwood; national consciousness; identity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673-1646.2016.01.022

作者简介:李娟(1979-), 女, 副教授, 博士, 硕士生导师, 从事专业: 英美文学与加拿大英语文学。

*收稿日期:2015-10-13

文章编号:1673-1646(2016)01-0106-04

猜你喜欢

民族意识身份
假如你和孩子互换身份......
关于“take”的其中身份
跟踪导练(三)(5)
妈妈的N种身份
身份案(下)
论当前少数民族的民族意识日益强烈对我国族际政治整合的影响
中华民族追逐“复兴之路”的历史足迹
论老舍文学创作中民族意识的多重性表现
根植民族 与时俱进
美国早期白人弱势群体的民族意识分析